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翦瞳正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忽听面前人娇小的女孩儿,怯怯得说了句,“咦,奇怪…你不是个玻璃么…虽然我胸很平,但是明显我是个女人啊,你难道怀疑我男扮女装…”
于是上一秒还风度翩然的白大妖人,下一秒,华丽丽的“嘎嘣”一声石化了。
白翦瞳退了半步,忽然双手握拳,暴走了。
他暴走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为毛每次柳闲歌找的女人都那么奇怪!!!
我望着面色阴沉,四十五度握拳望天,仿佛要召唤UFO回火星的白翦瞳,小心翼翼抱着白玉盘子,一点一点往屋里挪,生怕白妖人他一个想不开,把我给K·O了…
忽然,随着一声开门声,柳闲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红豆?”
他推门而入,看得出神色之间有一丝慌张。
看来是得到消息知道白翦瞳来找我麻烦,特地赶来救我。
“闲歌~”我甜甜叫了一声,“嗖”得从地上窜起来,窜至柳闲歌面前,柔若无骨往他身上一挂。
柳闲歌接住我,明显是见我没事于是松了口气。
“柳堡主…”
白翦瞳回神,他刚想开口,结果被我那娇滴滴的声音给生生抢了台词。
“闲歌,这位七杀教的白教主迷路至此,我正想带白教主回客房呢。”
“原来如此,红豆,你没有怠慢白教主吧?”
白翦瞳:“…”
“才没有呢,闲歌你好坏哦好坏哦~~”我瞬间不知为何羞红了双颊,双手在柳闲歌胸前,以极快的频率一阵捶,配合着肩膀小幅度扭动,好不娇羞。
“闲歌,你看今天天气好好哦,我们去放风筝吧~~”
“好啊。”
“闲歌,一会儿我们去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曲赋聊到人生哲学…”
“嗯,红豆你真调皮…”
于是,我和柳闲歌这对奥囧卡,最佳男女演员,一唱一和,上演一台囧得天摇地动的琼瑶大神短剧,然后自顾自得顶着八月的大太阳,去放狗日的风筝,丢下白翦瞳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白翦瞳沉默得目送着那一对白衣翩然的人,一个蹦蹦跳跳,一个温柔沉静,手牵着手,走过水上的回廊的水榭,消失在亭台深处。
上了花轿 娶了狼
转眼,大婚之日已至。
柳闲歌的寝宫谈笑殿,已经被精心布置成了新房的样子。
极大的屋子中央摆着一张紫檀大床,红色的天鹅绒床幔从房梁上垂下来,将那床笼罩得暧昧无比。整个房间里被红色的幕帘重重装饰,九华帐边摆放着金铜香露。屋子一周摆满了
在地上高高直立的鸳鸯形宫灯。地毯是用孔雀羽编线为绣,金翠夺目。
我身着了通天冠绛纱袍,头上顶着后首龙四凤冠大小花各十二树,两博鬓宝钿十二支。
我一手扶着头上的配饰,一手撑着腰,那姿势很像八十年代摆POSE的土模特。
“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忽然,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吓得一抬头,差点因为脑袋太重仰倒在地。
“小七…你从房梁上给我下来…我没法抬头!”
唐柒愣了一瞬间,一个箭步从房梁上窜下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的太师椅里,乱没形象得把脚往梳妆台上一翘。
“红豆,怎么你闷闷不乐的?我看柳闲歌那家伙倒是挺开心。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柳闲歌?你若是有一点点不愿意就告诉我啊,我带你逃跑,你跟我去浪迹江湖。”七小妖孽一下子把脸贴近我,嘴角一勾,笑得特别风情万种。
我翻白眼。
跟你逃婚然后去喝西北风?那我不如跟着沈华胥逃婚,还能混个王妃当。
“我这不是闷闷不乐,”我一只手托着下巴,有气无力,“我这是紧张、恐慌、焦虑、更年期综合症…”
听到了新近名词的小七,仰头挠了挠下巴,最后决定把这个不重要的问题忽略过去。
我望着出神的小七,用手指头点了点他的脑袋,“话说回来,你这小子这么多天跑哪去了?沈华胥被陌优昙缠着,那你呢?”
小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抬起那修长如同青葱般的指尖,点我的额头,“本少爷可有正经事要忙,没空跟你这小丫头整天闹腾。”
什么?!小丫头?!
我怒。作势卷袖子就要扑过去咬他。
就在我后爪已经开始刨地蓄势待发的时候,忽然,小妖孽双手抱臂,抬头望着房梁,轻轻说了句,“今天我是来辞行的。”
“啊?”我愣,“呃…你要跟沈华胥上京?”
唐柒突然脸色变了变,猫一般的眼睛眯起来,带着点威胁的意味瞄我一眼,“我为什么要跟着他?!”
—口—。吵架了?
争风吃醋!红杏出墙!小攻劈腿!情侣吵架!小两口拌嘴!该不会是沈华胥当日OOXX小七的事被曝光了吧!
脑中刹那间无数个可能性同时涌上,造成我面部窗口暂时成没有响应状态。
“我可是要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的人,为什么要整天和那种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混迹在一起。”唐柒鼻孔出气,冷哼了一声。
我看着唐柒那少年骨骼纤细的侧脸,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是,我家小七最厉害了。”
唐柒忽然转过头来,定定望着我。房间昏黄的烛火中,他的眼睛反射着烛光,亮得让人心动。他忽然握住了我抚弄他头发的那只手,然后,出乎意料得十分郑重其事放了一把飞刀型的装饰物在我手里。
“等我以后能和洛风涯与柳闲歌平起平坐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一字一句,望着我的眼睛,说得认真。
“唐柒…”我知道,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此时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江湖风大浪大,他不过是个才十五岁的孩子,就要一人独闯,不知要经受多少磨难。
我念及此,忽然催生出伟大的母性情怀,声音里带上了微微的鼻音。
“红豆,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也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们。要找我,只要到连云十二寨,发生死帖便可。”
唐柒说完,忽然帅帅的用手一撑座椅扶手,如同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跃起,转眼之间,人已经一只手扶着窗棱,站在了窗口。
他背后,是天下堡万千宫室辉煌的灯火,少年墨色的长发被夜风所吹起,在空中纠缠翻飞。
少年的眼睛很亮,亮的让人有眩目的错觉。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云淡风轻又夹杂着些许调皮的笑意,笑得如此干净如此清澈。
我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没有惜别,没有祝福。
只是,他站在窗口微笑的画面,直至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小妖孽摆在我眼前…
·······
小七走了没多久,房间里就涌进一大堆丫头姨婆的,围着我补妆的补妆,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嘟嘟囔囔交代一会儿的流程安排,吵得我那叫一个头晕脑胀。
一个时辰之后,我被众人簇拥着走出了谈笑殿。
按照礼节,我要先与婆家人告别,作哭哭啼啼状,扭扭捏捏不肯上轿…
于是,面对前来送我的陌优昙,以及她身后飞花楼赶来凑热闹的诸位姑娘,我做戏得抽抽噎噎走过去,执起楼主的手…
“优昙姐…”我红了眼眶。
“红豆妹妹…”陌优昙貌似还真有点伤感,绝美的面容露出几分神伤之感。
陌优昙背后的女子们,也纷纷作拭泪状。一大群如花美眷,各个哭得梨花带雨,花枝乱颤。
好一幅姐们情深图。出来混的姑娘们,果然演戏的功力都够分量。
“优昙姐你聘礼没少收吧?…”我垂泪,怯怯且纯良得看陌优昙。
一想到咱老公白花花的银子,无缘无故大把大把扔给了妓院,我心里那叫一个意难平啊!
“…”陌优昙怔了一怔,随即皮笑肉不笑,嘴角抽了抽,“还好…”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吸了吸鼻子,眼神更加无辜,“若是以后飞花楼经纪上有什么困难,您千万不要来找我…”
众拭泪的姐妹们,皆嘴巴成O型,囧在原地。
陌优昙顶住巨大的压力,依旧微笑着,只是咬牙切齿得,嘴角的弧度很扭曲,“你放心吧红豆…飞花楼有我在,一定没有问题…”
“嗯…那我就放心了…但是,要是您不在了呢…”
“…”陌优昙坚强的面容,终于崩塌了。
于是,我很凄然得放开了陌优昙的手,转身狠心离去…
在飞花楼姐妹们凛冽的,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目光下,锵锵锵,迈着小碎步,坐上了八人抬的垂满了红色纱曼的大红行辇。
当然,此景在远离案发当场在旁围观的众看客眼里,那就是真真切切毫不掺水的姐们情深劳燕分飞感人一幕…
·····
此去大殿,乃是一条长约五百米,有五百级台阶的笔直白玉铺金翠大红丝锦百鸟朝凤地毯的大道。
大道两旁分立着无数手捧鸳鸯宫灯,为行辇引路的小萝莉和小正太,孩子们身后,站满了无数前来观礼的宾客。
我端坐在行辇上,望着台阶尽头,立在辉煌耀眼的灯火之中,等我的男子。
那一刻,礼炮声,礼乐声,沸腾的人生,交融混杂,听起来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不真切。一切都像是在梦境中一般,美丽得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终于,行辇落下。
我看到柳闲歌对我伸出手来,微笑如水。
“红豆,把手给我。”
“啊,是…”我突然回过神一般,提起裙角,小心翼翼迈出行辇。
鲜红的嫁衣随着我迈步的动作而流淌出如水的波纹,在灯火中,嫁衣上繁复的花纹泛出淡淡的光芒,高贵而华丽。
柳闲歌顺势揽过我。他宽大的衣袖与飘逸的衣角与我的相叠交错,两件嫁衣如同你搞相互应和般,流光闪烁,光芒更盛。
“别怕,”柳闲歌不动声色间,握紧了我的手,“你看…”
他搂着我,让我转身。
我回头,刹那间,无数礼花骤然同时燃放,整个夜空被那淡蓝色的火焰所点燃,它们腾起,绽放,然后如同流水一般汹涌散开,点亮了整片凄迷的夜。美丽得,让人失去了一切的言语…
此刻,我的脚下,是天下堡层叠耸立的万间华丽宫室。我的眼前,是繁华巨大的金陵城为我点燃的一夜焰火。我的身边,是一个守护我,疼爱我,宠我的人,他握着我的手,手心温暖,温柔而兀定。
我紧紧拉住柳闲歌的手,我忽然醍醐灌顶一般,骤然明白了为何我今天从一开始我就仓皇不安的原因。
“柳闲歌,你知道吗…”
这时,我望着他,忽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
后来那些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之类的,我一直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任人宰割的状态下。一直到被媒婆送进了洞房,“啪”得一声阖上门,我才觉得自己从梦游状态恢复。
“呦…这次嫁得倒是很风光嘛…”
突然之间,空荡荡的房间角落里幽幽传来一声女音,那声音很熟悉,嗓音中带着潮湿而冰冷的感觉,就仿佛是一条蛇,无声无息盘绕上你的脖子。
“凤红豆?嗯?”刹那间,女子冰冷的吐气已经在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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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惨叫一声,一蹦三尺远,双手X型护胸,万分震惊得瞪着眼前的人,“洛、洛惊寒?!”
只可惜,我护胸也是没用的…
因为人家对我的胸不敢兴趣。
洛惊寒“嗖”得一下游魂一般飘逸到我面前,冰冷的爪子突然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到东又转到西,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
最后评论道,“嗯…这副模样倒是不错,比上一个好…”
我囧。卧槽啊,你审美观有问题吧…
“洛惊寒…你来干嘛?抢婚?”反正被这妖女凌虐惯了,我自知逃也逃不掉,乖乖站在原地任其摆弄。
洛惊寒嘴角犹自挂着一抹让人觉得胆寒的浅笑,那白骨精样的手指灵巧挑开了我的衣带,三两下灵巧得剥下了我的喜服…
我站在原地两腿发软,冷汗瞬间冒了一额头。忍不住,“咕嘟”咽了口唾沫…
完了,洛惊寒真是来抢亲的…
完了完了,我可怜的贞操,难道要葬送在白骨精的手指上,又或者是黄瓜香蕉之类的果蔬类植物生殖器官上…
然后。
惊寒姐姐出其不意,华丽丽得把我衣服一扯!
我吓得一声尖叫!
下一秒,洛惊寒把我的衣服,豪迈得穿在了自己身上!
“呃?”我看着面前麻利穿衣服的洛惊寒,呆呆问,“你、你干嘛?”
洛惊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不会用眼睛看啊!当然是假扮新娘了!”
“哈?!”我花容失色,颤声道,“你你你你你,原来,你是来抢柳闲歌的?!”
“抢你个头啊!”洛惊寒终于对我拳脚相加了!她又黄又暴力得用手指弹了俺的脑袋…
我捂着脑袋抱头蹲在地上,嘶声裂肺得嚎叫,“洛惊寒,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吵死了!”只见,妖女指尖微动,我觉得胸口一滞…
啊啊啊!!我被点了哑穴了!!!!
“惊寒,又欺负她。”
正在我失魂落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我感到一双大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横抱进了怀里。
我抬头,正对上男子那双漆黑如夜幕一般深沉而不带波动的眼睛。
洛!风!涯!?
琉璃之夜
“柳闲歌就快来了,你们别磨蹭了。”洛惊寒说着,轻盈跳上了床。随着她白玉般的手臂一挥,那层层幔帐悠然垂落,将床内与外隔绝成两重。
洛风涯没有说话,只是脱下外袍,手轻轻一一扬一笼,把衣服给被洛惊寒给剥了的我给裹上。然后横抱起我,足尖轻轻一点,雨燕一般掠出了窗子,无声无息轻盈得在院落里的一颗槐树梢上落定。
林叶与夜色把一袭黑衣的我们的身影,遮掩得很完美。
我奇怪得仰头看洛风涯——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看热闹?
洛风涯从我眼中读懂了我的疑问,言简意赅得解释,“外面高手太多。”
他言下之意——柳闲歌虽然与洛风涯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但是也料到了洛风涯大概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以防万一,他柳大堡主也在安保方面下了大力气,里三层外三层中原各大高手都被他网罗了来看门,让这天下第一的洛风涯都有所忌惮,不敢贸然行动。
只可惜,他没想到…洛风涯使了偷梁换柱这么一损招…
仔细想想,这一招还融合了美人计、瞒天过海、浑水摸鱼、金蝉脱壳等一系列战略战术,实在是可以说得上是奇袭。
我这厢正摸着下巴不着边际得走神,忽而,喧嚣之声与火光由远及近。定睛一看之下,正是柳闲歌在无数宾客和属下的簇拥之下,被前呼后拥得推进了小院。
我缩在洛风涯怀里,看着咱家闲歌一步步走向虎口…
眼见柳闲歌离大门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就越来越纠结,最后不忍在看,死死闭上了眼睛。
我不由得双手合十,默默在内心祷告——妈呀,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来…
我正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三秒钟之后,门,裂了…
震耳欲聋爆裂之声中,只见那门仿佛被冲击波轰了,刹那间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小块被震飞向四面八方。
紧接着,一片烟尘中,一抹艳红色的身影,如红蝶一般掠出,那人宽大的衣袖在风中鼓动,仿若蝶翼轻扬。
柳闲歌貌似是被洛惊寒打飞出了房间,他落地,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门内,又是一抹红影出现。女子莲步轻移,步步足下生花。
“是你?…”柳闲歌微微眯起眼睛,那双细长的眸子里,此刻溢满了危险的味道。
洛惊寒倚在门边,很毒舌得讽刺道,“怎么样柳大堡主?被躺在床上的新娘打了一掌,那感觉,是不是很销魂啊?”
“红豆她人呢!”
柳闲歌,怒了。
只见,柳哥哥背后凭空腾起一片杀气腾腾的黑雾,那雾,逐渐慢慢凝成一个“霸”字。
洛惊寒长长的袖摆一直拖到地上,她在一袭红衣衬托之下,那本就惊艳的面容、身姿,更显得妖媚入骨。
洛惊寒不屑得哼了一声,“她是你老婆,有本事,你自己去抢回来。”
惊寒姐的气场那也不是盖的,她背后此刻也是妖气腾腾,那妖气不负众望,凝结成了一个“气”字。
哇,现场刹那间煞气爆棚,“霸气”二字,在空中遥相呼应。
此刻,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天下堡金甲卫与各路高手反应迅速,闻声而来,纷纷从四面八方,各路通道中涌进了小院,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刀枪棍棒各种武器齐齐对准了魔教妖女洛惊寒。
“保护堡主!”
“妖女!快将夫人交出来!”
护卫长喝道。
洛惊寒面对着凶残的敌人,仍旧是一脸轻蔑的笑意。
她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糖衣炮弹,面不改色,绝不交代战友的位置,颇有当年党的女儿刘胡兰的坚毅品质与为革命献身的思想情操!
洛惊寒不慌不忙,出其不意得将纤长的手指凑到嘴边,吹出长长一声嘹亮清远的哨音。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一只巨大的白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忽而从树林间窜出,洛惊寒刹那间翻上虎背,跃墙而出。
整个过程,不过是在电光火石的一秒之内。
“追!”
随着一声令下,呼啦啦,无数高手一个接着一个涌上墙头,随着洛惊寒一起番强追出去,那场面极其宏大震撼,整个庭院都被无数人跑动的脚步震得抖了三抖。
我下巴半落,目瞪口呆看着满院子人潮水退散一般涌出…不禁为那堵千人踩万人踏的墙头,捏一把辛酸泪。
是夜。
“妖女,哪里跑!”的追杀之声,从东响到西,从南喊到北,在天下堡回响了整整一夜…各路英雄豪杰追杀洛惊寒,也跑了整整一夜。
天下堡堡主娶亲这等盛事,结果因为拜月教搅局,而成了一场猫捉耗子的闹剧。
····
洛风涯在众人只顾追赶洛惊寒之时,带我无声无息得从天下堡溜了。
他抱着我,轻松地像是抱着一只小猫,轻盈得在金陵城连绵起伏的房顶上轻盈跳跃,无声无息在迷离的夜色之中穿梭,仿若偶要与那夜,都融为了一体。
“唔~~~~”我抗议得直哼哼。
洛风涯终于想起来要把我哑穴给解了。
我抬头望了望周围的景色,囧然发现我们竟然已经到了城郊的荒凉偏僻之地,“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话音刚落,洛风涯忽然减速,他轻巧得踏过屋脊,越过房梁,踩过树梢,最后落在了清冷的小院中央。
我抬头望了望面前那庄严肃穆,颇有历史韵味的房屋,颤声道,“这、这不是城外荒废已久盛传闹鬼而连乞丐都不敢住的尼姑庵么…”
洛风涯望了望道观那半斜半掉,字迹模糊的匾额,含糊得“嗯”了一声。
天,天啊!!
千万不要告诉我,洛风涯,他他他,打算在这里过夜?!
洛风涯没有回答,他忽然敏感得扬起下巴,目光落进身后浓重夜色的尽头,“柳闲歌追来了。”
“啊?”
我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洛风涯忽然取下了手腕上的定海珠。
“你干吗啊?!”我惊声尖叫。
骤然间,无数恶灵自洛风涯的身体中窜出,它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张狂叫声,飞速得围绕着我和洛风涯徘徊飞绕。
洛风涯抬手一挥,那些恶灵仿佛听令一般飞速得散开。
我惊恐得看着恶灵飞离,生怕它们是去袭击柳闲歌,然而,却见那些恶灵并不离去,反而围绕着尼姑庵,做圆周运动…
我突然明白了…
这些恶灵,在…把风!
“洛、洛风涯…”我惊恐,倒退了一步。
我忽然隐隐约约明白了洛风涯到底想做什么。
洛风涯没有阻拦我的退却,他只是直直的望着我。风撩起他鬓间的发丝,凌乱的发丝,遮掩了他的面容。那一刻的他,显得很孤独。
“我不会允许…”洛风涯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寂寞而潮湿,他的眼睛幽暗而深沉,他的声音他的眼神让人产生一种被拖入冰冷深海之中的错觉。
“我不允许他更先占有你,即使你爱他,也不行…”
洛风涯仿佛是一个倔强别扭的孩子一般,猛地把我拉进怀里,死死得抱住。
他抱得那么用力,用力得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他说,“我要你,你是我的…”
一遍一遍得重复着,低低的在我耳边重复。那声音似乎是有蛊惑般的魅力,瞬间让人忘记了一切,甘心情愿在这声音中沉迷。
“风涯…”
他狠狠的吻我,霸道的舌轻而易举撬开我的齿关,灵巧得卷起我的舌,纠缠吮吸,变换着角度,用力得吻得更深。
我被他推倒在凌乱不堪的佛堂中,冰冷的地面刺得皮肤发痛,身上男人的重量让我觉得不堪重负。
越过他的肩头,透过破败的屋顶,漫天的星辰映入我的眼中。
那一夜的星空,亮的,几乎有些刺目。
我的指甲狠狠扣进他肩上的血肉,很痛,真的很痛,但是又强忍着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
因为我知道,另一个人在那里…
门外。
一衣当风,红衣的男子狠狠得握紧了拳。
骨节已经被握得苍白,指尖也落下了血滴。他无数次压抑住想要掉头逃开的冲动,无数次压抑下不顾一切冲进门里的冲动。他觉得自己这一刻仿佛是被放在油锅中煎煮!自己简直就要在这样的无力感之中发疯。
—————————女主晕了过去,故事还在继续————————————————
很久之后,黑衣的男人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女子,踏碎一地清冷月色,走出。
女子瘦削而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烟柳般的眉,紧紧簇在一起,仿佛是在梦中仍不安稳。她仍旧像孩子一般的身以抗拒的姿态蜷缩起来,显得那么的脆弱无依。
红衣的男子在一刹那,全身都绷紧了。
重重一声闷响之后,黑衣男子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嘴角有殷红的血慢慢滑落。
“洛风涯,你真残忍。”
柳闲歌面无表情得望着他,丝毫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是所有怒火燃烧之后,只剩下了一堆冰冷的灰烬。
洛风涯慢慢把头转回来,他的眼神,他的面容,这一刻仿佛冰封。
“你带她回去。”
他这样说着,小心翼翼得将怀中的女子推进了别人的怀抱。
好男人
我慢腾腾撑开眼皮,强行驱赶走全身那铺天盖地一般的疲惫。
等我一动不动看清了躺在枕边的男人,我猛地又把眼睛阖上了。
囧…
怎么、怎么是柳闲歌?!
刹那间,我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中。
究竟哪个才是梦!!破庙是梦还是结婚是梦还是眼前的睡美男是个梦?!
OH,命运啊,不要玩弄我了!快点告诉我真相!!
下一秒,命运之神显灵了,她借由别人的口告诉了我答案。
“红豆,醒了么?”男子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