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说,我倒是忘了还可以这么做。你放心,若是再碰见人,我肯定先把你扔出去。”扫了他一眼,她挪开身体,距离他远些。
“一定要这么毒?”笑意不改,卫渊要她再考虑考虑。
阎以凉不理会,听了下那水声的动静,然后便朝着右侧前行。
走出蒿草丛,再前行就方便了很多,不过,还是有蒿草的时候要更好些,毕竟蒿草的遮挡性很强。
“这里有你的人留下的记号,他们一直在很正确的跟着运送银子的队伍。”阎以凉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前队留下的记号,她也顺手的划上一道,给后面的人提示,卫渊没有丢,而是也在跟进。
“就是不知已经折损几队了。”有折损,卫渊心下很肯定,毕竟这森林里人马这么多,但凡碰见,就很难全身而退。
“你的后援队伍只会在收到信号的时候才会行动么?”不知卫渊的安排,但现在的确不宜再塞人了,这森林里的人马已经够多了。
“除了收到信号之外,十天之后。十天之后他们便会进来,用以接应。”十天的时间,是正好能够走出这森林里的时间。这森林,比之想象的要大的多。
按照车马的速度,须得走上十天。
阎以凉几不可微的点头,倒是可行,若是一定得等信号才行动,可是碰巧的所有人都死了,那卫渊这个王爷就真孤立无援了。
“这河流比在山巅之上看到的要宽。”远远地,透过茂密的树丛,瞧见了一处阳光明媚之处。而那阳光照耀之下,就是那流淌的河流的一段。四周没有茂密的树木,所以阳光照了下来,河水泛着粼粼的光波,让人不禁的想靠近,洗漱一把。
“那四周有人。”河流几十米之外是一些大叶子的树木,树干笔直。就在那些大叶子的后面,阎以凉瞧见了一块块反光。
“在这四周埋伏,守株待兔?”卫渊缓缓眯起眸子,森林里蓦然的出现这种地方,估计都会想跑过去。即便不是洗漱喝水,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有点不对劲儿。”阎以凉眉头微拧,一种奇怪的感觉。
“食草的动物才会敏感的察觉到危机,阎捕头应当是食肉动物才对。”而且,是食肉的猛兽。
“少废话,若是不想你另外一只手也残废,就跟紧我。”他一向是那个指挥的,所以,战区里即便有不对劲儿他也察觉不到。而阎以凉就不一样了,她不是那个指挥官,每次都是接收命令然后赴汤蹈火。她是那个每次都在战区里的人,所以自己的感觉也比较准。
转身,朝着远离河流的方向走开,然后再调转方向向西,尽管仍旧与运送银子的队伍方向一致,但是距离却很远。更像是两条并行的线,他们俩若不转变方向,那就不会有碰头的一天。
天色逐渐暗下来,林子里的空气更为沉闷,让人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卫渊的手腕很不适,肿胀的感觉就像是皮肤随时会碎裂开一样。
无法,阎以凉停下脚步,然后抓住他的手,力气适中的给他揉捏。
卫渊右手负后,站在那儿随着她按摩,“看起来,应当是要下雨了。”不然不会这么沉闷。
“北方这个时候在下雪。”南方北方,差距明显。
“只要下过雨,就会很冷,阎捕头做好准备。”即便在这森林里也一样,会很冷。
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阎以凉不语,手上微微用力,卫渊不禁的皱眉,疼。
“吃的东西都在禾初身上,今晚看来卫郡王要饿肚子了。”一旦和禾初分开,就得做好饿肚子的准备。
“我情愿饿肚子,也不会再劳烦阎捕头了。”她弄出来的吃的,和毒药没什么分别,甚至还没有毒药的品相好。
“你可以吃‘萝卜’。”这萝卜,就是他自己的手。
“也可以请阎捕头品尝。”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还缠着她裙角的布条,可是仍旧很明显的肿胀。
“吃了你的肉会中毒。”阎以凉冷冷道。
“吃我的肉会不会中毒我不知道,但是吃阎捕头做出来的食物,肯定会腹泻至死。”反击,并且有理有据。
什么都没说,阎以凉直接抬腿送给他一脚,卫渊反应极快的躲开,一边轻笑不止。
踢了个空,阎以凉扫了他一眼,不再和他吵。手上用力的给他按摩,他也很显然舒坦了不少。
“走吧。”放手,阎以凉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转身的同时,他们俩人都停了脚步,并且屏息。
缓缓转身,阎以凉与卫渊对视,随后看向漆黑的森林深处,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声音听得真切。
“打起来了。”并且,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很多人。
“你说得对,今天那些人埋伏起来是有目的的。”这就是目的,他们在等人。
“不是咱们的人,应当是肖黎和肖霆的人,还真是兄弟情深。”阎以凉双臂环胸,打杀的声音传出来这么远,人数比想象的要多。
“咱们人少,不应参与,躲开是对的。不过,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卫渊微微摇头,去瞧瞧是不是肖黎和肖霆的人。
“尽管不知谁是那个坏事儿的,但是,若是被得逞了可不太妙。运送银子的队伍被截了,咱们这一趟就白走了。”毕竟,他们的目的是想看到送钱的队伍顺利抵达,并且将银子送出去,而不是半路夭折。
“所以,阎捕头想回去看看?”看着她,尽管黑夜里她的脸几分朦胧,可是他依旧看得清。
思虑片刻,阎以凉盯着他,“你在这儿等着,我自己过去。”
卫渊摇头,“不行。”
“拖着你这么个萝卜,实在碍事。”很显然,阎以凉认为他的萝卜手臂会坏事。
“不要忘了,它也是因为保护你才变成萝卜的。”一口一个萝卜,卫渊也险些把自己的手当成萝卜了。
“自作多情有一个亲戚叫做不自量力。”保护她?笑话!
“所以,咱们现在要争论到底是谁保护了谁?还是赶过去看热闹?”抬起左手,依旧肿胀,若是讨论它,卫渊保证这一夜都不会冷场。
冷哼一声,阎以凉转身掠出去,她没心情讨论他的手。
距离很远,阎以凉与卫渊的速度如此快,但也差不多一刻钟才接近。
到了近处,打杀声如雷贯耳,恍若战场一般,岂是小场面。
就在河流的附近,大约几百人,黑夜里黑影交错,几乎分不清你我。
阎以凉与卫渊跳到了树上,将一条绿蛇从树上扔下去,这才仔细看向那战场,比他们俩想象的要激烈。
有一部分人,他们的辗转腾挪间都会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声音,阎以凉的视线专注,看向那些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可是实在黑暗,又有些距离并看不清。
蓦地,她恍然,下午之时瞧见的那些因阳光而反射出银光的东西,是鞋上的。而这些东西不是装饰,是兵器。
这世上的确有那么一种锋利又细小的兵器可以安插在鞋上,用机关控制它们缩回去还是弹出来。
现在,有这种声音,这些兵器应当是弹出来了,随着他们拼杀,划破空气便发出了这种奇特的声音。
“肖黎。”蓦地,身边的人开口,阎以凉转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战圈之外的几十米处,还有几个人缠斗一处,虽无声但很激烈。
不愧是多年的敌人,这么多人,卫渊很轻易的就找出了他。
阎以凉也不禁佩服,这种‘感情’,怕是一般人很难建立。
“替身很多,先确认是不是他本人。”阎以凉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看见了肖黎就‘兴奋’,觉得他有必要冷静一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卫渊看了她一眼,随后跃下大树,阎以凉想阻拦都来不及。
几分无言,不过阎以凉也在下一刻跟了过去。
几道残影过后,两人再次跃上大树,不过这次,树下几米外就是缠斗的几个人,难舍难分。
卫渊可谓全神贯注,自从手腕挫伤后,他一直佯装不适,现在似乎那肿的像萝卜一样的手腕已经痊愈了。
阎以凉看着他,缓缓摇头,“你想抓他?”
“有何不可?”现在这么乱,正是好时机。
下颌微绷,阎以凉瞬间跃下去,卫渊一诧,随后也跃下,两道影子飞速加入战局,将原本缠斗的几个人也惊着了。
一个一身黑袍的人在有人加入时就后退打算遁走,然而,加入进来的人不是他的护卫而另有其人,一时间他也很意外。
那两个人在进来的同时便直朝肖黎而去,他只是后退了一段距离就被截住。
对方那三个一直与他交手的人也极快的跟过来,以为跳进来的两个人是帮肖黎的。
然而,他们大错特错,那两个影子一左一右截住肖黎,一人更是直接拍了肖黎一巴掌,他不等反抗,便被两个人挟着直接带走了。
速度很快,眨眼间消失在黑暗的林子中。
“卫郡王?阎捕头?我们还真是有缘。”被挟着,肖黎左右分别看了一眼随后笑道。
“的确有缘,哪想在这里也能碰得到五皇子。”卫渊也笑,纯良的不得了。
“闭嘴,抓紧他,他会缩骨功。”阎以凉冷冷呵斥,她扣着肖黎的手臂并且拧到他背后去,手上力气很足,指节泛白。
“别紧张,难得相聚,我不会走的。”肖黎安抚,换来的是阎以凉更用力的抓扣,他手臂都要碎了。
“五皇子诚意这么足,阎捕头要相信他才是。”卫渊扣着他另一条手臂,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是也加重了力气。
“你们俩叙旧可以等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让你们俩‘相亲相爱’。”阎以凉十分烦躁,恨不得对方死,不如打一架来的痛快。假惺惺的做戏,很是厌烦。
“相亲相爱?阎捕头的措词可真是有意思。我肖黎也是娶了妻的人,并且娶的还是你们大燕的公主,我对男色没什么兴趣,尽管卫郡王姿色不错。”两条手臂都不是自己的,肖黎被迫前行,可是嘴上完全不吃亏。
“无论在大燕还是你们小小的祁国,定然找不出我这等容貌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尤其你们祁国水土清奇,遍地都是五皇子这等糟糠之色。”卫渊也反击,并且十分坦然的承认自己样貌不俗。
阎以凉深呼吸,对他们二人已经忍无可忍。
“你们俩若是这么喜欢打嘴仗,那就吵个够吧。”她忽的停下,并且松了手,肖黎与卫渊朝着另一侧蹿出去几米,之后就弹跳的分开,动作几乎都一样,生怕对方有什么病症传染给自己。
双臂环胸,阎以凉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他们俩,这二人也别骂对方,骨骼都很清奇,都很奇葩!
活动了一下两条手臂,肖黎分别看了看他们二人,他剑眉星目,即便是不笑,可是也没有阴险可言,他长了一张不是小人的脸。
“阎捕头,你刚刚的一巴掌可是运足了劲儿,你打算把我打死么?”刚刚就是阎以凉拍了他一巴掌,以至于他没及时的逃脱,而被他们俩抓住了。
“她的确有这个心,不过碍于我还不想让你死,你侥幸存活。”卫渊开口,打嘴仗继续。
“卫郡王一向自诩仙人之姿,跑到这荒山野林里好像和你的仙人之相不是很搭调。莫不是,卫郡王知道我会来,特意千里迢迢来等我的?”有的时候,自作多情这个词儿听起来也很恶心,比如现在。
“五皇子会不会来我真的不关心,不过现在我关心了,五皇子是来抢钱的呢?还是护送这钱的呢?”卫渊觉得肖黎知道些什么,所以他才会想抓他。
“看来,卫郡王也知道这钱啊。”肖黎笑,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和肖霆,谁是抢钱的?”阎以凉开口,直奔主题,不想听他们俩没完没了。
肖黎挑眉,随后缓缓仰头看向头顶浓密的树冠,“下雨了。”刷拉拉的声音,可是这林子里却没见一滴雨,可见这树冠有多浓密。
“五皇子若是抢钱的,那只能暂时委屈你做阶下囚了。若是反抗,兴许还会没命。”阎以凉朝着他走过去,一边道。
“你们和肖霆是一路的?”肖黎一诧,随后笑,笑声里满是讽刺。
097、五十步笑百步
“我们若是和肖霆是一路的,你觉得你还会活着么?你若说实话,我也告诉你,我们是什么来路?”阎以凉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双眸冷硬。
微微垂眸看着她,肖黎似笑非笑,“若不是一路,那就是来抢钱的?也是啊,眼睁睁的看着大燕的钱财落入祁国人的手里,你们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很多人总是自作聪明,下场就是死,看来五皇子也是一样。”阎以凉哼了哼,他若不交代,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活着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只能死了。
“这么大一笔钱,是个人都会眼红。我也一样啊,眼红的不得了,奈何肖霆看守的太紧。”肖黎笑道,他说自己眼红,可是在他脸上可完全看不到眼红的样子。
“既然五皇子是来抢钱的,那接下来只能委屈你了。”抬手,阎以凉一把扣住他肩头。他看起来比卫渊要壮一些,而碰触到他时手心的触感也是这样的,他肩膀的肌肉很硬。
“不如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合作一把,然后五五分如何?单凭你们,是无法把钱抢回来的。”肩膀被抓,阎以凉在施力,他也不禁的歪了那侧肩膀,阎以凉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我对和五皇子合作没什么兴趣,杀了你应该更有意思。”卫渊双手负后看着他,俩人都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说出实话的人,所以现在无论肖黎说什么都不可信。
“相信我,抢钱要更有意思。世上难见的布阵师在那个队伍里就有两个,这么有意思的事情难道不比杀了我更好玩儿?”说着,他承受着阎以凉的力气,虽说在抵抗,但若纯比拼内力他的确不是阎以凉的对手。随着话音落下来,他被抓扣的那一侧腿也弯了下去,最后跪在了地上。
布阵师?
阎以凉与卫渊对视了一眼,这件事他们自然知道,只不过,没想到有两个。并且,能称得上布阵师的,那应当是很厉害,否则最多称一声先生,师这个字可是谈不上。
“你的手下大概有不少都死在他们手里了,很巧的是,我们碰到了一个杀阵,你的手下死在那里面,很惨。”卫渊不为所动,淡淡道。
“杀阵只是小意思,他们每晚夜宿之时都会在四周布下鬼眼星罗阵,天罡地煞,我有无数个探子死在这阵里。我又找了布阵师来对付他们,结果,那小老儿将将靠近便撒丫子就溜了!”单膝跪在地上,肖黎说着,语气不免恨铁不成钢。并且,他透露出来一些信息,他不是第一次和那些运送银子的队伍交手了。
“肖霆若是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如何这么多年你仍旧活着?这银子怕是也不是送给肖霆的,但他却负责一路保护。这银子,是给谁的?”阎以凉拧眉,幕后黑手不是肖霆,但肖霆堂堂祁国太子却在给这个幕后黑手做事。不止神秘与手段,甚至连势力都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肖黎眸子一顿,随后笑,“就是啊,这银子是给谁的呢?”
“少废话,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送到鬼眼星罗阵里。”阎以凉抬腿踢了他一脚,动作粗鲁。
“决不能靠近鬼眼星罗阵,这种阵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即便你逃走了,它也能记得住你的气息。之后只要想找,就会轻易的找到你。”卫渊开口,肖黎刚刚所说的他都知道,并且其中厉害,他也清楚。
看向他,阎以凉反倒一诧,她的确不知这个什么鬼眼阵法有多厉害。不过看卫渊的脸色,似乎,绝不是吹嘘的。
“卫郡王也略懂啊,既然如此,就劝劝这残暴疯狂的阎捕头,自己送死不要紧,别把我带上。”肖黎轻笑,即便单膝跪在那儿,也挡不住他嬉笑。
阎以凉直接又给了他一脚,说废话倒是说的溜,正经的事情一句也不说。
“五皇子,你是不是知道肖霆在给谁卖命?”卫渊看着他,脸色也清冷凉薄,不似刚刚与肖黎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了。
“即便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肖黎说的似真似假,没人知道他到底知不知情。
“五皇子若实话实说,我帮你抢钱。”卫渊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肖黎所知道的。
阎以凉拧眉,很不赞同,这无异于与虎谋皮。而肖黎不止是虎,还是狐狸,狡诈阴险。
肖黎也几分诧异,看着卫渊,半晌后缓缓开口,“原来卫郡王不是为了钱而来。”他以为,卫渊是来抢钱的。毕竟,那可是从大燕运来的钱。
“如何?你说实话,我帮你。你不说,那么留着你的命也没什么用处。”很显然,说实话得到的好处会更多,不止保住了命,还能得到钱。
“这个条件真是有诱惑力,我需要谨慎考虑。”肖黎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阎以凉依旧紧绷着脸,和肖黎合作,不明智。
一时间三人都不再说话,头顶的沙沙声也就更清晰了。雨下的不大,并且在这林子里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头顶茂密的枝叶是上好的幕布,隔离住了那些雨水。
“卫郡王若是真的想听,那么,请你让阎捕头放开我,这样说话,不止我的腿会麻,也会影响我的记忆。”半晌后,肖黎开口,他打算说了。
阎以凉缓缓松手,单膝跪地了很久的肖黎终于站起身,活动着自己的肩膀,一边看了阎以凉一眼,他满目笑意,甚至几分得意。
“洗耳恭听。”卫渊双手负后,等着肖黎说。
“其实,我一直在调查,我那亲爱的大哥是怎么从草包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后来我发现,他不止变得有勇有谋,还在不断的搜刮钱财往外送。”他说着,同时在笑,诸多讽刺。
闻言,阎以凉与卫渊也不禁一诧,肖霆也在敛财然后往外送?这样说来,这些钱也不是到了祁国,只不过祁国是个运输站罢了。
“调查岂那么容易,不过我却查到了他几乎每年都有两次派很多的人来这边界接应一批人马。这批人马运送着数不胜数的金银,他接到手里后会留存一段时间,但之后就不翼而飞了。”飞去了哪里,他似乎也不知道。
“所以这次,你便来抢钱?他在给谁供钱财,你真的不知道?”卫渊有所怀疑,看样子肖黎也调查了很久。
肖黎摇头,“很神秘,无法调查。而且还拥有布阵师那样的高手,想来不简单。”
“你也说肖霆之前是个草包,忽然间变成这样,你就没仔细的调查过?或许,他和你的那些替身一样,被调包了。”阎以凉忽然开口,肖黎身边有整容高手,可未必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整容高手。
眸子一顿,肖黎随后笑起来,“倒是有这个可能,奈何近不了他的身啊。”
近不了身?肖黎手眼通天,居然也近不了肖霆的身。
“五皇子知道的只有这些?”卫渊不是很相信,肖黎应当有隐瞒。
“卫郡王不会为了否认刚刚的承诺,不信我说的话吧?那没办法了,算我倒霉,被你们骗了。”肖黎笑出声,很显然是讽笑。
“肖霆一直在往外运送钱财,你就真的没调查过,他把钱送去哪儿了么?”阎以凉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具有无形的穿透力。
肖黎想了想,随后道:“反正是运出了祁国。”
“废话!”阎以凉眯起眸子,几分不耐。
“说不过几句,阎捕头你就又生气了?我记得咱们上次分别时相处的可是很融洽的。”肖黎笑的眸子都弯成了月牙儿一般,他的脸看起来可真不像小人,但奈何生性就是阴险小人。
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故意陷害,在边界线轻薄了她。这个仇,阎以凉倒是还没报呢。
“你倒是提醒了我。”冷冷的开口,阎以凉随即一脚飞过去,肖黎也没躲。一脚正中他腰间,然后他就飞出去了,五米开外。
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肖黎身子动弹了下,然后略缓慢的坐起了身,“扯平了。”他那时轻薄她,现在她踢了他一脚他又没躲,扯平了。
冷哼一声,阎以凉很显然并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卫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肖黎,视线自他的右小腿上掠过,缓缓弯起薄唇,“五皇子的腿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竟然胖了这么多。”
他一说,阎以凉这才注意到,肖黎的右小腿肿起来了。他站着的时候有袍子挡着,并没看到。
他现在坐在那儿,袍子滑到一边儿,那小腿也露出来了。尽管穿着黑色的裤子,但很显然比旁边的左小腿要胖很多。
“这林子里虫子太多,一个不留神就被它爬了上来。”而且,隔着一层布料咬了他一口,就让他的腿肿了起来。不疼不痒,可是就是肿胀。
卫渊脸上的笑是很明显的幸灾乐祸,“同性相吸,恭喜五皇子找到同路了。”这显然就是骂人了,尽管没一个脏字儿。
肖黎看着他,蓦地瞧见他负在后的左手露出来,他缓缓扬眉,“同喜同喜,卫郡王也找到归属了。”
“错,这不是五皇子的同宗咬的,而是为了救阎捕头弄伤的。”看了阎以凉一眼,卫渊此时抬着肿胀的手也很有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