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免费文库小说上一章:怡情绝恋
- 免费文库小说下一章:傲慢与偏见之简·贝内特小姐的囧人生
轻羽暗笑,小脸一红,低下头去。
然湘云如何就此善罢甘休?只不好再从此事上纠缠下去,所以住嘴。一时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又端起自己的酒杯,转身对轻羽说道:“刚才是我的人不会说话,冲撞了郡主,就有我替她给郡主配个不是吧。”
轻羽一愣,心想她明明不服气,如何又这般屈就起来?但人家的酒杯已经举在眼前,自己又不能失礼。于是只好陪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歉然的说道:“轻羽年幼,言语莽撞,还请您不要生气。”
湘云轻笑,眼角带着几分羞涩之意,仿佛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两只酒杯相碰,‘叮’的一声,清脆悦耳。轻羽回以淡淡的微笑,然后把酒杯举到唇边,刚要喝酒,忽觉一片凉雨漫天泼洒,一阵酒气弥漫开来,竟是湘云不小心身子一倾,手中酒杯里的美酒,尽数泼洒了轻羽满头满脸。
半夜爬起来,费了两个时辰梳好的发髻此刻一点点滴着酒滴,精致的妆容被酒水浸润,粉色胭脂化成了红泥。
云髻带露,玉面沾雨。
轻羽呆呆的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湘云,心中火冒三丈。
。
第17章 江山万里由谁主宰
作为南宫世家长大的孩子,轻羽不是没见过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但正因为她是南宫世家长大的孩子,所以她以为,那些达官贵人家,就算是互相算计仇恨,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人。所以她的天真大意,让湘云的一杯酒泼了个正着,一滴也没浪费。
轻羽火冒三丈,手中的酒杯尚未放下,便反手泼了出去。
哗的一声,细小而清脆。
一杯酒,原本也没多少。
“哎呦!”湘云却是意想不到出乎意料,十二分的心思都动了,就是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如此泼辣。
湘云的酒洒到了轻羽的脸上,她可以有很多种说法,不小心,手滑了,酒太烫了…
但轻羽的酒泼到湘云的脸上,只有一个说法,光明正大的报复!
“你怎么这样?!”湘云身后的那个姬妾,又沉不住气了,急忙拿了帕子上前给湘云擦脸,一边擦一边怒斥轻羽,“真真是没教养,怎么能这样嘛!”
黛玉的脸色气得发白,但却冷着性子不说话,倒是想看看,湘云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怎样?”轻羽冷声一喝,挥手推开紫鹃,自己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酒水,“她泼我一脸就是不小心,我泼她一脸,就是故意的,是吗?”
那姬妾想不到轻羽说话如此直接,一下子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好妹妹,别生气,原是我失了手…”湘云心中有鬼,更加一味的装委屈,忙拿着自己的帕子上前来给轻羽擦拭,又被轻羽反手推开。
“失了手?失了手为什么没洒到你自己的身上,失了手为什么酒杯还在你的手里?你这种卑鄙的手段骗骗傻子也就罢了,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耍这些!”南宫轻羽毫不相让,冷冷的看着湘云。
“我…我原是失了手嘛…”湘云说着,还委屈的回头,看了看黛玉。
“好了,你们都别演戏了。妹妹坐了这些日子的船,想必也乏了。今儿就到这儿吧。轻羽,快回去换了衣服,这副样子,成什么体统?”黛玉冷冷的看了一眼湘云,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林姐姐,这…”湘云想不到黛玉对自己连一点关切的场面话都懒得说了,直接让自己回去休息。而对这个商女,却宠爱的紧。心中不免嫉恨不服,却依然一脸委屈向着黛玉,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妹妹想必是少了换洗的衣服,我待会儿让紫鹃给你准备几套送过去。”黛玉说着,起身离席,径自拉着轻羽的手,扬长而去。
湘云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看左右除了自己带来的人,便是北静王府的仆妇,个个儿都不认识,唯有紫鹃上前陪笑:“王妃,请跟奴婢来。”
湘云冷笑道:“紫鹃,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儿呢?林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
紫鹃知道,自从南宫倾城离开,黛玉的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解不开,如今更是把南宫轻羽看做亲妹妹一般对待。就连南宫家的生意,她也发话给楚景天,务必从北静王府的产业里抽出一部分银子,投入到南宫世家的生意中去,不许南宫世家的生意出现下滑的现象,要让两家换股持股,紧紧地连在一起。
而今天,湘云却独独触了这个霉头,好好地寻起了南宫小姐的晦气来,还故意泼了她一脸的酒水。黛玉没当场发作,已经给了她面子。她还在这儿委屈的什么似的。
心里明白归心里明白,但紫鹃嘴上却不肯多说一句话,只含笑道:“王妃不必多心,我们主子绝无怠慢之意。衣裳头面都准备好了,王妃跟奴婢来吧,这衣裳沾了酒,却要立刻换下来才好。”
绝无怠慢之意?
哄傻子罢了。
湘云无奈,只好借坡下驴,随着紫鹃往别处去换衣服。
却说黛玉拉着轻羽的手,往自己歇息的楼船走,黛玉休息的楼船在主船之后,亦是一艘高大华丽的楼船,分上下三层,船上有十余间屋子。黛玉因不许轻羽离了自己的左右,所以她便随黛玉住在这边。
;楼船外围侍卫林立,帷幄迎风招展,各处都是杏黄色和大红色相映成彰。戏台另一面乃是水溶和云廷翼设宴之处,两边相距数十丈,黛玉想着,他们那些男人只顾吃酒行乐,这边的事情未必知道。所以二人只顾快步行走,却不管两侧的情形。
不想拐弯处却忽然闪出两个人,一人玄色软缎绣五彩蟠龙九章海云纹长袍,一人穿米白色蟒缎长袍,二人一边走一边说笑,恰好和黛玉轻羽撞了个正着。
“咦?玉儿?”水溶抬眼看见黛玉拉着南宫轻羽从对面走来,脸上尚有气愤之色,而轻羽则眼圈儿红红的,额前碎发打着绺,贴在苍白的脸上,微风吹过,有香醇的酒味飘过来,便忍不住立住脚步,惊讶的问道,“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幽王妃呢?”
黛玉抬头,见来人正是水溶和云廷翼,只好把心头的火气暂且压下,淡淡一笑,对着云廷翼点点头,对水溶淡淡的笑着说道:“史大妹子不舒服,妾身吩咐紫鹃陪她回去歇息了。我们枯坐无味,也只好先回来。倒是两位王爷,这会子不看戏,又去哪里寻欢作乐?”
水溶听了黛玉的话,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只是此时不便细问,便淡淡一笑,回头看云廷翼,云廷翼却吗没听见黛玉的话,一双眼睛只盯着南宫轻羽看,仿佛发现了什么奇迹一样,入了迷却浑然不觉。
黛玉也发现云廷翼的异样,手上悄然用力,握了握轻羽的手指,轻羽便躲到了黛玉身后,把脸藏了起来。
“廷翼兄,咱们且去吧?”
“呃,啊——好,好…”云廷翼回神,对着黛玉歉然笑笑,又抱拳道:“廷翼给王妃问安。”
“不敢当,妾身当给王爷请安才是。”黛玉和云廷翼早就认识,且在他的别院里住过一阵子,自然是相熟的。此时亦不用太过拘谨,只轻轻一福,算是回礼。
“这位姑娘是…”
“啊,这是我的义妹,南宫世家的小姐,闺名轻羽。”水溶听到云廷翼问,只好告诉他。
“似曾相识,只是忘了从何处见过。”云廷翼若有所思,点头微笑。
“是吗?这是廷翼兄常用的措辞?”水溶淡笑,对黛玉点点头,拉着云廷翼走开。
南宫轻羽见二人走远了,方从黛玉身后钻出来,对着云廷翼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呸,下流!”
“轻羽,好歹他是王爷,你这丫头也不要太过分了。”黛玉笑笑,想着云廷翼看轻羽的眼神,便觉得有些古怪。
“哼,他是哪门子的王爷?不过是个流氓而已。”轻羽不屑的说道。
“你们认识?”黛玉惊讶的看着轻羽,这不是个喜欢随口骂人的姑娘,事实上,她一直很文静。今天如此强烈的反应还是头一次。刚才她出手泼湘云的时候,黛玉便有些惊讶,此时再看她对云廷翼的态度,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谁跟他认识!”轻羽矢口否认,仿佛蝎子蛰到了一般。
黛玉轻笑,看着她甩开自己的手抛开,摇摇头。
水溶和云廷翼半路离席,二人悄悄地去了戏台后面。那一片侍卫少些,且邻着大片的梦湖水,二人几年未见,却有些私密的话要说,所以避开众人,到这边僻静之处,安静的说会儿话。
男人之间的话题,自然少不了家国大业,云廷翼原是个喜欢闲散的人,与家国之事不愿多操心。自立为王不过是瞧不上李氏新帝无能,赵太后霸权的缘故。如今天下大定,民心所向,皆是北静王水溶。他便也生出退隐之心。
而水溶,则想着带着黛玉归隐山林,又怕自己辛辛苦苦安定的江山落到无能之辈的手里,便想着让云廷翼站出来,荣登大宝。
二人忽然间把想法说出来,却都很意外。
“廷翼兄,你原来自立为王,不就是为了一统天下吗?”
“狗屁一统天下。我那是为你摇旗呐喊。我再不自立为王,你在西北还要忍多久?老婆都给人家逼走了,还忍着。我要是你,早他妈的反了。”没有人的时候,云廷翼却是脏话连篇。
“我无意于天下。只想带着妻儿过安静的生活。”水溶轻叹。
“别啊,这可是你打下来了,别人想挑这副担子,也挑不起来啊。”云廷翼不依。
…
闲聊到最后,云廷翼终于憋不住了,把手中的鱼竿往一边一扔,拉着水溶的手,焦虑的问道:“刚才遇到的那个姑娘——就是那个南宫家的小姐,你的义妹。可曾有婚配?”
“想什么呢?那孩子才十三岁。哪儿就到了婚配的年纪?”水溶回头,看着云廷翼的脸玩味的轻笑,“你终于忍不住问了?刚才便看你一副痴痴地傻样,像你这种人,何至于如此?”
“哎,别说了!愚兄我唯一吃过一次瘪,就是这这小丫头面前,不说了不说了…”云廷翼似乎有天大的糗事因南宫轻羽而起,水溶自然不是那种八卦之人,他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走吧,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挑这副担子。”
“为什么要给别人挑?传国玉玺在你的手上,我都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云廷翼拍拍水溶的肩膀,“我把东南五省全部的财力都上缴国库,明天我就发诏文,宣告天下,幽国,当以北静王马首是瞻!”
“你…”
“江山无限美,但也是天大的责任。这份责任,舍你其谁?”云廷翼看着浩淼的梦湖,思绪飞出很远…
第18章 却是年小误惹相思
第二日,幽王云廷翼果然发诏书昭告天下,宣称北静王水溶得华夏神州传国玉玺,以江山完璧为己任,乃真龙天子降世,福泽亿万苍生。幽王云廷翼甘愿倾幽国之力,助水溶一统天下,造福人间…
此书一出,天下哗然。
原来,传国玉玺真的有啊,只是原来李氏坐江山的时候没得到啊!
原来,北静王才是真龙天子,怪不得他带领的军队称为‘神兵’。
幸好北静王得到了传国玉玺,不然咱们还不知要受多少年的战乱之苦。
什么叫幸好?你这人真不会说话,这传国玉玺乃是神物,岂能轻易现世?
…
在内内外外的各种力量的催动下,水溶与是年六月二十四日,在金陵登基称帝,国号乾元,是年定为乾元初年,水溶称乾元初帝,封林氏黛玉为宸元皇后,定金陵为临时国都,改名南华京,修缮原皇帝行宫为皇宫,择日北上,讨伐西北穆氏反贼,一统江山。
前朝原班文武大臣各官升三品,进爵一级。
前幽国王云廷翼封文和亲王,封地依然是原靖南侯封地,另赐良田千顷,黄金千两,白银三万两敕造和亲王府。
封楚景天为户部侍郎,总领国库财政。
封三筝为御前侍卫左统领,虎啸将军,一等镇国公。
封夜景阑为御前侍卫右统领,龙腾将军,一等镇国公。
封南宫雪豹为兵部郎中,跟随威烈将军冯唐习兵法,学练兵。
封南宫轻羽为柔嘉公主,赐婚与文和亲王为正妃,封号一等诰命夫人和王妃。
封紫鹃为孝纯郡主,赐婚户部侍郎楚景天,封四品诰命夫人。
封碧落为孝和郡主,赐婚御前侍卫虎啸将军三筝,封四品诰命夫人。
…
一连串封赏诏书昭告天下,真是举国欢腾,万民同庆。
水溶整日忙于政事,早出晚归,倒是黛玉和轻羽越发的清闲。原皇帝行宫每年都有修缮,规模宏大,稍微改造便可使用。水溶称帝后,不方便在原来府邸居住,便尽早带着黛玉及儿女还有轻羽,紫鹃碧落等人搬进了行宫。
宫中的奴仆不够用,水安和路平等人带着原北静王府的一半奴才连夜赶到南华京。路平轻车熟路,把内宫之事打理的妥妥当当,没用黛玉操一点心。水安则随在水溶身边,每日早晚服侍,越发的尽心尽力。
江南的六七月,乃是多雨的季节。隔三差五便有一场大雨,三日只有一日多是晴天。地理学家称‘梅雨季节’。
这几日偏偏又是连绵细雨一直不断。后宫各处都汪着水,细碎的水面倒影着华丽的宫墙,五颜六色,倒是给阴雨天增加了几分绚丽的色彩。
南宫轻羽依偎在黛玉呃身边,拉着她的衣襟撒娇。
“好姐姐,好皇后姐姐。你去跟皇上姐夫说说,我不要嫁给那个流氓嘛!”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谁是流氓?那可是皇上的好兄弟,文和亲王。怎么成流氓了?这话传出去,可叫人家笑话皇上呢,还是笑话文和亲王?”黛玉点点南宫轻羽的眉心,淡淡的笑道。
“不管他是什么亲王,反正我不要嫁给他!”
“晚了。君无戏言。赐婚的圣旨已经颁发下去,礼部也在准备你们的婚礼,如何说不嫁就不嫁?皇家威仪何在?亲王的脸面何在?”黛玉故意板着脸,瞪着轻羽,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来。
“哎呀——好姐姐,我知道你说话最有用,你去跟皇帝姐夫说,他一准听你的。”
“这更胡闹了。我为什么要跟皇上去说这个?依我看,公主嫁给亲王,也算是很般配的一门亲事。放眼天下,这文和亲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品样貌跟你也算般配,虽然年纪略大了点,不过也刚好三十岁。老夫少妻也是古来佳话。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为什么要去说这话?”黛玉凿凿有理。
“他人品不好!”
“怎么人品不好了?谋逆了?杀人了?强抢民女了?”
“他——他逛窑子了!”轻羽被黛玉逼到角落里,索性豁出去了,闭上眼睛大声喊道。
“逛什么?”黛玉没听清楚,拉住轻羽的衣袖,追问了一句。
“逛,窑子!”
“窑子是什么?”黛玉皱起了眉头,这丫头,哪儿学来的这些村话?
“就是青*楼*妓*院啦!”南宫轻羽郁闷的说道。
“不需胡说!”黛玉放开她的衣袖,又推了她一把,“文和亲王的名声,也是你胡乱说的?”
“我当场抓了个现行!”
“什么?——”黛玉目瞪口呆,这丫头真是口没遮拦啊!什么叫抓了个现行?难道她也去了青*楼?
“呃,就是偶遇嘛,看了一眼而已,没…看见关键的事儿。”
“什么叫关键的事儿?”黛玉狠狠地拉过轻羽的衣衫,把她拽进了内室,回身关上门,双手掐腰怒视着南宫轻羽,“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招出来,否则看我怎么大刑伺候~”
“呃——好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狡辩!说事实!”黛玉有生以来,第一次抓狂!南宫倾城怎么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祸害?原来还以为这丫头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谁知道竟然逛过青*楼,还看见过男人…嫖*娼?这天下奇才,怎么都让自己遇上了呢?
“呃,我说我说,那年我也只有八岁而已…”
南宫轻羽躲在凉榻的角落里,老老实实的向黛玉交代当年和云廷翼在一家青楼里的际遇。
五年前,战乱尚未开始,天下依然在李云绶的手里。
南宫轻羽被哥哥南宫雀逼着,去一家青*楼*妓*院定姑娘,南宫轻羽没有ibanfa,只好换了小厮的衣裳,带着弟弟两个人去了一家场面比较大的妓*院,依稀记得,那家妓院的名字,叫宜春院。
当时去的时候是下午,宜春院里人还没到热闹的时候,所以人不多,只几个姑娘陪着一两个男人在大厅里喝花酒。楼上的厢房全都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南宫轻羽和南宫雪豹也是孩子心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好奇。便趁着老鸨不注意,悄悄的溜到了楼上姑娘的单间门口,两个小孩子侧着耳朵,悄声扒着门口往里瞧。恰好瞧见一个姑娘身上衣衫褪尽,只穿着亵裤和肚兜儿,在给一个男人脱衣裳。一边脱,一边用自己的身子往男人身上蹭。轻羽忙用手捂住弟弟的眼睛,不许他看。可南宫雪暴不服,非要看,于是伸手去掰姐姐的手,二人便挣扎起来。
一不留神,南宫雪豹把南宫轻羽撞到在地,碰开了屋门,惊扰了屋里的一对鸳鸯。
“谁?”男人正在性情上,突然被人打扰,烦恼无比,猛然回头,却看见一个穿着小厮青衫的小丫头趴在地上,头上的小帽早就掉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艳丽的地毯上,宛若一朵墨莲。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而调皮的眼神,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路过的,你们继续,继续…”南宫轻羽一把拉过弟弟,落荒而逃,连帽子也顾不上拾起。
继续?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说什么时候继续,就什么时候继续的吗?
男人剑眉一挑,慢慢的踱步走到门口,弯腰拾起那顶青色的小厮帽,凑到鼻子跟前,轻轻的嗅了嗅,然后眯起眼睛,回味着淡淡的清香。
…
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雨丝仿佛情人的相思,连绵不绝,永远不断。
云廷翼坐在御赐文和亲王府后花园的凉亭中,手中握着一顶青色的小厮帽,沉浸于往事之中。
五年了,终于找到她了。
五年来,每次见到青楼里出来的姑娘,他都要刨根问底,把人家的底细都细细的问出来。却惟独想不到,她根本就不是青楼的人。
原来如此,原来她只是调皮,只是去青楼玩玩而已。害得他一错就是五年。
“王爷…”娇软的声音从雨中传来,一朵美丽的伞花由远及近,窈窕的身姿进了凉亭。温软的娇躯靠上来,馨香一片,“王爷一个人坐在这里,拿着一顶帽子想什么呢?”
“云儿,你怎么来了?”云廷翼把帽子放入怀中,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推开整个身子都吊在自己肩膀上的湘云。
“人家好几天没见到王爷了…”湘云说着,又靠着云廷翼坐下来,抬手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王爷,今天这雨怕是不会停了,不如早些回房,云儿叫人煮了青梅酒。王爷不是最喜欢青梅酒吗?”
“最近脾胃不好,许是前几天贪凉,吃多了冰镇酸梅。这会儿可不敢再吃青梅酒了。”云廷翼淡淡的笑道。
“啊?那云儿叫人去炖上红豆薏米粥吧,给王爷暖暖胃。”
“云儿,你先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坐一会儿。”云廷翼的目光,依然在连绵的雨丝见飘渺,阴雨天,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王爷有心事?”
“我一个大男人家,有什么心事?去吧。”云廷翼淡淡的口气,让湘云的心慢慢变凉。
“王爷…”
“云儿,素来我喜欢你的懂事,知进退。如今是怎么了?”云廷翼见湘云依然不走,还要说什么,便不耐烦的打断。并站起身来。
“王爷,我担心您的身子啊…”湘云委屈的样子,令人心疼。
“你哪里是担心我的身子。自从皇上赐婚的圣旨一下,你便总是别别扭扭的。这两天又总腻歪着本王。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个聪明人,做好你本分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这个王府,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可你不要妄想跟新王妃争风吃醋,她是皇上的义妹,皇后娘娘待她比亲妹妹还亲。惹到了她,你我都不好过。明白?”云廷翼心头烦躁的很,看着湘云这副样子,一时也无法狠心绝情。但有些话,还是应该多多提点她一下,女人,每次到关键的时候,都要犯糊涂。
“王爷不用说了,妾身明白了。”湘云委屈的起身,脸上滑落两行清泪。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可男人总是喜新厌旧,有个新欢便忘了旧爱。想当初自己初来咋到,不也一样挤掉了他身边的几个宠姬吗?喜新厌旧罢了,我可以等。等你厌烦了,还要回到我的身边来。湘云暗暗地发狠,就不信了,一个黄毛小丫头,能争得过身经百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