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雪姨娘的年轻和美貌。
她好不容易才把雪姨娘弄出去,要是被接回来,她当家主母的脸面往哪里放?
往后雪姨娘还不得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可三太太不松口,三老爷就不再踏进她房门一步。
三太太狠狠咬着唇瓣,嘴里有了血腥味方才松口。
小厮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禀告三老爷知道了,但三太太在屋子里,他不敢吭半个字。
好在三太太待了没多会儿就走了。
三太太走后,小厮凑到床边,小声道,“老爷,您醒醒啊,老王爷同意让您接雪姨娘回府了。”
三老爷眼睛猛然睁开。
小厮吓的跌坐在地。
三老爷要下床去接雪姨娘。
只是刚起身,他就觉得头一阵晕眩。
三老爷虽然是装醉的,但为了装的像,也喝了不少的酒。
他坐下道,“你去通知雪姨娘收拾包袱,我待会儿就去接她。”
“小的这就去,”小厮殷勤道。
三老爷躺回床上,得偿所愿,心情极好。
小厮知道雪姨娘在三老爷心中的分量,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到偏院。
雪姨娘正在抚琴。
清冷的脸罩着面纱,看不出息怒。
至于琴声里的绵长韵味,小厮也听不出来的,只觉得动听。
等雪姨娘抚琴完,他才上前道,“老王爷让三老爷接您进府了,您先收拾东西,三老爷一会儿来接您。”
面纱下,雪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没有做爹的不疼儿子的。
她手从琴弦上抚过,道,“没什么好收拾的,把这架琴带上,我们回去。”
丫鬟望着她,“不等老爷来接吗?”
当初她们是从镇国公府大门进去的。
今天也该一样。
只有从正门进,才没有人敢瞧不起她们。
但雪姨娘不这么想,“镇北王府老王爷不是老夫人,我若提这样的要求,只怕这辈子都休想再踏进镇北王府一步了。”
为了任务,她牺牲那么大。
要是最后连镇北王府都进不去,就是将三老爷千刀万剐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当初提那样的要求不是为了立威,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如今清白早没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小厮找了驾马车,雪姨娘和丫鬟坐进去,就直奔镇北王府了。
等雪姨娘到王府的时候,天边一缕晚霞绚烂。
小厮带雪姨娘进府,守门婆子有点吃惊,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三太太知道雪姨娘回来,可就没那么镇定了,等知道是老王爷同意的。
三太太彻底坐不住凳子,匆匆赶到前院找老王爷。
三太太哭哭啼啼。
老王爷不厌其烦。
“你愿意自己的夫婿终日酗酒消沉,被人耻笑?”
老王爷一句话就让三太太哑口无言。
再一句将三太太打发了。
“我镇北王府不允许子孙后辈做宠妾灭妻的事,如果老三做了,他就不是我镇北王府的子孙。”
老王爷顶天立地,一言九鼎。
如果三老爷宠妾灭妻,老王爷会让他和妾室一并扫地出门。
这是老王爷给三太太的承诺。
不止说给三太太听的,老王爷还让李总管把这话传给三老爷和雪姨娘听。
三太太生气也忍了。
李总管传完话就走了。
三太太见不得雪姨娘矫揉造作,三老爷和她眉目传情的样子,气咻咻的走了。
她就不明白了,三老爷怎么就对那狐媚子着了魔,为她神魂颠倒?!
在偏院弄不死那狐媚子,进了南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不信还弄不死她!
等人都走了,雪姨娘扑在三老爷怀里哭。
三老爷心疼坏了,“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雪姨娘轻捶三老爷胸口。
“你哪有心?你要有心,就不会醉成这样叫人担心,”雪姨娘嗔怪道。
乱捶的手被三老爷捉住,他道,“怎么等不及我去接你就来了?”
雪姨娘没说话。
丫鬟道,“听小厮说老爷喝醉里吐的一塌糊涂,姨娘就坐不住了,东西都没收拾就来了。”
三老爷只觉得怀中人是他的心肝,恨不得揉碎了藏在心底才好。
“没收拾就算了,我给你置办新的,”三老爷道。
“都是好东西,让小厮改日搬来就行了,”雪姨娘道。
丫鬟端了果子来,雪姨娘剥给三老爷吃。
三老爷可舍不得她干这样的粗活。
“你的手是用来抚琴的,”三老爷道。
“那我给你弹琴,”雪姨娘道。
“你要听什么曲子?”
三老爷想了想,其实他没什么想听的。
“只要是你弹的,我都爱听。”
雪姨娘坐到琴台边。
十指芊芊,拨动琴弦。
一首曲调从她指尖流泻而出。
凄凉婉转。
花园内。
池夫人吃过晚饭后,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清秋苑。
她是不想出来的。
架不住喜鹊和彩菊她们求她。
整日闷在屋子里,人都要闷出毛病来了。
到处走走,心情也要好些。
池夫人便带着她们出来了。
她站在湖畔吹风。
风掀起她的衣袂,仿若神女遗世,美的叫人陶醉。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雕像。
忽然——
这座雕像动了。
几缕琴音飘入耳来。
池夫人鼻子一酸。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听到南梁小调。
是谁在抚琴?
难道镇北王府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南梁人?
那玉佩是不是就是抚琴之人遗落下的?
池夫人太想知道了。
寻着琴声,她走到了南院门前。
跨院没人守门,她抬脚走进去。
忽然一道身影一闪,将她的手抓住。
池夫人心头一惊。
一道熟悉又叫她害怕的声音传来:
“南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第四百六十八章 重合
南院?
池夫人怔了一瞬。
虽然她在镇北王府住了十几年,但镇北王府对她来说陌生的很。
最熟悉的一条路就是去栖鹤堂的路。
因为要参加家宴。
她虽然知道南院的方向,但刚刚只顾着寻找琴声,根本无暇想其他。
王爷抓她的手用了两分力。
池夫人疼的眉头皱紧,她奋力挣扎。
挣扎的结果不是挣脱,而是王爷拽的更用力了。
王爷抓着池夫人的手往回走。
走了十几步,池夫人这才觉察到不对劲。
她是带着喜鹊和彩菊出来的,留下绿翘看着清秋苑。
这会儿两丫鬟去哪儿了?
池夫人担心丫鬟,她不愿意走。
王爷脚步未停,池夫人只能踉跄的跟在身后。
她用力拍打王爷抓着她手腕的手。
几下之后,王爷停下来,回头望着她。
夜空很美。
繁星灿烂。
但这样的夜空并不招人喜欢。
因为它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夜色昏暗,但丝毫不影响王爷的视线。
他对池夫人的印象不深,只记得她不敢看他。
但在夜色掩映下,池夫人倒是丝毫不惧,甚至努力看清他。
她脸上罩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一双眸子胜过头顶上的皓月繁星。
王爷看走了神。
这双眼睛和记忆深处的眸子一点点的重合。
“恒儿,”王爷唤了一声。
池夫人鼻子一酸。
王爷的手伸过来,池夫人下意识的瞥过头去。
王爷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他连忙松开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池夫人泪流满面。
南院离清秋苑有点远,池夫人又不大记得路。
迷路了半天,才走到湖畔。
借着朦胧夜色回清秋苑。
她脸上泪痕犹在,没人发现。
见她回来,绿翘唤了一声夫人。
“喜鹊和彩菊怎么没回来?”绿翘问道。
池夫人径直回了屋。
绿翘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记不住夫人说不了话呢。
她还问夫人,能不能当作她刚刚是在喃喃自语?
等了一刻钟,也没见人回来。
绿翘有些着急了。
天气闷热,出去的时候也没有提灯,万一脚上踩到什么可怎么办啊。
绿翘站立不安。
“夫人,奴婢去找她们。”
绿翘拎着灯出院门。
刚走了没几步,喜鹊和彩菊就回来了。
两丫鬟哭的那叫一个惨。
“出什么事了?”绿翘迎上去道。
“夫人丢了。”
“…。”
绿翘懵了。
“夫人好端端的待在清秋苑内,怎么会丢呢?”绿翘道。
喜鹊和彩菊愣住。
“你没骗我们?!”喜鹊叫道。
绿翘连连点头,问道,“你们怎么会觉得夫人丢了?”
喜鹊不敢信,快步往回走。
彩菊向绿翘解释。
“夫人往前走,我们在后面追,突然脖子一疼,我们就晕倒了,”彩菊道。
“醒来的时候夫人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半天也没见着夫人。”
王府很大,白天走都容易迷路,何况是晚上。
再加上池夫人甚少出门,喜鹊笃定她肯定迷路了,要么就是被人给掳走了…甚至被人给杀了。
毕竟池夫人才得罪南漳郡主,内院是南漳郡主的地盘。
两丫鬟越想越害怕,然后就哭了起来。
结果——
池夫人回去了。
清秋苑,凉亭内。
池夫人坐在那里,看着天空发呆。
神情落寞的叫人心疼。
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王爷眉头皱的紧紧的。
他觉得醉酒神志不清的不止三老爷,还有他。
刚刚扔下池夫人走后,王爷准备回前院了,结果半道上停了下来。
女人在他眼里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任由池夫人乱跑,到时候出点什么事,丢的还是他的人。
王爷便又回来了。
把人扔了,又回来,太丢脸。
再加上池夫人一直在哭。
王爷便没再现身,看着池夫人在王府绕来绕去,看的他都心急。
王爷觉得他应该是多心了。
使唤这样一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女人来做奸细也太看不起镇北王府了。
但池夫人身上揣了一万两银票,还是从南梁带来的。
王爷又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就这样,王爷想看看丫鬟走后,清秋苑只剩下池夫人一人的时候,她会不会露馅。
结果她就在凉亭待到现在。
王爷觉得这应该是他今年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了。
大半夜跑清秋苑喂蚊子。
手背脖子不知道被咬了多少口。
依稀有脚步声传来,王爷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只是王爷没注意,他腰间佩戴的荷包挂在了树枝上。
王爷走后,喜鹊几个跑进来,见池夫人在凉亭,她赶紧跑过去哭道,“刚刚吓死奴婢了,夫人你没事吧?”
喜鹊自打被卖进府,在前院学了一个月的规矩,就被使唤来了清秋苑。
她已经拿池夫人当亲人了。
她对池夫人的担心远不是才来几天的彩菊和绿翘能比的。
池夫人抹掉眼泪,将面纱罩上,轻摇了摇头,告诉喜鹊她没事。
再说王爷回到外院,刚进书房,就发现腰间佩戴的荷包不见了。
李总管洗完澡,刚准备睡下,就被王爷叫去,让他带人找荷包。
李总管有点懵。
只是丢个荷包,王爷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去找吗?
小厮们都困顿的很。
“王爷丢什么了?”小厮们问道。
“一块玉佩,”李总管道。
“对了,还有荷包。”
“别磨蹭了,赶紧去找,找不到谁也别想睡。”
李总管匆匆带了丫鬟小厮提着灯从书房一路找到南院门口。
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什么也没找到。
牡丹院。
南漳郡主坐在庭院内喝茶。
夜里闷热的她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有些困意了,方才起身准备回屋歇息。
刚起身,一丫鬟快步走来,道,“郡主,王爷在内院丢了东西,正派人寻找。”
“丢了什么?”南漳郡主问道。
“一块玉佩,”丫鬟道。
王爷腰间的荷包她们都认得,是绣房的绣娘做的。
别说丢一个,就是丢十个,王爷也不会在乎。
“玉佩?”南漳郡主冷冷一笑。
“王爷最宝贝的一块玉佩不是给了世子爷吗,还有他在乎的玉佩?”南漳郡主不信。
第四百六十九章 见识
没人接话。
世子爷的生母是王爷的心尖儿,也是她们郡主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爷越是在乎,郡主就越憎恨。
这个话题,便是连赵妈妈都不敢接一个字,何况是这些小丫鬟。
寂静了半晌。
一小丫鬟挪过来道,“郡主,奴婢先前从南院回来,瞧见清秋苑的丫鬟在哭着找池夫人,好像池夫人丢了。”
丢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
“这事先前怎么没禀告?”赵妈妈声音泛冷。
“那会儿郡主已经歇下了,奴婢怕禀告了让郡主为难,”丫鬟颤声道。
身为当家主母,妾室丢了,不能不派人去找。
如果不知道,清秋苑的人又没来禀告,万一王爷责怪起来,不知者不罪。
赵妈妈望着南漳郡主,她狐疑道,“莫非王爷这么大张旗鼓是在找池夫人?”
“派人去看看,”南漳郡主道。
几个丫鬟提着灯出去。
很快,丫鬟们又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赵妈妈问道。
“李总管让我们回来的,说人够用了,”丫鬟回道。
“池夫人没丢,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南漳郡主脸寒如霜。
把她的丫鬟打发回来,这是怕东西落到她手里吗?
她还真好奇丢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了!
天黑,丫鬟又多。
两个小丫鬟混进去,就如同滴水入海,毫不起眼。
两个想趁机立功的小丫鬟找的格外认真。
只是弯腰找了一夜,腰都直不起来,既没找到丢的东西,也没打听到丢的到底是什么。
天渐渐亮了起来。
丫鬟小厮疲惫不堪。
有丫鬟扛不住望着李总管道,“这一块都被咱们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玉佩和荷包,还要继续找吗?”
李总管也不想找啊。
他一把年纪了,一宿没睡,眼皮子都能黏到一起了。
可那荷包是王爷要的,王爷能不知道大晚上找东西不方便吗?
“再找一遍,实在找不到就回去,”李总管道。
…
沉香轩,内屋。
苏锦醒来,喊了两声,也没见杏儿进屋。
她眉头微微一皱。
这丫鬟跑哪儿去了?
“杏儿,”苏锦再唤了一声。
外面,碧朱跑进来道,“世子妃,杏儿姐姐去花园找东西了,还没回来。”
“她丢东西了?”苏锦随口问道。
“丢东西的是王爷,李总管昨儿带人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碧朱回道。
“杏儿姐姐知道后,就带丫鬟去花园找了。”
苏锦一脸黑线。
李总管亲自带人在花园找了一夜都没找到。
杏儿带丫鬟去能找到?
不过想到青云山的运气,这还真说不一定。
苏锦掀开被子下床,碧朱过来伺候她。
杏儿怕苏锦提前醒过来,她又不在,让碧朱帮她顶回来。
碧朱刚帮苏锦穿好裙裳,杏儿就跑回来了,气喘吁吁,脸红扑扑的。
“东西找到了?”苏锦问道。
杏儿摇头,“没有找到。”
“帮王爷找东西的人太多了,花园都快被翻烂了。”
“…。”
杏儿洗了把手,过来帮苏锦绾青丝。
不过杏儿回来了,沉香轩还有不少丫鬟在帮王爷找东西。
谢景宸不在,杏儿陪苏锦吃的饭。
吃饱了后,苏锦出门,准备去后院竹屋。
刚准备下台阶,那边一丫鬟端着托盘走进来。
托盘里放着一锦盒,雕刻精美。
杏儿眨眨眼,欢快道,“又是谁给姑娘送了赏赐来吗?”
丫鬟上前,福身道,“锦绣坊把丝线送来了。”
“是我买的啊,”杏儿一脸的小失望。
昨天她送药丸回东乡侯府,回来后帮池夫人买丝线。
只是缺了两种线,还有几种色线分量没买够。
池夫人买的都是上等丝线。
京都的丝线以锦绣坊最佳。
杏儿付了钱,让锦绣坊线到了之后送镇北王府来。
杏儿把锦盒打开,里面丝线摆放齐整,赏心悦目。
杏儿望着苏锦。
苏锦笑道,“给池夫人送去吧。”
清秋苑。
杏儿拎着包袱,抱着锦盒走进去。
没见着人,但听到说话声传来,“绿翘,你小心点啊。”
杏儿望过去,就见喜鹊和彩菊扶着绿翘往树上爬。
绿翘紧紧的抱着树干,但是爬不上去。
杏儿走过来道,“你们在做什么?”
喜鹊一回头,好不容易往上爬了一点的绿翘又滑了下来。
喜鹊看着杏儿,指着树上道,“那里有个荷包。”
“是王爷的荷包吗?”杏儿脱口问道。
“…。”
喜鹊嘴角抽抽。
杏儿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王爷的荷包好像不大可能会挂在清秋苑的树上。”
“那荷包又是谁的?”她问道。
“不知道,我们就想拿下来看看,”喜鹊道。
喜鹊左右望望,也就不问有没有梯子这样扎人心窝的话了。
清秋苑不止没梯子,连根竹竿都找不到。
荷包莫名其妙的挂在树上,喜鹊不敢去借梯子,万一被南漳郡主借机生事,污蔑她们夫人偷人,那可是生了几张嘴都说不清。
没办法,几个丫鬟才想到爬树,只是被踩了半天,根本就没上树。
杏儿把锦盒和包袱递给喜鹊,把袖子撸起来,就开始爬树了。
青云山长大的,有谁不会爬树啊。
这棵树比青云山她爬过的容易多了,难不倒她。
杏儿往上爬。
爬到一半,她就哭了。
天天吃好的,长胖了不少,挂不住了。
杏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爬,她怕掉下去太丢脸。
站到树干上,杏儿抱着树喘气,她把荷包取下来,左右看看。
荷包上绣着墨竹,栩栩如生。
这荷包看着有点眼熟。
“快下来啊,”喜鹊催道。
杏儿拿着荷包,小心的抱着树干往下滑。
刺啦。
裙裳勾着树枝,在滑下来的时候勾破了。
杏儿心肝儿肉疼。
这破荷包虽然好看,但还比不上她衣服值钱。
瞪向荷包的时候,杏儿突然反应过来。
这荷包她见王爷佩戴过。
不会真是王爷的吧?
可王爷的荷包怎么会挂在清秋苑的树上呢?
难道王爷偷看池夫人?
王爷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
怕把王爷的荷包刮掉,杏儿扔给喜鹊。
结果喜鹊没接住掉在了地上。
杏儿心都抖了下,可别把王爷的东西摔坏了。
喜鹊捡起来,直接把荷包打开了。
然后几个丫鬟眉头扭成麻花。
荷包里面还有一个荷包。
但这个荷包——
丑的找不到词来形容。
喜鹊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荷包。
嗯,是从来没想过荷包能丑到这种程度。
杏儿默默的不说话。
她不会说她家姑娘做的荷包比这个还要丑。
这样的见识,她一点都不想要。
而且不止丑,荷包还有点破了。
喜鹊把荷包打开,就看到荷包里藏着一缕青丝。
第四百七十章 尴尬
几个丫鬟都懵了。
没想到她们折腾大半天的荷包,里面装的竟然是一缕青丝。
杏儿猜这青丝是自家姑爷亲娘的。
但喜鹊她们不这么想。
王爷是不可能会来清秋苑的。
所以这荷包铁定不是王爷的。
荷包挂在清秋苑的树上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放在那里污蔑她们家池夫人与人有染,给王爷戴绿帽子的。
要么是挂在那里咒池夫人的。
都是经过府里婆子熏陶的丫鬟,一致觉得是第二种可能。
然而就开始破口大骂。
“这人心肠也太歹毒了吧,我家夫人都说不了话,还咒我家夫人死,”喜鹊气道。
彩菊和绿翘帮着喜鹊一起骂。
杏儿也被她们带歪了。
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这荷包不是王爷的?
池夫人从屋子里出来,就见丫鬟围在树下。
她抬脚走过来。
“夫人来了,”彩菊道。
喜鹊把荷包往背后一藏。
她藏东西的动作没有瞒过池夫人。
池夫人看着她。
喜鹊懂池夫人的意思,她把荷包拿出来,哽咽道,“不知道是谁咒夫人您。”
池夫人双眸紧紧的盯着荷包。
泪水渐渐涌出来,将视线模糊。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那荷包了。
那是她这辈子做的第一个荷包。
她羞于拿出手。
他却珍藏至今。
那年。
十里凉亭。
她送他离开。
她说等再见,她会送他一个世上最漂亮的荷包。
他说礼丑情意重。
只要是她送的,便是世间最美,值得藏一辈子。
他果真还留着。
留了十九年。
池夫人鼻子酸涩,眼泪再也忍不住从脸颊滑落。
这破荷包把她家夫人气哭了。
喜鹊气鼓了腮帮子。
“我这就拿去烧了,”她抬脚就跑。
池夫人抬手将她拦下。
喜鹊望着她。
池夫人比划了下。
喜鹊眼珠子越睁越大。
这…这荷包…
彩菊推了喜鹊一把,“夫人说什么?”
“夫人说荷包是王爷的,”喜鹊小声道。
杏儿小脸上带着惊讶。
喜鹊手里只拿了一个破荷包。
精致的那只在绿翘手中。
池夫人居然认得这只破荷包是王爷的?
她怎么会认识呢?
她不是极少出清秋苑,很少见王爷吗?
杏儿觉得有问题。
因为池夫人知道的太多了。
池夫人比划问喜鹊荷包是从哪里捡到的。
喜鹊抬手指了指树。
池夫人看着树,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会是在树上捡到的?
丫鬟告诉她王爷丢了玉佩和荷包,让下人找了一夜。
难道那天她捡到的玉佩也是王爷遗落在清秋苑的?
喜鹊把荷包恢复原状,然后望着杏儿。
喜鹊胆小,可不敢把荷包给王爷送去。
要论胆量,整个镇北王府的丫鬟婆子的胆子找不到比杏儿大的。
“我给王爷送去,”杏儿接过荷包道。
杏儿福身告辞,喜鹊送她出去。
半道上,杏儿问道,“池夫人没吃药吗,怎么还说不了话啊?”
喜鹊,“…。”
她正想问杏儿这事呢,结果被杏儿抢了先。
给池夫人治病的是世子妃,她应该很清楚啊。
喜鹊摇摇头。
杏儿和她聊了几句,就走了。
花园里还有丫鬟找东西,但人比早上少了很多。
天太热了,碰过运气后,丫鬟没觉得没希望了就不再找了。
杏儿揣着荷包朝外院走。
她刚走到外面书房前,王爷下朝回来。
小厮将她拦下。
“有事吗?”小厮问道。
“我找王爷,”杏儿道。
小厮望着走过来的王爷,“王爷,世子妃的丫鬟找您。”
杏儿,“…。”
她回头,就看到王爷走过来。
李总管跟在身后。
王爷进了书房,李总管道,“进来吧。”
杏儿跟进去。
等王爷坐下,才问杏儿找他何事。
杏儿从怀里把荷包掏出来,道,“这荷包是王爷您的吗?”
王爷眉头一皱。
他望向李总管。
李总管觉得自己脸疼。
他昨晚带人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的荷包,怎么在世子妃的丫鬟手里头啊。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荷包?”李总管问道。
“荷包挂在清秋苑的树上,”杏儿回道。
“清秋苑的丫鬟发现的,不过是我爬上去取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