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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次的深吻以萧湛轻允她耳垂结束。
他将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搂着她腰,与她面对面说话。
这个姿势,太让人羞臊了。
江令宛头一次这样坐,脸忍不住变得绯红。
这样跨坐,她刚好被他抵着,能感受到他的坚硬躁动。
因为坐的高,她最高耸处刚好对着他的脸,他大手抱着她腰,轻轻一晃,她的柔软就跟着晃,在他面前颤抖,擦碰着他的脸颊双唇。
现在是午后,丫鬟们都退下去了,屋中只有他们俩,丫鬟以为他们在午休,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在做这种亲密而羞羞的事情呢。
青天白日的,滋味与从前在帐幔中又不一样,她能清晰看到萧湛眼中不加掩饰的情/潮。
江令宛觉得太羞了,便低下头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想将她高耸的柔软藏起来。
她只顾躲他视线,却忘记这样俯下身去,两人离得更近,萧湛能更深切地感受到她的柔软。萧湛呼吸便急促了,低头去寻找。
江令宛想起那晚,他说要吃樱桃,顿时脸红心跳,抱住了他的头。
“萧湛!”她气喘吁吁地阻拦他,“我有话跟你说。”
“先午休,休息好了才有精力说话。”萧湛突然将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男人忽然站起来,江令宛本能地攀住他双肩,张口刚要说话,人就被压住了。
她睫毛轻颤,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红着脸瞪萧湛:“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小姑娘瞪着他,语气娇娇的,萧湛爱到不行,只能投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之后,他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进怀里。
江令宛侧过身,面对着他,问他今天捐款的事:“我这样出风头,你会不会不喜欢?”
她问话的时候不看他眼睛,只盯着他的下巴问。
既然她嫁给萧湛了,做事情就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而且萧湛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主子。
她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问话的时候,搭在他侧腰上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萧湛眉头一皱。
江令宛心头一个咯噔:“怎么,你不愿意我以后出去做事吗?”
他是主子,前世没有拘着她,反而由着她在外面跑,所以她以为这一世他不会反对。
但这一世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前世是主子与下属,这一世是夫妻。
若主子不想让她再做这样的事,她当然不会反驳,她会乖乖听话,按他的意思去做,但是心里会不高兴。
她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萧湛见小姑娘突然脸都白了,就无奈地捏她鼻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若不同意,那天皇上让我举荐募捐负责人选,我就不会报你的名字。”
“你做得很好,为夫与有荣焉。”
“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怀疑我,改罚。”萧湛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弹她额头,吓得江令宛赶紧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榧子没有敲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的吻。
江令宛忍不住笑了,睁开眼,盈盈的眸中都是得意。
她就知道萧湛舍不得罚她。
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萧湛刚才会皱眉,就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萧湛笑道:“你且看看你的手在干什么。”
江令宛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抓着萧湛的侧腰,好像抓了好一会了。
她明白了,松开手,脸一红,勾住萧湛脖子,亲他下巴,软软地撒娇:“我错了,抓疼了你,五舅舅原谅我吧。”
若是以前,萧湛早把她揉进怀里疼了,这次却故意板着脸不说话。
江令宛就撅着嘴,亲他下巴,亲他唇,一下又一下。
小姑娘甜,这样主动亲他,乃是破天荒地头一回,萧湛无论如何也要多享受一会,坚决不服软。
下一刻,他下唇被她含住咬了一口,奇异的酥麻从唇齿一直到心头再到四肢百骸,萧湛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反守为攻。
江令宛节节败退,丢盔弃甲,不一会就只剩下一件肚兜…
小姑娘身材好,从前在帐幔里昏暗暧昧,今天暴露在日光中,更让人无法自持,萧湛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去扯她肚兜带子。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柳絮的声音:“五爷,奶奶,赵老大夫来了。”
萧湛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静默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在她白皙柔软的后腰出摩挲一下之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江令宛也羞臊得脸颊通红,起床穿衣。
…
瘟疫发现当天,赵老大夫就奔赴山西,在山西忙了几天,疫情刚刚稳定,他就马不停蹄赶回京城。
江令宛跟萧湛来到待客的花厅时,赵老大夫正负着手打转,很着急的样子。
两人还未踏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问:“臭丫头,这瘟疫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江令宛对萧湛对视一眼,正色道,“瘟疫发生后,大家都在为治疗瘟疫想办法,那天忽然有一个小乞丐给我送了一封信,信里说这场瘟疫其实是有人故意下毒,还把药方附在信里。写信的人说他只知道有这些药材,具体剂量不知。”
“我当时也不知是真是假,赵爷爷您又到山西去了,救灾要紧,我想着万一是真的,灾民就有救了。所以,我叫了凌大夫来,问他这药方行不行,又让他把药材的剂量弄出来。”
“就这样,把瘟疫给控制住了,给我写信的这个人居功至伟,可我们并不知他是谁。若是能找到他,说不定就能问清楚这场瘟疫究竟是不是投毒,如果是,那投毒的人又是谁。”
这个药方子太高明了,根本不是江令宛能配出来的,她又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所以便假托有人送信。
赵老大夫就问她信在什么地方。
江令宛早有准备,把变换过字体的书信递给赵老大夫,等他看过了,问他:“赵爷爷,这场瘟疫是投毒吗?”
“当然是投毒,哪个王八羔子竟然干出这种灭绝人寰的事。”
最可恶的是,连他也被骗过了。
枉他自诩医术高超,这回却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摆了一道,真是丢人丢大了。
赵老大夫黑着脸道:“这个王八羔子这次没成功,恐怕还有下回。得把这个人抓起来。”
江令宛忙道:“我们本来想报告给圣上,但又怕不是投毒,既然赵爷爷您这么说了,那就确定是投毒了。”
她转头看向萧湛:“事不宜迟,你这就进宫,禀报皇上。”
萧湛点头:“好。”
“我也去。”赵老大夫板着脸,没好气道,“这个王八羔子的手法我倒是见过,只是不确定,走,我们边走边说。”
赵老大夫怀疑的人就是赵耀,这个赵耀是他侄孙辈里的佼佼者,七八岁上就在医术方面展露了过人的天分,本是赵家重点培养对象。
可是他爱研制毒药,屡教不改,屡劝不听,十一二岁就利用制毒牟利,闯下大祸。赵家管不了他,怕他惹祸,便将他从族谱上革名,将他逐出赵家。
“这个赵耀后来投靠了永平侯府。”赵老大夫道,“幕后指使八、九不离十就是宁轩了。”
萧湛心知肚明,他点了点头:“等会面圣,先不说赵耀,以免打草惊蛇。”
赵老大夫深以为然,两人对好口径,在洪文帝面前说辞统一。
洪文帝震怒。
发生瘟疫,百姓说他私德有亏,所以被上天惩罚,这一点他并不在意。
当年夺嫡他弑杀皇兄乾元太子是不争的事实,他不后悔,也无惧人言。
但若是居心叵测,故意投毒,造成瘟疫假象,荼害黎民百姓,再朝他身上泼脏水,想让民心不稳,朝堂紊乱,那便是大逆不道的谋逆之罪。
洪文帝脑中迅速闪过几个可疑人选,有乾元太子的儿子,也有其他王爷。
洪文帝脸孔很冷,不管是谁,觊觎皇位者,他一律不会放过。
“去查!”洪文帝寒着脸吩咐萧湛,“出动金吾卫暗卫,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萧湛拱手道:“两日后便是海陵郡主大婚,是否要等两日,待郡主大婚之后再行动?”
“不必。朕予你最高权力,只管去查,不管他官居几品,是皇室还是勋贵,只要发现,即刻抓捕。若有反抗…”
他冷冷吐出几个字:“格杀勿论!”
…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天,是海陵郡主出嫁的日子。
自打五年前长平公主出嫁后,宫中就再无女孩儿出嫁了,太后决定大办特办,早早就发下话去,说允许四品以上的官员夫人进宫给海陵郡主添妆。
大家知道,这是太后要给海陵郡主做面子,谁敢不来?一个个俱携了贵重礼品进宫,来给海陵郡主的嫁妆添砖加瓦。
江令宛跟傅氏也免不了要进宫了,在慈宁宫外,她跟陆明珠碰了头。
傅氏见她遇到了小姐妹,就笑呵呵让她们说话,她自己则去找傅淑妃去了。
婆婆一走,江令宛就拉着陆明珠问:“你带了什么添妆礼来?”
陆明珠把自己准备的一匣子珍珠给她看,不是特别名贵,但也不寒酸,属于不上不下的那种。
她不满地撇嘴:“若不是太后要求,我根本不愿意来,别看着珍珠不值钱,我宁愿扔了,也不想给她添妆。”
海陵郡主的嫁妆比不过江令宛,又在募捐大会上跌了个大跟头,太后想给海陵郡主撑腰,就想出了这一招,让官员夫人来给她添妆。你一点,我一点的,可不就把海陵郡主的嫁妆给添起来了嘛。
江令宛想想海陵郡主针对她的事,也很不想来:“我也是,宁愿捐给灾民,也不想给她。”
“走吧。进去走一趟,走过了,立刻出来。”
这也是太后要求的,不仅要添妆,还要进去跟海陵郡主说两句祝贺的吉祥话。
只因募捐大会回来,海陵郡主哭肿了眼,说她丢了大脸,无颜见人。太后为了让她释怀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想把之前的事揭过去。
女眷们排成排,轮流进去,各种吉祥的话早都想好了,从进门开始说,绕着海陵郡主饶个圈,再从另外一边出来。
不管女眷们心里怎么想,面上却都笑呵呵的,吉祥话一句接一句,并不重样。
海陵郡主就把之前出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满面欢喜地做起新娘子,等着宁轩来娶她。
不一会,轮到江令宛跟陆明珠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了,一个说百年好合,一个说早生贵子。
海陵郡主使了个眼色,让人把江令宛拦住了:“江夫人,我的嫁妆如今已经有五百抬了,再过一会就要超过你了。”
她骄矜地笑:“压了你一头,希望你不要介意。”
“恭喜郡主。”江令宛微微一笑,把口中那句“希望郡主以后不要再做出募捐大会那样的事”给咽了下去。
再过一会,宁轩就要来了,金吾卫准备抓捕的人也安排好了。
海陵郡主的婚事注定不能成,就让她多高兴一会吧。
她心中闪过一抹怜悯,没多说什么,海陵郡主以为自己赢了,扬了扬眉,示意宫女让她走。
出了新房,陆明珠为她抱不平:“你一向伶牙俐齿不饶人,今天怎么心慈手软起来,这可不像你啊。”
江令宛笑着解释:“她今天成亲,我就不做恶人了。”
不做恶人那是不可能的,宁轩屡次跟她过不去,她跟萧湛谋划了许久才等到今天。这一次一定要把宁轩除掉,永绝后患。
至于海陵郡主,说起来也并不无辜。她只是刚才那一瞬想到了前世的自己,所以有些不忍。
然而不忍只是片刻,再不忍,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报的仇她也绝不会放过。
宁轩屡次出手,若再放纵,焉知他下次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一次,是真的不死不休!
永平侯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派喜气。
迎亲的队伍早准备妥当,只待吉时一到,就出发进宫。
其他人都很忙,新娘子、新郎官反而是最闲的。
宁轩神色如常,跟平时一样,众人看了,纷纷赞扬他少年老成,从容稳重。
但贴身小厮知道,不是稳重老成,而是他心不在海陵郡主身上,娶海陵郡主不过是权宜之计,自然没什么喜色。
小厮看看吉时快到了,便将大红喜袍捧来,恭恭敬敬的:“世子,小人服侍您更衣。”
宁轩“嗯”了一声,面无表情。
他今日娶的,本该是宛宛,萧湛从中作梗,横刀夺爱,宛宛嫁人,他娶亲,这都是不是终点。
此次瘟疫计策失败,他还有海陵,娶了海陵就能得到李太后支持,而李太后身后又站着承恩侯。
他迟早会大权在握,迟早会把她抢回来。
收敛心神,宁轩沉声吩咐:“出发吧。”
大半个月前江令宛与萧湛成亲,轰动京城;这一次宁轩要去海陵郡主,同样有许多人看热闹。
百姓们跟着迎亲的队伍走,想看看郡主的嫁妆有多少,是不是真的比江令宛的嫁妆更多。
为此,京城各大赌场都设了赌局,买江令宛嫁妆更多占了六成,买海陵郡主嫁妆多的占了四成。
大家挤在队伍两边,纷纷发表看法,认为自己是对的,一定能赢。
迎亲队伍走进皇城,围观的百姓在大道上停下来等,他们要亲自数嫁妆数量。
守门的侍卫都穿了红色的马甲,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恭恭敬敬迎了宁轩进宫,负责通报消息的太监拔腿就朝慈宁宫跑,把郡马爷进宫的消息禀报给主子们知道。
今日郡主大喜,皇上给太后面子,特意允郡马爷骑马进宫迎亲。
宁轩着红袍,骑白马,走在最面前,他身后的迎亲队伍也慢慢进了紫禁城。
就在此时,陡生惊变。
上百金吾卫突然从宫墙四面涌出,俱身披铠甲,手持弓箭,锋锐的箭簇正对着迎亲队伍,将他们团团包围。
宁轩心头一惊,但还能稳得住,宁澈却大惊失色,立刻打马上前,一声厉喝:“让开!郡马爷迎亲你们也敢拦,好大的胆子!”
金吾卫们恍若未闻,依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箭簇寒光闪闪,冷意森森,他们的目光也带着杀伐。
这些金吾卫只听两个人的吩咐,一是当今皇帝;二是指挥使萧湛。旁人说的,形同放屁。
而宁轩之前干的那些事,宁澈这个堂兄是一清二楚的,他甚至还亲自参与了。
保不齐就是萧湛要报复,故意给他们宁家人没脸。
宁澈看了宁轩一眼,询问该怎么办。
他们二人还算稳得住,可身后的其他人头一次被上百弓箭指着,早吓得两股战战,瑟瑟发抖了。
宁轩立于马上,声音沉稳,对着金吾卫喊话:“去叫萧指挥使来,我有话说。”
萧湛就在金吾卫儿郎们身后,他缓缓踱步,负手而出,与宁轩对面而立。
“宁世子,新婚大喜,萧某未能亲自到场,便在此处给你道喜了。”
他身穿一袭大红金吾卫锦衣,腰佩御赐绣春刀,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声音清淡而从容。
那是稳操胜券、胜利在握的松弛镇定。
宁轩眸中闪过一抹忌惮,坐在马上拱手:“多谢萧指挥使,只是这贺喜之礼未免太过贵重。我从未见过拦新郎官门有用箭阻拦的。”
萧湛撩起眼皮,语带锋芒:“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比起抓新郎官下诏狱,用箭拦门又算得了什么。”
宁轩心头一个咯噔,宁澈已抢在他前头喝问出声:“萧湛,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萧湛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一挥,吩咐金吾卫:“全部带走,关进诏狱,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宁轩迎亲与萧湛不同,他是要进宫迎亲,所以不能带任何兵器。
莫说没有兵器,便是有,也绝不敢跟金吾卫反抗,上百弓箭对着,若反抗,唯有一个死字。
其他人早吓瘫了,任由金吾卫把人带走,宁澈心慌意乱,用眼神询问宁轩该怎么办。
宁轩面色很平静,示意他稳住,不要慌。
但是他心里也意识到情况不好,诏狱,是奉皇帝诏令拘捕犯人的监狱,为皇帝直接掌管,民间又称天牢,进入者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萧湛显然有备而来。
宁轩拧着眉,脸孔闪烁一抹冷厉。
慈宁宫一派热闹,通传的太监已经把郡马爷进宫的消息报告给众人知晓,海陵郡主脸一红,又欢喜又羞涩。
李太后笑呵呵的,吩咐人将盖头盖上。
洪文帝早早坐好了,此刻也是满脸笑容。虽然他不是特别喜欢海陵郡主,但海陵到底是他亲妹妹的女儿,叫他舅舅,在他面前长大。对这个外甥女他也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等过一会宁轩来了,海陵郡主跪别了他与李太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宁皇后也一直笑着,不过她一边笑一边不动声色地朝外瞄。
按照计划,大皇子此时该上场了。
念头划过,大皇子大步走了进来,他步履匆匆,脸色发紧,跪在洪文帝面前:“父皇,请听儿臣一言,这场婚事不能成!海陵绝不能嫁给宁轩。”
“儿臣刚刚得知,宁轩极有可能是谋害顾金亭、陷害儿臣的凶手。为防万一,请父皇做主,让婚事暂停,待查明真相后再做打算。”
他刻意扬高了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这句话,喧闹的新房刹那间变得寂静无比。
第131章
“你说什么?”
洪文帝身体一滞,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宁皇后故意做出满面惊诧,语气急切的样子:“皇儿,宁轩是你亲表弟,与你一向交好,他怎么会谋害顾金亭,陷害于你?事关重大,你是不是弄错了?”
“正因为事关重大,儿臣才不敢隐瞒。”大皇子亦是一脸的震惊痛心,“别说父皇母后不信,便是儿臣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但人证物证摆在眼前,儿臣不得不信。今天这个场合,儿臣本不该说,但事关重大,儿臣不得不禀。若是此时不说,再过一会,怕是会害了海陵。”
海陵郡主已经扯下了盖头,她白着脸,眼神慌乱。
宁轩害顾金亭这件事,她其实是知道的。
之前她去永平侯府找宁轩,看到他房里放了一瓶药,她以为宁轩病了,找小厮问了才知道那是恶酒散。
后来顾金亭的事曝光,她听说江令媛把毒/药说成恶酒散欺骗顾太太,她就知道幕后的真正主使是宁轩。
她隐隐明白,宁轩这么做是为了江令宛,她也知道,宁轩私底下一直动作不断,在跟萧湛一争高下。
她伤心过、痛苦过,最后想开了。
萧湛很厉害,江令宛也不是善茬,轩表哥再惦记江令宛,也不过是白惦记罢了。
只要轩表哥愿意娶她,愿意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她总能得到轩表哥的心。
想开归想开,面对江令宛的时候,她还是很嫉妒的。所以她才一直跟江令宛较劲。明知道江令宛不喜欢轩表哥,但她就是看江令宛不舒服,就是想打压她。
谋害顾金亭一事,她为轩表哥担忧了很久,生怕真相大白。后来风波渐渐平息,她也慢慢放下了心,没想到今天会突然被暴出来。
轩表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婚事?
海陵郡主眼神焦急,抓着李太后的手,满面都是乞求。
李太后略一思索,便觉得这件事问题不大,就算证据确凿,可顾金亭并没有死,虽不知陷害大皇子是怎么回事,但总归对大皇子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有她这个太后在,保住宁轩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太后拍了拍海陵郡主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她正打算开口,忽然肖公公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萧指挥使在宫门中拦住了迎亲的队伍,宁世子及其迎亲的人悉数被抓,已被关进诏狱。”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宁皇后、大皇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疑。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萧湛又横插一杠子?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反正萧湛跟宁轩也是死对头,目前看来对他们是有利的。
母子二人微不可见地点头,错开了目光。
大皇子再次开口:“父皇,萧湛一贯稳重,怎么会突然抓了宁轩,要不要将他叫过来问询一二?”
“不必。”
洪文帝沉着脸,冷冷拒绝。
萧湛抓人的原因,旁人不知,他是知道几分的。他刚刚把瘟疫的案子交给萧湛,宁轩就被抓了,不用问,也知道宁轩跟瘟疫案脱不了干系。
洪文帝目光犀利从大皇子脸上划过,难道这次瘟疫真正的指使是大皇子,因为事情败露,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推宁轩出来顶缸?
又或者大皇子的确不知情?
片刻,无数念头划过,大皇子被这森寒质疑的目光盯着,心头发寒,头皮发紧。
“婚礼停止,摆驾乾清宫。着大皇子、金吾卫指挥使萧湛乾清宫见驾,内阁阁臣,六部主官即刻进宫。”
洪文帝丢下这句话,起身朝外走,肖公公立马跟上,大皇子压下满腹惊疑,追了出去。
一众女眷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诏狱!
那是谋逆之人被关押的地方,所犯都是惊天大案。
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经萧湛之手办的案子,还没有哪个人能洗脱过罪名的。
宁轩,怕是凶多吉少,危矣!
海陵郡主自然也知道进诏狱意味着什么,洪文帝刚走,她便身子一软,昏迷过去。
…
内阁阁老,六部主官进宫了,几位肱骨大臣面面相觑,十分诧异。
今天海陵郡主大婚,洪文帝这么着急催他们进宫,必然是出了大事。
几人互相试探询问了好一会,也没能从彼此口中问出什么。
不一会,大皇子来了,萧湛来了,洪文帝也来了。
拜见过皇帝之后,正欲说正事,肖公公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永平侯、汾阳长公主求见。”
洪文帝面无表情:“宣。”
众臣越发纳闷,今天永平侯世子娶妻,永平侯与汾阳长公主不在府中等着喝儿媳妇茶,无端端跑来面圣做什么。
更奇怪的是皇上竟然让他们进来了。
难道今天的事跟永平侯府有关系?
永平侯宁鹤卿、汾阳长公主很快走进大殿,行礼之后,汾阳长公主立刻说明了来意:“皇兄,今日宁轩与海陵大婚,萧湛却无端端让人抓了宁轩,这是故意落宁轩与海陵的脸面,也是故意落我这个长公主的脸面。皇兄就算不疼我这个妹妹,也该心疼海陵,她母亲早亡,若我们不能替她做主,她还能靠谁呢?求皇兄为宁轩做主,让萧湛即刻放人,以免误了吉时,耽误海陵的婚事。”
汾阳长公主的这番话当即引起骚动,几位大臣虽未开口说话,却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愕然。
萧湛竟然抓了宁轩?
怪不得婚礼不能进行了!
怪不得永平侯与汾阳长公主会着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惊诧莫名,纷纷望向洪文帝。
“海陵是朕唯一的外甥女,朕自然疼她。正是因为疼她,朕才不能将她嫁给奸恶之徒。”洪文帝声音冷淡,不怒自威:“老大,你说,你查到了什么?”
“是。父皇。”
大皇子应声而出,走到大殿中央,先把顾金亭被谋害案说了一遍,然后道:
“…我把江令媛带回府中,严加看管,不停审讯,本想从她口中撬出线索,没想到江令媛当天夜里便死了。”
“当时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江令媛是最关键的人物,我三令五申让人好好看着江令媛,千万不能让她死,虽然动刑,却不是要命的大刑,又让人好好看管,不许人靠近,没想到她还是死了。”
大皇子咬着牙,一脸痛恨愧疚:“儿臣无能,没能把人看住,辜负了父皇的信任。江令媛死无对证,儿臣纵然无辜,却百口莫辩。事后回想,当晚靠近江令媛的除了我,便只有宁轩。”
“这不可能!”汾阳长公主当即反驳,“宁轩与你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指使江令媛谋害顾金亭,陷害于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你是受了谁的挑唆,竟然连一起长大情同亲生的兄弟也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