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以凉无声的冷哼,很想告诉他们俩是彼此彼此,萝卜手臂嘲笑萝卜腿,五十步笑百步。
“阎捕头居然还有需要他人相救之时,稀奇。”闻言,肖黎看过来,的确很惊讶的模样。
“我打断你的手臂再给你接上,你觉得这算不算相救啊?”阎以凉冷冷开口,救她?这个词儿本身就是对她的蔑视。
肖黎立即懂了,“卫郡王果然很英勇。”
卫渊眼色几分不善,承认他救了她又如何?
“你们俩若是还想叙旧那就继续,我要休息。”这俩人似乎并不想休息,多时不见,又远空的你来我往数回合,想必有很多话要说。
但阎以凉不想听,他们俩夹枪带棒的互相咒骂,时不时的还要把她带上,她会忍不住想揍人。
“天要亮了,不过看来这雨不会停。若是下雨,对布阵来说会造成一些影响,好事。”肖黎坐在那儿,一边笑道。
“五皇子若是能趁着天亮之前再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许在雨停下来之前,那几车的银子就成你的了。”卫渊淡淡道,很显然还想从肖黎嘴里挖出来些什么。
深吸口气,阎以凉分别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一个手腕挫伤,一个腿上中了毒,还打算去抢钱,疯了么?”
俩人看过来,随后又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如同萝卜似得手臂和小腿,不再说话。
转身走到一边去,阎以凉觉得这俩人就是疯了。在这森林里,卫渊的人马很少,而肖黎的人马经过今晚和肖霆人马的战争不知折损了多少。不先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反倒还在想着怎么去抢钱。
沙沙沙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林中很清晰,但是这浓密的树冠之下却丝毫感受不到。空气沉闷,但是,却无端的冷了起来。
听着雨声,却也注意到那边,卫渊与肖黎相对而坐,距离两三米左右。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各自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这俩人破坏起对方封地眼睛都不眨,这会儿又像认识了几百年一样平平静静,诡异的不得了。
就在思考这二人在做什么的时候,那边说话了。
不似之前互相咒骂,反倒声音很平静。
“鬼眼星罗阵,一旦破了,会对布阵之人造成重创,甚至会送命。但若是破不了,就会被困在其中,神智被摧毁变成行尸走肉,很危险。”原来,这俩人是在讨论那个鬼眼星罗阵。
“看样子,卫郡王应当是学过,否则不会这么了解。”肖黎笑,这笑意味深长。
“五皇子不也是深谙此道?明知会死人,还让探子三番四次的去送死。”而目的,很显然就是想知道这布阵之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只是懂一点皮毛罢了。”肖黎反倒很谦虚似得。
“我看不只是皮毛,他们的七寸你差不多也知道在哪儿了?”卫渊看着他,眸子如星辰。
肖黎长叹口气,随后道:“破阵其实也简单,需要纯身的男女之血。不过,这纯身的男女容易找,可是能进入阵中却需要有极强的功夫才行,不然一靠近就被摧毁了。”这纯身,说的就是没有行闺房之事的男女。这种人好找,但是同时拥有极强的武功又是纯身,那就不好找了。
卫渊神色未变,因为肖黎的话并不能让他完全相信,他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不远处,阎以凉听着他们俩的话,更是怀疑肖黎话中的真实性。她本身便不懂布阵破阵,无法分析出肖黎说的是真是假。
“凭五皇子的能力,找到这种人又有什么难度?”果然,卫渊并不相信他的说法。
“卫郡王以为我没试过么?手下仅有的两个功夫较高的女护卫都因此送了命。”说到此,肖黎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度。说起他损失的人,他的语气也跟着变了。
“是她们功夫不济。”女护卫少之又少,武功高,又是纯身,更难得了。
这一点肖黎没有否认,的确功夫还差些,否则就算没有破阵,也能退的出来。
“若卫郡王真信守承诺,不如想想办法,咱们破了这阵如何?”肖黎扫了一眼阎以凉的方向,他觉得阎以凉是个不错的人选,当然了,前提需要她是纯身。
听说她和她师父的儿子有婚约,但是否已行了周公之礼就不得而知了。
卫渊也看了一眼阎以凉的方向,他淡淡道:“除了趁夜晚他们停歇时偷袭,也另有方法。”白天他们在移动中,这个时候也不是不行,尽管白天他们的警惕性会更大。
“那需要很多人,依我看,卫郡王似乎并没有带很多人在身边。”这森林里这么多人马,似乎卫渊的人是最少的。
笑,卫渊看着肖黎,“那就要看五皇子是否坦诚相待了。”若是他坦诚,说不准人马就变多了。
“卫郡王这个毛病不太好,信任太少,如何合作?”如此不信任,他也很难和他合作。
“五皇子说话说一半儿的病症也的确需要治疗。”卫渊反讽,俩人根本没有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
阎以凉坐在不远处,自然也听得到俩人的对话,她盯着一处,面无表情。
若是肖黎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她倒是愿意参与一下。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说的都是废话。
“隐藏的深,我调查出来的东西也少之又少。不过,你们大燕倒是有不少的有钱人在提供钱财。我之前所说,每年两次有人往这边运钱,三年来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又说出一个秘密,果然引得阎以凉也集中了精神。
“不知这些有钱人五皇子可都知道?”想不到,肖黎知道的要比他多。
“看来你们是真的没调查啊,居然连这些都不清楚。钱最多的要数三年前的一对儿安姓兄弟了,不过后来就消失了,再也没见过。大燕的第一茶商,这次的珠宝商,还有一个不知是做什么买卖的梁公子。”肖黎的调查也并不是很细致,毕竟是大燕人,他调查起来很不方便。
梁?
这个字进入阎以凉和卫渊的耳朵,两个人便远远地对视了一眼。不是敏感多疑,而是这个姓氏对两个人极其特别。
“这个姓梁的,是大燕哪里人?”阎以凉看着肖黎,淡淡道。
几不可微的挑眉,肖黎似笑非笑,“莫不是阎捕头认识?”
“少废话,说。”微微拧眉,她的脸几分暴躁。
“我也不是很清楚,看起来他应当都不是生意人。不过,钱很多。”当时简单调查了一下,并没有查到这个梁公子的出处。
“他是什么时候给肖霆送的钱?”虽然梁这个姓氏不稀奇,可是,会和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搭上关系,就变得稀奇了。
“春天。”肖黎看着她,几分玩味儿。他说了那么多话阎以凉都没反应,独独这个时候有了反应,耐人寻味。
看着她,卫渊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或许不是。”
“或许是。”阎以凉不信巧合,有些事情,冥冥之中都有着联系。
肖黎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悠,事情果然不简单。
“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二位,不知这次二位还有什么可说的没?若是还断定我有隐瞒,那么我看这次的合作也可以告吹了,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也算我倒霉。”肖黎右小腿伸直,坐在那里几分懒散。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站起身走过去,在卫渊身边坐下,阎以凉与他对视,即便不说话,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明白。
看着他们俩,肖黎扬高了眉,这二人、、、、
“这钱是要送到肖霆的手里,即便跟着,结果也是一样。不如从现在开始调查肖霆,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阎以凉是不同意卫渊帮肖黎抢钱,又不是没做过小人,出尔反尔又如何?
“即便将这些钱喂狗,我也不想被那个人得到。”卫渊的想法不复杂,幕后黑手在敛财,不断的敛财。现在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是谁,若泄愤报复,抢钱就行了。
阎以凉无言,他父亲惨死,她明白他心底的恨意。
“卫郡王,你在骂我么?”他们俩说话肖黎又不是听不见,喂狗?这不就是在骂他么。
然而,那两人都未理会他。
“好吧,随你。”阎以凉点点头,若是不让他做些什么泄愤,此次进山奔波了这么久,会使他内心的愤恨积压更多。
“不然,你先回去?”看着她,卫渊轻声道。
“我还要负责把活着的你带出去,省省吧。”阎以凉收回视线看向别处,侧脸冷硬。
卫渊薄唇微扬,看着她冷硬的脸,什么都没再说。
肖黎看着他们二人,若有所思。
天色逐渐转亮,但是雨仍旧继续,茂密的树冠上刷拉拉的,一直未停歇。
因为雨水积压的过多,终于也掉落了下来,不过不是很多,一滴一滴的,恍若漏了雨的破房子。
没有太阳,林子里的光线也不清晰,但总比夜晚要好。
卫渊的手腕看起来比之昨天傍晚时要好一些,毕竟有武功,这一点点挫伤不算什么。
将缠在他手腕上的布条扯下来,皮肉肿胀果然消退了些,阎以凉看了看,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待他的属下看见了,也不会因此怀疑她的武功。
“现在看着它有没有想吃的欲望?”看着阎以凉,卫渊忽然笑道。
“有想把它彻底掰断的欲望。”揉捏着,阎以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凉凉。
“把它掰断,然后再接上,还算你救了我。”学着昨晚阎以凉的说法,卫渊缓缓道。
“看在你这么蠢的份儿上,我把它掰断之后再给你安一个狗爪子。”阎以凉冷斥,反倒让卫渊轻笑不止。
不远处,肖黎席地而坐看着他们俩,眉尾扬的高高的。
他的右小腿肿胀也消了一些,幸好那虫子的毒并不是致命的,否则他的腿或许就此废了。
不疼不痒,他也没怎么在意。更况且,此时眼前这么稀奇的画面,他觉得移开眼睛太可惜了。
“阎捕头,我记得你有婚约啊!好像是,你师父的独子。”蓦地开口,肖黎成功的在那二人之间争得了一席之地。
阎以凉手上的动作一顿,卫渊也看着她的脸。
没回答,阎以凉反手将手里的布条扔向肖黎。柔软的布条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直接朝着肖黎的面门而去。
肖黎微微偏头躲开,那布条擦着他的耳侧飞向身后,砸在树干上,发出重物撞击才会有的声音。
肖黎几分玩味儿,“我只是随口一说,阎捕头怎么就生气了?”
“我也只是随手一扔,下回你脑袋掉了,也别生气。”阎以凉放开卫渊的手,同时看向肖黎,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冷色。
肖黎隐有笑意,“阎捕头是真的生气了,啧啧,看来这婚约之事不能提啊。”
“与五皇子并没有多少关系,不如管好自己的小命。”卫渊双手负后,看着肖黎,满目凉薄。他的凉薄由骨子里散发出来,使得他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暖意,与他笑起来的时候天差地别,甚至好像都不是一个人。
不再提便不再提,反正肖黎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事情,只要长了眼睛就都看的出来。
“送钱的队伍大概已经启程了,若是还在这儿耗下去,你们谁也别想得到那些钱。”即便下雨,但很显然也不影响那队伍的行进。
“昨夜一战,也不知我手底下的人损失了多少。待我给他们发个信号,集合起来也便于调度。”终于站起身,肖黎活动了一下右腿,倒是没什么影响。
“你一路留下记号便行了,你的人看见了,自会跟上。”阎以凉不同意,冷冷的盯着他。
“那就浪费时间了。”肖黎微微蹙眉,似乎还是觉得发个信号比较痛快。
“满树林都是你们留下的记号,怎么就浪费时间了?别耍花样,走。”朝着他走过去,阎以凉一把抓住他手臂扭到背后去,即便卫渊说什么要和他合作,但和她没什么关系,他还是她的犯人。
肖黎脚下踉跄了下,随后被阎以凉逼着走,一副犯人的模样。
阎以凉不管他,这厮太狡猾,必须得抓着才行。
卫渊双手负后,步伐悠闲,走在阎以凉身后不远处,三人离开原地。
诚如阎以凉所说,在这森林里,最多的就是肖黎手下留下的记号了。他带了很多人来,看样子也势必要抢钱进行到底。
只不过,肖霆也带来了很多人,一直在对肖黎的人围追堵截。
这兄弟二人的斗争,延续了这么多年,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
在树冠没有那么稠密的地方,终于感受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势,掉落下来,润湿了地面。
继续前行,却忽然的有稀薄的雾气飘荡在林间。
下雨起雾很正常,不过,这林子里树冠茂密,在林子里起雾却没那么容易。
看着就在不远处飘荡的雾气,三人缓缓停住了脚步。
阎以凉是觉得诡异,而卫渊和肖黎似乎看出了别的。
“前方有阵。”卫渊开口,淡淡道。
挑眉,阎以凉这还是除了在宫中那次之后,第一次见到没被破开的阵。
“杀阵,有人被困在里面了。”看着那白雾飘荡的方式,肖黎说道。
“很显然不会是肖霆的人,那么不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分别看了肖黎和卫渊一眼,阎以凉陈述。
“很聪明。”肖黎眉眼含笑,‘夸赞’阎以凉脑袋好使。
阎以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五皇子,请吧。”抬手示意,很显然要进去破阵,不然里面的人就会死。更况且,现在根本不知道里面是谁的人,若是自己的,那岂不是冤枉。
肖黎啧啧几声,很显然是不想浪费力气。但他的担忧和卫渊是一样的,若真是自己的人被困在里面呢?得不偿失。
阎以凉看着他们俩,倒是真的想知道这二人会不会进去破这个阵。
“请吧。”似乎做了很重大的决定,肖黎叹口气,向前迈了一步。
见此,阎以凉也脚下一动,旁边卫渊却把手伸了过来。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没说什么,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他手指微动,皮肤摩擦,十指相扣。
肖黎看着他们俩,随后也将手伸了过来。
阎以凉扫了他一眼,恍若根本没看见。
肖黎深吸口气,“进了阵之后谁也看不见谁,若是二位不想和我无端的打起来,还是牵着比较好。”
阎以凉看了卫渊一眼,很显然是想问他肖黎说的是否属实。
卫渊看着她,表示是真。
阎以凉看也未看肖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098、不信任的合作
肖黎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发出一声嗤笑,随后不再理会。
三人同时运力,下一刻离开在原地,以极快的速度掠进白雾之中。在他们进入白雾飘荡的区域内,身影便彻底消失不见了,恍若凭空消失了一般。
飘渺的白雾在眼前飘过,那绵软的触感还在跟前,下一刻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声音直奔面门而来。
阎以凉微微侧头,一股剑气划破白雾从她眼前闪过,咻的一声打在了身后的一棵树干上。树皮立即被削掉一块,这剑气锋利,使剑之人用足了力气。
剑气过去,阎以凉抬眼,蓦然发现身边的卫渊不见了踪影。
可是,她却在拉着他的手,能清楚的感觉到,卫渊的手很温暖,就在她的手掌中。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雾渺渺,自己的手也不是很清楚。她微微抬起来,凑近了几分,倒是看见了自己的手,也依稀的看到了和自己的手十指紧扣的另外一只手。
深吸口气,阎以凉没想到这阵法如此玄妙,人明明就在身边,居然会看不见。
另外一只手,她抓着肖黎的手腕,也能感觉的到他的温度,而且也正在走动,可是一样看不见他的人。
嗖!又一道剑气划破白雾飞来,闻声辨方位,左侧卫渊明显一动,那剑气从他身侧掠过,消失无踪。
即便看不见,可是能感觉的到,这种体验也是初次。阎以凉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这阵,有意思。
向前走,看到的也皆是白雾,卫渊和肖黎说有人困在阵中,可见即便进来了,也看不到他们。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破阵。不过,怎么破阵,阎以凉的确不知道。
再向前几米后,四周的白雾明显起了变化,它们飘荡的更快,而且就在眼前咻咻的飘过,恍若一条条袖带。
即便觉得有意思,阎以凉也不禁的身体微绷,这雾气看起来极具杀伤力。
再次向前,三步过后,眼前的白雾立即疯狂飘荡,晃得人眼花缭乱。不仅如此,甚至有一些尖啸的声音由远及近,感觉它们马上就冲到了眼前。
阎以凉两只手分别抓着两边的人,可是听到那尖啸之音排山倒海一般的狂卷而来时,她不由得想松开抓着肖黎的手,意欲抵抗。
然而,她刚刚松开几根手指,肖黎便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不要动,闭上眼睛,不要听。”是肖黎的声音,不同于往时嬉笑真真假假,他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让人轻易的就会相信他。
阎以凉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将那好像已经到了面前马上就要碾碎自己身体的声音摒弃于耳朵之外。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翻腾的气血以及升腾起来的要与之血拼的欲望也在瞬时平静下来。
刚刚所听到的尖啸之声似乎都不存在,一切只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
两边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并且没有任何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若不是抓着他们,阎以凉定然会以为他们俩已经不见了。
依旧闭着眼睛,心无杂念,大概半柱香后,左侧卫渊开口道:“左行九步,生门之地。”
“不对,右行九步,那是生门。”肖黎立即反对,刚刚两人都在计算生门的方位。
然而,计算出来的居然不一样。
阎以凉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听得到两个人说的话,不过却不知两人谁说的对。
“既然如此,咱们各行各路。”卫渊也不和他废话,自进入阵中时他就在计算,绝对不会出错。
“踏了生门也就出了阵,但此阵却不会破,需要一人站在阵眼之中。”肖黎也是不想废话,不过他们进来是破阵的,不是来玩儿的。
“所以,谁站在阵眼?谁去生门?”阎以凉不想再浪费时间,这俩人极其磨蹭。
“到了生门,不能往外走,需再向左横踏七步,那里是死门。站在死门,整个阵都会有变动,站在阵眼的人要在变动之初祭血,并且最好是男人。”卫渊一字一句,表明踩踏生门又去死门也未必安全,但是站在阵眼之中的人最重要,需要懂得此阵,在此阵有变动时立即祭血,耽误一霎都会要命。
“我去生门,你在阵眼呆着吧。”阎以凉深吸口气,既然要男人,那么她去生门再去死门便是。
“听我的,生门在这边。”肖黎开口,再次否定卫渊所说的生门是错误的。而对刚刚卫渊所说的并没有否定,可见卫渊的破阵之法是对的。
“去那边,只能送死。”卫渊抓着阎以凉的手,很自信。
“去他所说的生门,才是送死。”肖黎不退让,十分坚持。
“各走各路,卫渊你去阵眼,我走这边生门。至于五皇子,你随意。”阎以凉不想再听俩人争执,是不是真的生门,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卫渊在笑,尽管看不见,可是笑声却听得到。
“卫郡王,你会害死我们的。”肖黎长叹一声,对与阎以凉的不信任,他颇多受伤似得。
不理会他,阎以凉缓缓松开抓着两人的手,卫渊也在同时提醒道:“闭着眼睛按照感觉走,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听声音。即便看到天塌地陷,也不要动,那都是假象。”
“嗯。”彻底松开了手,阎以凉闭着眼睛,按照卫渊刚刚所说,朝着左方开始迈步。
九步,阎以凉不知卫渊所说的一步应该跨多大,不过按照感觉来,她认为问题不大。
一步,两步,三步,阎以凉谨慎的迈出去,在第九步时停下。
也就在她停下的时候,她明显感觉林子里的空气飘进了鼻端,而刚刚一直都是一种沉闷的死气。即便明明看到白雾是在流动的,可是空气明显是停滞的。
生门,她只要再踏一步,就出了这个阵了。
缓缓停歇,阎以凉朝着左侧横踏,七步,不能少,也不能多,更不能偏离了方向。
当她走到第七步的时候,听到感觉到的一切也在瞬间变换,震耳欲聋的声音由远处传来,越来越近,一直逼近头顶。
恍若炸雷似得轰炸声就在头顶上,轰隆隆,轰隆隆,又好似河川倒流,阎以凉感觉脚下都在晃动。
身体随着那晃动开始摇晃,阎以凉稳住心神,之后稳住双脚,踩踏住地面,不动如山。
摒弃杂念,阎以凉镇静心神,那些轰隆隆的即将把自己耳膜都震碎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就在这时,阎以凉明显觉得呼吸的空气有变化。清新,带着雨后的潮湿,而且,甚至有冰凉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掉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光线微暗的林子,下一刻就听到了身后惊愕不已以及杂乱的呼吸声。
转身,白雾消失无踪,在距离阎以凉九米之外,卫渊站在那里,两人之间呈一条斜线。他右手垂在身侧,但是很明显在滴血。
而在他另一侧的九米开外,肖黎站在那儿,三个人的方位,若分别划线,他们三个所站的位置就是个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