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主意以前,你还可以走。”天一不再前行,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纸侠转过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不紧不慢地离开。但他时刻戒备着身后,神经比战斗时绷得紧。加入hl以后,他也读过许多关于天一的案件,包括茶仙的一些分析报告,樱之府的鲸鸟和桑原就是很好的反面例子。谁也说不清天一会不会某个时刻变卦,放松警惕很可能意味着死亡。
直到走出很远,离开了彼此的视线,纸侠才有种逃离鬼门关的感觉。他喘着气,察觉到了能力的恢复,此刻冷汗已经浸透全身,心道:我也真是太天真了…我看来是战死的觉悟,对他来说却只是无谓的送死而已…
“瞧,我说过的吧,真有危险,我会来救你的。”待纸侠走远,天一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转过身去说道。
但迎接他的,却是扑面杀来的利爪。
第三十一章挖掘的秘密
天一看着视线中快速接近的致命攻击,却只是随口说道:“哦,差点忘了。”
话音未落,月妖挥来的锋锐利爪立即收缩消失,变为了平常的纤细五指,她一掌挥了个空,整个人跌跌撞撞摔进天一怀里。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失去了舞动的能力,惨白的皮肤恢复了些许人类应有的血色,全身密布的虬结血管消失了,那双像要溢出血一般的赤色眼睛也变回了正常人的样子,唯有瞳孔依然是红色的。
“怎么可能?”月妖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天一的脸道:“连我自己都…”
“都无法控制是吗?”天一接道,“你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办不到,像你这种类似于暴走的状态变化,是自身意志与能量掌控方面都非常弱的体现,我今后会教你如何控制,现嘛…”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步,然后把西装脱下来,披她的身上:“你的伤势比较严重,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完全自愈,我先扶你去安全的地方。”
直到天一把西装披她肩上,月妖这才注意到衣服和裙摆有许多地方破了,但她也不道谢,反而说道:“你还挺有绅士风度嘛,怎么不干脆背着我走啊?”
天一把她的右边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左手扶着她的腰,搀着一瘸一拐的月妖向前行去:“我的右手掌烂掉了。”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伸出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放到对方眼前:“我倒不是怕痛,如果你不介意这湿乎乎粘稠稠的手掌托着你的大腿,那你就爬上来。”
“你都厉害到可以把刚才那个高手吓跑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控制自己伤势的能力?”月妖问道。
“关你屁事。”天一回道。
“哦,那就是没有咯?”
“我说你这个人…我救了你,你也不说声谢谢,问东问西的…你要真有这方面嗜好,什么公主抱啊、单肩扛啊,我都不介意,你不怕走光就行了。”
“哈!果然就是没有吧,扯开话题干嘛?伸个烂手出来,博取同情啊。”月妖用胜利者的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她赢了点什么。
天一用十分苦逼的眼神目视前方:“哎…世间唯女子与蠢人难养也。”
月妖竟没有对这句话进行反驳,她沉默了几秒,突然抓起天一那受伤的手,往上面吐了两口口水,这两口唾沫的量还真多,看来她不说话那几秒是酝酿…
天一看着伤势狰狞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肉芽,斜视着月妖道:“原来如此,还有这么一手。”
“我们这就算扯平了啊。”月妖用盖棺定论般的语气说道。
“救命之恩,以唾沫相报,果然公平。”天一回道:“不过我建议,下次你可以用舔的。”
“你这变态三句话就暴露本性是吧?”
“那不说了,我们还是快点撤,刚才那家伙回去以后一定会报告我的行踪,接下来帝国方面会怎么处理就难说了,万一碰上个激进点的长官,大笔一挥,派几架轰炸机无差别地对此地来个地毯式轰炸,我看够呛。”
……
当夜,红狮郡,薇妮莎的房间。
她对着电脑屏幕,嘴里嚼着糖果,感觉有一堆事要做,却有不知道该做什么。
忽然,桌面自动变化,一个视频窗口弹出,一张令人讨厌的脸出现了画面中央。
“又见面了,希望这个时间没有打搅到你休息。”顾问说道。
“哈?我明明已经改写‘使徒’的防卫机制…”薇妮莎一脸莫名的神色。
“是啊,改写完成以后你就迫不及待地启用事先埋伏的小花招攻击了‘命运’的主系统,攻击失败后,还天真地认为可以全身而退。”顾问打断道,为了挑衅和激怒对方,他还有意伸直脖子做了个张望的姿态:“这摄像头角度也太靠上了吧,我还以为能看到浴巾或是睡衣什么的呢,有点失望啊。”
“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没穿衣服哦。”她淡定地嚼着糖,顾问却是险些被番茄汁呛死。
“开个玩笑,别当真了。”薇妮莎随即说道:“没想到你还真能连接到我房间的电脑,这么说来,上次交手后,系统又被你们攻破了…啊…好麻烦,还是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秘密入侵的吧。”她抱怨起来:“干脆我也加入你们组织好了,和术士交手没有胜算啊,光对付你就已经够累的了。”
“哦,居然敢随口就发表这种背叛组织的论调,和我想的一样,你果然不是一般的成员而已。”顾问说道:“虽然你们的数据库里显示你只是使徒项目的一名负责人,但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你的材料,除了名字和一些基本情况以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比如你加入组织的具体时间、原因,升迁经历等等…那明显是一份被动过手脚的履历。而帝国方面也没有你的资料,你的面部特征根本不官方的数据库里,也不我通过计算机能查到的任何一个地方。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你的父母就是反抗组织的成员,所以你从生下来开始就没有合法的身份,或者就是你通过某种方法,至少数据层面上彻底销毁了自己的过去,并且你的组织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
那么…薇妮莎,如果这是你真名没错的话,请问你能否解答我的疑惑,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视频中顾问的脸,过了半分钟,咽下了嘴里所有的糖果:“你那么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好了。”
“呵呵…哈哈哈…”顾问笑了起来,刚才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荡然无存:“不说算了,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关于你们近正着手的行动,逆十字方面,有意提供一定的帮助。”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传声筒了?还有,难道你们旗下有一支足以欧洲战场成为我方强援的部队?”薇妮莎反问道。
顾问笑着道:“我指的不是军事行动,而是你们罗马城中已陷入僵局的挖掘行动。”
薇妮莎正拆一条巧克力,听到这话,动作明显一滞:“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装蒜啊…是这话题你无权谈论?还是你觉得贸然承认这种级别的机密可能会被我套取情报呢?”顾问喝了口番茄汁,思考了几秒:“那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总之你就去找个能做决定的家伙,请示一下,我给贵组织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准备。明晚这个时候,我会连接使徒的主机,你们的主控制室接通视频信号,到时让某个有话事权的人跟我谈吧。”
尾声虚伪的联合
尾声
虚伪的联合
2101年,7月5日。
逆十字的潜艇正停靠白令海峡附近,位于双鹰郡以东与阿拉斯加的交界处。
天一几经辗转,总算是带着月妖和暗水回到了舰上。
和离开时一样,他把众人召集到了舰桥,算是老板组织开会。
“介绍一下,成员。”天一指了指身边的月妖:“她自称姓伏,单名一个月字。这个真名我暂时无从佐证,不过月妖这个称呼还算比较靠谱,江湖中确有一些她的传说。”
“终于有女性成员了啊,我还以为咱们的组织结构是因为你有什么特殊嗜好呢。”顾问说道。
天一无视顾问,转头对月妖道:“那个爱抬扛的白脸,叫顾问,姓顾名问,是我们的军师,他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就随便挑个时机,毫无征兆地突然发起袭击把他给弄死就可以了,别忘了杀完以后过来跟我打声招呼,我想分享这份愉悦的心情。”
他又指了指一边的血枭、神钥和斯派顿:“那边三个唱红脸的都是高手,也不怎么爱开玩笑,你好别惹毛他们,否则可能会被杀掉。”
“你是不是色盲?”血枭问道。
神钥对血枭道:“他说的是唱戏勾脸的梗,不是指肤色,龙郡以前有种戏曲…”
“我知道,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血枭打断道,过了几秒,他又道;“嗯…很有意思,没有人笑,而且还有类似‘费解’的情绪波动产生。
”他忽然就一把抓住了距离自己不远处左道的领口:“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按照你的理论后失败了。”
左道神色慌张地回道:“老板那句话已经算是逗哏了!你不能再用‘装傻’这招,你得吐槽啊!”
“哦…”血枭放开了他:“所以刚才那句,我其实应该回‘真敢说啊混蛋!’这样是吗…”
左道回道:“对。”
“开玩笑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而且果然很愚蠢。”血枭道。
“一开始我就说了,你是没法儿学这个的。”斯派顿旁说道。
他们几个那儿聊着,天一也没有停止对其他成员的介绍,他逐个指着他们向月妖介绍:“那个死宅就是大名鼎鼎的术士,双目炯炯有神的白痴是枪匠,卷发犹太佬是会计,贼眉鼠眼的叫左道,他旁边的老头是不尚不能完全信任的前任天卫阎空前辈,后面那位老帅哥就是魔医史特兰哲,脸上写着杀手两个字的是赌蛇,看上去像小孩的是疯狂科学家玩具元帅先生,其实是个大叔了,留神别让他钻你裙子底下去。”
“你敢不敢自重一点。”元帅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天一道,“你以为我和你一个人性?”
天一回道:“我要是有小孩的身体,早就要求美女陪吃陪睡陪洗澡了,你妄想能赶得上我这个人性?”
“哎…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节操落九天啊。”顾问吟道。
元帅点头称是:“好诗好诗…”
天一继续无视他们:“暗水你也见过了,还有两个侦查员,魏省和烽燹,一般都外面跑,很少回总部来,有空再给你介绍吧。”
月妖记得很快,随即便问道:“我有具体的职位吗?”
天一回得也很快:“没有。”
顾问补充道;“她是想问,该听谁的命令,又有权去差遣谁。”
“哦…”天一想了想:“你听我一个人的就可以了,其他人你随便使唤,别拿他们当人看。”
“咱们都是‘合作者’,她却是‘老板娘’啊?”枪匠用双手做了两次引号的手势。
天一道:“你们都听到了,那种智商的家伙都已经领会我的意思了,相信你们也都懂了,谁要是不满我就把他切碎喂猪…讨论到此结束,现开始谈钢铁戒律的问题。”他打了个响指,指了指顾问:“说话。”
月妖斜着眼瞪着天一,她那眼神传达了非常丰富的含义,大致上就是:“关于你胡说八道的问题,我不是不追究,只不过现当着那么多人发飙显得我像个泼妇,所以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顾问还真听命令,转身即对众人说道:“钢铁戒律那边我已经接洽好了,他们同意了合作,不过提出了一些十分愚蠢的要求,反正我也当他们是放屁。”他看了眼枪匠:“这次任务由枪匠、暗水和我一起去执行。由于遗迹先前的挖掘和探工作基本已经被钢铁戒律那帮业余盗墓爱好者给弄僵了,我们这次前去可能会费些时日。当然了,想必诸位也不会为我们担心,什么时候回来都无所谓吧。
反正如今老板归队了,其他人听他安排就是,他会带你们完成登陆双鹰郡以后的计划。”
……
同一天,冠之郡,罗马,钢铁戒律总部。
钢铁戒律原本的秘密据点,现已经堂而皇之地搬到了曾经属于帝国的政府大楼来,完全就是取而代之的意思。
圣地监察长阿戈斯蒂诺洛多维科亲自站大门口等待着,他的秘书达舍尔立于其身旁,两排身着白色制服的骑士整齐地排成两列,显然是迎接某位大人物的到来。
几辆车簇拥着一部加长型汽车,形成车队,从远处的十字路口缓缓驶来,终那辆加长型豪华轿车停了总部正门口,司机走下来,为后座上的乘客打开了门。
薇妮莎穿着普通的钢铁戒律制服,把红发随意地扎脑袋后面,从车上迈步走了下来,无论怎么看,她多都只是个钢铁戒律的高阶文官而已,并不像什么大人物,但洛多维科这样的身份,竟也不敢怠慢她半分,恭敬地迎上前道:“大人旅途劳顿,不知…”
“知道啦,别客套了,逆十字的人到了没有?”薇妮莎打断了洛多维科,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两天之内,就该到了。”洛多维科回道。
“哦,好吧。”她叼起一根棒棒糖,也不理人,自顾自地走进了总部。
第一章竞争
通往实验室的通道中,一个矮个儿的小胡子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行。《》
他的头发油光光的,但并不是因为抹了发蜡,只是天生油腻而已;他的表情苍白僵硬,但并不是因为没有情绪,只是那张脸上的肌肉和皮肤都已失去活性。
他身着一套深蓝色制服,这衣服剪裁得如同长衫一般,高立的领口处,印着“evolution”的字样。他走路时习惯将双手背腰后,左手握右手腕,昂首挺胸。虽然他的身高一米六左右,很难去俯视别人,但他还是喜欢摆出高傲凌人的姿态来。
他的名字叫阿道夫。帝国机密研究部门——evolution的局长。看上去是个中年男人,实际年龄不明,其个人具体信息和能力方面的情报也并未出现eas以及帝国的任何一份档案中。
阿道夫穿过走廊,来到了四号实验室,电子门打开后,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就扑鼻而来,即便空气循环系统已调整到了大功率,也是无济于事。
实验室中,许多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忙碌着,他们的着装色调都是灰色的,其中只有一人,穿着和阿道夫相同的深蓝色制服。
“赫斯,你过来一下。”阿道夫说道。
赫斯和他的局长一样,也是面部僵硬,一张并不算显眼的白种中年男子面孔:“局长。”他走到阿道夫面前敬了个礼。
阿道夫瞥了一眼赫斯身后的实验舱:“‘屠夫’的情况如何了?”
赫斯回道:“高级实验员埃德蒙李已确认死亡,肢体被地狱岛倾轧后的损伤可以忽略,但其初遭到的致命攻击位于脑部,无法修复。《》
阿道夫没有对屠夫的彻底阵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道:“那细胞进化得如何?”
赫斯道:“数据表明,其死前精神上应当经历了相当程度的恐惧或刺激,杏仁体发出强烈的信号,从而激活了‘e细胞’的进化,短时内就提升了他的五感和主要肌群的强度。但这种变化很快就停止了,说明对方没有花太久就杀死了他。可惜…战斗没能持续下去,否则我们能得到具价值的研究素材。”
“从海底废墟里打捞他这堆烂肉的经费可不低…”阿道夫说道。
正当他说话时,装着屠夫残躯的实验舱里,传来砰砰两声闷响,两条触角似的东西,重击了舱盖玻璃上。
赫斯回头看了一眼,再将那张僵硬的面孔转回来,淡定地对阿道夫局长道:“被‘缝补者’们寻到之前,他的尸体好像已经吞掉了几只海洋生物,不过屠夫的e细胞已有相当的进化程度,不会去融合那些无意义的低劣基因,只是吸收了肢体而已。”
阿道夫道:“那就好,那么…把这些e细胞的原始数据保留,取一部分保存起来,再查查局里的档案,找个合适的中级实验员来接替‘屠夫’。”
“是。”赫斯回道。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准备,赫斯。”阿道夫又说道:“‘裁缝’和‘骨钉’有外勤任务,为了以防万一,需要大剂量的‘p
olife
ation原液’,给你四十八小时完成,其他任务可以暂缓。”
所谓p
olife
ation原液,被evolution内部戏称为‘上帝的化肥’或者‘怪兽增殖饮料’。这是一种对e细胞持有者具有极强干涉力的合成剂,一般只有不计后果的战斗中才会用到,其副作用可能会将使用者杀死并变成怪物。事实上,这种原液哪怕洒某种小型软体动物的身上,都有15%左右的几率引起突变,属于极度危险的物品。局里根本就不保存该原液的成品,只需要时才进行调配。
“遵命。”赫斯没有多问,当然,其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原因你们懂的。
赫斯是阿道夫的心腹,有希望的接班人之一,他的忠诚和个人信仰无关,阿道夫局长就是他的信仰,所以他的忠诚和信仰是一体的。只要是局长的命令,他都无条件盲从,提问和质疑是背叛的萌芽,所以赫斯根本不会去问,甚至都不会去想。
阿道夫道了句:“很好。”转过身,用他那嚣张得搞笑的走姿离开了实验室。
……
朱加什维利局长坐镇facto
y已有很多年了,也不知从何时起,他总是被人拿来和evolution的阿道夫作比较。
从外表上看,他比阿道夫年长十岁左右,他也留胡子,但他的胡子比阿道夫宽上几号,他的身高比阿道夫高大,女人缘似乎也好一些,至少他正式结过婚。性格上,也是朱加什维利加阴沉一些。
这两人的理念是完全不同,简单的说,evolution是搞生物工程学的,而facto
y是研究机械工程学的。
如此不同的两个人,之所以总被摆一起作比较,一是由于这两个部门的特殊性和平级的待遇,二就是因为,从这两货干的事情来看,二者都是法西斯恶魔,并没有什么区别。
关于这两位局长的旗下的组织,得解释一下,原本evolution和facto
y只是皇家研究院当中的两个小部门而已,直到二十多年前,两位狂人的出现改变了现状。
这两个部门同一年被独立出来,阿道夫和朱加什维利都成了开宗立派的初代局长。evolution和facto
y局则成了权限与eas平级的两个局级部门,专门负责研究军事武器这一块的工作。
帝国研究部门现的格局是,能力者方面的问题由eas负责,而科技领域,皇家研究院什么都研究,但e局和f局,只管用各自的技术去制造杀人兵器就行,有时两局也会去参与一些武力行动,算是实验武器加练兵。
这种局面下,两局之间会被拿来作对比,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们一直就存着某种心照不宣的竞争关系。
当阿道夫已经做外勤人员的出动准备时,朱加什维利却是坐办公桌后,盯着命令文件,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他觉得这次任务大有文章,为什么上头要下这种奇怪的指令,让两局各派两人合作进行这次行动,e局和f局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也从未有过什么合作。
他心中念道:难道这是上面安排的某种竞赛?某种…观察和测试?
第二章抵达
七月十日下午,欧洲,冠之郡。
达芬奇机场内戒备森严,数百名钢铁戒律麾下的骑士严阵以待,袖中的铳炮皆是填上了实弹,由十名骑士队长级别的强手和一名掌旗官坐镇。完全就是以备战状态来迎接逆十字成员的来访。
三天前他们就该到了,谁知一拖再拖,到昨日后一次通话时,顾问才表示他们所乘坐的飞机将于今天正午此地降落。
结果,现已经下午一点半,天上连只鸟儿都没有,钢铁戒律各地雷达上也没有任何不明飞行物进入的迹象。
正当掌旗官苏伊赛德准备向上面报告对方又一次放鸽子时,却有人用肉眼看到了天空中一个古怪的黑影。
但见一架古董式双翼飞机从空中徐徐而来,当接近跑道时,人们发现,这架飞机下面连轮子都没有,其机底左右各装有一根加长加宽的滑雪板,这桁架结构就像是无舵雪橇。靠这两块板与地面的摩擦力显然是不可能顺利降落的,估计着地不到五秒这飞机就得散架。
飞机上的人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根本没打算降落,当他们飞抵机场上空时,直接就选择了跳伞。有三条人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然后他们还很神奇地引爆了身后被遗弃的飞机,这说明他们居然提前自己乘坐的交通工具上安装了爆炸物…
正所谓纯爷们从不回头看爆炸场面,他们仨也没看,因为爆炸发生头顶,隔着降落伞根本看不见。
降落伞下落的速度是缓慢的,下面等候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把那三人分别包围起来。
顾问、枪匠、暗水,如同犯人一样被捕获,但对方并没有给他们戴上手铐,只是时刻有许多支枪近距离瞄准着他们的脑袋而已。
三人被分别“请”到了三辆车里,开赴钢铁戒律的总部。
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又被一同带往接待他们的专用房间——四面皆是净合金墙壁的一间审讯室。这里本是帝国的政府大楼,有这样的房间并不奇怪。
把他们关进去以后,钢铁戒律那位神似圣诞老人的圣地监察长阿戈斯蒂诺洛多维科,以及他的秘书,墨西哥文化的狂热崇拜者达舍尔先生,一同走进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一侧的墙壁,露出一面防弹防爆防辐射防万物的强化玻璃。隔着这块东西,他们终于跟这次的“合作”对象打起了招呼。
“顾问先生。”洛多维科边说边打量着玻璃对面的三名男子。
左边那个是顾问,洛多维科见过他的影像资料,也通过几次话,真人看上去很年轻,多二十出头,生得斯文白净,此刻其身上的衬衫和裤子,包括脸和头发上全都脏兮兮的,像是土堆里打过滚一般。
中间的青年比顾问年长几岁,其神色显得有些不快,已是盘腿坐了地上。这人洛多维科也认识,枪匠,曾经当过帝国的武器顾问,几年前因“蓝色礼物”计划和钢铁戒律结下了梁子,其实那本来只是帝国的一次清剿行动,不过因为枪匠行动中实验了自己当时的发明“蓝莓炸弹”,从而让钢铁戒律遭遇了惨重的损失,于是这笔账就记到了他头上。
右边的男人为年长,看着三十多岁,不过他有些年少谢顶,还胡子拉碴,此刻正一言不发地盯着玻璃,和另外两人一样,整个人都邋遢不堪,颇为狼狈。这个人洛多维科就不认识了。
顾问闻言便回道:“有何贵干。”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洛多维科说道。
“我们能不能换个环境说话,比如,按照电话中说好的,先来顿大餐,然后我们各自整一间豪华套房住下,洗个热水澡,接着再找个像样点儿的地方坐下来跟你谈。”顾问回道。
“顾问先生,你明白自己现的处境吗?”达舍尔旁说道。
顾问道:“我们现的处境,百分之五十是由于你们单方面的敌意以及不守信用所造成,另外百分之五十,是因为你们的无知。”
洛多维科道:“那么,我想问一下,凭什么你就认定,我方无法完成的挖掘工作,由你们这三个外人来介入,就会取得某种突破呢?”
顾问走到玻璃前,装模作样地朝天翻了翻眼睛,仿佛真的琢磨什么似的,“让我想想…首先,把我的智商去掉零头,然后除以二,才能跟你同一个档次里进行思考。而你居然一开口就把我和你们这帮人拉到同一个高度,去揣测我们做同一件事情时会产生的结果,并且还用反问的语气问了我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