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万分纠结得小心翼翼又把眼皮给撑开了。
OMG!我内心忐忑啊!不知道睁开眼之后,我又要面对怎样一番狂风暴雨了!!
谁料,柳闲歌他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懒懒得打了个呵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虽然不得不强调,这家伙连打个呵欠都优雅到一根头发丝,眼睛眯起的弯度,嘴巴张开的角度,一切都近乎完美。
“现在时间还早,再多睡会吧…”他说着,温柔得一只手轻轻环过我的腰,把我拥入他的领域里,却又不会给我压力。
望着装作一脸云淡风轻的柳闲歌,我那禽兽的小心肝都撑不住得狠狠内疚了。
“柳闲歌…”我低着头,蹭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颈间,细弱蚊蝇得嘟囔,“对不起…我…”
柳闲歌却拎着我的领子,让我抬起头来。他把食指轻轻放在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没事,不用再说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我望着自家小老婆强颜欢笑的样子,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哀哀一声叫“闲歌~~”一个蛤蟆趴扑到柳闲歌身上,结果用力过猛,自己腰痛了个呲牙咧嘴。
柳闲歌轻轻叹了一声,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我的腰,隔着单衣轻重缓急得替我按摩。
“闲歌…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良心难安啊…”我趴在他胸口,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得望着他。
“嗯,正合我意。”柳闲歌眉眼微弯,微笑如水。
我望着眼前可谓绝代风华、当世人之龙凤的新时代弄潮儿、钻石金龟婿柳闲歌,忽然心生喟叹…这么好的一个美人,怎么偏偏就栽在我手里了呢?
“唉…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生儿育女没谱,上床轮着排队…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会看上我啊?”
柳闲歌涵养极佳得听完我这段自我评价,神色丝毫不变,“红豆…你刚才说,生儿育女没谱?”柳闲歌温柔得用指尖蹭蹭我的下巴,就像在挠一只小猫,“不如我找大夫替你诊诊脉,开几服催孕药?”
我脸色瞬间黑了一半,“柳闲歌…你跑题了吧…”
“我这是避轻就重。”柳闲歌答得理所当然。
我和柳闲歌赖了会儿床,就被他横抱着走进卧室自配的奢华浴室。
整个浴室全由极品的玉石铺设,墙上镶嵌着各种色泽莹润的深海鱼珠,珠光映衬着水波,将透明的琉璃天花板映得光灿闪烁。
池中之水乃从温泉引入,时时刻刻保持着温热和流通。层层金翠纱帘从天花板上垂下,重重掩映着,更让房间多了几分幻境般的画意。
我乖乖站在屏风边,让柳闲歌替我宽衣解带。
其实我心里真的很紧张,毕竟第一次在柳闲歌面前遮掩坦诚相见…而且,浴室乃H高发地带,危险系数极高。我昨夜旧伤未愈,若是再添新伤,我日后性福不保啊…
不过毕竟我在新婚之夜跟别人跑了,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所以怀着一颗歉疚的心,我犹豫再三还是主动自觉自愿得抬手也替柳闲歌解开那繁复的衣带。
柳闲歌很快就发觉我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于是轻轻吐了口气,弯下腰来正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恳切,“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被他那双通透得眸子,望得心底一颤,闻言,一下子很言情得搂住他的脖子,小鸟依人状轻轻在他耳边说,“我不是怕…我只是饿得没力气…”
面对再一次华丽丽碎裂成粉末的粉色气氛,柳闲歌轻轻叹了口气,惩罚性得捏了捏我的脸颊。
柳闲歌他自己脱掉最后一件薄衫,抱着我迈进游泳池那么大的浴池中。
氤氲的雾气遮掩迷蒙着,让面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但是,闲歌那PERFECT的身材,还是一览无余被我收入眼中!
柳闲歌的腰线比洛风涯腰更紧瘦一些,锁骨更加分明一点。但是他虽然更瘦,但肌肉的线条却漂亮,仿佛一头小豹子一般,每寸皮肤之下都隐隐流动着力量。
我舒舒服服泡在温泉里,泡掉昨夜一整夜的疲惫。
虽然我很讶异为什么我会回到天下堡,也很奇怪洛风涯跑哪儿去了,但是顾忌到咱家小老婆的情绪,我就一直闭口不问了…反正该知道总会知道的…
“闲歌,你真的不生气吗?”最后,我挪挪挪,挪到半闭目养神的柳闲歌旁边,忍不住开口问。
柳闲歌懒懒撑起眼皮。他垂眸看人的时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感。我被他那么一瞥,顿时心跳加速。
“气…”柳闲歌顿了顿,看到我又露出可怜得要死的表情,接着淡淡一笑说,“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
他温柔望着我,顿了顿又说,“你知道么,失去你一次之后,我已经害怕了。我不能容忍你出一丝一毫的差池。失而复得的感觉,你能明白么?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你圈在怀里,捧在手心上宠着。”
“闲歌…”刹那间,我为他这番话,失了言语。
“我…”柳闲歌忽然慢慢凑近我,他的睫毛上氤氲了水汽,那双眸子也被水汽所朦胧,看上去如此让人心动,“可以吻你吗?”
他开口,我感觉自己刹那间被一种名为“绅士”的气质,瞬间秒杀了一百次。
于是,晕晕乎乎又被吻了。
总之,那个吻是相当的销魂,销魂到我当场被吻到低血糖晕过去。
结果,被我吓到的柳闲歌乱没形象抱着我,湿嗒嗒得就冲出浴室…
多么囧而和谐的一个清晨呐…
·········
话说天下堡堡主柳闲歌大婚之夜,洛惊寒大闹洞房,洛风涯劫走堡主夫人凤红豆,搞得天下堡整个人仰马翻,天翻地覆。
市井之间,茶肆之中,于是又多了茶余饭后的噱头和津津乐道的话题。
江湖主流观点认为:洛风涯此次恐怖袭击为报复行动。自己的老婆死了,虽然人是自己杀的,但主要原因是半路跳出了第三者柳闲歌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于是洛风涯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绿帽子扣给柳闲歌。
当然,也不乏八卦小道消息,比如:鬼姬洛惊寒对柳闲歌一直心存觊觎,所以才冒死冲入天下堡抢新郎…
今日,又有后续劲爆消息——鬼姬洛惊寒被天下堡生擒,柳闲歌与洛风涯交涉,决定交换人质。
街头巷尾,对于此事议论纷纷:
“不是吧?洛风涯穿过的破鞋,柳闲歌还愿意捡回去啊?”
“说不定,柳堡主已经和洛惊寒煮饭了呢,洛惊寒再怎么说都是四大美人之一啊…”
“那柳闲歌干嘛还做赔本生意?干脆收了洛惊寒,不是更好?”
“有道理啊…”
总之,最悲情被人劫走的小说女主角,在此次事件中,由于美型指数不高,于是成为炮灰,成为广大人民群众最不待见的那一只。
········
洗完澡用完午膳,柳闲歌突然说要带我去见洛惊寒。当即我一口茶水喷出来——洛惊寒那个来无影去无踪鬼魂一般的人,居然被抓住了?!
柳闲歌领着我走到天下堡后山的地牢。据说,那地牢是由天然岩洞而建,机关重重守卫森严,乃是天下安全系数最好的牢狱之一。
我和柳闲歌走进玄铁的巨大牢门,顺着盘旋的楼梯一直下到地牢的最深处。
关押洛惊寒的牢狱,用厚重的玄铁铁条围成。里面仅有几只火把照明,光线黯淡,鬼影重重,好在我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能够大概看得清。
洛惊寒正在牢狱的一个角落里,懒洋洋得躺在自己的坐骑小武身上,借着白虎的体温取暖,看她的神情倒是悠然自得的很。
柳闲歌其实也没的确怎么难为她,吩咐属下在距她十丈之外看守,不得接近,不得刑讯逼供语言骚扰,连看都不许随便看。
柳闲歌遣退了属下,很谨慎得把我拥在怀中,不许我接近牢笼。
“洛惊寒,你有什么想说的,快点说吧。”柳闲歌冷冷开口,看得出来,他对姓洛的都没什么好印象。
洛惊寒撑起眼皮,故意兜圈子,“你们天下堡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我在这里那么久,连茶水也不奉上一杯…”
“不请自来,不算客。”柳闲歌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微笑。
柳洛二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刹那间噼里啪啦,一阵电火花碰撞四溢。
最后,洛惊寒先别开了眼睛,那双狐狸般细长的凤眸瞄我,“好吧,我长话短说。死丫头,你还记得碧华夫人那个老女人么?”
我自动忽略了那个称谓。说实在的,因为我觉得死丫头都比凤红豆听着顺耳…
“碧华夫人?不是夏子衿她妈么,当年害我那个…”
洛惊寒眼神忽然冷了三分,“对。风涯杀了她女儿,那女人现在来寻仇了。她不知怎么的勾结了七杀教,风涯不在的这段时间把我们拜月教害惨了,捣毁了我们西南三十多处分舵。而且,拜月教现在又在闹内乱。情况很紧急,必须让风涯回去坐镇,不能再由着他陪你这丫头胡闹了。”
我吃了一惊。洛风涯…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情透露过给我…
“事情很严重?”我担心得问。
“嗯。”洛惊寒抱起胳膊,入鬓的黛眉微微蹙起,很有邦女郎的神韵,“拜月教内现在很危险,风涯为了保证你安全,不能带你回去。所以他才同意让你和柳闲歌成亲,暂时把你寄存在天下堡…你,要乖乖在这里呆着!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知道吗?!不然,我…”
“三公主,”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闲歌开了口。他用冰冷得能瞬间冻死一头北极熊的声音打断了洛惊寒,“我和洛风涯有约在先,洛风涯如此毁约,让我如何遵守?”
“你们到底有什么约定啊?”我扯了扯柳闲歌的衣袖,再也按捺不住问道。
“风涯没告诉你?”回答我的是洛惊寒。
她挑眉,随即笑了,笑得轻蔑,“柳闲歌,我本来以为你要更聪明一些的…风涯虽然与你约定:他同意你娶红豆,你们天下堡此次不得与拜月教为敌。但是,约定中又没说要把红豆的初夜让给你,再说…碧华夫人是害了夏子衿的罪魁祸首,白翦瞳也是三番四次加害于她。这两人你都厌恶得很,虽然你也对拜月教怀有敌意,但不见得就会帮那两个家伙。你不觉的,这个约定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吗?”
柳闲歌阴沉着面容听她说完,末了怒极反笑,“所以,这个约定一开始就只是洛风涯使我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差不多吧。”洛惊寒耸肩。
柳闲歌沉默了。
柳大堡主满头黑线的蹲墙角,在被洛风涯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中独自憔悴…
与惊寒惜别记 & 后宫惊魂记
拜月教此次麻烦甚大,洛风涯吃干抹净了我之后【女主悲愤握拳】就马不停蹄得赶往了南疆,洛惊寒把该交代我的事交代完了也准备撂蹄子走人。
出于地主之谊,我特地自己掏腰包为惊寒女王践行。
我挑了天下堡不远处不大不小,卫生合格的偏僻小酒肆一家,趁着月黑风高,就领着惊寒姐去了。洛惊寒面无表情望了望那间灯火昏暗,门庭冷落,朴素得接近简陋的小店,站在门前迟迟不肯迈步。
我于是赶紧赔笑扯洛惊寒的袖子,“惊寒姐啊,你看你身为四大美人之首,美貌艳冠群芳,走到哪还不都得引起骚动?咱们这次是家庭内部小聚,闲话家常,所以还是这种无人光顾的低调小店最好…”
洛惊寒冷冷扫了我一眼,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不满,但还是被我拖着进了店。
我挑了角落里一张小桌,大模大样一坐,先对惊寒姐姐盈盈一笑,“姐姐,这次费用全由我一人来掏,你不用替我省钱的…真的,虽然柳闲歌他小心眼,不愿意拨款给我,但是私房钱我还是有一点的,真的哦,真的有一点…”我强调完了一点两字之后,保持着面部和蔼可亲的微笑,对前来招呼的小二道,“我啊,这个人挺俗,平常啊就爱吃龙虾啊,大闸蟹啊,甲鱼啊这类带壳的东西…”
小二一听眉开眼笑,看眼前这两位姑娘衣着锦绣奢侈,定然都是油水大大的主,正盘算着今晚怎么发财呢,小二忽听那姑娘接着一句——
“所以,小二,先给我来盘瓜子…”
于是,小二华丽丽的,挂着嘴角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贼笑,被雷劈焦在了原地。
洛惊寒是根天生避雷针,她一只手撑着侧脸,下巴微敛,抬眸甩给我一个超级鄙视的眼刀,讽刺道,“是只鸡,还一毛不拔的。”
我被洛惊寒的毒舌震撼了一下,随即摆出一脸苦大仇深,转头望着窗外,四十五度向天缓缓抬起一只手,“姐,你不知道现在通货膨胀,房价暴涨,蔬菜紧缺,南方旱灾,全国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我们为了祖国大好河山与人们安居乐业当然要能省就省,一切从简…”
“哼,胡言乱语。”洛惊寒对我这招已然免疫,不再跟我废话,那双冷酷到能用急冻光线射死人的眼睛转向小二,“去,弄几道下酒菜,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女儿红给我拿来。”
小二被洛惊寒的目光吓得七魂飞了六个,连客气话都忘了说,忙不迭连滚带爬冲去备菜了。
我望着小二跌跌撞撞的背影,沉默了一瞬,接着大义凛然对洛惊寒说:“惊寒姐你好爽快,敢情你是打算替我付账?我们谁跟谁啊,不用客气,你想付就付好了!小妹绝不会跟您争的!”
洛惊寒此刻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块丝绢,正在仔细得擦拭着筷子,她闻言,冷笑一声,反问,“付账?”
方才还豪气万千的我顿时蔫了…
对啊…洛惊寒的字典里怎么会有付账两个字呢?
她不去管人家收费都是好的了,还说什么付账?像她这样霸气的女人天生就是吃霸王餐的命啊…
得了…为了作一个有公德心的良好市民,我决定饭钱还是我掏吧…
在洛惊寒全身散发的的霸气威慑下,我们的酒菜以神速被备好了端上桌。
“其实这次找你吃饭,主要是白天当着柳闲歌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关心拜月教的兄弟姐妹们,所以特地找了这个没有闲杂人等,并且僻静适合谈话…”
我还没说完,被洛惊寒飞快打断,“不要为小气找借口。”
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果然,我太低估惊寒姐对我的了解程度了!在这场口舌之争中,我偶真是败得体无完肤啊…
“好吧…”我悻悻,默默地端起酒盏,抿了一小口甘醇烈酒,“事态有多严重?你们会不会…被‘嗯嗯’掉。”
我尽量避免“K·O、GAME OVER”这样的敏感词汇,免得被妖女给家暴了。
洛惊寒修长如削葱般的手指优雅握着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在碟子中,又小心翼翼把3cm*3cm的牛肉分成等体积三分,才慢腾腾夹起一块放在嘴里,慢腾腾得咀嚼。等她终于嚼了不多不少正好十下之后,才咽下去。咽下去之后喝了口酒,才回答我的问题…
在此过程中,我一边观察她的吃相,一边吃了一堆水煮花生,喝了三杯酒,又吃了三块白斩鸡。
“碧玉楼这次是卯足了劲要跟我们作对到底了。拜月教善的是御鬼之术,碧玉楼善的是驾魂之法,这两种法术刚好是相生相克。从前碧玉楼不问江湖之事,我们才一直留它到今日,没想到竟是留下了个心头大患,实在让我们头疼得很。再加上这次碧玉楼又有了七杀教这个靠山…恐怕此次,没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是难以终结了。”她慢条斯理得说完,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我咬唇,手指搔着下巴,“白翦瞳那个妖男,这次去帮碧华夫人肯定是有什么阴谋,或者肯定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忽然,我眼前一亮,压低声音道,“你说,我干脆让柳闲歌假意去帮助碧华夫人,卧底在敌方阵营中刺探情报,可好?”
洛惊寒饮酒的动作,滞了一瞬间,而后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淡淡道,“随你。”
而后我和洛惊寒忽然都陷入各自思绪当中,面对面各自边吃着边沉默。
忽然,我想起另外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我咬着筷子,蹙起眉,很严肃得盯着洛惊寒,“我感觉洛风涯和以前不太一样。”
洛惊寒忽然把眼睛从面前的菜盘子中移到我脸上,移动的速度快得让我心下一惊。
她眉头微敛,“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被她那眼神望着,隐隐觉得事情大概有什么不妥,于是愈发得紧张起来。
“是。风涯之所以驾驭罗刹多年,却不曾被罗刹控制心神,只因为,他无情。无情,无欲,无所求。不喜,不悲,不怨憎。这样的他让那些罗刹没有可乘之机,无法窥探他的心底,因此也奈他不得…”洛惊寒淡淡得说着,说至此,那双微垂的眼眸中,不经意闪过了一抹担忧,“可是,偏偏他遇见了你,动了心,动了□…”
刹那间,一种冰冷的寒意自我脚底升起。如此说来,岂不是我,将洛风涯推入了万劫不复?!
“所以…当日你才会那么急迫得去取来定海珠交给洛风涯…”我茫然得望着洛惊寒,喃喃自语一般嚅嗫。
“是。”
“所以…在月落天涯之中,洛风涯取下定海珠扔给我,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跟我赌气?…”
洛惊寒沉默一瞬,一声轻叹,“是。”
“所以…他在破庙里OOXX我的时候取下定海珠,根本就是只要性 欲不要性命?!”
洛惊寒仰头眼巴巴看着我。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呆了。
她嘴角抽了抽,“大概吧…”
闻言,我拍案而起,震得自己手臂一阵酥麻,“你大爷的!卧槽了你个洛风涯!!下次让我逮着你,我一定要把那珠子缝在你手上!”
——————————以下摘自《洛惊寒日记》————————————————
一日,与红豆饯别于酒肆之中。
酒过三巡。
红豆含笑而问曰:姐姐,你说我是不是美女?
吾据实而答之:一般。
斯女子纠结。须臾,字正腔圆,一字一句曰:你知道吗?前天晚上之前,我还是个处女!
吾华丽丽的默了一弹指,答曰:我仍是。
瞬而,见此女拍案长啸,声响震天:我他妈的是处女,他凭什么用完即弃?!这个破TM时代,处女就那么不值钱嘛?!!!
吾沉思片刻,对曰:看货色。
此女闻言,瘫倒在地不省人事,拳打脚踢仍不见苏醒。
————————————女主宿醉隔夜分割线——————————————
前一夜,我与惊寒饮酒了甚,沉醉不知归路,被柳闲歌给扛回天下堡。
今早,日上三竿醉未醒,就非常惨无人道得被从被窝里给拖了起来…
柳闲歌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在床上坐起来,眉头微蹙无奈道,“今天要给长辈们奉茶,我对你说过的,还记得么?”
我张着两只不聚焦的大眼睛,嘴角犹自挂着一行亮亮的唾液,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柳闲歌他刚一转身替我拿衣服,我“扑通”又直挺挺倒回被窝里,回去重温我的春秋大梦,可惜头还没碰到枕头,又被柳闲歌一把揪起来。
“不许睡了…已经迟了许久了…”
柳闲歌见我仍旧是神游太虚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无奈之下,值得使出杀手锏…
“啊!!!!!!!!!救命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只听,谈笑殿上空,迸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嘶声裂肺一般的惨叫声。
“我起床!我起床还不行嘛!!!”
此刻,我正在床上滚作一团,全身颤抖。而柳美人正伏在我身上,把我压在身下,手指探进我的里衣…
搔我痒…
见我求饶,柳闲歌收功,淡定命令道,“先洗漱。”
我笑得泪眼朦胧,只能哀怨看了他一眼,乖巧点点头。
柳闲歌也点点头,“这才乖。”然后击了下掌,仕女鱼贯而入。一时间,我被梳头的、擦脸的、端漱口水的围得水泄不通…
终于,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我被收拾干净。
柳闲歌看了看我的妆容,表示满意得点了下头,然后抬手替我扶正一支珠钗,“红豆,原本我今日应该陪你一同去见到长辈,只是突然有些要紧的事,大概我要迟一些才能到。你一人应付长辈,言行处处谨慎一些…”柳闲歌说到这里,忽然诡异得笑了,低声轻轻在我耳边说,“不要让她们占了便宜。”
我仍旧半梦半醒,似懂非懂,只管点头。
····
而后,我就被几个侍女引着,离开了谈笑殿。
我跟着侍女,一路翻山越岭,过了花园过水榭,过了水榭爬楼梯…我路上不住感叹,原来天下堡有那么大啊!跟承德避暑山庄都有得一拼了…
最后,我七拐八拐,被领进一间坐落于山头之上,为泉水竹林所环绕的奢华宫殿,眼前终于出现了那些所谓的“长辈们”。
只见,有七八个穿着奢侈华贵,身配璎珞珠玑的中年女子,坐在摆成一排的太师椅中,一边吃着瓜果一边聊天。她们身边,还有一大群叽叽喳喳年纪稍轻的女孩子,各个也都是衣着华丽,全身散发着珠光宝气。
从前做柳闲歌内侍的时候,整日跟着柳闲歌在天下堡前院溜达,我愣是没发现原来天下堡后院里竟然藏着一个巨大的家属群。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婶,二表姐三表妹的,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
我一入殿,先乖乖请安,然后乖乖向那老佛爷一般坐成一排的大妈们奉茶。
茶是柳闲歌替我备好的,茶心为莲子、红枣。
我小心托了茶壶,斟七分茶水在青花瓷碗中。左手捧着茶碗底部右手扶着茶碗的边缘,一声声甜甜的叫,“三姑请喝茶…四姨请喝茶…大表姑请喝茶…”
等我乖巧的奉茶完,低眉顺眼得站在一旁候着时,诸位大妈终于原形毕露,对我亮出了森森獠牙。
“既然,你入了我柳家的门,做了柳家的媳妇儿,就要遵守柳家的规矩。我们柳家从来就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听着一个面相富态的女人,趾高气昂得BALABALA没完没了,心中长长一声悲叹,四个血淋淋的大字,逐渐浮现在我眼前…
金!枝!欲!孽!
忽然理解到柳闲歌为毛要对我说那番话,忽然理解到为什么柳闲歌要给我和诸位长辈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这些老女人明摆着就是瞧不上我,觉得我是个青楼出身的不正经女人,无才无德无品无貌,最重要的是没有后台没有靠山,可以任其欺凌,于是一上来就故意给我个下马威让我难堪。
果然啊,在后宫,这种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邪恶之地,唯有铁腕手段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俗话说,人善被人欺,人善被驴踢。狗咬我一口,我吃它全家。
想我凤红豆,叱咤舌坛多年,曾恶损白翦瞳,也曾舌战飞花楼,我怎么可能输给这班头发长见识短没胸又无脑的呆女人?!
我强悍的青春!是不需要解释的!
我回神,正巧听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正一脸鄙夷得盯着我道,“现在这世道啊,有些女人就是爱慕虚荣。明明是只瘟鸡,还以为插上几根孔雀毛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