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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为那为难的回答笑了,连暗卫都得与他保持距离,不太难发现吶!
承昀清了清嗓子,忽略她的笑意,剑指招来楚风,正色道:“借妳!”
“夫人请吩咐!”楚风单膝点地等候着。
颜娧:……
对这称呼实在无言以对,想不到回头见到承昀扬起嘴角,以眼神赞许楚风。
她叹了口气,从钱袋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楚风道:“把破瓦院里的老婆婆带回漕运行后院安顿,先去城里请个郎中,再去牙行买个丫鬟,記得再帶幾身乾淨的衣物,餘下賞給你。”
楚风衔命离去后,承昀虽好奇地靠过来,也没立即询问,陪着她走在堤岸边,摇着骨扇为她去去午时热气。
不到一刻钟,脱了外衣包覆老妇的楚风,飞快从他们经过,八个孩子追在他背后嚎啕哭喊。
“把婆婆还给我们啊!”
两人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幕。
“楚风这是用抢的?不能好好跟孩子说啊!”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
这场面,不清楚的还以为嚎丧了!
但楚风的习性,明显和主仆一模一样!
无法拒绝她的嘱咐,宁可牺牲外衣,把蓬头垢面的老妇背回小院,真为难他了!
“婆婆应该吓掉半条命了!不过孩子们还不错,一早忙活到现在还有体力追!”
第97章 跪服
看着码头越来越近,承昀心里越不踏实。
脑子里窜入了那日在皇宫里她对许太医的要求。
看来,她这次出来,并不是单纯的巡视店铺。
她不会做无意义之事。
忽地,他庆幸,这些年不是只有与她保持联系,与黎承也保持着书信往返,否则还真赶不上她来南楚的速度。
她料定黎承初为人父定不会离开,胞姊不经意入了裴谚的眼也离不开脚,北雍国都内这两人掌控内外,还有何事可担心?
一切安排得非常妥当,好让她可以出游?
原先他真如此认定,赶忙向父王告假,从西尧一路追上她,裴谚屡次提醒他白菜被拱了,他能不怕到手的白菜入了别人锅?
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这个说好坦诚相见的小女人,心思半点都不透彻。
随着距离港口越来越近,承昀脑子里的事情也越来越清晰。
她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表率啊!
“为什么要救她?”承昀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心里明白她不是善心大发的圣母!
颜娧唇边勾着匪夷所思的笑容道:“不觉着那几个孩子说的话有点意思?”
他倒是没仔细听那几个孩子的话语,只觉得两个孩子的名字甚是好听!
忽地,他停下脚步,顿了顿,看向她玩味的笑。
小乞儿怎会有如此动听的名字?
丹汝?泽平?三餐不济的乞儿窝里,能取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颜娧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思忖中的男人,春风吹抚着他发髻上月白飘带,月白直缀衬出他长身玉立,年岁在他身上添加了不可攀的贵气啊!
这样的男人能容得了她爱玩的性子?
虽然躯窍里承载了不同年岁的灵魂,那份爱自由的心性未有改变,想踏遍九州每片土地的雄心壮志在前,如何随他归家?
承昀回神见着的便是她出神地望着他,思绪不知飘去何方了,为不辜负她的深情回望,长臂一揽,佳人又如愿地在怀抱里回神,低头望近她一时找不到焦距的眼眸,勾起戏谑浅笑。
颜娧视线昏了阵,映入眼帘的恶劣笑容,让她没好气捶了下面前的胸膛。
一想到她对着男人发呆,便抬手遮掩他揶揄目光,低头隐藏尴尬绯色。
“在想什么?都出神了!”
颜娧再抬眼即是他深邃眼眸,心里顿然恨高了起来,她的身长让两人距离拉得太近,莫怪他总能那么轻易窃吻,推也推不开,只得认输默默叹息:“在想那个泽平说的话啊!”
转移话题吧!总不能把脑子里的事儿全老实交代吧?
“嗯?”他拉长了尾音,实打实不信,佯装微愠问道:“看着我的脸,想着别的男人?”
颜娧被他问得一愣,拧起柳眉迟疑回道:“那还是个孩子吶!”
“那还不老实点!”承昀愠色更深。
她突然觉得,自个儿在大仙庙里挖了一个永远填不完的坑。
怎么三天两头让她说实话?
“唔……”颜娧又迟疑半晌,完全哭笑不得。
“嗯?”承昀继续拉长尾音。
“我想把九州都走一圈。”这样应该委婉了,她安慰着自己。
“想走走为何看着我一脸为难?”
“有这回事?”她摸了摸脸。
“看着我想走九州一圈,这是没打算带上我的意思?”承昀冷哼。
还真的不能对她的遐想,抱持太多美好的希望。
“那也得我带得上啊!”这傲娇的男人,哼她呢!
承昀忽地转过她身子,长臂勾上她的藕臂,扬扬剑眉,好不轻松的道:“这不稍上了?”
颜娧顾不得被稍上的手,转身摀脸笑了,……
他也能有这么二的时候啊?
承昀没理会她的笑,兀自问道:“只能两人足迹,要不要?”
“好。”颜娧大方应承,没有多余话语,两人会心一笑。
有了满意的承诺,承昀主动转回话题问:“先说说妳为何想救她?”
“那个泽平说,念书,不是识字。”颜娧点出了问题。
乞儿窝里的孩子,能念个千字文已属难能可贵,能用上念书这词儿,让她好奇了!
加上这群孩子虽然衣衫褴褛,最小的丹汝说话分寸也能拿捏得当,能养出这样一群知福惜福,懂得报恩的孩子,带着他们的人会是简单角色?
她不这么认为。
“所以,夫人打算怎么做?”
这么一个见微知着的女人,怎么就单单对他的情感,线条粗得叫人漠视了?
难道他表现得不够明确?
“等等楚风吧!”这回换她两手一摊。
不确定的事情,不急着下定论。
……
周管事远远看着楚风背着老妇,飞也似地跑向漕运行,身后跟着一群嚎哭的孩子,本想拦下楚风,却被他从身旁一跃而过,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别耽误我赚夫人的赏银!”
这话叫得周管事嘴角抽了抽,一想是姑娘所安排,赶忙拦下嚎哭的孩子们。
“怎么哭成这样?上工的时候还没到呢!”一把揽住八个孩子,还是有点吃力。
为首的泽平哽咽道:“婆婆被坏人带走了……”
“傻孩子!能带回来漕运行还能是坏人?”
这楚风随主子话少?说都没说背着人便跑?
丹汝睁眼看到众人一路追回来漕运行,止了哭泣,反应迅速的跪下磕头,连磕了三下,伏在地上,恭谨道:“丹汝替婆婆谢谢周管事救命之恩!”
周管事扶起丹汝,额头都磕青了。
一个七岁的孩子啊!
他家的孩子比她大了两岁,都没那么懂事知礼。
家里也有孩子,更舍不得这群懂事的孩子无家可归。
所以,一接到这群孩子才会二话不说地帮他们先搭了个小院。
他每天中午都会跟踪这些孩子们的去向,十分欣赏这群知福惜福的孩子。
“你们几个别光顾着哭,先回去小院添柴烧水,让丹汝给你们婆婆擦擦身。”周管事明确下达命令。
“可是我们的工作呢?”泽平泪流满面地问。
“怎么?没你们几个还做不成事啊?还不快去!”周管事打发着。
不会因私忘公,这几个都是好苗子啊!
几个孩子衔着泪,赶忙往小院的方向去,边走边哭,哭声还有变本加厉的形势,周管事本想拦下问问又怎么了,孩子们的嚎声里看出了端倪。
“泽平哥哥!婆婆有救了!”
丹汝哭得啜泣的娇俏嗓音,成功带动了其他孩子继续哭嚎。
远远走来的两人与周管事看得都笑了。
……
郎中诊治后,仅留下了几帖常备的补中益气汤,老人家因为长时间缺乏调理,造成的身体亏损,只需日后好好照顾,饮食正常,便能迅速恢复。
这夜,颜娧留在漕运行翻看立秋誊抄的纪录,一面等着小院里的消息过来。
立秋从许太医那里抄写了,当初缘生蛊母失窃时,进出大内蛊室的人员纪录,还心细如发的将人员、府邸都做了详细备注,也真是为难了立秋,誊抄了一大本呢!
二十年前的纪录能找出来,已经难能可贵,还能将人员整理得清清楚楚,真是对立秋的记性跪服了!
颜娧翻了一遍纪录,对那纪录上进出最多的,竟是安定公府二房夫人,目前南楚曹太后的堂妹,顿时抚着脑壳发愁。
黎承都有了孩子了,倘若缘生失窃是因为安定公府,她光想到都觉得打从心底发寒。
立秋发觉颜娧停下翻阅,便递上了雨前龙井问道:“怎么发起愁了?”
“姑姑,妳说说,当初黎颖为何会被送去外祖家?”颜娧得先捋一捋着发寒的信息。
“有些日子的事儿了,不过这种嫡女被送去外祖家的状况,宅邸内斗跑不了干系⋯⋯”
立秋吶了吶,她在誊抄时还没想那么多,被她这么一问,也愣了愣,姑娘这是怀疑安定公府二房了?
是啊!若非皇后允许,谁又能进得了蛊室?何况带走蛊母!昭贵妃白白担罪啊!
这样一来,她全然不懂恭顺帝的心态了。
逼着曹太后交出了百烈蛊母给许后?
怎么看都不太对啊!两母子不该同仇敌忾?
钟家二房在安定公府灭门前半年前分了家,免了灭门之祸,可爵位再也遥不可及,宫里的新任昭贵妃是钟家二房的嫡女,太后的侄女没当上皇后,成了昭贵妃,昭贵妃的侄女成了皇后……
颜娧沉思了半晌,呲了声,“姑姑,我还真看不透,恭顺帝演的那出?”
“姑娘没想岔,恭顺帝为了安定公府一案的确与曹太后有了龃龉。恭顺帝幼时经常出入安定公府,老安定公是恭顺帝的启蒙恩师。”立秋忆起了其中关联。
颜娧还真脑壳疼,摀着脸问道:“这恭顺帝与黎颖熟识?”
“一定熟识。”
“那么当初派出去追杀黎颖的不会是钟家二房吧?”颜娧觉着南楚这团毛线球也难理得很。
“这倒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姑娘怀疑得也合理,钟家二房的确想毁掉婚约。”往事就像倒豆子般涌入脑海,安定公府灭门惨案,当时炸锅了好些日子。
“记得让裴谚盯紧揽仙月,谁卖了消息给南楚,一定得翻出来!不然我睡不安稳了。”颜娧难过的阖上纪录。
这群人贼溜着!这些年真的完全没了踪迹,看样子没点诱因不会出现了!
第98章 依人
立秋被她的烦躁给惹笑了,这世间本就是,想透了什么才可怕,也莫怪她担心安定公府掺和的程度,关系着黎承一家子呢!
包间外,周管事正禀报道:“姑娘!老人家醒了。”
“知道了!晚了,周叔也去休息了!”颜娧应承着,收拾着一桌凌乱准备就寝。
“姑娘不好奇?”立秋还以为纪录看糟心了,会急着去看看。
“好奇,但是不着急。”她挪动了罗汉床上的小几,赫然发现她睡不下了!
莫不是又长高了?
立秋看出了她的迟疑,主动将小几挪到地板上,安慰道:“这张罗汉床小了。”
颜娧嘴角抽了抽,无奈道:“这辈子大概没有小鸟依人的机会了。”
“还差一点点就不会再高了。”立秋掩嘴笑着。
“会与姑姑同高?”见立秋颔首,她都咋舌了。
裴家女眷身高都挺一致,比男眷少半个头,原来这整齐划一源于骨醉啊!
这骨醉放到现代,不就是矮人族救星?
颜娧抱着自家产的蚕丝被磨蹭着,小脸上都是说不出的满足。
冬暖夏凉啊!本就没打算藏私地将平面茧传授下去,几年下来,如今她的庄子里的佃户家中都能有几床蚕丝被过冬呢!
颜娧脑子一阵激凌问道:“姑姑,黎颖会不会是因为恭顺帝被送走的?”
立秋忽地往门边走,承昀肯定的嗓音在门外传来,恰恰好的开了门。
“不错!”
颜娧:……
欲哭无泪地嘴角抽了抽,她家姑姑已经完全不介意,承昀深更半夜来她房里了,瞧瞧她还福了身顺手带上门离开了。
人一来,便往罗汉榻上的被褥钻,分享她的被褥就算了,还不忘批评她的床榻道:“这榻子小了。”
“那还来挤?”颜娧不客气的径自他长腿上找了舒适的卧位。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啊!”
话虽这么说,他正不知道摸索着什么。
颜娧蹙了眉怀疑,这么好说话?
还没来得及问,便见承昀递了枚醒目的鎏金书笺到她面前晃了下,不急不徐掌握在她目光可以追随到的速度收回胸膛里,还轻拍了两下表示收妥了。
颜娧:……
迎上他等着被求的傲娇浅笑,颜娧有种被凌迟的错觉。
人家能屈能伸,她也得能屈能伸一下,绝对不能吃了眼前亏啊!
她轻轻躺入他怀中,勾搭他落在前肩的长发转圈儿,轻声问道:“昀哥哥从哪弄来的?”
这难得的妩媚模样,惹笑了两人,私底下彼此都深知,她不是扮柔弱的料,给外人看还能忍忍,只有两个人还真挺难忍。
不过她送上门承昀当然不容错过,抱着软玉拆卸着钗钿扔到身后,解了发髻解放长发,顺道窃了几道香吻,挑起剑眉故意问道:“不是要我走了?”
“哪有?丫头贴得都能听到心跳声了。”颜娧小手自认为不着痕迹的在他胸前探着。
“随意动手动脚作甚?”他一把抓住了在胸口前游移的葇荑故作矜持。
“你动了脚,我自然动了手,公平啊!”一个屈膝,她便贴近了他的下颌,不正好探探?
承昀勾起了唇线,心甘情愿将书笺递给她,挑眉问道:“猜猜这是谁的?”
他不需要透过光线,也已知晓书笺上的人名。
“后院的人?”她这么厉害?路上随手捡也能捡到安定公府遗孀。
“你方才说,黎颖真是因为恭顺帝被送去外祖家?”颜娧思忖了下,迟疑问道:“明知道她被订了娃娃亲还是喜欢?”
见承昀颔首,她脑中也泛起黎承当初说着儿时记忆的陶醉模样,恭顺帝也痴迷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恭顺帝登基第一个下令平反的案子,便是安定公府的案子,目前正在搜集证据中。”承昀顺道一提。
“平不平反,还不是恭顺帝一句话.....”颜娧顿了顿,凝眉看他一派轻松的神情,直疑问道,“我怎么觉着,你不是这么单纯告诉我这事儿的?”
“敢对我的人动念,得付出代价。”承昀轻描淡写里染着不经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