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他心里不由动了几分恻隐,虽然说混黑社会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和警方也是天生对头。可是对了正直清廉的人任何人还是怀有三分尊敬的。国忠为或许不能说正直,但至少不是个鱼肉百姓的家伙,同时也算个好丈夫和好爸爸。nny打听了很久,始终也没打听到国忠为在外面还有其他什么女人。他在H市几乎吃住在警局,全力忙于整顿的工作。再就只有每周末才回B都一次,陪家人待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赶回H市。
霍一飞拿到nny查的资料,认真的一页一页翻看。那些资料非常详尽,不少拍着他和太太、儿子在一起的照片,一家人乐融融,平淡温和。
霍一飞目光在孩子名字下停住。xxxx年月25号。
nny凑上来看。“圣诞节,正好是生日。”。霍一飞抬手表看了看,这一天还是周六。
“听说B都圣诞节的冰雪很好看,看过么?”霍一飞笑问nny。nny摇头,“我长这么大连H市的大门都还没出过,别说B都了。”
“去买两张到B都的机票。另外,你上网去订B都最大的游乐园的门票,要25号整天的全场。”
和H市这样滨海温暖的城市截然不同,B都寒冷而干燥,大街小巷的风里仿佛也带着这个古老城市的雄伟和霸道。但寒冷和霸道的风都阻碍不了人们热情洋溢的热闹和喧嚣,平安夜,所有繁华的街道立满了硕大的圣诞树,满街打着Merry Christmas的霓虹灯,乍看上去和美国纽约的都市无异。兴奋和狂欢喧嚣了整晚,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安静下来。转天是周末,上班族都躲在家里睡懒觉。
街上仍然热闹,风似乎比昨天晚上小了,太阳暖洋洋的。情侣少了很多,多的是一家人一家人,子女扶着老人,夫妻带着孩子。B都最大的游乐场门口,霍一飞和nny拿早就订好的票,随着人流涌入。
在跟到游乐场门口的时候,nny已经看到国忠为的车停在门口。一辆不太新的奥迪,但最重要是车牌上挂着9字警局的标识。
当时nny就想,国忠为这次太大意了。他本来没有这么大意的,在H市霍一飞无数次寻找机会,无奈都不得下手。但是或许国忠为根本没有想到在B都,自己的地盘上,这些黑社会猖狂到来到他的家门口行刺。
在游乐园下手也许并不是合适的选择,因为这个地方对霍一飞来说,十分的陌生。为此霍一飞特意早一天来摸熟环境,逛了一天才知道,原来游乐场是这样的。
H市的游乐场是亚洲闻名的,许多各地的孩子慕名而来。但从小长在H市的霍一飞没有进去过一回。小时候没有,长大后也没有。现在游乐场的设施奢华和乐趣比他想象的还有趣多了,各种名堂叫人眼花缭乱。霍一飞忽然想起小时候听邻居家的孩子描述一种游乐场里的游戏,先是有一条半圆形从高到低的铁轨,然后有一辆小车子,人坐在里面飞快的滑下去,在半空中就像飞起来了一样,爽极了。那孩子说的眉飞色舞,听的羡煞旁人。
霍一飞四下寻找,都找不到这样一种游戏。他叫住一个导游小姐问,那位小姐温和的笑道,“先生,这种老式的游戏我们已经拆除了。现在游乐场的游戏都是最新款的。您在B都,就可以体现到和亚洲最著名市游乐场一模一样的游戏。”
霍一飞顺着导游小姐手指的方向看,对面一座巨大的摩天轮,高的要仰脖去看,大概至少要几十米吧,简直像个巨人的轮盘。转到最高处的孩子抛出围巾来挥舞示意,发出欢乐无暇的笑声。在这样高,笑声都可以传到天上去罢?霍一飞扶着栏杆,饶有兴致看着游戏里,大人孩子享乐其中。
游乐场里到处飘着震荡的音乐,打扮成迪士尼模样的玩偶随处摇摇摆摆,和游玩的人摆出造型和拍照。天虽然冷,但完全被喧嚣的气氛掩盖,
过了一会儿,nny过来低声道,“四周都看过了,没有警察,国忠为没带人。”
霍一飞点头。nny仰头望摩天轮,“他们一家人玩这个?这个一时半会儿下不来,一飞哥,喝杯东西暖暖吧。”
nny跑去买了两杯热饮,在对面长椅坐下,一人一杯喝着。霍一飞笑道,“你平时总来这地方玩啊?这么熟。”
nny不经意的想想,“啊,有时候吧。哄女朋友嘛。这种摩天轮没什么意思,就是转的高。那边有个玩射击还不错,一飞哥,陪你过去玩啊。”
霍一飞笑着摇摇头。也许普通人玩够了寻常游戏,射击的刺激感实在令人向往。但对整日在刀枪中度日的霍一飞来说实在没什么新鲜感,简直熟悉的厌烦。这枪却是今天他花几百块门票唯一来玩的游戏,他想自己第一次进游乐场,却是为了杀人。
霍一飞真以为这个摩天轮会转很久,但是没有多久,国忠为一家人已经说笑着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倒好像希望他们能在摩天轮里多待一阵儿。国忠为身材很挺,带着几分当过兵的挺拔。他那种脸型,端正标准的国字脸,方正而倔强。霍一飞远远盯着他的脸,不久前国忠为曾指挥手下围捕周进,在那个地下停车场里几乎害他性命。他不肯接受任何方面的劝说和收买,执意要将对和记的整治进行到底,死仇公恨,霍一飞都非得要他性命不可。
如果国忠为能感觉到远处有人用那样狠毒的目光注视他,应该感到一阵寒蝉。
但他此时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一个温和的父亲。那些让他烦恼不已的工作,永远查不完的犯罪案子,永远抓不完的黑社会,都暂时抛在了H市罢。只见他柔声和妻子说着什么,一边亲昵揉着儿子短短的头发。儿子不满的拿开父亲的手,嘟囔着难受什么的,国忠为也不在意。过一会儿又没记性的放上去,立刻又被儿子拿开。
他太太轻斥,“楠楠,别总和你爸倔,你爸好久不见你。”
儿子立刻回嘴,“我才没有!摩天轮不好玩,我要玩开枪。”
母亲板脸制止说不许。那多危险,不许玩那个。做父亲的国忠为却纵容起来,“偶尔玩一次也不怕。”,他跟妻子解释,“男孩儿都爱玩枪玩炮的,我看着他,没事。”
儿子这才高兴起来,赏给爸爸一个拥抱,喊,“爸爸真好!”。拖着国忠为往nny说的那个射击场跑。
霍一飞连忙立了立大衣领子,遮住脸庞,让他们从面前走过。nny上前低声问他怎么做?霍一飞吩咐nny跟着国忠为。自己则抄小路,抢先他们一步先到了那个射击场。
孩子不懂事。他拽着父亲去射击场,是在为霍一飞制造杀人天时地利人和的良机。整个游乐场里都有下手的地方,但多数距离游乐场出口遥远,要离开并不容易。射击场地处游乐场一端,距离出口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周围人多而吵杂,就算是对着一个人打上几枪,只怕拥挤的玩的兴高采烈的人们一时也顾不上去发现。这至少是不安全的地方,国忠为多年经验,岂会不察觉,不过大概是不愿意扫儿子的兴致。
他陪着儿子打了几枪,虽然是游戏的气枪,那几枪打的还是十分有准头。霍一飞在远地方看着,也暗赞,到底是警长出身。
玩一会儿后,孩子兴致不减,国忠为到底有些累了,和妻子坐到旁边喝热茶。霍一飞看到他走远,才付了钱,拿过一支枪,试了试手感,轻松的打穿几个目标。他又换了几发铅弹,专心致志的玩这个游乐场里唯一熟悉的游戏。
两边的人不时发出着欢呼声,又欢愉又暴躁,每每那些假作的玩偶倒下,流出红燃料做的血浆时,开枪的人带着见血的兴奋尖叫。这些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摸过枪,甚至除了下厨房做菜,其他连刀也没有摸过一把的人们,在这个游戏里近似癫狂的发泄着他性子里压抑的暴虐。让真正杀人的人,都很难理解为什么血腥和死亡能给人带来这样快乐的感觉。
霍一飞一连铅弹打完,回头看国忠为那儿子正一脸羡慕看着自己。
“哥哥你枪好准啊!”
霍一飞笑,“试试?”
那孩子挠着头,犹豫,“不了。我……想打那个五角星相框,就是打不下来。”
霍一飞知道,他来找自己帮忙了。其实他爸爸就在不远,爸爸绝对打的掉那个相框的。可是这么大的男孩子就这样,有时候宁可找陌生朋友帮忙,也不愿意找自己的父亲。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奇怪的自尊。霍一飞一下就想起扈宇那桀骜不驯的倔强样。
他接过孩子的气枪,瞄了瞄,“啪”的一声轻响,五角星应声而落。老板颇不情愿的捡起来递给孩子手上,孩子高兴的笑起来。
“谢谢你啊!”
霍一飞摇摇头,有一搭无一搭跟他搭讪,“你自己来玩?”
孩子犹豫了一下才无奈的道,“不是啦,我和……嗯,我和爸妈来的啦。”。看样子他十分的不情愿说自己是和爸妈来的。这么大的人了还黏着爸妈,感觉是多么的丢脸。
霍一飞不由得笑了下。孩子见他笑,以为他嘲笑自己,连忙解释。“不是,我爸他在外地工作,今天圣诞节嘛,他请假回来的。非要和我们一起出来。真是的。”
霍一飞看着他略带不满的埋怨着父亲,虽然抱怨,也是带着幸福和温馨。他不由得抬头望远处坐的国忠为,还在和他妻子喝着那杯热茶,也许也在谈论他们的儿子。学业,成长,未来。霍一飞默默的咬了咬嘴角。和那些快乐的玩着嗜血游戏的人不同,他很难从杀人中得到什么快乐,那只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其实这个世界总有很多孤独的人和零落的家庭,就像他,或者像进哥。他们都是被报应的。也有很多幸福和温馨的家,一家三口,齐齐全全,叫人羡慕也不得。
说实话,他并不想拆散这样幸福的家庭,也不想让这个孩子年幼就丧失父亲,从此也就像自己一样失去童年。可是他不伤人,人会伤他。国忠为不会放过和记,也不会放过周进、应七、霍一飞,这些在他名册上榜上有名的罪犯。江湖上,警匪间,恩仇永远要用血和命是解决罢。
第 222 章
霍一飞望了望孩子,“你爸在外地工作?做什么的?”
孩子自豪道,“警察!”
霍一飞点头,“警察啊,那一定很会开枪了,叫他过来大家切磋切磋吧?”
孩子只犹豫了一下,立刻答应,“好!”,便走上几步远远呼唤国忠为。国忠为看到儿子手舞足蹈的叫他,难得儿子主动召唤,他立刻放下茶杯连忙过去。孩子跑了几步迎着他,霍一飞在身后,放下气枪,手在袖口里无声的抽出那把锋利无比的三凌刺刀,亦步亦趋跟上去。
国忠为走到不到五米的时候,才忽然发觉霍一飞跟在儿子身后。他自然认识霍一飞,只是霍一飞穿着很厚的外衣,领子高竖遮了半边脸,再加上他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一时没有认清。但出于职业的本能他还是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儿子,一边就去摸怀里的佩枪。
孩子轻松的道,“爸爸,你遇到知音了,这个哥哥想找你切磋……”。话没说完,霍一飞已经疾步走到跟前,国忠为猛地将儿子往身后推去。同时心口上一凉。霍一飞攥住了他拿枪的手腕,一刀毫无声息□心脏。
孩子被父亲推怔了,惊呆的望着霍一飞手中的刀柄,没在父亲胸口。鲜血狂涌。他惊愕的失声惊叫,扑上去去抓父亲的身体,被一直跟在旁边enny一把拖住。nny狠狠死死的捂着他嘴,迅速将他拖开。霍一飞飞快的抽出刀再插没,再抽刀,再没入,连续五刀捅在国忠为心口,心脏在瞬间几乎已经被捅烂。
霍一飞最后一刀抽出,整个过程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国忠为身子还立着未倒。他推开周围的人,给nny一个眼色,拢起衣领,迅速淹没进人群中。直到这时,国忠为尸体方才倒下,如泉涌的血当即把身下一片染红。发现死了人的人们大惊不已,尖叫着四下逃散。nny放开那孩子,一闪身,也飞快的跑离现场。
周进在滨海别墅养伤有一段日子了。滨海本就是休闲修养的地方,近海远郊,十分的清静。
如果无人叨扰,远近似乎就只能听到海浪冲刷沙滩的“沙沙”声。数日来只有周进心腹的几个堂主偶尔出出进进,来商量一些帮会里的事情。都是悄进悄出。这天却骤然热闹起来。和记的十几个堂主不约而同的碰到一起,籍着元旦拜年的借口,一早已经在客厅三三两两闲聊,大肆说笑。
周进披着绸缎的睡衣,半靠在一张沙发。至少从现在的样子看,是全然什么事了。这一众堂主暗地里都想过,谁知道周进是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借伤暗中在做什么。他的伤多半也是装腔作势。程历还是老套的问,“怎么样进哥,好些没有?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什么要紧?”
周进清淡的笑笑说没事,“不死无大事。”
程历笑道,“进哥可许多年没吃过这苦头了吧?得,这回就当体会下民间疾苦罢。”
周进笑骂,“我他妈为了帮会出生入死,你倒在这儿消遣我。就凭这一点,你给我找老七去挨几棍子去。”
程历回头看了看,应七陪着其他几个堂主,正在认真的打一桌麻将。连忙陪笑道,“进哥,进哥,大过年的,别这么狠。我说错话了,我认罚,大不了一会儿多喝几杯。”
楚兆天在一旁插言说,“进哥,你饶了程堂主罢,今年开门红,事事如意,一年大吉。打了这个老混蛋,到时候恐怕坏了风水就不好了。”。程历作势跳起来拿烟灰敲他,笑了回骂几句。
他们之间也许久不曾这样开过玩笑了,这大半年里平时见了面,都是各自阴着脸。国忠为一死果然一切立刻不同起来。国忠为的死,对H市,对帮会,真值得普天同庆。尽管高层周进早已经疏通清楚,上面在整顿上也宣布了结束。可是这个倔强又难啃的骨头横在这里,始终是卡的大家不能动弹。各堂主包括程历、楚兆天等人都早已经动杀机。
但是国忠为绝不好对付。在H市国忠为是高署的署长,他的个人公寓在警局内部,要下手是难上加难。另一方面国忠为毕竟是高署,堂主们担心一旦出纰漏,自己陷入麻烦。现在霍一飞干净利落的除掉国忠为,没有留半点证据,实在是干的太漂亮了。姓国的一死,他所带领的队伍立刻全线崩塌,让这些堂主怎么能够不眉开眼笑。
堂主邵雄拍着几分马屁的跟周进说,“咱们这回都得谢一飞老弟啊。进哥,您这是青出于蓝。一飞刚刚接手堂口的事,就解决这么大的麻烦,以后的前途更加无量了。”。
周进淡淡笑笑,回头看了看霍一飞。霍一飞始终站了一边陪着这些堂主谈笑,被邵雄当面夸赞,只推谦,“大家都是为了帮会,这段时间,每个人都辛苦了。”
周进又笑了笑,没有说话。霍一飞给他看了一眼,心里莫名的跳了下,愈发的规矩的一丝不苟。从早上起他已经知道周进情绪不对劲儿,虽然这一天他都是笑意盈然,但霍一飞总觉得他这笑容里,插着一把刀。
邵雄看看他,笑着说,“进哥你看你这是什么规矩,如果照帮会的论法,一飞现在主持堂口的事,不算一个堂主也算半个了吧?何况今天是过节,咱们来拜年吃饭,你这规矩也忒大了点。”。说着拉了霍一飞过去坐。楚兆天见周进并没有回答,也伸手去拉霍一飞,拽到身边坐了,搂着他肩膀,一边笑着问周进,“进哥,这回帮帮会立下这么大功,进哥给我们点什么奖赏?”
程历有点试探的笑,“进哥大方点,别拿点车又房子的糊弄人家。我看择个黄道吉日开祠堂,一飞正式接手堂口算了。”
霍一飞以为周进一定会说,“别乱说,惯坏小孩子了”之类,想不到周进态度很认真的点头,“那么程堂主你看看,哪天的日子好,给我们选一个。”。
程历等人听周进终于撂出这句准话,心里也有了谱。程历拍腿道,“有进哥这句话,就妥了。这事包在我身上。这种大事不能马虎,我回去好好翻翻黄历。”
楚兆天笑程历说,程堂主什么时候学会了选黄道吉日,以后我们可以改口叫程半仙了。程历骂,“我他妈少年修道,学多少年了。以后混不下去,我就到街头摆摊去。”,几个人听闻哈哈大笑。
程历笑着看霍一飞。霍一飞半低头道,“我不给进哥添乱已经算好了,哪里敢讨赏。”
周进这才摆摆手说行了,“就算拜过祖宗上过位,各位叔父面前,也是小孩子。你们别都惯着他,惯的不像样。”。
霍一飞听他总算把这段翻过去,不知道怎么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那几个堂主却纷纷替他抱屈,说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就这个话题又互相扯淡了一会儿。麻将局儿已经散了,应七抽了一根烟晃悠悠的过来,问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高兴?程历说,“问进哥讨赏。今年开门红,大家都借着一飞的光,吉利吉利。”
应七笑着替周进帮腔。“得了,进哥养他这么大,帮进哥做点事还不是应该的么。他还小呢,急什么,你们不用捧他,大不了平时对他好点就行了。”
应七这嘴永远是这么损,不声不响的把几个堂主损了一顿,弄得几人只得略带尴尬笑笑,还不好说什么。楚兆天便转开话题,说,“国忠为这一死,H市他们这派势力也就算散了。很多指靠着国忠为撑腰的,还有那些趁火打劫的,也走到头了。赵森一伙人也是靠着国忠为给他撑腰,跟进哥硬抗,他要知道惹出这么大乱子,不知道怎么后悔那天暗算进哥。”
如果不是国忠为伙同赵森暗算周进得手,也不会低估了周进的能力,从而轻易大意,以至于在家门口被人刺杀。
应七冷笑,“赵森和国忠为是一根绳绑的蚂蚱,国忠为死了,赵森如果聪明,他就趁着所有人都找不到他,销声匿迹算了。不过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聪明人。他要真聪明,就该在和记眯一辈子!”
程历笑,“老赵的场面到现在已经撑不住了。不用找,他很快就会自己出来。”
这晚吃完晚饭九点多,大家才各自驾车散去。还是因为周进在养伤间,willon嘱咐不能太过喧嚣,因此大家意犹未尽,也只得约改天回祠堂的时候再聚。饭桌上大家灌不了周进,都纷纷转投目标灌应七,纵使有霍一飞和好几个人挡驾,应七还是被灌的七荤八素。等所有人走后,他扶着头倒在沙发里歇着。霍一飞将旧茶水倒了,吩咐Sllopi倒新的来。应七捧着杯子一边喝,一边跟周进说。
“毕竟是B都下来的高署,这么死了,上面就算已经默许,样子还是要做做的。高署长跟我通过电话,说上面派了个专案小组下来查。你反正还在养伤,也不用露面了。我应付着就行了。”
周进道,“一飞要做他,还不至于留下什么漏洞。”
应七淡道,“应付个场面罢。”笑了笑,“赵森这回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机遇啊,可遇不可求,错失良机,要遭报应啊。”
周进沉吟了片刻,道,“先别乐的这么早,怎么样还不一定呢,你费心吧,各个堂口都照顾着。把外面的场子压着点。就算是应付个过场,也给足他们面子。让他们也好回去交差。”
应七想问他,你究竟还有什么怀疑?不过看周进样子并不想说,想了想还是没有问。他想周进多半是觉得,国忠为死后,变数还很大。自然国忠为这一死,H市的压力就彻底解除,所有堂口的生意也重新回到轨道。但也有可能因为国忠为忽然毙命,导致上层的重新洗牌,因为毕竟外面江湖还是一片大乱。单单赵森一个已经十分麻烦。还有那T市来的扈中和跟扈宇。
对付赵森应七也想尽了办法,奈何这狡猾狐狸就是不现身。应七汲望这回国忠为的死,能把他逼迫出来。
他看周进无心跟他讨论这个,呷掉一口茶水说,“不早了,改天再说。你早点歇着吧,年纪大了比不了小孩子了,别不把伤当回事。回头我有事再过来。”。说着就叫霍一飞送自己回去。
周进拦住,“我找他还有事,让小奇送你罢。”
应七撇着嘴转过头望了他一眼。他一猜,也知道周进留霍一飞有什么事。霍一飞估计也知道,愈发的规矩的替应七拿衣开门。应七有心要把霍一飞拽走,但想想周进可能确实有事要跟他商量。再说周进执意要怎么样,他也是管得今天管不了明天,把心一横就说随你们爷俩怎么样罢,老子喝的晕头转向,管不了你们。出了门风一吹,愈发的头痛欲裂。
第 223 章
霍一飞送两人的车送到路口,返回来,周进合了件睡衣倚在沙发里闭目。他悄声吩咐Sllopi烧洗澡水,一边把房里凌乱的东西简单收拾下。过了一会儿Sllopi来说水已经烧好了,又端来一碗燕窝。这一阵儿周进每晚在吃。霍一飞端着燕窝有点忐忑。想想还是回头叫他,不想一转身,见周进已经睁开眼来。
霍一飞端着燕窝递给他,坐在周进身边,问他,“进哥,这些天好些了没有?你今天折腾也累了,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周进摆摆手吩咐Sllopi,“你先去睡罢。”。拿燕窝轻轻的搅着,抿了两口。霍一飞闻到燕窝里散着中草药味,知道一定是willon下的配方,用中药配合燕窝,滋身养肺。补倒是补,但这碗粥想必是怎么煮,也好喝不了。果然周进只喝了两口,蹙着眉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