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昨天那么兴奋放松,因为,马上就要见吴燕夏的父母。
“你跟你爸爸妈妈怎么讲,咱俩认识过程的啊?”
吴燕夏看了她一眼,简单说:“相亲认识。”
梁凉无语片刻。
如果他俩是相亲认识,那么媒人是魏奎吗?魏奎知道后,肯定气得又得暴打吴燕夏。
“夏夏,你爸妈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啊?”梁凉忍不住问。
吴燕夏沉默着没说话,他的脸色仿佛有点难看,梁凉的心沉了一下。
但吴燕夏随后伸出手,无精打采的摆了摆:“凉凉,我的胃好难受。”
话说两人在贵州临行前,鉴于梁凉父母明里暗里的警告,在酒店假惺惺的开了两间房,不过,两人昨晚也确实是分开住的。
吴燕夏陪着梁凉吃饭,他看她高兴,也笑眯眯的多吃了点,喝了点米酒,吃了糟海椒。
糟海椒就是剁椒,用土猪油来煸香,和莴笋白菜一起炒着配米饭。吴燕夏的体质比较强硬,不然也不会迅速出院,但他最近饮食非常的清淡,吃肉都是清蒸为主,很久没吃那么呛辣油的东西。
于是,他回乡第一天晚上,就很华丽丽的在卫生间蹲了一夜。
梁凉的行李里有梁妈妈特意给女儿带的保温杯和肠胃药,就是怕女儿吃不习惯这里的饮食。结果梁凉没用着,吴燕夏却先吃上了。
他在一个小时的路程里,都恹恹的捧着她粉红色的热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热茶。
贵州的夏末非常凉爽,沿山一路景色可以说是壮丽。车在公路上的时候,白云在眼前是彻头彻尾的白,每当穿过一个山洞,眼前就是一亮勾勒出明亮美丽的风水画。越过稻田和山岭,到处都是美丽。梁凉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明亮大眼睛里面都是倒映着神采。
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吴爸爸吴妈妈家也是独门独栋的房屋,县城房价低,相当于是自建房。
他们早就等候在自己的家门口,随着车缓缓驶近,二老眼睛都睁大。车停稳后,他们高大的儿子率先从车上矫健的蹦下来。
“爸妈凉凉在后面爸你帮她把行李拿下来我要再去厕所对不起…”
话没说完,吴燕夏就已经雷厉风行的冲进他们后面的房子里。
吴爸爸是个身型很高的慈祥胖子,他沉默片刻,才转头对吴妈妈说:“要不要得告诉儿子,他现在跑进去的房子,根本不是我们家。”
吴妈妈却愣住,盯着从车厢里露出半张脸的梁凉,感觉自己被她的美貌强烈的闪了下。
儿子居然真的带回来一名小美女!她一直以为,吴燕夏是在网上随便找了张小嫩模的照片,糊弄自己。
等梁凉羞涩但大方的跳下来。吴妈妈还继续往车里伸头看,以为她不是正主。甚至把疑惑的目光扫向司机大叔,不相信这美女真的就是自己未来儿媳。
直到梁凉轻声叫了她,吴妈妈才感觉被馅饼砸中了。
吴燕夏在父母邻居家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告别面如土色的邻居,同样面如土色又羞愧的走出门。
大街上什么都不剩,他父母早就簇拥着梁凉进家门。
只有两个放暑假的小孩踢着足球路过。其中一个小孩好奇的盯着吴燕夏,他用方言跟同伴说:“咱们班门口贴着的画,和这男的是不是像的很?”
另一个小孩打量着吴燕夏,觉得这年轻男人的气度不太像本地人,张着小嘴傻乐:“我晓得,是像那个被烧死的赖宁?”
吴燕夏便阴郁的抬起眼睛。
这些小鬼不尊重烈士就算了,还骂自己长得黑。他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但趁着不防备,突然从后面飞起一脚,就把他们的皮球往远处狠狠一踢。
两个小学生回头被这怪叔叔的狞笑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追足球跑远。
吴燕夏父母家,布置得意外有品位,很朴素,很中国风。水泥色的地板,大白墙,家具全部都是胡桃木的,非常整齐,有点修道院的感觉。前面上挂着的都是字,有吴燕夏自己画的扇面,还有他爸爸从外地淘的几幅字。
吴妈妈以前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做过几块粗制滥造的布,也被挂在墙面。
家里铺着地毯,摆放有序的置物架上都是方章、书和植物,非常井井有条。他们家还养着一只叫毛弟的黑白花猫,睡在沙发上,看到梁凉来了,弓起身子,打了个懒腰开始舔尾巴。
梁凉抖了下,她忍不住问:“阿姨,这只猫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老实说,梁凉现在很担心,吴燕夏身边的一切动物都可能成精,这别又是什么猫精吧?
吴妈妈一直仔细打量着梁凉,虽然越看越满意,但内心的惊慌也在无声的扩大,这小姑娘长得简直是太漂亮了,又穿得这么洋气,简直怀疑她是被不靠谱的儿子租来的。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要问个明白。
吴妈妈随口说:“小母猫。”随后在梁凉惊愕的表情中,终于忍不住用官话问,“小姑娘你是演员吗?”
“我?我自己开一个日料店,就是一个小餐馆,我,我不是演员…”梁凉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她以为“演员”是夸自己漂亮,立刻有点飘飘然。
吴妈妈看着她微红的脸:“你是怎么认识我儿子的?”
“相亲。”梁凉决定老实的按照吴燕夏口径回答。
吴妈妈内心更怀疑,这在他们小县城,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很多年轻男性都找不到老婆,找得到老婆也结不起婚。她看着梁凉这忐忑的样子,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这么漂亮,在大城市肯定更受欢迎,怎么还会相亲?”吴妈妈微笑问。
梁凉纯粹是因为见未来公婆而心情紧张,完全不知道吴妈妈内心上演的戏比自己还多,她紧张的笑,又赶紧谦虚的否定:“我长得其实一般。”
再套问了几句,吴妈妈终于略微放下心来,她得出了和奸诈儿子同样的结论:这小姑娘漂亮虽然漂亮,但性格确实是个娇憨的。
或者说,是个有点傻的。
等吴燕夏终于摸对家门进来,正好和母亲慈爱的目光对视:“好小子,有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十次更新吧。。。各位。
第 129 章
吴爸爸性格随和, 但也有点小官员的脾气,平时很少笑。他没有像女人家那样凑过去,也就远远的坐着打量梁凉,自己微笑着抽着烟,见到儿子进门,才招了招手。
吴妈妈经常进山采药,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大, 但皮肤却又非常白, 五官和眼睛之间有种非常奇特的韵味, 长着个很高傲的下巴。她被一些药商称为刘嬢嬢,嬢嬢是西南官话里“阿姨”,还隐藏着“疯女人”的意思。
这个外号, 是从特别不靠谱的儿子和弟弟嘴里先喊出去的。
吴燕夏跟父母打了个招呼,把沙发上的毛弟轰走, 不客气的在梁凉身边坐下。
他刚刚欺负完小学生, 肠胃又开始隐痛。梁凉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要给他再倒点热水。
“喔, 不用管他。”刘嬢嬢微笑,把普通话咬得更标准,“凉凉休息一下, 晚上出去吃得。”
吴燕夏皱眉:“妈,今晚在家随便做点粥,吃点清淡的。我病了。”
梁凉也跟着点头,但刘嬢嬢没搭理儿子, 所有精力都放在梁凉身上。
吴燕夏的爹妈是非常谨慎的性格,极重视儿子带女朋友回家这件大事。原本打算请梁凉下一次餐馆,先观察下城里来的小姑娘都喜欢吃什么,再回家照猫画虎的准备。
这股谨慎的原因,是他爹妈这两年,早就不开火做饭。
吴燕夏爸爸以前办过学校,在学校食堂解决全部伙食,顺便就给自己骗了一个媳妇;如今当着村长又成了政府小官,平日除了应酬,早中晚一般都在局里的机关食堂解决。
在他们的观念里,吃公粮而自家不用开火,这就是非常体面的事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现在,刘嬢嬢依旧握着梁凉的手,小姑娘的手比清晨的豆腐都嫩,笑起来也极甜。她随便生出来的儿子,考上最好的大学,又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刘嬢嬢不由深深钦佩她自己,果然是能干的女子。
原本打算多问梁凉几句情况,却被儿子旁边的虚弱呻-吟几次打断,刘嬢嬢不得已的站起来,先去地窖给他端点药酒喝。吴爸爸则出门去买半斤小米,打算熬点小米粥喂儿子。
等做完这一切,爹妈按照原计划,喜气洋洋的带未来儿媳出去下馆子。
“可是他…”梁凉连忙回头想看吴燕夏,但门已经被无情的关上。
“凉凉?凉凉???”
病弱的吴燕夏就这么被抛弃在家,裹紧衣服,独自躺倒在沙发。
“我真服了…”他喃喃地说。
过了会,那只叫毛弟的猫悄悄的溜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家里的不速之客。吴燕夏记得上次回家,还没看到家里养猫,不过当时匆匆见了父母一面就走了,也没关注细节。
“你又是谁?”吴燕夏低声问。
毛弟依旧沉静地盯着他。
“哈哈,小猫咪。”吴燕夏伸出手,想去摸它的小脑袋。
毛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爪子一挠,吴燕夏的手上立刻出现两道轻微的血痕,不得不强撑病体,赶紧把新的伤口消毒了一下。
不受欢迎的某人沉下脸:“猫,就是矫情!”
梁凉是一个在生人面前很拘谨的个性,但和吴燕夏父母这顿饭吃的气氛确实很好。
吴燕夏爸爸对松桃很熟悉,曾经又当过老师,目前负责县教育和旅游,几乎能把《松桃县志》倒背如流,介绍这里的地名原本来自松江,原来叫松桃河,漫山遍野都是绿柑子树和黄橙子树,红红绿绿等等等。
整个吃饭的过程,他几乎没问梁凉和儿子的情况,反而滔滔不绝又自豪的诉述松桃这个小城有多美,如数家珍的说了什么苗王城,南长城,宋涛草海,潜龙洞等等景点,显然非常的爱自己家乡。
梁凉则被刘嬢嬢热情邀请着,吃了小半条现杀现烤随后以鲜椒入味的烤鱼,又吃了野生凉粉,和花生芝麻红油拌好的凉面。
她边小口吃着香芹杆黄瓜土豆西兰花魔芋丝莲藕莴笋,边沉思,如果这盘菜自己来卖,至少开价三百。
嗯,配菜还得另算。一盘配菜,至少能再卖出二十块,绝对有的赚。不过运费应该不便宜,现在松桃的直飞物流依旧很高。
刘嬢嬢越看梁凉,越觉得满意。她欣赏完梁凉的脸后,终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梁凉的衣服,不过不知道什么是LO装,就觉得裙子有点像瑶族。这小姑娘真的是汉人吗?真的不是儿子避免今年公务员考试,从什么“多彩云南”之类后台租来的舞蹈演员吧?
不知觉间,三人各怀心思,就已经彻底把吴燕夏抛在脑后。
某人在自己家洗了澡,孤寂的喝了半碗小米粥,默默的玩着手机,随后被魏奎在游戏里堵住,在游戏很恶毒的抽打了一顿。
直等到晚上八点多,父母和梁凉依旧没回来,
根据梁凉父母的严格要求,他们的宝宝只是来旅游,顺便大驾光临到吴燕夏的家乡。名不正言不顺的,也绝对不会屈尊住在他家里。吴燕夏从不为这点小事计较,依言订了个松桃国际大酒店,打算他们吃完饭后回来,把梁凉送过去过夜。
但吴燕夏也确实等困了。他刚打算合眼睡一会,突然感觉有人在用粗糙的手背轻轻摸自己的脸。
“夏夏哥哥,你真的好坏好坏的啦。你舍得让人家如花似玉的年龄,就独守空房这样子咩…”
夹杂方言的台湾腔不要太熟悉,吴燕夏哼了声,睁开眼睛,看到那张咧嘴大笑的脸出现在眼前,他努力克制着把对方扔出去的冲动。
“小舅舅你…”吴燕夏已经后悔把自己行程告诉小舅舅了,“我爸妈临走前都锁门了,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永远就像个小娘们似的!”小舅舅一脚就把他往里面踹了下,自己潇洒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
小舅舅依旧穿着上次从吴燕夏那里坑来的西服,拿着一罐开了一半的啤酒,从胳肢窝下再扔了个纸包,砸在吴燕夏脸上,吴燕夏手忙脚乱的接住。
“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你舅舅我,还是为你精心的准备了见面礼。”
吴燕夏不怎么感兴趣的抽搐下嘴角,随手把那纸包拆开,看到黑乎乎的两条干瘦肉块,就有不详的预感。
“解释下这是什么?”
“你看看你,体质这么弱,总是在睡觉,绝对是肾虚。我找来几条野牛鞭,以后让你妈给你炖汤补一补。还有条虎鞭,之前偷偷卖出去一条,早知道就给你留下了。”小舅舅一拍手,亲切的说,“才几点啊,年轻人就要 high !陪舅舅蹦迪去吧!”
“…你活在改革开放后吗,蹦迪?”
吴燕夏气笑了,他没想好自己该大方的笑纳,还是该把牛鞭狠狠塞到小舅舅的鼻孔里,最终只能懒洋洋的把牛鞭一扔,“去去去别闹,让我休息会。肠胃不舒服。”
小舅舅立刻来劲了,他嘲笑外甥:“吴燕夏,你是不是男人,那么娇贵!你看看舅舅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肠胃不舒服’”
吴燕夏思索了两秒,强憋着笑,正色回答:“小舅舅,等我养好身体,你外甥可以作为一个男人,让你体会一下肛肠不舒服的感觉。”
咦,什么意思?小舅舅对那些弯弯绕绕的话,需要反应一会,等在吴燕夏暧昧的目光中,醒悟男人的肛肠代表什么意思,一口鲜血都吐出来。
身为情场老手,小舅舅又被自己读书略多的外甥调戏:“吴燕夏,你太他妈淫.荡!现在又怎么变得 gay 里 gay 气的!”
吴燕夏早就笑倒在床:“小舅舅,我是顺着你说的,我本天生正直,但为了你,千千万万遍——这句话,是不是听起来不那么淫.荡?”
“老子他妈先宇宙流星锤先砍死你!”
小舅舅二话不再说,翻脸就要追打他。吴燕夏见势不妙,立刻光脚往外跑,正好撞见了刚回家的父母和梁凉,他笑着先躲到梁凉背后。
梁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虽然茫然,但下意识的就张开手臂,把比她高很多的吴燕夏护在身后。
小舅舅高举着拖鞋追出来,看到姐姐姐夫带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子回家,不由呆了下。
吴燕夏已经从后面把梁凉拦腰抱起来,紧紧搂到怀里,他笑着说:“小舅舅,这小姑娘怎么样,嗯?”
当着这么多人,又有长辈在场,梁凉被他抱得双脚腾空离地,她窘极了,推他手臂:“快放下我!”
吴燕夏眼睛发亮,含笑凝视着她。当他看到梁凉穿着LO服,像一翎粉红色的羽毛,从门外与他爸爸妈妈一起,有说有笑的回来,仿佛她也是自己家里的一份子,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奇妙踏实感情。
梁凉,小老婆…他以前调侃乱喊的称呼,仿佛有了更多意义。
吴燕夏一放下梁凉,笑着对他爹娘说:“爸,我打算带她回苗寨玩两天。”
吴爸爸依旧简单的点了下头,刘嬢嬢看着儿子与梁凉的无间亲密,再次鼓励自己,这应该真的不是演员。
他们对面,小舅舅几乎惊叹的盯着梁凉的脸,她洁白漂亮的脖子,他胸口仿佛被重重一撞,瞬间居然脸红了。直到旁边吴燕夏爸爸锐利的目光望过来,才手足无措的把还在举着的拖鞋放了。
“你好。”小舅舅难得的正经,也不理睬吴燕夏在旁边恶意又得意的眨眼,他低声跟梁凉打招呼,“我是吴燕夏的小舅舅,我叫…”
梁凉礼貌的微笑,她依旧被吴燕夏紧搂着,轻声说:“您好,我听夏夏提起过您。”
“是,是啊?”小舅舅都不敢抬头看梁凉,只感觉她的纤指就要触碰到自己掌心。
吴燕夏却半开玩笑的拦住了:“老子的女人只能看,不准乱摸!”
小舅舅的心刚有点乱,吴燕夏就先被他爸爸呵斥:“谁是你老子?”
随后,吴燕夏就被自己老子抓到书房,吴燕夏他爸淡淡的看了一眼还在偷看着梁凉的小舅舅,顺手把小舅子也提溜过来训话。
梁凉坐在客厅里,乖顺的等着吴燕夏把自己送到酒店。她这才有机会,把带来的礼品都送出去,也就是茶叶和丝绸啊。
刘嬢嬢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只是有点遗憾:“怎么不在家住?”
他们一家子的占有欲都强,刘嬢嬢喜欢这漂亮傻气的小姑娘,也把梁凉视为儿子的所有物,但她闹不清楚,别的民族未出嫁的姑娘怎么个仪式,也就问了几句。
梁凉早从刘嬢嬢口中知道,这块地基,是吴燕夏买来孝敬父母的,也是他找的建筑师自建别墅。刘嬢嬢平日带着毛弟,迁就吴燕夏爸爸工作,夫妻住在位于县城中心两室一厅的小区筒子楼里。
因此这别墅大多数时间都是空着的,晾草药,他们夫妻也就在周末回来,以及儿子来的时候和苗寨里亲戚探亲过来接待客人,因此,小舅舅也握有一把钥匙。
“其实应该租出去的噢。”刘嬢嬢遗憾的说,“装修的蛮好。”
梁凉也认真的出主意:“别墅不太好整租,租商用的话很毁房子,以后可以试着做民宿嘛。”
刘嬢嬢一直自豪觉得,自家经济水平,在县城里绝对算中上流。虽然每次这么说,见过更多世面的吴燕夏父子都联合起来打击她的盲目自信。但现在,看着梁凉,刘嬢嬢确实发现,这漂亮小姑娘虽然文静,总是抿嘴笑不说话,实际上,在娇甜无比背后又隐藏那么一点傻奸气息。
听说,她自己在大城市里开了个餐厅?
刘嬢嬢看着梁凉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好货色。如果儿子娶这小姑娘的话,聘礼该送多少比较合适?她已经开始在脑子里,仔细的算数。
半小时后,吴燕夏被他爸爸放出来,又被他妈妈拉过去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塞给他个大盒子。
吴燕夏拉着梁凉坐上出租,才终于舒一口气,今天这一通忙乱。
他熟门熟路的说了酒店名和街道,其实也是刚刚从手机地图上查的,吴燕夏胳膊肘勒住梁凉的腰,低声问:“抛下我,今晚吃什么小灶?”
梁凉还没回答,吴燕夏的唇直接强迫的追过来,他低头吻住她这两天被薄软的唇瓣。缓缓辗转含进去,又皱眉吐出来,用上下牙齿的力量,再在令她发痛的边缘里惩戒的深咬了一下。
“吃了烤鱼?”
吴燕夏早就闻到她身上那股馥郁的、夹杂飘香炭烧味道,梁凉平常总是出入后厨,不用香水不涂甲油,身上就有点像风干掉的西柚皮香薰蜡烛,非得凑近了才闻到带着幽幽的软香气味,不像现在,米酒味、烤肉香、重酱辣子,奶香和各种烟火味道,厮打着扑过来,他笑了,“真不习惯。你回酒店就去给我好好洗一下。”
梁凉不好意思的捂着脸:“今天也挺好吃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沾染烧烤的味道嘛,今天又是吃吃吃的,都来不及洗澡。
随后,吴燕夏正襟危坐:“吃鱼,辛苦你了。”
“嗯?”
“据说,据说啊,苗族姑娘在出嫁前,会提前一周都得吃鱼,特别是鱼泡和鱼肠。所谓虾生鱼养,”吴燕夏再把胳膊搭在她肩膀,在她耳边一本正经的小声说,“多吃鱼也能在洞房花烛夜,帮新娘顺利high起来。这是催情的好东西,我看,你以后得多吃。”
梁凉愣了愣,面红耳赤的反驳:“我就是开餐馆的,店里烤物都不单独区别进货的,全部可以生吃的!骗人,鱼怎么可能催情嘛,真的这样,都,都没法做生意!”
“什么?”吴燕夏也喷了,“这有什么可比性?我说的,肯定要往鱼肚子里面掺特殊的草药,得特殊烤炖还得喝酒的那种吃鱼法!你那是日本人民食无鱼的文化!自然不是花姑娘的干活!”
酒店前台登记的时候,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的梁凉,很是气鼓鼓的攥着行李箱的把手。
吴燕夏笑着拿房卡在她眼前一绕,随后搂紧她的肩膀:“小老婆,待会放下行李,今晚再带你去乌江旁边转一圈?”
梁凉打着哈欠:“不要,真的好累。而且,我得先用酒店里的座机,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又想起来,“你妈妈塞给了我一个红包。”
“给你你就收。”吴燕夏顿了顿,再面无表情的说,“但你身怀巨款,万一酒店治安不好,今晚独自睡觉,不合适吧。”
梁凉终于找到机会嫌弃他:“你不是刚吃坏肚子,都没什么体力、也没法保护我的样子。”
吴燕夏一眯眼。
今晚居然是第二个人嫌弃他体力不好。但显然,梁凉比他小舅舅更聪明一点,她在吴燕夏在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前,又赶快说:“如果你能背着我,从楼梯口一直走到客房,你今晚就可以留在我房间里。”
吴燕夏低头看了眼梁凉的房卡,很好,足足14层。
爬楼,这真的就是要榨干他的体力,和…肠子。
“算了…今晚就让你我都歇歇。”他神色坦然地拉着梁凉走进电梯,目光却思筹什么,露出个很意味深长的笑容,“养好身体,才能做大事。”
梁凉起了鸡皮疙瘩,她连忙强调:“你绝对不能半夜跑进来!”
“好。”
吴燕夏很好说话的帮她推着行李,到了客房后,把她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