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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百里川被她笑得不安了起来,故意板起脸来,“快回答朕的问题!”
见他这样,郁子宁不由想要逗他一下,于是收了笑,“你现在说得好听,你又不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万一我变得特别丑,你看见我就觉得恶心怎么办?”
百里正起神色,“我会让太医治好你,不会让你变丑的。就算治不好,我也一样喜欢你!所以你快点答应我,说你会留在我身边!”
“不要,你有那么多老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可是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抬眼看去,果然见百里川变了脸色。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何尝愿意触碰这个问题?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她比谁都了解爱情是自私的,是完全容不得第三个人的。
她深深明了,这条情路有多艰难!
她不忍心辜负他的期盼,所以才故意不去想,没想到还是不经意地说出来了。
“对不起,子宁!”百里川俯下身来,隔着被子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肩窝,“我很无能,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保护你。我不奢望你做我的嫔妃,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这样我才有勇气留在宫里,才有勇气做这个皇上!”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充满哀伤,让郁子宁的心一阵胜似一阵地痛了起来。
他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说出这些与他性格完全不符的话?
“好吗?”他在她耳边小心翼翼地追问着。
最后一丝犹豫散去,她伸手抱住他,“嗯!”
沉甸甸的爱!
得到郁子宁的许诺,百里川欣喜不已,在她唇上好一阵缠绵。要不是小榛子进门来提醒他,该去上朝了,他还舍不得放开她。
“你好好休息,乖乖吃饭喝药,刚才那个话题我下朝回来再继续!”百里川眉眼含笑地嘱咐着她。
“好!”郁子宁浅笑着点了一下头。
“嗯,那你等我回来啊!”百里川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跟小榛子一起出门而去。
他一出门,巧蕙笑嘻嘻地凑过来,“皇上真的很喜欢郁彤史呢,看来要不了多久,郁彤史就要做娘娘了!”说着她压低了声音,“搞不好一下子就能做上皇后娘娘呢!”
郁子宁听她这话里有话,眼色沉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郁彤史睡着了,还不知道呢!”巧蕙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昨天晚上皇上让梁大人去搜宫,结果除了皇后娘娘,其余三位娘娘宫里都搜出了毒药。皇上把她们叫来对质,不知道怎么的就怒了,一人写了一道休书,让她们赶快滚。就连之前很得宠的贤妃娘娘也没能例外呢!
后来姑奶奶来了,把休书给撕了,还狠狠地训斥了皇上一顿,这才收住了,不然事情可就闹大了。我在宫里做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皇上休妻的呢…”
郁子宁听了她一番话,恍然大悟。难怪他会是那样的表情,难怪他会说那些话,原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虽然她鼓起勇气接受,还是感觉这份爱沉甸甸的,有些承受不起。
“郁彤史,奴婢都伺候您这么久了,您若是做了娘娘,一定要把奴婢带在身边!”巧蕙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忙着给自己谋位置。
“你想多了,我不会做什么娘娘的!”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是皇上,注定无法钟情于一个女人,她也没奢望跟他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她只想在这份爱还炽热的时候留在他身边,给他一点力量。
至于别的事情,她现在不想多想!
过分的拜托!
“你们都下去吧!”银双一进门,便将巧蕙以及缨儿、穗儿一并打发了出去。
郁子宁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赶忙翻身坐了起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银双在床边坐下,正色地看着她,“这些日子,皇上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惹得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后妃们更是满怀怨气。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皇上吗?”
果然很直接!
关于感情的问题郁子宁不想说谎,于是点了一下头,“是。不过公主放心,我并没有打算做妃子!”
“我知道,不过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银双看了她一眼,似有叹息地道,“皇上性子随先皇,骨子里有一股倔强劲儿。说白了,就是一个地道的痴情种子。
但是他跟先皇还不一样,先皇尚且懂得用自己的恩泽去维护朝廷势力的平衡,可是皇上尚且年幼,对朝廷的种种规则不甚清楚。所以他一旦喜欢上了谁,就会不顾一切,一门心思扑在那个人身上…”
郁子宁听了她这话并没有感觉欣慰,心情反倒沉重了起来,“公主想让我离开这里吗?”
“我是很想让你走,不过…”银双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我现在送你走的话,皇上一定会发疯,我还不想把他惹恼。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为他娶的皇后纳的妃都是权臣之后,为的是让他坐稳江山…”
郁子宁眼色微沉,“公主希望我怎么做呢?”
“冷落他,不回应他对你的任何好,让他对你死心!如果你能想办法说服他,让他与皇后好合,生下嫡皇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郁子宁微微地眯起眼睛,“公主不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
“如果你真的喜欢皇上,就为他想想,为他的皇位和江山想想!”银双拉起她的手,放缓了语气,“如今我说的话,皇上是不会听了,不过你说的话,他应该会听的。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如果皇上再不临幸任何后妃,朝中怕是不稳了。我替百里家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郑重拜托你!”
给朕拿下!
百里川下了朝,兴冲冲地回到若水宫,却发现郁子宁已经不在偏殿了。屋子里收拾地干干净净,颇有些冷清。
“她人呢?到哪里去了?”他抓住一个宫女,急急地问道。
“禀皇上,郁彤史已经搬到容沚宫去了!”
百里川吃了一惊,“什么?搬到容沚宫去了?为什么会搬去那里?”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姑奶奶早上来探视过,然后就吩咐人把郁彤史和巧蕙一并送去容沚宫了!”宫女如实回答。
“走,去容沚宫!”百里川眼中现出怒气,转身就走。
小榛子紧跟在后面,暗自想了一番,便琢磨出几分意思来。看来皇上下休书的事,已经把姑奶奶惹急了,这是要不择手段了!
心里想着,却也不敢多嘴,随着他一路直奔容沚宫而来。
“说,郁子宁在哪里?”一进门他就抓住一个宫女喝问道。
那宫女被他吓得抖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答:“在…在东偏殿!”
按照宫女的指点,直奔东偏殿,一进门,就见郁子宁倚靠在床头,银双和柳婉枼都坐在床边,似乎在聊着什么。
看到他来,柳婉枼赶忙起身过来见礼,“臣妾参见皇上!”
百里川不理会她,径直走到床边,一弯腰,将郁子宁连人带被一块抱了起来。
“皇上,你要干什么?”
百里川对银双的厉喝充耳不闻,大步往外就走。
“缨儿,穗儿,给我拦住他!”银双急声地吩咐。
两个侍婢应声闪身过来,挡住百里川的去路,“皇上,请您回去!”
“小榛子,这两个宫女拦驾犯上,给朕拿下!”百里川也冷声地下了命令。
小榛子面露迟疑,“这…皇上…”
百里川眼神一凛,“怎么?你想抗旨?”
“奴才不敢,奴才遵旨!”小榛子有些后悔,来的时候没能叫上几个侍卫。他知道自己的斤两,缨儿一个他就打不过,更别说再加上一个穗儿了,但是圣意难为,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银双看他是铁了心肠要跟自己拧着来,这要闹起来就成笑话了,赶忙对郁子宁使了个眼色…
滴血的心
看他不顾一切地奔来,郁子宁心中涌动着难言的喜悦。她真的想抛却所有顾虑,就这样被他带走,离这里远远的,离这些人远远的!
可是她不能!
“皇上,请您放奴婢下来,奴婢是自愿到容沚宫来的!”她冷了声音道。
百里川身子僵了一下,疑惑地望进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郁子宁微微地眯起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心,“请皇上放奴婢下来!”
百里川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解地皱起眉来。她这淡漠眼神是怎么回事?她这疏离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上朝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皇姑母对你说了什么?”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没有,公主什么都没对奴婢说,是奴婢贪生怕死,自请到容沚宫来的!”
百里川愈发疑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应该没对皇上说过,失火之前,有人对奴婢下了迷香。也就是说,轻涟斋那场大火是为了对付奴婢而放的!”
百里川甚是吃惊,“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早说又有什么用呢?皇上能找出放火的凶手吗?不止是那次,小玉那次,还有毒药膏那次,皇上不是都没能找出凶手吗?皇上口口声声说保护奴婢,可是连想害奴婢的凶手都找不到,还谈什么保护?”
听了这话,百里川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些。
“既然皇上没有办法保护奴婢,奴婢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了!”郁子宁把事先想好的台词狠心冷冻过吐出口来,看着他渐渐痛苦的表情,心却在滴血,“所以奴婢请求姑奶奶,让奴婢住进容沚宫,让皇后娘娘庇护奴婢!”
百里川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在你心里…朕还不如她吗?”
“是!”郁子宁绝然地答道,“因为奴婢相信皇后娘娘是聪明人,不管想害奴婢的是哪个,她都会努力帮奴婢防着挡着。若是奴婢死在容沚宫,那么皇后娘娘的威仪可是要受损的!”
姑奶奶的双刃剑!
百里川听了这话,眼神晃了又晃,眉头突然舒展开来,转身回来,将郁子宁放回床上,“既然你这么相信皇后,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又转头看向柳婉枼,“那么朕就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替朕护好了她,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她!”
柳婉枼被他黑亮的眸子看得芳心乱撞,俏脸隐带红晕,“是,臣妾遵旨!”
“那就辛苦你了!”百里川点了点头,往外走去,“小榛子,我们走吧!”
“是!”小榛子赶忙收了架势,跟着他出门而来。
银双本以为他会闹腾些时候,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认可了,惊异之余,却又有些担忧。皇上那么听那丫头的话,看来真的用情至深了,她的计划真的能顺利进行吗?
郁子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奴婢刚才的表现,公主还满意吗?”
“嗯,你做得不错!”银双赞许地点了点头。
“如果公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奴婢想休息了!”
银双听她下逐客令,有些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头,却还是站起身来,“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太医会每天来给你问诊,会给你用最好的药,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养伤。那么你休息吧!”
“恭送公主!”郁子宁微微低头,当是行礼。
出了偏殿,银双意味深长地看着柳婉枼,“皇后,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柳婉枼俏脸一红,“是,婉枼一定会努力的!”
“嗯,我走了!”
“恭送姑奶奶!”
出了容沚宫,缨儿眼神闪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奶奶,您是想用郁彤史引皇上去容沚宫,给皇后娘娘创造机会吗?这行得通吗?以皇上的头脑,定会猜透您的用意,到时候怕是不会再涉足容沚宫了!”
银双笑了一笑,“那不是正好吗?那样他就见不到那丫头了,日子久了,也就冷落了。到时候我再把她送出宫去,他也不会怎样了。”
缨儿心下恍然,“原来姑奶奶使的是双刃剑!”
“皇上,把郁彤史放在容沚宫合适吗?”小榛子担忧地问道。
“这点事情都想不清楚,要不说你怎么是奴才呢?”百里川瞪了他一眼,唇边挂着笑意,“不愧是子宁,果然聪明!”
(今天更完 3.19)
我是故意耍你的!
“小姐,小姐,皇上来了!”坠儿大呼小叫地奔进门来。
柳婉枼精神一震,“在哪里?”
“直接去了偏殿!”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柳婉枼的眼神还是止不住地黯淡了些。不过她又很快将那份酸意压了下来,毕竟皇上能来容沚宫,与之前相比已经算是一大进步了。
“去准备吧!”她吩咐道。
“是!”佩儿和坠儿应着去了。
巧蕙见百里川来了,赶忙福身见礼,“奴婢见过皇上!”
“你先出去吧!”百里川阴沉着一张脸。
“奴婢遵命!”巧蕙有些担忧地看了郁子宁一眼,起身退了出去。
她刚一出门,百里川脸上的阴沉便一扫而光,几步奔到床边来,“子宁,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郁子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奴婢不懂皇上问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不用装了吧?”百里川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你昨天那样,还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皇上一定是误会了什么!”郁子宁淡淡地抽回手来,“奴婢没有装,奴婢是认真的!”
百里川愣住了,半晌才喃喃地开口,“这么说,你昨天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是真的!”
“不是因为抓住了柳婉枼什么把柄而故意那么做的?”
“这么说,你是真的在怨我,怨我不能好好保护你?”
百里川深深地皱起眉来,眼中流露着痛色,“你说对我没有半点恨意,是骗我的?说留在我身边,也是骗我的?”
郁子宁眼波飞快地荡了一下,压下那几欲喷薄而出的心痛,“是,我是故意耍你的!”
“为什么?”百里川抓住她的肩膀,那么用力,手指几乎要插进她的皮肉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恨你!”
五个字,如同五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他心口。他颓然地松开了手,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郁子宁看着他沉重的背影,视线模糊了。
对不起,我什么都无法给你,甚至连爱都不敢全心付出。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放手,让你忘掉我,去坐稳你的江山!
失算…
“小姐,皇上过来了!”佩儿悄声地提醒着柳婉枼。
柳婉枼点了点头,从坠儿手中接过那尺余高的文书,迈步进门来,朝那个明黄的身影直直撞了过去。
“哎呀…”娇呼一声,手中文书顿时如雪片般向四面飘散,人也跌坐在地上。
忍着痛楚抬眼,正撞上百里川一双冷怒的眸子,她忍不住心中一凉,那惊慌不装自现,“臣妾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没伤到吧?”
百里川冷冷地收回目光,从她身边大步而过,踩在洁白的纸片上,留下几个模糊的脚印。
佩儿和坠儿各自抱着一摞文书随后跟进来,见百里川过来,刚要福身见礼,他已经走了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她们赶忙放下手中的文书,上前来把看着百里川背影发呆的柳婉枼扶了起来。
柳婉枼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她本以为百里川再不喜欢她,看她抱着这么多文书,总也要问上一句,那样她就可以让他知道,她每天都为了操持这个后宫而辛苦着。虽然不能博得他的欢喜,但是也能让他知道她的分量!
可是她失算了,她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冷漠程度!
“小姐,奴婢见皇上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再想别的办法吧!”佩儿见她神色黯然,轻声地劝解。
柳婉枼点了点头,也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出了容沚宫,百里川没有直接回若水宫,而是来到了御花园,胡乱地走了一通,火气才稍稍消散了些。
“皇上,您是不是跟郁彤史吵架了?”小榛子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朕倒是宁愿她跟朕吵架!”百里川扯起嘴角,笑得要多苦涩就有多苦涩,“小榛子,你说女人的心为什么那么难懂呢?”
小榛子闻言忍不住暗暗叹气,这些日子皇上还真是变了,竟然连这种深沉的感慨都发出来了,“您都不懂,奴才就更不懂了!”
正说着,就见窦心琼的贴身侍婢朱红匆匆地跑了过来,不等小榛子开口问,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青石地上,“皇上,求您救救贤妃娘娘吧!”
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
百里川皱了一下眉,“她怎么了?”
“娘娘刚刚悬梁试图自尽,被奴婢等救下来了!”
“什么?”百里川吃了一惊,“她现在怎么样了?”
“奴婢也不知道,太医正在给娘娘诊治呢!”
百里川顾不得多问,急急地赶到锦萍宫,正碰上诊治完毕出门来的太医,“太医,心琼她怎么样?”
“禀皇上,所幸救下及时,并无大碍。不过贤妃娘娘悲伤过度,郁结于心,这样下去,着实堪忧啊,还请皇上好好开解娘娘才是啊!”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百里川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才迈步进门来。
“奴婢见过皇上!”宫女们纷纷福身见礼。
窦心琼闭目躺在床上,听到皇上二字睫毛飞快地抖动了着,却不睁眼,把头往里侧了侧。
百里川走到床边,一眼就瞟到那条暗红的勒痕,横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像是一条不怀好意的小蛇。
“到底怎么回事?”他皱着眉问道。
“自从那天晚上从若水宫回来之后,娘娘一直不吃不喝的,今天她突然把奴婢们都打发了出去,奴婢感觉不对劲,回来一看,娘娘已经…已经悬在梁上了…”
朱红说着悲从中来,眼圈就红了,屈膝跪下来,“皇上,求您劝劝娘娘吧。这次奴婢救得,下次谁又说得准?”
“是啊,皇上!”绿萝也跟着跪下来,“奴婢们虽然侍奉娘娘时日不多,可是娘娘一直待女婢们和善有加,亲如姐妹,奴婢们不忍心看娘娘年纪轻轻就…就寻死啊!”
“你们都起来吧!”百里川把跪在地上的宫女叫了起来,坐在床边,看着窦心琼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愧疚,果然是因为自己伤害了她。这两天他除了上朝,一门心思都扑在郁子宁身上,根本就没想起她来。
“对不起,是朕辜负了你!”百里川轻声地道歉。
窦心琼依然不睁眼,可是眼泪却从紧闭的双眼渗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把枕头打湿了一片,纤弱的肩头剧烈地抽动了起来。
可是等了半晌,他也没来为她拭泪,不由心头火气,腾地坐了起来,“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
只是愧疚!
她泪眸含怒地瞪着他,“你说你喜欢我,会风风光光地来迎娶我。谁知道你前脚刚走,我爹就出事,家也败落了,我只能去投靠亲戚。
我按照你留的地址写了一封又一封信给你,希望你能来接我走。可是我等啊盼啊,你却音信全无…”
“对不起!”百里川沉声地道歉,当时他不敢暴露皇孙的身份,留下了假的地址,当然没有办法收到她的信。他也没有想到,先皇会怀疑窦父别有用心,对窦家下手,逼得窦心琼远走他乡。
他这句对不起是为自己说的,也是为先皇说的!
“这两年多来,我寄人篱下,吃尽苦头,生不如死,唯一的希望就是你。等了两年多,盼了两年多,终于等到你派人来接我了,我才知道我等的人竟然是皇上。
我犹豫过,我害怕过,可是我终究还放不下这段感情,无论如何都想见你,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不顾一切地进了宫!
我以为就算皇上有很多女人,就算不能给我一份完整的爱,只要心里有我,我也就知足了。见到皇上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终于有了希望,有了盼头…
可是我慢慢地发现,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穆川公子,你心里也不再有我了…”
“对不起!”面对她的指责,他无言以对,只能道歉。他也曾经以为自己最爱的人是她,可是回首间,却发现另有其人。
“又是对不起!”窦心琼含泪而笑,满面凄楚,“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换来这三个字吗?”
“对不起!”他头垂得更深,声音更沉重。他曾经努力过,想要全心全意地对她,可是那感觉总是不对。他以为两年的离别产生了隔阂,所以听从那个人的建议,想要慢慢了解她,靠近她,重新喜欢上她,可是心却越走越远!
轻涟斋那场大火把他烧醒了,他终于明白,他的心收不回来了!
他虽然是帝王,可是他的心很窄,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装下两个人!
面对这个为他付出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的女子,他满心愧疚,然而也只是愧疚,没有办法变成爱!
你不要我,就让我去死!
窦心琼本想用这些话激起他沉淀的感情,没想到他只一味地道歉,这让她心慌了起来。
这样下去她不是白闹这一场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
想着她咬了咬牙,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嘶声质问:“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接我进宫?
我满怀希望地进了宫,你却要一封休书休了我?我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如果你愿意,朕可以送你回去,好好安置你,让你下半生生活无忧…”
“哈哈哈…”窦心琼凄然大笑,“送我回去?回到哪里去?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放下一切来投奔你,你却要把我当破布一样扔掉…
既然你不要我,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言罢松手,朝床柱一头撞了过去。
百里川大惊失色,赶忙拉住她,“心琼,不可!”
“你不要我,就让我去死,为什么还要拦着我?”窦心琼在他怀里大力地挣扎着。
百里川手臂紧紧地圈住她,对着门外大喊,“小榛子!”
“皇上!”小榛子应声进门来。
“快,制住她!”百里川急急地吩咐道。
“是!”小榛子应了一声,上前来飞快地封住了窦心琼的穴道。
窦心琼身子一软,再也动弹不得,也没办法说话。只是大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默默地流着眼泪。
看她这副模样,百里川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真是个混蛋,竟然对一个刚刚求死不成的女人说出那样的话来,这不是摆明了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吗?
看着她拳头握紧了又握紧,“朕知道辜负了你,如果你愿意就留在宫里,朕会慢慢补偿你。所以,你不要再寻死了!”
又转头来吩咐朱红和绿萝,“好好照看你们的主子,她若是再出什么事情,朕就为你们是问!”言罢迈开大步往外走去。
小榛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去给窦心琼解开了穴道,而后追着百里川而去。
窦心琼缓缓地坐起身来,看着人影已去的门外,眼中一片冰冷…
药方…
“娘娘您还真想撞啊?看看,青紫了这么一片!”朱红一边给窦心琼额头擦着药膏,一边心疼地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