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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草原一夜
龙漓吃了败仗,但是能幸运回来,已是神的庇佑了,北城里,人人都感恩戴谢,欢天喜地,感谢老天爷的眷顾同,而那赫赫奴尔那次,必然损了不少兵将,一时之间也没有来攻。
在林御医的精湛医术下,没几天,弥雪的脚就好了,身上的擦伤也很快复原,在这难得的平静之时,便怏着龙墨教她骑马,由当初的惊惧和牛步,到能在草原上挥鞭独骑了。
本 龙漓似乎是无意回琳琅城里,对赫赫奴尔也不赶尽杀绝,她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的妃子,还有未出世的皇儿,不是正在皇宫里等着他吗?四月总是多情的,草儿早已长得茂盛了,暖暖的几一吹,如千万顷的碧波一般,辰辰都会认人了,还会爬,会坐,逢人就露出没牙的嘴巴笑。
弥雪手执着一根柳条挥舞着,心想着,呆会逗逗辰辰玩,还没走到龙漓的房里,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本不想多听关于打仗或是劝他回朝的事,但是听到她的名字,她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墨,你说什么?”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怒火,龙漓不若平时来的冷静,冰冷。
“墨自请仗,一举打败那赫赫奴尔,娶弥雪为妻。”墨的声音没有什么惧怕,淡然地说。
什么?他要那么快成半,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准备好,她又太自私了吗?认为现在的相处还不错,却忽略了他。
“娶弥雪为妻?”龙漓冷然地挑起了眉:“你好大的胆子,弥雪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妃子,至使是修行也是我的妃子,康王请注意自己的所说的一言一行。”
“墨所说句句是真,墨对弥雪承诺过,打败赫赫奴尔就迎娶她为妻。”
“墨,你太放肆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的剑出现在弥雪的宫里,这其中你做了多少的手脚?”龙漓怒的一拍桌子。
弥雪滑到在地上,剑,手脚,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对弥雪,何其的残忍,几站让她死在冷宫里,墨宁愿抛弃封位,也不会再退缩,除非皇上要除去弥雪。”他就赌,皇兄不敢。
本 龙漓起胸口起伏着:“你认为,本皇是不敢治你,还是没权治你。”
“墨不敢,但请皇上放手,你弃之如草,可她是我的宝。”
“弃之如草。”龙漓一把抓住龙墨的衣领:“你可知道,她是我心里永远永远的宝,不把她打入冷宫,太后就会将她处死。”
“这些,墨不便过问,总之,皇上心里有数,弥雪心里已经去掉了皇上这个词。”
龙漓跌坐在椅上,去掉了他,那天的焦急呢?不顾生命危险来寻他,又是什么呢?真是贪玩吗?他不会蠢得相信她一面的说词,她明明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但是他要如何,如何才能挽回她,墨都已呛声了。
弥雪压下的纷乱思想又浮了上来,他是为了何全她而打她入冷宫的,那么,宠幸何美人,也是暗地里掩护她吗?不,她知道得太多,头就会越痛,烦恼就越多,她爬起来,往外就跑,跃上一匹马,就往草原上奔驰。
马跑得太慢,不及她想得那么快,几吹得太轻,刮不痛她麻木的思想。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马倦了,她累了,将自己狠狠地往草地上一甩,才用力的吸着气。
“为什么?”她大叫。为什么,总会变成这样,那天,她也太任性了,也不解释,爱人间,最怕就是不信任,一味地,她就只顾着指责着龙漓,可她,总是没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又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困扰,如今,她却答应了龙墨,到现在弄得进退二难。
“为什么?”她又大喊,没有人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有风吹来的声音无言地回应她,草原上还嘹亮地想着她的回音:“为什么?为什么?”
她以为,段就能断,可是他像一棵树,在她的心里长了根,虽然把表面给砍了,可是那不断延伸的根,让她压抑不住,辰辰越来越像他,看着她,总会透过她看另外的他一样,他那么温柔,那么宠她,那元宵灯节,轻抹着她的泪,颤抖的感觉仍在她心里感动着,他为她穿上那玻璃鞋,浪漫地,她现在还想哭,爱也是他,恨也是他,爱和恨就真的要两全吗?
现在她将她逼到什么样的境界,龙漓不说,她也听到了,国库吃紧,连续那么久的战争,再加上北城涌到其它各地的开销,已是一笔天数,无妨将他所有的商铺,都收起来,税收就少了大半,国库能丰盈吗?
龙墨求战赫赫奴尔,是因为她,而无妨,头痛,头痛,她就是头痛。
她闭上眼,将眼前这些烦人的心事用力地挥开,在这夕阳下,原本是那么诗怀画意的,这几景,她却无心来欣赏。
不知是谁来找她回去了,她的马在欢叫着,有人下了马,她也不理会,她真不想回那去,她为什么总摆脱不了这二兄弟,如果只认识其中一个,那么将是多大的幸福,天意总是弄人的。
“我迟些回去,你先走吧!”让她再静一静,回去无论面对谁,她也难受。
“我不是来追你回去的。”是龙漓的声音,坐在她的旁边:“这里风景真好,要不是马儿在吃草,还没人发现你躺在这。”
他怎么还能云淡风轻地和她谈天说地,他不应该焦急万分地处理财政,或是想一个二全的法子亲自那赫赫奴尔吗?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会琳琅城里去?”她一开口就是质问。
龙漓望着那碧波深处晚归的牧人都赶着牛羊回去了:“你想我回琳琅城吗?回那个冰冷的皇宫吗?”
“你为什么要来北城?”她更是气恼,张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
他着迷地看着她的眼睛:“真漂亮,像辰辰的眼睛,无论你生气时,还是笑着时,都很漂亮。”他会回去,只是想看她更多一些,以后,就靠着这些来回忆。“我会回去。”他移开视线,也躺在躺在旁边的绿草中,唇角有一丝痛楚的笑意:“过几天,我便会回去了,弥雪,你不用赶我走,辰辰,我也不会夺你所好。”她说的对,放在后宫中,只会让辰辰自取灭亡,毕竟,他总是隐藏不住自己的独占和宠爱。
弥雪愣住,他过几天就要走,他把辰辰让给她,他不是很喜欢吗?每天第一件事不是问有什么急事,而是抱了辰辰逗她玩。喂她吃东西,带她去看草原的美景。
差点,她的泪水就要滑下来,拼命地压抑住了,她细看他俊朗有眉目,曾经,这个轩昂不凡的漓是她一个人的,过几天,就不用她追,她赶,他会永远的离开她。
她翻侧身子看他,却看见他因躺下来,袖里不惧露出一封信。
“是什么信?”龙漓睁开眼,也发现露出的信将它举高,让她没有拿着:“别看,政事,你不喜欢看的。”
政事,他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弥雪看着他的眼睛:“给我看看。”
“别看。”他拿在离她远远的那只手,只怕她看了,会误会,说他是小人。
他越是不给她看,她越是想看,弥雪干脆压在他身上,去抢那封信:“我就是要看,给我。”用力的扯着他的手,
他一手抱住她的腰,一边呻吟:“弥雪,别动。”她是个妖精,在折磨着他,她的胸几乎就压在他的脸上了,身上的馨香让他把持不住自己。
身下烙热的身子,告诉她他的欲望,她是一个女儿的人了,她明白那是男人的欲望,她移开视线:“给我。”抓住他的手,就夺下那封信,坐了起来看。
那是一封无妨写给龙墨的信,告诉龙墨,他会一直帮助他,直到他和弥雪成亲后,商铺才会照开,这说是给龙墨的信,还不如说是给龙漓的信,无妨是恨她吗?还是恨龙漓,恨她爱的是龙漓,所以这样关了商铺,不纳税,这封信是墨给龙漓的吧!是在威胁他,让龙漓准了他请战吗?
龙漓一手收回信往衣袖内收好,淡淡地说:“不给你看,你偏要看,固执。”
“无妨是在恨我。”她苦涩地说,却害了龙漓。
他深深地看着她:“我已准了龙墨三天后出战,大战赫赫奴尔。”输赢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中,战场多变,而墨似乎等这一天,布置了很多,想一战击败赫赫奴尔,然后迎娶弥雪。
“龙漓。”她仰望着微暗的天色。
“嗯。”他淡淡地应着一抹来自孤寂的飘摇的声音:“墨赢后,我就回琳琅城了。”拖着,太多的人不愿意。
他和她真是天意弄人,每每在清楚一些,又会陷入没有退路的境界,他回去,就终会是一世的断绝了,嫁与龙墨,她就只能一心一意地待龙墨,她不知他做了些什么事?但是,他不会伤害到她。
他好孤寂,深深的后宫中,他的每个妃子斗死斗活的,他不知道的是,他根本就不是太后所出,她可怜,他更可怜。
弥雪转过身,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额头上淡淡一吻:“你会后悔吗?”
“会。”但是,他没有办法,这是弥雪的意思,这是墨的意思,这是大家的意思,他只需要做一个大体放手的皇上即好。
她笑着带着泪,如雨的吻袭在他的脸上。
他紧紧地抱住她压下她,吻着她的脸:“弥雪,还恨我吗?”
“恨,好恨好恨。”但是还很爱很爱。“龙漓,吻我。”她放纵着自己的心,拉下他的头:“不要去管那烦人之事,过了今晚,我们,还是回到原点。”
回到原点,该死的原点,他就是想打破原点,但是当她的吻落下,他怎么控制得了自己,他更想疯狂地吻她,点有她,他昏了,在她的吻下,就算是地狱,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下。
她想要他,疯狂地想要他,要他紧抱着她,要他亲吻她。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抚触着她颤抖的肌肤,深深地吻住她。
“龙漓。”她哭着:“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再多的难,我都不会放手。”牵她的手,就会有更多的难处,但是他不怕,身边有她。
她哭着,满脸都是泪:“不可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现在的情势,我们都会不到过去,我心里,还是恨你的。”
将她脸上咸咸泪都吻掉,热气拂在她的脸上:“弥雪,由始至终,我都是爱着你的。”
用力地抱住她,像要渗入到自己骨血中一样,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地褪掉,像是云朵一样,铺在绿草上,满天的星星都出来了,羞怯地看着这对有情人。像是没有明天一样,都疯狂地抱住了彼此,直到筋疲力尽地她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风声,带来了分离的伤感与无奈。
第一百六十五章:已成定局
龙墨请战成功,自是兴奋,更是摩拳擦掌地操练着将士,想一举消灭赫赫奴尔,望着城墙下面波浪起伏的绿波,当初一心一意牵挂着他的心情,已变得淡然了许多。
“啊,啊啊。”辰辰兴奋地扭动着,要让她放她下来爬。
“小东西,再重下去,妈咪都抱不动你了。”龙漓的香味在后面,她不想回头,那夜,都是情不自禁,那么过去了,就算了。
“啊啊。”辰辰伸长了双手,要背后的人抱。
“我抱抱辰辰。”龙漓从背后伸出手接过辰辰,这二天,他似乎没有什么事一样,什么都定局了,他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想和辰辰多相处此,她这样说服自己。
“皇上。”江公公笑盈盈地走上前:“刘昭仪来了。”
他的昭仪竟然私离宫到这里来了,真是怪事啊,弥雪坐下,端起石桌上的茶轻喝。
而江公公后面跟着的,竟然是景儿。弥雪端着的茶几乎淹倒在自个的身子,龙漓看不下去,取了放在桌上,挑起眉毛问:“很惊讶吗?”
“景儿见过皇上,弥雪。”景儿施了个礼,笑盈盈地起身,双眼看着龙漓手中的辰辰:“这是小公主,辰辰,好可爱,好漂亮哦,长得真快啊。”
“你姓何。”弥雪沉下脸。
景儿笑笑:“是啊,弥雪不知道吗?”
“我该死的知道,龙漓,你说过什么?你说过不会动景儿的,原来她就是你最宠爱的何美人,哼,何昭仪。”弥雪要气昏了澈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她还曾想过为澈和景儿牵红线。
龙漓笑了,满眼都是笑意:“你何不听听她怎么说。江公公,去备马,我带辰辰去看草原。”景儿的来,他是一大惊喜,希望这是他最后的赌注能赢出她。
她太震惊了,景儿,她不是对澈也有感觉吗?何昭仪,那么现在她不是正在宫中待产吗?可是,如今腹部平平,她惊讶地望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景儿坐下,笑着看她:“弥雪气色真不错,比在后宫中要好很多,也好看了很多哦。”她挤挤眼。
“景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不解,她和龙漓在玩什么花招,打什么哑谜。
景儿端了杯茶润了润口:“弥雪会不会生我的气。”
她摇摇头。景儿又继续说:“其实孩子是假的,弥雪不是也造过假吗?怎么也忘了这层呢?”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什么时候,龙漓的计划内,会单单隐住她。
“呵呵,弥雪,你以为皇上对你,真的是恩段情绝吗?你打入冷宫的那天起,他找到我,要我和他作戏,让目标转向我,也借此,抓住一直在暗中害皇裔的凶手,只是,那凶手太狡猾了,竟然让我平平安安,不得已,还得‘挺’个越来越大的肚子。”她笑着:“我才知道,原来怀孩子是那样辛苦。”
她哑然地张大口:“景儿,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景儿不怕,要是弥雪在冷宫出了事,景儿才会伤心呢?景儿相信弥雪才不会和三皇子有染,就凭几根头发,飞雪宫里的宫女都可以捡到,至于衣服,难不成至于每个主子都得管好吗?”
飞雪宫的宫女都可以,那浓浓的香味又袭了上来,是贞月姑姑吗?是她在嫉妒皇上把全部的爱给她,而忘了倾月,和端太妃合作,私下里,互通往来,那剑呢?是她放的吗?不太可能,龙墨的剑都是不离身的,这事,他又参与了多少呢?
“皇上将弥雪打入冷宫,其中也有他的怨怒和不平,也有着无奈。”
“哼,景儿外人都知道是栽赃,他倒是不知道了。”现在为什么还来追究,是想要让她更放不下吗?
景儿望着她的眼:“这就要怪皇上太爱弥雪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爱过头了,就容易误断,弥雪是怨他几个月都没到冷宫里去吧,呵,那么弥雪又错怪了皇上,皇上不是不想去,只是他的心结,解不开,而且背后也有很多眼睛盯着皇上,要是皇上忍不住了,弥雪就危险了。”
弥雪心里酸酸的:“景儿真是聪明过人,分的头头是道。可惜太迟了,事情已成定局了,你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景儿不知道北城又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景儿还是会说出来,免得弥雪以后会后悔,弥雪生产的那个时候,太后昏迷了几天,皇上是孝子,自是侍奉病榻之中,而据景儿所知,弥雪会早产,是因为有人在那菜里下了药,,让弥雪早产,然后正阳宫不许任何人进去,杜公公才会枉死的,皇上知道的,比景儿知道的更多,太后连景儿也想毁之,却入了皇上的计,治了长孙盈盈和太后的罪。”
原来是有人下药,她还以为陷害那刘昭仪动了胎气呢?这一切,早已是太后设计好的一盘棋,她和他,岂是她的对手。
“弥雪有所不知,皇上在小阁里天天就孤单一人,景儿知道他心里的痛楚。但是景儿帮不到他,景儿实在不想看到你和皇上劳燕分飞。”她抓住弥雪的手:“江公公说,皇上明天就要回琳琅城了,而你,不回去,为什么?”
她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景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辰辰,也不知有没有那么命活到现在,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吃人的后宫去了,长孙盈盈倒了,还有张德妃,还有楚夫人,以及无数的后宫,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思想,我的爱,是一对一的,与人共侍一夫,我真的很痛,很不开心,倒不如在这里来得清静。”
“弥雪对皇上,就真的没有情了吗?”景儿小心地问,江公公把事情都告诉她了,必务让她说服弥雪回皇宫,她没必要劝她,她也不喜欢那后宫。
她站起身,吹着凉凉的北风,用力地吸一口草原的气息:“景儿,事情已成定局了,我知道的多,我心里只会痛。”
景儿也站了起来,急急地问她:“定局,什么定局,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弥雪,真的不想看,你们变成这个样子。”
她淡淡一笑,风吹乱她的发:“景儿,你帮得已经够多了,这定局,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了。”
景儿垂下秀眉,看着城墙一边这正在训兵:“要打仗了吗?”
她点点头,更多的忧愁涌了上来,自己惹的祸就要自己收拾,无妨,爱之深,那么恨之切啊,他对她付出的爱是无私而又坦诚,但是为了爱,她负了他,为了爱,他报复她。和龙墨连成一线来报复她,宁愿让龙墨得到她,也不让她称心如意。
所有的茅塞都解开了,可是也回不去了,缘分就仅止于那么短。
景儿又细说了些宫里的近况,皇后似乎又越发地嚣张起来了,她凭什么嚣张,那颗假灵珠,那天成轩晃了晃身就没有见到过,他在搞什么东西,快点去揭穿灵珠,夺回皇位,把这所有的烂摊子都收回去,多好。剩下的就不会站在国势上张望的定局了。
“我不想知道皇后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如果没有接到江公公的旨意,我想,我也会逃不开她的毒手,就连张德妃和楚夫人,都对她言听计从。”景儿皱着秀眉说。
弥雪叹口气:“后宫原本就是这般的多斗和不平,只是不知,她还有什么嚣张的?”
“我走的前几天晚上,无意中在上林苑中发现一个南疆人从栖凤宫过来,那时,也没想要盘问什么?只觉得迎面看他,就是阴阴沉沉的,不想什么正人之士,我想我发现了他,皇后定不利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想着什么法子躲过这劫,江公公就差人来传我上北城,正好松了一口气。”她笑笑:“呆会,你还会兴奋起来呢?”
“呵,是吗?”她还有什么兴奋的消息吗?景儿的话都把她的心打乱了,打翻了。她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怎么有空再去闲操心皇后的坏事。
她已不是后宫的人了,她何必再去斗,就算她是输着出宫的,那又如何,难道要斗得满身是伤,四面是敌,连辰辰也没有才会认输吗?她不是那么倔强的人,认输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她有辰辰,那是皇后用尽所有名分都换不到的。
“景儿。”她回过头笑笑:“说说你的事吧,知道澈在哪里吗?”
“你说什么啊?”她脸红了,一跺脚:“我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说了,我去抱辰辰。”
还说不知道,脸都红透了,说她聪明吧,却有着小女儿家的害羞性子,弥雪摇摇头,笑了,纵使再聪明的人如景那般会明哲保身,又会机智以对后宫,还是逃不开情之一字。
“在想什么?”龙漓靠近她。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她是不是回心转意,江公公,有时,还是值得嘉奖的。
“没什么?”她笑笑:“景儿都告诉我了,龙漓,事情已经定局,纵得的事,也是属于过去了。”
他哀痛地收起笑,已成为过去,这最后一赌,明显,他输给了墨。
“弥雪,如果我不是皇上,你的决定呢?”那天成轩的话犹在耳边,对皇位,他没有眷恋,是它让他得到弥雪,也失去弥雪,到最后,他不喜欢它。
她支起下巴看着下面的景物:“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龙漓,景儿帮了你不少,定不能负了她,她无心于后宫,你放了她自由,她会更感激你的。”
“那么成轩呢?”他细看她的反应。
弥雪激动地睁大眼睛:“那个死小鬼,别让我再看到他,我非把他皮薄了不可。”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晚上的宴,只是一般的宴并不如皇宫里来得那么精致和珍奇,当冬儿笑眯眯地抱着辰辰出来时,她几乎惊得说不出话,景儿朝她挤挤眼:“我说过,这是惊喜吧!”
“是啊,又惊又喜呢。”冬儿是一路陪她艰难走过来的,现在见到她,怎么能不惊喜呢!
“弥雪主子。”冬儿靠近她甜甜地一笑:“小公主可长得真快啊,当初离开的时候,才那么点大呢?”
“呵。”她笑着,抹着不知不觉留下的泪:“本该是高兴的,瞧我还哭得稀里糊涂的,真是该罚。”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让那火辣辣的油液,遮掩住她内心的疼,明天,就要打仗。
“墨敬皇兄一杯。”墨站起来端起酒杯:“愿琳琅皇上万岁。”
龙漓有些狼狈,没想到龙墨会直接宣战他的权威,端起了酒杯:“但愿墨明天,能取得胜仗.”说这样的话,他是万般滋味冒上心头。
草原的暗夜,鬼诡得让人有些害怕,今夜连半颗星也没有,明天,打仗,真的决一死战吗?她心里,不希望龙墨嬴,更不愿他输,有没有二全其美的法子。
城墙上,点起的火烛,早着白烟,欲想点亮夜空,却没有力量,景儿的到来,依然让她无法改变眼前的现状,他的眼里也有了离别和伤痛了,那一杯接一杯喝的酒,他不知道,喝酒消愁愁更愁吗?
《后妃——弥雪》
第一百六十六章:北城最后一战(一)
直到夜深,龙漓仍一个独斟,明天开战,龙墨和将军们都回去准备了。
江公公苦口婆心地劝导他回去休息,只是他却不理会:“江公公,本皇想醉,可是却越喝越清醒。”心就越痛。
“皇上,喝多伤身子啊。”
伤身,有伤心来得疼吗?他头一仰,千杯不醉,还真是恨啊,一醉能解千愁,就让他醉一晚,痛少一晚。这酒一杯一杯接下来,再千杯不醉,神明也逐渐模糊起来了。
弥雪看不下去了,从房里走出来,夺去他的杯子:“你喝那么多干嘛?不怕胃穿孔吗?”
他支起头,可爱地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看得出他是微醺了:“弥雪,你在担心我吗?”
她重重地将杯子一放:“你想死就走远点,别让我看了心烦,你以为就只有你难过吗?江公公,你下去,我要跟他吵一架。”气死她了,这是她的错吗?走到这地步,他还想怎么样,要逼死她,逼疯她才甘愿吗?
江公公送了口气,要吵架,自然得跑快点,要不,就会成为无辜挨骂的那个。
“龙漓,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明天你就给我滚回琳琅城里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免得见一次,我心里痛一次。”
“你好凶。”他扁着嘴看她。
“有种你就给我哭出来,你还是不是皇上。”怎么醉酒的他,看起来那么可怜。
他还真的就扯下她,抱在怀里,滚烫的泪就滑在她的脸颊,她有些震惊,他亦会有泪吗?
“弥雪,我不要做皇上,好累,好累。”
“不做皇上?”她惊叫出声。他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吗?
“一直以来,龙漓很累,很累,母后不疼龙漓,父皇也不喜欢龙漓,龙漓没有澈的讨喜也没有墨的聪明,龙漓很累,弥雪,龙漓真的注定要孤寂吗?”他双眼努力地眨着看她,眸里,藏着害怕,藏着苦恼。
“不是的,你很优秀,你很聪明,你有才华,只是,因为你是皇上,你就不能避免要失去很多,得到和失去,总是相持的。”他的眼,看得她都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