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费文库小说上一章:怡情绝恋
- 免费文库小说下一章:傲慢与偏见之简·贝内特小姐的囧人生
他的指腹在她的花核上加速揉弄,手上的粗茧子摩挲着她的嫩肉,更胜于平时几倍的敏感,她几乎无法喘息,用力仰着头,微张着唇,像溺水之人刚刚浮出水面一般,用力的呼吸。而她敏感的身躯更加不安的扭动,一股湿滑的液体顺着花心慢慢流出…
他的手指慢慢加快了速度,不停拨弄着她敏感的花瓣,及布满细密神经末梢的小核苞,压揉弹拍,手指快速的动作,她的花心涌出了炽热湿滑的蜜液沾染了他修长的手指。
“舒服吗?宝贝。”蛊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一股快感迅速窜过了全身,一阵阵的眩晕,酥麻的快感席卷全身。
“唔…舒服…”她无意识的抬高纤腰,让指头能更深入地抚摸充斥快感因子的地带。他看着她花蜜地带泛滥成河的姿态,熏氤了他的眼眸,让他口干舌燥,宛如沙漠旅人般急着寻觅清河绿洲。
忽然,他以万分虔诚的姿态抬起她的纤细的玉足,亲吻着她白皙的脚,然后他的舌蜿蜒直上,画出一条弯曲的水路到达宛如婴儿般细致的大腿内侧。
“嗯…”无比的酥麻让她心魂具醉,她睁着迷蒙的翦眸同他对望,快感让她四肢虚软。
“玉儿,你美的不可方物…”他毫不吝啬的赞美,薄唇探险般地寻找她的酿蜜之源,灵活的舌面扫过她层层花瓣后,在露出血红的珍珠,他以舌尖轻顶几下,再凑近狠狠地吸允着,而他的手也闲不下来,轻轻地捏住她的花瓣觉,在两项挑逗下,初尝情欲的她已是全面失控,溃不成军。
“…不要啦…!”她曼妙的身子扭动不断,那股需求衍生出的燥热像是要吃人似的,让她她拼了命的想摆脱,然而无论她如何娇吟,热焰却越烧越烈,如同他的行动般狂妄放肆。
“住手…我不行了…”紧攥住皱乱的被单,那近乎痛苦的酥麻让她哀饶出声。
“好,我不动手就是了。”看她用着乞怯的水瞳瞅他,他听了她的话。然而就算不动手,他一样有办法让她疯狂。
他是天生的掠夺者,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无尽的欢爱延续了很久,直到天色微明,金鸡报晓,他方紧紧搂住虚软无力、承受过度欢愉而几近昏倒的新娘,在最后一次狂力撞击后,将窄臀紧抵在花幽处做小幅度的挺弄,任由悸动的男性在她的柔软的包裹之中纵情释放…
“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他拥着她闭上眼睛。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原本漂浮不定的心,如同靠了港湾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休憩的地方,终于,不再孤独的漂泊。
龙凤烛依然静静地燃烧着,美丽柔和的光泽把屋子里的片片红云映照的更加温暖喜庆。大红色的鸳帐内,浓郁的芳香顺着帐幔的缝隙飘散出来,洞房之内,处处都是迷人的气息。
紫鹃劳累了一天,夜里睡得很沉,碧落却因身怀武功,听力过人又天生机警,尽管用棉被蒙着脑袋,竟是一夜未曾睡好,直到这边屋里没了动静,她方沉沉睡去。
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发现,一向喜欢偷懒整天没精神的大总管,竟然早早的起床,悄声来到主子的院子里,对刚刚起床准备打扫的下人们摆摆手,免了这些人今天的工作,准他们回房去,继续睡懒觉,主人不叫人,谁也不许出来走动。并用眼神告诉大家,违令者,严惩不贷。
第26章 辞旧迎新前路漫漫
除夕之夜,南宫倾城果然和水溶二人大醉一场。因三人共同生死过,黛玉也没什么避讳的。穿着一身大红新衣,梳着妇人发簪在一边相陪,听着两个男人说说笑笑,偶尔互相嘲讽几句,倒也有趣。
三更天时黛玉回房睡觉,水溶和南宫倾城皆有醉意,但水溶感念南宫倾城待自己的一番友谊,一定要和他喝一夜的酒说一夜的话才罢。
南宫倾城醉眼迷离,目光透过薄薄的雾气看着水溶,朦胧中似有说不出清的东西慢慢的溢出来。水溶初时感到有些不适,但等再喝两杯之后,醉意更浓,便也不觉得什么了。
“王爷几日后去北,定然是宏图大展了吧?”南宫倾城握着酒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笑的有几分苦涩。
“说什么宏图大展?不过是保命而已。”水荣无奈摇头,一直以来自己想要的,原就不是什么千秋伟业。但人在这个轨迹上,却又不得不努力地往前走。
“北边不太平啊。王爷不大展宏图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恐怕这命不好保。”
“嗯,如今没有中庸之道,到了必须选择的关口了。”水溶无奈的摇头。
“人善人欺,弱肉强食,自古以来的道理。”南宫倾城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这次我已经被逼到绝路了。若是反击,恐怕也背负一个历史的骂名。”水溶一口把杯中之酒干掉,十分郁闷的说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永远站在王者这一边。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些,那才像个男人。就像多年前…”南宫倾城邪气的看了一眼水溶,亦把杯中酒干掉。
“多年前?什么事?”水溶虽然醉了,但还保持着几分清醒。因不明白南宫倾城的话,所以便愣愣的盯着他看。
南宫倾城抬头与水溶目光相对,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有回到了小时候在姑苏街头,那个挥着长鞭救自己的少年。
“多年前,王爷长鞭一挥,救了一个即将沦落的生命,也抽开了他心中的阴霾。从那天起,他便选择了自己新的道路。”南宫倾城喃喃自语。
“你这说的什么事?我越听越糊涂。”水溶无奈的摇摇头,又拿起酒壶,给南宫倾城满上酒,也给自己满上,举杯道:“来,干杯。”
“干杯。”南宫倾城知道那件事情水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也不多说,再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一直喝到趴在桌子上睡着方罢,黛玉因睡不安稳,便让碧落一直守在书房外边,待水溶和南宫倾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碧落瞅着水安带着小厮给二人披上斗篷,方回房给黛玉回话。
黛玉知道水溶吃醉了酒,便叫紫鹃去吩咐厨房煮好醒酒汤,自己也坐起身来披衣下床。
“虽说今儿是大年初一,但这主子王爷刚睡下,您起来又要把他吵醒了。主子也一夜没睡好,不如偷个懒,再睡一会儿岂不好?”
“罢了,躺着也睡不着了。虽然不在京城,总要祭拜天地和祖宗的,还是起来吧。”黛玉不顾紫鹃的阻拦,便自己穿上衣裳起床,一时梳洗打扮了,厨房里把祭天用的饺子供品都准备好了,黛玉也带着丫头到前面正房院子来。
水溶只小睡一会儿,便被外边嘈杂的声音惊醒,便起身披上斗篷,南宫倾城却歪在榻上睡得正香。水溶也不叫他,只自己悄悄地掩上房门,到正房院去。
过了年,水溶便不好再窝在家里,龚尚仁带着人正忙活着把粮草装船,而他这个负责的王爷自然不好太偷懒。所以大年初一早饭后,便同黛玉说明了去向,带着护卫出府奔码头而去。
黛玉虽然不舍,但也只能无奈。此乃公务,马虎不得。
南宫倾城在水溶的书房里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黛玉命人给他送了丰盛的饭菜来,又命水安请了楚景天来好生陪伴。
楚景天和南宫倾城也算是认识,知道他是水溶和黛玉和救命恩人,自然客气的很,南宫倾城原本也是随意之人,楚景天见多识广,旁学杂收,二人倒也能说上几句话。
南宫倾城临走时,要同黛玉当面告别。水安使人进去回黛玉,黛玉便来书房见他。
寒暄了几句客套话,南宫倾城又说了有一件事,关系重大,必定要当面同黛玉说清楚。楚景天和水安等人便识趣的退到外边,紫鹃和碧落也转身从后门出去,在后廊檐下听候吩咐。
“公子有什么事,此时没有外人,尽管说罢了。”黛玉起身离座,站在攀花架子跟前,把玩着一颗蝴蝶兰的绿叶,轻声说道。
“你父亲的死,你真的不查了?若是以后再有人告诉你那件事,你是否还坚持原来的判断?”南宫倾城盯着黛玉纤弱的背影,开门见山的问道。
“南宫公子或许不知道。我的父亲比老王爷晚去世七年的时间。单凭这个,我就敢说,我父亲的死于老王爷无干,就算是遭人陷害,也不会是老王爷陷害他。所以这件事情南宫公子不要再提。如今我与王爷已经结为秦晋之好,虽然我们不指望得到世人的祝福,但也不会轻易的放弃对方。”
“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愿你们两个能够白头偕老,就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会互相体谅,互相谅解。互敬互爱,永结同心。”南宫倾城苦笑一声,陷入沉思。
“公子还有什么事?”黛玉平日对南宫倾城并无反感,只是不喜欢他总说这件事,好想是有心挑拨一般。
“你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李云绵,而是李云绶。你跟着她,以后的日子会如履薄冰,危险会如影随形。一切要小心,多保重…”傻妹妹。南宫倾城转过身去,和黛玉背对着背,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上天给了他一个妹妹,却偏偏夺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让他从小到老都孤独无依,真不是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多谢公子提醒。王爷会有妥善的安排。”黛玉转身,寻味的看着南宫倾城的背影,面对南宫倾城,黛玉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他跟自己很亲近,又好像很遥远。亲近时像是亲人,遥远时又像是仇敌。
“李云绵手上,有一份很重要的东西。希望有一天你看到那个,依然是你今天的态度。”南宫倾城很想告诉黛玉,李云绵手上有一个有力的证据证明水林两家的矛盾。但他又希望黛玉和水溶永远也不要知道真相。两个人这么艰难的走到一起,若是硬生生的拆散,真的有些残忍。他不过是个有勇有谋的优秀男人,而她也不过是个柔弱的美丽女子。既然他们如此相爱,就应该相守在一起吧?
“好,多谢公子的提醒。”其实黛玉此时并不知道南宫倾城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人家如此好心的提醒自己,自己也该客气一句。
“我先走了。”南宫倾城点点头,黛玉的表情他理解,陷入爱河的人,很多时候是无法理智的。若是说的多了,反而讨人嫌。
“公子慢走。”黛玉对着南宫倾城轻轻一福。不管怎样,他都是水溶和自己的朋友,就算有什么事情曾经是不开心的,但相信通过那次同生共死的经历,一切也都变得淡了。
正月初八,是水溶压着几十万担粮草北上启程的日子。姑苏府尹龚尚仁调用姑苏三分之二的兵力保护粮草北上,并亲自随行。北静王和晋阳郡主随后压阵,队伍浩浩荡荡,在正月这个热闹的时候开拔,的确是惊动了很多人。
水溶在江南一带收了几十名高手,有的曾是水家早年派出来学艺的家奴,有的是跟着家奴一起投奔的师兄弟,水溶把那些人分作两班,一半留给了楚景天,负责江南一带生意的安全。另一半人悄悄地穿上了兵勇的衣裳,混在兵勇之中,分散在每一艘运粮船上。
那些曾经屯粮的商家,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谁说的国家无战事了?据说贺兰臹一气之下不辞而别,西边的战事已成风雨欲来之势。连皇上都在催着北静王押送粮草速速回京,说不定粮草还没进京,西边就开战了呢。
多好的商机啊,就这样错过了。
怪谁?怪南宫世家?怪民天粮铺?
可他们也是做生意的人啊,这样好的商机失去了,谁不心疼?
水溶和黛玉共乘一艘中等的客船,身边只留碧落和三筝二人负责安全。水安紫鹃等几个下人负责主子的起居饮食。剩下的几个暗卫分散在前后两艘船上,再往前就是大队的运粮之船,每只船上都有百名官兵护卫,沿着运河两岸,亦有两千护卫骑着战马分作两队,随行护粮。水上路上,都安排了兵力。随行的护卫更是日夜兼程,晚上休息时,二人共乘一骑,一个骑马赶路,另一个搂着同伴的腰睡觉。如此倒替着,众人全力赶路,不做片刻停留。
船离开姑苏,驶入京杭运河后,水溶立在船舷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兵勇,暗暗地叹了口气。此去一路凶险万分,还不知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主子,天冷,郡主叫奴才请主子进去喝杯热茶。”碧落从船舱里出来,在水溶的背后说道。
“嗯,好。你在这儿看一会儿,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回我。”水溶点头,看了一眼一身江湖儿女打扮的碧落,点头吩咐。
“是,奴婢遵命。”碧落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此时心中自然激动地很,小丫头都不觉得累了,晚上都抱着剑坐在船舷上,说是要时刻注意安全。
水溶进舱来,黛玉刚好冲好了茶,因笑道:“这几日连日辛苦,连两个时辰的觉都睡不上。累坏了吧?”
“这算什么。在战场上,连续几日几夜不吃不喝不睡,也照样打仗的。”水溶无所谓的笑笑,坐在黛玉身边,看着她越发娇美的容颜,又情不自禁的揽进怀里。
“别闹了。来,尝尝这茶。这是临行时,沐有德给带上的茶,说是雾山上菜的头一批云尖。”黛玉端着茶送到水溶的唇边,水溶也不接茶,只就着黛玉的手慢慢的吃了一口,点头笑道:“的确是好茶。这烹茶的功夫越发的好,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才见茶的妙处。”
“嗯,吃杯茶,说说话,心情也放松一下。这一路走下去,你的心里一直忐忑着吧?”黛玉把茶杯放在一边,抬手摁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拍了拍。水溶如今晚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粮船上。黛玉又如何不知他的紧张?
“哎,玉儿,这次可是给对方一个很好的机会啊。”水溶叹了口气,低头看看怀中的佳人。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忙,的确是冷落了她。可生死关头,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心中的渴望,也只好忍了再忍罢了。
首先一个人便是简郡王李云绵。李云绵暗中养兵,需要大量的粮草。上次暗杀水溶没有成功,那是因为水溶身边的护卫厉害。如今呢?有了几十万担粮草的负担,那两千护卫和几个近身暗卫还能护他周全吗?就算护住了他水溶,若是粮草没了么?回到京城,还不照样是个死罪?
这些不用说,黛玉也明白。所以她此时温柔的伏在他的怀里,无非是用行动告诉他,无论如何,她都会跟在他站在一起。
一行粮船出了姑苏,沿着京杭运河北上,过常州,丹阳境内,便进入了瓜州地界。瓜州原也是个历史古城,后因战乱,荒芜过几年,今年来朝廷每年都下拨银两,对此处进行修复,如今亦恢复了几分繁华景象。只是此处人口多是外来,几个民族错综杂居,人口比较混乱,所以历届知县都很头疼,从瓜州出去的官儿,个个都被皇上压了个无能的帽子。
水溶平日虽然于朝政上不怎么热衷,但私底下却还是了解一些。所以一进瓜州地段,水溶便叫了龚尚仁来,吩咐下去:此处不宜久留,略停片刻,叫人上岸去买些必用的蔬菜米面炭火等,立刻启程。
龚尚仁答应一声,传令下去,停船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即可出发北上。
第27章 曙光暖妙计破劲敌
下船采购的只是几个负责伙食和生活必需品的家人,为了低调行事,水溶只命跟在自己后面的那艘船靠岸,剩下的人都在江中心等候。
大年之初,执行这样的任务,对于那些习惯了安逸生活的江南兵勇来说,无疑是一件十分懊恼的差事。若不是因为这个差事,他们大多数人都在姑苏吃喝玩乐呢。哪里用得着受这样的罪?但龚尚仁亲自督船这一点,好歹让他们的心里平衡了几分,府尹大人都被王爷调来了,更何况自己?试问姑苏城里,若论手段权势,还有谁能跟龚大人相比?也有几个热血男儿早就听说北静王是天朝第一冷面王,行军打仗从未遇到过对手,所到之处便代表着胜利。便总盼望着能见一见这位神乎其神的王爷,到底是何等的三头六臂。
水溶身披玄色狐皮大氅,站在船头,看着前面连成两队的粮船,眉头微皱。
“主子,一个时辰已经到了。我们该启程了。”夜景阑从巡查的小船上跳上来,对水溶说道。
“三儿怎么还没回来?”水溶侧目,瞥了一眼码头的方向。三筝向来行事稳重,从不招惹是非,刚才派他跟着采买下船去买东西,采买都早已回来了,他却还没回来。
“主子,不如让粮船先走,这里太混乱。奴才下船去找他,我们应该可以赶在下一个码头汇合,那里有我们的人。”夜景阑谨慎的建议。
“好。按照正常的速度,晚上戌时我们在下一个小码头晴元镇汇合。若有紧急情况,还是老办法。”
“是。”夜景阑答应了一声转身下船,巡逻的小船送他到码头,青色的身影便隐入熙攘的人群中。
水溶一声令下,船队缓缓开拔,不到一个时辰,便恢复了全速,直奔晴元镇而去。
黛玉靠在船舱内的软榻上,看着水溶略微有些不安的神色,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麻烦事么?”
“三筝跟着采买下船,没有按时回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在暗中跟踪。”水溶是了解三筝的,除非境况紧急,否则是不会不跟自己联系的。
“若是真有情况,他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黛玉也有些担心,虽然三筝身手极好,但对方的势力不明,谁也不敢大意。
“原本是敌暗我明,现在敌暗我也暗。其实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多了几分胜算。不怕。”水溶轻声安慰道。
“此时气候干燥,应该防着他们用火。”黛玉把手中的书放下,抬手推开身后的窗子,一丝冷风吹进来,屋子里的火盆里边冒起突突的火苗。
“这么多的粮船,若是他们放火箭,的确不好办。”
“有个办法…”黛玉说着,把脸凑近水溶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嗯,好。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办。”水溶点点头,一边抬手拍拍黛玉的肩膀,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垂,轻声赞道:“真是贤内助啊。”
“小心点!千万别大意。”黛玉看他要走,又忙拉住他的衣袖,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补充道:“或许他们的任务不是粮草,而是你…”
“嗯,我知道了。我这个人,有九条命,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再说…”水溶邪气的一笑,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还没给我生个儿子呢,水家的香火大事没解决,我可不能轻易的死。”
“去!没个正经…”黛玉失笑,羞红了脸。扬手推开水溶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掌。
事情紧急,水溶也顾不得多说,便即刻出去部署。
黛玉把身上披着的冰蓝提花缎子短袄往上拉了拉,把自己裹得更严密些,转过头,看着外边波光嶙峋的水面,凝眉沉思。
不多时,外边便传来众人忙忙活活的吆喝声,水溶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去各艘船上巡查去了。
夕阳已经逐渐隐去,四周陷入了一片如梦似幻的薄暮之中。运河两岸的农庄里,已经飘起了袅袅炊烟,轻烟随着微微的西北风飘散在冬末蔚蓝色的暮色里,疏疏离离的深灰色的云朵,被夕阳晚照,镶上了一道金色的边。
黛玉穿上短袄,下了软榻,慢慢的步出船舱,立在暮色的微风里,呼吸着凉凉的空气。
一艘艘船上都没有水溶的身影,或许已经走到最前面的粮船上去了,黛玉轻轻一笑,这真是个雷厉风行的男人,他最大的优点并不是权谋之术,亦不是万夫不当之勇,而是他‘言出必行,行必果’的做事风格,和从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眼前并不是有什么引人入胜的风景,相反,这些略显嘈杂的场面正是黛玉所不喜的,但却因为心中的牵挂,让她站在这里久久的凝望…
“姑娘,回去吧,天冷。”紫鹃拿了披风来给黛玉披上,扶着她的手臂,劝她回船舱。
“再等一会儿。”
“站了这么久,脚酸了吧?那有一张椅子,姑娘过去坐坐?”紫鹃指着碧落刚撤出来的一把小木椅,轻声劝道。
“嗯。”徐徐转身,轻移莲步,黛玉在紫鹃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椅子跟前,坐下后方觉得双脚已经冻得冰冷,几乎失去了知觉。
“姑娘,喝杯热荼。”碧落端了茶来,递到黛玉身侧。
黛玉转身接茶,不经意的抬眼之时,却看见一边隔着三只船后面的那艘粮船上,龚尚仁正在跟一个亲兵模样的人说着什么。并且一边说还一边东张西望,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黛玉心思一动,再仔细看时,却见龚尚仁拍拍那亲兵的肩膀,转身离去,有些神色匆匆。
“紫鹃,你去把水安叫来。”黛玉顾不得吃茶,又把茶盏还给了碧落。
“是。”紫鹃答应着下去。
“碧落…”黛玉看着夕阳落下去的天边空留着的一抹红晕,轻声吩咐道,“你去盯着从这边数第四艘船上的亲兵。”
“嗯,好。”碧落回头,按照黛玉说的看向那边的第四艘船,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这会儿先别去。等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过去。”黛玉依然看着相反的方向,仿佛是在说着闲话一般,“务必弄清楚那船上的亲兵和龚尚仁的关系,若是有人离船上岸,你不必跟去,想办法让他们消失,需做的严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