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赫梓言在外间已经开了房门,忽听见身后的响动,转身时见书湘光着脚丫子站定在自己身后,廊前的光照出她的泪眼模糊,他眉头一蹙,几乎忍不住要过去抱抱她。
“这个时候你去哪里?”书湘拉住他的袖子不准他离开,他这时候走,黑漆漆的夜里万一叫哪个不安分的丫头带上床就不好了。
她虽眼里积聚了水汽,泪雾迷蒙的模样,声音却意外有几分强势,“我们成亲才几日,你便要睡到外书房去还是怎么?”
她近乎执拗地看着他,赫梓言侧了侧头,半晌,他把门重新关上,“这下你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赫赫纯粹就是吃醋了,好酸好酸的一大缸二二二~昨晚是十点多睡的,三点多起来写的,艾玛我可能的生物钟it早上好呀~?
第九十五回
光线实在是不好,书湘张大了眼睛也瞧不清赫梓言的表情,但是她确定他在生气,很闷很闷地生着自己的气。
简直是个怪人么!
问他他又不肯说,还叫她自己回答,要她说什么怎么说才好。
书湘抬起袖子在眼睛上抹了抹,适才眼睛里那点泪蒙蒙便都不见了,光|裸的右脚在左脚脚面上蹭了蹭,她仰起脸拽赫梓言的袖子,局促地道:“你在屋里坐着不知道,外头起风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站在这儿可成什么样子…被人瞧见了多不好,还道是我们吵架了呢。”
赫梓言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不是在吵架一样。她这意思他明白,不就是叫他进房里去。
瞥了书湘一眼,赫梓言自己也感到讶异,他分明是在恼她的,双腿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不由自主往里间走。终归说到底他还是为她考虑,成亲才几日,他这时候一个人睡到外书房去外人瞧着不像,万一叫人以为他们不和对她影响不好。
他不说话,原先还觉着书湘实诚木讷,没成想这事儿上她知道骗人,还是隐瞒自己,委实可气。
想着,赫梓言沉默地脱了外衣,沉默地在床上躺下去,阖上眼睛挺尸。
书湘就着摇晃的烛火往床帐里探脑袋瞅他,见他把床上被子扯了一条他自己盖着,显见的今晚是不打算和她盖同一条了。
…有什么了不得的。
书湘咬咬唇,眉间皱巴巴的,她抱着胳膊在床前的脚踏上来回地走,脚踏“咚咚咚”地响,床上的人蹙了蹙眉,似不胜其烦,翻了个身忍住了没吱声。
大抵过了半盏茶的光景,书湘掀开帐子爬进去,她眨了眨眼睛,“御都,你睡了吗?”她从他后背向前探看,见他闭着眼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拢了拢被角把脸埋进被子里,好像压根儿就不乐意搭理她。
一室静寂。
书湘皱着鼻子叹出好长的一口大气,站起来往床里边走,她不习惯睡在外边,总觉得锦帐外鬼影森森的,特别是蜡烛灭了的时候,连窗前摇曳的树影也成了重重鬼影。
她毫无所觉地一脚命中他小腿肚,差点跌一跤摔进床里,幸而天生平衡能力还算强,好赖总算是稳稳躺下了。
赫梓言无端被书湘踩上一脚眉宇间纠结得能夹死蚊子了,当然,书湘是瞧不见他埋在被子里的表情的,她拉扯着另一条被子盖住自己,床帐里光线昏暗,伸出五根手指头只能瞧见模糊的轮廓。书湘没什么睡意,睁着眼睛瞧着帐顶,然后慢慢侧过了头,这才发现赫梓言不知什么时候竟把脸伸出来了——
这样好,被子里空气污浊,那样式睡觉时间一长对身体不好。

蜡烛燃得只剩下一小截,书湘发现自己毫无睡意,她坐起来,躺下去,躺下去,坐起来,如此反复十数遭儿,边上的赫梓言深深地蹙眉,他在愈加昏暗的光线里看着书湘的方向,“你睡不睡?”
书湘唬了一跳,惊道:“御都还不曾睡么?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呢…!”她迅速地翻过身面向他,很自然地道:“我睡啊,自然是要睡的,这么晚不睡还能做什么呢,难道出去做飞贼么?嘁…我又没这本事。”
她就这样罗唣起来,赫梓言已经不高兴搭书湘的话茬儿了,他是真的困倦了,眼皮有千斤重,迷瞪瞪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虽说是躺在一张大床上,可却是同床不同被,仿似中间划了一条楚河汉界,你是刘邦,我是项羽,本该谁也不侵犯谁的地盘。
但是朦胧中赫梓言却觉得不对劲儿,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入目一片漆黑,想来外头高几上的蜡烛早便燃尽了。
他再次闭上眼睛,没多时,突然发觉小腿被子边沿那处一拱一拱的,半睡半醒的脑子里混沌的厉害,赫梓言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条腿却大剌剌伸进了他的被窝里,歪歪斜斜着,脚指头正抵在他大腿上。
赫梓言犹豫了一瞬,才要伸手去把书湘的脚挪移开,她那边被子却动了动,须臾书湘从她自己被子里出来,跟着自以为悄没声息地整个人往他被窝里钻,先是她的另一条腿,再就是她整个上半身,总之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像只蠕动的毛毛虫一样扭进来了。
书湘不知道赫梓言眠浅,早在她刚有动静的时候他便醒过来了,她依偎地抱住他一只手臂,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右腿蜷起弯曲着搭在他肚子上,也没什么重量。
仿佛只有这样睡才安心,暗夜里她面颊微红,带着满足,眼皮逐渐地耷下去。
还真是甜蜜的负担,赫梓言一动不动,同内心里住着的另一个自己决战一番,最终支持将书湘推开的思维占了上风,她还没有坦白她与宁书齐的事,究竟如何给句准话总归是好的,却这么欲盖弥彰不愿意承认和解释,明明猜到他在想什么——
想到这里赫梓言一下子狠下心肠,他动了动,抽出被书湘抱在怀里的手臂,也因此她才晓得他醒了,蓦然张开眼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无需看清他的脸却能接收到他冷冰冰的回应。
“御都…”她作势还要去揽住他,他却预料到了似的,先一步躲开了。
赫梓言是铁了心,沉声道:“书湘回自己被窝里睡去,好生儿想想清楚,到明儿一早把瞒着我的事告诉我便成。”末了似是怕伤了她的心,他顿了顿,声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困乏的很,你听到我的话了?”
这下子轮到书湘不说话了,她真也不是好脾性的人,他以为他叫她从他暖乎乎的被窝里出去她就会出去了?她才不要这么听他的。
赫梓言等着回应,书湘半晌儿没开口,手臂却藤蔓一样缠上了他的腰,腿也勾住他的,她就那么紧紧箍着他,赫梓言无可奈何,他始终不可能把书湘往外推的。这样的事身为一个男人实在做不出来。
他僵硬着身体不动弹,极力静下心神闭眼睡觉,预备忽略她。
书湘手腕转了转,她也闭着眼睛进入睡眠状态,然而她放在他小腹的手指头却不自觉地动来动去,纤细的食指是五个手指头中头一个伸进他中衣里的,有些调皮,绕着他的肚脐画圈圈,接着顺其自然地整只手都滑进去了。
就在这时候,屋檐上传来“噼噼啪啪”的雨点声,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书湘手头停了停,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气,眼眶里水雾弥漫,“下雨了…”
她自言自语的,手指头在他光溜溜的腰腹上有节奏地打着节拍,“哒哒哒哒”了好一时。
倒也不是成心挑逗他,她的手往上延伸,雨声震天,雷声跟着轰鸣起来,书湘本就不充足的睡意更是被雨水浇没了。
她指尖沿着他的肚脐一路向上,探宝似的,到了正中位置改去触碰他的心口。赫梓言后背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他闭眼忍耐着,身上酥酥麻麻,书湘却“咦”了一声。
她在他胸前某一点按了按,像是触碰到什么机关,赫梓言肩膀猛地一颤!
他咬牙紧闭着双目,黑暗里俊脸上浮起细细的不正常的晕泽,敏感的身体因她生涩的触碰涌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情|潮,却还坚持冷着脸不作声。
他唯一的反应书湘自然注意到了,她回想着自己看过的春宫画儿,其实男女之间的事儿也不过就是那样,嘬唇寻思一会儿,书湘胆子大起来,一直都是赫梓言在她上面,她怎么记得那时候看春宫画儿上亦有女人在男人上头的?
她弓起腰从他身侧爬到他身上,起先还用手撑着,渐渐的实在累了便在他身上跨坐下来。
她像个老手一般扯开他腰间系带,掀开两边衣祍后在黑乎乎的视线里凭空摸了摸,书湘感受到赫梓言线条流畅的肌理,以及他结实腹部的收缩,手感实在太好。
被书湘抚摸得溃不成军的赫梓言额角滑下一滴汗珠,没进发际里转瞬便没了踪影。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正待开口,哪想书湘却俯首到他胸前。
她试探着,慢慢含住他其中一边,舌尖在上面点了点,打着圈儿,湿湿热热的触感引得他一阵微小的颤动,喉口没耐住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书湘脸颊上发烫,赫梓言若再装睡不理会自己就说不过去了。
果然很快,他的手伸进被子里抚到她的脸,书湘抿着唇,支着手肘往上挪动身子,把他肩膀按着俯视着他,“…你若再不理睬我,我便真没法子了。”
黑夜里雷声滚滚,乍然划破夜空的闪电照得一室通明。
赫梓言幽亮的眸子里染上对眼前人挥之不去的渴望,他试图克制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却叫书湘无意间曲起的腿摩擦过早已昂首挺立的“小赫赫”。
他身子瞬间绷得恍若一根弓弦,然而想到书湘还没有告诉自己她和哥哥的事便别过脸不去瞧她。
书湘撅了撅唇,看他难受又变扭的模样心里过不去,她从他身上翻下来重新躺好,过了一会儿,她又抱住赫梓言的手臂,蹭了蹭后才闭上眼睛。
他身上僵硬,她照习惯曲着腿搭在他身上,无意间,膝盖却若有似无碰到了他腿根处。
作者有话要说:
赫赫太傲娇了╰_╯小赫赫的诚实他不懂…
、c3,厂晚安么么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第九十六回
浓黑如墨的夜幕里猝然又划过一道闪电,紧跟着是轰隆隆的雷声一路从天际此起彼伏炸过来,屋顶仿佛都在微微地发颤,外头雨声噼啪不绝于耳,委实是一场预告夏季正式降临的倾盆大雨。
书湘把脸往下埋了埋,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她倒是很欢喜听雨声的,能叫人心静下来,又很舒缓。
就在书湘觉得自己在雨声里快要睡着的时候,床帐突然晃了晃,却是赫梓言坐起身来。
他现在恨不能出去雨幕里叫冷水冲一冲身体,好把那股子邪火去除。抹了把额头的汗,他燥热的很,掀开被子转过身去揭帐帘,腿才要往外踏,不想衣角却被书湘一把拽住了。
“——往哪儿去?”
适才中衣早被书湘解开了,这会子她一拉扯更是快要直接把他脱得上半身精光的趋势,赫梓言深呼吸一口,慢慢道:“热,外头凉快凉快。”
乍一开口他的嗓音暗哑到沉浸在深井里似的,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醇酒一般听得书湘醉醉的,她更加不肯撒手了,另一手却探到他面庞上摸了摸,须臾一脸赞同地道:“是啊,这脸上怎的这般烫人?”
他因她的碰触呼吸粗重了一点,不得不捉住她今儿一直很不安分的手,握得紧紧的,好一时,手劲儿渐松,方语意迟迟地道:“湘儿自己睡,我明日一早再过来。”
书湘视野里模糊不清,心里却清得明镜一样,横竖他就是要离开,他生她的气,她却不敢十分确定到底是不是唯一叫她难堪的那一桩事。
其实那也没什么,没有发展过,如今已过去。
然而要她亲口说出身为兄长的宁书齐曾经对她这个妹妹有过一丁点好感根本是不可能的。
谁甘愿主动往自己脸上抹黑,何况宁书齐未来同赫梓言必定还有接触,这样的事情贸贸然说出来以后见面不是徒增尴尬么。从大局上想,这件事就该永远掩埋下去,只当不曾发生过也就是了。
书湘不想让赫梓言走,她其实也无奈,这样和他僵着终究不是长方儿,只是暂时却想不到应当怎样做。
恰逢窗外闪电霹雳而过,雷声轰鸣乍起,怪渗人的,书湘咬着唇,顺势扑进他怀里,两手勾着他的脖子水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巴巴儿道:“你不要走,我好害怕——”
姑娘家怕这激烈的雷雨声也不稀奇,可是书湘不是头一回打雷下雨的天气同赫梓言在一处。过去倒没见她怕这个的。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手下却安抚地轻拍她单薄的后背,“那书湘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成不成?”
“当然不成的——!”她想也不用想立时就否决了,话毕顽固地把脸贴在赫梓言光|裸的胸口上,他身上热腾腾的,像个火炉子,感受到他身|下的变化,书湘咽了咽口水,她横是豁出去了,脚尖稍一借力把赫梓言向床里扑倒了。
只听“砰”的一声响,他痛呼一声捂着后脑勺疼得面部纠结。
书湘的突然袭击弄得赫梓言一头撞在床架上,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成心的,娶了个这样的媳妇真够受的。
书湘手忙脚乱地要帮他揉揉,赫梓言却一脸嫌弃地躲开了,他闭着眼睛把脑袋仰在枕头上,经这么一牵扯分了心神,身|下叫嚣的欲|望仿似没那么急切了。
但是赫梓言才轻轻吁出一口气,一缕幽幽的香气却钻进他鼻子里,他猛然意识到书湘这罪魁祸首还伏在自己身上,要说她耍无赖的时候也真可以,过去想她这般主动亲近自己怕是连想也不能够的,如今却感到恁的不真实。
赫梓言正茫茫地有一丝慨叹,大手不觉摸到身上人杨柳枝一般的细腰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无意识地抚摩,她还穿的好好的,中衣亵衣一件没少,十分正经的模样。然而于赫梓言而言,趴伏在身上的人是一生的挚爱,她什么也不消做,他很快就又有了反应。
话都撂在那儿了,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又是不同她说话又是明儿一早再如何如何的,现下便再有想法也得耐住,大不了之后连本带利补回来。
赫梓言闭上了眼睛,身上的人动了动,似乎是在犹豫接下来一步,她是要躺在他身侧呢,还是就这么继续趴着?
书湘抿着唇,她拿手碰碰赫梓言的脸,发现仍旧滚烫烫的,身上也热乎乎。她摸到他闭着的眼睛,从眼角到眉梢反复摩挲着,有点兴奋地问道:“这是不走了罢?要睡了罢?”
话音落了没回音,书湘也不泄气,她悉悉索索地脱自己的衣服,很快上身就只剩下一件儿亵衣,她随手扔下的中衣正巧落在他脸上,赫梓言蹙了蹙眉,没说话,他把中衣拿开扔到床尾,半眯着眼睛靠着微暗的光打量书湘在做什么。
这一看不得了,入目便是她在黑暗里仿似能发光一样的光洁手臂,满头的长发披下来挠在他小腹上,一下一下地痒,赫梓言脸上一烧,赶紧闭了眼紧抿着唇,额头上汗哒哒的,他压根儿经不起她的撩拨,太辛苦了…!
书湘却不知道他的挣扎,她只当他是铁了心不理睬自己了,先前分明对她极好的,猛一下这样她心理上接受不了。
负气似的,她往他小腹以下坐了坐,直接停在膝盖处,瞅见他身|下隆起的似个蒙古包的那一处,书湘似懂非懂,她吞了口唾沫探身打量赫梓言,却瞧不清他的脸,不过也不重要了,他反正就是装睡不睬她么…
婚前的教育图册书籍绝对不是白瞧的,书湘作势一撸袖子,才发现自己脱得只剩个绣着荷花的亵衣了,根本没有袖子可以撸上去。不过不打紧,她嘿嘿两声气沉丹田给自己打气,猛地抄手对着他那里握了上去——
这一下子用的力气不算小,她俩小手包着,还没来得及对装睡的赫梓言发表一些儿自己的想法,孰料原本躺着挺尸的人刺溜一下就坐了起来,他双目通红血流涌动,书湘没闹明白情况呢,就被他长臂一伸狠狠捞进怀里。
光是这么紧紧抱着,碰触到她光华如脂的肌肤也能感到慰藉,他伏在她颈项间呼哧哧喘着粗气,仿佛才跑了多少里路停下来休息似的,书湘心里那个高兴,她哄孩子似的轻拍他的脊背,用软糯糯的腔调道:“这才对嘛,夫妻间就该亲亲密密的,你老板着个脸给谁看,还不理人,我多难过,你不怕伤了我的心么?”
她不知道自己软乎乎的声口这样儿同他说话有多诱人,赫梓言脊背一片紧绷,他觉得自己怕是支持不住了,慢慢放开书湘凝视着她。
光线虽暗书湘却能感受到赫梓言在看着自己,相爱之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气流裹缠住他们,刹那间天地似乎唯剩下二人。
书湘低头,她把唇印在他肩窝里,学着他总喜欢对她做的那样,亲亲啃啃他的脖子,赫梓言不自觉微微仰起了脸,书湘突然的开窍真是太磨人了,他手也不闲着,游走至她腰间去解她的亵裤。
摸索来摸索去老找不准绳带的位置,他心里一急“次啦”一声就把薄如蝉翼的清凉亵裤撕开一道口子,书湘吓着了,也不在他脖子上亲亲啃啃了,只是低着脑袋检查裤子的情况,这可是茗渠亲手做的啊,那丫头难般上手做个针线活,况且明个儿她们几个看到了问起来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呢…
“明儿她们都要问起的…!你——你怎么赔我?”书湘抓了抓头发,喋喋不休着把注意力全集中到自己那条被扯得破布一样的亵裤上去了。
赫梓言却享受书湘亲吻自己的过程,他“嘘”了一声重新揽住她,嗓音低沉却悦耳地附在她耳畔一叠声儿道:“我赔我赔,你喜欢什么布料咱们都买去,买了家来再叫她们做,只是下回带子别弄那么复杂…”
“什么不复杂?”书湘没听明白他话尾的话,兀自长嘘短叹的,“你别老惹我,我脾气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改明儿该换我不理你了,也叫你换位体会体会你就知道滋味了。”
她说的不单是他撕她裤子这事儿,赫梓言这会儿没功夫理论这些,他把她放倒,倾身整个儿压覆上去,书湘倒很配合,她撅着唇在他面颊上“吧唧”一口,迎上他缱绻缠绵的吻,他一路亲吻下去,头埋进她亵衣里向上磨蹭,书湘痒得咯咯咯直笑。
赫梓言听见她的笑声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书湘自己好像也意识到她破坏了气氛,赶忙儿掩住唇不吱声了。
这就对了,他一边褪下她的亵裤一边掰开她两条腿儿,手指向里摩挲,书湘咬着唇嘤|咛一声,忽道:“你…你先别动,我们这是和好如初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嗐,我都不好意思往下写了=-=
最近字数也写得好少呀=-=
再这么甜下去真的好吗=-=
ps,话说…人家那篇存稿的新文锦衣卫二真心求收藏…呀,爪机的专栏里没有显示新文,这个要在度娘搜索”十三x天上掉下个锦衣卫”这样二一二你看我这广告做的多赤果果多敬业―啊,明儿债见
第九十七回
“什么?”
他好像没听清楚她嘴巴里“的波的波”说了句什么话,木木地停下来,书湘很是体人意儿,口齿清晰地重复道:“御都这是不生我的气了罢?”她羞涩地拿膝弯弯在他身上蹭了蹭,都这样亲密了,那点事就该抛到九霄云外去才对。
这回赫梓言听得明明白白,他被她蹭得心荡神驰,含糊地点了一下头,又想到她是瞧不清的,嗓音沙沙地解释道:“现下是不生气了,明儿该问的还得问。”
话毕不待书湘反应过来,他成心要惩罚她似的,一个挺身用力地顶进去。书湘疼得眼泪倏地就蓄满眼眶,她心里不痛快极了,心说到底自己只是个姑娘家,力气没有他大,要换她是个男人,这会儿定要把赫梓言压住,治得他不敢再欺负她。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他折腾了她大半个夜,书湘原以为自己只需要躺着也就是了,不想还被迫着换姿势,到后来她是真后悔先前不叫他走了,那会儿她不困,后半夜里却困的眼睛也睁不开,他却精神奕奕,弄完了还唤了人备水。
书湘被赫梓言裹着抱着到屏风后头,他把她放进盛满热汤的浴桶里,书湘眯着眼睛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体浸泡在水里后只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展了,她不自觉呼出一口气,趴在浴桶边沿享受地闭着眼睛。
窗外雨声小了,逐渐细不可闻。漆黑的天幕上乌云却仍旧滚滚,风绕过树叶发出一大片簌簌的声响。
赫梓言自己早已经弄妥当了,他起先安静地坐在圈椅里看着书湘,后头见她像是要就在浴桶里睡着了似的,才慢慢卷起袖子在浴桶边半蹲下来。
“睡着了么?”凉凉的食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刮,眼神温柔沉溺,只可惜她闭着眼睛瞧不见。
书湘难得这样慵懒,听见他的声音她知道害臊,往浴桶里沉了沉,只露出一只脑袋在水面上,脸颊上因热水的浸泡越发显得红晕晕,如侵染了云霞,嘴角却弯着,曼声道:“只要你别再闹我… …眼睛一闭我立马就能睡过去。”
很简单的话,他却凝神认真地听着,依稀还有思索的模样。
浴桶上浮着微茫的热气,赫梓言抬手在书湘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忽道:“你同你哥哥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
横竖他是等不到明儿早上再等她自己说出来的,到时候她还不知要推三阻四拉西扯东到什么地步,心里有了疙瘩终归不好,他不是拖拉的人,只因为是她才放慢了步调,希望她自己回答。
可是他等不了了,男人计较起来心眼子不比女人大多少,他的书湘只能是他的,是他明媒正娶回家来的,他不准她心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然而书湘却完全感受不到他的醋意,她身子蓦的一僵,只觉得周身围绕的热水一下子都凉了,颤巍巍睁开眼睛看他,从没这么害怕过。她不知道赫梓言是从何处听来的?还有旁的人知道么?她该怎么办?
她目光惶惶,赫梓言心往下一沉,不大信的实的话骤然信了j□j分,书湘看他面色都冷了,她心里又急又怕,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手却从水里伸出来拉住他,摇了摇。
他也不躲避,眸光复杂难辨,“先擦干净身子,”他站起身来,顿了顿,语意迟滞地道:“… …到底该早晨再说,我现下心情当真好不了。”
兀自回房坐在拔步床上,床帐只一边挂起在龙凤纹金钩上,赫梓言靠坐着引枕,盖着被子闭着眼睛,沉静地像夜间脉脉流动的江河。
书湘很快就过来了,初时的惊讶无措这会儿都消化得差不多了,横竖赫梓言都知道了,既然他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遮掩,夫妻间本该无话不谈,藏着掖着没事也变有事了,她全心全意地喜欢他,都嫁给他了,婚前连个暗恋的人也不曾有过,不能叫他这么冤枉自己和亲哥哥真有私情了,往后怎么见人呢?
书湘“哒哒哒”踏上了脚踏,她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坐下,他没动。
她更进一步,掀开被子窝了进去,抱着他的手臂和他说话,“你听我说呀,你怎么知道的我不问你,可是到这一步你那些道听途说未免不实。”
她突然间这么坦白赫梓言有点意外,话出口不期然带上了几分阴阳怪气,闷声道:“这是想好了说辞怎么打发我了?以往我便瞧着你那庶出哥哥瞧你不对劲儿,呵,好么,这里头还真有事儿——!”
书湘好声好气的,赫梓言的话却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能有什么事啊?他想到哪里去了,难道还私定终身不顾伦理了么… …
她用力地咬住下唇,几乎压出牙印子来,“你什么意思?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骗子么,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我何时说你是骗子,断章取义有什么意思,”他也不乐意了,心里还泛酸呢,半垂着眼睑掩住心事,过了一会儿余光里瞧见书湘揉眼睛,他忽的软下心肠,把她兜进怀里在她头发上亲了亲,“得了,哭鼻子做什么,我听你说便是,书湘说什么我都信还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