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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那个女贼整日霸着皇上,您难道就不管了吗?”江玉珠忍不住了,气呼呼地开了口。
银双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你让我怎么管?把皇上拉出若水宫吗?”
“可是也不能让那个女贼整日赖在若水宫啊!”江玉珠不服气地嚷嚷,“她无名无份的,整天躺在龙床上,算怎么回事啊?”
银双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也想把郁子宁拉下龙床。可是看皇上那架势,谁要敢动郁子宁,他就要跟谁翻脸。
原本姑侄的关系就岌岌可危,再闹翻一次怕是就没办法修复了。
如今她也只能祈祷,祈祷郁子宁快点好起来,出得若水宫,然后想个办法送她走!
“她现在是个病人,你们就先让着她点吧!”她只得压下心头无奈,劝说道,“等她病好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江玉珠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看她是出不来了,病好了还不顺理成章地成了若水宫的女主人啊?”
“放肆!”银双脸色一沉,“若水宫是天子处所,何来女主人之说?再说后宫之首是皇后,你说这话要把皇后置于何地?看来是本宫太宠着你了,才使得你口无遮拦,越来越放肆了…”
把那个贱人拖出去!
“姑奶奶,玉珠妹妹是有口无心,没别的意思,您消消气吧!”柳婉枼赶忙温声劝道。
窦心琼也在旁边跟着劝,只有楚月润没有说话,坐在那儿安静得像是一个影子。
两个人都劝,银双也不好再发火了,于是缓和了一起,“我知道你心直口快,不过这是在宫里,说话的时候也多少过过脑子,别想什么就说什么,失了身份!”
“是,玉珠知道错了!”江玉珠心里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多说,悻悻地道。
“与其嫉妒别人,还不如好好动动脑子,想想怎么去笼住皇上的心。行了,你们都回去吧!”银双挥了挥手,将她们打发出去了。
出了慈瀚宫,江玉珠越想越气,招呼两个侍女,“圆月,弯月,走,咱们去若水宫,把那个贱人拖出去!”
“小姐,使不得啊!”圆月和弯月赶忙拉住她。
“有什么使不得的?哪家的宫规规定一个彤史可以躺在皇上的龙床上了?”江玉珠被训了一顿,火气腾腾的,烧昏了头了,哪里还肯听劝?
圆月急了,一边死死地拉住江玉珠,一边求助,“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帮奴婢劝劝我家小姐吧!”
楚月润的存在感果然很低,被她直接忽略掉了。
柳婉枼眼波动了一下,开口道:“玉珠妹妹,你千万别冲动。听说郁彤史火毒不去,正昏迷不醒呢,你若是闯了去惊到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
“是啊,玉珠妹妹!”窦心琼也在旁边帮嘴,“皇上守在那儿,你去了又能怎样?只会惹恼了皇上,让他更不待见你罢了!”
这两个人一番劝解,非但没消火,反倒让江玉珠更怒了,“他原本也不待见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索性去跟那女贼拼个鱼死网破!”
挣脱圆月和弯月,就直奔若水宫而去。
“小姐,小姐…”两个侍女惊呼着追了上去。
柳婉枼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后宫什么时候才能安宁啊?”
“除非她死!”窦心琼脱口道。
“姐姐说什么?”柳婉枼有些惊讶地望过来。
窦心琼嫣然一笑,“没什么!”
跟这个贱人同归于尽!
百里川手中的朱笔顿了顿,皱起眉头,“外面怎么那么吵?”
“奴才去看看!”小榛子出去半晌又回来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皇上,江贵妃娘娘来了,说是要…要探望郁彤史!”
“用不着她探望,让她回去!”百里川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小榛子应了,刚到门口,就见江玉珠已经进来了,口里嚷嚷着,“那贱人在哪儿呢?”
小榛子脸色变了变,赶忙拦下她,“娘娘,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呢,不宜打扰,您还是先回去吧!”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江玉珠一把推开他,便闯了进来,打眼一瞧,见床上躺着一个绷带人,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好个贱人,在这里睡得倒是很舒坦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躺到几时…”
还不等扑到床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闪了过来,挡在她身前,“你要干什么?”
江玉珠抬眼,正撞上百里川冰冷的目光,脊背倏忽凉了一下,却又不肯示弱,“我要把这个贱人拖出去,免得她魅惑皇上,祸国殃民!”
“出去!”百里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江玉珠咬了咬牙,与他对视着,“皇上,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好,把你迷成这样?论出身,她只不过是个草寇;论模样,她也算不得倾国倾城;论德品才华,她更是比不上我们几个,你到底喜欢她哪里?”
百里川眼波动了一下,喜欢她哪里?他也无从知道,不知不觉的她就在他心里扎了根。如果没有这场大火,没能刻骨铭心的心痛,没有害怕失去她的恐慌,他或许还意识不到喜欢她。
他现在心里眼里脑里只有她,甚是不想看别的女人一眼。
“出去!”他依然冷冷地道。
这两个字如同两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江玉珠的心里,强烈的心痛让她几乎要发疯,“我偏不出去,我今天要跟这个贱人同归于尽!”
她霍地绕开百里川,拔下头上的金簪就朝郁子宁刺了过去。
百里川伸手将她扯回来,“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扇了过去…
你凭什么打我?
江玉珠跌坐在上,一手握着金簪,一手捂着脸颊,愕然地望着百里川,“你…你打我?”
一巴掌打下去,百里川自己也愣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女人,无意识就出了手。
“你走吧!”他别开眼睛,语气平缓地道。
江玉珠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挨打,惊愕、委屈和愤怒一起涌上心头,不可名状,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了下来。
“娘娘,您快起来吧!”小榛子赶忙上前去扶她。
江玉珠挣开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百里川跟前来,扬起满是泪水的脸,冷冷地瞪着他。
“皇上…”她手里还握着金簪,小榛子怕她伤到百里川,赶忙闪到他身边来,做出戒备的样子,只要她稍有动作,就准备出手擒拿。
“你凭什么打我?”江玉珠并没有杀过来,而是盯着百里川问道。
百里川眼神闪了闪,抿唇不语。
“如果你把我当你的妃子,我只不过是要教训一个不懂宫规,亵渎龙床的宫婢,你有什么理由打我?如果你不把我当妃子,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打我?”
“娘娘,不可冒犯皇上!”小榛子听她越说越离谱,赶忙出言制止。
江玉珠不理会他,直直地盯着百里川,“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不想看见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宫里不理不问折磨我?为什么不写封休书把我休了?”
“娘娘…”小榛子听了她这大胆的话,惊得变了脸色。
百里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在这里胡闹,回去吧!”
“我不回去!”江玉珠倔强地扬着头,“我糊涂了这么多天,今天要搞搞清楚,我对皇上来说,到底算什么?搞清楚了,我立刻就走!”
百里川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往龙案走去,“你先回去吧,朕会准备好休书,差人给你送过去的!”说着落座,拿起朱笔,继续看奏折。
江玉珠呆立了半晌,突然嘶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爹,这就是你为女儿谋的好归宿,这就是你为女儿找的好夫君,哈哈哈…”
你当皇宫是客栈吗?
缨儿匆匆地进门来,“姑奶奶,圆月刚才来禀报,说江贵妃娘娘去若水宫闹了一番,还说让皇上写休书,皇上答应了!”
“什么?!”银双脸色大变,“那丫头现在在哪里?”
“回了镜波宫,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宫!”
“简直是胡闹!”银双急了,拔腿往外就走。
江玉珠正带着两个宫女提着大包小裹地往外走,见银双匆匆而来,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银双断喝一声,“动不动就吵嚷着出宫,你当皇宫是客栈吗?”
江玉珠咬了咬牙,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皇上休了我,我已经不是什么贵妃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别说皇上还没休你,就算是他真的休了你,你也不能出宫!”
江玉珠愣了一下,“为什么?”
银双冷冷地盯着她,“亏你出身名门,进宫之前也受过宫规礼仪训诫,难道不知道,一旦嫁入皇宫,就一辈子都得在宫里待着吗?皇上没有休妻之说,只有贬品降阶。如果你不想做皇上的嫔妃,那就直接贬为粗使宫女,去涣衣局那样的地方做苦差,直到死为止!”
江玉珠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出不得宫,要死在这儿了吗?”
“没错!”银双见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柔声劝慰,“我知道皇上让你受委屈了,你心里憋屈。不过受这点委屈,你就打算放弃皇上,放弃这贵妃的位子,去做一个粗使宫女吗?”
“可是皇上心里只有那个女贼,连正眼都不肯看我,我该怎么办啊?”江玉珠泣不成声。
“事在人为,我不是让你忍耐些时日吗?你这么冲动,以后怎么能成大事呢?”银双将她扶起来,替她擦去眼泪,“行了,别哭了也别闹了,先回去吧。”
江玉珠抽了一下鼻子,“可是皇上已经说要写休书了…”
银双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皇上说的!”
魅惑君上的妖女?!
“皇姑母是为了江玉珠的事情来的吧?”百里川就知道银双会来,表情平静地问道。
银双本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来的,可是看他这好整以暇的模样,却也发不出来了。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发火只会让自己落了下风,还会更生嫌隙。
看了看床上的郁子宁,“皇上,你真的打算一直让她在你的龙床上躺着吗?”
“皇姑母有话就直说吧!”百里川不想跟她拐弯抹角地说话。
银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人是你带回来的,她受伤了你心中愧疚,想护着她。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反而是害了她啊?”
百里川眼神晃了一下,“皇姑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若水宫有多少人盯着?你把她养在你的龙床上,已经惹得满朝上下议论纷纷了,更有甚者把这丫头视为妖女,说她魅惑君上…”
“谁说她是妖女?”百里川脸上有了怒色。
银双瞪了他一眼,“知道是谁你能怎样?把他们都杀光吗?那你就是昏君,更是坐实了她魅惑你的谣言!”
见他若有所思,没有言语,接着说道:“你把她放在身边,惹了多少人的嫉恨,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是在给她树敌呢!你给她树了这么多的敌人,她日后出了宫,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知道!”
百里川皱了眉,“谁说她要出宫?”
银双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这丫头,可是据我所知,她并不想留在宫里。以她的性子,你也不能强求她留在宫里,不是吗?”
这话触碰到了百里川一直刻意回避的痛处,胸口不觉一阵闷痛。
银双见他表情松动,趁热打铁地道:“就算她留在宫里,有那么多人对她怀有敌意,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明白这一点吗?”
百里川眼神闪了闪,“那皇姑母说该怎么办?”
银双略作沉吟,“送她去微澜宫吧,让她好好养伤,其余的事情等她伤好了再说!”
百里川拧眉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剧毒…
银双本想让郁子宁立刻搬到微澜宫,不过她还在昏迷当中,百里川怎么也不放心,姑侄二人协商之下,各退一步,暂时把她移送到偏殿去了,都她稍好些再让她去微澜宫。
江玉珠闹事本就是因郁子宁卧占龙床而起,郁子宁走了,她火气也就消了大半,休书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因为澎北大旱,对于解救旱灾的问题,大臣们讨论极其热烈,因而今天的早朝格外长,快到午时了还没有结束。
小榛子立在百里川旁边,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就见巧蕙在侧门处对他频频招手,一副很急的样子。
他赶忙悄悄对退下龙台,走过去问了一下,脸色顿时变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匆匆地上来,附在百里川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百里川忘记了皇上的威严,霍地站起身来,在文武百官愕然的注视下,拔腿就往后殿跑。
小榛子赶忙甩了甩拂尘,“各位大人,皇上突然有急事,今天的早朝就暂时到这儿吧。退朝!”
“恭送皇上——”大臣们齐齐下跪,恭送着早就没影了的皇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川看着被两个宫女大力按在床上,兀自痛苦抽搐的郁子宁,怒声喝问。
几个太医面如土色地跪在那儿,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回道:“禀…禀皇上,臣等见郁彤史的情况稳定,便加大了药量为她拔毒,谁知道…谁知道刚刚包扎完毕,郁彤史就…就…就…这样了…”
“那你们还不快给她治?”
“禀…禀皇上,臣等刚刚查验过,发现刚…刚敷上的药膏里掺了一种剧毒,那毒已经沿着伤口侵入了体内,臣等…臣等也无能为力啊…”
百里川大脑嗡了一下,“什么?剧毒?怎么会有剧毒?”
“臣等也…也不知道…”
“啊…”床上的郁子宁在宫女手下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百里川感觉胸口似乎被人撕开了一样,几步奔到床边,喝退两名宫女,将浑身药膏的郁子宁抱了起来…
无能为力…
郁子宁双手一得解放,便朝自己脸上抓去。
百里川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子宁,没事的,朕在这里,你一定会没事的!”
郁子宁似乎听不到他的话,在他怀里扭动着,嘴里痛苦地嘶喊着。
黑乎乎的药膏混合着流出的脓液,蹭的他一身一脸都是,他却全然不觉,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子宁,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小榛子看得心头发酸,“几位大人,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等已经尽力了!”几位老太医俱是面露无奈之色,“如果有办法,我等又怎会跪在这儿等死?”
小榛子咬了咬牙,走上前来,“皇上,不如让奴才试试用内力为她逼毒!”
“能行吗?”百里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倏忽一亮。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总要试试!”小榛子说着盘腿坐在床上,“请皇上让郁彤史背对奴才!”
百里川依言照做,紧紧握住郁子宁的手,不让她去抓自己的脸,用身体撑着她背对小榛子坐好!
小榛子暗暗运起内力,灌注于双掌,贴在郁子宁的后心。
百里川紧张地看着小榛子,只见他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渐渐变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点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突然撤回了双掌。
“怎么样?”百里川急急地问道。
小榛子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奴才也无能为力!”
百里川带着希冀的眼神霍地黯淡了下来,整个人如同坠入黑暗的冰窟。怎么会?难道她就要这样离开他了吗?他还什么都没对她说过,还什么都没为她做过,她就要走了吗?
巨大的心痛袭来,“太医,救她!”他双目赤红地吼道。
几个太医身躯一震,又齐齐地伏在地上,语带哭音,“皇上,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皇上,几位大人已经尽力了,您就…不要难为他们了!”小榛子红了眼圈劝说道,“您就陪着她,送她最后一程吧…”
百里川愣怔了一下,随即将郁子宁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
(今天更完 3.17)
节哀顺变!
郁子宁的挣扎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最后静静地蜷缩在百里川的怀里不动了。
一个太医爬起来,大着胆子凑过来,伸手试探了一下郁子宁的脖颈,脉搏全无,他赶忙跪下来禀报:“皇上,郁彤史她已经去了,请您节哀顺变!”
百里川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言语,闭上眼睛,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小榛子知道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心中愈发酸楚,轻声地劝道:“皇上,人已经不在了,您还是…让奴才为她料理后事吧!”
百里川依然没有言语,也没有动。
小榛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招呼了太医和其他人一起出了门,正碰上银双闻讯赶来。
“那丫头怎样了?”她语气中带着一点急迫。
“禀姑奶奶,人已经去了!”一个太医拉着沉重的长音禀报道。
“啊?”穗儿不敢相信地望向小榛子,见他微微点了点头,眼泪夺眶而出,“郁姑娘…”
缨儿眼神闪了闪,并没有什么表情,双手却在袖管里握紧了。
银双惊讶、惋惜过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并非没有同情心,只是那丫头惹出了太多的矛盾,她不在了,许多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皇上在里面吗?”
小榛子见她要进去,赶忙挡住门口,眼带恳求,“姑奶奶,就让皇上和郁彤史单独待一会儿吧,求您了!”
银双蹙了眉,这皇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为了那丫头提前下朝不说,还守着她的尸首,实在有失皇上威严。
不过此情此景,她却也不忍过多责怪。算了,反正人已经去了,就放任他一次吧!
扭头看了看那几个面带惶恐的太医,“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丫头会中毒?”
几个太医赶忙跪了下来,“姑奶奶,臣等也不知,那药膏是臣等今早刚刚调配好的,在太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银双眼神一凛,“那你的意思,是有人趁你们不备,在里面掺上了毒药?”
“正是!”
“那你们…”
“太医,太医…”银双还想问点什么,就听百里川在里面大声地喊着…
沉沦之际的救赎!
众人闻声奔进门来,就见百里川抱着郁子宁,满脸抑制不住的惊喜,“太医,快来看看,她活了,她又活了…”
“什么?”众人吃惊不已。
太医们不敢怠慢,赶忙围了过来,一搭脉,惊得咦了一声,赶忙说道:“皇上,请您把郁彤史放在床上,让臣等细细诊脉!”
“好!”百里川依然将人放在床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郁子宁双眸半睁,看见有很多人影在晃动,却看不清楚。有人在说话,可是声音却很遥远,很飘渺,听不真切。
大脑混混沌沌的,记忆也好像碎裂成了许多块,无法拼接在一起。身体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海洋之中,水里到处漂浮着锐利的冰碴,带着刺骨的寒冷,在她身体的每一处划过,生疼生疼的。
有一股力量纠缠着她,带着她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越来越冷,越来越暗。
就在她即将沉入海底,彻底沦陷的时候,隐隐听到有人在呼唤,呼唤着她的名字,“子宁,子宁…”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她奋力挣脱那力量,循着声音游来,眼前渐渐明亮,她看到了一双向她张开的手臂,不顾一切地扑进去,便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那一瞬,海水退落,黑暗散开,痛苦骤减,她知道自己得到了救赎!
只是她很累很累,没有力气看看那救赎她的人是谁!
“太医,她怎么样?”百里川见几个太医轮流诊脉过后,你看我,我看你,俱是一脸怪异的表情,焦虑地问道。
一个太医抖了抖袍子,正色地道:“禀皇上,据臣等诊断,郁彤史体内全无半点中毒迹象!非但如此,原本淤积体内的火毒,也已全部散去,只需精心调养,不日便可康复!”
“真的吗?”百里川大喜过望,穗儿也是欣喜不已。
银双和缨儿对视了一眼,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只有小榛子,看着床上的郁子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因祸得福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活过来?她不是中了剧毒吗?又怎么会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还有那火毒全散,又是怎么回事?”一出门,银双就爆豆般地问道。
太医赶忙答道:“禀姑奶奶,火毒的事,很好解释。郁彤史身中剧毒,致使身体孔穴大开,淤积的火毒随着体温一并发散出来,而她也处于假死状态,臣等一时疏忽,没有诊断仔细,只当她已经去了。
至于中毒的事,臣等也感觉非常奇怪。臣等行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身中剧毒却安然无恙的人。”
缨儿目光闪了闪,“郁彤史之前曾经中过滴血丸的毒,会不会因为这个?”
“郁彤史中过滴血丸的毒吗?”太医惊异不已,又有些兴奋地拍了一下巴掌,“这就对了,这就说得通了。很有可能是因为滴血丸的毒还积存在她体内,与刚刚所中剧毒两下相抵,互相消融,于是郁彤史便安然无恙了!”
银双微微蹙了眉,“这么说她是因祸得福了?”
“正是!郁彤史之幸运,还真是万中无一,此等大破大立之奇事,竟然被她碰上,实乃大幸啊!”太医颇为感叹。
银双沉默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天意吧。缨儿,穗儿,我们回去吧!”
郁子宁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百里川那双带着欣喜的眼眸。
“皇上…”她叫了一声,声音嘶哑,有些难以分辨,可是听在百里川的耳里,却如同仙乐般悦耳动听。
“子宁!”他紧紧地抱着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熟悉的声音,似曾相识的温暖,让郁子宁有些恍然,“皇上,是你吗?”
“是朕!”百里川会错了意,连连点头,“是朕,你能认得出朕太好了!”一滴温热的液体滚落在她颈侧。
郁子宁微微怔了一下,伸出缠满纱布的双臂,抱住他的腰肢。她现在没有力气多想,只想安享这一刻的温暖和感动!
百里川感觉到她的拥抱,心中升腾起从未有过的喜悦,在她唇上轻柔吻落,用舌描绘着她的唇形,温润着她干裂的唇瓣…
是不是有人胁迫你?
小榛子匆匆进门来的时候,百里川正在喂郁子宁吃饭,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皇上,梁大人求见!”
百里川眼神闪了一下,“嗯,让他候着!”继续喂饭。
“皇上,我自己可以吃,你还是去忙吧!”吃了饭,她恢复了些力气,声音也不那么嘶哑了。
“没事!”百里川说着又把勺子送到她嘴边,那神情像是在照看一个小孩子,跟他平日的样子相去甚远。
也许生病的人太过脆弱,希望得到别人的怜惜,明知道这样不妥,郁子宁还是没有拒绝。一口一口把他送上来的饭吃下去,送上来的药也一点不剩地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