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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褚临静说过他的计之后,她就一直无法平静,只要醒着,就在不断的挣扎。
挣扎着离开,挣扎着欺端,挣扎着抛弃,也挣扎着,或许会留下。
对于花子絮,对于母后,对于自已的身份,还有很多的疑感,在这渗疑感完全没有解开之前他能安心的离开么?
端木萱萱心里胡乱的想着,脚步跟着迈出房门,悠悠地在园中晃悠着,等到反映过来,竟发觉自已的脚前是镜湖苑。
抬眸就眼见园里的端木于若正打开门走出来,本来想要转身离开,端木于若却在同时看到了她,隔着湖面绿草冲她微微一笑。
端木萱萱不知觉她,也勾起唇,回以一笑。
在原地默立了好长一段时间,看着端木于若,想着端木于若如果知道如与褚临静的关系,会怎么样?会窃喜,会讽刺还是会不顾一切他将褚临静抢了去?
想着,端木萱萱唇角轻轻一勾,很是自嘲地笑了笑。
而后迈开脚步,沿着湖边悠悠而行,走进镜湖苑,感受着与她的镜湖苑完全不同的气氛,一路上的风景除去平静的湖边就是单调的绿树绿草,葱荣的有些寂寞。
她讨厌端木于若,其实,端木于若又有什么错呢。
三年前让她离开褚临静的那场戏码,到后来她才知道其实也是冷白云设计,端木于若也是受害者。
况且,端木于若还背着冷白云多给了救她的药草。
作为父皇的女儿,她备受恩宠,而端木于若却什么都没说过,她也从没在那双眼晴中看到过嫉妒。或许,端木于若也并不如自己想得那么令人讨厌,除过爱上褚临静,端木于若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的。
端木于若走到端木萱萱身边的时候,发觉端木萱萱神情有些恍惚,他是在想着什么,她也没开口,就在旁边那么静静地站着,直到端木萱萱发觉她的存在,她才微微一笑,“你可从来不来我这里。”
端木萱萱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晦涩,“不知不觉就…”
端木于若看着端木萱萱的眼晴,双眸的目光温柔的有些哀伤,完全没往日在她面前的清傲气盛,让她的心也不禁“咯噔”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么?”问完,端木于若突觉很失礼,两人的关系并没亲密到问及这样的事情。
端木萱萱也猛然觉察自已在端木于若面前泄露了太多了感情,慢慢敛起神情,勾唇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看到景色,有些伤感。”
端木于若没好再问下去,两人短暂的沉默,静谧,是此刻最好的声音。
“不打扰了。”端木萱萱看了眼端木于若,而后有些尴尬的离开。
端木于若看着端木萱萱突兀的进来又奇怪的离开,淡然的眼眸逐渐转成了漆黑色,浓的什么都看不见。
“随若。”
端木于若低低叫了声,随若便从不远处的屋顶飞身而下,“小结。”
“我娘她,最近有什么动静?”端木萱萱的神情很反常,一定出了什么事。
随若看了眼远处快要消失的那抹红影,“谷主什么都没做。九公主这样,是因为皇上下旨赐婚。”
端木于若睁大了眼晴,“赐婚?”她因为性格原因,一直在镜湖苑并不常出去,也不喜与人接近,一般宫中的消息她大多是不知道的。“给谁赐婚?!”
“…九公主与柳锦。”随若垂眸看着端木于若脸上渐显的激动,心微微一紧,“公主还在想褚临静?”
端木于若脸色微变,低斥道,“我哪里在想他!”而后抬眸问道,“是娘做了什么还是?”
“据我所知,谷主没有做任何事,反倒是花子絮似乎一直在逼皇后将公主嫁给他,但不知为何,最后皇后没能说服皇上。”
端木于若凝望着远方,蹙眉低喃,“以端木萱萱的性子居然会没有反抗,这也太奇怪了,况且褚临静也在宫中,难道他就放任端木萱萱这样嫁人…”
随若看着端木于若的神情变化,低声道,“皇上本还在花子絮与种锌之间由于,但最后决定让公主妹给柳锦,似乎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褚临静的劝说。”
端木于若望着端木萱萱离去的背影,轻轻抬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褚临静放弃端木萱萱,看着端木萱萱嫁给柳锦?这绝对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随若并没有动,而是开口问道,“小姐知道随着褚临静进宫的那个女人么?”
“你是说,凌云宫的宫主裘双双?”也是一个等了褚临静多年的人。那个人认识褚临静恐怕十年左右了,听江湖上的人说,裘双双一直未嫁,就是为了等褚临静。“她怎么了?”
“听说如与皇后特别投缘,皇后已经认她做义女了。”
“喔?”不是说裘双双生性淡泊,不喜复杂之地么,怎么会成了皇后的义女?
“而且,听说已经许给褚临静了。”
端木于若猛地抬眸,“褚临静答应了?!”
“是。”
怎么会?!褚临静他不是皇上可以摆布的人。
慢慢地,端木于若震惊的目光在随若刚毅的脸庞上聚焦,“我娘让你办得事中,你没有什么隐瞒我的?”
随若垂眸道,“没有。”
端木于若轻轻握住随若的手,感觉那只温暖的大掌猛地僵住,她微微一笑,“你从来不骗我的。”
随若的脸上,在一瞬间爬满了挣扎之色,轻轻抬眸,撞进端木于若柔柔的眼波,似是被吸去了心神。
端木于若微微上前一步,仰首望着随若,轻轻吐气,颦眉的样子忧郁地让随若不舍,“不说么?”
随若身体一僵,后退一步,“属下只知道,谷主进宫并不是为了皇上。”
端木于若微讶,“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谷主的脸是被皇后毁掉的。谷主之前憎恨皇上,是以为当年的大火是皇上不想让她入宫而做的手脚,是属下在查的时候,才发现,当年的一切皇上并不知情,都是皇后所为。”
端木于若有些微愕,在她眼里,如鸢并不是一个有如此心机的女人。
“还有一些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谷主知道我对小姐衷心,所以对我并不完全信任,并不是所有事都会经我之手。”
感到端木于若的手逐渐松开,随若心底忽而一阵惆怅。
端木于若若有所思地转身,“我娘她,没有去查过褚临静么?”
“没有。”端木于若背对着随若,因此没有看到随若眉头一闪而过的犹豫。
“下去吧。”
在皇上若无公主赐婚的第三天,再次为另一公主赐婚,并且将婚期定为同一天。
这位公主据说是皇上收的义女,但是在大街小巷中,关于这位公主的话题却少之又少,大家都将兴趣放在了这位公主的驸马身上。
谁都没有想到,此人会是江湖上以医术高超、清冷无情闻名的云帝国第一神医。
端木萱萱坐在窗前发呆,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日子这样打发一个晌午的时间。
裘双双以公主之名被赐婚,虽然这婚礼只是一个幌子,但是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
褚临静在身后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双肩
“还有十天,关于玉麒麟的消息,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端木萱萱看着园子,“没有。从父皇的口气中听得出,连他都不知道玉麒麟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他只知道那是镇国之国宝,况且玉麒麟乃来都是国师保管。你去问你父亲,或许还能我出些什么。”
提及褚莫峰,褚临静轻微抿唇,轻轻叹了口气,低喃着,“或许,真得是该去看看他了…”
他的声音清而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然后在屋中丝丝萦绕。
又是一阵子沉静。
端木萱萱起身.径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脚步轻盈。
褚临静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双手相握,他的手冰凉,她的手玩暖,冷意自他的手上传来,轻轻柔柔,冰冰凉凉,却又沉沉甸甸,就这样那僵在那里。
端木萱萱眼中光芒闪动,像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起了些许涟漪。
轻轻叹息逸出褚临静的唇边,他松开了手,“也好,你也该休息了。”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压抑的情绪自脚底升起,就那样慢慢地将她身心浸没…
第182章
离端木萱萱的婚期还有一天,但是关于唤醒玉麒麟的方法还是一无所知。
端木萱萱找过端木蓝四次,旁敲侧击地问过关于唤醒玉麒麟洞仙剑会现世的传说,从端木蓝的反应中能看得出他对这种说法很是不屑,还笑着拍拍端木萱萱的头,说怎么连她也变得那么天真,连这种传说都信。
褚临静从一年前进宫,就开始寻找这个秘密,即使当时找到玉麒麟,都没有在存放玉麒麟的地方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褚临静立于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默不语。
在湖边整整耗去一共三个时辰,他这才转身,带着淡淡氤氲的眸变得有些清明,对身后的裘双双道,“我出宫两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去摘药了。”
两日?裘双双不解地追问,“你要去…”
褚临静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神情恢复了默然,像是经历过一场心理挣扎后,静水又复无波,“去魔宫。”
裘双双一愕,很快地,又微微一笑,“是该去看看了。”不管当年有什么误会,她也不信亲生父子会有这么大的仇恨。
褚临静带着戴青,在宫外备好马车,快马加鞭地朝清江镇的魔宫奔去。
站在魔宫前,褚临静淡漠的目光在瞬间转为震惊。
当初他离开时,魔宫还没有这么…萧败,至少当时看起来依旧很辉煌。
他的视线下移,看到宫门外墙角杂草丛生,朱红的宫门墙已经褪去颜色,露出砖瓦,放眼之处,皆是一片破败。
魔宫在江湖上的势力不但没有减弱,反倒逐渐递增,怎么说,眼前出现的都不该是如此的景象。
才站于门前就有满腹的疑惑,褚临静收回视线,正准备推门而入,沉重生锈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同样杂草丛生的景象。
忽而,流水般的箫声渐渐地从四周聚拢而来。
戴青看着面前毛骨悚然的画面有些担心地拽着褚临静的衣袖,褚临静微微垂眸,静听突起的箫声,发觉到其中并无任何杀气,这才放松了警惕。
箫凤用箫声控制死士。
看来,今天并未扑空。
“少爷,十多年来,你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件随着箫凤低柔缱绻的声音,十多个死士从远处的林子里腾空而出,一阵婆娑树叶刷刷声过后,十多个死士将褚临静与戴青围住。
“主子!”妈妈呀,这些人怎么长得这么可怕呀!呜呜,为什么每次主子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把他带着,他还是喜欢呆在皇宫里!呜呜,池月山也不错,虽然有野兽,但是总比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好…
褚临静抬眸,看到飘在空中的箫凤,“你这是阻止我进去?”
“呵——”箫凤单手执箫,另一手抚弄着通体莹白的箫身,凤眸轻轻一扬,“少爷要回来,作属下的哪有阻拦的道理。”
“只是,少爷一走就是十多年,这次回来是…探亲?”
听到探亲二字,褚临静表情微变,忽觉体内气息微乱,急忙动气压下体内窜上的异样气息。
箫凤仔细地看着褚临静,自察觉出他的变化,顿了顿问道,“是修罗的毒?你还没解?”
“不用你管。”褚临静闭上眸暗自运气,没有看箫凤一眼。
本就打算放弃,但是被褚临静这样冷冷一句,心中一时间竟还是凉凉的。
箫凤垂眸勾唇浅笑,“那说说你的来意吧,这个,总该在我所管的范围。”
“是见宫主对不对?”箫凤一笑,似是阳光霎时间划流水所折射出的光芒。
感到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稳,褚临静抬眸道,“不应该么?”
“当然应该。”箫凤的表情忽而有些落寞,“若是宫主知道,一定很高兴…十多年,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箫凤的表情让褚临静忽而有种不安的感觉,“有什么问题?”
箫凤红袖一拂,褚临静身后的大门应声而开,“你自己进去看吧。”
说完,十多个死士站在大门之内两排排开,箫凤从空中朝魔宫内飘去,朗朗晴空徒留一声轻轻的叹息。
*****
几声鸟鸣穿破长空,从树梢一掠而起,在寂静的黑夜里平添了几分让人不安的情绪。
如鸢立于窗前,无可抑制的低落。
垂眸朝一旁望去,旁边的小桌上摆放着一个小木管,木管里放着花子絮前些日子给她的那包药粉。
她甚至没有问那包药粉是毒药还是仅仅阻止柳锦的普通药粉。或许,在她心里,那包药粉是否是毒药,对她来言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无论如何,她最后的决定都会是一样的…
”皇后,裘姑娘求见。“对外,裘双双以公主之名被赐婚,但仅仅是个称号而已,宫中的人都知,裘双双是不会留在皇宫之中的,而皇后也不再强求,因此,并无人称裘双双为公主。
如鸢收神,将那只小木管顺手朝茶杯后放去,“让她进来吧。”
裘双双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回眸的如鸢眼底一闪而过的忧郁,想起褚临静的话。看来,花子絮真的是对皇后施压了。
“皇后。”裘双双走过来,近几日的相伴,两人的关系比起初亲密了很多,裘双双在如鸢面前也不再拘谨。她走过去环住如鸢的胳膊,一同站在窗前,“这大晚上的,皇后站在这里要小心着凉。”说完,朝一旁的茹蝶看去,茹凤聪明地取来一条薄毯递给裘双双。
如鸢看着裘双双将薄毯披在自己的肩头,伸手拍拍裘双双的手背。
“前几日皇后身体不适,为了避嫌所以没来探望…”
裘双双解释着前几日没来探病的原因,如鸢勾唇道,“我知道,皇宫人多口杂,一旦受宠,别人很容易说闲话,何况你还是皇上新收的义女。”
“谢皇后的谅解。”
窗外一片寂静,月光淡得几乎看不清任何的景色。
如鸢与裘双双都没再开口,静静地望着一片漆黑,茹凤与茹蝶在身后看着两人,奇怪地相视一眼,心底都觉得,此刻的裘双双站在如鸢面前,竟比端木萱萱看起来更像母女俩。
短暂的沉默,裘双双勾唇一笑,“谢谢皇后。若不是皇后,我这心愿不知何时能了。”
“你是说褚临静?”如鸢垂眸,发觉方才茹凤端茶时端走的茶杯恰好是遮挡小木管的杯子,心微微一抖,伸过手去想要将小木管朝里推去,裘双双却在此时朝她看去,她一惊,急忙缩回手。
“嗯。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本是以此为借口来探望如鸢,这一提及,裘双双竟真的不可抑止地伤感起来。
如鸢此时的心都悬在那管药粉上,应付地轻轻嗯了声,又朝桌上看去。
裘双双发觉异样,将如鸢肩头快要滑下的薄毯重新拉回,“皇后,怎么了?”
“嗯?”肩头的触感,让如鸢一惊,急忙转神,侧过身挡住裘双双的视线,“没什么,只是你说起你对褚临静的感情,让本宫想起了年轻时初见皇上时的情景。”
裘双双已经觉察出方才如鸢一直朝一旁的木桌上看,但没多想,“年轻时的回忆,是很美好的。”即使这次的成亲只是一个幌子,很多年以后想起时,恐怕也是很美的回忆吧…
“是啊。”如鸢装作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怕裘双双再在这里停留下去,迟早会发现那个木管。
裘双双勾唇道,“很晚了,我就不打扰皇后休息了,改日再来陪您。”
如鸢在心底松了口气,转身就要送裘双双出去,裘双双本是转身让她不用多送,一回眸,目光越过如鸢肩头就看到了躺在桌上的那只小木管。
如鸢见裘双双目光一顿,回眸望去,发现裘双双的目光正是落到那木管上,圈着裘双双的手,不自觉地就僵了。
裘双双本没多想,但是如鸢的反应不得不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鸢急忙回首,“茹蝶,送裘姑娘下去吧。”
裘双双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的淡然,她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好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微微一笑,颔首转身飘然离去。
第183章
裘双双出了如鸢的寝房,并未离去,而是立于回廊的拐角处,靠在廊柱望着方才走出来的那间房出神。
她本来想走的,但是想到如鸢刚在说话时,似乎一直紧张地在避着什么,最后走时看到那只小木管,如鸢分明变了脸色,让她不得不怀疑那只小木管中似乎藏了什么。
须臾,房间内摇曳的烛火熄灭。
过了片刻,裘双双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将窗边桌上的木管拿出,打开塞闻了闻,并无异味,但她毕竟不懂毒,因此拿出自己的绢帕倒出一丁点,而后将小木管放回原处合上窗,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是,裘双双万万没想到,也没料到,如鸢并没自己想得那般单纯。
待裘双双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早已躺倒床上的如鸢却睁开了眼,掀被下床,走到窗前的小桌前,将桌上的小木管拿起看了看,而后顺手丢在一旁垃圾盒中。
在黑漆漆的屋里,如鸢缓缓推开窗,望着月光淡薄的夜景,淡淡道,“果然什么人都不能信。”
“茹蝶。”
“在。”
“把这垃圾给我扔了。”
“是。”
回到院子的裘双双,走到褚临静的门前,看到平日这个时候总是亮着烛光的屋子一片漆黑,知褚临静还未回宫,轻轻一叹朝自己房间走去。
裘双双垂眸看着自己手中裹着药粉的帕子,有些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花子絮既然逼迫皇后将九公主嫁给他,就不可能在知道九公主要嫁给柳锦后还无动于衷,这安静的有些反常,不得不令人担心。
或许,这药粉与花子絮有关…
*****
自魔宫回来到玄都,夜色已深。
褚临静与戴青坐在车内,一路沉默不语,就连话多的戴青看着褚临静脸上的表情都没敢开口说一个字。
大街上已无行人,四下幽静,唯独车辕马蹄声,清脆单调。
“停车!”在宫门前,褚临静突然出声。
车夫‘吁’一声将马勒住。
戴青终于说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主子,怎么了?”
”我下车走走,你先回宫。“
戴青看着褚临静脸上冰封的寒霜,不敢多言,“…是。”
褚临静下了车,徒步走进宫门,走了许久,又转为西边,走了一半,折回几步,又停住。
成亲的前一天深夜。
宫里两位公主大喜,放眼之处皆是一派的喜庆,红绸灯笼似是红火的花,将宫中迂回曲折的回廊一一勾勒,点缀出一道道曲折红弧。
纵使深夜,在宫里却明如白昼。
夜间长风习习,吹得他的白袍不住地舞动,纷乱不宁。
他清淡的眼眸中映着宫中大红的喜色,却印不进他的心里。
默立许久,他仍决定向西而行,走了大概三盏茶的时间,便可见轻砖碧瓦,以及拱门中央高书的“红雨苑”三字。
他缓缓地朝园中走去,看到桃园边寂寂然地立着一个黑影。
即使只是一个漆黑的背影,但是他知道,那是端木萱萱。
彩袖手里拿着一条薄毯从屋里跑出来,“公主,披着吧,晚上湿气重,明天你就要嫁给柳公子了,可要注意身体呢。”然后又低低道,“霓裳也是,跟着别人就那么跑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明天晚上公主就嫁人了,她倒好,连个音讯都没有。”说着说着,声音中已经带着些哭腔。
“嫁人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是嫁过一次么。”端木萱萱轻轻一笑,玩笑中带着浓浓的落寞。
“公主!”怎么公主说的这么凄凉呢,听着居然有种落泪的感觉…
“你进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褚临静就站在离端木萱萱几步远的位置,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端木萱萱转首朝屋里走去,才猛然发现身后的褚临静。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后面的话,不知为何就咽回了肚子里。
两人就那样怔怔地站在那里,周围有股暗流起伏不定。
她走进了几步,借着月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愕,“怎么了?”
他的表情,落寞地让她的心揪了起来,连同手一起紧紧揪住袖口,心里挣扎了几番,而后走到他面前,缓缓松开手中的衣袖朝他伸出手去。
她抬手,指尖才碰触到他的脸颊,冰凉的感觉霎时间让她的指僵在那里,“你、究竟怎么了?”
他的眼角跳动了几下,仍不说话。
“你…”
他蓦地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这一瞬间,所有的清傲与盛气都化为乌有,仿佛只是一个脆弱的孩子,需要找一个人依靠。
她的拳在身体两侧紧紧攥住,心亦为之疼痛,然而,却依旧不敢伸手相抱。
他不在乎她的反应,只是更加紧紧地搂着她,低喃道,“我今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