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怪你,只是在感叹,刚刚得知了娘是谁,可是过不多久,我可能又要失去她了。”他有些难过:“我真不希望这样。” 
“也许,忆姐说得对,不该让你知道,这样你会好受些。” 
“即便不知道,我难道不会难受吗?我一向喜爱她。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也应该承担我这个做儿子的责任。” 
傅云若点头:“忆姐,她说她想好好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南宫昕点头:“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愿她能快乐地——”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傅云若叹了口气,澜儿好奇地问:“娘,笑笑。” 
傅云若看了看儿子,笑了起来:“好,笑笑。” 
两人勉强笑了笑,回到水云天去。 
傅云若这几年出外游玩时,倒也在附近开了几个悦容斋,京城的总店更加繁忙起来。 
平日里都有水忆与她帮忙,现在只有靠她自己了。 
“孩子们在家里,让丫鬟们照看着,我不能一直在家看着他们,想去悦容斋忙着,以后我要让忆姐好好在家休息。”她说着。 
也许,她该慢慢适应下去。 
已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水忆的生命,然而这友情她倍加珍惜,如今只能慢慢去适应没有她的人生。 

爱你的幸福
“好,放心吧。若是你觉得辛苦,也可以雇人掌管,自己在家里看看总账就可以了。”南宫昕说道。 
傅云若点头:“我想,让忆姐最后一段日子能走得好。” 
说到这里,她眼眶微红。 
回到悦容斋,生意照旧兴旺,傅云若没什么心情,盘了会账目,处理了一点事情,便在想着水忆的事情。* 
然而,无论她如何去想,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了。 
水忆还是不能治好病,既然无法回到现代去治病,在这里,也只有这样,渡过最后的时光了。水忆比她看得开。 
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时之间,她仍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由许许多多的故事交织在一起吧。 
忙完了一切,回到家中,小雪儿正在和弟弟玩耍,看到她连忙扑上来:“娘!” 
傅云若笑道:“没有欺负弟弟吧?” 
南宫澜小脸通红,显然是被这小丫头掐的。 
这丫头向来调皮,欺负弟弟更是常有的事。 
“当然没有啦,我在跟他玩呢。”轩辕雪笑嘻嘻地说着,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吐了吐舌头。 
南宫澜低头什么也没说。 
他还小,怎么也打不过姐姐的。 
傅云若瞪了她一眼:“你啊,可不准再欺负弟弟了。你这调皮丫头,唉——” 
这丫头整天玩闹,确实不是个办法。 
教她读书不好好读,学武不好好学,虽然十分聪明,但是调皮捣蛋,比个男孩子还会闹腾。 
真跟她小时候有一拼了。 
轩辕雪眨眨眼:“我才没有呢,二弟你说呢?” 
南宫澜刚要说话就又被她打断了:“你看弟弟都没说什么呢。娘,咱们去吃饭吧,我饿啦。”她摇着她手臂,这会儿倒开始撒娇卖乖了。 
这丫头最会看人眼色行事了。 
傅云若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好了,咱们去吃饭吧。”她低头抱起南宫澜,带着轩辕雪一道去吃饭。 
到了花厅,东凌霄已经叫人准备好饭菜了,南宫昕正望着墙上的落日图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轩辕隐正从外面进来,轩辕雪看到她,顿时扑上去又是撒娇卖乖,轩辕隐微笑:“雪儿,今天乖不乖?教你学的武功学了没?” 
轩辕雪撇嘴:“人家还小,学什么武功啊。” 
轩辕隐摇头:“从小学起才行。” 
轩辕雪顿时不乐意了,爬上凳子,等着吃饭。 
“昕,你盯着那幅画做什么?”傅云若挑眉。 
南宫昕忽然道:“我只是忽然想,人的一生就像这落日一样,总有尽时,我只是希望能在最后过得美好一点。” 
他们皆知他说的是水忆。 
“师父遭此厄运,唉——”东凌霄叹了口气:“我们束手无策,以后常去陪陪她,让她开心些吧。师父其实自己倒还想得开。” 
“是这样,只是不知道,忆姐她还能…还能待多久…”傅云若忍住泪意,最近她越发爱哭了。 
以前她从不喜欢哭泣,因为她认为只有弱者才会哭泣。 
可是现在她却屡屡哭泣,因为她才发觉自己不过只是蝼蚁,而水忆的病更是对她很大的触动。 
“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吧。”轩辕隐拍着她的背:“若儿,别再哭泣。你看,水忆她自己都看得开,为何我们不能看开一点?” 
傅云若点头。 
轩辕雪有些愣怔,她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见傅云若眼眶含泪,有些慌张。连忙伸出小手摸着她的眼睛:“娘,您别哭呀,雪儿以后不调皮,不欺负弟弟啦,还会乖乖读书,乖乖练武。” 
她柔软的小手和天真的神情抚慰了傅云若。 
这丫头。 
傅云若抱着她:“乖,好好听话,娘就不哭了。”女儿太贴心,让她心中温暖极了。 
轩辕雪点点头,“那娘不哭了噢?” 
“不哭,咱们吃饭,雪儿不是饿了么,今儿个有你喜欢吃的盐酥鸡呢。” 
轩辕雪毕竟是小孩子,顿时把注意力集中到盐酥鸡上面去了,开开心心地吃起鸡来。 
傅云若也暂时忘记了痛苦的事情,将注意力放到家人身上,吃起饭来。 
吃罢晚饭,雪儿被哄了会儿就困了,轩辕隐抱她回房去睡,南宫澜也早就乖乖去睡了。最小的东展之还才一周岁,由奶娘带着。 
傅云若回到房间,泡在浴桶中半天都没出来,直到南宫昕踏进房间,她才动了动。 
“水都凉了,怎么还不出来?”他拿了毛巾把她包裹住,抱了出来。 
傅云若搂住他的颈项,被他抱上了床。 
虽经五年,她正值芳华之年,刚到了女人最美的时代,成熟,美艳。已孕育了三个孩子,她的身体仍如同少女般,每每让他们爱不释手。 
水忆曾教她保持形体的方法,她也一贯行之,何况练习了媚术,更是青春常驻。 
岁月在她脸庞留下了女人的妩媚,这种美丽更是让她艳光四射。 
自从当年她祸水之名名扬天下,到如今有关她的传言从来没有断过。 
至今她傅云若仍然是人人谈论的话题。 
一说起当世祸水,便要提起她的。 
关于她的事迹更是被改编了无数回,无数次登上戏台和说书人的嘴巴。 
傅云若才懒得管别人如何说呢。 
她自己活得潇洒自在,管别人议论纷纷呢? 
外界总有些神话了她了。 
“没什么,只是仍觉得心情不好。”她趴在他怀里:“昕,我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好脆弱。我这才明白,自己向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我要更加珍惜每一天。也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我爱你,昕。” 

空头夫妻
南宫昕没想到她忽然吐露爱语,微微一笑:“云若,我何尝不是爱你呢?人有旦夕祸福,既然如此,也只能去接受了。” 
“我难过的还不止是忆姐,她一死,她的那些个相公,只怕也不会独活了。” 
南宫昕一震:“你是说,父皇也要死么?”* 
“父皇他对忆姐的感情至深,堪称古今无双了。为了她,他能牺牲这么多,他们生死与共,怎么可能再分开呢?” 
南宫昕叹了口气,神情凄惶:“这么说,我才刚得到了母亲和父皇,过不了多久,双亲就要双双离我而去。” 
傅云若点点头,的确如此。 
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就是这样,南宫绝绝不会偷生,如果真是如此,那南宫昕就是要父母俱亡了。 
傅云若想到这儿,终究有些难过。 
可是,人生如此,他们不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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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忆这段日子,倒是过得逍遥又自在。 
儿女团聚,就是谢曜也从遥远的江南赶回了安康城。 
谢曜和路红袖两人成亲数载,仍然没有儿女,傅云若见到他们时,他们正在水忆身边说着话。 
谢曜比之多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只多了几分成熟与沧桑。 
傅云若不知道他和路红袖两人是不是仍旧在装夫妻,见到他们,她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水忆笑着说:“你看看他们,说着都跑回来了。” 
“那是他们有孝心啊。”傅云若在她身边坐下,拉过路红袖的手:“姐姐,你还是一样美丽动人,谢曜真是有福气。” 
谢曜哼了一声,他知道傅云若已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不料现在她仍然如同往日一样美艳无伦。 
这些年来他跟路红袖游荡于江湖之中,人人都称他们是侠士夫妻,谁人知道其中内情呢? 
他与路红袖实在是有名无实的。 
“这么多年没见了,妹妹还是这么美。”路红袖赞道,目光望向谢曜,有丝黯淡。 
她与谢曜之间总是若即若离,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人烦恼。 
这么多年了,仍旧没个结果。 
傅云若看了看他们,心中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已冒出了个主意。 
水忆拍拍他们的手:“你们呢到府里转转吧,我这会儿累了,想休息了。” 
她现在睡的时间越发多了起来,总让人担忧。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心。 
傅云若点点头:“忆姐,有空咱们也多出去走走。”她真怕哪天她就睡着没了。 
水忆挥了挥手:“你们去吧,我累了。” 
傅云若没再说话。 
这一月来,水忆的病似乎越发沉重了,她不怎么能再下床,动不动就会晕倒。 
傅云若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时光。 
走出房间,谢曜问道:“我娘她——” 
“忆姐没有多少日子了。谢曜,既然你和红袖都回来了,就多多陪着她吧。我希望她最后一段日子能走得开心点。”傅云若伤感地说。 
谢曜握拳:“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平日是不怎么回家,但不代表他不爱这个母亲,不关心母亲。 
“没办法了,忆姐的病在这里是治不好的,洛清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让她走得,走得…”她哽咽了,再说不下去。 
谢曜望着她,转过头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此刻他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那是他的娘亲,尽管她平日喜欢戏弄他,从小让他当女孩长大,可是他仍然爱这个母亲。此刻,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而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这种无力感让他几乎想呐喊。 
路红袖握住他的手:“我们还可以让娘最后能开开心心的。” 
“是呢,红袖说得对。”傅云若点头:“生死有命,我们也没有办法。” 
谢曜回眸看了看路红袖。 
他与她之间何尝不是暧昧不清,至今不清不楚。 
“曜儿!”离得老远,谢曜的父亲叫住他。 
谢曜连忙上去说话,被父亲叫走了。 
路红袖本要过去,傅云若拉住她:“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她拉着路红袖到一边凉亭中坐下。 
“云若,你想跟我说什么?” 
“红袖,有些话,我问了,你请不要生气。”她顿了顿:“你跟谢曜难道至今仍然是空头夫妻吗?” 
路红袖也是侠女,为人豪爽,但没料到她会直接这么问。 
她沉默了片刻:“在你面前,我也不必隐瞒,的确如此。我们仍旧是假夫妻。” 
“既然当时只是为了救急,为何后来你没有另嫁他人?”傅云若望着她,带了分探究:“女人的青春很短暂,你舍下这么多年陪着他,没有这么简单吧?” 
路红袖叹了口气,她望着草木深深,淡淡道:“我想跟你深谈——你知道吧,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我与他之间更多是不清不楚的。” 
“你怎么知道他惦记我?这话是他亲口说的?还是他告诉你的?” 
路红袖蹙眉:“当初他就很喜欢你,不是吗?” 
“可是,也许这些年过去了,他已经喜欢上了你呢?如果他没有告诉你,你自己猜测他怎么想的,怎么能猜透呢?为什么不问问他呢?”傅云若蹙眉:“我不希望看你们还这么下去。” 
路红袖一怔,她一直不曾想过去问。 
她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直以为谢曜心中只有傅云若。 
可是人的感情是最玄妙的,谁能知道这些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我从没想过问他——难道我还能直接问他不成?”路红袖摇头失笑:“我才不要让他明白我——” 

 
夫妻内功
“明白什么?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应该是情根深种了吧?只是你们两个谁都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不是吗?”傅云若一语中的。 
的确是这样。 
他们都不肯说,谢曜又是个闷骚的,到时候岂不是到白头了,还没个结果么?* 
路红袖顿时哑口无言。 
傅云若道:“我不想看你们还这么磨蹭下去,我教你一个法子。”她在路红袖耳边说了几句。 
路红袖摇头:“这样做——” 
“不是么,你也该下定决心了。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你也该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你这么好的女孩,他不懂得珍惜,难道你还要继续蹉跎下去?大家都给彼此一个交代吧。” 
路红袖沉思了片刻,但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她是该给自己一个交代,是该给一个了结了。 
“你说得对,我是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不过等到婆婆她走了之后再说吧。”路红袖道,她望着远处的花朵:“我不再年轻了,云若,我没有几年可以再等下去了。还是你开心,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傅云若拍拍她的肩膀:“其实只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同样能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婚姻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路红袖笑了笑:“谢谢你,云若妹妹,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傅云若叹道:“我们一起陪忆姐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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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水府,傅云若到悦容斋忙了会儿,忽然看到嫂嫂苏伊卿前来。 
“嫂嫂,你怎么有空来?”傅云若上前迎她。 
这几年苏伊卿倒是时常与她交往。 
苏伊卿和傅筠两人现在夫妻和睦,也有了一子一女。 
“云若,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么?”苏伊卿笑了笑,“我看你这儿倒是生意兴隆呢。” 
“嫂嫂要是想来,我让人给你做个美容吧。这边不少夫人都会来的。”傅云若望着她:“不过嫂嫂还这么美,只怕不需要呢。” 
苏伊卿摇头道:“我倒不是为我自己来的,明天是爹的六十大寿,你回去么?” 
傅云若蹙眉,她没想到是为这个事。 
“爹爹他不喜欢我,我想还是算了。我还是派人送了礼物给他就行了。嫂嫂,你去那边,我让人给你做做美容吧。”傅云若拉着她,找个熟练地丫头给她做美容。 
苏伊卿叹道:“你还是不肯回去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形。”傅云若说道:“我爹他可是拿我当耻辱的。” 
何况,她如今也跟傅家没什么关系了。 
苏伊卿想了想,也不再为难她了。 
叫了人给她做美容,傅云若回眸招呼着客人。 
待苏伊卿离去,傅云若忙到晌午,便回家去吃饭。 
一切如常,轩辕雪今日又恢复了常态,照旧的欺负弟弟,照旧的调皮捣蛋。 
最小的东展之被她一欺负,顿时大哭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雪儿,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又欺负弟弟了?”傅云若无奈地望着她。 
轩辕雪笑嘻嘻地说:“娘,我没欺负他啊,我在逗他玩呢。谁知道他就哭了起来。真是没意思。” 
傅云若捏住她耳朵:“你再给我欺负弟弟,我非得揍你不可!” 
这丫头太调皮了。 
“爹,爹!”轩辕雪顿时嚷嚷起来,轩辕隐赶来救驾,“若儿,这是为什么?” 
“这丫头又欺负弟弟,不教训教训她,她可不知道什么是非黑白了。”傅云若瞪着她:“还敢不敢再欺负弟弟?” 
“不敢了,不敢了。”她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望着轩辕隐:“爹,好痛。” 
轩辕隐摇头道:“我不管你了。谁让你不听话的?” 
傅云若哼了一声,松开手,轩辕雪捂住自己的耳朵,嘟哝道:“爹爹还不是天天欺负娘亲啊。” 
“你说什么?”轩辕隐挑眉。 
轩辕雪眨了眨眼:“爹爹你不是在房里欺负娘吗?你还把她压在身下,娘都叫了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也没怎么欺负弟弟,跟他们玩的呀。” 
———— 
在场的众人顿时脸色绯红。 
傅云若差点没栽倒,轩辕隐额头青筋直跳,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会儿,她还一脸天真地看着他呢,一脸的不满。 
仆人们低声笑了起来,轩辕隐嘴角抽搐:“你们都下去吧。” 
傅云若瞪着轩辕雪,这死丫头,她没脸见人了,这种事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还说得那么仔细,明天整个府上都会流传这个笑话了。 
“怎么了啊?”轩辕雪奇怪道:“娘,你干嘛瞪着我啊?爹爹欺负你,你怎么不拧他的耳朵呢?” 
傅云若嘴角抽搐:“死丫头,不准再说了!” 
南宫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先是惊愕,此刻听到了实情顿时好笑道:“这种事你们以后注意点,别教坏了小孩子。” 
“南宫昕,你还说?”傅云若瞪他一眼。 
这丫头记性太好,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说呀。二爹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轩辕雪奇怪道。 
“丫头,这不是你小孩子该问的问题。我没有欺负你娘。”轩辕隐半晌才说:“把那件事忘了吧。” 
轩辕雪摇头:“为什么呀,爹爹,你们都是坏人。你欺负娘亲,为啥不让我说?” 
傅云若抚额:“我是倒了什么霉生出这么个小祖宗来?” 
南宫昕忍笑道:“雪儿丫头,我来告诉你,他们其实是在练习内功心法。所以呢,会有些痛苦,但绝对不是在欺负你娘。” 
“是这样吗,二爹爹?”轩辕雪瞪大眼睛。 
那是在练习内功? 

回光返照

是啥子奇怪的内功啊。 
“我也可以练吗?” 
她一句话让三个大人差点都栽倒。 
“不可以——这个,要等你长大了才能练。”南宫昕说道。 
“长大了,我要多久才能长大呢?”她仰头看着大人们,发现他们都好高,而她个子小小的。* 
“要长到你娘这么高,你现在才五岁,等你成年了你就明白了。”轩辕隐淡淡道:“好了,以后不准再欺负弟弟,我让你练的基本功你也没练,回头我要检查。” 
轩辕雪顿时犯愁起来。 
三人都有些尴尬。 
这种事怎么好跟小孩子说呢? 
倒是轩辕雪心里打定了主意,将来她也要练习练习那内功,那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内功? 
是什么神奇内功,也只有他们夫妻间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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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过了半月光景,这天刚好是南宫澜的生日,一家人正忙着给南宫澜庆生。傅云若做了一桌好菜,打算吃过饭了,再带着南宫澜去看看水忆。 
这些日子来,南宫昕也经常会去看水忆和南宫绝,水忆最近的状况越发危险,有一次居然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 
现在,谁也不知道,上天什么时候就会带走她。 
“今天是澜儿的生日,咱们给他唱个歌吧。” 
轩辕雪举手叫道:“娘,我会唱,就是那个生日快乐歌,你教我的。”她笑嘻嘻地说。 
“好啊,你唱一个听听。” 
轩辕雪摆了个pose,大声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还没唱完,忽然外面一个仆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夫人,老爷,出事了,水夫人快不行了!” 
众人顿时惊愕地站了起来。 
轩辕雪停下了歌声,回头问:“是水姨娘吗,她快死了吗?” 
傅云若心中起伏,她扶住椅子,忽然回头喝道:“不准说死!” 
轩辕雪被她吓到了,躲在轩辕隐身边不敢说话。 
南宫昕沉静了片刻,握住她的手:“云若,我们这就去。” 
傅云若点头,一家人随即赶往水府。 
这一次,不知道何事。 
水府的老仆说,昨晚水忆昏迷不醒,今早醒来了,不知道为何突然间精神大好,气色红润。洛清一看,大惊失色。 
他说,这是回光返照,水忆活不了多久了。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 
南宫昕比她还要难过,毕竟,那是他的亲身母亲。而他更不知道,今日会不会连父亲也一块失去了。 
踏进水府,水忆的房间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水忆的老公们,不管大小安静地在房中陪着她,她的几个儿女也都乖乖的立在一旁。 
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傅云若进来的时候,水忆正说笑着,那模样和气色,仿佛没生病一样。 
可是,那太过璀璨的颜色反而接近了死亡的色彩。 
“云若,你也来啦。今天你们是怎么了,全都挤在这儿,我都喘不过气了。”她打趣地说。 
可没人笑。 
“娘子,你若死了,我们绝不苟活!” 
水忆淡淡道:“我死了之后呢,你们爱守身就守身,喜欢上别人呢,就自行再娶。想好好活着的就给我好好活着,不想活的就陪我走,我不勉强任何人。孩子们也不能一下子失去双亲吧?” 
还有年纪小的,她觉得没必要跟她一起去死。 
水忆并没有说那些俗话,说你们好好活着之类的。 
“你们啊,都出去吧,我没事的。我想跟云若聊聊天。”她笑着说。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才退下了。 
傅云若抱着南宫澜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是澜儿的生日,忆姐。”傅云若眼眶发红。“跟他说声生日快乐吧。” 
“是我孙子的生日啊。”水忆褪下手腕上的镯子:“这东西送给他了。生日快乐,澜儿。” 
“谢谢奶奶。”南宫澜乖巧地说。 
水忆轻抚着南宫澜的小脑袋,笑着说:“真乖,这孩子越看越可爱了。” 
“忆姐…”傅云若眼眶含泪:“我不想你走。” 
水忆摇头道:“干嘛这样哭呢?我知道啊,你们今天聚在这里是因为我大限将至了。我想我今天就会没命了吧。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云若,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回到了现代,回到了父母身边。” 
“你一走,你的夫君也会跟着你一起走的。”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劝他们好好活着?”水忆说道。 
“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我不愿意用我的一个愿望来勉强他们。我不希望只因为爱人的一句好好活着,他们要痛苦地活下去。既然那不过是束缚,是痛苦,我何必勉强呢。要爱上别人的自然会走,要离开的自然会离开。不愿意活下去的我没必要让他们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他们应该能选择自己的人生。”水忆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