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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夜景阑在南天的腿上,各刺了两剑。而南天却面不改色,眉不皱。满眼不屑之色。
“嘿!”夜景阑有些恼了,这该死的狗奴才,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于是一气之下,刷刷刷,在原伤口上,又各刺了三剑。
这次南天的额角上,隐隐的渗出了细汗,然依然是一声不吭。
“景阑,南宫世家的护卫,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硬汉子。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南宫倾城淡淡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质的盒子。
“哦?舅爷难道有更好的法子?”夜景阑一看南宫倾城掏出了家伙,便来了兴致。
“景阑,今天也算便宜你了。我教你一门绝学。你可要好好地学,机会难得,下次再找这样的硬骨头试针,可不容易找到。”南宫倾城说着,把银质的长盒打开,原来里面是长短不一的银针——针炙用的。
“舅爷,这是做什么?难道要给这狗奴才治病不成?”
“景阑,你听说过《针罚》吗?”南宫倾城淡淡的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两个听众给吓得怔住。
“你…你这个魔鬼…”南天在听见这两个字时,原有的自制力仿佛立刻崩溃,他拼命地瞪着眼睛,仿佛要把南宫倾城生吞活剥了一般。
《针罚》乃是一本书,详细的介绍如何用一根小小银针来惩罚别人,如何在看不到伤痕的情况下给人最大的伤害。《针罚》分四种方式,湿三针,旱三针,冰三针,火三针。
所谓的‘湿三针’就是需要借助液体药物的辅助来扎针。如果说‘湿三针’是入门级针罚的话,那么‘旱三针’便是中等级别的考核级了。还有‘火三针’和‘冰三针’,前者是将银针烧烫,后者是将银针用冰块冷冻————这两者属于高等级针罚,受针者死。
第13章 情深缘浅事难两全
夜景阑把小盒子打开,轻巧地拿出一根小小银针,按照南宫倾城说的,蘸了点药水,然后提及内力,注入银针之中,冲着南天的脚后跟就扎去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把守在门外的两个狱卒给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娘哎,这人怎么叫的这个声音?”狱卒甲浑身打了个冷战,拉了拉衣领,对一边的兄弟说道。
“娘的,老五,你是咱们这儿有名的鬼见愁,那个犯人见了你不怕三分,啥时候听你也怕这犯人的叫声了。”狱卒乙早有经验,忙从。袋里取出两个棉团寨进耳朵里,奶奶的,再听一声这样的鬼叫,晚上又得做恶梦了。好歹攒点银子,再托托某位大人,赶快换了这个差事吧。
“你大爷的,你不听听,这是人的叫声吗?整个他妈的厉鬼在叫。真是邪乎啊,刚才那位病怏怏的大人,看上去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咋还有法子把人折磨成这样?”狱卒甲倒是十分的好岢,能把人弄出这种声音来,也真是一种本事。
大厅里,南天开始抽搐。面目狰狞可怕,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开始往下淌。
再来一针,扎在太阳穴,南天咝咝吸气,双目突起,布满了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
最恐怖的一针扎在胸口,南天口喷鲜血如瀑布,直接昏死过去。
南宫倾城满意的笑笑,对夜景阑说道:“行,景阑,以后你可以改行,跟着我学针灸了。估计用不了一年半载,你便可以出徒,头疼脑热的小病小灾,都难不到你了。”
夜景阑嘿嘿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对自己的表现也极为满意,活了这么多年,杀了这么多人,从没像今天这么刺激过。就凭这一根小小的银针,便可以把人折磨的求死不能,真是神奇的很。
“景阑,叫人把他弄醒。”南宫倾城换了个姿势靠着,恨恨的说道:“他们两个的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我想,那人肯定有控制他们的方法,所以他们要死了不肯说出来。”
“嗯,单凭一个女人和一个护卫首领,是很难成事的。舅爷的猜测没错。”夜景阑拍手叫进狱卒来,吩咐弄一盆冷水来把南天泼醒。
“南天,你原本叫什么名字来着?”南宫倾城淡淡的问道。南天的姓,是从‘南宫’二字上摘出来的,南宫世家的护卫头领姓南,而大管家则姓宫。正是南宫二字拆开来用的,这两姓的家人都是南宫世家的家生子,后人世代都是南宫家的奴才。
但是,南天是当初老夫人救回来的江湖浪子,并非家生。后来因他武功修为大有长进,成为南宫世家护卫里响当当的人物,所以才被老夫人升任护卫首领。这期间有一段时间南宫倾城根本不在家,所以他对南天的来历只是知道个大概,其中详细情形并不了解。
南天从痛苦中醒过来,经此一劫,恍如隔世。
“我本姓什么?我早就忘了。南宫老夫人在收我的时候,早就吩咐过,凡事入南宫世家的人,都必须忘了过去。”原本铮铮铁骨的南天,此刻气息虚弱,活像一个犯了烟瘾的大烟鬼。
“那你在为谁卖命?”
“为谁?为我自己。”南天淡笑。
“不愧是南宫世家的侍卫头领,骨头硬的的确可以。”南宫倾城冷笑。
“这要感谢老夫人的栽培。”南天亦冷笑。针罚,也不过如此,熬过这些,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降服得了我?
“好吧,今天我真是有些累了。”南宫倾城打了个哈欠,对夜景阑说道:“一盏茶的功夫,必须要问出他背后的主子。不然的话,可耽误咱们回去用晚饭了。”
“舅爷吩咐,景阑照单办理。”夜景阑知道南宫倾城要出绝技了,于是忙拱手,微微笑道,“今天景阑真是沾了大便宜,这些绝活换做平时舅爷恐怕是不会轻易相传的。”
“你小子,回去给我补拜师礼。”南宫倾城呵呵一笑,对一边站着看热闹舍不得离去的狱卒甲说道:“兄弟,再去添点热茶来。”
“是。”狱卒甲心中甚是好奇,听说这次不让自己出去,而是打打下手,脸上立刻闪现兴奋的神采。
“景阑,旱三针。”南宫倾城淡淡的说道,“第一针,七分内力,刺他的手指。”
夜景阑依言,走到南天面前,一针扎向他的手指头。然后旋转着,让大半截银针缓缓的进入他的手指:,
“十指连心。只有心痛,你才会真正的感觉到疼痛。”南宫倾城笑着解释道。
“我…”南天刚说出一个‘字’便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痛!
刺骨的痛!
撕裂般的痛!生不如死的痛…
这痛感一下子袭来,像是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间翻起了惊涛巨浪…
仅仅是第一下子的冲击,就差点儿把南天的神经给冲跨。
“嗯…嗯嗯…”南天鼻子里传来闷哼的声晋,咬着牙
,憋着气,身体紧紧的崩着。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太阳穴的位置不断的凸起下陷,像是两个鼓起又泄掉的气球,额头上的汗珠越流越急,汗如雨下,身上的伤。疼痛像是放大了无数倍,流血的速度也在加快…
“景阑,第二针。”南宫倾城看南天的表情,再次出口,指出心口处精确的穴道。
“好。”夜景阑依言,又拿了一根银针,对着南宫倾城交代的穴位,连续刺下三针。
习武之人,认穴的本事是从小练就的,所以这一点对夜景阑来说,一点也不难做到。
“这一针叫做剜心。意思就说是,把心一块块的给割掉。”南宫倾城从椅手上站了起来,跛步走到南天的身边,轻轻地弯下腰解释着说道。“书上说从来没有人能够扛过去。或许你可以打破这个记录。不好意思,本尊实在没有时间去让你体验其它的手法了。”
南天的眼眶湿润了,然后大颗大颗的流眼泪。刚刚开始那眼泪还是晶莹的,接着,就越来越浑浊。然后变黄、变淡红,红的像血…
再接着,哭出来的眼泪便是鲜血了。
不仅仅是眼睛,他的鼻子、嘴巴、耳朵都有血水渗出来。
这就是我们经常提到的七窍流血。
南天的身体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扭动,想伸手把那根扎进手指里面的银针给拔掉,想咬舌头自尽一一可是,他的身休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根本就没办法动弹。
“不要想着挣扎。在这三根的银针没有拔出来的时候,你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南宫倾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
然后,南宫倾城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
一直数到了三十。
南宫倾城转身看着南天,微笑着说道:“不错,你已经坚持了三十下,这一盏茶一一再有三十个数,我便可以喝完了吧?。”
那一刻,南天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他已经觉得如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原来只是坚持了三十个数字,半盏茶的时间?还有三十个数字?还有…
脑海里存着这样的念头,南天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狱卒甲的脸色苍白,冷汗湿透了衣衫,一双腿不停地打颤,几乎要站立不稳,瘫软在地上。
“我的娘啊,我的姥姥一一这是什么手法?如此轻而易举的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这也…太可怕了!”狱卒甲哆嗦着嘴唇,连自己说话出声都没意识到,他全部的意识,几乎要跟着南天所受的痛苦一起崩溃了。
夜景阑则对这个十分的感兴趣,不仅仅兴奋地看着,且近距离的观看欣赏着,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窍流血!”夜景阑抬手拍了一下大腿,惊讶的问道,“舅爷,真的是七窍流血,可为什么他还能不死?通常情况下,这样子他早就应该一命呜呼了。”
“死?还早着呢。”南宫倾城转身,接过狱卒甲递过来的半盏茶,又浅浅的呷了一口,问着南天,“还能坚持多久,如果坚持不住的话就眨眼睛。那样的话,我就拨掉你手指上的银针,让你立即解除这样的痛苦。”
半盏茶的时间,要在平时,这很短暂,转眼即过。
可是,对此时受刑的南天来说,那完全是让人放在油锅里炸放火上烤一般的痛苦。
不,要比那个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哐…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霍然倒地一般,他拼命的眨动着眼睛。
南宫倾城丸药快速出手,一把拔掉那根施刑的银针,“谁指使你勾结南宫金羽,谋害与我?”
“南疆…蛊王…”南天虚弱的说道。
“蛊王段凌霄?”南宫倾城皱起了眉头,蛊王远在云南大理,与南宫世家无冤无仇,为何非要自己的性命?
“呃…”南天忽然闷哼一声,颓然倒在地上,嘴角渗出黑紫色的血渍。
“舅爷一一他服毒了。”夜景阑皱着眉头,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时刻注意他。
“死就死了吧。他背叛了蛊王,也活不了几天的。蛊王一定在他的身体里中了蛊毒,不然的话,他绝不会为了他如此拼命。”南宫倾城长出了一口气,心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段凌霄富有大理一国,如何对南宫世家赶尽杀绝?
回府时,南宫倾城没有骑马,他真的很累了,身心疲惫。靠在车里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的令人担忧。
夜景阑把他送回房里,便叫人去找大夫,却被南宫倾城制止。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找了大夫来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忙你的去吧,让我睡一会儿。”南宫倾城在阿靖姑娘责备的眼神下,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尊主,先喝点水再睡吧。”阿靖见到南宫倾城这副样子,很想杀人。但又舍不得离开这里,心中的牵挂纠结着她的情愫,让她的心阵阵的绞痛。
“阿靖,是不是很想骂人?”南宫倾城涩涩的笑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没有公平一说。他理解她的心情,所以这一刻里,二人到成了知音。
“我想杀人。”低低的声音,蕴含着无限的委屈。
“嗯,你的性格,骂人是不会解气的。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没事,你若是不愿离开,就守在我身边坐一会儿,等我睡醒了,再听你唠叨。可以吗?”南宫倾城无力的微笑宛若悬崖上迎风颤动的白色蔷薇。
阿靖的鼻子一酸,眼泪没有忍住,悄然滑落。于是她忙转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沉声说:“谁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尊主请休息,属下去外边守着。”说完,也不等南宫倾城允许,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去。
“呵呵,傻丫头,给你机会你不要啊,可别怪我。我总比那个人好多了…”南宫倾城看着阿靖的背影消失在光影里,淡淡一笑,眼前浮现水溶冷漠的背影。
黛玉的屋子里,水溶刚从外边回来,便听夜景阑汇报了大牢里的事情,当他听到段凌霄这个名字时,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再次眯起来,看着窗棂繁复的雕刻,良久不语。
黛玉对夜景阑点点头,让他先退下,方从榻上下来,走到水溶身边,轻声问道:“很棘手吗?”
“段凌霄一一也算个人物。”水溶转身,脸上的阴鸷一扫而光,依然深情款款的看着黛玉,“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认识?”
“老朋友了。他对付南宫世家的主要目的,定是为了对付我。”水溶伸手,把黛玉拥进怀里,“这一次,却是我连累了你跟倾城二人。”
“夫妻一体,为什么还这样说话?”黛玉轻轻摇头,“该来的总会来,能为你分担一点,我也是高兴地。”
“那我们一起去瞧瞧倾城吧?”水溶揽着黛玉的腰,低头吻住她的耳垂。
“好,别闹了,再闹索性连晚饭都耽误了。”黛玉扭着身手,躲开他的侵袭,拿过一件杭绸夹袍,为水溶穿好。自己也拿了一条软缎披帛披在肩上,二人携手,往南宫倾城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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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黯然伤情覆水难收
南宫倾城沉沉的睡着,雨过天晴的软烟罗纱帐里,病态的容颜越发的妖媚动人。就连那轻如蝶翼的睫毛,都似乎带着无限心事。
黛玉悄声看过他之后,便放下帐子,轻叹一声走到外边,和阿靖对视一眼,无奈的抿了抿嘴角。
“怎么样?”水溶轻声问道。
“他累了。”黛玉轻声说道,“叫人把燕窝粥用文火炖着,等他醒了,再喂他吃吧。”
“嗯,我说叫你放心,你偏不放心。他是聪明人,那两个蠢东西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走吧,他这身子都要以静养为主,不能劳累。”
“我自然知道,我不过是怕南宫金羽口不择言,伤了他。”黛玉不舍得看了看卧室门口低垂的石青色撒花门帘,无奈的摇头。
“不会的,放心好了。这个世界上能伤了倾城的人,少之又少。有劳靖姑娘了,倾城就交给你了。”水溶轻笑,冲着阿靖点点头。
阿靖忙点头答应道:“王爷放心,阿靖自当竭尽全力照顾好尊主。”
“好,那我就放心了。没事的时候,多陪他出去走走,散散心。”水溶自然不好同阿靖开玩笑,但言语之意,已经十分明了。
“咱们走吧,只管在这里说话,吵到哥哥休息。”黛玉同水溶一起出门,阿靖一直送出院门,望着二人相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方羡慕的叹了口气,转身回来。
南宫倾城早就醒来,只是听见黛玉和水溶说话,假装依然睡着。阿靖进门后抬头忽见他自己坐起身子,靠在床边,便惊讶的问道:“尊主竟然醒了?”
“早就醒了。”南宫倾城看着晃动的烛光,淡淡的说道。
“王爷和王妃刚走,二位听说尊主今天去大牢了,不放心尊主,特意过来瞧瞧。”阿靖见南宫倾城的状态依然不怎么好,便捡着开心的话随意说说,原本是想用黛玉的亲情感染他,让他高兴些的意思。
南宫倾城不语,刚才水溶的话他都听见了,他说,这个世界上能伤了倾城的人,少之又少。是啊,何止是少,而是只有一个。那个人不经意的淡漠,都令人神伤。
“尊主,天气暖了,您的身子好的也快。只要鬼医能找到那一味奇药,定能治好您的病。“阿靖一边劝着,一边捧了燕窝粥过来给南宫倾城。
“寻到了奇药,还要情人的心头血。我这病一一怕是医不好了。”南宫倾城轻叹,情人的心头之血,就算是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
“尊主,会有办法的。您别灰心。”阿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这样一个男人,仿佛轻烟一般,稍不留意便会在眼前消失。单想想,便令人心痛不已。
“嗯。”南宫倾城只好应着,慢慢的吃了那燕窝粥,把碗还给阿靖,转身又躺在床上,面向里,半晌方道:“阿靖,你去休息吧。把水韵留下值夜即可。”
“是,尊主。”阿靖深深地看了一眼横躺在水蓝色棉绫锦被中消瘦的背影,忍着心中的痛楚,慢慢的退下。
“阿靖,心很痛吧?其实…我跟你一样。”南宫倾城闭着眼睛,却听见阿靖的脚步越来越远,然后在廊檐下消失,无奈的呢喃。
阿靖站在后楼上,静静地看着院内的一树琼花,洁白的犹如未染尘的瑞雪。似琼如玉,高洁脱俗,雨带啼痕,白妆素绣,天界遗香,人间奇葩。著雨的花瓣显得格外清绝,素素地摇曳在春风里,不时送来阵阵冷香。一个人默默地赏花,直到花影渐没,才发现:夜,已经轻柔地抚上了她的长发,默默地吻上了我的衣角。
漫步走在长廊里,不远处便是寥廓的秦淮河。不管岁月流逝多少年,秦淮河依旧用一种被世人遗忘的语言,哼唱着古老的民谣。阿靖心头闪过一个念头,突然好想好想依偎在某个人的身边,这是一种莫名其妙、油然滋生的期盼。不愿抗拒,也无法抗拒,就让她放纵一次,随心而已。嘴角扬起,飞身而去,抚过凉凉的琼花,指尖染上了淡淡的馨香。
换了几口气,轻轻地落在江亭之中。倚着柱子,幽幽地凝望着暗色的河水。
秦淮河,又称脂粉河。为何得名?是美人清晨濯面,对碧波含笑梳妆,香艳的胭脂汇入了滔滔的江河?还是千百年来,无数歌姬凭栏远望,点点相思泪凝成了这一川碧水?
任思绪随着风儿畅游天际,面颊染风。仰头望去,只见月华开夜雾,风影碎池星。香满亭,花满荫,清风织画屏。
暖风吹过葱芜的春野,这是撩人的仲春之月。
杨柳依依,鹈鴃低鸣。
丽日迟迟,风送花信。
又是一年青草绿,云知道,春曾经在这里停栖。
幽王云廷翼定于五月初五端阳节这日,带着手下文臣武将及身边的美人姬妾一同来金陵,拜见北静王及王妃。水溶下令,隆重迎接——整个金陵城便陷入一片繁花锦绣之中。
梦湖,作为北静王招待幽王赏龙舟,过端阳的主要场地,早早的就围起了帷幄,由当地官员负贵,修建高台,准备歌舞,届时,赛龙舟,饮黄酒。
两王相见,必是历史性的会晤。
春光太撩人,一年中难得有这样舒心的时光,实该拣个山明水秀的所在,散发懒起。携友同游,袅垂柳,共飞燕,笑看红杏,陌上缓缓行。
黛玉靠在一所豪华的楼船上,泛舟梦湖。身后南宫倾城和水溶二人相对而坐,分别执黑白二字,棋盘上,厮杀正浓。
“主子,靖姑娘,请用茶。”紫鹃端着一个紫色海棠式托盘过来,递上两盏香茶。
“这些事交给小丫头们去做好了,何必又劳动你?你的婚事也定下来了,闲着无事,很该准备一下妆奁。“黛玉轻笑着接过茶,紫鹃羞红了脸退下去,黛玉又对阿靖笑道:“倒是阿靖姑娘和哥哥的事儿,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王妃又说笑话,属下乃浪迹江湖的孤女,如何配得上尊主?!,阿靖姑娘心中一痛,不再是往日娇羞的模样,脸色一片惨白。
而南宫倾城却像没听到什么一般,只顾拿着棋子默默思索,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怎么了?”黛玉还以为二人闹了什么别扭。便转头看向南宫倾城,笑问:“哥哥素来体贴人,今儿怎么把嫂子给得罪了?还不快来赔不是?”
“丫头,不许胡闹。只管乱说,倒是坏了阿靖姑娘的名声。!,南宫倾城淡淡一笑,抬手落子,然后抽掉水溶的三颗棋子。
“这一局看来是我要输了。”水溶感觉到气氛不大对,便淡淡一笑,丢了手中的黑子,抬手要茶。
黛玉便将自己吃了一口的香茶递给他,低头去看那棋局。而阿靖姑娘却转身出去,一声不语。
“哥哥,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好好地吗?”黛玉却执了黑子,接着水溶的棋继续下。水溶见了,直接起身闪开,把杯中茶喝完,对二人道:“我出去瞧瞧,三儿刚找我说有事。”
“嗯,顺便跟紫鹃说一声,叫小厨房准备晚饭吧,难得你今儿清闲,能在家中用饭。“黛玉点头,又对着水溶的背影嘱咐了一声。
“知道了。”水溶说这话,已经出了船舱。
“丫头,哥哥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了。”南宫倾城等里面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黛玉二人时,方忽然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