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乌云珠受到撩拨和刺激的结果。孟古青瞥了一眼就笑了:“瞧着就是比我做得好呢,九阿哥快尝尝。”
“比不上的。”福临朝着常月露瞪了一眼,大有责怪她坏事的意思,随后笑笑。吩咐着:“拿回去吧,我闻不得这味道。”
“爷,您就喝两口吧。我们姑娘亲手杀的鱼,守着灶台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炖得鲜鲜的,烂烂的。”常月露怨恨福临的薄情。却不敢直言不讳。
这样的关怀是一种破坏,福临厌恶地又瞪了常月露一下:“拿走!”
“别。”孟古青温柔地笑劝:“一番心意何必这样,您就当看我的面子。喝两口好吗。大不了我陪您喝。”孟古青亲手盛了两碗,一碗喝光后,又去喂福临。
“你不介意?”福临很惊奇。
“这有什么。”孟古青料定乌云珠不敢做手脚,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做给福临的食物,很安全。继续劝着他。
“好吧。我喝。”福临知道她大约是故意的,但是孟古青有心要喂。他也不能反对。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着,直到喝完。
孟古青一举一动都很坦然,完全是照顾病人的姿态,福临却是心如鹿撞,禁不住想入非非。因着身旁有人在看,他更有一种在“偷情”的刺激,他被这种刺激撩拨得不能自已,眼中充满了兴奋的红丝。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美妙就在此处。渣男骨子里的特性永远是相同的。孟古青瞧了出来,低头掩住偷笑,轻咳道:“九阿哥,好喝吧?”
“嗯?”只顾着贪恋孟古青身上的幽香,哪里还记得住这鱼汤味道。福临抿住舌尖舔了舔唇,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还可以,有点腥。”
“其实在做鱼之前,用淡茶水泡一会儿就可以去掉腥气了,乌云珠想是不知道,下回做一定能做得更好。”孟古青微笑地说着。
“她哪能跟你比,不过献丑罢了。”福临一边嫌弃着她,一边抬高着孟古青:“还是你本事,竟知道这样奇妙的法子。”
“不知者不怪,去鱼腥味的法子多着呢,这也是苏布达嬷嬷教我的。”孟古青毫不在意。
“那你给我做一盅吧,我只要喝你做的汤就足够了。我也只能喝下你做的汤,没有你,我吃不下也睡不着呢。”福临对孟古青现出依恋的神情来,很期待。
“这不好吧。”孟古青闪躲着,暗示福临常月露还在这儿呢。
“不用理她。”福临越发感到乌云珠碍事,心烦极了。他的魂已经悄悄地被孟古青吸住了,他还不自知。
“好吧,我依着你,到时候和解酒席就请您尝尝我的手艺。”孟古青微笑着答应了,心知以上发生的事一定会传到乌云珠耳中,她必定如同喝下剧毒般痛苦,也会因此有新的行动。到那时,只要略施小计,将会是福临第三次打她的时候了。
第一百九二章 福临三打乌云珠
为了达到这一点,必须从现在开始埋下“伏笔”。孟古青等常月露离开后才对神秘地对福临小声道:“那个人凶凶的。”
“不过是个奴才,你怕她?”福临见孟古青的眼神很纠结,竟不禁生出一丝怜爱之心。因他知道孟古青一向是不在意这些的,而今突然这样定是为着他的缘故了。这证明孟古青是在意他的。因此福临更添了沾沾自喜,在眉梢间带了出来,轻笑着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的。清者自清,旁人怎么想,又何必去管呢。”
“若惹得乌云珠吃醋,我就说不清楚了。九阿哥,她是您的女人。关心您在乎您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她只是妾,但是她是真的爱您的。”孟古青还是很担心。
“你不用怕她会做什么,她很贤惠,她没有这个胆子,倘若她敢对你不利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福临赶快安抚着,生怕惹得孟古青不开心。
孟古青甜甜地笑应着:“您说得有道理。”却是在想:卑鄙。
福临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人言可畏。可是这些天来一直粘着她,分明是倚病生骄,想把事情闹大,不但离间了她和索伦图的感情也败坏了她的名声,到时候就可以从中取利。
由此看来,和解酒一定是鸿门宴。
幸好孟古青已有了打算,随后又陪福临下了一盘棋,等到他困倦之后告辞出来,立即吩咐赛罕:“你马上到乌云珠那里,告诉她和解酒的事,问她九阿哥喜欢什么菜式。记住要一样样的问。”
“今天问一样,明天问一样,是不是?”这是故意的。赛罕立刻明白这是要刺激她,促狭地笑了:“主子放心,奴才每天都会找新的借口去见她,一定让她七窍生烟。”
孟古青笑着提醒:“带些点心,就说我为九阿哥做多了,让她也尝尝。再带些药材和钱以备不时之需。快去吧,我回清宁宫等你。”
“嗻。”赛罕默契地走了。
半个时辰后,孟古青在清宁宫等回了消息。
赛罕一进屋便有些兴奋:“主子,奴才去得巧,您猜遇见了谁。”乌云珠并不是闲得无事可干。她很努力地在为福临创造更多的价值,刚刚董鄂敏秀和董佳若云正好在她那儿做客,被撞个正着。
“哦。你没有失礼吧?”孟古青点了点头。心里明白鄂硕的仕途一定是有起色了,否则乌云珠根本不能请到她们的,既是这样,她们之间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更深入的联系。
“哪儿能呢。”赛罕体贴地回着:“奴才代主子向两位庶福临问了好,也摸了摸她们的底。原是过些天乌音格大福晋的侄孙女小瓜尔佳氏要到宫里来见乌云珠。让她们预先来‘探路’。”
“小瓜尔佳氏。”孟古青回忆了一下人物关系,莞尔道:“不就是鄂硕的嫡妻吗,绕这么大的弯子。”小瓜尔佳氏居然主动联系乌云珠,看来乌云珠要转运了。不过这是别的家事孟古青不便插手,她捉摸了片刻便放下了,再问道:“你问过乌云珠菜式的事了吗。她什么反应。”
“奴才刺探过了,她表面很平静,却是紧紧地绞着帕子。脸也气红了。奴才相信日后天天如此,她一定会受不了的。”这招兵不血刃,杀伤力却极大,赛罕对孟古青极是佩服。
孟古青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自己把握分寸,记住我要的是什么。”对付看不顺眼的人。喊打喊杀是最下乘的手段,让她忍气吞声。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报复。这些招数曾是乌云珠在“前世”通通做过的,而今不过是还给她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孟古青天天被福临纠缠着,或是陪他下棋,或是陪他出门遛弯,相处得很融洽。福临也从拘谨变得越来越放得开,等到和解酒那日,干脆直截了当地表示不想在毓庆宫内就餐,而是要出来透口气。
分明别有用心。孟古青一听就懂了他的意思,却是笑着应了:“也好,人多热闹些。咱们傍晚在御花园的凉亭内摆宴,再请些陪客来,一边饮酒一边赏月,您说好不好?”
现如今已是三月中下旬,月儿虽不得十分圆,却别有风致。
福临怔住了,抿了抿唇说:“孟古青,既是和解酒,我要对太子爷说些体己话,若是教外人听了去,我的颜面就…你能体谅吗。”
“总要有人服侍,我们每个人只带一个下人好了。总之,贝子爷不用担心。”为着日见和睦,皇太极正式下旨提封了福临,所以孟古青务必要改口。
这声“贝子爷”直唤得甜到福临心里去了。福临便稍稍做了让步:“好吧,我们一个带一个下人也够了,人多反而心烦。”他想的是,只要将索伦图弄走就是最大的幸事了,至于剩下的,他会随机应变。
这日傍晚后月亮慢慢地爬上了树梢,孟古青在凉亭内和赛罕摆好了佳肴。因着有肉香,福临一望便觉得奇怪,孟古青笑着解释道:“您用些清淡的,这几道是给太子爷做的。”她笑着,不动声色地瞟了瞟。
福临一下子羞红了脸,浮现失落的表情,这几日因着来被孟古青悉心照顾他已有了“独占”的错觉,这么一来,他感到“宠爱”被夺走了,真是难受极了。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吃醋的,可偏偏就是吃醋了,重重地咬了咬唇,压抑着。
孟古青略望一眼便知道福临在想什么,等摆好了碗碟,先为他布菜,亲手舀了几勺玉米送到面前去,轻笑道:“这道玉米虾仁油很少,您尝尝可爽口吗。”
只是一句温柔的问候,福临低落的心情突然就被平复了,之后伸手去摸勺子,因交接时碰触到孟古青的指尖,不禁心旌摇荡。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她。
孟古青一直笑着,并没有阻止什么,又接连为福临介绍佳肴,一会儿侧过身来,又去招呼索伦图。速速挑了几块红烧肉送到面前的碗中:“这是您爱吃的。”
索伦图斜睨了福临一眼,有些愤愤不平,却也压制着。
福临瞟瞟又开始卖弄,眯起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太子爷息怒,表妹只是看在我生病的份上,才对我这么好。她的心里太子爷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像我这样卑微的人,我有自知之明,我…”
“够了。白莲花。”索伦图生气地捻动着指尖。将脸别去一边。
福临偏还惹着他,手掩白帕微咳起来,显得很虚弱:“太子爷,对不起,我又做错了。请您千万不要生气,是我对不起您。”他成心要将索伦图气走,只有这样,孟古青才会只是他一个人的。他只盼月亮越来越高,天色越来越黑,这样等到明日“绯闻”传出的时候。他就会是最大的赢家。
孟古青一旁察言观色,对这份心思早已摸透,抬头拿眼神点了点赛罕。等赛罕离开片刻后端了一大盅果汁回来。她盛出一碗温柔地捧到福临的面前:“贝子爷,这是我亲手榨的苹果汁,您尝尝。”
“是么。”福临一听便现出了喜色,微含得意地瞭望索伦图。因着这些天他已很有经验,如今对撩弄他人已是无师自通。
索伦图冷笑着。手紧紧地按住桌面便要站起来。
孟古青立刻说道:“太子爷,您的酒凉了。等下我帮您热。”她游刃有余地压伏着预见的风浪,让他们吃得开开心心。
夜幕笼罩,福临偷看着天色暗想时机到了,摇动着轮椅来到索伦图身边,亲手倒满一杯为他敬酒,正说着祝酒词,突然微咳着手一抖,全泼在了索伦图的身上。
“你干什么!”这下索伦图忍无可忍,一下子站了起来。
“太子爷恕罪,是我的错!”福临立刻承认,等索伦图如他所愿带着萨仁回毓庆宫更衣,他又借此撵走身边的戴春荣。等戴春荣也走了以后,在凉亭中的除了他便只剩下孟古青还有赛罕。
孟古青知他心意,便对赛罕道:“对了,上回贝子爷说要喝我做的鱼汤,我今儿也做了,在灶上炖着呢,你回去看看,若得了就快些拿来。”
才这么说,福临便现出兴奋的眸光,笑着说:“对,快些拿来。”他正盼着孤男寡女,便宜行事。他伸长脖儿,看到赛罕走开以后,立刻摇动着轮椅贴近孟古青身边,然后假装体力不支地向她怀里倒去。
他以为这回孟古青仍会毫无提防地纵容他,他就可以搂紧她不放,等下索伦图回来一定会很生气闹出祸端,结果孟古青滑得像泥鳅般闪到一边,还拉住轮椅的扶手顺势一推。
福临栽到地上去了,哇哇惨叫。
孟古青暗笑,扭头喊道:“赛罕,快过来!”
赛罕竟已得了鱼汤往回走。
原是因着乌云珠受到刺激,半柱香前便已派常月露送来了鱼汤,只是被躲在暗处的图雅截住不许见面。因此赛罕只走了一小段路便和图雅悄悄交接完毕,其后捧着它赶回来。
见到突发状况,赛罕放下鱼汤后便连忙来扶。
福临不敢分辨,只好顺从爬起来坐好。又因嗅到了鱼汤的香气,便不免抱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赛罕朝孟古青递了眼神,赶快回着:“本来奴才是要赶回去的,因着路上正好遇到常月露,这汤是乌云珠做的,所以奴才只好拿过来了。”
混蛋。福临暗咒着咬了咬唇,哼道:“那她怎么不过来。”
“唉,想是我在这里,所以她不想见到我。”孟古青在旁边接话,又说着:“她是贝子爷的女人,做些鱼汤是该当的。这样吧,我做的留给太子爷享用,您喝这一盅便是了,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来,我帮您盛一碗。这一碗一定比上回的好喝。”
说完,她便不容拒绝地盛好了,送到福临的手边。
福临刚刚跌下来时以手护腿伤了胳膊,痛得不能动。
孟古青便亲手执了勺来喂,自己先抿了一口,轻松地说着:“不烫,鲜鲜的,您喝吧。”
福临计量着索伦图回来的时间,心想这样的亲密根本不够,只能错过良机了。事已至此,他想在孟古青面前卖乖,便半含嗔怨地去喝汤。堪堪地用了半碗,突然腹如刀绞。
里面放了泻药。孟古青冷笑着也扣住肚儿道:“好疼啊,里面放了什么?!定是乌云珠报复我,当初我就说乌云珠一定会吃醋。现在可见是预言成真了。贝子爷,我真冤枉,贝子爷,我被您连累,以后再不敢亲近您。您可千万要对乌云珠说清楚,我没有丝毫抢夺您的意思,我跟您是清白的。”
“快,快送我走。”福临不停地在放屁,他已明白里面放的是泻药,只想落荒而逃。
这件事第二天便尽人皆知,人人只道乌云珠嫉妒生事,却不知是孟古青在移花接木。
狼狈至极的福临自然也不信这件事另有内情,在他强忍了几天后发现乌云珠并没有主动来认错,便在夜里一个人悄悄地潜入了衍庆宫。
乌云珠这几天偏是怕见他,一见就在发抖,战战兢兢地禀报:“爷,奴才错了,奴才不该做鱼汤,可是奴才真的没有动手脚,奴才是冤枉的…”
“啪!”福临已是双眼冒火,狠狠一瞪,容不得她说完便打了过去。
第一百九三章 刺激
第三次了。乌云珠捂着脸心痛地想,她好贱。
因为太大力,福临打完之后手指都有些发颤,感到粘腻腻的,才发现上面沾了血。他愕然地望了望,再去瞧清晰的指印,这才相信他真的失控了。
乌云珠一下子沉默了,拿帕儿压着口鼻扭到一边去。她了解福临,不管平时多么疼她,只要火气上来就会动手。这也是男人的通病,有几个男人是不打老婆的呢。所以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真的很冤枉。
就这样,由得福临清醒了一会儿,他也反应过来了,自言自语地问着:“我是不是冤枉你了?”
乌云珠小声地啜泣着,不敢招惹地回答:“其实不能怪爷,是奴才不好,如果奴才没有受不住撩拨送了鱼汤,爷也不会弄得这么尴尬。”她真的感到自己太贱了,挨了打还要为福临找借口,可除了这么做,还能怎样呢。
她没有孟古青的本事,若想活下去,只有倚靠福临。况且她是那么地爱他,她放不下。
可惜,乌云珠能够压制怒火,却控制不了受伤的心。血流越来越多,顺着指缝不停地冒出来,她被吓坏了。
福临一见也吓坏了,忙着上前来帮忙,又说着:“我下手太重了,药在哪儿呢?”
“奴才自己来吧。”金创药就在身后的橱子里,乌云珠一手掩住伤口,一手开橱去取了来。匆匆瞥了一眼,因见着橱中放着她为福临做的新坎肩,突然心更痛了,咬了咬唇,身儿僵住不动。
福临摇动着轮椅跟过来也瞧见了,更添了内疚,叹气道:“我不该动手。唉,事情传开了,孟古青拿你做借口疏远我,一下子浪费了我所有的心血,所以我才会气晕了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她钻了空子。衣服我带回去,你的情,我领了。”
“若是教她瞧见,奴才又有罪过了。”乌云珠好想狠狠地拍自己的手,为什么这么贱。明明知道福临不许靠近,却还是忍不住要关心他。
福临转动着轮椅,亲自倒水绞了热毛巾来替她擦脸然后上药。突然又想起了一事:“不提这个了,这几日你家中可有人来?”
“奴才正要说这件事。”乌云珠忍不住张手抱他,渴求着温存:“过些天奴才阿玛的嫡妻会来宫里,到时候还请爷鼎力相助。”
鄂硕的嫡妻小瓜尔佳氏在多年前曾经孕育过一个男孩,却是夭折了。而今许多年。鄂硕一直子嗣缘薄,再无所出,所以迟至今日“硕果仅存”的乌云珠反而占了便宜。为了互相的利益,小瓜尔佳托敏秀和若云来试探乌云珠,想将乌云珠改在自己的名下做女儿。这对于乌云珠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由庶变嫡。可以洗去当年董佳氏之死的阴影,于地位而言也是飞跃般地改变。
只要这件事做得成,日后福临和乌云珠便可借助鄂硕及小瓜尔佳氏的人脉便宜行事。因为小瓜尔佳氏是乌音格的侄孙女。谨妃是乌音格的继女,福临可以借此机会将她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所谓“抱团”,到时候,能够吸纳的利益将会更多。
这么一来。乌云珠的特殊性便不言而喻。福临听她讲起这些不禁兴奋起来:“是真的吗,她要认你做女儿?”
“是的。”从感情上。乌云珠并不愿意接受小瓜尔佳氏,因为董佳氏在世时,小瓜尔佳氏经常欺辱她们,但是从利益上,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由庶变嫡,这需要皇太极的首肯才可能办到。所以乌云珠特别地提醒福临,要他暗中出手。
“放心吧,最近皇阿玛很疼惜我。应该不难办。乌云珠,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地孝敬你的嫡母和阿玛,牢牢地抓住他们。”福临预想着将来的好处,高兴极了。因着这样,他瞧着乌云珠比刚才更顺眼,禁不住回应地抱了抱,捏摸着她的手指。
“爷,时候不早了,您快些回去安置了吧。”若是没有刚才的耳光,乌云珠会很欣喜,但现在她很明白,福临更多在意的只是事业的发展而已。既是这样,她又怎能自欺欺人。
还不如让他离开,反而少伤心一些。
偏是福临沉浸在喜悦中,对这些完全没有感应,还很不识相地夸着:“我知道你贤惠,快帮帮我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抓住孟古青,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现在已是三月下旬,再过十来天到四月十二将会是孟古青的生日,到那时,科尔沁的寨桑和博礼也应该到达京城,一定会很热闹。乌云珠捉摸着这些,小声哼道:“爷,您费心追求她,还不如在老亲王和福晋身上下工夫。”
福临经过提醒也想起了他们,却是很舍不得:“外公外婆来我自该孝敬,可是我绝对不能放弃孟古青。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要你专心内宅的本事吗,如今正该用上,你负责讨他们的欢心,我的重点还是要放在孟古青身上。”
“奴才的意思是说,您看能不能通过老亲王和福晋下手。”偏要说得这么明白,乌云珠悲叹着,心儿欲碎。
“哦。”福临总算懂了,惊喜着说:“哦,是这样。那你帮我备份欢迎礼。还有,四月十二是孟古青的生日,你也帮我想想送什么贺礼给她,之前几次三番总是失败。”
“为何要奴才…”乌云珠哀怨地说了半句,不敢说完它,叹道:“奴才会尽力而为。”
“不是这样,是一定要让她高兴。”福临不觉得自己越来越过分,反而更着急了:“外公外婆也好,孟古青也好,我都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孟古青,我一定要得到她。她比任何人都重要。”
“奴才知道了。”心口越来越痛,乌云珠感到无法再忍耐下去,哀求着说:“爷您早些回去吧,奴才不舒服。”
福临被呛得一怔才回味到他有多么唐突,随后安慰了几句,带上新坎肩离开了。
这时外边已下起小雨,有渐大的趋势,福临很后悔没有带人出来,又因着不想惊动谁,只好自己忍耐。摇着轮椅走了一截路,突然见到前面出现了清丽的影子。
是孟古青。她打着油纸伞,轻移着步儿向他走来,眉目如画。
福临禁不住诱惑地看痴了,伸手掐了一把大腿,憎自己太贱。他低下眼帘,感到她越来越近,于是心跳也跟着变快,身上发起热来。
孟古青牵起唇角,温柔地走到身后拿伞挡住他,笑着说:“贝子爷,我猜您出来没有带人,结果是真的。可别淋病了,来,我推您回去吧。”
她在背后贴着轮椅,福临突然就觉得心儿重重一吸,变得很不自在。他紧张地伸手压住车轮不让它动,问道:“太子爷呢。”
“小八在毓庆宫呢。”孟古青一手执伞,一手弯腰拿着帕儿替他擦着脸上的水珠,边擦边笑:“别怕。”
“我。”如此贴近的呼吸,福临顿时感到毛孔都被打开了,又紧紧地一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心如乱弦。
“怎么了。”孟古青撩拨着他,却轻闲地发问。
“没事。”福临望望周围并没有别人,这使得他感到一种偷情的刺激,他根本抵受不了。
“那我们走吧。”孟古青拿着帕儿去抚开福临压上车轮的手,随后推着他向前走。手指交接间只是轻轻的一碰,她便感到福临像触电般地震颤着。这证明他被引诱了,而且,他很慌。因为手指间隔着帕子,比直接的接触刺激更多了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