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奴尔那么放心,那么,帐外肯定是有重兵守卫了,她要逃很难,弥雪计上心来,探个头出去:“唉,你们大王叫妲儿进来侍候着。”
那侍卫也不疑有他,将那妲儿叫了来,而弥雪,早已准备好了,妲儿头一探进来,看到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赫赫奴尔,还未出声,弥雪就持着重重的木棍击在她的脑后。
天,不知道会不会下手太重了,把她打死了,她就是残害了生命,颤着手指探探她的鼻息,幸好,仍有气息,急急地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再套上,头发弄成差不多她那样,再散乱了放在前面,好遮住脸。
帐外,几个侍卫正在打瞌睡,见着出来也没为难什么,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大王现在和小美人睡着了,叫你进去干嘛?”
她很紧张垂下头小声地说:“王叫我去倒洗脚水。”
“哈哈,你妲儿也只有倒洗脚水的份,不跟大王了,就来跟我们吧!”好色地取笑着。
“我去倒水。”她胡乱地往外走,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要快些找到路才好,要不待他们一发现,她要走就比登天还难了。
“哈,你看,你把人家妲儿吓着了,那不是取水的地方,顺着左边一直走,那里的林子就可以取到水,妲儿,你是不是太吃醋了,连方向都搞不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啊。”不怀好意的笑。
“不,不用了。”弥雪转过身,垂下头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后面,依旧是那群侍卫的大笑声,笑吧,明天你们就等着挨鞭子了,没有什么火把,只能努力地睁大眼,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林子里走去,那一队队的巡逻卫兵看到是妲儿的衣服,也没盘问什么,只让她过去了。
这不像是什么平地,她越走越下,难道,这赫赫奴尔就在峻岭上,怪不得能把龙漓逼入迷林中,她看不清脚下,一脚踩空,整个人就往下面滚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琳琅大败
她不知滚在哪个角落里,手臂必定是刮伤了,痛得她没有知觉的,以及脚踝,让她想站也站不起身。
“是谁。”有人在大叫,几簇火把从远处走了过来。
弥雪听出是琳琅的口音,松了口气,才发觉那痛,真的是痛入心菲:“是我,我是琳琅的。”她叫着。
火把印在眼前,让人看清楚她的脸容,只是也许不认识她,手里拿着剑,矛之类的指着她:“你是何人?竟到迷林来,莫不是赫赫奴尔派来的奸细。”
“我,我不是,你们去找皇上过来,我认得他。”她痛得真吸气。
“就凭你,想见我们皇上就见,谁知道你心怀什么来意?先抓起来再说。”
“等等,真的会,我保证。”她的脚还能走吗?要让他们粗鲁地又捆着走,不废掉才怪。
这时,一个将军走过来:“干什么?这里闹哄哄的,还不快去巡逻着,小心赫赫奴尔又放冷箭。”
“将军,抓到一个不明人士。”那些人闪出一条路来让他进来。
趁着火光,那将军看到一脸苍白的弥雪,狼狈的衣服挂得破破烂烂的,大吃一惊:“弥雪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虚弱地一笑:“我,脚痛得很,将军。”
“末将马上请皇上过来。”他恭敬地说。
“将军,她是…”那士兵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将军对她那么礼教,而且很看重,还亲自去请皇上。
那将军瞪他一眼:“你瞎眼了,在这好好的看着,扶弥雪主子起来。”
龙漓匆匆地来了,来不及多披上一件衣服,心跳如雷地靠近她,惊讶地大叫:“弥雪,真的是你。”怎么会是她,她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亲自上去想扶她起来。
弥雪苦笑一下:“别动,我脚扭到了。”
“该死。”他低咒了声:“满手都是血。”抱住她:“江公公,快去宣林御医到帐里。”
将她放在帐篷里,亮亮的火光一照才发觉,她满手都是血迹,衣服给刮挂得破破烂烂的披头散发的,掀起那裙摆,鞋子早不知哪里去了,脚踝处肿得像是馒头一样。
林御医急急的挎了箱子来,轻轻地一压弥雪的脚,痛得她想收回脚直叫:“轻点,轻点,疼啊。”
“看来扭得很厉害,娘娘莫怕痛,痛一下,才会更快好。”他一手按住弥雪的脚,一手轻轻地转动着。
这疼的关头,她也顾不得别人怎么叫她了:“没关系,不要扭了,呵,让它慢慢好就行了。”扭来扭去,好疼的。
“娘娘,你看那里。”林御医唇角含笑,指着一边。
弥雪不疑有他,还真转过头去看,这当头,林御医一个用劲,将她的脚一扭。
“妈哟,妈痛啊,呜。“坚强的她还真的哭了,手指紧紧地抓住龙漓的手。“林御医,你骗人,呜,别碰了,痛啊,痛啊。”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泪水模糊了一张脸。
他又揉弄了一会,上好药:“娘娘,试试看。”
弥雪抬起头,轻轻地转动:“唉,真的没有那么痛了,谢谢你哦,林御医。”
“这是下臣该做的事,娘娘身上还有伤,下臣不敢断然用药,下臣让宫女给娘娘用药。”她身上,恐怕还有不少的擦伤。
她推开龙漓,扫他焦急的眼下,淡淡地说:“我已不是娘娘了。”
龙漓使个眼色,林御医放下药退了出去。
“弥雪。”他顺着她的发:“怎么到处都是伤。”脸上还有些擦伤,怎么这样,让他看了心痛死了。拿起一边的毛巾,亲拭着她脏了的脸。
她看到他,安然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是从鬼门关滚出来的啊,那赫赫奴尔抓了我去,要我做他的小妾,幸好我聪明,拿把刀逼着他,然后打昏了一个女的,才逃了出来,只是天黑,找不到路,才会滚下来的。”她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没看到龙漓一脸的黑沉,忍着怒火,平静得可怕地说:“你怎么会到赫赫奴尔手中。”
“我偷偷跟着那些将军一起来的,可是那赫赫奴尔却是中途设了埋伏,把我们都抓了去。”她抬起头,要控诉那赫赫奴尔那家伙绑她在马前,几乎没有把胃都吐出来。却看见龙漓黑着张脸。
“咦,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所以才来看个究竟。”
“叶弥雪,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偷偷跟着人一起出来,我看,八成是那赫赫奴尔喝醉了酒,要不凭他,要捏死你,就像只蚂蚁一样。”他咬牙说着,看到她,他是很高兴,可是,一想到 她陷入那般的境地,他的火气又急速地上升。
“还真准,他真是喝醉了酒。”
“叶弥雪。”咬牙切齿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她一抬头,唇就让他狠狠地吻住,他的吻里,有着独占,有着霸道,还有着害怕,更多火热如潮水般地吸吮着她的气息。
彻底地败在他无休无止的吻里,她像是个溺水的人,紧紧地抓着他的背,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是多么的想他,是多么的放下不他,纵使他伤害她那么多,爱就是难以理解,爱了就是爱了,想放却难以放开,但就这么如他愿吗?
他放开呼吸不过来的她,迷离的大眼那样惹人爱怜,怪不得赫赫奴尔想留她在身边做小妾。
她一点也没有发现,自个身上的美丽和魅力吗?
弥雪才发现,她居然跟他接吻,狠狠地一推开他:“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她是头脑发热了。
龙漓含笑望着她:“弥雪,你就否认吧,我知道就好了。”她终究还是爱他的啊,这荒山野岭里,也觉得是幸福而快乐的。
“我否认什么啊,我不恨你,也不爱你,你少自作多情了。”怒瞪他一眼。
“那,弥雪,你来干什么啊?”她不是嘴硬,真不可爱,当初的温柔多情,全是他一手给破坏了。
“我,那个,我是,谁担心你来着了,我是跟着出来热闹的,没想到会让人抓住了,再滚到这个鬼地方来。”告诉他是真的很紧张他,他不拽得尾巴竖起来。
为什么,她每一次,都逃不过他的情网呢?墨的温柔和多情,并不比他少,她心里总是会闪避着。
不逼她那么紧,龙漓抓住她的手,细细地拭着她手背上的脏污:“真是惊险,要是那赫赫奴尔没有喝醉…”他心里满满都是恐惧。
“要是他没有醉,哼也没什么?”她当然会以死相拼,气死他:“墨不会在乎的。”
“你心里有我。”他笑着,不让她气着:“何必拿墨来气我。”
她抽回手:“谁说了,你走开点,看到你,我心情就不好。”以往的种种岂能那么容易就抹消。
他看着她,突然说:“弥雪,我真怕你出什么事,下次不要那么莽撞了,那赫赫奴尔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只是侥幸而已。”掀起她的袖子,细细地替她抹药。
弥雪疼得一缩:“好痛,你轻点,一路上我也不知撞了多少树才至于这样,他们必在很高的地方,处处监视着这里。”
“我派了不少人去传消息,看来全让赫赫奴尔解决了。”他叹着气,要不,弥雪也不会这样冒然地来了,幸好她还有点小聪明,如果发生什么事,他也不会原谅自己,一切的过错皆因他而起。“赫赫奴尔当真是狡猾,诱了我军进来,却暗地里从一边上了峻岭,只是一时间,我军出不去。他军下不来,这样悬起来了。”
“谁叫你那么笨。”人家的诱敌之计他也上。
“我不是笨,我是万念俱灰,看着你和墨,我还不如离得远远的,战死沙场也能博得个美名。”他有些哀怨地说。
“万念俱灰,当初伤我,怎么没有想到我万念俱灰,算了,以前的事也不用提了,和你仅止于朋友,对你也不过是关心,别无他意了,刚才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我已答应了墨,等平了北越,和他留在这里,我希望你能把辰辰留下,在后宫中,不适合于她。”她也不想再回到后宫里去。
和墨留在这里,龙漓的心又跌到了谷底:“辰辰我的公主。”
“我知道,墨不介意。”她缩回手自个擦着:“我希望你答应。”
“你来,就是因为这事吗?”刚才的兴奋,像冷风般,四处飞散。
弥雪看着他哀痛的眼,垂下头:“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有意见。”
“弥雪,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了。”他想告诉她,他所知道的一切,可弥雪却捂起耳朵“我不要听,一次又一次,我有多少次生命让你浪费,你不用再说了,你说得再多,我也不想听。”她耳根子软,她心肠软,她怕又会跟他回宫,而陷害,是可以无数次的,他不累,她累。既然不相信,那么解释还有什么用呢?
二人各据一方地坐着,直到凌晨微微亮,正昏昏入睡,就听见外面的有侍卫在大叫:“赫赫奴尔攻下来了。”
她一个激凌睁开眼,龙漓已不在营帐里了,帘子一掀江公公跑了进来:“弥雪主子,赫赫奴尔攻下来了,皇上让我保护主子先撤退。”他躬着身子要背弥雪。
“撤退?这如果没有错,一路撤下去下面就是险峻的不可测的谷沟大川,而他只有十万大军,如何是赫赫奴尔的对手。”赫赫奴尔看来是想活捉龙漓了,一个王朝的天子,让人活捉了下去,恐怕不止是死那么容易,弥雪一紧张:“龙漓呢?”
“皇上正在前面,奴才让皇上先撤,可他说什么也不肯,还让奴才把这个交给弥雪主子。”江公公伸出手,赫然是那通体如雪的白玉,上面的玛瑙儿还滑润而艳丽。
他还用心保存着这块玉,弥雪鼻子一酸,差点没流下泪来。
她让江公公扶了出帐篷,到处都是马叫,惨叫的,那赫赫奴尔用弓箭逼着龙漓往后退,直到到了河流无遗和可退才会降了他。四处都是哀兵,乱成一片,弥雪张望着,欲想看到抹眼熟的影子。
“有没有看到皇上。”她看到一个将军匆匆地来,问道。
那人摇摇头:“皇上好像在东边,我军似乎要不保了,你们还是快撤吧!“
“住口。”她怒叫:“你身为一个将军,竟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军心,什么是军令状,竟然在这说这些话,让士兵如何打仗。”净说些泄气了话。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赫赫大军五十万就是压下来了,我军只有十军,如何与他抗衡。”
“哼,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今生怕死,那谁来打仗,你还配是将军吗?江公公,快去找皇上,就不信没有法子对抗赫赫奴尔。”她一肚子的气,一拐一拐地往东边走。
“弥雪主子,你看。”江公公指着一边的峻岭:“还是快回头吧,赫赫大军攻下来了。”
琳琅大军就这么大败吗?龙漓呢?他在哪里啊,要什么身先士卒啊,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但是一步步往后退的大军,这证明着了,琳琅已大败。
第一百六十三章:逃出迷林
弥雪看见他了,一路往后退的过程中,终于看到他了,面如冠玉的脸上,有些灰尘,那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发,有些凌乱,想必他的生涯中没有遇过这样的打击吧,整个人都少了精神。
赫赫努尔也不敢深入迷林,只是追到边边就在那里扎营,有利的地形,他们全都占了去,此刻等待龙漓的只有两条路,就是拼死一战,或是莽身那山腹下。
弥雪拿着水袋靠近他:“喝点水。”
他看弥雪一眼,拿起水“咕咕”地喝了个半袋。“你会不会看不起我,竟然到了这地步。”
“没有,赫赫努尔以多欺少,又占了有利的地形,要想保住性命那已是难事了,龙漓,你实在不该带那么少人的?”她有些责怪,责怪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存心是要让她难过。
“因为你在城里。”他忽然说。
嘎,弥雪张大了嘴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因她在城里,他就不能带更多的兵马出城吗?他是怕赫赫努尔大军攻城,而她在城里,还有辰辰,必然会遭毒手。
“你也太自大了,反都是你的错。”她在他身边盘脚坐下,这没什么人的,都在急救着受伤的将士。
他看着弥雪:“我好累。”
累,他也会累吗?他不是很厉害吗?带十万大军对抗人家的五十万,压下来都可以压扁他们。龙漓的头靠了下来,放在她的脚边:“昨夜心痛的我一夜未睡。”
怪不得他越发的憔悴了,眼窝处都有着明显的黑青,他岂止是一夜没睡好,恐怕他是几晚都没睡好吧,这样行军打仗,他还有精神和气力,她的手抚上他的发:“那你小睡会吧,呆会江公公送吃的来我再叫醒你。”
“弥雪,别走。”似乎他怕他睡着后,弥雪会走,一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这哀兵遍野的场景,实在是不合谈什么儿女私情,心窝处酸酸的,她的手指轻抚着他的俊脸:“我不会走,你睡吧。”
是太久没有休息了吧,他竟真的睡着了,犹如听话的少年,就躺在她的脚上睡,也不怕失礼,让人看笑话,这样的他,很无害,很安详,一点也没有九五之尊的架子,更没有那冷厉和疲惫,他累的太久了,有多少的时候,她能看到他这样睡着,每次她睡,他仍在忙着,而当她醒来,他却又去上朝了,这山林间,难得的小憩,多平静啊,一辈子这样多好,但是没有可能的,那惨叫和哀叫声次次都能把她带回现饭实中来,让她认清楚,她是叶弥雪,他是皇上。
静谧之后,就要迎接赫赫努尔的进攻了,龙漓小憩片刻,多了些精神又拿出图纸和几个将军研究了起来,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更好的突击办法,只可惜,她并不熟读孙子兵法,要不就能帮他一把了,在这郁郁葱葱的山林间,是他和她最后的落脚点吗?辰辰还在北城里等着她呢?
山林啊,山林啊,最怕什么?她在冥思苦想着。
“来来,把那大锅端过来,生火了。”有个士兵在叫。
火,对啊,火,山林最怕就是火了,纵然这是冰冻之时,却也有干燥的火种,加以些油泼了上去,那就能把赫赫努尔给吓跑了,弥雪眼一亮,正欲告诉龙漓,他却已含笑看着她了:“弥雪,想到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有能看穿人心的力量吗?真可恶。
他一笑,指了指那士兵生火的地方:“火攻不是吗?”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没点就已经相通了,他也是绝顶聪明之人啊,弥雪叹口气:“你自个指挥吧!”
“我任然需要你。”他笑着说:“弥雪,我知道你学的很广很多,进入迷林后,仍需要你才能走出去。”
他皱起修眉:“难道现在还没有进入迷林。”这似乎很宽广了,她以为进了迷林内。
龙漓摇摇头:“一直就沿着边缘撤,一旦进入了迷林,更是险恶万分,几乎没有生存的机会出来。”
她倒吸了口气:“你就敢把全军的人命交到我手上,我可不敢,我宁愿你能大胜,从原路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赫赫努尔不会上那么大的当,火只能逼退他们,但是没林子的地方,我们奈他不得。”
“我说龙漓,在皇宫里你已经把我算尽了,在这里你还是算计着我。”为什么总是他算计着她,而不是她算计着他呢?
龙漓笑着,轻柔地拢着她被风吹散的发:“弥雪是聪明的,所以我相信你,你一直是我的幸运,无论是皇宫还是这里,我赌你会到北城,所以我御驾亲征了。”
张开嘴,她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良久才放开,凶恶地说:“龙漓,你把我给看透了是不是,你很得意是不是。”为什么她一直处于下风。
一呵呵地大笑,并不介意手指间渗出的血,一手强硬地抱住她的腰:“是的,弥雪,我很得意,因为我还能见到你。”
他的笑引起了众人的注视,她挣扎着,脸刷的红了,一边,江公公端着食物上来,也偷偷地笑了,这几天,终于能看到皇上的笑容了,多久了,他都未曾笑过。
待大家用过了午膳,正巧的是,刮起了猛烈的西北风,龙漓命人砍了不少树,以阻止火到这边,在那一边,淋上所带的火油之类,点燃了,那火舌就随着风,张牙舞爪地往西北扑过去,再湿的树又如何,何况一连几天都没有下雪下雨了,那厚厚的落叶和枝头上的残叶,一下就点燃了,风一吹,就四处飘散,引起更大的火势。
浓浓的白烟笼罩着树林,呛得那声音隔了老远还能听见,然后就有马嘶鸣人惨叫的声音,龙漓笑了:“看来奏效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上天也帮忙啊,皇上万岁。”那些将领以及残兵损将都跪了下来:“皇上万岁,琳琅万岁。”
弥雪翻翻白眼,这些人奉承的功夫真是了得,那只是幸好而已,不过这西北风还真是来的怪异,刚才还担心会刮南风,将树砍了不少,真是白费功夫了。
“冲出去,杀出重围。”一个将军叫着,然后,千万个人都站了起来,士气如虹,斗气十足,在还冒着白眼的焦林中,追杀了过去,龙漓弯下腰。
“干嘛?”弥雪不解。
“上来,难不成你要自己走吗?不脚上还有擦伤,你甚至不会骑马。”他笑着。
有人背,她干嘛要和自己的脚过不去,弥雪爬上他的背,那暖实的感觉,真想让她叹气,“我来的说话还不是单枪匹马地进来了,要不是那赫赫努尔埋伏,我可会一直骑了进来。”
“弥雪,你说多点没关系,回去我再慢慢的治你。”背着她,真好,像什么都圆满了,即使是大败,他亦不会一无所有。
“治我。”她冷哼,双手掐在他的脖子:“我先掐死你先。”
他又想笑了,能和他同甘共苦的,就只有弥雪,她是他的解语花,走到马前,将她放了上去,上面铺着厚厚的摊子,不会让她不舒服,不会刺到她的擦伤,他再一跃而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一路往西北而去。
这火烧的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大,让他们无所防备,更来不及要想什么砍树止火之类的,一路还有来不及逃跑的士兵,让火烧得焦黑,她看了直想吐,好恶心。
龙漓的手蒙上她的眼:“怕就别看,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可如果不反攻,那么,给烧死或者逼死的,就是我。”他现在舍不得死了,因为她。
弥雪紧抓着他的大手,死的是他,不要。
“禀报皇上,看来赫赫努尔的大军已撤退到了峻岭中,我军若是强攻上去,必会吃亏,请皇上指示。”
“来时洒下的白灰呢?”他淡淡的问,他无意再跟赫赫努尔交战了,这一烧,死伤无数,他必定不会再攻下来,而山上,不知有多少的险峻,敌强我弱,自不能强攻。
“禀报皇上,白灰似乎到处都是,已找不到初来之时所撒的,做的记号,似乎也遭人四处刻画过。”
“他要是逼我进迷林了,那就只好一睹琳琅的运气了,传令下去,进迷林。”
“你真不怕吗?”迷宫她走过,那种似乎没有尽头的路,让她心里很恐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样,像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我不怕,你呢?”有她在,死也值得了,留在原地,赫赫努尔还是会攻下来,自也是死路一条。
“哎。”她低叹一口气:“我怕,我死了会离开这人世间,怕死了出不去,我的辰辰还在北城等着我呢?没娘的女儿很可怜。”
“也是我的女儿我的公主。”他小声地说,她以为他舍得吗?
她仰起头看着树顶上茂盛的叶子:“一直看着树叶吧,茂盛的地方就是南边,因为阳光照射更多,所以南边的树叶就更富哦,反之,北边就稀少了。”这是小学生的日常知识,幸好她还记得。
“我的弥雪,就是聪明,相信,能走出这片迷林的。”龙漓笑了。
“我不是你的了,出了这片林子,回了北城,就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你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依然是身份来历不明的叶弥雪。”她有言在先。
环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不知绕了多少弯路,走了多久,一丛一丛的密林像是没有止境一样,但是一直都坚持向着南边走,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终于看到了那尽头。
众人瘫在地上,笑着,感叹着,终于,他们走出了绝境的迷林。感叹着生命的悸动,她的眼眶也湿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带着那么多人走出迷林,她肩上的压力更是大。
“皇上,皇上,出来了,出来了。”江公公完全崩溃了,在那里笑着,一个劲儿的说。
他也笑了,举起手:“赶去北城。”
这残兵损将的,竟没有来时的一半了,这林中,多少的枯骨啊,战争带给人的就是死亡。
赶到北城,她心就越乱,扯开龙漓的手,若是龙墨看到她,会怎么想呢?怎么会和龙漓在一起,怎么会出去,她口口声声说的话,如何地交待。
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就在城门口孤寂地站着,那马背上的人,那么形单影只,夕阳下,影子拉得老长,直到盖住她的眼睑,他的眼里盛满了哀痛,就那样看着她,未说一句话。
“墨。”他有些苦涩地叫。“我、、、、”
“进去吧!”他伤痛地说。
龙漓的手又环上了她的腰,疼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深吸了口气,看着墨的眼睛:“墨,我脚扭伤了,你带我进去吧。”她用力扯开龙漓的手。
墨笑了,拍马上前,伸出右手,抓着弥雪的手,一个用力,她已到了他的马上,他的眼和龙漓的眼,对上了,眼里,有抹得意的笑,“弥雪,我们先进去。”一夹马腹,就往城里走去,无论如何,弥雪都不会再选择他了,对他,也仅止于到此了,他不会,让她再有机会靠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