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远行,葡萄在家要听娘亲的话,记住了?”握着他小手一吻,回眸望望床榻上的身影,终是起身一言不发离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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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卿予醒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翠儿只道侯爷昨夜来看过夫人和世子之后就离开了。
卿予心中不甚滋味,又问起侯爷在哪里歇下的?
歇在书房,翠儿未觉二人有异,以为是侯爷怕吵醒她才特意离开的。
卿予隐隐不安,心不在焉抱起葡萄,“我们去瞅瞅爹爹。”好好瞅瞅你爹爹究竟在犯什么别扭!
翠儿却是怔住,夫人,侯爷已经走了。
“走了?”卿予明显诧异,走了是什么意思?后一句没有问出来,眼中的惊愕却带了几分隐痛。
“侯爷没和夫人说?”翠儿有些尴尬:“侯爷今晨出发,去北部十五城巡视了,听说最快得月余才能回府中。”
月余?这么久?
而且明知要去这么久,却没和她提起过?
情绪瞬间跌至谷底,莫名的滋味在心中潜滋暗长,商允…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评求收藏~挥挥手帕~
今天提前更新了,6点就米有了
呜呜呜。。。
第四十六章 服软
第四十六章 服软
卿予不知这月余是如何渡过的。
总习惯了他有意无意,胡搅蛮缠,眼下的永宁侯府便冷清得像一潭深水,泛不起半分涟漪。
西苑里,商允养的茶花开得依然好,她却没有了往日赏花的心情。想起他让她含着花枝,闺房之乐时大都他竭力讨好,如今身后便少了一袭身影,会熟念得唤声卿予,或是含情脉脉叫声夫人。
她不喜欢他这般冷落她,冷落到不闻不问。
葡萄,爹爹同娘亲置气了,如何是好?鼻尖对上鼻尖,也唯有葡萄的笑声能不安将暂时抛之脑后。
有时应邀去张相夫人处坐坐,张相会问起侯爷可有家书回来。
卿予起初微怔,没有,许是知晓我不识字?笑容清淡下多了几分隐忧。再后来,心中就似针尖刺痛,即便她不识字,旁人也不识字?
张相又叹,侯爷送回的消息太少。
太少,便是有,她却不知分毫。
东苑临窗,听阿篮给翠儿道起,好像侯爷前些日子到了惠城。惠城,卿予怀中抱着那把油纸伞,眼底倏然湿润。

而所谓的月余,足足拖到五月上旬。
卿予带着翠儿去了趟户巷散心,给葡萄添了些新玩物,也置了些夏日新衣。翠儿才轻笑嘟囔,近日夫人脸上笑意都少见了,这般打扮也好。
卿予勉强弯了嘴角。
踱步回府时,门口多了许多车辇,一眼便望见顾言。顾言亦是惊喜:“夫人,侯爷刚回来,直接去书房了。”
不加掩饰的笑容便挂起在眉梢,商允回来了!
脚下轻快好似云燕,径直往北苑跑去,行至书房门口却又突然驻足,心有戚戚,不知见到他该如何。蓦然抬眼,便是那道熟悉背影,翩若出尘,心底暖意缓缓流过。
他正同张相,五姑父一道说话,她便静在一处看了许久。直至他俯身掩袖,拾起书案上卷轴,侧颜才映入眼帘。月余未见,他的肤色不似从前白皙,眉间隐隐多了几许内敛沉稳。一路该是舟车劳顿,脸上才有倦容。
“夫人。”公孙夜先见到她:“你在外面站这许久做什么?”
卿予微楞,好像偷偷摸摸做了何事被揪出,心中忐忑不安,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商允见她,也片刻怔忪。张相便笑:“侯爷外出多时,不打扰侯爷和夫人相聚,老臣晚些时候再来。”
公孙夜继而一笑。
卿予目送二人出屋,心有戚戚。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久别重逢又不知晓他心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商允略微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拾别的卷轴,不冷不热问道:“没带葡萄过来?”
他不经意的冷淡,卿予先前的欢喜顿时隐在失落中,低眉道:“我拿出一日来陪你不可?”
商允捧起卷轴的手僵住,这句话他过去对她说过。
挑起她下巴,看她有些委屈又有些倔性子地瞥开目光,只字未言其它。他是有意回来不去见她,却未想过她这副模样。心中兀得隐痛,揽上她胳膊就往宽大的书桌上带,俯身而上去亲吻她的嘴唇,伸手褪去她的衣衫。
“商允!”她推开他后,话隐在喉间。这里是书房,房门大开,书桌就置于窗前。
商允却是反手而握,语气稍许轻佻:“我同自己的夫人亲近怕旁人做什么?”顿了顿,目光中染上暗沉:“还是夫人不想同我亲近,每次亲近都是阿谀奉承,事非得已?”
卿予浑身一僵,不敢相信他方才说的话。眼底不争气浮上氤氲,整个人便呆在那里,一言不发。
商允也像意识到话过,眉间微蹙,下一句便软意了许多:“我可是很想夫人。”却是近乎粗鲁得做完一次,两人都没说话。
他安静看她,欢爱之后她眼底更红,目光瞥至一处不和他对视。动了气,又委屈,还不舍,才会如此。他一路都很想她,眼下的模样便再触及他心底软处,正欲朝她开口,她却已攀上他的后颈,“商允,不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他语塞,她性子素来倔,方才分明不好受,眼下还主动示好。他心底软意更加动容,轻声应了个“嗯”字,才又吻上她额头。
屋外是阿篮吱吱唔唔的声音:“侯爷…聂大人回来了,张相和几位大人都折回议事厅了,您…”屋内在做什么他不可能猜不到,撞破好事不说还要出声打断,阿篮尴尬至极。
“知道了,我就去。”语气平和。
阿篮如蒙大赦,飞一般溜走。
商允抱她起身,声音里恢复了些许往昔柔意:“替我更衣。”好,她应得也浅,是她开口示好,但心里对他方才的话并非不介意。俯身去捡地上的衣衫,袖袋间便有一个香囊掉出。
商允拾起,一眼望去算不得好的绣工,透着他最喜欢的清淡茶花香。“给我做的?”她面色微红,做得不好你将就用,不愿多言。
商允捏在手中仔细端详,比从前给葡萄绣得好了太多。继而去看她的手,举在眼前扎得满手是伤。尽管心里有数,还是眼中微诧,就连暖意都敛去许多,“以后不许再碰针线了。”
卿予目光再次僵住,你不喜欢?
我喜欢,语气却比起之前还要淡上许多。
卿予手指微抖,绕到身后替他更衣,才将下唇咬紧。目光偶然瞥到左肩膀处的伤口,“怎么回事?”当下心思就到了此处。
他知晓瞒不过她,水患决堤,刚好遇到险情受了些牵连,一语轻描淡写。
卿予自幼习武,一看便知伤口深浅,这条胳膊怕是伤了许久,能动弹没几日。
“我晚些时候去看你。”他环她在怀中,留恋得蹭了蹭她发间,才往议事厅而去。已然放入袖间的香囊透着清淡茶花气味,她有心,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是喜欢得不得了!
他不该冷落她。
抬眼便到了议事厅,聂远,张相,公孙夜和几个近臣皆在。聂远开门见山,四位侯爷对宜州十二城的事都很感兴趣,臣下便做主,在公孙先生从前给出的时间里定了个日子。
做得好,辛苦你了,聂大人。商允没想到四人都会回应,一切进展顺利自然喜出望外。
人人脸上都是喜色。

晚些时候回东苑,葡萄许久未见过他,开心伸手挠他脸,父子二人甚是亲密。“乖儿子,有没有想爹爹?”眼中满是宠溺,葡萄便咯咯作笑,两人像一副模子刻出来的。
卿予在身后整理葡萄的衣服,听他父子二人逗趣。
“你瘦了。”冷不丁来一句。
卿予抬眸看他一眼,没有接话,他不提,她也不提。
“今日的衣裳很好看。”又补了一句,见她笑了笑。他才抱了葡萄起身过来陪她,“葡萄,爹爹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折腾娘亲?嗯?”
不多会儿葡萄开始咿咿呀呀说话,商允半晌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葡萄开始抽泣。卿予从他怀中接过,将葡萄放回婴儿床中,一边给轻拍他的肚子,“该哄他睡了。”
忽然觉得自己不在的日子,只有葡萄陪她,心中觉得有些对不住,便从身后搂住她:“在家中有没有记挂你夫君?”
他是私心想听她记挂的。
卿予微顿,也不回头,一边继续着哄葡萄,一边开口:“日日记挂他路上是否奔波劳累,水患之处是否有暴/动滋/事,夜里睡得安不安稳,饭菜合不合胃口 …”
商允心头微暖:“卿予,我五日后还要远行,这次怕是还要再久些,或则三两月,或者更长。”
三两月?那回来的时候都快入秋了?心中乱了一池秋水。但晋州政事,她不好多言。只是,已然许多年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知道了。”良久,她淡淡应了声。
他也舍不得她,远行一月,心中烦乱却惦念甚多。
葡萄不安分伸手,去够床边的小伞,葡萄很喜欢拿它当玩具。商允脸色微变,眼中略有刺痛,将铺子与葡萄盖好就将伞扔开,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走去:“夫人,你该多花些心思在我身上!”
他今日的亲近总有些粗鲁,卿予以为先前她开口便已无事,不知他此时又是在作何。“唤我名字。”粗重喘息声划在耳际。商允…
他满足在她身体中交付,她亦被他折腾得精疲力尽,□趴在他怀中,口中娇喘面色红润。小别胜新婚,他伸手绾过她耳发,语气软了许多。“葡萄还小,以后别给他玩伞,怕伤着他。”理由冠冕堂皇,但终究不想再隐瞒心中不快。
卿予凝眸他,才恍然想起他刚才扔伞的动作和近来的冷漠,好似脑海之中画面逐渐清晰。便也不搭理他,只是起身盯着他看了许久,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你就那么在意他?”他终于脱口问出,一脸醋色。
她嘴角浮起一弯清浅笑意,他便更醋得厉害。
卿予就俯身亲他,舌尖挑逗,唇角绕在他胸前撩拨。
她又是避而不谈,他有些恼意。但明知如此,还是耐不住身体的燥热侵蚀理智,忘了是在和她置气,沉浸在相互亲昵中。待得他有反应,她已委身坐了上去,霎时间的快感袭来,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身浮动。
阵阵快意下,她却突然停下,俯身去咬他耳畔,“傻子,我在意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闷葫芦开口了,倔脾气服软了。
洗洗睡吧~
第四十七章 坦白
第四十七章坦白
商允脑海中猛然掠过一丝清明,又仿佛听得不真切,只是呆呆看她。她也静默不语,沾染情/欲的眼睛好似轻尘在风中轻舞。他抚手上她脸颊,“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亦伸手贴上他的手背,亲昵握住,“我在意的人是你。”
声音轻得好似羽毛飘入心里,撩动心扉。
“夫君忍心再留我在府中三月?”她甚少在他面前撒娇,他心底欲/望燃气,双眸深陷,彻底忘却前事,舒服享受她给他的欢愉。
“商允,带上我好不好?”也好有个人嘘寒问暖,他手臂上的伤,她若是在也不至于如此,“你从来都与我一处的…”明眸青睐中泅开一抹娇羞,贝齿轻启,说不出的诱人。
“你若去了,葡萄如何办?”他掩下心底砰砰悸动,带上她的念头比何时都浓烈。
“让葡萄也去陪他爹爹不好?”绞尽脑汁。
“路上奔波,如何使得?”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你就知道怕葡萄奔波,我照顾你辛苦你就不说?”耍赖也好,反正她就是要去。
“卿予别闹,你身子还没调好。”这句便连自己都说得没有底气。
她轻咬下唇,“你也知道我没调好。”语气娇嗔就要起身,眼下他哪里舍得放过。除却早些年她失踪那次,两人从来没有分开那么久过。之前置气,特意掩去,其实过去一月他比任何人都不习惯。
更怕,他一声不吭离开,回来的时候她也赌气出走。
“商允…”她极力讨好他,身体的浮动也恰到好处。声音便绕在他耳边轻唤,他终于抵不过,猛然翻身将她置于身下,低吼道:“伺候好本侯再说!”他挥汗如雨,事后她精疲力尽瘫在他怀中。
“侯爷可消气了?”眼角盈盈水汽,我见犹怜。
商允心中微动,过往又如何,送伞又如何,如今日日拥她在怀中的人是自己!柔和润泽的眸光好似清泉在心底温柔漾开,笑吟吟亲下她嘴唇。
如此,就是默许了。
卿予欢喜攀上他耳畔,商允。
“嗯?”他亦揽着她,她欢好后的身体柔软圆滑得像上好丝绸,他爱不释手。缓滞的思绪还一味沉浸在舒服的手感中,便又闻得她在耳边呢喃:“那把伞,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一份遗物。”
游走的掌心蓦然停驻,愣愣望她,脸色有些变幻不定:“你爹?”
“嗯。”她倚上他胸膛安稳踏实开口:“还以为变故的时候烧掉了,没想到能再见到。”
可明明不是平远侯府送来的?一袭话尚未问出口,想起陆锦然当日所言,心中又明了了几分。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脸色有些绿了,那这一月他置气做什么?
卿予嗔笑:“你成天躲着我,连走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又不知晓你想什么,我如何说?”
商允更为尴尬,他这醋吃得好没有由来。看着她靠在自己臂弯中,自己便又开始傻傻发笑,好似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一早憋在喉间的话就脱口而出:“其实这次出行,肩膀伤得有些重,发了场高烧,行程却不能停下,每到一处还都要抛头露面佯装无事。当时就想你若在身边多好,几次想让人将你接来,又怕你见到我这副模样。你性子倔,若是拦下行程,恐怕会坏事。”
所以才没有多放消息回来,她要是听说他出事,只怕不会老实呆在晋州府。
卿予微怔,知晓了他的用意却还是气他。自己不说出所以然,他便也不说憋在肚里。恼怒之下甚是不解:“我就这么不识大体?”
刚问完,自己都没有底气,她过往的行径是由着性子胡闹居多。譬如拿莺歌在议事厅外炮轰晋州府的谋士,杏云楼时不顾旁人眼光替他挡酒,明知恶果还公然顶撞他二娘招来一顿板子。
的确,若是当初有她在,她一定不让他继续行程。
思及此处,干脆不多狡辩。
商允吻上她双唇,我就喜欢你为了我不识大体。大体这回事,留给别的诸侯夫人做即可,他夫人做不来,何必委屈性子做?
卿予便笑,好似这月余来,他头一次逗她笑。从前觉得理所当然,眼下却是来之不易,“以后不准同我置闷气,不打招呼就走,可知旁人告诉我你走的时候我是何心情?”
“所以就对着莺歌说了我诸多坏话?”他挑眉问她,不怒反喜。“我早前去西苑听过了,似是没一句好话。”
卿予微顿,又似做贼心虚被人逮个正着。
他所幸也不接话,只是起身抱她入了净房。净房里有备好的热水,氤氲热气缭绕,身上的疲惫好似舒缓不少,她懒在他怀中由他擦拭。
“下次不许再偷写旁人名字。”提得风轻云淡。
偷写,名字?恍然想起那日来,也不辩解,只偎着他温婉道了声“好”。
“也要把商允两字练得再好些。”仍有参与醋味。
“好。”由着他。
“明日就练。”继续得寸进尺。
“好”
“只会说好?”
说好也不行?卿予又好气又好笑。起身瞥到他受伤的左肩,分明才将愈合,有些心痛抚上,语气略带苛责:“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这回我要同去,我从前就是你侍卫,有什么不可以跟去的?”
这便是倔性子上来,不是商量似是告知。
“你什么时候是我是侍卫了?”眼底笑意不掩,“我从来都说你是我的近身侍妾,不信问问顾言,再或者旁人,看看他们如何说?
卿予恼羞成怒:“你何时开始打我主意的?”整个人便都贴在他身上,好似质问。他顺手抚上她光滑的后背,甚是回味:“许是第一次见你,你亲我?”
她有些木讷。
“哪有女子主动亲男子的?既然亲了,人便是我的了。如今我们连小葡萄都有了,夫人想反悔都不成。”亲吻落在她额头,原本就诱人的身姿在水中更显妩媚动人,他忍不住握住丰盈处揉捏,听她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娇喘声。
“商允,要过两次了。”她开口求饶。
“那便不要了。”可他眼底矍铄的笑意,总让她觉得何处不对。果然,他抱她出了浴桶置于倚间,用力含上她胸前茱萸,“这些日子倒是便宜葡萄一人了。”一语隐晦,她骤然脸红,倏然间又有手指拨弄起了她身下的花蕊。

往后两日,有人便真的开始“关照”起她练字。扬言若是写不好,就不准出屋,更勿提出行的事。
卿予咬牙,这一日之内便有三个时辰都俯身在写字。有人得以恶趣满足,甚是欣慰,笑眼盈盈在一旁看她。
“下笔重些,勿拖沓。”
“结构还需紧凑点,力道要稳。”
她实在听不下去,恨恨回头望他,他才肯上前握着她手慢慢教。于是起初还是耐心教,一笔一划,该在何处,如何着力。她也从未如此认真听过学过,他教完,她马上练。
修长的羽睫好似袖珍折扇,光束投在脸颊,映射出好看的剪影。聚精会神,上心用笔,青丝垂在颈间,却时有扫过他手背。委实,让人,忍不住亲近。
于是一个有心在学,一个就开始搂搂抱抱。时而大张旗鼓,一边握着她的手写字,一边握住她胸前柔软挑逗。卿予恼火得很,你让我怎么集中精神,练了许久都不见好。
他若有所思,突如其来想到她写那之前两个字的时候定是心无旁骛所致,才会临摹得如出一致,和自己在一起又如何写得好?
霎时间,心情好了许多,“那就不写了,如此看着挺好。”他诚实作答,如今是越看“商允”两个字越满意。
“你戏弄我?”卿予却是微怒。
戏弄?他稍有怔忪,继而弯眸一笑,“嗯,戏弄。”顺势将她压倒在书桌上,力道不重,她腰间却是一松。待得反应过来之时,他已就着站姿进入,俯身按紧她双手,嘴角却是恍然大悟的笑意:“夫人练字时,似是不大专心。”
卿予本想开口,却被他这句堵得说不出话来。“是我让夫人久等了。”这一句便是更为露骨。
攥紧双手,她就不该招惹他。再深入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这样的姿势却是避都避不开。两人都快至顶峰时,翠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侯爷,夫人吩咐要的紫香玉蓉糕。”
“问夫人。”他揽紧她腰身,正值快意加速律动。
卿予微滞,他倒是衣衫完好,她却被他撕扯得不着一物。偏偏他索要更甚,她好容易挤出个“不”字,“用”字还未出口。身后之人陡然一僵,温热的液体便喷洒在体内,引得她阵阵痉挛。终是克制不住,销魂的声音溢出唇边。
翠儿脸一红,端起糕点就跑,屋外就是健步如飞的声音。
卿予气极,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抓起身旁毛笔转身,他未及反应,顿觉额头和脸颊一阵微凉,便也由着她。画着画着就是她自己都笑了,商允耷拉着脸,“夫人可是画完了?画完到我了!”
夺过她手中毛笔,她来不及惊呼,他哪里肯放过她。不多时便从脸上画到腹间,追究起来,到底还是她吃亏了些,得不偿失。
净房里洗了好些时候才洗净,她嗔怒看他。
商允莞尔,他和她的关系,似是更近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本书预计80章,番外或单独或在其中。
也就是说,本文陪大家的时间只有差不多一个月了。(因为伦家会坚持保底日更,偶尔还会加更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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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这两天作收伦家的亲,太有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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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走剧情了,我想飞快得走剧情。
既想痛快写完又有点舍不得。
第四十八章 厚礼
第四十八章厚礼
到了六月,永宁侯带着夫人巡视封地的消息传回京中。一时间,便成了朝野上下,茶余饭后的闲谈。
说胡闹的有,说作秀的有。就连七个月大的小世子都一并带上,不知何谓!
自然也有人点明永宁侯此趟南巡,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即遭人嗤笑,那也不会做得如此明显,不知悄悄的,还这般带着夫人大张旗鼓?
都是纨绔子弟,政事上说不出猫腻来便转向风流韵事。听闻永宁侯的夫人就是当日在杏云楼的那个泼辣女子,你们都见过的。
就有不少人想起来,怪不得,原来美人当日是醋了。更有甚者“噗嗤”一笑将喉间的酒喷了出来,悻悻道,亏我当时还说愿意拿出二十个美人与永宁侯交换呢,结果遭了人家白眼。
一群人言谈更欢,觥筹交错间众说纷纭,都付笑谈之中。
有自诩知情人的轻扣折扇,说得煞有其事。从前永宁侯就是带着他这位夫人隔三差五就出外游玩,后来是有了身孕才停了下。
过往晋州关注得少,是因为偏安一隅,商允又担得起废柴这个名头。如今晋州日益富足,关于商允的消息便越来越多。众人皆有兴致才会有意聊起,若无意义,谁还会去碰湖底沉石?
我就说你们这群人,谁当日说过的,要是商允不识好歹,便将他一手捏死来着,别不认账。如今谁去捏死一个给本侯看看?
算是相互打趣。
呵,永宁侯如今和汝阳侯府,定远侯府交好,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便听说他儿子百日宴的时候,去了不少人巴结。别告诉我,你们中间没有人去过?
我去了就去了,那又如何?汝阳侯世子相邀要我捧场,我能不去?
我也去了,可他宋隐委实不厚道呀!一出手便太过阔绰,若是不随上又丢尽我侯府的脸。
让你们贴着脸去,活该!调侃声四起。
卓文戏谑笑之,于一旁自顾饮酒。这种场合他素来少有出席,今日不过要借个走动幌子,不想却听到这些。眉间微拢,举在唇边的酒杯便停在空中,商允近来气焰太盛,只怕不是好事。
公孙夜行事果敢却偏于激进,求得是险处逢生。从前在南阳王府,自然顺风顺水。相比之下,晋州,根基终究弱了些。
诸侯之间利益错综复杂,如果拿捏不好与汝阳侯和定远侯的关系,只会死得更快。
卓文心底澄澈。
本是鲁二公子邀的局,他见卓文一人在僻静处喝酒,不想怠慢便起了话题。“说来还未亲自恭贺过平远侯,小千金刚出世不久就被殿上亲自封了郡主,是京城之中少有的殊荣哪!”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卓文坐得远神色又看不清,但哪有伸手打笑脸人的,立马有人迎合,“那也得是平远侯,殿上向来器重,换做旁人哪里担得起这般殊荣?冯国公年事已高,殿上哪里是看他面子?”
赞同的,附和的,随处皆是。
更有人直言不讳,“殿上本是平远侯的表兄,自然是向着自家人的。”
表兄?呵呵!卓文嗤笑,正欲开口却一眼瞥见燕王高彦到了,那自己也该抽身了。
借饮酒缘故起身行至堂中,鲁二公子亲自上前斟酒给足了颜面,“卓某先干为敬。”众人便起哄再饮一杯,卓文求之不得。端起酒杯时撞上身后之人,酒便洒到衣襟上,胸前湿了一片。
鲁二公子脸色微变,连忙上前招呼:“快领平远侯上去换身衣服!”
“不妨事,窦争,回去帮本侯取身衣裳来。”随意吩咐,便跟了杏云楼的管事上楼寻一间房休息。待得旁人退去敲门声才响起,来得便是燕王高彦。身后还跟了一人,身材颀长披了一层黑衣斗篷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