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嘉城一直在她的颈畔流连。如果说刚才她的唇像是涂了蜜的果冻,清爽滑腻,又带着丝丝的甜;此时她的脖颈则是另外一块全新的领地,柔滑而白皙,却带着她独一无二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想朝更里的地方探究和摸索。更要命的是,怀里的这个人分明还是个笨死人的丫头,偏偏学习精神无处不在,居然也照猫画虎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那个瞬间,耿嘉城分明感觉到有些东西在不由自主地朝外涌着,理智已经无法驾驭感官上带来的刺激和情动,即便捏在她腰间的手使了再多的力气,也只是徒劳和枉然。在她再一次丝毫不知深浅地顺着他的耳垂朝后吻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使劲儿在她的领口旁咬了一口,警告她收手。
谁知道,许微言完全不曾领会到他的意思。吃痛之下,她只是低低地惊呼一声,秀眉微蹙,也不甘示弱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她的力气并不大,可已经足以让他全然失去理智。他怀里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反而轻微地喘息了一声,推波助澜,硬生生给火上浇了一层油。
耿嘉城原本几乎已经是强忍着,才控制住自己要顺着她衣褶往上游走的手。此时被她一激,理智全然坍塌,瞬间被感官冲的烟飞云散,只能依靠着本能,抚在她腰间的手顺着后背上移,隔着薄薄的衣服,触到了她背后纤细的两根带子。他的手指在她的内衣带子旁揉捏着,然后顺着弧线渐渐往前,往前……纵然隔着衣服,他掌心的灼热依旧在她的皮肤上炙烤着,像是一场猛烈的阳光,带领着她所有年轻而青涩的冲动和激情,引领着她朝另外一个全新而未知的领域前进。
背后的门无声无息,安静的如同一从未曾开启。许微言的双肩依旧紧紧贴着门,可是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在耿嘉城的双手控制下,静谧而激烈地贴在了他的身上。宽大的办公室仿佛陡然间变的狭小而闷热,空气中所有的分子都迷茫地跳动叫嚣着,所有的知觉全部在唇齿间吞没,所有的思绪全部在刹那间烟消云散,所有的行动和肢体全部化成一个字,嘹亮而明媚的叫喊喧嚣:爱……爱……爱……
当耿嘉城的手终于停在她的胸前,当他的唇终于顿在她的锁骨的时候,许微言并没有拒绝。她只是微微仰了仰头,透过早已迷朦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耿嘉城。他的发是漆黑,他的眉是浓密,他的眼深不见底,他的鼻梁高挺而直立。他曾经对自己温柔有礼,他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他曾经在漆黑的夜里来探望自己,他曾经在无数个困难的时候成为自己唯一可以依靠和依赖的堡垒。
不管到底有什么样难堪的过去,这一刻,这一秒,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爱他。她有多勇敢,她的爱就有多诚实。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爱不得而知,又有多少的人无法白首与共,哪怕现在攥在手中的爱只是短暂华美的烟火,起码要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爱了这一遭。
哪怕到头来还是落个飞蛾扑火,可毕竟扑火的那个瞬间,她能够绽放出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美丽和妖娆。
要用全部的勇敢和勇气,赌上全部的幸运,不负良辰,不错好景。
许微言的双手慢慢探进了耿嘉城的衬衫下摆,顺着他依旧紧致的皮肤朝上游走。她的手很软很滑,虽然掌心沁了细细的汗,可手指依旧是干燥的,触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沙沙的声响。这声响就像是冬日里下过一场大雪,雪后脚踩上去,吱吱呀呀,却好听之极——可此时在耿嘉城的脑海中,这声响却仿佛带了灼热的气息,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原本已经混乱而薄弱的神经。
他重新把她搂的紧了些,嘴唇也重新覆到了她的唇边。这一次他不再缓慢而温柔,突然变得格外的霸道,像是真的要把她彻底吞到一般,连力气都大了几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指也钻进了她的衣服下摆,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上,轻轻挑开了她的内衣搭扣。
许微言只觉得胸前蓦地一松,脑中原本紧绷的神经反倒是彻底地松懈了下来。事到此刻,她也不再提心吊胆唯唯诺诺,反倒是坦然等待该来的一切。她伸了一只手去搂他的脖子,用并不熟练的方式去回吻着他,一点一点地记忆着现在所有的快乐和颤栗,一点一点地铭刻着现在周身充斥着的全部味道。
没了内衣的束缚,耿嘉城的手很快就游移到了她的前胸。他的手指如同魔力棒,并不光滑的指腹在她胸前缓缓婆娑,然后缓缓攀爬,一直到了最后的巅峰。当他的手指终于到达的时候,许微言浑身一紧,紧张的仿佛连手都重新开始颤抖。可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反而更深地去吻他。她的另一只手也搂上了他的脖颈,牙齿微微磕着他的唇,像是亲昵地啃。
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浓,因为在办公室,两人都不敢太过放肆,于是被刻意按下的喘息声入耳后更让人难以克制。耿嘉城的手突然从她的衣内退了出去,反手拧死了门锁,然后一个反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沙发走去。
许微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炯炯的目光注视下,只觉得脸烫的都要烧起来了。她被他看急了,只能一个劲儿地朝他怀里缩,顺势用搂着他的双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眼。可即使这样的掩耳盗铃,她依旧能感受到他专注而炙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透过衣衫,停留在了某个不曾被任何人触碰过去的地方。
这样炽热的他,这样失去理智的他,许微言好像从没见过。可正是这样的他,让她越发想去故意的引诱一下,那种完全不含恶意的恶作剧般的快乐,让她忍不住伏在他怀里,低低地笑出了声。正好藏在他的怀里,许微言隔着衣衫去轻咬他的前胸,嘴唇一拱一拱地找到了那个微硬的凸起,然后轻轻一下一下地啃咬。
耿嘉城闷哼一声,低头去咬她的耳垂,惹得她格格直笑,却更加不屈不挠地接着咬他。他被咬急了,把她朝沙发上一放,跟着就埋了下去,把她的上衣朝上一推,边解衣扣边朝上吻去。湿热的唇贴着她微凉的皮肤,又痒又滑,惹得她忍不住颤抖着躬起身体,明明想躲开这难熬的痒,却又偏偏舍不得躲开,只想他能够再用一些力气,再用更多的一些力气。
她从未曾见过人的身体随着衣扣的一粒粒解开,逐渐像一朵花般在他的指下绽放,白皙而柔软的身体带着清淡而独特的体香,颤颤巍巍地彻底铺陈在他眼前。许微言的头发已经松乱,耿嘉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边吻她边伸手帮她把头发也彻底放松出来,唰啦啦的长发顿时散落下来,摊在肩头,肤色白皙,发黑如墨,说不尽的好看。
她双手拢着他的脖子,缓缓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婆娑,只觉得胸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急速膨胀,于是慢慢躬着身体去迎合他。耿嘉城埋首在她胸前,一只手也忍不住揉了上来,入手肤质格外柔滑,只是轻轻一碰就再也不想移开。
许微言被他吻的情动,全身都仿佛泛了一层红色,只是还强咬着下唇,不肯哼出声响。谁知道耿嘉城很快就触到了她的敏感点,惹得她闷闷地哼一声,身体顿时一颤,腿忍不住也跟着一蜷。就是这一蜷,却恰好顶到了耿嘉城的某些“敏感点”。
原本就憋的生疼的耿嘉城被她猝然一撞,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俯在她身上停了停才抬头看她。他脸上带着潮红,目光迷离,却依旧带着点狼狈:“小言,别动。”
许微言既然带了蓄意,自然不会等他用理智去克服。她伸手勾了他的脖子,把他朝自己更近地拉下来,张口含了他的耳垂,朦朦胧胧如同呓语般在他耳畔呢喃:“耿嘉城,我爱你。”她呢呢喃喃地在他耳畔低语,边伸手自上而下地解他的衬衫扣子。等耿嘉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她柔软而美好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胸前,一片炙热,却让他忍不住想把她搂的再紧一些,恨不得一直能彻底揉进身体里才算完满。
她真的是胆大的要命,手一点都不老实。只是稍微适应之后,她的手就开始试探着朝下探去。耿嘉城躲了两三次之后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地捉了她的手,咬她一口:“别乱跑!否则我……”
“否则什么?”她边颤抖边回嘴,“有本事你吃了我。你……”
耿嘉城听了也是脸上一热,只觉得所有的热血都冲到了头顶,再看身下的人明明哆哆嗦嗦,却丝毫不肯听话,忍不住狠狠地再次吻下去,用唇堵住了她尚未说完的话,手指顺着她的腰朝下探了过去。
他的手指并不柔软,一路顺着她的皮肤从前胸滑到小腹的触感格外明显,像是带了电一般让她颤抖。可是他好像真的是在刚才的那口气,到了小腹处也丝毫不停,反而继续向下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然后径直探了进去。
探进去之后,耿嘉城的手指稍顿,可也并没有停多久就继续往下。自从周渔之后,他心内愧疚自责,多年不曾碰过别人。此时色香味俱在,原本他还能依靠强大的自制力克制,可偏偏许微言丝毫没有经验,完全不考虑自己无意识地动作给他带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一个劲儿地去撩拨他。
此时的耿嘉城,就如同一支搭在箭上的弦,弓已拉满,只待一松。
偏偏此时,许微言又下意识地一缩,手指紧紧抠在了他的肩头,一声冷哼:“嘉城。”
他只觉得憋的生疼,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紧紧捏着她的皮肤,抬眼看她时候的双目已经迷离:“小言,你相不相信我?”
许微言的身体早已在他的手指下全然失去了控制,听到他问,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点头。
耿嘉城见她点头,探进她裤内的手指越发灵活的试探,唇也自她小腹处开始向下吻去。他的下巴被她的裤子硌着,于是就用手去帮她褪,眼看着就要彻底把牛仔裤也褪了下去。
许微言突然探手去摸他的脸。她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可还不忘叫他的名字:“嘉城,嘉城。”
耿嘉城以为她是害怕,于是一抬头,也是呼吸急促而粗重:“小言,不怕,你相信我。”
她扯了个笑,迷朦地朝他一点头然后松了手,双手婆娑着他的双颊和脖颈,只觉得幸福的喜悦和快乐仿佛要把她冲到九霄,只能更加用力地把自己的身体躬起来朝他打开,为他绽放,在他的手指和身体下开出一朵绚烂夺目的花朵。可这样盛放的喜悦中又夹杂着未定的苦涩,就像是一杯看似香浓甜美的咖啡,喝下去方知它会烫,会苦,会灼伤肠胃,甚至会让人受伤。
可即使是这样的苦,依旧让她甘之如饴。
她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用自己的所有去迎接他的到来。可就在最后的关头,许微言以为自己真的要把自己彻底交付到耿嘉城手中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41信任
耿嘉城只是匆匆忙忙地抬头一看,重新低下头去吻许微言,可是很快,他的唇就冷了下来,原本火热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变得清冷。最后他终于停了动作,只是紧紧揽住了许微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
电话铃声已经停歇,沙发上的许微言简直惨到了极点。上衣扣子完全被解开,两片衣襟一左一右地摊着,内衣被高高推起;牛仔裤也被褪到了膝盖处,唯独还有内裤还能算完整地待在该待的地方。
耿嘉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再低头看了看身下衣衫凌乱的许微言,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他抱着她,轻轻在她额头印了个吻,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他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仔细地帮她扣好上衣扣子,直到牛仔裤的时候他才脸一红,努了努嘴说:“自己来吧。”
她不说话,平稳了呼吸之后,只是沉默地穿好了衣服。
耿嘉城也坐在沙发上扣衬衫扣子。最上头的两颗还开着,他就伸手把许微言抱在了自己膝头,抱的紧紧的,长吁一口气:“对不起小言,对不起。”
“我是自愿的。”许微言也伸手去抱他,把自己的下颚抵到他的额头,“或者说,我是故意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双手在她背上缓慢地婆娑,口里却只是道歉:“我真的是昏了头了,昏了头了。小言对不起,对不起……”
许微言原本是搂着他的脖子,此时突然低头咬在了他的锁骨处,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咬的连她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耿嘉城只是紧紧抱着她,也丝毫不躲,就那么任她咬。见他一声不哼,许微言终于还是心疼他,渐渐松了口。她反手去打他肩头,眼眶都好似泛了红:“你骗人耿嘉城,你骗人!”
他轻拍她的背:“对不起……对不起……”
许微言突然也没了力气,抬头去看了看时间,用他怀里站了起来,边整理衣服边咬着唇说:“刚才的电话估计是……提醒你开会的吧。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也站了起来,又一次轻轻抱了抱她,在她的额前亲了亲,语气低柔而温和:“下班以后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许微言边帮他扣衬衫扣子边说:“下午我打算去见呆咪,你先回去吧。记得吃饭,或者早点给家里打个电话,趁张阿姨还没走,让她帮你做饭。”
“知道了。”耿嘉城答应着,低头一看,指腹触到了许微言原本白皙的领口。那里原本洁白而光滑,可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此时多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暗红色草莓。他苦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扣好了最上方的一颗扣子:“这颗扣子不许解开,再热也得扣着。”
许微言朝他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才转身要出门。
谁知道她才转过身,就又被耿嘉城给箍了回来。他高大的身躯紧紧靠了过来,俯身在她唇边留了一个吻,如糖似蜜。然后他松开了她,在她头发上微微一揉,笑了起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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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许微言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她从耿嘉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同事们都在办公室里忙碌。邻座张丹跟她坐了一上午,相对而言比较熟悉一些,见她脸颊泛红,于是凑过来问她:“许微言,你是不是中暑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对?来我摸摸看,烫不烫。”
许微言窘的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只能边躲张丹伸过来的手边敷衍:“没事没事,刚才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我紧张。”
好在秦方宁正好走了过来,瞟了一眼许微言和张丹,然后问张丹拿了材料,又转身出去了。被她这么一打岔,张丹也就岔过了刚才的话题,反而悄悄对许微言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中标。听说腾越公司强势进军容埠,头战就是要把这块肥肉从中天嘴里抢走。”
“放心吧。”许微言说,“哪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中天又不是小公司,腾越能让的利,中天也能让。”
“那可说不准。”张丹瘪了瘪嘴,“腾越倒不是比中天强,只是听说他家背景太深。之前华氏势头最强健那时候都没能挖到一丁半点儿好处,现在腾越突然打算来容埠,只怕这次耿董得打场硬仗。”
在许微言心里,耿嘉城一直就是一个从来都不会输的人。所以此时张丹说的这话,她就有些不大爱听,只能扯了个敷衍的笑:“是吗?这些事儿反正也轮不到我们操心,上头怎么做,我们跟着就是了。”
耿嘉城一直在忙,她也见不到。三点来钟的时候他开完会回办公室,正好她出来冲咖啡喝,恰好在二十六楼正中的走廊处遇到了。她侧开了身朝他点头:“耿董。”耿嘉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微微露了一丝暖意,点了点头侧身走了过去。
倒是许微言端着杯子,一直进了自己的小隔间还在想他刚才微不可查的笑意,嘴角也就含了淡淡的笑。她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边吹边想:他明明就是这样温柔有礼的人,七八年来也不曾变过。
中午时分,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曾暗哑着声音问过她好几遍:信不信他,相不相信他。那个时候的自己,口中噙着的字分明是“相信”,分明就是“相信”——在那样昏了头的情况下,在那样的理智屈服于情感的情况下,自己明明要说的话是:“我相信你。”
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那块阴影就如同是一块毒刺,不仅侮辱了他,也亵渎了他们之间的单薄而微妙的感情。
一下午许微言也没干什么事儿,晃晃悠悠时间就过去了。快下班的时候她发短信给呆咪,约了时间地点,下班之后就直奔饭店。
原本定的是和呆咪夏正一三个人一起吃饭,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居然只有呆咪一个人。许微言靠着她坐下,问:“大师兄呢?”
“等会儿过来。”呆咪白她一眼,“他让咱俩先点菜。”
许微言边翻菜谱边说:“哎呆咪,你甭扁一张脸跟欠债了似的,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嘛。”
呆咪一把把菜单揪了过去,低头一页页的翻,冷哼一声:“不爱看拉倒。”
“我错了还不行么姑奶奶……”许微言贴过去讨好她,又问,“哎,要么把邵一墨也叫过来吧?你让大师兄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有没有空出来。”
“找他干嘛?”呆咪一哂,“要专一啊只不知道,有你家男人就甭四处胡乱勾搭。邵一墨是个好同志,回头我还打算把他推销出去呢,不能提前让你给毒害了。”
“没有,说什么呢你。我对耿嘉城同志的诚心日月可鉴。”许微言一顿,又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不感谢他嘛,好歹也救我一条命来着。再说我还有点事儿想问问他,正好咱们四个人一起,也省的回头我还得单独见他,多尴尬。”
呆咪瞟了瞟她,伸手去包里拿手机。
夏正一是和邵一墨前后脚到。许微言一见邵一墨进包厢,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朝他招手:“这边坐这边坐。哎呀你可来了,不然我这几千瓦的电灯泡就烧断了!”说完她拉着邵一墨坐了另外一边,跟呆咪和夏正一面对面。
因为夏正一和邵一墨都在,许微言也不好跟呆咪说她公司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只能埋头吃菜,四个人插科打诨的吹牛吃肉。其间好几次,许微言都想再问一问邵一墨,可是每一次都被岔开了话题;她又不想让呆咪和夏正一知道,于是只能按着不说。
饭后四个人顺着街道溜达,边不着边际的聊天。呆咪在一家会计事务所找到了工作,七月份要开始正式实习;夏正一和邵一墨也都各自有了安排。呆咪斜睨:“二二,你还是好好找个工作吧,你总不会准备一辈子就待在耿嘉城身边,给他当小秘书吧?”
“小秘书怎么了?”许微言反驳,“正好起威慑作用,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给耿嘉城投怀送抱!”
“出息!”呆咪不屑。
许微言嘿嘿一笑:“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知道,你放心吧呆咪。”
一路聊到最后呆咪直嚷嚷走不动了走不动了,脚都要酸死了。夏正一嘘寒问暖的格外真诚及时,丝毫不顾忌雷翻身边另外两个人。许微言指着夏正一哈哈大笑:“大师兄你完了,你彻底沦为了新时期的妻管严患者。”
夏正一搂着呆咪,嘿嘿直乐:“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家娘子也乐意。”
边说,他还边凑过去在呆咪脸上吧唧一口,亲的响亮。
“酸死了酸死了……真受不了,就这,还是传说中计算机学院的头号白马王子……”许微言转脸问邵一墨,“哎,你是怎么输给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的?”
邵一墨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偷偷告诉你,因为我没他脸皮厚一些。”
夏正一扬手给了他一拳。
许微言哈哈直乐,拉着邵一墨就朝前走,嘴里直嚷嚷:“走吧走吧走吧,我不认识这俩当街秀亲密的人,太丢人了。”
呆咪也不跟上来,在身后扬声叫:“邵一墨,帮忙把二二送回家啊!”
夏正一也跟着凑热闹:“大晚上的,一墨你小心点儿,别被身边那只狼给劫了色!要保护好你自己!”
许微言蹭地停了脚步,回头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妇唱夫随,欺负我没人使唤是吧?有本事过来,看我放邵一墨咬你们!”
三个人哈哈大笑,唯独邵一墨憋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装石化。许微言拉了拉邵一墨的衣袖:“我们走吧,别耽误他们俩甜蜜蜜了,我还有点事儿跟你说。”
42耿嘉城番外:放手去爱
近来的耿嘉城,被家里的那个丫头缠的颇为焦头烂额。
说起来,其实她也很乖,倒也不会和其他女人那样没完没了的出花样——可就这没事儿翻翻脸,已经足够耿嘉城费神。池长昊估计是也察觉到了什么,隔三差五打趣他:“耿董事长,你这片叶不沾身是为哪般?”
每一次耿嘉城都是瞥他一眼反问:“倒不如你天天后院儿起火来的快活?”
池长昊信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偏生又有风流倜傥的资本,身边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天好几拨儿的换。明明上午还是带着个清纯丫头片子逛商场,到傍晚就换成了风韵妖娆的都市丽人。耿嘉城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见。偶尔池长昊的准未婚妻白梓嫣也会把电话打到耿嘉城的手机上询问池长昊的行踪,耿嘉城倒有大半时间是说不知道。
有一次喝酒的时候,周东廷拍着池长昊的肩膀感慨:“哥儿几个里头,就数你过的逍遥快活。”
池长昊冷哼一声,斜睨:“快活个屁,长短也就几十年。”
说话的时候,他眉目清冷,倒是少有的冷峻,仿佛连眼神中都是嘲弄。
于是周东廷就不再说话,伸手揽了个姑娘去唱歌儿。
彼时耿嘉城正好坐在池长昊对面,冷眼一瞧,池长昊嘴角微微噙了冷笑,伸手探了酒瓶子,一点点斟满了,仰头喝了下去。他起身坐到了池长昊身边,抬手止住了对方重新拎起酒瓶的手。
池长昊伸手捏着眉心,脸上俱是不耐烦。耿嘉城递了支烟过去,问:“怎么了?”
“能怎么。”池长昊回答,“老头子催着结婚。”
“白家等不及了?”耿嘉城说。
池长昊吐了个眼圈就把烟头掐灭了:“白梓嫣恨不得天天跟着我。哎你说,白梓嫣这胸也不大呀,怎么这么没脑子?”
周东廷回头来插了句话:“通俗点儿说,人家以为那叫爱。”
“没事儿别插话啊,别冷落了怀里的姑娘,不地道。”池长昊也回头说了句,又回头来倒酒,“大家都说我风流快活,可唯独就我一个,这日子得过的鸡飞狗跳,不信啊耿嘉城你看着,这日后,日后,要能安生了你回头来找我,我送辆德国小跑给你家那个鬼精灵的小丫头。”
一听说到许微言,周东廷又回头来插了一句:“哎嘉城,那天我家你家小丫头跟一男的,眉清目秀的长的挺好,皮肤白白个子高高,在那个哪儿一起溜达。是不是谈小男朋友了?”
耿嘉城一怔:“没吧?没跟我说。”
池长昊嗤地一笑,冲周东廷说:“说你傻吧,你果然不聪明,怪不得莫晞不要你。”说完了,他又回头朝耿嘉城笑:“照我看,这小丫头指定是在打你的主意。哎你别皱眉,你听我跟你说。”
周东廷把麦塞到了怀里的姑娘手里,推开她也走了过来,坐在了耿嘉城身边,指着池长昊对耿嘉城说:“他忒不地道,专挑人疼处戳。”
池长昊眼一挑:“没个女人又死不了,这天底下漂亮姑娘多了去了,也不在那一两个上。回头哥哥给你介绍俩,指定如花似玉,比莫晞强得多了去了。你就甭天天唉声叹气丢了魂儿似的,传出去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