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都会好起来的。
他不介意,她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可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有些东西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的提醒着她,身上洗不干
净的肮脏污浊,还有那曾经在她肚子里留着的不知名男人的血肉,还有他毁约婚约
时的那样平心静气的态度。
“你还爱我吗?”她仰视着他,仿若少年时那般真切。
他心莫名一舒,搂得她更紧了,点头又再点头。
笑颜很靓丽,埋进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温柔的蹭着,指尖却僵硬,嗓音
低低的问着:“法兰克,你不问问我,还爱你吗?”
他怔了怔,刚要启口,她却堵住了他的唇,轻轻的吻上了,恍惚间顾方西那张
冰冷淡漠的脸一下子划过她的眼前,还有迟欢那张温柔浅淡的睡颜,她心底泛起的
层层都是冰凉,说不出的滋味依旧是那般的难受。
“法兰克……法兰克……法兰克……”
呢喃着他的名字,她能感觉到他透露出的几分欣喜,他就像她知道的那样,笃定了她爱他,他笃定了,所以放任她荒唐,用
最大的包容任着她放纵,不过是个孩子,是啊,有一天,他还需要她,她就总是会
回来的。
她越是折磨自己,她就越爱他。他明白的,所以包容,所以胸有成竹。
恨, 她为什么不恨他,他让她错了,而她也恨自己,恨自己这一身的狼藉,
她没有失忆,她所做的所有,所有的后果她都铭记于心。
失了做母亲的资格,做得肮脏决绝,他还要她,可她心底要的人,已然不是
他了。
这才是她最为开心的事情。
一切都太迟了,她也太累太累了……
六十五 当女人骗男人
男人骗人不过为了掩饰说谎。
当女人开始骗男人,也许是这段感情真的到了尽头。
==========
薄窗,淡月,纠缠,昵喃。
然后是最后的吻,即使这一刻,他并不知道。
法兰克想要接苏暖暖走,他也真的以为她会跟自己走。
搂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听着她的呢喃。听着她说“生日快乐”,原来,失去的
难过的不过是没有听见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而已。
胸口起起伏伏,法兰克的蓝眸幽光温柔,唇齿相互纠缠,他忘了她说的,最喜
欢的一句台词,忘了那句台词有多不吉利,也忘了曾经他曾经辜负她的事实。
年轻的时候,死命的互相伤害,等时间过去,你想到的是,即使彼此留疤留着
最难堪的记忆还是要在一起……那也许真的是可以走一辈子的感情,只是她给不
给,你还能不能要回来?
发丝缠在他宽厚的手掌,她姣好暗淡的脸与他耳鬓厮磨。
电视机的屏幕雪花点点,空寂了,停止了,而沙发上,男女纠缠。
窗外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树干。
茶几上的茶已然凉透了,袅袅氤氲的烟渐渐消失,只余茶叶在水里单薄的沉
淀,沉淀……
法兰克的唇在苏暖暖的颈项间贴着,她埋在他的颈窝噙着失神的傻笑,昵喃着
他的名字,手穿过他的肩窝。
“铃铃铃——”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悄然又震耳欲聋的响起。
顷刻间划破意乱的情迷!
还没来记得回神,法兰克怔了怔,怀里的温暖一下子就消失了,在他怔愣间,
苏暖暖已然抽身,眼皮不知为何有些发热开始猛跳,一按通话键,是连瑾的大嗓门
在那儿扯着喉咙又惊又喜没等苏暖暖应声就喊着:
“Sandy——她醒了!她醒了!她真的快醒了!我看到了,她的手在那儿动了
动,医生都过来了!sandy!不出意外也许明天就会认人了!你听到了吗——
Sandy?! ”
连瑾喊的那个人不是苏暖暖,那是她们的同事,是个葡萄牙和中国的混血,只
喜欢别人叫她英文名。
显然,一向马虎不谨慎的连瑾打错了,也通知错了人。
“……sandy?”下意识轻声的又喊了句,终于意识到不对了,随后是连瑾的
惊呼,然后是尴尬的咳嗽声,“暖,暖啊!不好意思,我一时太激动了,我……打
错人了。”
连瑾本来就跟苏暖暖不熟,何况因为上次苏暖暖在公司谈起迟欢私事的事情,
她对苏暖暖总有些抵触,只是没想到这一回竟然打错了人,都怨首字母的缩写是一
样的,一下激动按错了也是常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通知喜讯的消息,通知错了人,从此都不复以往。
脑中嗡嗡声此起彼伏,苏暖暖不知什么滋味,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那儿叫嚣着,她醒了,她醒来了,
她的丈夫在静静的等她,终于要等到了,他们要幸福了,是不是?
而她昵,她那么累,谁在原地等过她,法兰克吗,他是吗,他不是的,他不
过是笃定他走得多远,她都会在原地等他。
于迟欢而言,她狠心的背对那个先走的人,可顾方西一直在原地等,即使看
起来是他先走的。
于苏暖暖而言,苏暖暖一直折磨自己在原地等,而走的那个人笃定她会等一
辈子,然后走了又缓缓的回来了。
苏暖暖以为,迟欢不在了,总有一天。她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温暖,可是当
迟欢终于要醒了,她再多的耐性都是无用的。
眼看着别人即将幸福,那种滋味,对于这个伤痕累累又渴望温暖的女人来说,
不过是一种强心有力的刺激,是烂在伤口里最不理智已然按捺不住,说不出道不明
的抗拒与难受。
“连瑾……”攥紧了手,感觉到手指甲嵌入掌心血肉的刺痛,苏暖暖屏着息硬
着嗓音问:“你是说,迟姐醒来了是吗?”
“呃,是的,快了,现在在手术室观察……”
连瑾尴尬徽窘的话还没说完,苏暖暖就睫毛一垂,切断了电话,蓦然起身,恍
惚又茫然四顾,然后眼神一深,拿了外套就要往外走。
“暖暖,去哪里?!”法兰克下意识急急的伸出手,拉住她发烫的手腕,蓝眸
错愕,眉梢紧蹙。
深深的看了眼法兰克,苏暖暖的笑很美好,甚至是近乎温柔极致的笑意,她蹲
下身,给他理了理头发,衣领,捧着他那张混血深刻的五官,蓝色如海的眼眸,曾
经让她渴望,让她发了疯的恨,现在让她觉得开心,是的开心,不知为何就是开
,心。
他的眼里写着,错愕,奇怪,担心和两个字,别走。
“等我回来,我给你做生日夜宵好不好,法兰克,我最近学了几个菜。小葱拌
豆腐,宫保鸡丁,还有咖喱牛肉,你喜欢吗,我回来就给你做好不好?”
如梦呓的昵喃,她蹲在他的身前,靠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的蹭蹭,就像小时候一
样的依赖他,苏暖暖娇笑,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电视光线下显得出奇温柔也有一种
让法兰克说不出的诡异。
没有一盏灯光,月色,雪花点点黑白的屏幕光线。
室内是黑白色调的,只闻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法兰克想点头,可是手一伸向她,却是死死的抱住,喉咙里如鱼刺在切割,也
不知道是怎么了,太阳穴一直在那儿作疼,他低下头细碎吻着她的发丝,咬着唇低
低的道:“我怕我没有耐性等你回来……怎么办,能不能别走,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非要离开?”
“我有事要去看看est……”看到法兰克脸色有些暗下来,苏暖暖笑着捧着他的脸轻声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公司有些事,我
,必须跑一趟est的家。这样好不好,你把片子再看一遍,等你看完的时候,我应该
就差不到回到家了。”
那如同嚼蜡的港片,法兰克抿着薄唇,心底叹了口气,他根本没有看进去,
不过,想着等她再一看一遍也好,正好打发时间,虽然他并不那么喜欢,不过既然
她喜欢,也许他可以试看再用心看看。
“我没有骗过你对不对?”苏暖暖斜睨着他,眼角含着笑意,看他点头,心
底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疯狂的快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她说得越温
柔,他信得越真,她就觉得越开心。
“恩,那我等你回来。 ”蓝眸微缩.轻声的闷应了声,语调是温柔的。
手渐渐放开,法兰克下颚一紧,蓝色的幽光在瞳孔里流转,静静的看着她边
走边套衣服,然后关门的声音晃荡一下。
揉了揉作疼的额头,他站起上前,将DVD按了下,重放。
粤语靡靡的声音随着复古的华丽浓烈画面渐渐展开,他靠在软质有着她发丝香
味的沙发上沉沉的吸一口气,汲取着味道,紧绷的胸口才渐渐舒平了起来。
恍然想起在飞机场候机,接到司徒萧如的电话,她问他:“你走了还回来
吗?”
他回答:“回来的,只是要接个人回来,我想回去接她回来,萧如,以后只会
有她了,我想回去了,你懂吗?”
那头低低肆意的娇笑,最后是冷冷的开口:“法兰克,你怎么笃定她不会爱上
别人?”
他默然,不语。
他是笃定,也许真的是笃定,如果她不那么爱他,怎么会一次一次伤害自己来
报复他,她那么爱他,她的伤越多给他的难堪越多说明越爱他,他相信的,这一回
甚至是不敢否认的相信,她荒唐够了,只要他来接她,她总会回到他身边,她没地
方去,她一直在原地等他不是吗?
秋夜是凉的,如一枯井水,你辨别不出,它有多冷,有多深,有多漫长。
法兰克等苏暖暖的这一夜,等的的确是又冷又深又无尽头
六十六 等你重新来过
是你走得太快了,还是我走得太慢了?
爱总是跟不上彼此的脚步
==
顾方西何尝没有等得漫长,等得得冷,等得深无尽头。
反反复复,辗转难眠。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颈项处,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自己冰冷冰冷的肌肤
裸露在外面。
薄色的窗帘选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浅绿色。
可是瓤动起来,伴着月色却出奇的让人感觉湿冷。
洗了一个澡出来,头发没有吹干,湿漉漉的,白色的热气悄然退去,有些冷,
他想摸摸脖子上的十字架照例闭目祈祷,却忘了在绝望的时候早就扔了,扔在了哪
里,他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了,也许是在她的病床下,也许是在医院的门口,或许是
在路上。
很多话,总在你最脆弱失神的时候,无端的想起。
几年前,在维也纳,简陋粗鄙但很温馨的屋子,她对他说:“顾方西等我们有
钱了,等你有钱了,我们会住在哪里?”
他答:“住在最好的地方。”
她笑着点他浑浊的眼角,轻轻揉揉道:“最好的地方是在哪里?”
他偏头沉思,淡淡的笑:“至少比这里宽敞,比这里高,比这里环境好些。”
于是,他今天住的地方,的确是宽敞,明亮,顶楼,环境幽静,不如当时住的
地方那么吵杂。这四年,他顾方西住过的地方哪一个不是好的?
今天位的这里也是,的确是个好地方,可是却竟然不是最好的,当初是不是因
为他遗漏了说一句,至少要你也在……所以如今,他才会在这个房子里怀念家的味
道。
维也纳的街头,她领着他走,一步步告诉他,哪里有台阶,哪里有障碍物,要
往哪里去。那时,他扔了拐杖,因为她牵看他。
她问他:“要是有一天,你眼睛好了,你会不会走得比我快?”
他沉吟了一下,笑:“会的,但是会等你。”
一语戍,他的眼睛是好了,从前看不见旁边有她,后来看见了寻遍了都没有
她的身影。
从来错误总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是我背对了你,可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后来,他好像是很少走路了,忙或者不忙都是开车,楼梯也没有了,所到之处
皆是电梯,没有人再会跟他说:“这里有台阶,这里有人,这里不能走,有水
坑……”
没有。他看得比从前清楚,心却一步步在倒退,在退化。
如果早知道,我宁愿看不见,如果早知道,我宁愿我画的画只能卖出几十美元
甚至只卖出几美元,如果早知道我宁愿只位在小得只能容纳我们两个的地方。
如果早知道,没有如果,如果有,你就不会躺在那儿,我就不会百口莫辩,我
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朦胧间,外面的风呼呼的刮动,天际忽然响了一声闷雷。
楼上的盆栽咣啷啷的响着,好像是被风刮得不稳了些,他深吸一口气,起身
打开窗探出头,垂下眼眉,脱下浴袍换了衣服上了天台。
没下大雨,只是风里夹杂着些许的雨滴,像是别处飘来的,凉凉,痒痒的。
黑色的毛衣一直裹到他没有一物的颈项,大风刮过他的耳际,顾方西蹲下,
看着一地的狼藉,雏菊的花瓣撒了一地,很多朵都只留下了花蕊,兰花也垂下了
头,好似被折断,也许如似水年华的东西都不长久,如泡沫都只能留人的记忆里,
却对付不了现实的风雨。
一盆盆的搬动,直到忽然恍惚的看见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叹了口气,他
眼没有抬,眼窝深陷,挺直的鼻梁在月光下显得沉静。
“看来我的物业费还是交太少了,我跟他们说过,不要让你再在这里出
入……”
“他们没错,West,他们以为我们只是男女朋友之间闹别扭而已……所以你
看,你不觉得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苏暖暖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了天台的边缘,那里没有栏杆,只有一些花草,这样
的空地很宽敞,望下去是一个笔直的直线,下面的车辆,树木都像是黑暗里的小
点,看起来很渺小。
叹了口气,顾方西不再看她,拢拢外套,转身,缓步的走想天台的出口。
“West!她醒了你知道吗?她快醒了……”
她轻轻飘忽的喊道。
顾方西的背影震了震,停在原地。
越是当喜悦就像梦一样,你越是不知道仿佛如常的接受,俊美阴柔的脸怔在那
儿,平静如雕塑一样,月光薄薄的打在他的面上,淡淡但看起来很舒心,很温润。
他转身,看向苏暖暖,眉眼很平和,只是捏紧的手微微颤了颤透出了些许情
绪。
如果上帝骗了你一次又一次怎么办,那就相信它第三次第四次。
他深深的闭上限眸,睫毛徽动。
“你不惊讶,不惊喜吗?”苏暧暖扬着眉头,沉声道。
“我知道,她总会醒的。”她总不会丢下他不管不顾的。
他每天那么安静的,每天如最虔诚的人,那样平和的等待,他虽然暴戾绝望,
可到底拗不过心头最后一丝丝的期盼。
迟宁说:“West Gu,亏你聪明一世,这次怎么那么糊涂,她是骗你的,她是
在耍你……她根本不想跟你重新来过!”
可那又怎么样,他在那里被这句话打败,但叉算得了什么,他这一刻,他眼角
酸涩,无声无息的细胞在那儿叫嚣,他终于尝清楚了心底最隐秘最深处的滋味,不
管她骗他也好,耍他也好,他愿意,只要她给他的,他都愿意受着。
去了医院估计也有人挡看他,可他可以大喊,他可以在她病房门口唤她,只要
她醒来能说话能动,他就能要到她一句能不能继续的话,继续耍他也好,只要别放下他,那都是好的。
“谢谢你通知我。”
淡淡的落下一句,他再次转身,有些慢跑,胸口急急切切的起伏,提着心在
嗓子眼灼灼的烫着自己,就要出了天台的入口,却只听见身后那个女子在那儿幽声
声的问:
“我不是来通知你的,你早晚要知道的,不如我先来告诉你,你看,est,
我总在想,在你的天台里跳下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墨黑的眼眸一深,手一攥紧,他缓缓转身,淡冷的目光扫向她娇笑诡异的面
容,狭长的眼角不含一丝动容。只是淡漠的问:
“你是在威胁我?”
六十七 别再自以为我还爱你
秋天,终将要成为冬天的,即使它每每给人春天的感觉。
===
“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
他到底是他,冷漠到极致不过是冷淡的冰冷无谓。
苏暖暖低低的笑,眼泪流了出来,脚下有些虚软,天台的风太大了,把她的
羽绒服都吹得好似瘪了。
“我说过你们不会幸福的。”
他冷冷的,朝她,慢条斯理的走过去。
“West,你知道她是怎么中枪的吗?她和那些人质被绑了不止一个小时,是整
整一个下午,中枪回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是被撕破的,身上甚至还有抓痕,还有红
肿的吻痕,呵,你说,她经历了什么,你说,她还是你心目中那个妻子,干净美好
纯洁?别傻了,est,她跟我一样,肮脏不堪,甚至,也许早就被人轮……”
“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最后一个字,她被他一下子出现的冷肃冰凉的手掐在了喉咙里,刺疼剌疼,好
似火烧,他的左手的力道不大,可是到底是男人,掐得她眼泪逼得疼出来,可是她
笑得酸涩,诡异,肆意,好似什么都要说尽了,越难堪的话越是要说尽。
她就像是一个过得厌倦极致的女人,最想要的不过是全都难堪狼狈的结果,是
乱了就乱了,死了就死了的全盘口不择言。
“呃……咳……你真的以为你的妻子会为你守身如玉?est.这个世界上没有
谁非得等谁一辈子。谁都是一样的脏,你懂吗,都一样……两年前她就跟别的男人
有过关系,你大概不知道吧……”
死死的挣脱他的钳制,她凄厉的笑笑,嬉笑轻蔑,对着一脸冷漠森凉的顾方西
喊着。
放下手,他狭长的眼眸墨如凉夜。
“施哲吗?那叉怎么样。”
“你知道……”她怔愣,如木偶般的眼眸涣散了些,低低发笑,“顾方西,我
以为你会难过的……”
“我的妻子到底是不是纯洁美好干净,我不在乎,我也不要求,我愿意等她是
我的事,与她没有关系,即使她嫁了人生了孩子,那也是她的事,我愿意等。苏暖
暖,你应该在乎的是,法兰克介不介意,法兰克有没有在等你。”
顾方西的嗓音是磁性淡漠的,甚至语调都没有多少变化。
“法兰克?他?他从来没有像你等迟欢一样的等过我……”
她傻傻的笑笑,他笃定了她的爱,可她没有,她也以为自己一直会爱他,可是
终于,还是减少了下去。
“est,你真的不信我爱你对不对……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是真的爱你的,两
年前在拍卖会上,我看到你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那枚戒指,我听说你是为了你妻子
去求的,可你身边没有妻子,也没有任何固定的对象,有好几个晚上我下意识的从
season公司出来跟着你,你 出出入入到半路总是将那些女人送回家就离开……我当时昏了头,只以为自
己没事情干,是印象里太看不起你了所以才荒唐好奇的跟踪你,我心里想,我一定
是脑子发昏了。可是est,天知道,我怎么会遇到迟欢,我怎么会从她身上从你对
她做的一切努力更加爱你……est一一你不要去见迟欢,我不要你去见迟欢……你
走,我就从这里眺下去你信不信?!”
咬牙,她叉后退了两步,高跟鞋的鞋跟已经赫然在天台的外面。
风猛烈的刮着,寂寥残破,无边的黑色与丝丝少得可怜的月光。
墨黑如深渊的瞳孔淡漠清寒,他轻扯唇角,伫立在原地冷笑,连眼神都可以
剌穿过最深处的森凉。
原来,他要的总得不到,不要的,偏偏有人放在他的身上。
空荡高处的天台,苏暖暖踩在边缘,摇摇晃晃,好像要融进了风里。
夜色又暗了许许多多,顾方西半响不说话,凛冽的目光很冷,然后收回转身,
他就差一步,一步,他不可能放弃她醒来的机会。
苏暖暖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布满了泪痕。其实她到底错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像
法兰克那么包容她的任性,也许法兰克有万种的不好,可到底他是在乎她的,她的
性子再孩子气,他都可以接纳,但换了一个人哪会是这般简单的。
一个瓶子一个盖,est于她,是est,而不是顾方西。
“est,你知道吗,法兰克,他总以为我哪里都去不了,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
只能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错了,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回去,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
回到原点……”
飘飘忽忽如梦的话,苏暖暖含着眼泪笑着,嘴角是诡秘肆意的疲惫与出奇的兴
奋。
闻言,顾方西如雕塑般清寒冷肃的面容一僵,额头隐约有青筋跳动,虽然依旧
淡漠可好似有些意识到了什么,胸口窒息,赶紧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