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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苦夏,这是南楚为酷夏而建的行宫,让君臣后妃们皆能有舒适避暑之处。
不知为何,颜娧想起了南蜀孟昶帝的“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一点月窥人。”
恭顺帝想借着水殿窥视谁?
看著他倆的席位與帝后的距離,顏娧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饒是恭順帝這般賊心不死,铁了心要窥探,她也只能搖頭了。
酒满三盏,水殿中歌姬舞着无乐哀舞,看似祭祷先帝,实为君臣同乐,这般虚伪的氛围,若非真有必要,她真想一走了之。
“真的要我去后花园?”颜娧听完他的谋划颤了颤。
“有什么比他介入查案来得快?”他又饮了一盏酒。
虽然他不想让恭顺帝多看她一眼,但为了让他以后更难过,他还是忍住了。
“贵人对奴家可真有信心!”她没好气地拗了下,迟疑再问:“一定要?”
他唇线勾起的肯定可真难为她了,她不觉得有天姿绝色能吸引恭顺帝高看两眼。
承昀一把揽进颜娧入怀,在她耳畔细声说道:“他挑在这里举行宴会,可以不着痕迹观察他想观察的人,你不觉得我们的位置与皇座的距离稍近?”
他以气音在她耳畔道:“近得能看清我在妳身上做些什么事。”
她会不清楚小羔羊能够引起男人多大的征服欲望?何况她举手投足里与生俱来的淘气眼眸,怎能不多看一眼?
他再次庆幸,引导她练足了自保能力,他的女人,他骄傲!
“你是说,他现在正看着我们?”她不太相信。
承昀挥手卸下了身后水晶帘,遮掩身后宫人目光,沉着嗓音细声道:“嗯!我看清了。”
恭顺帝想要臣不见君,对他而言不是难事,连他身旁许后,都自始至终关心着他们的方向。
“贵人对我真有信心。”今天要依然扮演小羔羊,只能绽着笑颜,受着他不规矩的亲昵。
如果真如他所言,这等亲昵不是想逼死恭顺帝?
“妳不愿意没人能碰得到妳的身躯,一根头发都不可能。”
他正是故意在恭顺帝面前与她更为亲昵,瞧得他眼神狂热嫉妒得发狂,他更舒心。
他的话让颜娧怔了怔。
是啊!她怎么从没想过拒绝他的亲昵?仅仅习惯亲昵?
还没来及细品他的用意,承昀便松开了她,唇线勾勒出一抹戏谑,畅快道:“这才是艳若桃李!可以容妳更衣了。”
颜娧有史来第一次瞠目结舌来形容心境都不为过,这傲娇男人宣示主权的意图太明显了!
她有没有理解错误?怎么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总以为她已经够异类了,看样子他也不遑多让吶!
见她脸上一脸迷惘,承昀脸上冷然差点挂不住,只得埋入她颈肩轻笑道:“今日要发挥偷不如偷不着的精粹啊!”
颜娧佯装羞涩推拒他亲近,戏多得有点过分吶!
“说清楚!”
单手捧着她的下颔,骨节分明的拇指,轻浅抚过明显红肿水润的唇瓣,指上细茧子丝微刺麻如愿引来她一阵轻颤。
承昀一脸坏笑又埋进她颈肩说着悄悄话。
“看得到,得不到,一个钟兰芯再加一个妳,能不能督促恭顺帝尽早查出南楚实际接应人?”
就算是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能在北雍布下二十年的局?
她惊讶不已看着面前男人,思忖小半响,吶吶说道:“我以后一定不要得罪你!”
颜娧的结论换来承昀手肘靠在身后凭几上,勾着浅笑戏谑问道:“夫人竟不知,早已将夫君往死里得罪了?”
颜娧嘴角再也忍不住地抽了抽……
.....
颜娧由宫女伺候更衣后,瞧见行宫内花园里的,几株看得出新移栽的绒花树,暖春让万枝香袅红丝拂提前来临。
她也忍不住点起脚尖,伸手想攀折那朵盛开的绒花,高度还差了一点点,不能施展轻功,只得无奈叹息往回走。
倏地,她胸前出现明黄云袖,递来连叶绒花树枝挡住去路进退不得,轻巧侧身回避,退出可能被环抱的距离。
“贵人踰矩了!”颜娧没有抬眼看来人,退守到绒花林叶间。
此刻,她信了承昀的话了!
恭顺帝还真能看见他们的动静追着她来。
明知有人放轻脚步朝她来,还得当成一无所知是个考验,原来他们俩是同一类人,都不喜欢陌生人过于靠近。
“裴姑娘,不喜欢?”恭顺帝再次递出绒花树枝,语调里尽是讨好。
颜娧又朝着身旁树径退了一步,本想福身,见到长臂又朝她伸来连忙又退了一步,慢慢推算身旁绣袋能被树枝划破的距离。
“贵人客气了,民女不强求能力以外的事物。”她察觉了包含带着她来的宫人,脚步声渐渐远去,身旁附近的呼吸声只剩他们。
恭顺帝见她一步步往绒花树林里退去,薄厚适中的唇线勾起了些许兴味。
她的唇仍带着由那位世子所勾勒的红润,不知他尝起来是否能有相同的回应?
甚至已在脑中补上,高挑如她长腿丝滑细致曲卧,在怀里婉转承恩的模样,这份癫狂思维又让他进了一步。
“只是绒花树枝,没事!”恭顺帝音调异常高昂。
“民女谢过圣上,不得之我命,劳烦圣上挂心了。”颜娧又退了一步,终于听见绣袋、裙摆一同被划破的丝帛撕裂声。
这丝帛撕裂声又引得恭顺帝上前一步,难以忍受明明触手可及,几次伸手连裙影也没碰上,喉头男性的症结,明显上下移动耐不下性子严肃道:
“到朕这来,裙摆都让树枝撩破了。”
抓不到,命令来了?
“贵人恕罪,此举与礼不合,民女不敢。”再退一步钟兰芯的书笺便会落地了。
“朕命妳过来!”
恭顺帝不愿失去这单独相处的大好机会,再进一步同时,她旋身让树枝顺利勾破绣袋,身后已听见行宫内曲殇流水声。
书笺被树枝勾落在恭顺帝脚前,正好被踩住一角。
如若他真有在意钟兰芯,应当和黎承相同,仅需一眼即可辨认恩师家族的身份象征。
恭顺帝拾起书笺,方才的疯狂,在看到书笺的那一刻,彻底地崩溃了。再抬眼已是满满不可置信。
“妳是芯儿?”恭顺帝眼眸里的怀疑,一个箭步想抓住颜娧,失手后又极其快速平复了惊愕。
不!年岁不符!
颜娧欣赏了!清醒得比姜谖快呢!果然是多疑之人,用尽心思在计较生活上了。
“妳从何得来?”恭顺帝捏著书笺,眼里闪过一瞬嗜血。
“还请圣上归还不洁之物。”颜娧又退了步保持距离。
听闻不洁之物,恭顺帝瞬时大怒道:“大胆!此物乃已故安定公府腰牌,何来不洁?”
颜娧福了身,语气不卑不亢道:“回禀圣上,此物并非安定公府腰牌,而是北雍蓝江魁首范雪兰身亡前,交予民女纪念姐妹情谊之物。”
恭顺帝听闻蓝江魁首更为愤怒,他的芯儿被掳走卖入北雍烟花之地?
几年来他不曾断过对钟兰芯的追寻,马车被袭的地方,仅有被烧尽的马车与尸首,从此没了线索至今。
这个裴家女竟说她是苍蓝江的烟花女?还是遗物?
那个娇俏天真的女孩,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我与雪兰姐姐因糕点而结缘,她非常喜爱君子笑每日不重样的糕点,曾听姊姊提过来自南楚,对于身份只字未提,两年前被选上蓝江魁首,自知来年便要被拍卖初夜,她烧毁画舫沈于苍蓝江底尸骨难辨。”
这最后一把火放了,颜娧如愿看到恭顺帝红着眼,为时已晚的悲怆淹没了他。
尤其最后的尸骨难辨,也断了本想迎回尸骨的念想。
恭顺帝拇指不断来回搓撮着手中书笺,喃喃说道:“朕定会为芯儿一家昭雪沉冤。”
她正想着该不该取回书笺,恭顺帝突然抬眼看了她一眼,急色癫狂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疼惜的眼眸。
颜娧没有因那眼神而松懈,反而更加戒备,那不是伤心过后该有的神情。
“丫头!从了朕吧!芯儿无法留在朕身边,作为妹妹,妳替代她可好?朕会好好疼惜妳。”
恭顺帝一手抓著书笺,一手不断追逐着她。
“民女不是替代品。”颜娧闪躲着不断靠近的魔爪,已经一路退到曲殇流水岸边,再一步便要落入流水中。
“丫头,无路可走了。”恭顺帝眼里有了松懈,戏谑道“為了妳的安全著想,還是到朕這兒來吧!”
第101章 果酒
不知为何,丫头两个字从恭顺帝嘴里喊出来,颜娧听得浑身不对劲。
她不喜欢!
小羔羊真难当!
颜娧观望周遭寻着,那个说会实时赶到的男人在何处?
怎么至今不见人影?
恭顺帝站在绒花树下,树荫完全遮隐了他的身影,他勾起乖戾浅笑,寻衅问道:“找世子?”
颜娧回避他的注视,看得出他不愿离开树荫,也担心被旁人发现,遭言官诟病?
恭顺帝戏谑问道:“今天果酒可好?”
曾听江湖传言裴家人人皆是高手,因特殊药物帮助看起来如常人无异,难道她能一再闪过他步步进逼,皆是因为密药?
那看似妖娆无骨的身段,每每抓不住,更挠心了!
裴家唯一能与朝堂瓜葛的女子,能让与西尧独享?好容易落到他的手里,怎么样都不能轻易错过!
与那位世子再怎么亲昵恩爱,仍是未嫁闺阁少女流云髻,更别说方才跟在她身后阵阵特有的幽香,都说明他能抢在那西尧世子之前完整地拥有她。
就差一小步,不论她是否身怀绝技,他都能在这象征夫妻和睦的绒花树荫里办了她,饮了果酒,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得从?
那位世子来了又能如何?
木已成舟。
何况,他也饮了特制果酒,能还来得了?
恭顺帝眼眸里意寓未明的邪肆,令她感到十分厌恶,多看一眼都觉得有被侵犯的恶心!
承昀会这么傻?无所防备?
怎么样算实时赶到?
跳下一丈高的曲殇流水前?
“丫头!妳不敢跳的,过来朕这。”恭顺帝伸出长臂,差点勾到了她云袖。
颜娧在心里大骂承昀三遍,退了半步直直坠入流水里,恭顺帝连云袖都没捞到。
本想提气轻点流水宫墙,内息仅有一阵郁滞,更清楚真的中了果酒阴损招?
已做了落水心里准备,反而落入气息熟悉的温暖胸膛,喜怒交加间,看清了他玩味的浅笑。
承昀一个提气便将她揽回绒花树丛里,凌厉鹰眼扫过树丛内的恭顺帝,面若冰霜,紧拥着仍在怀里轻颤的颜娧,语气肃杀问道:
“何事逼迫外臣家眷落水?”
恭顺帝收起长臂,隐藏了心绪,勾起客套浅笑道:“朕见世子夫人往边上走担心了,跟上来提醒一二,这不真失足了。”
即便真有私心,在他国境内,西尧世子能奈他何?
“此话当真?”即便外臣,这话对国君而言已极为不敬。
四目交接下的无声拼搏,更是无畏无惧。
“当然。”恭顺帝听得出醉意,也不想计较,想着赶紧离开。
原想默不作声收下书笺,被两人冷眼瞧着,又与承昀眸光交接厮杀片刻,还是默默交还,心里满腹郁闷无处可发,仅能拂袖离去。
承昀确认恭顺帝走远,四下无人,揽上她腰际,掬起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印上唇瓣温暖她的冰冷。
她满腹委屈没有在这个吻里得到慰藉。
当她无法提气垂直落下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个儿死定了!
不服气而不停捶打着厚实的胸膛,内息全无的她再用力都有如猫挠般。
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提升能力,今日还着了道!
任她发泄脾气的承昀,单手抚握她后颈,将人拥入怀中不停安慰着。
他也需要被慰藉呢!
留下她一人单独面对好色的帝王,远远见她一次次躲过亲近,水殿雕梁石柱都被捏出了裂痕。
发现这男人一心多用的作态,一时间她忘却了委屈,任凭他内息逆运了三个小周天。
阻滞的内息终于逐渐恢复,不再有求于人的任人摆布,闲下来的手一掌推开了仍肆意掠夺的唇舌,哭嗓道:“你吓死我了!”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说出这么女性化的抗议词汇,如今居然破了戒!
虽然早有准备,依然被她一掌推了三步远的承昀,一脸被横空破坏欲求不满的哀怨神情,万般委屈道:
“夫人,又利用完之后,一掌把夫君推开了。”
她满脸绯红捂着被掠吻后唇瓣,这男人今天色心大发?还是憋太久了?
她的内息刚刚恢复,力道远远不足以让他受伤!
瞧他捂着胸口一脸心疼的凄苦。
他胸臆鼻息间皆是席面上的果酒香气,包含硬喂给她的那口。
他的确喝了,那神情作态像极了微醺后的意兴阑珊。
醉了仍能为她与恭顺帝放肆叫嚣?
一步成两步慢慢探近他身边,一接近他长臂可及范围,便又被揽入怀中。
承昀眼里澄澈得,像孩子玩鬼抓人的兴奋,开心地说道:“别人抓不到,我抓到了!”
颜娧:……
这也能拿来傲娇?
真醉假醉啊?不过,果酒香气在他身上融合了水安息香。
嗯!
不讨厌了。
捧着他又想伺机侵犯的俊美脸庞,没好气地警告道:“别闹!”
“不可!”他很聪明地在她额上又落了个轻吻。
多了,怕吓跑小狼崽子了。
闻言,颜娧主动环男人的窄腰上,伧惶不矣地问道:“还没走远?”
“他生性多疑,不会轻易放弃,我们见好就收。”承昀让她揽着腰际,三步一倾,五步一倒往绒花树林外走,十足十的醉样。
“明明是你适可而止!”她没好气地转拧了他的腰。
从头到尾吃亏是她吶!
他佯装吃痛软了脚,也点了她腰窝,由他垫底一同跪卧在地。
颜娧:……
这只得了便宜的狼,还没卖够乖?
完全不介意形象地倒卧在行宫的石板上,而她还趴在他身上。
颜娧气得又槌了下面前厚实的胸膛。
承昀躺在石板地上,靠在她颊边细语着:“不装一下,怎么提前离开?”
见恭顺帝回座,姗姗来迟的内监宫人们,看到这番状况,已有人手脚利落地去前殿禀报。
不晓得什么情况的鸿胪寺左少卿,只得赶忙将倒地的摄政王世子扶出殿外,几个人扶撑下才将人给扶上陌上。
这一上马,看似烂醉的世子竟还能伸手将娇妻揽上马,所有人一头雾水。
到底醉了没?谁敢问?
没能得知答案,也只能目送远去。
颜娧抬眼看了出了行宫,便恢复如常的傲娇男人,莫名其妙问道:“怎么回事?”
他揽着缰绳,眉眼唇线都勾着不出所料的浅笑,看得颜娧心塞呢!
都努起嘴了,才传来他要笑不笑的嗓音道:“南楚不只有蛊,还有酒药呢!我们刚喝的果酒,本来能够相安无事,一旦运息酒气入肺腑,便会内息全失到酒气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