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清楚,也不愿意让别人为她难受。 
“忆姐,你的想法真特别。”世人死之前,都要活人好好地活着。 
岂不知,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往往带给生者更大的痛苦。 
有时候,活着需要的勇气比死要大得多。 
生无所恋,何必苟存? 
“我是水忆啊。”她笑了起来:“你家地址是什么啊,告诉我吧,到时候我要是真的穿越回现代了,我就去到你家拜访。” 
傅云若再听不下去,搂住她大哭起来。 
“忆姐,我舍不得你——” 
水忆拍着她的背:“别担心,我这是回家呢。” 
这一生,这穿越,这一场风花雪月,她已看透。 
傅云若哭得伤心,水忆有些感慨:“好好地生活下去吧,云若。” 

若有来生
她笑了。 
也许—— 
终究有太多的遗憾。 
可是,水忆想到这一生她过得如此跌宕起伏,也满足了。 
终究不再遗憾。 
也许,来世她可以幸福下去。 
傅云若摇头:“忆姐,我突然很想跟你一起走。”* 
“去哪里?傻瓜。” 
水忆望着她:“你还有爱你的丈夫,还有孩子们,照顾好他们。” 
傅云若叹了口气,水忆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刚刚问你的话还没说呢,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吧。”水忆笑吟吟地说。 
傅云若想了会儿才想起具体地址,写下给她看。 
“我记住了。我要是能穿越回去,就去看看你的家人,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水忆笑着说。 
傅云若却笑不起来。 
“扶我起来吧,我想到窗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天空。” 
“好。” 
傅云若扶她起来。 
此刻,窗外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傅云若扶着她在窗边的躺椅上躺下,两人一起望着窗外的天空,望着那自由自在飞过的小鸟。 
院中的花儿开放了,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铺开一片绚烂的花海。 
傅云若看她头发有些乱了,笑:“忆姐,我给你梳梳头发吧。” 
“好啊。” 
水忆望着那窗外的天空,仿佛透过天空看到了很远很远。 
很远。 
傅云若拿着梳子给她梳着发丝,她的发丝已经染上了些白色。 
毕竟,她已不再年轻了。 
水忆温柔地说:“我想听你唱歌,你还记得不记得那首老歌,昨日重现,那首英文歌。” 
傅云若眼睛噙着泪,她不让她看到,笑:“我都把词忘光了,哼哼旋律吧。” 
她一边梳发,一边唱歌。 
昨日, 
重现。 
傅云若哼着那首英文老歌,卡朋特的《昨日重现》。 
WhenIasyoung 
I‘dlistentotheradio 
Waiting‘formyfavoritesongs 
… 
昨日重现,她仿佛又看到过去的时光历历在目。 
可是一想起来,却又如此催人断肠。 
曾经有过的欢乐,此刻仿佛更加让人悲伤。 
那是昨日重现。 
她给她编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簪上发簪。 
那歌声缓缓飘荡开来,美妙的旋律仿佛将她带回了过往。 
于是,她又看到了自己,少女时的模样。 
水忆嘴角噙着笑,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沉醉在那旋律中,缓缓沉睡过去。 
“忆姐…”她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忽然间手上的梳子坠落在地。 
傅云若握住嘴唇,看着水忆满带微笑的容颜,忽然间泪流满面。 
“忆姐!”她大叫了一声,紧紧搂住了她。 
就在刚刚,她悄悄地离开了这人世间,离开了爱她的人们。 
她是开开心心地走的,因为直到离开,她的嘴角还带着微笑。 
人潮汹涌而至,太多的人挤了进来。 
傅云若被人拉开,她哭得肝肠寸断,轩辕隐紧紧搂住她,任她在怀中哭着。 
南宫昕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周围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傅云若还在哭泣,忽然间已有水忆的夫君选择了自尽,陪她一起去死。 
南宫绝静静地望着南宫昕:“昕儿,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南宫昕哭道:“父皇,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这辈子我跟她生死相依,永远要在一起。”南宫绝冷静地说着,他看了看一脸惊慌,也哭泣的南宫澜,拍拍他的小脑袋瓜,不知道拿起什么药丸吞进嘴里,握着水忆的手,不多时,他竟毒发而亡。 
南宫昕一时间心神俱断。 
父亲和母亲一瞬间全都离他而去,让他简直要无法控制情绪,只能放声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直到此刻,几个男人全都哭了起来。 
痛苦。 
已无法用言语形容这悲伤。 
有人轻生的,随水忆一起去了,也有选择留下,常伴青灯古佛的。 
傅云若哭得双眼红肿,直到再哭不出来了。 
水府今日命丧黄泉的人岂止一人。 
谢曜强忍悲痛,他父亲也随水忆一道离去了。 
现在,水府披麻戴孝,办起了丧事。 
那棺木中躺着的人,仍旧面容如初,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起码,她走的时候是开心的。 
那一刻,她灵魂离天,飘飘荡荡,真的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现代。 
睁开眼睛,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鲜花,她躺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 
她醒了。 
原来她昏迷了三个月了。 
是三个月吗,仿佛时光已经穿越了三十年。 
父母亲朋都很高兴,他们来接她出院,接她回家。 
水忆望着眼前的房间,忽然间感慨万千。 
她真的回来了。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还能再动情吗? 
“小忆,我要回家了!”好朋友白晴笑着说。 
“我送你吧。”她送了她到门口,忽然看到一辆跑车停在门口,一个高大的男子立在车旁,那背影,不知道为何让她感觉十分奇怪。 
白晴叫道:“我在这儿呢!” 
“你男朋友?”她淡淡问道。 
那男人回过头来,那张脸顿时让她浑身一震。 
是他—— 
她知道,尽管穿越了时空,穿越了纷争,她终于又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看到了他。 
杨谦。 
男人也看到了她,他的目光直盯在她身上,没有转开。 
仿佛只是瞬间,一切已经改变。 

 
留下吧
“什么男朋友,他是我堂哥,刚从美国回来,这不,他是接我去他家参加我婶婶的生日的。”白晴笑了笑,忽然间发现这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无语凝噎。 
她忽然间像明白了什么,贼兮兮地拉着她走到男人面前。* 
“这是我好朋友——” 
“嗨,我是水忆。”水忆开口,忽然有些哽咽。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手背,目光灼热得让她几乎不敢望去。“我是白谦,做我的女朋友吧。” 
呀。 
白晴瞪大眼睛,“唉,白谦,你不是发疯了吧?” 
白谦直勾勾地盯着她:“我等你很久了。” 
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吻上她的唇。 
水忆并没有挣扎,她搂住了他,回吻。 
阳光—— 
灿烂。 
他们在这春光明媚的春天,相拥。 
白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她没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情景。 
终于他们分开了。 
水忆微微一笑:“我答应。” 
白晴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两个难道以前就认识?” 
水忆淡淡道:“也许上辈子认识吧。” 
白谦并没有说什么,忽然间握住她的手:“陪我去见我父母。” 
这也太快了吧? 
水忆微微一笑。 
她知道这很冲动。 
可是感觉对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那是他。 
她不需要再等待下去。 
人生短暂。 
何必浪费生命? 
白晴瞪着他们上了跑车,自己也坐了上去:“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也太闪电了吧,你们一见钟情?” 
“也许吧。”水忆笑了起来。 
春风浮动,她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失去已久的另外一半心脏。 
久久的缺失,终于圆满了。 
------------ 
水忆循着当初傅云若给的地址找到了傅家的老宅子,这里现在是舒风和妻子住着。 
“请问这里是舒荷家吗?”她问道。 
“你是小姐的朋友?”仆人望着她。 
“是的,我找舒荷有事。” 
“可是小姐不住在家里,她现在去国外参展了。” 
“是这样?那好吧,麻烦你帮忙留一张纸条给她,等她回来了,交给她。”她写了张便条交给仆人。 
没找到舒荷,但还好,以后还有机会。 
刚离开舒家,她忽然看到一辆车停了下来。 
从车上走下两个人。 
是一对男女。 
那男人抓着那女人,不肯放手,两人争论着什么。 
水忆定睛看着,忽然发现—— 
“轩辕隐?”这男人长得跟轩辕隐也太像了吧? 
那是詹姆斯。 
他回过头:“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中文名字?” 
那女子回过头:“詹姆斯,别缠着我了,我回家了,别再烦我!” 
“舒荷!” 
她就是舒荷了。 
水忆笑了起来。 
似乎缘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不知道,你们记得傅云若吗?”她一句话顿时让两个人目瞪口呆。 
他们都回过头看着她:“你是谁?” 
水忆耸耸肩。 
她是谁? 
这已经不重要了,看这一对欢喜冤家,倒是有趣。 
也许,傅云若该开心了。 
毕竟,现在,她的家人生活得很幸福。 
这就足够了。 
------------- 
办完了水忆的丧事,水府顿时冷清了许多。 
再没了往日的热闹,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人。 
谢曜等到父母双亲下葬之后,身心俱疲,回到房间,叹了口气。 
这个家,没有了亲人,越发不像个家了。 
现在,这里也只剩下过去了。 

“谢曜。”路红袖走进房间,她背着包袱,望着他:“我要走了。” 
“走?”谢曜蹙眉:“我打算过几天再走。” 
“不,是我走,我不跟你一起走了。”她静静说道,忽然间抛下一颗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谢曜猛然站了起来。 
路红袖淡淡道:“我说,不跟你走了。以前我们成亲是为了圆你母亲的心愿,不让她担心你,现在她已经过世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扮下去了。我该走了。” 
谢曜一震:“你是说,要跟我分开?” 
“对,我们本就是假夫妻,不是吗?” 
她转身:“保重吧,谢曜。” 
“等等!”谢曜猛然抓住她的手,一时间心乱如麻:“为什么要走,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嘛?” 
“我已经不年轻了,谢曜。”她回过头,苦笑道:“谢曜,我没有那么多青春再供我挥霍。我只是一个寻常人,我也希望有疼我爱我的丈夫,有个美满的家。谢曜,我不再等下去了。” 
她也等不了了。 
谢曜顿时震住。 
他定睛望着她。 
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太晚了。 
这许多年,她为他年华虚度,他却为她做了什么? 
难道,还不懂爱吗? 
“红袖——”他顿了顿:“你真的要走么?” 
路红袖点头:“若我们已然只剩下友情,我想就让它继续下去吧。” 
她打开门:“再会,谢曜。” 
谢曜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脚步,心头越发乱了起来。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可是突然之间她要走了,他却好像失去了所有一般,整颗心空荡荡的。 
也许,爱情早在不知不觉中萌发,他却从未察觉。 
忽然间,谢曜大步跑了出去,他直接追上了路红袖。 
“路红袖!”他冲动地跑到她面前。 
“如果我说,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傅云若的女王人生
路红袖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谢曜说完这番话,整个人都浑身僵硬起来。 
“为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路红袖望着他:“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你如果还是只想这样继续的话,我——”* 
谢曜猛然搂住了她。 
“我喜欢你,红袖。”他低喃道:“别离开我,别在这时候离开我。我已经失去了父母,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也许我以前太混账了,这么多年,从来都迟钝得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刚刚我忽然才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路红袖深吸口气:“你不是在说笑话?” 
“我不是!”他凝望着她:“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感情深刻到像我父母那样,是要多深的勇气,才能抛下一切。这么多年,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那——傅云若呢,你还喜欢她吗?” 
谢曜诧异:“她?” 
路红袖眸光低敛:“我知道,你很喜欢她,对吧?” 
“我不否认,她曾经是我的初恋,可是人的感情不可能不变,她对我无意,我也从未强求。这些年下来,我跟你早已经相濡以沫了。若你还不相信我,我可对天盟誓。” 
路红袖捂住他的嘴:“不用了,你肯跟我说这些,显然已经是想好了的。” 
“那你回留在我身边了吗?”谢曜定睛望着她。 
路红袖想了想:“好,我会留在你身边。” 
“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吧。”他忽然抱起路红袖:“这些年委屈你了。” 
“你——”她脸庞一红:“还是白天——” 
谢曜将她抱进房间,关上门:“是不是白天又如何?” 
他只要自己过得好,只要自己过得开心。 
只要不辜负爱他和他的人,这样就够了。 
就像父亲说的,不要让你爱的人为你伤心。 
--------------- 
傅云若这边厢虽然调整了心情,整日仍旧闷闷不乐。 
水忆的死让她难过了很久,终究不能忘。 
“娘,姨娘她是去天上了吗?”轩辕雪望着天说:“她是不是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呢?” 
傅云若抬头望着满天繁星,搂着女儿:“是啊,现在你闭上眼跟姨娘说句话,她就能满足你的愿望。” 
“真的吗?”轩辕雪连忙闭上眼睛,向天空许愿。 
“许了什么愿?” 
“娘不是说,愿望说破就不灵了吗,我才不说呢,这是我的秘密。”她人小鬼大地说着、 
傅云若笑了起来。 
这丫头啊,真是的。 
轩辕隐走到他们身边,他们都在凉亭里乘凉。 
晚风起了,十分凉爽。 
“在说什么呢?”轩辕隐在他们身边坐下。 
“没什么,这啊,是我跟雪儿的秘密。”她笑吟吟地跟女儿拉钩。 
“对呀,不告诉爹爹!”轩辕隐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 
轩辕隐好笑道:“什么秘密,这么神秘兮兮的。” 
“爹,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呢?”轩辕隐歪着小脑袋问着。 
“要过好多年,你才能长大呢。到时候你爹爹肯定胡须一大把,娘也老了。”傅云若感慨道。 
忽然间,天上滑落一颗流星。 
傅云若连忙闭上眼睛许愿,轩辕雪也跟着她许愿。 
“为什么要对着流星许愿?” 
“听说这样比较灵啊,当然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你许的是什么愿望?”轩辕隐问。 
母女俩对视一眼,笑道:“告诉你就不灵了。” 
轩辕隐笑着将他们揽入怀中,一家三口静静地望着夜空。 
草丛中有萤火虫在胡乱飞舞,雪儿好奇地冲上去捉萤火虫,奔奔跳跳地好不开心。 
“昨晚我做了个梦。”傅云若忽然说。 
“什么梦?” 
“我梦到了忆姐。我突然间觉得是不是她托梦给我,她还说,她回到了现代,回到了父母身边,很巧的是,她遇到了杨谦。他们在一起了。忆姐说她现在觉得很幸福。还说,我的家人都很好。” 
她有些怔忪:“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太过思念忆姐的缘故。” 
“也许,冥冥之中,她真的过得很好。” 
“希望是吧。一定是。”她说完一句又道:“忆姐一定会幸福的。” 
她也会幸福的,她在心里追加了一句。 
东凌霄和南宫昕也来了,南宫澜看到萤火虫也跑去玩。 
轩辕雪捉到了一只萤火虫,捧在手心里,捉紧:“娘,我捉到一只呢,弟弟好笨,他一只都捉不到!哈哈哈——” 
她大笑起来。 
这丫头。 
傅云若好笑地看着她,南宫澜撇嘴,傅云若上前给他捉了一只放在手心。 
南宫澜顿时高兴起来,跟南宫昕显摆着手里的萤火虫。 
“云若,逝者已去,来者可追。我们都不要再沉浸在悲伤中了。师父走的时候是开心的。我想她也希望我们开开心心。”东凌霄说道。 
“我明白的。”傅云若握住南宫昕的手:“昕,以后,你还有我们。” 
南宫昕点点头,这些日子他也足够沉痛。 
但,死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仍然要擦干泪水,好好地,继续勇敢地活下去。 
因为—— 
他们还有需要守护的人。 
他们的目光望向在玩闹的孩子,望向着苍茫夜色,满含温柔。 
“吃西瓜了!”厨娘摆了西瓜过来。 
孩子们纷纷去抢。 
傅云若笑着望着家人。 
回眸,那些萤火虫纷纷扰扰,美丽无比。 
仿佛,她的人生。 
是绚烂的芳华绽放。 
这就是她傅云若的生活,傅云若的,女王生活。 

轩辕有女初长成
轩辕雪的人生就像是一个茶几,上面永远上演着情景(洗具)喜剧。。 

 好吧,轩辕雪其实承认,她的家庭是很特殊没错。 

 她有三个爹,但是只有一个娘。 

 废话,难道能有两个娘啊?* 

 娘亲是从现代来的,她懂得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于是轩辕雪也从她那里懂得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就像现在—— 

 “隐,不要了——”娇喃喘息声从门缝里乍泄春光。 

 轩辕雪偷窥着,这会儿她已经十五岁及笄了。 

 好吧,其实娘亲早就在她及笄那天跟她说了很多有关女人的事情,娘亲教她怎么认识自己的身体,以及需要注意什么,还谈到了男女情感,男欢女爱。 

 娘是很开放的,当然,她从小已经耳濡目染了,对于这些事情,虽然没有经历,但早就明白了。 

 毕竟她生在这样特殊的家庭中嘛,很多事情像她这么聪明的小孩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死丫头——”傅云若瞪着她,轩辕雪笑嘻嘻地转身跑开:“爹娘,你们继续。” 

 她无聊得很。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 

 虽然她早就随着父母到处游荡世界了,如今一家人寻到了这处山青水秀的雾柳镇住下也已经有三年了。 

 轩辕雪早就不耐烦了。 

 当时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女娃。雾柳镇的所有地方她都跑了个遍,不是东边捣了人家的鸟窝,就是西边抢了别人刚烤好的番薯。 

 她极聪明,又会武功,整个雾柳镇的小孩子全都以她为头头,她早就成了孩子王了。 

 她惹下的麻烦一大堆,刚开始三不五时还有人到她家去让她爹娘道歉,去过几次,没人再敢去了。 

 傅云若虽然笑容可掬,那三个男人却是不好惹。 

 惹不起,躲得起嘛。 

 偏偏这丫头是阎王,别人不惹她,她也要去招惹别人。 

 为此,傅云若不知道骂过她多少次了,她还是死性不改。 

 活脱脱一个小太妹。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轩辕雪突然对这些事情没了兴趣,她忽然间对研究媚术来了兴趣,死缠烂打的非让傅云若教她不可。 

 这丫头既有悟性,学什么也学得快,傅云若被她缠得烦了就教了她一些,她竟然举一反三整出了新花样。 

 某天,她使用媚术,害得南宫澜和东展之大动拳脚,而她却在一边欢呼雀跃。 

 又某天,她干脆用媚术害得半条街的人呆愣愣地在街上跳舞。 

 直到某天,她居然对南宫昕用媚术,害得南宫昕掉进了冰冷的水塘。 

 傅云若忍无可忍,抓住她打了一顿,勒令她再不准无故使用媚术害人。 

 要是她再犯,她就直接废了她武功。 

 要不是南宫昕求情,说她不过是个小孩子不懂事,傅云若真就想劈了这个女儿。 

 “小孩子?我看她是人小鬼大!”傅云若怒道。 

 对啊,轩辕雪撇嘴,心想,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轩辕雪离开父母的房间,往小院中走去。 

 这会儿二弟南宫澜正在亭中读书,朗朗读书声清脆悦耳。南宫澜也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了,才刚开始长个子的他这会儿比轩辕雪还矮上一些,但面容端俊文秀,显然继承了父亲的相貌。 

 轩辕雪从小就喜欢欺负弟弟,到了现在,这恶趣味还是没变。 

 谁让南宫澜总是一副少年老成文静的样子,让她娘老是拿他来做榜样,搞得她非常不爽。 

 怎么啦,比聪明,她不够聪明吗? 

 轩辕雪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笑嘻嘻地跑到房间拿了些东西过来。 

 “二弟!”她满脸关心地说:“你在读书啊。” 

 南宫澜警惕地看着她:“姐姐,你又想做什么?” 

 “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怎么着你,最近我得了几本书送给你,你要不要看看?”她‘好心’的将那几本外面包装精美的书递给他。 

 南宫澜诧异,她怎么突然间这么好心? 

 南宫澜将信将疑地拿着一本书翻开,书的文笔不错,刚开始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翻了几页,忽然间一副艳图映入眼帘。 

 那是一副春宫画。 

 南宫澜顿时脸色爆红,“这是——” 

 “你们在看什么呢?”南宫昕走进亭子,本想来看看儿子的学业的。 

 “二爹爹!”轩辕雪忽然抱住他的手臂大叫道:“你看,二弟他看淫书!他根本没有专心读书。” 

 南宫澜目瞪口呆,他手忙脚乱地扔掉手里的书:“我没有,爹,这书不是我…” 

 “你还说没有呢,你别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书,可是最近最流行的艳书了。”轩辕雪嘴角偷笑,一边还在跟南宫昕告状。 

 “姐姐!”南宫澜气得脸色发胀,搞了半天她又是在诬陷他。 

 南宫昕蹙眉,低头捡起那书,他一看便知道那是什么书。抬头看了眼儿子,他有些尴尬:“澜儿,你真是——” 
“爹,我没看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