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角微微抽动两下,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她似乎也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但并不服输:“你TM到底是谁?”
龙初夏笑吟吟道:“我打酱油的。”
女人大怒:“你敢耍我!”以爪为剑,刺向龙初夏,年轻的女老师将烟一抖,香烟燃烧起来,她拇指和食指一弹,那团火飞出来,熊地一声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球,女人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滚落在地,头发皮肤烧焦了一大片。龙初夏转身,朝扑过来的豹人击出一掌,她并没有碰到他的身体,但他还是感觉到一把重锤打在自己胸膛,他能够听到清脆的谷歌碎裂声。
“你们这两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龙初夏抓住豹人的衣襟,将他拉起来,“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谁‘制造’了你们?”
“你会死。”豹人一边吐血一边说,“惹了我们,你一定会死。”
龙初夏皱起眉头,沉默片刻,伸出食指在他胸口一划,咔哒,又断了一根肋骨,他失声惨叫,龙初夏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说:“我再说一次,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谁‘制造’了你们?如果不说,我就继续断你的肋骨,直到你说为止。”
瞿思齐被吓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龙老师这么狠。他走过去捂住小茵的眼睛:“少儿不宜,你还是别看了。”
“我不会说的,反正都是一死,你杀了我吧。”
“好,有骨气,不过我不能成全你。”她侧过脸去对瞿思齐说,“拿根绳子把他们绑起来。”
瞿思齐没动,只是呆若木鸡地看着倒在角落里的蛋挞,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胸口的胎记红光闪现,忽然间,哗啦一声响,他的身后张开一双巨大的红色羽翼,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厉啸,红色羽翼飞出两片羽毛,射向豹人和那个女人。龙初夏大惊,手腕一转,手中多了一把洒金折扇,飞身上前,挡下其中一片羽毛,羽毛落地,立刻化为一团火,另一片羽毛刺进了豹人的身体,豹人整个身体都沐浴在火焰当中。
火窜得很快,将四周的家具都烧着了,龙初夏看了看蛋挞,他背上的羽翼已经消失,依然昏迷。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龙初夏朝瞿思齐使了个眼色,两人带了蛋挞和小茵,往身后的墙壁冲去,墙面漾起水波,将四人吸了进去,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龙初夏的家。
“龙老师,我觉得我们好像是惹了不得了的人。”瞿思齐擦了擦汗水,龙初夏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啪地一声打开,猛灌了几口:“就算我们不去惹,他们迟早要找上门来的。”
瞿思齐奇道:“怎么?龙老师你认识他们?早就有过节?”
“这个嘛…说来话长,不是过节不过节的问题。”龙初夏沉默一阵,将啤酒往桌上一放:“打电话给凯子不二他们,叫他们马上到研究所集合。”
白小舟推开研究所的大门时,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秦哲铭和司马凡提脸色尤其难看。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扫视众人,“2012还没到呢。”
“人都到齐了吧?”龙初夏抱着双臂,“我长话短说。小舟,我有你父亲的消息了。”
白小舟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激动地问:“他,他在哪儿?”
“你放心,他没事。”龙初夏脸色暗沉,“他被人追杀,躲起来了。至于躲在哪里,没人知道。”
“是谁追杀他?”
“一个神秘的组织。”龙初夏在桌面上轻轻擂了一拳,“据我所知,他们在‘制造’异能者。”
白小舟和朱翊凯面面相觑:“异能者还能‘制造’?”
龙初夏又将‘制造’异能者的原理讲了一遍,白小舟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这个组织在猎杀妖物,再用妖物的内脏制造异能者?为什么他们不直接驱使妖物?杀一个妖物才能制造一个异能者,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成本会不会太高了?”
“问题就在这里。”龙初夏说,“一颗内脏不仅仅能制造一个异能者,它可以制作成药水,制造很多异能者。”
白小舟吸了口冷气:“那岂不是他们所制造的‘异能者’已经很可观了?”
“也不一定,很多人刚吞下妖怪内脏,立刻就会被吞噬,而且这些人占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点九会成为潜在的妖怪,只剩下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能和妖物的力量完全融合,随心所欲地驾驭它的力量。”
“制造这么多异能者是要干什么?”
“这些异能者相当于基因强化的士兵。”龙初夏拿出一张电话清单,“这个电话号码是给我传递消息的朋友——托尼最后使用的,我查过了,来自于南美一个小国,那个组织的总部很可能在那里。”顿了顿,又说,“至少分部在那里,我打算去一趟。”
“我也去。”白小舟毫不犹豫,“我父亲说不定在那里,我要去找他。”
“我也去。”朱翊凯说。
“我也去。”“我也去。”
“这不是团体旅游!”龙初夏怒道,“我、蛋挞和小舟去,其他人都给我留在这里,就这么定了。”
“这不是团体旅游!”龙初夏怒道,“我和小舟去,其他人都给我留在这里,就这么定了。”
“初夏。”司马凡提走上前来,脸色严肃,“也许你忘了,研究所的事,是由我来负责。”
龙初夏抬头看他:“这不是公家行为,是私人行为,路费食宿我会自己负责。”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司马凡提怒道,“你知不知道那边有多危险?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来,我们根本没必要送上门去,为什么这次你这么冲动?”
龙初夏看着他不说话,他似有所悟,眼睛睁大:“难道…你要去报仇?”
“托尼是我的好朋友,他帮过我很多忙,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龙初夏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你不能去,你知道为什么。”
司马凡提剑眉深锁,过了好半天才低声说:“龙胆又不能二次利用。”
听到龙胆二字,秦哲铭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链子。
龙初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再用龙的灵力,就会被龙吞噬,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要亲手杀了你。”
司马凡提沉默。
“小舟,你过来。”她朝白小舟招了招手,白小舟听话地来到她面前,她伸手在她眼前一划:“还记得我以前封了你的阴阳眼吗?现在事态紧急,只能暂时解开了。”
“龙老师,也带我去吧。”瞿思齐说,“我能预言未来,怎么也有点用啊。”
朱翊凯按住他的肩膀:“龙老师说得对,这不是团体旅游,你就不要添乱了。”
瞿思齐还想说什么,朱翊凯朝他使了个眼色,他顿时明了,不再多言。
“我也去。”休息室的门开了,蛋挞赤裸着上身走出来,刚才突然长出那对红色翅膀,将他的上衣烧了个精光,胸口的胎记猩红,像彩绘,惟妙惟肖,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我也去。”他说,“我要去查清我父亲死亡的真相,还有,我要报仇!”
他说得咬牙切齿,似乎不去誓不罢休:“路费食宿我自己出。”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住的屋子被烧了,能不能先借我?我会还的。”
龙初夏看着他,沉默一阵:“好吧,你也一起去。先说好,花费一定要还,利息按银行利率算。”
从研究所出来,瞿思齐低声问朱翊凯:“你有什么打算?”
“龙老师不带我们,我们就不能自己去吗?”
“要是被龙老师知道,她会宰了我们的。”
朱翊凯斜了他一眼:“你是想被她宰了呢,还是想在学校担心致死呢?”
瞿思齐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去吧。”又猥琐地笑了笑,“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花光了,能不能借我点?”
朱翊凯眯起眼:“迄今为止,你欠我六千七百八十二块。”
“你记那么清楚干嘛。”瞿思齐急道,“你放一万颗心,我会还的。”
“好吧,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还不上。”朱翊凯嘴角上钩,嘿嘿冷笑两声,笑得瞿思齐浑身发毛:“你要怎样?”
“你必须为我做三件事,不管任何事,都不能有任何怨言。”他笑得更加阴险,瞿思齐毛骨悚然:“你,你要干什么?出卖色相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我的处男身还要留给小舟…你瞪我干嘛?说好了公平竞争。”
朱翊凯扶着额头,觉得跟他多说一句都在降低自己的智商。
“呃…其实…”
两人回过头,看到叶不二怯怯地说:“我也想去。”
瞿思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能去,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我可不希望他们把你的内脏挖去做药。”
叶不二低着头,不说话。为什么他们做什么事都不带着他,难道他就这么没用吗?
“现在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何要交给你。”朱翊凯郑重地说,“保护升平和小茵。”
叶不二仿佛又找回了人生的意义,也跟着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小孩,叶不二有种自己被欺骗了感觉。
他们简直就是让他当保姆啊。
“哥哥。”小茵睁着一双大眼睛,拉了拉他的袖子,“蛋挞哥哥哪里去了?他不要小茵了吗?”
“怎么会。”叶不二笑道,“他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快就会回来。”
“真的吗?哥哥你不会骗小茵的,对吧。”
“当然。”叶不二摸了摸她的头,“小茵,你们饿了吧?想吃什么?”
“我想吃红烧排骨。”升平抢着说。小茵想了想:“我想吃红烧肉。”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乱跑,我去给你们买。”叶不二觉得照顾这两个小孩也不错,高高兴兴地出门,小茵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忽然变了。
“又找到一个妖怪了。”她低低说,“好像血统很纯正,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真热,简直跟C市有得拼。”龙初夏抬头看了看天上高悬的太阳,“风也是粘的,真不舒服。”
“龙老师!“白小舟忍无可忍,“我们不是来旅游的。”
“我知道,旅游才不来这鬼地方。”龙初夏看了看面前的菜市场,这里的菜市场比国内要脏乱差得多,品种却远没有国内丰富,以水产为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味。
“我们现在该干什么?”蛋挞问。
龙初夏环视四周:“去找酒馆。”
“酒馆?”
“就像中国的茶馆一样,酒馆里总能打听到些小道消息。”三人走过一条街,终于找到了一间,外面的墙壁画满了涂鸦,高大壮硕的当地男人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角落里,一看就知道并非善类,他们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打量这三个外来者。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龙初夏推开酒馆的门,走了进去。白小舟有些不安,总害怕那些看起来像黑帮的人过来找茬,这情景她只在美国电影里见过,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别怕。”蛋挞说,“有我呢。”
白小舟无奈地扶额,她可不想刚来的第一天就造成大轰动,否则他们三个都很危险。
正好身后有家工艺品店,门上挂着水晶帘子。她掀开帘子进去,水晶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煞是动听。
店里的光线很阴暗,到处挂着根雕、巫毒娃娃和奇怪的画,充满了印加本土原始宗教的味道。
“两位需要些什么?请随便看。”坐在柜台后面的是一个穿波西米亚长裙的红发女人,一口流利的英文,声音很好听,白小舟觉得她的嗓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白小舟点了点头,目光在这些民族风浓郁的物品中扫过,定格在一块木牌子上。那块木牌子浸了油,上面用朱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太阳,有五官,和书上的印加图腾很像。可是,木牌的背面却是一个太极双鱼图。
“请问,这个是?”她也用英语问,店主笑了笑:“这个是别人寄卖的。”
寄卖?是华裔吗?这种南美小岛上竟然也有华裔,真是有趣,不过据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也不奇怪吧。
“请问做这个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老头。”女人说,“他以前是船员,跟船去过很多国家,这里有不少工艺品都是他做的。你看,那个是非洲某宗教的图腾,据说代表着性爱之神;那边那个画的是北欧月神的标记。”
原来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她还以为能够他乡遇故知呢。
“这个我买了,多少钱?”
女店主开了个很低的价格,白小舟爽快付了钱出来,正好龙初夏也出来了,脸上戴着志得意满的笑意。
“老师,有什么收获?”
“我贿赂那个酒保,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龙初夏说,“这座岛有个地下斗兽场,是打黑拳的地方。”
“黑拳?”蛋挞惊道,“是不是像《斯巴达克斯•血与沙》里那样的?”
龙初夏很惊奇:“你也看那种R级影片啊?”
蛋挞脸嗖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工友们都看,我…就偶尔看看。”
“蛋挞别打岔。”白小舟说,“那个打黑拳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听说,那些黑拳拳手强得就像怪物。”龙初夏神秘地说,“有一场拳赛打得很激烈,其中一个快输了,双手忽然变成了狼爪子,把对方的头一下子就打飞了,血液和脑浆喷得到处都是。”
蛋挞和龙初夏睁大眼睛,压低声音道:“他也吃了狼肝?”
“那个黑拳场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听说若不是怪物拳手,观众都不爱看。”龙初夏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听说还能豪赌一场。”
“当然要去。”白小舟毫不犹豫地说,“那个斗兽场在什么地方?”
“别着急,现在大白天的还没开赛呢,咱们先去填饱肚子。”
“这里好吵。”龙初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吵得我头痛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白小舟大声问。这里是斗兽场,四周全是high得不知所谓的观众,叫声震天响,白小舟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有些担心石头砌成的天花板会塌下来。这里就像希腊那座赫赫有名的斗兽场,只不过规模小得多,好几百人聚集在这几百坪的屋子里,显得空间十分狭小,中间就是擂台,角落里有一座小柜台,是用来下赌注的。
“我想去下一注。”龙初夏说。
“啊?”白小舟还是没听清,龙初夏朝她勾了勾手指,她将脑袋伸过去,她在她耳边说:“借我一百,我要去下注。”
“龙老师,拜托你别闹了。”白小舟急道,“我们是来做正事的。”
龙初夏笑了笑:“先看看,谁赢面大再下注。”
白小舟一直以为主持人会是个性感美女,哪里知道是个头秃肚子大的老头,严重有碍观瞻,他用他那公鸭嗓大声宣布比赛规则,今天的拳手,一个叫野兽,一个叫托尼,比赛没有什么规则,只要不打死了就行。
机括转动声响起,巨大的铁门打开,两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一个披散着金色头发,穿着一件长袖紧身T恤,一个头发剃得很短,赤裸着上身,他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身上的肌肉却一块一块,简直像日本热血漫画里的人物。
龙初夏坐在石头砌成的阶梯上,一边喝奶茶一边说:“他们是失败品。”
“怎么看出来的?”
“有些人吃下妖物内脏之后会立刻被吞噬,这类人应该会被立刻杀死,还有一些人身体会呈现妖物的特征,比如双手变成狼爪,而且不能变回来。”她用下巴朝擂台上点了点,“你看那个叫野兽的,他戴着手套,你没发现那双手套的指头部分特别长吗?他的手已经异化了。而那个托尼,他身上应该长了些什么东西,如果能撕开衣服看看,我就能知道他吃的是什么妖物的内脏。”
白小舟似有所悟:“他们把成功品当做灵能士兵,把失败品送来打黑拳挣钱,真是恶心。”
“开始了。”随着观众们齐齐站起身高声呐喊,拳手开始战斗,他们的打斗和WWE里的完全不同,每一招都狠毒无比,白小舟觉得他俩简直就像有深仇大恨,仿佛不置对方于死地誓不罢休。
场面太过血腥,蛋挞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脸色发白,白小舟问:“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就是有些想吐。”话说到一半,干呕了两声,捂着嘴往厕所去了,白小舟有些不解:“这个还没我上次看的犯罪现场恶心呢,至于吗?”
“小舟。”龙初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对血腥暴力有免疫的。”
就这说话的工夫,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观众似乎比拳手还要兴奋,全都站起身来,高声大喊。
“喂喂,你遮住我了。”龙初夏对面前的人说,没人答应,他们的荷尔蒙几乎令他们失去理智。
“好像要决出胜负了。”白小舟伸长了脖子,“托尼要赢了。”
“他们俩谁都没有‘失控’?”
“没有。”
“那多无趣啊。”龙初夏意味深长地笑,将奶茶杯子放在身侧,双手在胸前交叠,轻启朱唇,开始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谣。她的声音尖锐而清脆,听起来不像是人的嗓音,歌词也完全听不懂。她的歌声淹没在人们狂野的尖叫声中,白小舟却听见了,就在她开始唱歌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耳朵里就只能听见她的歌声,而其余一切喧嚣都仿佛开了静音。那首歌在她脑袋里不断地回响,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在发热,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身体。
她侧过头,看见身体周围涌动着黑色的雾。
黑雾!是妖气吗?为什么她的身体里有妖气?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观众开始骚动,她集中精神看过去,发现那两个拳手全都跪在地上,表情痛苦,身体在发生一些可怕的变化。
铁门里冲出几个身强体壮的人,将水桶里的液体泼洒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将他们拖了进去。
龙初夏满意地站起身来,拍了拍白小舟的肩膀:“要不要跟我去看场好戏?处死失败品的场景可不多见。”
斗兽场后面是一片热带雨林,托尼和野兽被拖进林子,他们的身体已经半兽人化了,刚才泼在他们身上的蓝色液体似乎有某种催眠的功效,两人迷迷糊糊,毫无反抗之力。
林中有一小块空地,里面钉着几根木桩,两人被绑在木桩上,月光照在他们脸上,那已经不能算是人的脸了。斗兽场的人点起火把,低声说着当地土著语言,然后拿出一把杀猪刀,来到二人面前。这些行刑人脸上带着阴冷残忍的笑容,刀锋闪着寒光,映照着他们扭曲的脸。
就在刀尖刺入托尼的腹部时,忽然一件闪着金光的东西旋转着飞过来,在行刑人的脖子上划过,两个行刑人低呼一声,栽倒在地。那金色的东西又飞回去,钻进了树丛。
剩下的几人大惊,朝着那东西消失的地方猛地射击。一轮火力过后,他们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拨开树丛,后面什么都没有。
阴风从脖子处扫过,那金色的东西又出现了,他们感觉到喉咙被割开的疼痛,以及血液喷溅而出时的温热。
这次他们看清了,那是一把扇子。
金色的扇子。
活下来的人,只剩下两个,他们惊恐四顾,大声叫着什么,转身跑进了树林。树影摇动,龙初夏带着白小舟从树丛中走出,轻摇折扇,金色的扇面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老师,你这招叫什么啊?”白小舟目瞪口呆,“跟拍武侠片似的。”
“这招不难,有空了教你。”龙初夏抬头看了看那两个半兽人,嘴角上勾:“正好饿了,小舟,帮我把他们放下来。”
她们将两人平放在地上,龙初夏将他们体内的妖气吸出,打着饱嗝儿,拍了拍肚子:“吃得真饱,这几天吃的妖气,把这几年都补上了。”
白小舟看了看地上两个已经恢复成人类的男人,只可惜一开始就已经异化的部分并没有恢复,一个背上长满了长长的金色毛发,一个长了一双蜥蜴手。
“老师…”白小舟抬起头看她,“你到底是什么?”
火光将龙初夏的脸照出一种妖艳的色彩,她微笑摇扇,淡淡道:“你是想问我是何方妖孽对吧?”
白小舟有些尴尬,不过能够吸食妖气,不可能是普通人类吧?
远处传来纷杂的脚步声,龙初夏朝她眨了眨眼睛:“再不走,就要被人抓个现行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