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爱他,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的脑中,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蓝色衣影,那天偷听到太后和她说话的是谁,是谁呢?会不会再一次来伤害龙漓。
“弥雪,我很自私,我不希望龙墨胜。因为我想,你一直能陪在我身边。”
“你不要再说了,你越说,我心里越是难受,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点,不洒脱一点呢?”生气地推开他,弥雪站起身。
“不要生气,我就要走了。”
就要走了,她心里也深深地哀落着。
“弥雪,你要去哪里?不要走。”他想起身抓住她,踉跄的脚步让他抓了个空。
“我去城墙上吹吹风。”踏上那阶梯,冷冷的风吹着,把她也吹走就好了。
今晚的星星都到哪里去了呢?怎么不出来闪了,风吹得更急了,是夜深了吧,她凝望着远处,似乎有些星星火火在移动一样,风吹来马的气息,这赫赫奴尔不会半夜就占先机来攻打吧!她回过头,龙漓就皱起眉站在她的身后:“情况似乎不对劲。”那狗叫得特凶。
一个老将军趴在地下,细听,然后朝城墙上的龙漓和弥雪急道:“禀报皇上,有大批的兵马过来的声音。”
他酒似乎醒了大半,甩甩头,扶助那墙头:“快示警。”
尖尖的号角吹响了,军队的整肃得很快,城里灯火全亮了起来,照得能亮半边天。没有料到赫赫奴尔会半夜来攻。“江公公。”龙漓叫着。
江公公跑了上来,急急地说:“皇上,已在准备了。”
“你让他们,把灯火都熄灭了,赫赫奴尔是来势汹汹,看来是有备而来,而我军,是仓促应战,更多的不利,把灯关了,打开城门。”他坐下来,冷静地说,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不是开玩笑。
“皇上。”龙墨匆匆上来,衣服也没整理妥当:“万不能开城门。我军现在是被攻一面,占了地势之利,如若开城门,赫赫大军攻了进来,城内就混乱一团了。”
“开城门。”龙漓沉下脸。
“皇上,你万不可以将士之命作决论,还请皇上公平应战。”龙墨仰起头:“墨会尽全力击退赫赫奴尔。”
龙漓等着他:“你以为本皇是私心吗?你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就请皇上收回成命。”他还是坚持。
弥雪走近龙墨:“我赞同皇上的说法,墨,这是空城计,你想,那赫赫奴尔必是养精蓄锐而来,而琳琅,是夜半应战,于人,就失了利,我曾读过诸葛亮的三十六计,其中就有一个空城计,以假乱真,让他更不敢攻之,而到了天亮,他于气势上,也是马疲人累,这已失了士气。”
龙漓会心地笑:“终究,还是你能了解我。”
龙墨脸沉下来:“弥雪,你所说有理,可,就不怕那赫赫奴尔不会上当,直攻了进来,到时,你和辰辰、、、”他担心地说。
她嫣然一笑:“不用担心,自有天命。”
龙漓站起身:“龙墨,甩开一切说,本皇也不会这样,暗伏着弓箭手,大开城门,点起烛火,暗处,自是多些埋伏,一有不对劲,就关城门。”
他点点头,的确,这是大战,不应该参杂太多情绪进去:“墨马上去布置。”临走,望了弥雪一眼:“弥雪,保护自己。”
她点点头:“你放心,我有辰辰,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龙漓就站在城墙上,四周是明晃晃的灯火,后面是一字排开的将军。
赫赫奴尔果然是来攻,千军万马扑腾而来的声音,足以惊醒整座城,那和黑夜融为一体的人头,分不出什么是夜,什么是人,这盛气凌人的阵势,让弥雪心里直扑腾。他太有压迫力了。
不由自主地,她就靠近龙漓,而他却没有丝毫的惧色,他是看惯大场面的人,自是不怕,这北越的铁骑攻进来,北城,就会成为毁城,而龙漓能把赫赫奴尔赶出北城,自也是有勇有谋。
赫赫奴尔拉住马,看着神色自若的龙漓,以及大开的城门,那干净又明亮,而不时晃过的人头,里面必定是伏了千军万马,龙漓这人可不能轻看。
“大王。”一个将军靠近:“正好城门大开,我们杀进去。”
“岂有那么笨,开着城门等你进来,这其中必有诈。”他举起马鞭,让人全部停下,看着龙漓:“琳琅的皇上,不敢与我一决死战么?”
“岂有不敢之理,城门大开,不正式欢迎赫赫奴尔进来吗?”他的声音不似赫赫奴尔那般的洪亮,却也是冷厉到人心,让他们更觉得银诡有诈。
赫赫奴尔看着龙漓,大笑。
他不会是发现了吧,弥雪更是紧张了,紧揪着龙漓的衣服。他反手握住她,给她安稳的力量。
“琳琅皇上,你欲引我上钩吧!”赫赫奴尔大笑:“何不出来大战三百。”
“我琳琅向来不欺人,赫赫奴尔一味的侵犯我北城,民不聊生,这与你,又有何处,北越年年旱灾,如此大战,更是让百姓不堪之负,赫赫奴尔如想强壮北越,只靠强占他朝之地,只会让民怨。”
他的一番话,说来让前面的将兵都动容,北越看似强,实则更是千疮百洞啊。
“我废话少说,出来迎战。”他叫嚣着。
“清茶已准备好,赫赫奴尔尽可进来把杯相饮,战书是明日,赫赫大王来早了点,酒还在煮,先进城喝点清茶正好。”
“其中必有诈。”赫赫奴尔小声说着,眯起眼细看龙漓,他原来早就有准备,只怕他的铁骑进了城,便会出不来。城墙上那火光照着一张丽容,赫赫奴尔笑了:“小太监。”
“琳琅皇上,赫赫奴尔可以退兵,把你身边的宫女赐予我。”明日再来攻。
龙漓倒吸了口冷气:“你赫赫奴尔莫欺人太甚,这仗是必然要打的,并不是我龙漓怕了你。”他在等一个好时机。
“看来琳琅皇上是和我赫赫奴尔大战了。”
弥雪穿着一般,他以为,弥雪只是个宫女,连个宫女也不敢赐,就是失了他的面子。
“有何不可。”他冷然地说。
就这样互瞪着,双方都按兵不动。
凌晨的微光射了出来,一支箭破空而出,射向赫赫奴尔,随后,千呼万应的声音如潮水般涌了出去。墨一马当先,手持着青锋宝剑,勇猛无比地杀入敌阵中。
人仰马翻,赫赫奴尔的大军,静待了那么久,双脚早已麻木,龙墨带着人杀了出去,只有本能地往后退,而踩到看不清楚状况后面的人,一下,全乱了阵势。
厮杀声一阵响过一阵,血,只是最简单的东西,那断手断脚,以及,断头,只是稍不注意的事,弥雪看得惊了,从来,她没有看过这样的血腥的画面。
龙漓捂住她的眼:“别看,你去陪着辰辰。”
她的心直跳着,让江公公扶下了城墙。
还没有进到房里,就听见辰辰啼哭的声音,她一个惊心推开了门,一个黑影正抱着辰辰,那冒着寒光的剑,让她惊叫出声:“谁?”
他笑着,回过头,满脸都是刀疤,剑直指着辰辰,嘿嘿地笑着,辰辰大哭地扭动着身子,却让他死抱着:“你不认识我了吧!”
“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来抱我的辰辰,把我的辰辰还给我。”她欲想扑上去,却让他轻巧地一闪身,阴冷地说:“你再上来,那就休想看到她活着。”
“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弥雪心跳到喉咙口,卟卟地看着他,好恶心的脸,可是却是很了阴冷,这打仗正乱的当头,他居然潜到这里来偷辰辰,为的是什么?难道,他是北越人。
“我想要干什么?”他笑着:“弥雪妃,你真的不认识我,我是凌天啊,让你们谋杀不成的凌天啊。”
凌天,她倒退了两步,身子靠在墙上,她不能惊慌,要不,辰辰就会完了,冷静,冷静:“凌天,你要的不是辰辰。”要不,他可以现在就杀了她,而不必和她周旋,他的脸,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是为了躲避那无休无止的通缉吗?龙漓对他算是格外开恩的了,抱走辰辰也没有这般的往死里逼。
“你倒是很识趣。”他眼里有些欣赏。从背后抓出一条绳索,扔了过去:“绑住你的手。”
“那么辰辰呢?你要放了她,我任由你处置,她只是一个小婴儿,而且你就算带着她,也不便。”
“聪明的女人是可爱,不过,我却恨你。”他放下辰辰,用剑尖顶着她的脖子:“我要的正是你,绑起来。”
为了辰辰的安危,而且,就算没有辰辰,她一样也逃不过凌天的剑,他是一个练武之人,而今外面打成一片,没有人会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就逃不开他,想必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而他又在北城,潜伏多久了。
凌天怕她使诈,亲自用绳子将她牢牢地绑了个结实,往外推。
她深深地望了嚎哭的辰辰一眼,这将会是永别的一面吗?她好小,她欲爬向她,哭得满脸通红。

第一百六十七章:北城最后一战(二,他死)

凌天拖着弥雪,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辰辰的哭声,已经惊醒了冬儿和景儿等人,一脸惊惧地看着凌天,恐吓着让他放开弥雪。
凌天哈哈大笑:“你们终究沁有她来得识趣。”他完全可以一剑杀了她,不过,这样就不值了,卖给赫赫奴尔,那才是最值的,杀了她,只能说让龙漓心痛,但是用来威胁他,似乎是个更不错的主意,而且,他还可以得到赫赫奴尔的重任,他凌天的威风一样照样重来。要不是,他就不会等那么久了,等到有这个绝佳的好机会,自毁容貌的痛,每天夜晚,都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发誓,他要报复,他要让龙漓后悔,他很爱叶弥雪是吧,那就从他最爱的人下手。
“住手,你就,你就不怕死吗?皇上会杀了你的头的。”冬儿抱着辰辰,又惊惧地叫:“来人啊,快抓刺客啊。”
“怕死,我就不会在这里出现了。”他狂妄地大笑:“叫吧,叫得越多人越好。”
一路,他用剑逼她走向城门,而一直守卫的侍卫也只能防备的瞪着他,无法从他的手里将弥雪救下来。
“凌天。”龙漓在城墙上,惊呆了,冷厉地叫:“放开弥雪。”
“放开,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凌天吗?皇上,哈哈,当你算计我凌家,算计我凌天的时候,有没有把我当臣子。”他发怒了,剑又往弥雪的颈上逼了逼:“叫他们滚开,放下兵器,开城门。”望了望龙漓:“否则你的女人,就看着她断脖子,死在你的面前。”一手,抓住她的发,让弥雪痛苦地仰起头,但是她却忍住不叫痛。
他的心跳几乎要停住,紧紧地抓住城墙:“开城门。”
“皇上,不能开啊,要是赫赫奴尔进来就难了。”一个老将军苦口婆心地说。大概,他不知道米雪在他的心中是什么位置,只是特别罢了。
“开城门,需要本皇亲自开吗?”他一挥手,沉重的城门,就缓缓地开了,凌天押着弥雪往外走去,一路上,琳琅兵都不敢对他袭击。
龙漓慌乱地塌了下去,后面的人在叫:“皇上,皇上,下面危险啊。”
凌天,押着弥雪走出了城门,提足丹田之气:“住手。”这响彻山河的声音,让奋战中的人都停了下来,赫赫奴尔大军,明显地输,退在一边,而龙墨为首的琳琅,在一边虎视眈眈。
龙墨的手上,脸上,都沾染了北越人的血,越斗,他是越勇,只要赢了,和弥雪成亲,就在眼前。凌天的那声住手,让千军万马都看清楚了,丑陋的人架着她出来。
龙墨震惊地叫:“凌天,你在做什么?还不放了弥雪。”
“哈哈,又是一个痴情种子,我就不知道我那只会花天酒地玩男人的弟弟凌风,怎么会为了她改变,她有什么好?”
“凌天,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放了她,我和你一比一独斗。”龙墨驾着马慢慢走近。
他的剑又压了压,几乎要压到她的肉里,弥雪紧咬着唇。
“你再走前一步,我就杀她给你看看。”
龙墨果然不敢再往前驶进一步,而一边,龙漓也驾了马出来:“凌天,你恨的是本皇,本皇来做你的人质,只要你放了弥雪,你的官职,你要什么,本皇都可以答应你。”
“呵呵,现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龙漓,你把我看得太天真了。”他看向那赫赫奴尔大声地叫:“赫赫大王,这个礼你是要不要。”他要投靠赫赫奴尔,就必须带上他的诚意,而这份诚意,相当的有分量,说不定,还能帮赫赫奴尔扭转局面,赫赫大军虽然勇猛,却不擅于阵法和战法,自然是战不过龙墨和龙漓。
赫赫奴尔一听,大笑:“本王正是求才若渴之时。”
他笑了,押着弥雪看向龙漓及龙墨,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持着剑靠近她的耳朵,阴冷地笑:“龙漓,或是龙墨,你们喜不喜看到她的耳朵,把它送给你们如何。”
她倒吸了口气,凌天要那她来威胁龙漓龙墨了,瞪着他:“你一剑了结我好了。”
“怎么可以,游戏才玩了一半,没你,怎么玩下去呢?”剑光一闪正欲落下。
“不要伤她。”龙漓和龙墨的声音急促地说。
他得意地看向二人:“果然是痴情种子,这样就舍不得了,可我今天就非要切了她耳朵下来,以慰我妹妹在天之灵。”
“凌天,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来,放了弥雪,你想如何,随你的便。”龙漓下了马,一步步走过来,独自一人的他,走在千军万马中,那般的大义凛然,像什么也不怕一样。
傻瓜,他的眼泪就涌出来了,来干什么?要称了凌天的意吗?那将至她如什么境界,受天下人的耻骂,他舍得吗?
凌天押着她往后退向赫赫奴尔:“龙漓,我饶不了你,不过这贱人,我非得置她不可。”
“凌天。”赫赫奴尔忽然说话了:“休得伤了她”
他皱起眉,赫赫奴尔似乎对她有意,这要伤了她,于他无利,反正他都是拼了这命,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剑挥下,大众人的心跳中,几缕乌黑的发丝随风飞落。
待众人的心跳出去,他才阴恻恻地笑:“这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过。”剑指着她的脚:“我必不会让她四肢齐全。”
“你要的,只是本皇,你要怎么样,才能防她。”龙漓冷然地越靠越近。
“聪明,那么,就一只手,换一条脚吧,可是你舍得吗?”他哈哈笑。
“有何舍不得。”他抽出腰侧的短剑。
弥雪大惊叫出声:“龙漓,你敢,你要是敢,我会死在你的面前的。”
“臭女人。”凌天放开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快断了你的手。”
“对不起,弥雪。”她看着她,只怪他太爱她了。一见就刺进了手臂,那鲜红的血,喷了个半天高,久久让人闭不上眼。
不行,绝不能这样,他分明就是想折磨死龙漓,弥雪一咬牙,对不起,也原谅她,她不想伤心,要伤心,留给他们伤,头狠狠地往后面的凌天撞去,用尽全身力气,用力地撞去。
他没想到,弥雪会用身体来撞击他,一时没防,受了重击,整个人就往后面倒退了几步,举起剑欲想刺向她的背部,而就这几步,让人占了机会,一把软软的剑缠上了他的剑。
龙漓不顾危险,上前几步,狠狠地抱住她,在千军万马中,在众目睽睽下,紧紧地抱住了她。
赫赫奴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拉起的弓,刷地往龙漓射去。离弦的箭还着破风的声音,快得不可思议,只能让他放开了她,没刺到她,紧接来的,才是火烫般的痛感,紫黑的血从他的唇角流了下来。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他想扶起她,可是他却站也站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让灰尘袭上他的脸。
“漓。”撕心裂肺的大叫声,他蠢动着身子,爬向他,满脸都是泪和焦急。
“杀啊。”赫赫奴尔得意地笑了,一挥手,千军万马扑地往前杀。他和她,就注定要死在马蹄下,死在北越人的铁骑下吗?
她闭上眼,等待黑暗的到来,明明是郎朗晴日,天色却开始闪着雷,乌云密布,就那么一瞬间,风云变测,整个天都伸手不见五指。
似乎在下雨,铺天盖地而上,她耳边,就只听见北越人痛叫的声音,以及那赫赫奴尔大叫的声音,还有人叫着魔鬼。
这怪异的天相,是怎么的一回事,她四处寻找着,一白色的珠子正在转动,那部,正是成轩的灵珠吗?
灵珠真的,有灵吗?绳子从她的手中滑落了下来,她站起身,那珠子便围着她转动。
“灵珠,灵珠。”她跪了下来:“求求你,让龙漓平安。”既然有灵,来帮助他们,那麽,多一个愿望不为过。
“笨蛋,师姐,还不收起来。”成轩的声音清楚地传来。
原来他来了,太好了,有天机老人,那麽漓就会有救的,她抹起泪,捡起地上的珠子,一下,天上的阴黑尽去,阳光如旧一般地照着,而成轩,轻松地,一把剑逼在赫赫奴尔的脖子上,刚才呼呼的雨声,却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只是北越的人,都要瘫倒般。
“龙漓。”她爬滚了过去,双手捧起他的俊脸,那么的冰冷,唇上,那黑紫色的血,诡异得让人害怕。“你醒醒,醒醒。来人啊,快救救皇上。”但是任凭她哭,她叫,她推,龙漓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转过身,血红的大眼饱含着恨意看着赫赫奴尔:“成轩,杀了他。”
“饶命啊。”赫赫奴尔高大的身躯竟然跪了下去,她声音里的绝望和冷厉,比那龙墨还可怕,脖子上的剑,已渗到了他的骨里,痛得他直冒冷汗。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少年,竟会邪术,让天变黑,一下就逼在他的身边了,他看向他的大军,将相是软骨病一般,都瘫软了下去,这可是背水一战,就这强兵,如今却是不堪一击。
“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龙漓。”弥雪捡起龙漓掉在地上的短剑,一步步地走向他:“一命还他一命,你这歹人,暗地里防冷箭,还上了毒,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痛。”就算砍他千刀万刀也没有她现在来得心死的痛那样痛。
赫赫奴尔没了平日的威风,直磕头:“请饶命啊,我这箭上,是没有毒的,只会伤了他,而不会置他于死地。”
“可他是死了。”她大叫着,一剑刺入赫赫奴尔的肩头:“他死了,他死了,没有呼吸了。”呵呵,没有呼吸了死了,死了,天昏地转,她没有力气拔出赫赫奴尔肩上的剑,再刺他几下让他知道,什么是疼。软软地,她倒在成轩的身上。
“赫赫奴尔,你可知罪,侵犯琳琅,残杀掠夺,凶恶成性。”成轩指着他的鼻子。
“知罪,赫赫奴尔再也不敢了,请饶我一命,小英雄,我也不会侵犯琳琅半步了。”他的身子,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力气,这神奇的少年,不过是轻轻地一拍,似乎,他身上,所有的真气,都不见了,这叫他怎么不惧不服。
“念在你是一国之主,便放你一马,他日再犯琳琅必取你脑袋。带着你的残兵败将,滚出北越。”
“慢着,把赫赫奴尔赶尽杀绝。”龙墨一声令下,一剑指着成轩:“谢谢少侠帮忙,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成轩一笑:“何必赶尽杀绝,我的名,三皇子应会有些印象,成氏成骄之嫡孙成轩也。”
成轩,成骄嫡孙,龙墨身子一抖,差点没有摔下马来,他就是父皇所兵变的成氏王朝的嫡孙,如果没有病变,那么,成轩,就是皇上。他一脸的凝重,跳了下马。不再追杀那残兵拐将的赫赫奴尔。
这大战,琳琅大胜了,但是,他却没有高兴的心思了,成轩的到来,似乎要打破它所布置已久的局面。

第一百六十八章:扭转这绝境
一片狼藉血腥的地上,处处可见恶心的肢体,弥雪抱着龙漓,泪如雨下。
“娘娘。”江公公彻底崩溃了,跪在那里,痛心地大叫:“皇上驾崩了。”
她凶恶的扫他一眼:“滚,他没有事,他只是睡着了,你滚远点。”
“弥雪。”景儿和冬儿,抱着辰辰跑了出来,蹲在地上:“不要这样子,快让御医看看皇上。”
“不许碰他。”他死死地护着,他的手臂,还有血在渗出,他唇色,那般的黑入墨,气息竟全无。她们,休想夺走她龙漓,失去,才是最珍贵的。
她哭着,脸贴在他的脸上,抱得紧紧的,滚烫的泪滑在他的脸上:“龙漓,你醒一醒,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不嫁给墨了,管他什么琳琅,国家,为什么,就要我们付出这么多,不管,什么也不管了,我们只安稳过我们的日子,醒醒好吗?”
“皇上驾崩了。”林御医收回手,跪了下去。
千军万军,也皆都跪了下去:“皇上驾崩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痛哭连天的声音,丝毫也敲不进她的脑中。
“弥雪,你抱抱辰辰,她哭得厉害。”景儿接过冬儿手中的辰辰,辰辰嚎哭着,身长手要弥雪抱,只是她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辰辰的哭声,也叫不动她。
她好痛,好痛,像是无法呼吸无法想了,他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
“弥雪。”龙墨心疼地想要拉起她。让她狠狠地甩开,看也不看他一眼。
“皇兄他安息了,弥雪,不要这样子,辰辰在哭,你听到了吗?”他强硬地抱起她。
“放开我。”终于,她有反应了,却是,激烈地挣扎着,挣扎不了,就狠命地咬伤他的手,腥腥的血味入了喉也不在乎,她只想要让他放手,她要去守着龙漓。
几个公公过来,将龙漓抬了起来,他疯了一般地大叫:“放开他,你们要把他放到哪里去,放开他,他最怕黑,最怕寂寞了,放开啊。”叫不回,她无力地哭倒在龙墨的臂弯里,她的狂哭声,让辰辰更是哭得惊天动地,哀哀凄凄的气息,将北城给盖住了。手触到怀里的灵珠,她眼前一亮:“成轩,成轩,你给我出来。”天机老人,能救出她,就能救回龙漓,她发誓,她再也不会负他了。
“师姐,皇上已断气,已无回天乏术了。”成轩合下精明的眼光。
回天乏术,她想昏,为什么,她昏不过去,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为了她,他不顾身份,孤然涉险,他不怕死,因为他心不在了,都是这定局害了她和他,为什么一个国家的兴衰要落到他们的头上,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那为什么,让她来,为什么让她遇上他,上天,你何其残忍啊。
她已没有泪水,空洞地看着房里的莲花,这个北城,这个时候,龙漓还让人寻了莲花插在她的房里,因为,她喜欢那淡淡的香气,清雅的味道,她想哭,却是没有眼泪。
景儿闪身进了来,点亮油灯,心疼地看着她:“弥雪,想哭就不要压着了,你还有辰辰要照顾,不要伤了身子。”她美丽的大眼,也哭得红红肿肿的。“先吃点粥。”
“我吃不下,我哭不出来,怎么办,景儿,我好痛好痛,好恨我自己。”靠在景儿的肩上,她想大哭,可眼却是干涸的。
“弥雪,你万万不能抬伤了,今天在外面,人多嘴杂我也不太好说,皇上中的毒,真是奇怪,这根本就不是赫赫奴尔的毒箭,林御医也证实了这一点,这毒已在他的体内潜伏了几个月了,景儿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所潜的还是在宫里。”
她摇摇头:“这里没有人那么怨恨他。”几个月,为何在这段时间里,都没有发现。
“我私下里问了林御医,他说这毒,是苗疆一带所产,跟弥雪以前的那个假胎盅同属于苗人,我看这事,恐怕不简单,策划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