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肯定,不过皇上出师的那天,皇后娘娘竟然将皇上赐给她的花,全都摔了。”当时,她听说还真觉得不可思议呢?
杜鹃花,曼陀罗花,这花是有毒的,皇后也发觉了吗?所以,她不顾一切,恨到了极尽,景儿曾说过,皇后不知为何,越发是嚣张,估计是没什么好怕的了,当真是狠毒到了极点,漓啊,她最爱,最恨最心痛的人,竟是一波波棋局中的另一子,和她总是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他、、
见弥雪心情更不好,景儿用力地抱抱她:“总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不会,他在她的心里,根埋得太深太深了。
景儿才出去一会,又有人轻敲门的声音,她依旧趴在桌上,动也不动,转动着那酒壶,竟可恶的没有半滴。
“笨师姐。”成轩看了外面一眼,才小心地关起门,笑嘻嘻地坐到她面前:“笨师姐,你还在哭啊,小心变成瞎子。”
说多点话吧,她真的很寂寞,很冷,很冷。
“真的还在哭啊,和那个小屁孩有得比了,你女儿也很能哭,一个下午才停歇,简直想要整死人。”他不断地抱怨。“师姐,对了,龙漓还有救。”
“什么?”她眼露凶光,反应了过来,伸长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现在告诉我他有救。”他敢诓她,她二话不说先敲死他,希望的光火又回复了过来。
“我没有对你说过吗?”他可爱地笑。
“你没有。”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哭了一整天。”他现在才来告诉她,龙漓能救,这分明是在整她。
他拍拍脑袋,拂开她的手一屁股坐下:“呵,可能我忘了。”
“忘了,成轩,你找死,害我白白痛了一整天,他要是救不回来,你试试看。”心跳似乎又回来了。
“我渴了。”大爷似地翘起脚。
弥雪快手快脚地将一边的茶端过来,放在他面前:“快说。”
“急什么啊?”在弥雪杀人的眼光下,慢悠悠地喝着茶:“师姐,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当然是有急事才会用到我啊,要不,你这笨蛋师姐早就让人掠了去了。”
“废话少说,快说正题。”阿三阿的事,少来烦她,现在心情不好。
“他是中毒了,这赫赫奴尔的一箭,只是将他体内的毒血放了出来,那不过是假死的样子,我刚才已在他的嘴里放了粒回魂丹了,师父自会救回他,他自个插了一剑,引动了那毒血,再一箭,看上去就是毒箭一样了。笨师姐,明白了吗?”
弥雪点点头:“明白了,可是,我问了你,你怎么跟我说的。”用力揪起他的耳朵:“死小孩,年纪轻轻就会说谎,真好啊,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哎哟,痛啊师姐,我是大人了,你还这样子对我,小心我不救你的龙漓了,你冷静点听我说。”他不玩了,她一点也不好玩,好凶恶,真亏龙漓和龙墨那对笨蛋兄弟那么爱她,真是恐怖啊。
“是什么,快说。”这节骨眼上,还跟她打哈哈,想找死。
他一边吃痛地抚着耳朵,一边抱怨地说:“师姐,你还真想回到那皇宫里去吗?他现在死了不是最好的事吗?”看着弥雪的白眼,他吞叹了口气:“我是说假死,死给别人看的,金蝉脱壳懂吗?”
“我懂。”让龙漓远离那皇位,他也愿意,这真是最好的时机:“成轩,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夺回皇位,对吗?”
成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嘟喃着说:“那本来就是我的。”她怎么又在打他啊,他又没有说错,原本就是他的啊。
“我敲死你,现在才来,你早该来了。”
嘎,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皇帝不是很好的吗?那个人不想坐那万万人之上的位子啊。
“你该早点来的,死成轩,害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去把皇后的灵珠揭破就好了,天下人,对你,还有什么不服之心。”也让那歹毒的女人做个了结了。
“不行啊,师姐,这是,还是你出面比较好,我要和师傅去抢救你的龙漓,要不,他还是会有危险的。那箭伤及了内腑。”他恐吓着,女人的斗争,他看了,好恐怖,他为王之后,一个也不要。
“我和她,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这事关重大,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你和老头子想办法把人偷出去,其他的,交给我和江公公就可以了。”她心里有了个主意,江公公能信得过,要不,龙漓也不会一直带在身边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接下来的二天,弥雪都尽力在人的面前表现的哀伤,和江公公一说,说得他老泪流满面,答应帮他、
因是中毒而死,而且还在边关,只能扶了灵车到琳琅城里,将事情交给洛和江公公,中途有成轩,她就一点也不担心了。
走出房里,步了那城墙,风还是那风,快了,她就快要自由了,和漓一起,离开俗世之地。
“弥雪。”龙墨在背后叫她:“在想什么?”
“没有。”她看着无边无际的草原,龙墨并没有一起回去。
“皇后,过两天就会到了。”他的声音有些苦涩。“弥雪,我们早点成亲吗?这样,我才能理直气壮,有名有份地保护你。”
她回头一笑,有些哀凉:“我心里,只有他。”
“弥雪,我不在乎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他就用他的执爱来让她忘了他。“我怕皇后会对你不利。”
“贱命一条,何足挂齿。”她走远些,离他远一些。
“弥雪。”龙墨皱起了眉头:“不要这个样子,你在我心中,是至上无极的宝。”
宝,她曾经,也是他手心里的宝,只是太多的事让他们误会,分开。
龙墨走近她深望着她:“弥雪,战前所说的事,在皇后来之前、、、”
弥雪,打断他:“龙墨,不可能了,我心里终究是容不下任何人了,他死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这对你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这一战,失去的太多,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他狠狠地一拳击在城墙上:“为什么?我爱你,弥雪,真的好爱你,你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大家都后悔。”要她将所有的事都揭穿了,他才会放过她吗?龙墨,曾几何时,他竟变得如此得执狂。害了她,亦会害了他,她不想,挑破这关系,她希望,他不要再逼她。
“我不会后悔的。”龙墨想将她抱住。
可她轻巧地一个弯身,躲了过去:“龙墨,我会生气的。”别当她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生气,那我呢?”他吼着。
弥雪淡看他:“龙墨,真的不要逼我,你的剑怎么会在我的寝宫,我一直,不愿意去多想。”
龙墨的脸,像死寂般的黑,出不了声,看着弥雪下了城墙。
第一百六十九章:皇后的恐惧
她怎么知道的呢?皇兄,他不会多说这些事,那,她又知道多少,一切的布局,都成空了吗?他不甘,他一无所有了,连她,也得不到半点心。
“禀报三皇子。”一个将军面色凝重地步了上来,满脸的疚色,身上,狼狈不堪。
他不是守灵回去的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发生了什么事?龙墨也提了新上来:“何事?”
“末将不才,皇上半路,让人劫持了,请三皇子恕罪。”他跪在地上请罪。
皇兄的尸体也让人劫持,真是怪异了,这事不是突然吧!
“江公公死守,也让人掳了去,请三皇子降罪。”
“不必,你起来吧!”不是一般的小贼,那是有备而来的,那么多人都保护不了,就掳了江公公一个,这事,怪异得让他不敢相信,其中必有蹊跷,但是皇后,两天之后,就会到北城,消息还真是灵通啊,皇兄一薨,她不急着去看,而是直奔北城,她知道,皇位换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没用了吗?但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成轩,一个成轩就可以将她和他的所有都打破。他才是,真正的王者,而他,不过只是个无关重要的小角色而已了,局势一换,他便不再是康王爷,三皇子。
他没有什么权力了,但是,他仍想以微薄的力量来保护弥雪。
“三皇子,三皇子。”那将军喊着。
“哦,没什么,本王知道了,这事,不得声张,否则就是掉脑袋的事,你和几个亲信暗地里去查查。”
“是,三皇子,不过,末将还有一事请示。”他恭敬地说。
“什么事?”
“请三皇子尽快登基,安定琳琅民心。”
龙墨脸色一变,斥道:“张将军,我敬你是个老将军,这话你若是再说第二遍,那么,可以留下你的人头了,皇兄尸骨未寒,此时,切不可再提。”
“是,三皇子,末将听令。”他一脸的害怕,却也不敢说什么,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皇兄,是他打小一起张大的,皇兄不如他,比他更寂寞,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要学的很多很多,他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每次他都觉得哀叹,为什么,他老是闷在房里,不是读词儿,便是听夫子讲些什么,他和澈爱娇地和父皇有说有笑,乐意浓浓,而他只是拘谨地站在一边偷看着。长大些,他变得更是喜怒不形于色,他总想,他还真是可怜,于是,尽力和他在一起,说些笑话儿给他听,才慢慢地和他熟了些,皇兄去雪山的时候,终于,遇上了他喜欢的人,那年,父皇把位传给了他,他年少俊采,可却缚在一张宝座上,澈和倾月,原是早漓之前便是认识了,后宫的寂寞和年少的心,终是关不住的,她和澈,那样开始了,直到倾月死在澈的手上,澈疯了,于是,他开始,和龙漓疏远而陌生了。
他越来越冷厉,越来越寂寞,后宫中,谁也不敢轻易挑动他的怒火,一个不慎,他可以,流放去做军妓,而他,也是薄情的一个,从不见他左拥右抱过,他总是,像想把那无言而沉重的压力,将自己压住,让宫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冷君,一个无情的君王。弥雪的进宫,多少的伤与痛在他的心中,一而再,再而三,他仍是压抑不住,爱情,原来是那么自私的,他连自己的皇兄也设计,如今落得个,兄死,她离,哀戚哀戚。
他闭上眼,两行滚烫的泪缓缓地滑落,错了,错了,真的错了,但是,没有回头路了,皇兄,已经远离了他,永远都失去了。
接近五月。可这北城的风,竟像刀一样,割着他的心。
皇后,两天之后就风尘仆仆地到了,她的容貌不再光鲜亮丽,她的气色不再是红润,她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凋零的玫瑰。
弥雪和冬儿,景儿,跪在地上迎接她。她来,必不是为了龙漓,是为了解决她,也亦为了龙墨。她心里清楚,龙墨喜欢的是她,而弥雪,是绝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她要在墨登位之前,将弥雪先解决,龙墨入主皇宫,她的权利就会削掉,而叶弥雪,她会挟着之前所有的恨来报复她。
她得快啊,迟一天,她就怕一天,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弥雪,她是怎么一个女人啊,竟然让龙漓疯狂地爱上她,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笑,为她哭,就连龙墨也是,天下第一富,无妨也是,她自己的亲弟弟,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天像个醉死人一样,她是怎么一个奇女子啊,但是,只能毁之,不能用之。
“平身。”她现在还是皇后,架子,依然摆个十足,绣金线的凤衣,也难掩她的疲态,身心,她都累到了力尽。
“谢皇后娘娘。”弥雪站起身。
皇后依然带着那淡雅的笑,淡淡地开口了:“弥雪妹妹一别许久,可安好。”
弥雪也不畏惧,抬起头,迎上皇后隐着杀气的眸子:“谢皇后娘娘关心,托娘娘的鸿福,弥雪身子甚是大好。”
“弥雪妹妹看起来气色可真不好,但是本宫,对弥雪妹妹为何在北城一直还在心里挂着?”她的意思,就是,要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
这其中,她必然会鸡蛋里挑骨头,指责她,心急些的话,她会直定她的罪,弥雪正视她,嫣然一笑:“弥雪在北城,说过真是巧,弥雪刚出琳璃城,就碰到了皇上,皇上便让我母女同上北城。”
“真如弥雪妹妹这般说吗?你不要以为,本宫是好唬弄的,弥雪妹妹,不是应该在青梅寺出家,然后,抢了公主,便无影了。”她似在谈论天气是晴是雨,但是只要她说错一个字,不管她说是还是不是,她一样是欺君,君不在,后处之,皇后笑了,她倒是看看,这滑溜的叶弥雪,要如何说这件事,承认了,那么死罪一条,不承认,那便是说谎了,这欺骗之罪,同样,她可以先赐她个鹤顶红。
皇后竟这么迫不及待了,弥雪却也是不怕,轻轻一笑:“皇后娘娘只知道这其一,而不知其二呢?”
“本宫只想听是还是不是。”她又想玩什么花招。
“这叫弥雪如何说呢?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一切,全是皇上让弥雪这样做的。”把事情推到龙漓的身上,死无对证不是吗?皇后还想怎么样呢?她已经不再是软弱的叶弥雪了,她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妻子,她要好好的,还有女儿和龙漓需要她。
“皇上还真是费心思啊?”皇后暗咬银牙,她休想,一句话想将全部的责任甩开。
“皇上岂能不费心呢?”弥雪看着皇后身后不出众的男子,黑黑的脸,以及那昏暗的眸子,一看就不是琳琅城的太监,苗疆的人都比较黑,这大概就是景儿所碰到的苗人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公公真是面生了。”
皇后一怔:“弥雪妹妹出宫已久,自是不知本宫的私事。”她笑着,看看冬儿手里抱着的辰辰,可爱地咬着小手指。
“这是辰辰小公主?”她唇角一抹笑,示意身边的一个宫女过去抱。
弥雪脸色一变,却也不敢拒绝她,防备地说:“是的,皇后娘娘。”但是皇后若要看,她怎么能拒绝。
“弥雪妹妹,想不到出了皇宫,做了平民,甚至是罪民,可这小公主,依然是身份尊贵着,不过,照着琳琅的宫规,这公主是不能让一个小主抚养的,而后宫中,张德妃失了女儿,要是这小公主刺激到她,也恐不堪好,那么,本宫就亲自接手来抚养这小公主了,弥雪妹妹放心,本宫自会好好的教养她的。”
皇后接过辰辰,像是慈爱地看着她,可眼神那寒芒,用脚想,也会对辰辰不利,她抓不到弥雪的小辫子,便拿辰辰开刀:“这小鼻子,大眼睛的,可真漂亮。”她笑看着怀中的辰辰。
辰辰咦咦啊啊地伸手,抓到皇后垂下来的发,一扯,痛得皇后眉儿轻挑:“小婴儿的皮肤就是嫩啊。”冰冷如刀的假指甲在辰辰白嫩嫩的脸上划着。
弥雪稳住自个的心绪:“皇后娘娘可得小心了,辰辰身子不太好,这几天,都靠龙墨带着辰辰,才甚好了些。”
“是吗?没想到三皇子墨,也这么疼小公主,莫非这公主和他有什么关系?”她的手一怔,没有割下去,而是将辰辰给了冬儿。这叶弥雪,也不是吃素的,伤了辰辰,只会让墨对她更反感。
弥雪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此话太伤弥雪,这倒也无所谓,弥雪本是罪人一个,可是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抹黑了三皇子。”
“抹黑,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本宫,你也想蒙得住吗?”她冷笑,“皇上,不正是从你的飞雪宫,以及墨以前的居室,搜出了你们私情的证物吗?你是想说本宫冤枉了你吗?”
这,转变还真是快啊,一来就急着置她于死地,皇后的心是越来越怕了吧。
“弥雪也有一样东西,想给皇后娘娘看看。”弥雪站了起来:“只怕皇后娘娘不敢看了。”
“哦,这倒好奇了,弥雪妹妹可不要令本宫失望,也不要转移了话题,该治的罪,还是要治。”
“那就看看弥雪给皇后的惊喜了。”她掏出那闪着七彩光芒的灵珠,晶莹万丈的,在她的手心里转动着:“娘娘可知道这是什么吗?”
皇后脸色变得死白,假指甲紧紧地掐入手心中:“你,这是,这是…”这会转动,而且是七彩光芒,她爹爹不是说,那灵珠,已毁了,怎么,如今却在叶弥雪的手中,她想干什么?
这怎么也不可以暴露的事情,不仅是她死之事,当年龙家夺位,金家和长孙家齐出去追那灵珠,掉入万丈山崖之下,不毁谁也得不到,而长孙家和金家,就这样,凭着那假灵珠,一个当了前朝的皇后,现今的太后,到了她金家,她也如愿地当了皇后。金家和长孙家,再如何翻脸,也没有将这是暴露了出来,这是欺天之罪啊。不行,一定得先治了她的罪,灵珠,有了灵珠,不,这不是叶弥雪的,而是她的。
她冷笑着:“好你个叶弥雪,不知死活,不仅假身份进宫,私抢公主就理当死罪,之前,偷过一次灵珠,死里逃生一次,本宫也饶过了你,你这次又偷本宫灵珠,该当何罪。来人啊,当斩后奏。”当然不用奏,天下无主。
她的恐惧如潮水般地涌来,灵珠这事,任何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她都要灭口,包括繦褓中的小辰辰。
“真是做贼的喊捉贼,我今天终于将皇后的真面目看清楚了,你这个欺骗皇上欺骗天下人的金絮飞,用一个假灵珠,来瞒天过海。”
这时,门外,冲进了侍卫,一把扭住了弥雪。
第一百七十章:皇后之死(一)
皇后分明是想先下手为强。
弥雪手里的灵珠突发出巨大的光芒,将靠近她身边的人都挡了回去,她松了一口气,不愧是灵珠啊,有灵有性的:“皇后娘娘,你的灵珠,又岂会在我的手中,不是,正在皇宫里吗?”她冷笑:“这是皇后吃饭的家伙,岂会不小心看管呢?”
皇后的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流了下来,这才是真正的灵珠,能制人,能护人,她伤不了叶弥雪半分。
“皇后娘娘,你说弥雪,偷你的灵珠,这弥雪倒是想看看,皇后娘娘是如何掌控灵珠的。”她双手将灵珠奉上,心里也不怕皇后给抢了去。
皇后满身冷汗,虚脱地坐在软椅上:“本宫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一边的宫女扶起她。
“皇后不止是身累吧,皇后娘娘,这灵珠,大伙都等着你来操控呢?毕竟,刚打完仗,万事待复的,五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弥雪替皇后娘娘办了一个盛大的灵珠之会呢?天下人,都会等着皇后娘娘的,不急,还有两天,皇后娘娘尽可放心,这也是皇上留下来的遗命呢?”
“遗命。”她更是冷汗直流了,满眼的慌乱和暴躁,龙漓死了,还不忘拉她一起:“你少胡说八道,本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人来管了。”
“皇后娘娘看看这个便知道了。”弥雪从怀里掏出一个龙形的印,那是龙漓的代表,印在,他在,见印如见人。
皇后福了福身:“皇上吉祥。”
不是她治叶弥雪,而是,叶弥雪要治她。骑虎难下,两天,两天之内,她不死,就是叶弥雪死:“本宫知道了,你尽可去安排,等本宫稍事休息,便会传召于你。”她扶起宫女的手,往后房步去。
“等等,皇后娘娘,弥雪还有一事想要告知皇后娘娘。”那么容易放过她,她在后宫中,其实,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不仅没有一国之母的胸怀和宽容,更是处处的为难和残杀,暗地里,下了多少毒手。
“皇后娘娘,这不是苗人吗?弥雪听说苗人最喜欢下蛊了,弥雪就曾识过那滋味。”
“弥雪妹妹怎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苗人,怎会都一样。”龙漓一死,那事必然就曝光。
“可弥雪有一事不得不说了,皇后娘娘你可知道,皇上是怎么驾崩的吗?”她自得地坐下,也不管什么礼不礼的。
皇后强作冷静:“皇上,是给北越赫赫奴尔射了一箭。”
“这只是其一,皇后娘娘不知道啊,皇上其实啊,是中毒而死的,他的血,好黑好黑啊,他整个人好冰好冰啊,那毒也不是箭上所带的,而是,早就被人下的,御医算了算日子,正巧,那时还在宫中,正出发的那天,而他什么也没有吃,就只喝了皇后娘娘一杯酒,你说这怪不怪,弥雪也不敢跟外人提起,这是,怎么会是皇后做的呢?皇后身边必有小人。”
皇后松了口气,抹了抹汗:“本宫是绝对没有害皇上,这的确是苗人。”明里说小人,暗里却是说她,这明里暗里,却让她更是步步惊心。
“我自然是相信皇后娘娘的,所以向娘娘讨这个人,以还娘娘的清白啊,娘娘不想还自己清白吗?”她笑脸迎人地说:“皇后娘娘,你看上去真的好累,连手都流血了,弥雪太不懂事了,弥雪也只是想为娘娘分担些劳累。”
不惹祸上身,那么就将责任推卸干净,皇后定住身:“阿布尔,你留下来。”
呵,那就要逼逼阿布尔了,皇后能将他独留下,必是信任于他,不挑拨一下,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皇后走后,她并不着急,慢慢地品尝着那清冽的茶,芬甘满口,这苗人,一脸的精光,不是好骗的主,只是许久,她没有说话,他就有点焦急了。
“我听说苗疆有种毒很厉害,看似是水,可要是打翻了,却是能害人的大虫,是不是真有此事啊?”她一脸兴致的问。
那阿布尔冷汗涔涔而流,她身份不是主子,也不是后妃,可连皇后也惧她七分,他如何能不惧,垂下头:“奴才没有听说过。”
“何必自称奴才,我不是皇宫之人,也不是皇后,皇后也不会叫奴才的,弥雪怎么敢呢?”她露齿一笑:“而且,弥雪还听说过,苗人的蛊,如果害不了,就要反害了自己这对吗?”他越怕,皇后就下手越快,那么,不用灵珠,也能治了她,什么五月初一的灵珠会,全是骗她的。
“阿布尔不敢。”
“不敢,你能跟在皇后的身边,必然是有所功而所用了,那假胎蛊,可是令人害怕啊,痛到骨头里去了。”她靠近他的耳边小声地说:“这一次,皇上也是怪异的毒发毙命的,阿布尔,真是巧啊,你又在皇宫出现,这不怀疑还真说不过去,只要是苗人,格杀勿论,我这是给你机会,你只要说出一切,也不会连累了其他人。”
他冷汗而下:“阿布尔并没有。”
“有没有,这已经不重要了,皇后也自身难保了,好了,你下去吧!”她挥挥手,这一番话,必会让他们今晚就行动了,洛已经回来了,有这个影子,皇后想做什么坏事,只怕会先害到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错啊。
北城的夜来得很快,皇后的洗尘宴并没有,她以身体微恙而不去面对她和龙墨。
今晚必是不平之夜,风吹散一城的闷热,皇后的室内,只有阿布尔和皇后。
她走来走去:“准备好了没有,快点,本宫可不想等到明天,一切就会太晚了。”
“娘娘,马上就好。”阿布尔将食指的一滴血滴入一杯茶中,乌黑的血很快就和茶水融为一色了,仍旧看不到半丝的鲜红。“娘娘,好了,娘娘,左边的就是有毒,右边的才是没有的。”
“本宫明白了,你到别的地方去,叶弥雪已经对你起了戒心,木子,你过来。”她招来一个宫女:“你给我看着点,呆会,本宫叫人端茶,你就把茶端上来,切记,左边的这杯茶,一定要端给她,右边的给本宫,要是弄乱了,我要了你的脑袋。”
“是,娘娘,木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