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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收回视线,姚婴甩了甩自己的手,“所以我哥的任务,就是去探查他们的秘密是么?”
齐雍微微垂眸,真是鲜少看到他这气虚的样子,原本身上自带光环,但现在,那些光可都弱了下去。
“他参与了拥有很高权职的巫人内部祸乱,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鬼母一派的辉煌已是过去时。他也在那次祸乱中险些丧命,伤的太重了,我没有办法,为了救他,只得用一些禁忌的法子,但禁忌就是禁忌,是有遗患的。”齐雍低声的说着,但显然也是挑拣了他能说的,不能说的还是隐藏了起来。
姚婴看着他,真是很难得能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过,他摆出这个态度也是应该的,姚婴暗暗的咬牙,生出一股想拿个痰盂扣在他脑袋上的想法。
“呕!”扭过身去,她忍不住的再次干呕,吐出来的就是口水而已,除此之外啥都没有。可越是这样越难受,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吐出些什么来。
齐雍立即托住她,另一手在她背上轻拍,“走吧,我带你回去。”
“药物后作用而已,没什么事儿。我就说过,我能消化很多有毒的东西,孟梓易毒不死我。”他的秘法可能真的会杀死鬼母,但她又不是真正的鬼母,所以才会这样。
“走。”不由分说,齐雍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便快速的离开了原地。
他们原本待在石崖丛中的一处凹陷处,又没有可以横穿过去的缝隙,他抱着她,轻松的跃起,踩踏着凸起的石头或是歪歪斜斜的树木,都成了他借力的工具,很快便跃上了高处。
这‘云霄飞车’姚婴也算坐了很多次了,倒是没有任何惊慌和不安。齐雍带着她从一个高处直接跃了下去,落地之时他一点停顿都没有,直接跃进了那石崖下的缝隙之中。
这石崖之间天然生成的缝隙,之前姚寅就是带着她从这里走过,高度宽度皆具,走在其中不费一丝力气。
齐雍这么高,都无需低头,抱着她穿行而过,速度特别快。
大概是因为颠簸,她受不了那恶心感,根本来不及给齐雍信号,便歪头吐在了他身上。所幸肚子里空无一物,吐出来的就是口水而已。
齐雍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速度便更快了,从这石崖的缝隙之中出来,便到了之前小船停靠的水边。身后及两侧放眼望去皆是高耸林立的囚崖,而对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水。
留荷坞派了大批的人马过来,齐雍抱着姚婴出来,留守在这里的人便迅速的围了过来。
其他的人都进入囚崖去追那个挟持姚婴的人了,当然了,他们也并不知那人是谁,只以为是个不知名的暴徒。
齐雍话不多说,直接跃上一艘小船,并吩咐其他人过来撑篙。
留荷坞的护卫不敢怠慢,两个人迅速的跳上小船,一前一后的撑篙,便离开了这岸边。
小船上,姚婴靠在齐雍的腿上,吐的他袍子下摆都脏兮兮的。
她的脸和眼睛都憋得通红,脑门儿上沁出冷汗。
其实这个时候也十分庆幸药物后作用只是恶心呕吐,若是大小便失禁,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喝一口水吧。”看她那什么都吐不出来却又不停呕吐的样子,齐雍觉得还不如让胃里有些东西,呕吐的时候也好有东西吐出来。
水壶送到嘴边,姚婴顺势喝了一口,清凉的水进了嘴里,再咽下去。
只是咽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就不行了,揪住齐雍的衣襟,全部吐进了他怀里。
齐雍微微仰头,一手在姚婴的后背轻抚,“亲手宰了他才解恨!”
吐得头晕耳鸣,但也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姚婴一手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挥了挥,“别冲动,按计划进行,呕!”
她算是明白了,坚决不能进水进食,否则会吐得更严重。好不容易停歇了,她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全无力气,趴在齐雍的腿上,好似已没了半条命。
撑篙划船的是留荷坞的人,耳朵都好用,也无法说的太多。
只是,孟梓易这条线太重要了,不管是她所想的,还是姚寅所调查到的,他都有极大的用处。
若是就这么杀了他,他们会失去一次了解巫人更深层秘密的机会。
齐雍的手一直落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小船在很快的朝着小岛行进。
趴在他腿上,姚婴转动着眼珠子去看他,以这个视角,能看到的只是他有胡渣的下巴。
在姚寅将她敲晕之后,姚婴肯定他们俩见面了,见面之后,他们俩说了些什么,又计划了些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只是看他紧绷起来的下颌,心中必然杀意满满。
☆、178、怨恨(三更)
很快的,这小船进入了荷田的区域,荷叶茂密,齐雍坐在那里,过往的荷叶不断的打他的头。他就像一个木墩子似得,硬生生的挨着那些荷叶的抽打。蓦一下荷叶正正好好的抽到他脸上,像是扇了他一巴掌似得,抽的他直眨眼。
趴在他腿上,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她倒是舒服了些。
齐雍的手放置在她的后背上,不断轻轻地抚着,能不能缓解她的不适未知,但总是觉得能够帮一帮她。
那两个撑篙的人一直保持着很快的速度,在荷田之中穿行,他们拼尽了力气。
姚婴始终也没声音,也没有再呕吐。齐雍微微垂眸看着她,思绪也始终来来回回。
他的眼睛是漆黑无际的,倒映着蔫蔫的姚婴,许久后,他微微倾身弯下腰凑近她的脸,“这会儿觉得如何了?还想吐么?”
眼珠子一转,姚婴看着凑近自己的人,“离我远点儿,想吐。”
齐雍一哽,随后直起身体,一片大荷叶正正好好的抽在了他的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姚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活该。
那个被抽打的人只得闭了闭眼睛,随后把头再放低一些,免得再被抽打到。
只不过,就这个位置,怎么躲都是躲不过的。
姚婴依旧是动也不动,保持着身体不动,恶心的感觉才不会那么强烈。
姚寅也不知去了哪里,有齐雍给护航,再多的人也搜索不到他。
只是离开了囚崖,他又去了哪里呢?他之前出现在鬼岭,而且又去了第二次,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齐雍是肯定不会说的,而此时此刻,姚婴怀疑那个带走鬼母的,可能是姚寅。
可是他把人带到哪儿去了?那个鬼母应当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把她带走,应当没那么容易。
这些人,各个都深藏着秘密,而且,暗自计划着推进剿杀巫人的进程。
姚寅的想法应当是受了齐雍的影响,想在有生之年彻底将巫人剿杀干净,这样后世也不再受他们的祸患。
只是,有那么容易么?巫人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且原本天下也是他们的。他们存在了这么久,直至今日还隐藏起来暗暗起事,清扫干净多不容易。
至今都不知,这些巫人内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鬼母这一支是一股势力,但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可另外一股势力似乎也在内部争斗。
巫人内部的情况是这样的,但孟梓易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终于,小船走出了荷田的区域,风吹来,趴在那儿能听到许多拨水的声音。
“是不是有人来了?”姚婴问道,因为从声音四面八方传来,水被拨弄的声音很特别,只有撑篙划水才会发出这种声音来。
“嗯。”齐雍回答,一边在调整自己的脸色。这种时候,这整个留荷坞的人都值得怀疑。可这整个留荷坞有多大,一共有多少人,那就数不清了。
闻言,姚婴挣扎着起身,吐得身上没力气,脸色煞白。
齐雍推着她后背,借给了她一些力量,但看她的脸色,不是很赞同,“按照自己舒服的来吧,无需强撑。”
“不行,我又没死,抢救一下还能活蹦乱跳呢。”姚婴压着恶心感,强撑着坐起来。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谁又能知道这里的人都怎么回事儿,她可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虚弱要死的模样。
齐雍几分无言,看着她那强撑的样子,一手搁置在她后背,稍稍用些力气托着她,“预估一下,这种情况会持续到何时?”
“不知道。但没要了我的命,就没什么大事儿。我想了想,专克鬼母之物,必然也是巫人自己才知道,外人又怎能得知?这个孟梓易,必然和巫人有莫大的关系,没准儿他母亲就是巫人。他母亲,好像出身不是很好,我记得孟公子和我说过,孟老爷那两个妾室有一个出身风尘,不知他母亲是哪一个。这巫人也真是有意思,隐藏身份嫁人,就是为了借种生孩子。”极其小声的说着,虽说没有证据,但这是姚婴初步的估计。但又觉得可笑,他们巫人没男人了吗,需要和贱民借种。
但是,联想一下孟老爷的身份,他可不是一般的‘贱民’,身份地位无比尊贵,嫁给他做妾,能得到的也是无比的多。
蓦然一想,她这个估计还真有极大的可能性,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看向远处,几十艘小船都在水面上,有数艘小船朝着这边驶来,大概是看到了这小船上的齐雍。
姚婴分别看了看,一手按在了胃部的位置,压住涌上来的恶心感,红着眼睛收回视线。
“这些事情回去再说。”那两个撑篙的人耳力可很好,虽说姚婴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他们俩也未必听不到一二。
“离我远点儿。”他忽然压低了身体凑近,姚婴立即屏息,一边皱眉道。
齐雍一哽,看着她那厌烦的样子,他稍稍后退了些,但又有些不悦和委屈,“本公子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儿么?”
“没有。就是看你的脸还好好地,我心情不爽而已。”姚婴扫了他一眼,他是长得好看,但就是因为好看她才会无故的冒出一股火气来。姚寅以前也长得很好看,俊秀阳光。
可是,这责任也不能全部都让齐雍背了,他给过解释。为救回姚寅用了一些禁忌的法子,而禁忌之物向来遗祸无穷。
但,这锅齐雍若是不背,也没人能背了,这其中就是有他的责任在。
她这般一说,齐雍便面色一暗,“早就想过,你知道了必然会怨恨于我。”
抚着肠胃,姚婴又看了他一眼,要说怨恨也不至于。但,只要一想到姚寅的模样,她的心就好像被绞了起来似得。
她和姚寅相处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她从未想过与他会有多深厚的感情。
可是,似乎真的是这具身体与姚寅血脉相连,她真的无法像个局外人一样去旁观。
☆、179、吃些亏(一更)
那数艘小船过来,与齐雍问安,之后便在前开路,迅速的朝着小岛而去。
姚婴一直在忍着,那股子想吐的感觉逼得她眼眶发疼。
很想流泪,可是流不出来,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似得。
齐雍的手搁置在她后背上,一直撑着她,尽管她说让他离远一点儿,但这小船就这么大,也无法离得太远。
小船缓缓地靠在码头上,齐雍也在同时起身,抱起姚婴,脚下一踮,便轻松的跃了上去,落在了码头上。
岛上也有侍从在候着,眼见齐雍回来,便匆匆的顺着台阶跑了下来。
迎面遇上,他们给齐雍问安,之后想从他怀里把姚婴接下来。但他也没理会他们,径直的踏着台阶往上走,一步迈两个台阶,步子极大,那一行侍从反而还得费劲儿的追赶。
姚婴被他抱着,摇晃的忍不住更想吐了。看着湛蓝的天空,又转眼看向齐雍弧线坚毅的下巴。这人好像雄激素超标,短短时间内,这胡渣似乎更多了。
“把你送到房间,本公子就离你远一些,别看了。”她在盯着他,他有感觉。
之前他就说过,她真和她哥相见,必然会怨恨她。
她那时说过什么?天真的说她对他的信任比他想象的要多。
果然啊,女人的话不能信,翻脸不认人,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也忘得干干净净。
无话可说,姚婴瞪了他一眼,不敢开口,只怕这一开口,就得吐出来。
齐雍的速度真的很快,抱着一个人,还能急速的前进,脸不红气不喘。
回到半岛那片种满了紫阳花的小楼,原本候在这儿的两个侍女匆匆的迎过来,大概没想到一天一夜过去,姚婴是被抱着回来的。
在齐雍的怀里,姚婴连连挥手给他示意,不敢张嘴。但好在齐雍是理解的,没借那两个侍女的手,而是抱着她径直的上楼了。
进了房间,齐雍把她放到床上,视线在这屋子里环视一圈,就不由发出一声冷嗤。这房间的摆设,他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儿。
姚婴却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听他冷哼,一手推着他,另一手连连比划,要他赶紧做事。
垂眸看她,齐雍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起身,快步的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上,然后又把水盆拿过来放到床下。
姚婴也在这时半个身体探出床边,对准了水盆开始呕吐。
齐雍蹲在那儿一手抓着她垂坠下来的头发,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听着她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架势,他的眉峰也皱了起来。
这一波终于过去,姚婴趴在那儿已全无起身的力气。齐雍动手把她翻过去,又拿过枕头垫在她脑袋下面。看着她满脸通红,他也不由的叹口气,“真的不打算喝些东西?肚子里有食物,才能吐出来。”她一通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挥了挥手,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靠在那里,她喉咙好疼。
抓住她的手按下去,齐雍想了想,“叫侍女上来先给你换一身衣服,再擦洗一下,能舒服些。”
话落,他就起身要走。姚婴抓紧他的手,压抑的咳嗽了一声,“别让她们进来,任何人都别进来,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只是长得弱而已,事实上哪有那么弱。
“那本公子给你换衣服?”齐雍扬眉,她吐得衣服都湿了。
深吸口气,姚婴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真觉得她下一口就要吐血了。
“歇过来了之后我自己换。总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她现在不想动弹,更不想别人搬动她。
“好。”齐雍点点头答应,姚婴也松开了他的手。
齐雍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随后站起身,将床幔放下来,他则快步的出了房间。
反正不要让人进来就行,姚婴靠在床上,真是有气无力。
她的体力不容许她思考那么多,很快就开始迷迷糊糊。
只是,这迷迷糊糊也只是片刻而已,呕吐的感觉涌上来,把她的睡意尽数驱散。
这时,齐雍也从外回来了,他端着水进来,又把房门关上,还真的很听话的没让那两个侍女上来。
将手巾浸湿,他几步走到床边,掀开一扇床幔后旋身坐在床边,用浸湿的手巾给姚婴擦脸。
闭着眼睛,脸都被他擦得变形了,她皱着眉头,忍了好一会儿猛地起身。
她这一动作,齐雍就知道她要做什么,顺手把她揽到自己的膝上,他脚下就是那水盆。
伏在他膝盖上,姚婴又是一通干呕,全身的劲儿都使上了,衣服再次被打湿。
轻拍着她的脊背,齐雍无力相助只能叹气,她吐完了,他动手把她搬回去,她全身潮湿又软绵绵的,好像没了骨头。
把她脸上的汗擦掉,齐雍微微倾身凑近她,“若感觉不好,一定要说出来。”
“好多了,我肉都不疼了。就是想想觉得可笑,我一直以为自己百毒不侵,没想到还有能让我这么难受的东西。我一定得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我的克星。”长吐口气,大概是姿势对了,这次吐完舒服多了。
“还有心情琢磨这些,看来是没事儿。”看着她那苍白又执拗的样子,齐雍忍不住弯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在她额角抚过,还是汗涔涔的。
“当然没事儿,我要是活不成了,岂不是如了你的意?就没人找你报复了。我们家只剩下我们兄妹两人,一个因为你人不人鬼不鬼,我要是死了,我们家就没人了。不然这样吧,你现在改姓,改姓姚,给我们家传宗接代,怎么样?”他用手摸她的头,摸的她直眨眼。靠近的脸有着掩不住的关切,但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说好听的话。
似乎只有刺激的他发脾气,她心里才舒服。
只不过,齐雍还真没生气,只是盯着她红着眼睛又气鼓鼓的模样,他想了想,扬眉,“很简答啊,不用本公子改姓,你娶我就行了。本公子吃些亏,随你姓。”
☆、180、吃些亏(二更)
这种话他也能说得出来,姚婴看着他,终是被他这种无理之言逗笑。
转过脸去,她笑了一声,“我可没钱,娶不起你。”真是不知道他脑子里什么构造,忽然之间冒出这种话。
唇稍挂着轻轻地笑意,齐雍也歪头看着她,“高兴了?”
闻言,姚婴立即收了脸上的笑,“我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高兴什么高兴。离我远点儿,我怕再吐你脸上。”抬手推他,这床一共就这么大而已,他坐在床边又倾身靠近,氧气都被他吸光了。
齐雍还真听话的直起了身体,看她好了一些的脸色,他也稍稍放心了些。
只不过,转眼扫了一圈这房间,他的心情立即又受到了影响。
“住在这种房间里,开心么?依本公子看,可能会做恶梦。以前应当有人在此惨死,半夜里百无聊赖,没准儿还会出来晃悠晃悠。”齐雍抬手扯了一下那淡红色的床幔,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
“你这种鬼故事吓不到我。”而且,很幼稚。住在鬼屋她才不怕呢,只是这里被他贬低的一文不值,哪有那么不堪,挺好的。
“这种布置实在难看,倒像是风尘之地,你喜欢这种?”齐雍哼了一声,她若说喜欢,他的脸色没准儿就变成什么样儿了。
“不是很喜欢。”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完之后才恍然发觉,她怎么无缘无故的又开始顺着他说话了。
索性闭上眼睛,拒绝和他交流,好不容易恶心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闭目养神才是王道。她没吃没喝,丢掉了半条命,没力气和他瞎扯。
“不喜欢就对了,如此花哨,待在这里也不开心。累了?累了就休息。”他继续说,但一看姚婴也没有接话的意思,他也就结束了话题。
起身,去重新清洗手巾,回到床边给她擦脸,擦手。
他的力气很大,显然也不是很会控制力气,擦得姚婴感觉自己的皮都要破了。
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能感觉到齐雍就在床边坐着,因为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不知过去多久,似乎是有人来了,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更是不想动弹一下。依稀的能听到齐雍和来人说话的声音,但好像是在门外,她听得不太清楚。
昏昏沉沉,她在睡眠中翻身,大概是因为身体挪动,呕吐感来袭。迷糊着抬起头,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揽着她的脖子将她带到床边。
散乱的头发也被抓了起来,她趴在那儿兀自的干呕了一会儿,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之后,还是那双手把她重新搬回了床上,还给她摆出了最舒服的姿势。她期间根本没睁开眼睛,只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记不清吐过多少次,而且断断续续的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只不过醒不过来。
不知熬了多久,这沉重的眼皮终于得到了控制,缓缓地睁开,看到的便是朦朦胧胧的红色。
她盯着看了半晌,才明白是什么,是落下来的床幔。
“齐雍。”喊了一声,声音如蚊蝇,没有丝毫的力气,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下一刻,床幔就被掀开了,那个人真是第一时间出现在眼前。
他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华袍,映衬的他看起来也几分阴郁,压迫力极强。
旋身坐在床边,他一手撑着床沿,俯下身来观察了一下她的脸,“两个时辰没再吐过了,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看着他,姚婴回应了一句,却又忽然皱起了眉头,“你把自己打扮的这么光鲜亮丽,要参加选美去呀?”
齐雍扬眉,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可奈何,“本公子只是清洗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而已。我的衣袍被你吐得脏兮兮,你还真打算让我一直穿着?”他真的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他一直都没离开,在这儿看守着她,就怕她睡梦中想吐,没人帮忙,她再呛着自己。
“只是看你这么‘美艳无双’心情不爽而已。”看他太过光鲜亮丽,她就想到了姚寅,他永远也没有这光鲜亮丽的机会了。
齐雍哽了哽,“能起来么?”
“嗯。”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齐雍的手也顺着她的脖颈下穿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坐起身,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内脏都移位了似得,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齐雍就在旁边盯着她,像那种X射线一样,似乎要把她给穿透了观瞧。
“好多了,也不想吐了。给我拿点水来,我想喝点儿水试试。”嗓子干燥的要冒火了似得,很想喝水,而且也急需水。
齐雍起身,快步的走到桌边去倒水,返回床边,他直接蹲在那儿,将水杯送到她嘴边儿,喂她喝下去。
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姚婴也不由得皱眉,大概是吐了太多次,喉咙都破了,水咽下去的时候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