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宁愿看到你的脆弱,可你从来没在我面前脆弱过,只能说明,你对我没有卸下心防。”姜越越看他未褪下的一身西装革履,觉得他一直戴着一张面具。

不忍再看下去,姜越越转身欲走进卧室,刚跨进去就被凌少旸拽住手臂,拉回怀抱,重重地吻下去。

吻了很久,他终于松开唇,在她唇边低语:“越越,别对我失望。”

“那你为什么让我失望?”姜越越眼睛猛地冲上一股酸涩,这么近距离,她看见他眼睛里淡淡的血丝,想他也不容易,一直在事业,家庭,责任,义务,情意,逝去的挚爱之间行走,努力找到平衡点,多累,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他看着她。

“那如果说我开始讨厌你了?你还以为我会耐心等你,陪着你?”

“越越,我不会放手。”他眼神坚定,“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不会放手。”

“无赖。”她轻声一句,慢慢推开他,走进卧房,关上门。

后面两天,姜越越采取对凌少旸冷处理的态度,也不是故意拿乔,真的是不知怎么面对他。她承认自己是个窝囊的女人,她心里始终有那么一块是放不下他。

找华小昕出来说话,这位平时满嘴跑火车,说话很不靠谱的“闺蜜”此刻只是放下勺子,静静地说了句:“越越,他对你其实还是不错的。”
姜越越苦笑:“你这时候不应该站在我这边陪我义愤填膺吗?”
“他殴打你了吗?他出轨过吗?他破产了吗?”华小昕说,“这是这周女性周刊上对于是否离婚,男人的三个判断标准。”
不知为何,离婚两个字让姜越越心瞬间停了一拍,这两个字很可怕,是个禁忌,她到现在一直避免去触碰这两字。

“现在都是合作共存的婚姻,彼此是个过日子的好伙伴就不错了。”华小昕继续说,“我可以陪你一起骂他,可是骂完了呢?还不是要过日子的…”说了一半,手机又响起来,她看了看便说,“公司来电,又催我了,越越,要是你现在是我,一周四天吃方便面,每天十二小时工作时间,四小时睡眠时间,看见房东和老板想看见鬼一样,还要每月寄一千五百块给老家…你就啥都不去想了。”华小昕说着起身拎着包,用手摸摸姜越越的脸,“宝贝,你是生活得太惬意了。”

姜越越笑了笑,看着华小昕急匆匆地走出去,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两次生病发烧病假都申请不下来,说出来的话自然酸了许多。

人人皆有烦恼,要是她是华小昕,也许会抗不过去,她这点感情问题,在华小昕眼里苍蝇点大,根本不值得一提。

凌少旸这几日回家很早,而且总带回来一盒盒精致的小蛋糕,可姜越越不理不睬,今天他又买来两只樱桃芝士。

“要吃吗?”他问。
姜越越边看报边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收起报纸问他:“你有没有什么轻松一点的工作介绍给华小昕?她现在做的那个销售和魔鬼公司一样。”

凌少旸似乎有些开心她终于主动和他说了一长串话,立刻点头:“好,我找找看。”谁知,姜越越又说了句“千万别忘了”便又打开一本杂志看,对他又是置之不理。

饭后,凌少旸问:“越越,周末要不要去游乐场?”

姜越越继续看杂志,摇摇头。凌少旸走过去,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就算陪我坐坐云霄飞车。”

谁知周五的时候,凌少旸一回来就是内疚道歉:“越越,有个重要会议,明天一早的飞机,游乐场,我们下周去。”

姜越越无所谓道:“游乐场?什么游乐场?”

凌少旸垂眸,不说话了。

-
凌少旸这时候出差对姜越越来说也是件不错的事,至少不用整日面对他,她索性回了娘家住,将坏情绪掩饰起来,开心地喝姜妈妈炖的汤,早晨又由姜爸爸开车去学校,像回到了以前未嫁的日子。透明又温暖。

“少旸什么时候回来?”姜爸爸问。
“好像是个大会议,时间比较长,大概下周吧。”
“晚上要打电话给他,嘱咐他按时吃饭,不要多喝酒,注意身体。”姜爸爸“教导”着为妻之道。
姜越越笑:“他又不是小孩,这点事还需要说啊?”
“夫妻相处之道就是这样,就算再老夫老妻都要彼此尊敬,有个基本的礼节在的。”
“爸,问你个事。”姜越越说,“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你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你怎么那么放心将我交给他?”
“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姜爸爸说,“当时,我和他在书房里,面对面坐着,谈了很久,谈了很多,我说要是我反对,你还会不会娶我女儿?他摇头说不会,我就是看重他这一点,他不舍得让你陷入两难状态…”

姜爸爸说了很久,姜越越耳朵却嗡嗡的。

他摇头说不会。果然,她真的是可有可无的,真的是不值得他费力去争取的,和当年为了苗川和长辈激烈反抗截然不同。

苗川是他的爱情,而她是他的婚姻,责任。

她为他找了许多理由,也觉得华小昕那番“吃饱了没事干,咬着牙签找婚姻的茬”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此刻,她还真的开始有些讨厌他。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霸王都浮上水面~
月初了,可以要积分,~\(≧▽≦)/~啦啦啦多说点话吧

第四十三章 爱的离骚(3)

凌少旸来了电话,说是因为临时签合约的问题要转机去G城,不得不再过小半个月再回来,姜越越边听电话边看电视,最后给了他一个“嗯。”

“越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凌少旸问。
“没有。”
“那我给你看着买。”

挂下电话,姜越越便下了楼,跑到姜妈妈背后搔她痒痒:“看来,我要在这里多赖一段时间。”姜妈妈蹙眉:“原因?”姜越越懒懒道:“原因是他很忙,要延迟归来,我不想一个人冷冷清清,于是要赖在娘家。”姜妈妈笑着摇了摇头。

姜爸爸和姜越越捧着一碗叠满菜的饭,双双坐在电视机前看一档有些八卦的新闻,姜妈妈的声音尖锐地在厨房响起:“怎么都不好好吃饭,急着看电视…”

新闻上一个鼓着肚子的女人正声泪俱下陈述一件被抛弃的事实,姜爸爸在一边摇头轻叹:“真可怜。”姜越越顿了顿,停止了咀嚼鸡块,盯着那个圆肚子的特拍,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今天几号了?

“爸,今天几号了?”姜越越立刻问。
姜爸爸还在轻叹“多可怜,遇人不淑”,慢慢侧头撩了撩头发说:“十一号。”
姜越越立刻在心里推算,那次凌少旸酒后不戴“小雨伞”的行为发生在上个月二十六号,她本来打算在那十天后自己用验孕棒测一下,可听说那不是很准,还是保险起见看这个月例假情况再去医院,后来杂七杂八的事情堆山一样高,也就忽略了这事,现在一想,本能地有些紧张。

“真是可怜,女人一个人养孩子最辛苦了…”姜妈妈不知不觉中也捧了只饭碗走过来,坐在他们边上,专注地看着电视上那个可怜的女人,那女人不到三十岁,孩子已经六七个月了,丈夫突然留了封信就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

回房后,姜越越坐在电脑前看电影,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女人的肚子真是神奇,会从那么平坦的一块逐渐变成一只圆滚滚的球,想着想着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没心思看电影,姜越越只是想着一个问题,如果她现在真的怀孕了是件开心的事吗?心理准备没有做好,学业没有完成,和凌少旸的感情始终横亘着一些问题…她真的没有信心做一个母亲。

洗了澡,早早上床,姜越越辗转反侧,最终决定再等些日子去医院检查一下,真的有了就和凌少旸商量一下,将自己没有准备好的心理状态告诉他,毕竟他有知情权,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

混蛋凌少旸…姜越越咬着被子,要不是他那日的粗心大意和迫不及待,现在也不会有这些问题,很想立刻打给电话过去骂他一顿,但想到和他在冷战期,她也不愿意主动给他一个台阶下。

数水饺数到九百九十九个,姜越越还是没睡着,正数着第一千个,姜妈妈扣了扣门便进来,语气焦虑:“越越,老阿姨来了电话,说外婆不小心跌了一跤,在那边的小医院照了照片子,配了药就回来了,连住院都不愿意。”

姜越越弹起来,紧张道:“怎么能这样,应该让外婆来我们这里找大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姜妈妈叹气:“你外婆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还好,现在越来越倔了。”
“这次不能依她。”

隔日早晨,姜越越便打电话给外婆,外婆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还算愉悦,笑嘻嘻地问越越最近好不好,人有没有养胖,姜越越不和她绕弯子,说话直达重心,劝她来大医院彻底检查一下,外婆一听急着摇头说不要,自己的伤很小,包包石膏,吃点药就好,最后索性开口说:“越越,外婆不想去医院,闻到医院里的药水味就头痛胸闷,还是在家养养好得快,再说还有老阿姨,她对你外婆隔三差五的大小毛病都熟悉了,外婆自己也懂很多,久病自医嘛。”

“越越,你想不想外婆?要不要来看看外婆?可能你来看了,外婆的病就好咯。”

姜越越没想到外婆最后会有如此“撒娇”般的请求,像是小时候她依偎在外婆怀里撒娇要麦芽糖一样,果然书上说得对,老人年纪大了,会返老还童,心智减弱,变得和孩子一样缺乏安全感,又多愁善感。

“好啊,反正坐车很方便的。”姜越越心里酸酸的,立刻答应下来。

周五,姜越越便在南站坐车,不到两个钟头便到了青水镇,又叫了辆三轮车,不一会就出现在外婆家门口,老阿姨早站在门口笑着迎接她。姜越越将大袋小袋的东西交给老阿姨便直接奔向外婆的房间,外婆正坐在摇椅上,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外婆。”姜越越开心地小跑过去,要不是外婆脚踝上包着石膏她简直要扑进她怀里。
“我的越越怎么一点也没长胖啊。”外婆眯着眼摸了摸姜越越的脸,“反而比上次来还要瘦,下巴都要挑螺丝了。”
姜越越笑:“外婆,你不懂了,现在以瘦为美了,为了穿下那些漂亮的衣服,我得使劲将身上的肉减下去呀。”
外婆一听,正要蹙眉念叨,姜越越又笑:“说笑的,我是太想外婆才瘦成这样的。”

外婆的左脚脚踝骨折,因为顾及她年纪大,骨头脆,石膏报得比较大,她自己倒笑嘻嘻的很乐观:“没事,都不怎么痛。”
姜越越俯身仔细看外婆的脚伤,哄道:“外婆乖,我们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外婆油盐不进地摇头,乐呵呵的样子,一个劲地看姜越越。

吃饭的时候,老阿姨将小桌子搬到外婆房里,姜越越拿了个小板凳就坐在外婆面前,喂她吃饭。

“外婆,以前你也是这么喂我吃饭的。”
“你那时候精着呢,喂你一勺要是没肉的,你就摇头,嘴巴撅起不肯吃。”外婆笑容蔼蔼,“那时候你圆滚滚,肉墩墩的,哪有现在这么瘦。”
“瘦了不好看吗?”
“越越怎么都是漂亮的,只是瘦了不如胖了好。”外婆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越越,你去外婆那个抽屉拿个东西。”说着指了指红木梳妆台下的一格抽屉。
姜越越放下碗筷,走过去,打开抽屉,看见一个宝石红的盒子,便问:“是这个?”
外婆点头:“拿过来,拿过来。”
姜越越很听话地捧着盒子过去,外婆接过后打开,里面是只翠玉镯子,她小心翼翼地拿过姜越越的手臂,套进去:“这是外婆找人买来后放在佛寺里开光过的,叫冰芙蓉,可以求姻缘也可以求子的。”

姻缘是有了,外婆送她这个东西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希望她有个小宝宝,姜越越哭笑不得,越发觉得外婆像个执拗的孩子,只好顺着她套上,说了句:“好漂亮,我会随身戴着的。”

外婆又问:“你这次过来,少旸知道的吧。”
姜越越轻描淡写道:“他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还没和他说。”
外婆一听立刻蹙眉说:“这怎么行,要告诉他的,等会就打个电话给他。”姜越越当然不准备告诉外婆她和凌少旸在冷战的事情,低声说了句哦。

晚上,凌少旸来了电话,姜越越说自己现在在清水镇陪外婆,他顿了顿问了问发生什么事,姜越越淡淡地解释了一下,凌少旸嘱咐她要注意身体,多和外婆说点开心的事。

这些日子,凌少旸每晚都会来电话,他其实想多和姜越越说些话,但都被她淡淡地用“要睡了”“要洗澡了”“要看书了”打断。

“越越,你想我吗?”凌少旸突然放软语气,柔情蜜意十足地来了这一句。
姜越越微微怔了怔,说:“想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好想的?”
凌少旸低笑了下,随即说:“我不值得你想么?可我在想你。”
“我要睡觉了。”姜越越挂下电话,将他的温柔细语掐断。

青水镇依旧是粉墙黛瓦,河埠廊坊,弄堂幽深。不知为何,在这里忧愁像是会慢慢淡去,早晨听着幽幽的丝竹声就觉得像生活在桃源之处一般。姜越越不想回去了,觉得一回去会面对很多繁琐的事,反正这个学期的课题都完成了,剩下一些不咸不淡的课,她打算做次坏孩子,明目张胆地逃课几天。

外婆在午饭后有两个半小时的睡觉时间,姜越越等她入睡后便知会一下老阿姨,独自出去散步。

走着走着又到了上次那个富安桥,姜越越托腮站在桥上,想起上一次和凌少旸一起手拉手来这里,还是一派甜蜜的情景,现在却觉得黯然。原来她真的没有这么豁达,她不想他心里惦记着别的女人,不想他和过去有关联,贪婪地想占有他的身心,让他一切都变成是她的。

虽然幼稚,但内心深处还是迫切。书上说,手里的沙子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可是她做不到那般豁然开朗,她始终会纠结,像那日,不敢进入那幢房子,只是不敢也不想面对他和苗川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三年,他们在一起三年,身心结合,耳鬓厮磨,亲密又甜蜜,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他们有过真正的爱情,然后水到渠成地走到一起,只差一步便可进入婚姻。

而她像是半路杀出来,一个好运赖上了凌少旸,没有爱情的过度,直接和他进入婚姻。

但她始终是不成熟的,没有爱情的过渡,她一个人的感情,撑到现在辛苦也可怜。

说到底,凌少旸对她是完全没有追求的,她的婚姻是两个人在经营的,而爱情是她一个人在经营的。

桥下碧水泱泱,有欸乃的摇撸声,姜越越一时看呆了,直到看到碧绿的河面上多了几片不解风情的面包屑。

侧头一看,有个讨厌的男人懒懒闲闲地站在桥边,手在撕面包片,一片片丢下去。

“这里又没有鱼,你扔什么面包?”姜越越忍不住说。
那男人笑声朗朗:“有条小鱼,瘦得可怜,我给它喂食。”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姜越越又使劲看了看,碧水泱泱,什么都没有。
“你懂什么,小鱼在我这边,你当然看不见。”
姜越越好奇了,快步走过去,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真的有一条很瘦很小的鱼在一撮水草边。

那男人瞬间侧身,盯着姜越越看:“姜越越,你回老家了啊?”
姜越越吓一跳,再看看这有着极出色外表的男人,他俊眉里透着的戏谑味,越看越熟悉,试探道:“你不会是段寅吧。”

还真是段寅,和姜越越的旧相识,那时候姜越越住在青水镇的日子里没少被他欺负,他仗着比她大三岁,做的事罄竹难书,譬如拉她小辫子,用泥巴扔她裙子,用毛笔在她脸上画小乌龟。而且他曾很鄙视地说:“姜越越,你又丑又矮,当心以后嫁不出去。”那时候,六岁的姜越越听到自己被评价为“丑”,简直是晴天霹雳,立刻泪珠滚滚,跑回家告状。

说到底,这是个冤家,原来冤家路窄真的不是书上说说的。

这些年,也听说段家在H城的生意越做越大,也陆续回来在青水镇置房,三层的小洋房,就在外婆家拐两个弯的地方。

“嗯。”段寅承认,随即不客气地打量姜越越,“昨天看见你拎着大包小包跑回家了。”
“外婆腿摔着了,我回来看看。”姜越越觉得自己很大度,早将六岁时受的耻辱抛之脑后,想想也不怪段寅,他很小就显露出一张俊脸轮廓,长相实属顶尖的,自然很睥睨其他长相一般的孩子,他六七岁的时候就发誓除大美女不娶。

“听说你结婚了?”段寅问。
姜越越点头。
段寅嘴角慢慢上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醇厚:“怎么也不给哥哥发给喜帖,让哥哥看看你找了怎么一位,你不是还在生哥哥的气吧?”
姜越越被一声声“哥哥”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说,我们也是交情匪浅的玩伴。”段寅凑近姜越越。

姜越越心想,交情匪浅?从小不就是被你欺负吗?要是不提,她都不想去回想这段“童年悲剧。”

“所以说你欠我一顿饭。”段寅挑了挑眉,指着河对面一座古色古香的餐馆,“既然逮住了,请我吃顿饭吧。”

像是故意要吃够本,段寅点了最贵的水鲜和小菜,还要了一壶温热的黄酒。他捧着酒杯,眯着眼看姜越越,姜越越正低头在吃虾,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什么。”段寅笑,“只是发现女孩子还真的会越长越漂亮。”他小时候就喜欢捏她的脸,看她掉眼泪,哭着跑着的样子,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为什么会那么想欺负她,慢慢长大了,知道那也不过是变相地想惹她注意罢了,谁让那时候满院的小女孩都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只有她一个人对他不理不睬。

姜越越忽略他有些轻佻的语调,笑纳了他的赞美:“女大十八变也不是说说的呐。”

两人其实没什么交集,聊的话也仅限于你的个人问题解决没,我现在在哪里高就…

“没解决。”段寅又笑着抿了口酒,“没有你动作快。”
“你是男人,又不用急。”姜越越恭维,“你还怕找不到吗?”
段寅继续笑而不答,慢慢夹了一颗花生送进嘴里:“婚姻生活愉快吗?”
姜越越也豪迈地喝黄酒,啃蹄髈:“还行吧,就这样了。”
“什么叫做就这样?”段寅晃着杯子,“哪样了?”
姜越越绕开这个敏感话题,问了个不痛不痒的:“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一直在做大生意很忙的。”
段寅朗声笑出来,俊眉上扬:“大生意?好抬举我…回来不过是个很俗的原因,感情不顺遂,当然你要形容说是失恋也可以。”

姜越越这才觉得自己绕老绕去偏偏绕到他伤疤上去了,可怎么也不敢相信心高气傲,自恃甚
高的他竟然如此坦然说出了失恋两字。

“这鱼肉味道不错。”他笑着又抿了口酒,“傻妹妹,别这么瞪着眼睛盯着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越越从小艳福就不浅呐╮(╯▽╰)╭
其实很喜欢小镇生活,觉得很悠闲,很平静,很温暖╮(╯▽╰)╭
老凌,叹气,不争气又太过自信的男人一枚

下章更新估计要到周一后了,最近非常忙,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休息几天,也整理一下,望谅解,乖乖的哈,莫催哈,记得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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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墙外的桃花墙内的草(1)

凌少旸此刻正在G城最大的名品商场,想着买一份礼物给姜越越,于是打来了电话,直问:“我现在在商场,你想买什么?包还是鞋子?”

姜越越瞟了瞟坐在对面的段寅,轻轻往椅背靠了靠,拉长了与他的距离,对着电话:“都不喜欢。”
“那项链呢?刚才看到一条很别致的白金链子。”此刻,电话那头凌少旸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和愉悦,也不乏一丝讨好和宠溺。
“随便你吧。”姜越越说,“别乱花钱。”

挂下电话,抬头便对上段寅似笑非笑的眸子,慢慢打趣:“别乱花钱?老公?”
姜越越点头:“他出差了,现在逛商场呢,问我要什么。”
“过日子是什么滋味?”段寅抿了口酒,又问。
姜越越笑:“彼此关心,彼此照顾,彼此尊重,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那你喜欢他什么?”
姜越越垂眸,想了许久,又抬眸对上段寅妖孽般的一张脸:“他,其实没什么可挑剔的。”
“于是,一见钟情?”段寅笑起来,“傻越越,你真可爱。”
姜越越听了别扭,立刻抗议:“打住,别叫我小越越。”他那时候就喜欢狠狠揪住她的辫子,叫她“傻越越”“笨越越”,现在还改不了口。

这顿饭是姜越越买单的,段寅完全没有不自在,奸诈地笑了笑:“宰了你一顿。”

不料,晚上,老阿姨就开心地说,段家老二回老家了,刚送来了两个礼盒。外婆笑道:“越越,你拆开看看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姜越越拆开一看,一份是中式传统的糕点,一份是西式精致的点心,包装精美,个个像工艺品一般,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说起来段家近几年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了,就是三个儿子都没有成家,这点上来说,还是我们越越争气。”外婆的观念是,家大业大,不如人丁兴旺。
姜越越笑了笑,心想老人家就爱比较这些。

隔日,外婆也让老阿姨细致打包了两个礼盒,让姜越越亲自前去回礼。姜越越拎着两盒子,走了段路,拐了两个弯,就到了段家。段家也是宅院式样的房子,只是装修比较西式化,有一扇雕镂花铜门,门口还摆着一盆兰花,一盆金钱竹。

恰好段寅正穿着悠闲,趿着拖鞋出来,看见姜越越拎着两袋盒子就笑:“你来回礼啊?”说着亲自为她开门。

“你才起床啊?”姜越越看他头发凌乱,尚未整理过的样子。
段寅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太迟。”
“干什么呢?”姜越越笑着将礼盒还给他。
段寅想了想笑:“还能想什么?心事呗。”
姜越越突然想到他昨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感情不太顺,也不知是真是假,她没窥探他人隐私的兴趣,也就懒得问,现在段寅又隐隐提了起来,她顺口问了问: “什么心事呢?”

“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去逛逛怎么样?”他倒答非所问。
还未等姜越越说话,段寅已径直走进屋子里:“等我,穿件衣服。”

段寅出来的时候只是在衬衣外披了件风衣,头发依旧乱糟糟的,没有梳理。

“拜托你,梳一下头发。”姜越越忍不住说。
段寅用手随意拨了拨,却还是有一撮显眼的像是在风中凌乱一样,姜越越笑出来:“头顶上,好像呆毛。”
“你帮我。”段寅微微俯身,姜越越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伸手将那撮呆毛理顺。

段寅逛街的兴致很高,小镇上唯一一条手工艺商业街被他从头到尾逛了三四遍,到头来只是买了一只七成新的陶瓷小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