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这是受什么惊吓了,你喊得这么撕心裂肺的。”
对于三姐的习惯性吐槽,安乐小侯爷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此时正在心花怒放中,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中,三姐那一点点儿的小凉水完全浇不灭他心头的那把熊熊大火。
“姐,有了,有了。”
“有什么了?”小凤姑娘表示自己完全不在状态,请他请清楚。
庞昱搓着手在地上来回走,嘴里念叨着:“有了,馨儿有了,我要当爹了。”
小凤姑娘的反应很直接,“哦,俊皓终于要还给展家了吗?”
兴奋中的安乐侯身形停了一下,慢慢扭头看自己那庞家大恩人的三姐,奇怪地道:“为什么要还给展家,那是我儿子啊。”
小凤姑娘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说:“那是先前你没儿子才借给你带子的好不好。”
“咱们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还没到七老八十呢,当时说好的就是过继子。
“反正你现在也要有自己的儿子了,我们正好把儿子领走。”
“不成。”
“你这就不像话了啊。”
“俊皓都入了庞家宗祠了,姐你就别想着要他回去了。”
陆小凤也没再做无谓的语言拉扯,反正到时候她找个机会领走了也就是了,庞昱和馨儿有了自己的小孩后,肯定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俊皓的身上。
感觉没压力,姓什么那其实真的不重要,领回自己家才重要。
对于成亲这么多年后,肚皮终于有了反应的馨儿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搞得连走路步子大一点儿都不敢。
把个陆小凤看得无比的黑线。
“馨儿,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要知道孕妇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腹中的胎儿的。你也不希望将来生出来一个小神经质的孩子,对不对?”
馨儿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担忧地道:“可是,我怕啊…”
“既然这次有了,就说明成功了,成功了就表示以后还会有的,你怕从何来?你也见过我怀孕时的状态啊,我是上山下河,上窜下跳,入险境,走危局,可我跟孩子还不是一直平平安安的。”
馨儿:“…”三姐,您那完全就不是常人能比的好不好。
这个起点太高,承受不起。
“紧张嘛,初为人母总是难免的。不过,你也不能太紧张了啊,简直搞得草木皆兵的,这就有点可怕了啊。”
庞夫人深以为然,忍不住劝儿媳妇,“你姐姐说得对,你要把心态放平,这一点儿上你真的要跟你三姐学。当然咱们不能学她毫无孕妇自觉,但她营养摄取均衡,不论喜不喜欢只要对腹中孩子好的她都会吃。
也会按时做些孕妇的健身操,适度的活动活动,以保证胎儿不会过大,生产时困难这些都是值得学习的。”
馨儿点头,“儿媳知道,我会努力不紧张的。”
“你现在要平常心,以往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反正你以前就不会做什么危险性的动作,这跟我不一样。”
众人:原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么。
“还有就是,多亲近自然,多读书,或者让庞昱念书给你听。嗯,其实这算是一种胎教。你别看肚子里的小家伙,他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的就接收到了他所接触到的东西,等他有胎动的时候啊,就是他对你前期付出的回报了。”
馨儿被说得一脸向往,她就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最好还能生个男孩子。像陆鸣,俊皓那样活泼机灵的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馨儿忍不住看了眼被姆妈抱在怀里的俊皓,不由笑了,“来,娘抱。”
“你现在还是不要抱他了,小孩子太皮,虽然要平常心,但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的。”陆小凤将怀里的小儿子交给小禾,对二儿子一拍手,道,“来,到姑姑这里来。”
庞俊皓在姆妈怀里扑棱着两只手就要扑过来。
等到终于被移交到亲妈怀里时,小手就紧紧搂住了亲妈的脖子,他最喜欢姑姑了,姑姑总有许多不一样好玩的故事给他讲。
庞夫人看看这对母子的互动,忍不住笑了。
馨儿头次怀孕,又因这是久盼才来的喜讯,因此总免不了紧张。
不过,因为有陆小凤这个私人医生在侧,总归是帮她消解不少的紧张情绪。
庞昱的子嗣问题算是解决了。
可宫里的庞妃娘娘可是对子女望眼欲穿啊,这就忍不住把妹子叫到宫里去说体己话了。
陆小凤也无奈啊,她是不太清楚北宋这段历史,但粗略还是记得仁宗皇帝并没有亲生儿子继承皇位,而是从皇族本宗里过继而来的。
那个什么《真命天子》的事,其实基本就算是纯戏说的了。
儿子有生,但全部早亡夭折,女儿生得不少,活下来的却也少。基本上,仁宗皇帝算得上是个人勤地好,就是收成不咋地失败耕夫。
但这些小凤姑娘知道的她不能对庞妃说,只能尽量以劝慰为主,不着痕迹地引了宫里的其他宫妃的现状做例证,大家基本都是一样的情形,就算有生育过的,活下来的现在也没有,不是独你一份。
所以,真不必忧心。
宫里完全就是世界大同嘛!
庞妃跟妹妹说过话后,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情形,大家可不就是一样的情形么。
随着时间过去,安乐侯妻子的肚皮也一天天鼓了起来,她整个人也被补得珠圆玉润起来。
这孕妇不能服侍丈夫,馨儿便也跟这个时代的大户人家的主母一样,将自己的陪嫁丫头开脸给了丈夫。
对于这个,陆小凤虽然不赞同,但也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余地。
一个通房丫头顶天了,也就升个妾,大体说来是不会对馨儿造成什么地位威胁的。
以庞昱这样的身份地位,如今屋里只有馨儿,现在加上那个陪嫁的丫头也不过才两个女人,陆小凤觉得也满洁身自好了。
不过,对于自家小猫,这个标准必然那是不成的。
庞昱纳了那陪嫁丫头,然后就觉得三姐后来看自己时总是有些怪怪的,某天,就忍不住问了出来,“三姐,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没啊。”就算有错,那也是在我看来,在旁人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那也只能算是没错了。
“不对,一定有什么。”
“我不想说。”
“为什么不想说?”
“我说了怕你不高兴啊。”
“不会,姐姐说的话,我总是要听的。”
“真没事。”陆小凤低头继续去给小儿子的衣袖上缝卐字,以避邪。
这小子天生阴阳眼,为了避免他被那些孤魂野鬼什么的惊扰到,陆小凤还是尽可能地在儿子的身上做了万全的防护。
“姐,你就告诉我嘛,要不我心里老想着,有些惶惶的感觉。”三姐一直就是他的指路明灯,有时候他人生迷茫的时候看看三姐,突然就有了坚定的方向。
“真想听啊?”
“嗯。”
“馨儿虽然是把丫头给了你,可是她心里必然是有些难过的,任何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都不会喜欢送女人给丈夫的。当然,奇葩例外,那个绝对是极少数极少数的。”古代曾经有个很经典的小故事,记不清主角叫啥了,就是说那做妻子奇葩到一直想方设法地给丈夫娶小妾,后世人猜测因为她是女同的缘故。
简直不能更真相啊!
“可我若不收了,馨儿也总是想东想西的。”
“什么个意思?”难道说你只是表面收了?
小凤姑娘震惊了。
安乐小侯爷略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轻轻点头承认了三姐的猜测。
“天呐,弟啊,姐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陆小凤一激动,差点拿着针就去拍庞昱的肩,幸好及时想起来,收了凶器,“行了,你现在赶紧去跟馨儿坦白。不喜欢就别收,你把话跟她讲清楚就好了。”
“她总是说…”
“你管她说什么,不知道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专利吗?”
好吧,庞昱觉得这个果断是可以相信的。
转过头,庞昱把话跟妻子说透,馨儿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然后,陆小凤发现,馨儿简直快要把自己当神供起来了。
她有做什么?
费解!


第159章
临近年关,展昭风尘仆仆自外地赶回。
一回开封便先去向包大人复命。
然后才回了小店去跟妻儿团聚。
“姑爷。”
展昭冲着小禾点点头,便先行一步掀帘进了屋子。
屋内屋外两个世界,外面是冰天雪地的冰寒,屋内却是阳春三月的温暖。
“事情可顺利?”见自家小猫进来,陆小凤随口问了这样一句。
“顺利。”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展昭摇摇头,避而未答,只说:“我先去换下衣服。”
“哦,去吧。”
陆小凤看着他进内室的背影若有所思,想来这一趟是有问题的了。
很快,展昭便换了衣服出来,在火上烤了下手,然后才从妻子怀里接了小儿子去抱。
展明耀先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冲着他扑腾小手,表示欢喜。
看到这样的小儿子,展昭不由一笑,略略扫开了心头的阴霾。
“事情不方便跟我说吗?”
展昭一边逗弄着儿子,一边道:“你才出月子不久,还是不要操心杂事的好,一切有包大人呢。”
“我倒不是担心包大人处理不了,只不过是看你情绪不对顺嘴问问,既然没问题我也就不多问了。”说实话,她也不是那么爱管闲事,不过,如果真的需要她,她也不会推辞就是了。
展昭却没敢对她说实话,上次她昏迷的情形实在是吓到他了,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妻子牵扯进任何一桩案子中。
“怎么鸣儿和英儿没有一起回来?”
“娘嫌这里人手少,怕我照看不过来,便将他们留在太师府了。”
展昭对于岳母这样的说辞已经习以为常了,其实在他看来,便是三个孩子都来,小凤也是能够照看得过来的,但既然是岳母坚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对了,庞昱要当爹了。”
“是吗?”展昭略有惊喜。
“是呀,可惜他不肯把俊皓还我们啊。”
展昭为之失笑,“你怎么还在想将皓儿要回来的事啊。”根本就不可能的。
“之前是因为他们膝下空悬我才忍痛割爱过继俊皓给他们的啊,如今他们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把俊皓领回来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已经是过继到庞家了,便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子,俊皓也是安乐侯府的长子。”
“万一以后他们的儿子因为俊皓占了嫡长这位置搞得他不能承爵,兄弟祸起萧墙岂非就不好玩了?”
“你真是想太多。”
“可能真的是想太多吧,可是我接触的坏人那么多,遇到的案子那么那么多,我这已经属于职业病了,改是改不掉的。”小凤姑娘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话说得很是透彻。
展昭只能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展昭赶紧转话题,“对了,一年时间转眼可就过去,白兄的亲事有着落了吗?”
“这事你怎么不去问他本人?”小凤姑娘略显傲娇的哼了一声。
“我如果问他这事,恐怕在开封府里我们两个就能打起来了。”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么。”
“那是,我总不能真跟自己的大舅子打成一团,到时候娘子你也为难不是。”
“不,我不为难。”
展昭:“?”
陆小凤一本正经地道:“猫鼠不打架才不正常,所以你们打成一团简直太正常了,我基本可以拿盘点心,沏壶茶,搬把凳子淡定围观啊。”
展昭:果然不正常的是小凤你才对吧。
但她干出这样的事来又再正常不过。
诡异的矛盾和谐感啊。
“白兄就打算一直耗在开封府,这样他怎么去找中意的姑娘?”
“你既然这么担心,怎么不自己跟他说啊。”
问题又绕回老地方,展昭要是敢提,那肯定是打得刀光剑影无比好看。
亲事,简直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如今的痛脚啊,谁踩爆谁。
当然,碰到小凤姑娘这样的,位置就会颠倒过来,让白玉堂无比郁闷。
“你就不担心到时候他没能按时找个心爱姑娘回去,白家的人找你啊,你可是担保人。”
小凤姑娘表示自己毫无压力,说道:“这有什么,等到了最后期限的时候,我直接把白小五五花大绑扔上花轿给白老夫人快递回去,看她是想煎炸炖煮,随意。”
展昭:“…”突然很同情白玉堂,他如果知道自家义妹是这么个打算的话,不晓得现在会不会连夜就从开封府里逃亡离开?
这真是个好问题啊。
“你打得过他吗?”展昭问了个现实的问题,小凤的身手是不错,但她没有内力,跟真正的高手对上时间一长必落下风。
陆小凤反问一句:“白玉堂会水吗?”
得,展昭瞬懂。
“白兄碰到你,也真是…”他命里注定的劫数啊。
“展小猫,你的潜台词不会是想说你碰到我,也是命里的劫数吧?”小凤姑娘不善地眯眯眼。
展昭失笑,“当然不是,碰到娘子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这还差不多。”
“咦,他睡了呢。”展昭一低头却发现怀里的小儿子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陆小凤不由笑道:“敢情这是把我们的说话当摇篮曲了啊。”
展昭轻声道:“我去把他放到床上去。”
“别,放在这里的摇床里,免得他一会儿睡醒了看不到人又哭。”
“好。”展昭便将儿子放到一旁铺了厚厚毛裘的摇床里,并替他盖上了小被子。
“呐,喝茶吧。”
展昭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再过一月就又是新年了啊。”
“是呀,我又老了一岁。”
“怎么会,娘子还是一样的年轻貌美。”
“想不到你还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啊。”
展昭一本正经地道:“我明明说的是实话。”
谁说南侠不会哄女人的,人家不要太精通啊。
当男人碰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时,许多事情都会无事自通,这是上天赋予他们的潜能。
第二天中午,白玉堂便跑来小店蹭饭。
“喂,白玉堂,这眼瞅着可是要过年了啊,你天天地呆在开封府衙里,那里除了男人就是囚犯,当然,囚犯里也有女囚犯,但是你确定你要找的妻子是囚犯也没事吗?”
面对义妹如此重口味的话,白玉堂嘴角抽搐,对某只猫生气道:“你就不能管管她吗?你瞧瞧她每天都胡说些什么。”
展昭淡定忽视。
这对义兄妹对掐的时候,谁插手谁倒霉,这都是血的教训,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我这可是实事求是的太度好不好,你要找娘子,呆在开封府是绝对没戏的啊,你跑皇宫估计还有几分机会。”
“皇宫?”猫鼠异口同声。
“眼睛需要睁这么大吗?”小凤姑娘不以为然地说,“宫里的女人多啊,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来说,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唯一的麻烦处就在于,你要想在这里面挑人,那得先跟皇上报备一下。”
“做哥哥的谢谢妹妹你的好提议了。”白玉堂的脸都要全黑了,这算什么提议啊,整个儿一陷害。
“不客气。”
“你当我真谢你啊。”
“那你又以为我真跟你客气吗?”
白玉堂:“…”这简直是没办法愉快地聊天了。
展昭暗自摇头,白玉堂自己都不觉得每当遇上小凤的时候他就会被压得死死的吗?小凤简直堪称是他的克星。
可就是这样的克星,偏偏就让陷空岛的白五爷看对了眼,认了义妹,简言之,这简直就是锦毛鼠白玉堂的自作自受啊。
展昭突然一点儿都不同情白玉堂了。
小凤常说一句话,那就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白玉堂这样的,那就是自作孽!
“展昭,你准备几时动身?”
陆小凤讶然去看自家的猫,“你还要出去?”快过年了啊。
白玉堂补刀,“他当然要出去,案子已经有些眉目了,他跟包大人说了要尽快上路的。”
陆小凤蹙眉。
白玉堂再补刀,“包大人原说想请你帮忙的,可是被展昭否决了。听说这次的受害人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哦。”
陆小凤歪头去看某老鼠。
“妹子,你别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小凤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问题是,既然对方是个年轻的姑娘家,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积极呢?你现在可是光棍一条啊,你得抓紧一切机会,赶紧脱掉光棍的帽子啊。”
“你都不担心展昭吗?”
陆小凤掷地有声地道:“我对自己有信心啊。”
“你就觉得自己魅力那么大?”白玉堂实在忍不住吐槽她,想打击一下她过度澎涨的自信心。
陆小凤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还是有能力拍死他的。”这年头上头有人好办事啊,她拍不死,她还有个皇帝哥哥啊,一道圣旨就摁死他了。
哦嚯嚯。
展昭:“…”他这是被鄙视了吧。
白玉堂:“…”我又错了,六妹从来走的就不是寻常路,正常逻辑在她那里是行不通的。
陆小凤继续道:“男人变坏不是女人的问题,而是男人自己的意志不坚定,立场不坚固,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自然也就必须从男人自身来解决。”
猫鼠同时想到了当初在松江府她对花蝴蝶的提议——一刀下去,永绝后患。
屋内似乎略冷…
白玉堂忍不住同情地去看展昭。
展昭微微一扬眉,回他一记:你个现在还单身的人没资格来嘲笑我。
白玉堂:爷嘲笑你还用非得娶了老婆再来吗?
陆小凤:“你们两个在斗对眼吗?”
什么气氛都被搅和黄了。


第160章
陆小凤知道展昭办什么案子还是从自家太师爹那里得到的消息。
倒也不是她有意去问的,而是那天庞太师上朝回到府里之后一脸的不愤,说是最近外面是越来越乱了,那些土匪强盗连朝廷命官都想杀就杀,简直是无法无天。
“出什么事了,爹?”
庞太师冲闺女摆摆手,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最近有不少离京赴任官员和回京述职的官员都死在路上了,是被悍匪所杀。”
“一般江湖盗匪如何敢劫杀朝廷命官?又如何得知朝廷官员的行走路线?”这是陆小凤的疑惑。
“你说得不错,如此看来这必不是普通的劫杀。”
“爹如此生气,其中可有什么缘由在?”
庞太师道:“你是不知道啊,爹的一个得意门生此次进京述职,本有机会升迁,可是却在离开封府三百里的地方被人将全家杀了,无一活口。”
这就难怪太师爹这么生气了。
“那爹,这案子应该是在开封府辖内,有包大人,自然能破的。”
“哼,若非那包黑子治下不严,又怎会让京畿之地出现这样严重的动荡。我那门生又怎会遭此横祸。我已经奏请圣上,让那包黑子限期破案了。”
小凤姑娘默了,爹哦,您跟我家偶像可真是针尖对麦芒。
不过,展昭出去查到什么了吗?
包大人又为什么想要她帮忙?
“爹,不是什么案子都能限期破的,您啊。”
“心疼展昭了吧。”庞太师一语道破了女儿的心事。
陆小凤一本正经地道:“爹,我很认真地在跟您分析案情啊,照您方才所说,现场应该是没有留下任何活口,这样的案子查起来必然是费时费力,最后还不一定有结果呢。”
“就是知道难才要那包黑子限期破案。”
末几,庞太师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就算真破不了,到时候八贤王一定也会出面护着那包黑子的,展昭不会有事的。”
陆小凤被这话说得都笑了,“爹,那您图什么?”
“这样做爹高兴。”
“行,只要爹高兴,就随您。”
“你呀,就踏踏实实地待在府里过年,别往开封府跑了。”
“成,听爹的。”
庞太师不由笑了,“玉儿向来是最贴心的。”
“那是。”小凤姑娘略臭屁,贴心小棉袄这话可不是说假的,她一直做得挺好的。
父女两个在书房里又说了一会话,陆小凤便扶着太师爹往外走。
就在他们父女两个步出书房的时候,有人凌空扑下,一刀当空劈来。
严冬第一时间抢在庞府护卫之前现身,直迎来人。
陆小凤也在第一时间挡在了庞太师身前。
庞太师欲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却没成功。
陆小凤盯着跟严冬战在一处的黑衣蒙面人,心里有些犯嘀咕,什么人竟敢行刺当朝太师?还是说太师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让人家报复而来?
最终严冬一刀挑开了那人的面巾,却是一个留着板寸头发的和尚!
既然是和尚,怎么还留了个板寸,若说不是,又是一身的缁衣。
“楚天鸣,纳命来。”突然又有人加入战团。
“严冬回来。”陆小凤适时出声。
严冬闻声抽身,退回陆小凤身前护住她与庞太师两人。
最终,那个叫楚天鸣的和尚负伤而去,而后来加入战团的那人却走过来,在安全的距离之外收刀抱拳,“在下路强,见过庞太师。”
陆小凤退开身子,让太师爹去解决。
庞太师只是略显倨傲地看着对方,“你是什么人?刚才逃走的那又是何人?”
“草民路强,逃走的那人是草民追寻多年的大盗楚天鸣,此人心狠心辣,九年之前在断魂岭下曾杀了杨大善人一家。”
“杨大善人,是杨文进杨公吗?”
“正是。”
“草民深受杨家大恩,因此多年一直致力追踪此贼,不想他竟敢行刺太师您,太师受惊了。”
“老夫无事,多谢义士拔刀相助。”
“不敢,此是草民该为之事。”
“你既救了老夫,老夫自是不会亏待于你,义士若是无去处,便留在我府中吧。”
“多谢太师厚爱,只是草民如今在监察御史葛大人,就此告辞了。”
庞太师看着那人飞身离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个侠士啊。”
陆小凤却是哼了一声,“爹,您真这么看?”
“玉儿?”庞太师有些疑惑。
陆小凤微微一笑,“爹,不如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这路强今天出现是别有用心。”
“拿什么赌?”
“如果我赢了,年后我就带着鸣儿和英儿他们离京。”
“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怎么能行?”庞太师一听就不赞同了。
“爹,您就说自己赌不赌?”
庞太师果断道:“不赌。”
“为什么?”陆小凤不明白。
庞太师道:“你既然敢这么赌就已经说明你胜券在握了,你觉得爹有那么傻吗?”话一说完,庞太师一甩袖子,在护卫的保护下走了。
陆小凤:“…”
严冬忍不住低头掩唇咳了一下,“小姐,你太心急了。”
“真的吗?”
“嗯。”
陆小凤忍不住扶额,“果然是啊。对了,严冬。”
“小姐。”
“刚才交手你觉得怎么样?”
严冬神色一正,道:“那人功夫不弱,不在展护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