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如果你非要一些理由,我也可以告诉你,枪匠就曾经成功探并走出过某个比你们正探的这个为危险的遗迹。
至于那位,约翰德托先生,是著名的探险家,你们可以直接去公共网络上他的名字,甚至可以几本找到他出的书。
后,我也想问一下,凭什么你能认定,你们这帮蠢才无法完成的工作,其他人就没法儿完成?”
“能说会道啊,年轻人。”洛多维科也不动怒,转而说道:“可是,即便你们的办事能力没有问题,立场方面呢?逆十字入侵过使徒系统,对我们组织亚洲的利益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造成了超乎预期的损失,而且…还不知通过什么方法,知道了这次挖掘的事情。如今你们竟主动要求介入并帮助我们,难道不可疑吗?”
“哈!”顾问冷笑:“很可疑啊,那我想问一下,以阁下的智慧,能想到的坏情况是什么?”
洛多维科还没回答,顾问就说道:“你们内部搞破坏?暗杀重要人物?掠夺遗迹中的资源?差不多就这三条了。
关于为什么要来援助你们这个问题,我之前通讯中就讲过,无可奉告,直到此刻,回答与否的主动权仍然我们手中。因为从客观上来说,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想要遗迹里的东西,就得让我们参与到挖掘工作中去,就这么简单。
你大可以假设,我们既想你们内部搞破坏,又想去暗杀某个重要人物,顺便还企图掠夺遗迹中的资源。但纵是如此,钢铁戒律仍然需要我们。
因此,你可以随时随地,不加掩饰地提防我们的一举一动,但又必须像爷一样把我们三个供起来,直到达到你们的目的为止。那以后,你就可以翻脸了,那时,你可以像现这样审问或者威胁我们,但现这样做没有意义,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这样分析,你算懂了没有?”
洛多维科想了许久,确实,对方有利用价值,而且已经把话完全挑明了讲出来,关押他们又有什么意义?这三个人,每一个都有用,也不可能只关一个去威胁另外俩。
当务之急是遗迹的挖掘工作,而不是审问他们的来意,即便审问了,也是白问,可能的三种状况,对方刚才全都已经承认了,还有啥好问的?
“达舍尔。”
“。”
“准备一下,给三位客人洗尘。”洛多维科说罢,又对顾问道:“年轻人,你很狂妄,或许你也有狂妄的资本,但是对长辈不该用这种侮辱般的语气。”
顾问却回道:“尊重是用努力去换得的,而不是通过继承或者用金钱去购买,不是倚老卖老就能获得的东西。”他的眼神比起刚才加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假如你再用这种教训般的语气和我说话,那才是自取其辱。”
洛多维科心中颇为恼怒,但他依然没有发作,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便离开了。
待对方走了,枪匠才抬头对顾问说了句:“你就让他说一句又何方,人家已经照你说的做了,说这话也只是想找个台阶下。万一他被你搞得恼羞成怒,不顾挖掘遗迹的事了,真就把我们关起来大刑伺候,那该怎么办?”
“咄咄逼人,才能看出对方的器量和底线。”顾问满不乎地回道:“再者说,既然我们双方根本不可能建立什么信任,就不必给对方留什么面子了吧。”
枪匠道:“闹成僵局的话,恐怕除了暗水,我们俩都有可能被俘甚至是死哦。”
“根本不用担心这种事。”顾问道:“别忘了,我们站逆十字的旗帜下。我敢说,当今世上,已没有任何一个反抗组织敢和我们正面开战、或是主动与我们为敌。
他们不了解我们,也不能无视或轻视我们。其他的组织,包括帝国,他们对于逆十字的态度,就像你此刻对自身处境的担忧一样,他们也不知道把咱们惹毛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有可能没什么大碍,也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实力不明、目的不明、成员不明…唯一展现世人眼前的,只有那次越狱事件,以及杀死天卫的传闻。”枪匠接道:“果然,强大且难测,才是有效的威慑是吗…”
顾问回道:“说得不错,因此,不管我们干什么,只要不是自杀行为,至少是性命无虞的。钢铁戒律的人也会琢磨,杀了我们以后逆十字能干出些什么事儿来。”
“可能没什么反应,也可能释放生化武器什么的…呵呵,设身处地想一想,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逆十字的人。”枪匠道:“真是个符合你这不可知论者的组织。”
他们聊了五分钟,有人将这牢房的门打开了,一名骑士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道:“请三位跟我来。”
第三章暗算
顾问他们被安排进了十分高档的酒店,获得了某种程度上的自由,当然,只要他们一离开房间,随时都有人跟踪并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是了。
换了身干净衣服后,三人受邀来到了酒店的餐厅,迎来了顾问和枪匠期待已久的大餐时刻。
那是个很长的餐桌,长到坐两头的人说话得用吼的那种。前半个小时里,洛多维科几乎都没法儿和他们交流。除了那个叫约翰德托的探险家以外,另外两人像几天没见过吃食一样,不停往嘴里塞着东西。
而且还能听到这样的对话…
“把那块黄油递给我。”
“好的。”发呆两秒钟后:“哎,这是自从我们烧死那只猫以后第一次见到固体燃料吧。”
“是啊,也是我们吃掉那些雪橇犬以后第一次进食。”
“敬那些狗。”举起酒杯。
“敬那只猫。”碰杯后一饮而。
洛多维科不知道这帮人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但听上去应该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故事。
探险家约翰倒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表现得很正常,但这三个人里,表现得正常的人,反而显得不太正常。洛多维科总觉得这个探险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实无法搭话。
终于,堂堂圣地监察长阿戈斯蒂诺洛多维科大人眼巴巴坐那儿陪吃陪喝近一个小时后,顾问擦了擦嘴,言道:“差不多了,咱们来谈谈挖掘的事儿吧。”
洛多维科长吁一口气道:“正式开始前,顾问先生,我希望你能开诚布公地告知我们,你对我们的挖掘工作究竟知道多少?又是从什么渠道得到这种绝密情报的?”
“渠道你就不用打听了,是逆十字独有的方式,你也不必去怀疑什么人是内奸,查了也是白查。”顾问回道:“至于目前我所掌握对情况嘛,可以告诉你,肯定比你所想象得要多,甚至我还知道很多连你们大团长和牧师长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顿了一下,说道:“嗯…从几时说起呢…从1307年开始讲吧…”
洛多维科道:“你准备说到天黑吗?”
“一把年纪了,却没有什么耐心嘛。”顾问耸肩道:“那我就从圣殿骑士毁灭以后,1314年,基谢德博热伯爵和他的‘建筑师’们把宝藏盗走那儿开始说吧。
圣殿骑士团的宝藏分为两部分,那几件无价之宝,包括耶路撒冷国王们的王冠、所罗门王的七枝烛台和四部金福音都圣殿骑士教堂祭坛的柱子里,伯爵用他那位大团长叔叔的棺材将这些宝物悉数运走了。
而圣殿骑士掠夺来的巨额财富,即那些真金白银,早‘黑色星期五’之前就被转移,腓力四世没有得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财政问题并未解决,而他的同谋教皇克莱蒙特五世也是竹篮打水,两人莫莱被处以火刑后相继应验了‘诅咒’,离奇死亡。
接下来,宝藏的去向便不知所踪,基谢德博热伯爵曾宣誓要把东西藏到‘世界末日’,所以他需要一个非常稳妥的地方,至少以当时他的观点来看,那里稳妥到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二十世纪时曾有人根据圣殿骑士留下的一些隐秘符号,推测宝藏法国的阿尔日尼城堡或巴伯齐埃尔城堡,也有人认为是巴扎斯、阿让以及安德尔—卢瓦尔的拉科尔小村庄附近,每当有人看到那些神秘符号的时候,就会浮想联翩,可他们都没抓住重点。
黑色星期五以后,圣殿骑士的主体看似毁灭,但身法国以外的成员受到的冲击并不大,很少有被处死的情况。如果我是那位伯爵,我为什么要把宝藏藏仇人的领土上?神圣罗马帝国很大,我有很多选择。”
洛多维科这时打断道:“如今我们都已经此地挖掘了,你这话似乎只能算马后炮。”
“呵呵…这样啊。”顾问又露出了仿佛说“你真可悲”的眼神,笑道:“那算了,就说到这儿吧,今天我们也比较累了,你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去挖掘现场进行一次实地观测。”
话到此处,洛多维科有些后悔了,看来刚才顾问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但因为被打断,所以他干脆就把话给咽下去了。现想再让他说下去,估计比登天还难。
洛多维科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但打断对方的叙述确是自己主动为之,没办法,他也只能叹道:“好吧,那各位慢用,我先失陪了。”
他走后,餐桌上就留下了逆十字的三人。除了服务员走动,还有六名钢铁戒律负责监视的骑士像站岗一般,十米左右的距离围观着他们。但他们一点都没感到不自,继续坐那儿心安理得地吃着。
“顾问!”薇妮莎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其背后拍了一巴掌。
她来得很突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顾问当时正往嘴里送一口汤,差点呛死。
他拼命咳嗽,她却拉了张凳子,坐了他的旁边,单手撑着桌子,托着腮帮子道:“第一次看见真人诶,原来你是这德行啊。”
枪匠旁冷眼瞧着,摇头叹道:“这是报应啊。”
暗水扮演的约翰则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他离开时,果然有两名骑士膏药似的贴了上去。
顾问喘上来以后道:“你不是红狮郡吗?”
“哈?我就不能来总部这里转转?”薇妮莎回道。
“那使徒现由谁负责?”
“爱谁谁,反正已经被你们入侵了,我不管了。”她拿起桌上的甜品就往嘴里送。
顾问笑道:“你来这儿就为了看我一眼?”
“不行吗?”薇妮莎反问道。
“行~就是我不信而已。”顾问道:“依我看,你是准备等到‘过河拆桥’那个阶段的时候,也就是等我们的利用价值被榨干以后,参与到对我的审讯工作中来吧。”
“乱说,钢铁戒律和逆十字现可是‘合作’,合作以后就把人逮起来,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合作?”薇妮莎停顿了一下,又道:“所以,除了你,另外两个可以放走。”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承认啊。”顾问道。
“骗不过去的事情,就趁早说明白吧。”薇妮莎回道,这句话中有话,似乎暗示着顾问什么。
当然了,顾问也早就料到了钢铁戒律事成以后的做法,只不过他确实没想到薇妮莎会出现此地,不过她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顾问只花了一秒钟,就想到一条计策:“对了,你对寻宝有没有兴趣?”
“你想邀请我跟你们一起玩儿是吧?”薇妮莎问道,顾问还没回答,她先抢道:“你刚才说的‘过河拆桥’那个阶段,并不是单指我们吧,你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打算,到时如果我场,岂不是成了人质的佳选择。”
“没错啊,关于你的身份非比寻常这点,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虽然目前仍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这不会影响我们劫持你时的威慑力。”顾问道。
“你也是什么都敢承认嘛。”薇妮莎说完这句,竟起身离开了,并没有回答顾问的问题。
枪匠瞥了眼那个女人的背影,对顾问道:“很厉害嘛,一下子看穿了你的打算。”
“她会来的。”顾问说道。
“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会来?”枪匠道。
“会,一定会。”顾问很有信心地回道。
“搞不懂,她究竟是聪明还是傻。”枪匠说道。
“当然是聪明了,绝顶聪明。”顾问回道:“她跟我们一起行动,就能随时随地掌握我们的动向,她比别人看到得多,想得远,所以有机会识破我们究竟要做什么。这样才有可能‘过河拆桥’那个阶段以前解决问题。她要是不跟来,那才是傻。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却将大局舍弃,后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枪匠道:“喂!既然是这种情况,那你还主动邀请她?”
顾问笑了:“难怪天一总说你是白痴啊,你还真以为她从红狮郡特意过来,就为了当面对我抛抛媚眼儿?呵…就算我不邀请她,她肯定也要参与遗迹探的,刚才我主动提出来,只是出于礼貌,给她一个契机,让她把话都挑明而已。”
枪匠道:“好吧,你们这些‘聪明人’…”他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打引号的手势:“…要怎么斗是你们的事,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有。”顾问正色道:“别碰她。”
“啊?”枪匠一愣。
“绝对不要碰她。”顾问很严肃地重复并补充道。
“你放心,我早就看出你的企图了,没打算掺和,再说这种类型本就不是我的菜…”枪匠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问道:“我是说,不要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要碰她,也不要让她碰你。”他苦笑一声:“你对能量方面的知识确实不擅长,我已经中了她的能力你没发现吗?”
枪匠脑中闪过了什么,惊道:“刚才她拍你那一下?”
顾问道:“对,就是那个时候。此刻我很清楚有某种来自她的能量附我身上,但她使用能力以前,我无法解除,也不知道她的能力究竟会以什么形式发动。”
第四章过去
“你看什么?”斯派顿走到赌蛇的身旁道。
赌蛇望着眼前此起彼伏的山脉,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稀薄的氧气和低于冰点的气温似乎对这本就冰冷的男人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看我的过去。”赌蛇回答。
“你的过去挺壮观嘛,而且似乎不太适合一般人生存。”斯派顿开了个自觉挺高明的玩笑。
赌蛇通常是不会笑的,这次也一样:“多年前,当我刚离开阡冥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几个月前,我再次踏足这片土地时,却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所以你才加入了逆十字吗?”斯派顿道:“因为你相信,阡冥做不到的事情,天一可以做到。”
“人活着是需要理想的,我曾经试图埋葬自己的理想,抹消过去,过平凡的生活,但后来我明白了,这世界太脏了,就算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了此残生,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的人生道路从童年时起就不是自己所选择的,但我对过去的经历并不后悔。我服务于光明,耕耘于黑暗,用罪恶的血去洗涤污秽的灵魂。我希望创造一个的世界,那里孩子们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而不是逆来顺受地屈从于早已注定的命运。”赌蛇回道:“而天一是目前为止,我所找到的唯一答案。”
“有理想很好,但我觉得你的这种想法,恐怕永远不会实现。”斯派顿说道:“人类总想创造天堂,可我们的天堂本身就是丑陋的。现的帝国确实很腐朽,但再过几百年,当我们回顾历史,一定会说,他们也曾经伟大过,他们统一了整个地球,民族融合、种族问题、语言简化等各方面都做出了贡献。
假设帝国有一天真的覆灭,被另一股势力,也许是我们,也许是别人,无所谓,总之被某些人取代,而你理想中的世界也真的实现了。但又能维持多久呢?
任何人类王朝都会走向堕落和灭亡,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人们将希望寄托于帝王的品德与传承,官僚机构的自觉与自省。这是典型的愚行。总有一天,当权者们会放弃道德与责任,不再追求公平与自由,的驱使下,人的意志根本不值一提。即便是衰老这种自然现象,都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我们人类…究竟算是什么呢?”
赌蛇转过脸去,望了他一眼;“这就是夜骑士的结论吗…整个族群的劣根性,注定了个体只能适应和改变,也注定了某种轮回…”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本就是个雇佣兵,没有什么坚定的立场,没有你的所谓理想。”斯派顿道:“或许某一天,我会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而离开这个组织吧。但至少现阶段,我觉得加入你们,比待逆十字之外要安全得多。”
赌蛇冷笑:“那你可就把我们的老板,和这个组织,看得太简单了。”
“二位闲聊够了没有,侦察不是看风景,是找东西。”一个全身白毛,身高两米的大脚雪怪出现了两人身后,像发牢骚一般,嘴里竟蹦出一句人话。
“你躲空调房间里玩遥控大脚怪,我们这儿可是冷得迈不开手脚了。”斯派顿回头道。
元帅不爽道:“废话,我要是有你们那体质,就造一条机械大狗,骑着就出去侦察了。”
……
双鹰郡,雅库茨克,书店中。
天一瘫了那张久违的沙发椅中,把脚翘桌子上,看着一张旧报纸,这是大约十天前的闻了,头条报导是:第三皇子维克多维特斯托克于旅行中遭遇事故,抢救不治身亡,当地总督已引咎辞职。对于皇子殿下的英年早逝,举国哀悼。
其实天一已经看过一些和维克多死亡有关的心之书了,他只是想看看公布出来的消息是个什么样子,好对整个事件进行准确的推测。
这时,有人推开书店的门进来,但并不是顾客,而是出去带外卖的月妖。
天一放下报纸,瞅了她一眼,很随意地道了句;“辛苦了。”
月妖瞪了他一眼,努力调整呼吸才冷静下来。她走到天一的办公桌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要不是我的午饭也里面,我刚才就扔你脸上。”
天一满不乎地回道:“微波炉那边。”
“你是我儿子啊?自己热去!”她搬了张椅子坐下。
“热个饭都不肯,你说你这孩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天一拿起外卖朝微波炉走去。
月妖随手抄起一本书就砸他后脑勺上:“你是我爸啊?那么多废话!”
关上微波炉的门,设定好时间,天一挠着后脑勺道:“昨天咱们讲到哪儿了?”
“变化的分阶段操作。”月妖道:“你不是天才吗?你不记得讲到哪儿?”
“我是天才,但你是个笨蛋,所以我要考考你。”
这次一本书被扔了天一的脸上。
“你要是能把这些随手乱扔的书全都读一遍,也许能变得聪明一点。”
“你这人要是不这么贱,也许就不会被扔。”
天一叹道:“我百忙之中,能抽空指导你能力者方面的知识,你的态度竟然还如此恶劣。”
“你所谓的百忙,就是让我、会计、左道每顿给你去买不同店家的外卖,然后自己蜷椅子里,看一些…”她随意拿起办公桌角书堆中的一本:“像《威尼斯商人》之类的文字来打发时间。”
“那是个好故事,歌颂爱与奉献。”
“跟你这人格格不入。”
“所以我才觉得这是名符其实的‘喜剧’。”天一笑道,正好微波炉的提示音响起,他回头把外卖拿了出来。
“那么,逆十字的运作,就像这样?整天无所事事?”月妖问道。
天一把食物拿到桌上,将月妖那份推到她面前:“你上完了我的课,掌握好自己的能力,才可以和其他成员一样出去执行任务。稍微受点刺激就变成怪物,恐怕难堪大任吧。”
“我的自控能力肯定比你想象得要强,否则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把你撕了。”月妖回道。
“呵…相信我,我不用想象,我完全知道你的底线哪儿。”天一毫无征兆地抓住月妖的手:“到此为止也没什么,但是…”他另一只手伸过去,抚上她的脸颊:“这样就不行了。”
月妖的双眼果然变成了红色,她体内的怪物似乎已然濒临觉醒。
“你现把爪子拿开,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的语气很认真。
天一收回了手,重坐好:“你没有失去控制,就是因为这几天的课程,使你对能力的控制方式改变了。”他顿了一下:“我说了,我完全知道诱发你觉醒的条件。一般的身体接触是无所谓的,比如那天你主动贴上来,也是无妨的。
你变身的关键有两点,第一是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比如剧烈的疼痛和伤害,恐惧,面对强敌时的战斗本能等等;而第二种,就是性暗示,大多数变种人的能力都是青春期时才被发现,这是有原因的。我想你一定很苦恼,从你稍微懂些事起,那些对你有好感的家伙,只是跟你拉了一下手,或者从背后半开玩笑地抱了你一下,结果都被你杀掉了。于是你对男人这种生物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你得时刻都怀揣着一份恨意,即便不是恨意,至少不能有好感,否则一个很小的举动,就可能让你杀死喜欢的人。”
“你知道得是不是太多了?”月妖狐疑地看着天一。
“你离开刑天,不也正是这个原因吗。真是可怜的家伙啊,刚刚熟悉起来的异性朋友,本以为伸手摸了下脸没什么吧,这都什么年代了,需要杀人吗?结果他还真就被杀了,杀了就杀了吧,还波及了几十个旁边吃饭的无辜同伴,后那据点都能改开人肉餐厅了吧。那之后,你自然也就无法刑天待下去了,因为即便你解释清楚了,他们也没有理由原谅你的行为。”
月妖神色明显变化:“你是怎么查到…”
“太容易了,当你把真名告诉我时,我坐书店里就能拼凑出你的过去。”天一回道:“原理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现,能否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吃点东西,然后回到课程中来。”
月妖拿起了塑料餐具,仍然半信半疑地提醒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过去,就该明白,一旦刑天那边获悉我现加入了逆十字…”
“他们又能怎么样?”天一打断道:“让我献上你的人头?以祭奠那些死去的弟兄们?”他笑了起来:“你就不必为我这种人的处境去操心了吧。”
“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而已。”她回道。
“随你怎么说吧。”天一道:“反正你现应该也清楚了,当你看不见的那些时候,我都‘忙’些什么。”
第五章初探遗迹
这是抵达罗马后的第二天清晨。
顾问从睡眠中苏醒,与天一的懒散放纵不同,只要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顾问对待自己的身体就像供奉神庙一样虔诚。
太阳升起他就得起,能不熬夜就不熬夜;睡眠时间控制七个小时左右,以确保高质量的有效睡眠;饮食亦很有规律,还会定期给自己做各种检查。
这是很讽刺的现象,一个精神、性格方面有异常的人,却极力保证着身体机能运转要正常。
收拾一番,他就走出了房间,果然,门口两位钢铁戒律的骑士神采奕奕地那儿站岗,见顾问出来,他们也没说话,只是冷眼瞧着。
顾问耸耸肩,带着两个跟屁虫来到了枪匠的房门口,那里自然还有两个站岗的。
敲了敲枪匠的房门,过了半分钟里面还是没反应。顾问叹了口气,两只手皆是五指并拢,按门板上,很有节奏地敲了起来,他似乎轻声哼着歌,不过光听他门板上打拍子是听不出什么来的。
总之,这么敲了两三分钟,睡眼惺忪,穿着条裤衩的枪匠把门打开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