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家都说了“近包者必死”,这标语多耸人听闻啊。
因此,小凤姑娘秉持着“不计功德,重在参与”的精神,让那些等着收完利息后再去投胎转世的冤魂们出去义务执勤,保护那些“近包者”。
因为她醒过来了,关在开封府里白玉堂和严冬也就明正言顺地恢复了自由身,其实之前也没人怎么着他们,关他们的牢门甚至都是敞开的。不过,他们为了包大人的清誉,一直在牢里踏实呆着养伤罢了。
这个时候,恢复了自由身的严冬自然而然就又做回了陆小凤的贴身护卫。
只不过,他最近常常在夜里听大人跟那些“人”说事情,感觉有些毛毛的。
大人,你不知道这样自说自话似的很吓人吗?尤其还老是选在深更半夜的,你确信这不是你自己的恶趣味?
严冬,真相不要随便说出来。
很毁三观的。
你没发现你家小禾最近一到晚上就离她最爱的小姐十万八千里遥远吗?
这就是最有力的答案。
第156章
“近包者必死”这样的宣传口号,真的是很作死哦。
为什么?
你想啊,包拯是什么人?
朝官啊。
朝官要做什么?
如包拯这样品阶的朝官那是要上朝的。
凡是跟包拯天天见面的朝官基本都可以说成是“近包者”,这是小凤姑娘私底下让人对那句宣传口号的扩充理解。
因此,这标语简直是有犯众怒的趋势。
朝官且不必说,皇帝就首当其冲了。
严重点说,这简直是诅咒当今天子的大罪啊,亲。
嗯,要的就是这样的顶级效果,哇咔咔。
做为这整件事的幕后英雄,小凤姑娘表示:我们要坚持做好事不留名的传统美德!
而荆湖两路转运使王伦因为那些告状的饥民被仁宗皇帝旨宣进京受审。
然后,神转折来了!
小凤姑娘觉得,三观真的是又被刷新了啊,简直就有种当年看《李卫当官I》里扬州盐商进京的即视感。
好家伙,那王伦进京,结果百官夹道迎接,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末了,仁宗皇帝还赐了他那个妹妹王才人珍珠衫一件。
最后,因为这件珍珠补引起了庞妃娘娘的嫉恨。
做为最佳补刀能手的小凤姑娘,到宫里喝茶的时候,貌似很不经意地就将王伦当日进京的“盛况”给太后复述了一遍,还不忘再三表示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陆小凤相信这件事终归是会传到皇帝耳中的,到时候所能造成的结果就非常值得人去期待围观。
她表示自己很有兴趣去围观。
不过,“珍珠衫”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跟《状元媒》这出传统戏曲相挂钩的啊,说的就是北宋真宗年间柴郡主陪皇帝铜台狩猎,而后遇险,最后被擒往北国,途中被杨家小将杨六郎相救,赠其珍珠衫。
后,傅家子冒领功劳,试图以此娶得柴郡主。
最后,柴郡主请动南清宫八贤王为自己做主,请了状元吕蒙正为媒,促成了柴郡主与杨六郎的婚事,此为《状元媒》。
怎么在这里珍珠衫却是这样出现的?
小凤姑娘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混乱了。
“王伦这小子太过猖狂了,老夫在朝中几十年岂是他能随便轻视无礼的。”庞太师因为某些事对王伦很有意见,忍不住在自己的书房对闺女抱怨了一句。
“爹,您何必跟他生气呢,所谓盛极必衰,这王伦荣宠太盛,未必便是好事。”
庞太师若有所思。
“爹?”
庞太师忽然笑了,捋着胡须点头赞道:“玉儿说得没错,为父非但不应该生他的气,还应该也跟着大家捧一捧他才更合宜。”
陆小凤也笑着点头,“对嘛,这才是爹您一朝太师的胸襟。”
说完,父女两个相视会心而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一切貌似平和的假象下,京里突然发生了一起恶性灭门惨案,此案引起了开封府的高度重视。
不但是因为被灭门的那家人是开封首富,更因为此案影响太过恶劣,如今弄得开封百姓人人惶惶,夜里纷纷早早便关门闭户了,一时之间汴梁城内都好似萧条了不少。
仁宗皇帝命开封府彻查此案,务必将凶手捉拿归案。
开封首富李君侯家灭口惨案发生的第三天,王伦进献了一件与仁宗赐王才人一模一样的一件珍珠衫给庞妃,借以平息她因为妹妹受到厚赐而生的怒气。
庞妃收到珍珠衫极是高兴。
恰巧小凤姑娘没事又溜达到宫里去探听风声看到了,便赶紧让她脱下。
“为什么?难道我穿着不好看吗?”
“姐姐即便不穿这珍珠衫也一样艳光照人。”
“既然好看,我为什么穿它不得?凭什么那小小的才人却能得此殊荣?”庞妃仍旧为此耿耿于怀。
“那姐姐知道为什么王伦要献此物与你吗?”
“当然是因为他怕啊。”
“怕什么?”陆小凤不疾不徐地继续往下问。
“怕咱们庞家啊。”
陆小凤笑而不语。
庞妃却像是明白了什么,默默地伸手将那件珍珠衫脱了下来。
这个时候,陆小凤才不慌不忙地道:“皇上赏了那王才人一件珍珠衫,最后又看到姐姐也穿了一件一样的,那么皇上心里会怎么想呢?”
庞妃不由咬了咬牙,“可恶!”这哪里是向她示好,这分明是陷她于危难。
“姐姐且将此衫妥善收好,我有预感,这东西会派上用场的。”
“用场?”
陆小凤微笑,“无非两个用处。”
“两个?”越说庞妃越不明白了。
陆小凤指了指她,又朝着宫中王才人所居的方位指了指,轻描淡写地道:“不是你,便是她,总之你们之中有一个会受此物所累。”
庞妃蹙眉,她完全不怀疑妹妹所说的话,有时候妹妹的直觉吓人的精准。
“我就是这么一说,至于要不要听,还是姐姐自己的主意。”
庞妃道:“妹妹的话我自然是听的,只不过——”心里对那个王才人还是很不爽就是了。
陆小凤便道:“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一时的风光算不得什么,更毋须去计较。”
“妹妹的话我记下了。”
陆小凤一笑,“那我也该告退了。”
“难得来我宫中与我坐坐,这便要走了?”
“就是要少来,才会让姐姐始终念着我,这样下次我再来才不会受到姐姐冷落。”
“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这叫未雨绸缪啊。”
“你这叫杞人忧天。”
“不管怎么说,反正效果是一样的。”小凤姑娘略得意。
庞妃直接戳了她一指头,这丫头有时确实是太蔫坏了。
蔫坏的小凤姑娘出了宫,直接转道去了开封府,她总种奇怪的感觉,现在她想去印证一下自己的直觉。
“李家有失窃什么贵重物品?”公孙策有些不解。
陆小凤理所当然地道:“李君侯是开封首富不是吗?”
“可是,李府金库内的金银财物并无损失。”贪图李家财物杀人,这个设定是侦破此案最先考虑的罪犯犯罪动机。
“财物并不一定是放在金库内的啊,也许人家有密室,家传之宝之类的。”
“这样说也有道理。”公孙策表示同意这一猜测,“但目前为止,李府除了一名丫环莫愁,尽皆丧命,而那丫环如今仍下落不明。”
“我要看李家的档案。”
“档案?”
“就是李家祖上相关的资料记载,有吗?”
“有。”
不久之后,公孙策就将她想看的档案资料拿到了她的面前。
公孙策并没有让她一个人看,而是坐下来陪她一起查找可能的线索。
先前是他疏忽了,要知道李家是不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查李君侯这一带的文书记档未必有成果,可是若是查找李家先祖的就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找到了。”公孙策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是什么?”陆小凤也表示了极高的兴趣。
公孙策翻到那一页记载,指给她看,“这里,这里记档了太 祖皇帝曾经赏赐过李家一件珍珠衫。”
“珍珠衫?”症结找到了。
公孙策略有些沉重地点头,“对,就是珍珠衫。”
“前些日子皇兄不是才赏赐了一件珍珠衫给王才人吗?”然后,今天我在宫里还看到了庞妃手上也有一件。
这样说来岂非就是一共有两件珍珠衫?
“据记载,当然宫里一共制了两件珍珠衫,除了赐予当年的李家先人外,另外一件便留在了宫中内库。”
“珍珠衫虽然少见,但是我却不觉得它有值得让人为它灭人满门的价值。”凶手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公孙策却不以为然,“也许在凶手的眼中,它有这样的价值。”
“哦?”
公孙策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是王才人将皇上赏赐的珍珠衫损坏了,而她担心被责罚,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小凤心里叹气,事实却并非如此,只不过是王伦为了平息庞妃的怒火,让她不至于在宫里太为难自己的妹妹而采取的一种示弱讨好的手段罢了。
王伦一面是穷凶极恶的人坏蛋,另一方面却又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
人性,就是这样矛盾和复杂。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目光最终都落到了王伦的身上,那么对于王伦现时居住的灵霄楼他们就觉得有必要进行必要的监控。
这一想法得到了包拯的大力支持。
在案情毫无头绪的时候,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都必须珍视。
尚留在京城的白玉堂对此事表示很有兴趣插一手。
然后,第一天,白玉堂就跑回来报告新发现。
灵霄楼里有一个武林高手,使刀,叫荆无命。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小凤姑娘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叫陆小凤也就算了,现在是要闹怎样?竟然又出来个荆无命?
这是古龙武侠小说大杂烩的节奏吗?
哦,麦嘎地!
小李飞刀在哪里?
展昭却是第一时间说了一句,“李府的人都是刀所杀。”
大家对视一眼。
心里已经有些谱儿了。
白玉堂又做补充,“灵霄楼里还有个小丫头,好像叫莫愁。”
“是李府那个失踪的丫头?”公孙策简直惊喜了,继而又表示不解,“可是,如果李府的案子真的是王伦指使荆无命干的,为什么要留下莫愁这个活口?”
陆小凤不是很认真地道:“也许是杀人的荆无命当时一时善心大发吧。”
可是,这样一句不太认真的话却无意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有时,真相其实很简单。
第157章
然后,小凤姑娘突然想到了李府的丫头叫莫愁,如果她也随主姓的话,那岂不就是——李莫愁?
这是《神雕侠侣》乱入的节奏吗?
哦,真是要疯了。
古大侠的人乱蹦出来不算,现在连金大侠也掺和进来了,东北乱炖。
白玉堂回来报告了这个最新动态后,便又跑回灵霄楼馆驿去盯梢,他对后续发展很感兴趣。
思维略有些抽风的小凤姑娘表示自己已经可以功能身退了,就打算打道回太师府继续安自己胎去了。算算日子,她的预产期也差不多了,是不好继续在外面乱窜了。
下面的事情她家偶像完全可以搞定,她已经没什么发挥的空间了,这个时候就必须要有孕妇的自觉了。
否则,她家太师爹和妈恐怕就真的要蹦蹦跳了。
最近她能出来四处趴趴走,那也是顶着巨大压力滴!
小凤姑娘在开封府歇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回太师府。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灵霄楼馆驿便有人前来报案,说是王伦被他原本的护卫荆无命给刺伤了。
而王伦之所以会受伤,则是因为保护莫愁。
这节奏,这酸爽,小凤姑娘表示真的是耳目为之一新。
照着白玉堂昨天的形容,这荆无命的武功好得很,他如果要刺人心脏,绝对不可能刺到肺上去。这也就是说如果荆无命真的有心下杀手,就凭那王伦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早就死翘翘了,还能救人?
扯淡吧就。
包拯心里得出的结论跟陆小凤是一模一样的,因为他们的智商都很正常。
苦肉计!
王伦这实实在在地是给他们演了一出苦肉计,也就那个蒙在鼓里的单纯丫环莫愁才误把王伦当成救命恩人。
最扯的是,王伦说自己命侍卫杀了那王伦,并将尸体扔到了乱葬岗。
小凤姑娘忍不住开始怀疑他之所以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当然,正常的逻辑来看,王伦厌恶反叛自己的荆无命,更因他伤了自己而对他恼怒异常,进而让手下杀了他以泄愤,再抛尸荒野。
合情合理!
问题是,白玉堂亲眼看到那个原本该死去的荆无命从乱葬岗上走掉了!
所以,正常的逻辑全成了漏洞,整出戏自然就瞎了。
还有一点儿就是王伦错算了这个叫莫愁的丫环所知道的内情程度。
当莫愁当着他的面对包拯说出凶手曾与家主谈起过要买珍珠衫一事时,王伦的肠子几乎都要悔青了。
这个恨呐!
该死的荆无命,若非他一时心软留下了莫愁这个祸根,事情何至于演变到今天的田地?
听莫愁这么一说,包拯和公孙策心里便各自了然,问题的症结果然还是着落在一件“珍珠衫”上,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李君侯是本分商人,可惜他却不该有“珍珠衫”这样的御赐珍宝,结果就替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被灭了满门,断了香火。
包拯不动声色地送走了王伦,尔后进宫面圣,申明李府血案乃是为了一件珍珠衫。
仁宗思量之后赐包拯密旨一道,命其严加追查。
在包拯回转开封府的时候,莫愁却在上街买香烛纸钱欲拜祭家主亡灵的时候失踪了,此时开封府衙役正在四处找寻她。
庞妃在宫里知道了珍珠衫这个缘故,对自己手里那件珍珠衫突然就有了些避讳,果然如妹妹所说这东西不是件好物。
庞妃略一思索便将自己手里的这件珍珠衫交给了皇上,并言明此乃荆湖两路转运使王伦所奉之礼。
仁宗皇帝当时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挥挥手让庞妃退下。
他在御桌后坐了一会儿,道:“你去宣八皇叔进宫,朕有事找他。”
“是,奴婢这就去。”
不久之后,八贤王奉旨进宫。
一进御书房,八贤王就看到了在仁宗皇帝的龙案上放着的那件庞妃交上来的珍珠衫。
“皇上。”
“皇叔,你来得正好,你帮朕看看,这件珍珠衫可是宫中所藏之物。”
八贤王点点头,进前,拿起珍珠衫仔细辨别。
“回皇上,此衫正是宫中所藏。”
八贤王这话一说,仁宗皇帝脸上不由出现诧异之色。
“皇叔说此乃宫中所藏珍珠衫。”
“正是。”
仁宗皇帝沉吟,“难道说王才人将朕赐予她的珍珠衫借其兄王伦之手又转赠与了庞妃?”
八贤王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凡事牵扯到内宫,外臣便不好轻易开口,即便他是皇叔也一样。
庞妃在收到皇帝身边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时,气得一下砸到了手里的茶碗,竟然算计到她身边来了。
这件事,闹得大了,庞太师自然也就得到了风声,急匆匆地便进了宫去见大女儿。
顺便转达三女儿的一句话给大女儿。
“珍珠衫被人调包了。”
就是这样一句话,却让庞妃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句话里透露出的信息略大,妹妹是在告诉她,原本王伦进献的珍珠衫就是李家的那件,但现在这件却是已经被她宫里的人调换过了。
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内鬼,这叫庞妃如何不惊?
就是庞太师也出了一身的虚汗,“娘娘,你人在宫中一定要千万当心啊。”
庞妃点头,“我知道。”看来她身边的人也是要清理一下了。
宫里的事尚未消停,八贤王离宫回南清宫的路上遇到了刺杀。
幸亏展昭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行刺的江湖杀手也擒到了几名,审问之后才知道他们是飞鹰帮的人。
案情似乎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莫愁失踪,飞鹰帮杀手行刺八贤王,王伦似乎与这两件事都无关,可包拯却觉得这件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苦无证据。
“搜宫。”
“搜宫?”展昭声音微微拔高。
陆小凤一边喝补药,一边道:“想必王才人的那件珍珠衫此时尚在宫里未能送出,她也料定不会有人去搜她的宫,咱们正好打她个措手不及。”
庞太师认为女儿说的有道理,问题是搜宫一事非同小可。
“这个坏人,我来做。”小凤姑娘终于喝完了今天的补汤量,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庞太师看了看闺女,默了。
凭着女儿御妹的身份,再加上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搜宫这事好像也真的并没多么难。
事实确实如庞太师所料,小凤姑娘往宫里一去,跟她那皇帝哥哥恳谈了一会儿之后,仁宗皇帝就允了她这搜宫的提议。
并且,由她负责执行。
小凤姑娘表示:没问题!
不过,小凤姑娘充其量也就是场外监督,亲自动手是不能够了,她如今的肚子眼瞅着那就要临盆了,稍微大一点儿的动作都不会有人敢让她去做的,那真是能要了一群人的命啊,亲。
庞妃负责将王才人约去御花园谈心,好让妹妹去搜别人的宫。
最后,王才人的宫里没搜出珍珠衫,却是在西华门处拦下的一个小太监手里搜到了那件珍珠衫,而这个小太监正是王才人宫里的。
两件珍珠衫往一块一摆,事实就很清楚了。
现在只要再找到莫愁,整个案子就可以尘魂落定了。
这个时候公孙策又发现了新的人证,那就是莫愁的爷爷莫老先生,他是个古董鉴定专家,以往主要负责为李君侯鉴定古董,故而他也是见过李府中所藏的那件珍珠衫的。而此次,他因为出门去收一件古董,这才躲过了李府的这场杀劫。
包拯设计了王伦过府赴宴,结果迎接他的却是八王爷、王丞相和包拯的三堂会审。
展昭在府衙护卫众人安全,而白玉堂却出外寻找到了荆无命,并跟他和飞鹰帮的一群杀手对上,一时苦斗无法脱身。
三方之战,各自为战。
宫里的小凤姑娘赢了自己那一局。
开封府里的三个铁三角自然也没输。
但白玉堂那一局却显得凶险了几分,最后打斗着边打边退一时误闯到王伦在灵霄楼馆驿内囚禁莫愁的地方。
他一个人要脱身已有些困难,再加上一个毫无武功的莫愁,这就越发的艰难起来。
还好,紧要关头,展昭赶来。
这猫鼠一会合,所向披靡。
经过一番苦斗,终于斩杀了飞鹰帮的一群杀手,并擒到了荆无命到案。
活着的荆无命便是王伦煽给他自己最大的一记耳光。
“王大人,你不是说荆无命已经死了吗?”
“想必他当时是诈死。”
“本府就当王大人所说乃是实情,但此案王大人却难以自圆其说,本府自会向皇上说明一切。”
“请。”王伦一脸怒容地拂袖而去。
可惜,他的离开只是一时的。
第二天,仁宗皇帝就下了旨,李府灭门血案交给开封府公审。
公堂之上,尽管铁证如山,但王伦仍是百般抵赖。而那荆无命在公堂之上也说自己与王伦并不相识,将李府血案全部揽到自己一人头上。
本为宫妃的王才人因着珍珠衫一事,也被宣到开封府大堂之上。
堂上她亲眼看到那荆无命死于狗头铡下,一时竟被吓得昏了过去。
一直到死,荆无命眼中都不悔,因为他深爱的人一直就是做了皇帝女人的王才人,为了她,他可以连命也不要。
王伦辩称自己不认识荆无命,可是荆州上京告御状的饥民却可以证实他说的乃是假话,他们都认识那荆无命便是王伦的贴身护卫。
口供固然重要,但其实证据更重要,口供不过是为了让对方心服口服罢了。
王才人被扶到后堂救醒,然后她见到了陆小凤。
陆小凤将荆州百姓的惨状一一同她有叙说了一遍,然后对她说,“你的哥哥虽然是个好兄长,但他却实在称不上是个好官。他虽没有亲手杀过人,可是他手上却染满了荆州百姓的血。纵使你们百般抵赖,事实就是事实,阳间清算不了,阴间也会有还债之时。”
王才人被她的话吓得一激灵。
陆小凤淡淡地道:“其实,现在在开封府衙之外有一群冤魂等着撕裂你哥哥的灵魂,只待他被包大人名正典刑,只怕就魂魄都是无法保全的。”
王才人的身体抖得越发的剧烈,“…”她不要哥哥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你自己考虑吧,他主动认罪呢,或许还能落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否则魂飞魄散神马的,姐围观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坏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最后,王伦被打入死牢,狱中,王才人与哥哥一道饮下了一壶毒酒。
此生是她拖累了哥哥,她希望下一世轮回可以由她为哥哥做些什么。
有时候,人总是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才能看清许多以前一直不曾看清的事,比如荆无命对王才人的刻骨深情。
原来,在她沉迷于荣华富贵之时,那个男人一直在背后默默地付出。
第158章
王伦伏诛,荆州事了。
小凤姑娘于当年夜里就摆上了水陆法事,为那些枉死的冤魂超度亡灵,让他们踏上往生之路。
因为场面太过玄幻聊斋,小禾拒绝参加。
展昭和白玉堂为小凤姑娘护法,做完了这一场法事,真切地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阴风鬼火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场法事是私底下进行的,知道内情的人很少,而这些知道内情的人是绝不可能将这内情告诉外人的。
几天之后,预产期提前的小凤姑娘在子丑之交时,生下了一个男婴,落地名定,名唤——展明耀。
结果,这孩子一落地就哭个不停。
抱在小凤怀里的时候就不哭,只要她一放下,那就哭得惊天动地的。
陆小凤有些困惑,不过,在她看到偶尔飘过的孤魂野鬼之后,她突然悟了——这孩子莫非是天生的阴阳眼。
对了,她似乎自打在那间破庙昏迷再次醒来后,就不分时间场合都能看到那些阿飘了,是昏迷的后遗症吗?
这个附加技能似乎略不美妙啊。
只是这样不美妙的附加技能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属于强加式的,现在买一还送一,她家小宝宝也有了这项附加技能。
这绝对是老天的恶趣味啊。
而旁人对于展明耀这样的情形却并没有多想,这种天生爱哭的婴儿那也是极寻常的。
只不过,陆小凤一度以为这样的情形会一直持续相当长的时间,结果在她出月子的时候,展明耀就不再一离开她怀抱便嚎啕大哭了。
难道是习惯成自然了?
这个对目前还不具备语言表达能力的展明耀来讲就属于无法沟通的问题了,只能存疑。
时间此时已经到了秋天,秋天气爽的,眼瞅着冬天正缓步而来,小凤姑娘想想也绝了今年出门的打算,还是老实呆在汴梁城好了。
看着妹妹这生孩子跟葡萄结果似的一串接一串的,庞妃和安乐侯这个羡慕嫉妒恨啊。
不为别的,他们姐弟两个至今都毫无消息。
庞妃急啊,身边没个子嗣傍生,在皇宫这可太不安全了。
安乐侯也急啊,总归是无后为大么。
小凤姑娘关于药方的研究一直没有搁下,最近几济方子她下的药量略大,一直在等最后的效果。
那天,小凤姑娘正在将从大相国寺请回的被住持开过光的符塞进展明耀襁褓中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喊声,吓得她差点儿把手上的符给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