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老婆怎么突然变成未成年小幼女,很好,我以后每月都帮你剃一次。”他再亲亲她瑟瑟发抖的小腹,神情温柔的说,“我可以等,我永远可以耐心的等我家小凉凉长大。”
梁凉整个人已经疯魔,她完全接不下话,也真的承受不了吴燕夏这种毫无下限的耍流氓尺度,连忙手忙脚乱的用裙摆捂住自己:“啊啊啊啊啊啊!”
吴燕夏置若罔闻,把梁凉伸长的脖子按在床上,把她的尖叫全吞在喉咙里。
在习惯性的每日蹂躏LO娘后,吴燕夏心满意足的洗澡去,梁凉则郁闷无力的用冰可乐罐压着自己的嘴消肿。
她想到什么,又脸红红的赶紧跑去试试保温杯里的小米海鲜粥的温度。还好,依旧是热的。
吴燕夏跟逛完窑子的大爷似喝粥的时候,梁凉撑着头补妆:“夏夏,我待会回吉兆新店,那你下午想做什么去?”
吴燕夏想了想,他说:“我应该先回旧公寓看一眼。”
梁凉合掌恳求:“麻烦大仙你余生都不要养任何宠物了,好吗?”
吴燕夏也干笑两声,他说:“那你的坦克,以后是交给魏奎养,还是咱俩养?”
梁凉沉默片刻,自己其实是想把瘫痪的坦克接过来继续养,但是魏奎的意思是他负责。
如果魏奎养坦克,她又会忍不住想去探望它。可是这么定期的见魏奎,吴燕夏恐怕会吃醋什么的。
唉,好像离婚争取孩子抚养权…
吴燕夏看梁凉又陷入纠结,他刚要说话,不料梁凉就坚定的表示:“让魏奎养吧,你以后多去看看坦克。我,我这辈子也什么宠物都不养了。”
第 127 章
到了晚上的时候, 吴燕夏首次来到梁凉父母家。
梁凉早在前段时间的病房里,为这事提前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我爸爸妈妈有一点…”
她抬起秀丽削尖的下巴望了一会天,艰难的找词来形容, 吴燕夏想起来, 梁凉手机里给爸爸标注大大。
“对的, 我爸爸妈妈从小就教育我提高安全意识什么的。出门在外, 尽量不留真实手机和姓名,在通讯录里也不能写‘爸爸’和‘妈妈’,这样万一有人偷了我手机, 不会高价敲诈他们。”梁凉喃喃地说,“夏夏, 我的爸爸妈妈, 特别…土。”
吴燕夏也是没想到, 梁凉居然最后选用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土?”
“就是说啊, 我家里一切布置的都特别没品位。”梁凉苦恼的掰手指,她不太好意思,“你去了就知道, 但不准嘲笑我!以前,魏奎每次去我家都骂我家里特别土,说什么他眼都瞎了…”
吴燕夏心想,他在苗寨长大, 都没嫌弃自己家土,不由摸了摸下巴,产生点兴趣。
晚上七点,吴燕夏站在梁凉父母家巨大的仿罗马别墅前,12座雪花石的裸.体小天使伴随着音乐往门口的喷泉里,哗哗啦啦的欢快撒尿,旁边是山寨版的凡尔赛宫两米多高的震撼雕像,终于明白梁凉那句评价不是自谦。
整栋大别墅都用实木护墙板装饰,十米走廊挂着价格不菲的油画,不远处是欧式大凯旋门,昂贵的巴洛克的装饰中又掺杂着几个传统中式家具…东西都是好东西,但确实有一种刺瞎眼的土豪感。
吴燕夏莫名想起了翻过国考书里的那道例题,道路自信、理论自信、文化自信,还有一个什么自信?
这别墅的装修是有点迷之自信。
不过,梁大狐狸夫妇虽然住在这迷之装修别墅里,举手投足依旧都带着成功人士的强光,包括服饰,在任何外人眼里看来都无比考究正常。
吴燕夏为表正式,今天特意穿了浅灰西服,内里是黑T恤,有点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梁爸爸皮笑肉不笑,让管家给吴燕夏倒了一杯和他本人眼神一样冰冷的红茶。而梁妈妈早就看过吴燕夏的各种照片,如今看到真人,第一个感觉是:好高,好难看,不说话自带顽主气场。
趁着吴燕夏和梁爸爸在客厅里气压极低的交谈,梁妈妈把梁凉拉到旁边,小声把自己意见说了。
“哪里难看?妈妈你怎么这样啊!”梁凉就像秃毛鸡一样急了,吴燕夏穿西服,明明很英俊有型啊。
英俊?有型?
梁妈妈怀疑,女儿年纪轻轻就患上白内障。她原本看不上魏奎,但魏奎和吴燕夏比,是本世纪年轻英俊多金和蔼的白马王子之首。
梁凉也跟着点头:“哦,魏奎确实是超级帅的类型。这个夏夏确实是比不了的。”
不仅仅是长相比不上吧?梁妈妈都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头痛,她只能诱导着说:“宝宝,你告诉妈妈,你真的不喜欢魏奎,对吗?”
梁凉第一次大方的承认这件事:“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魏奎。”
梁凉如今感觉,她喜欢魏奎和喜欢吴燕夏,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魏奎,就好像是这辈子最喜欢吃的水果。她每次去水果摊买水果,总想多挑这种水果,因为天生偏爱这种口味 ,如果不吃会遗憾,经常还会挺挂念。但是,吴燕夏不一样,吴燕夏是一座金山。
梁妈妈简直被女儿如此清奇的比喻惊了:“金山,什么金山???”
“就是那种,嗯,由很多黄金堆成的金山,”梁凉主动夸大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坚定的握紧拳头,“我是真的喜欢魏奎,喜欢他的脸,而且我俩一起长大,拥有很多共同回忆,彼此特别熟。但是,把魏奎和一座金山摆在一起,我绝对会选金山!夏夏就是我的金山,金山可遇不可求,选了金山,就可以买很多最喜欢的水果,后半生很有安全感。脸很重要,但我选择金山!我要守住金山!”
梁妈妈担忧的用手摸女儿的额头:“没发烧啊,胡言乱语什么…什么金山银山,咱家缺钱吗?你的小餐馆是不是又赔钱了,还是关门回家吧,爸爸妈妈可以养着你。”
梁凉解释了半天,越描越黑,最后只能无奈的小声说:“这个人对我真的很重要的,妈妈,您就不能祝福我们嘛?”
梁妈妈表情温柔可亲,沉下声音:“我会亲自拆散你们的。”
梁妈妈没理睬石化住的梁凉,提步就往客厅里走。
就在进去前,梁妈妈听到梁爸爸也用很冷淡而不耐烦的语调说:“…呵,你不妨说说你都喜欢我女儿什么。”
语调很平静,冰山脸上带着一种能令人察觉的蔑视,提的也是钓鱼性的话题。
无论吴燕夏回答什么,梁爸爸都打算三秒钟就给出刻薄的回答,再让对方无地自容的滚蛋。梁爸爸觉得,吴燕夏能踩上自家门,仅仅是他不想扫女儿面子。
吴燕夏却忽然笑了一下,他说:“梁伯伯,梁凉不是‘包法利夫人’。”
梁爸爸微微一愣,他说:“什么?”
“梁伯伯,我做命理咨询,碰到过非常多年轻漂亮但不开心的小姑娘,她们的状态,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里一句话可以概括,‘她很想死,也很想去巴黎’。”吴燕夏把手里冰冷的茶杯平稳的放下,他缓缓的说,“在您眼里,梁凉大概不切实际又软弱,所以您想保护她,把她一生娇养。但梁凉比您想象中的要聪明,即使爱情和工作不尽如意,她也不会对这个世界轻易幻灭。她不是那种能靠父母的女孩子。”
客厅里一时非常安静。
梁爸爸的眼睛在金丝眼镜遮挡下不自觉眯起来,光芒跳跃不定,他似笑非笑的说:“你这是在指导我,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
“梁凉非常尊重您,但她的性格和您完全不一样,我觉得。”
吴燕夏顿了顿,他在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的安静中继续说:“我喜欢的就是梁凉和您性格里不相像的全部地方,但我自己反而和您很像,比如,我不舍得让她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我会尽我所能给她创造幸福,这是我作为她男人和她以后的家人,会能保证的一点。”
梁凉蹑手蹑脚的走到梁妈妈背后,也把这一席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只想问,什么叫“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碰到过很多”。杨雨薇一个人就够添堵好吗!
梁爸爸同样感觉深深被冒犯,想让人把这神经病痛打出去,但又觉得这年轻人眼神坚定,有种莫名的说服力。
难以置信的,梁爸爸矛盾的感觉心跳有点加快,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欣赏。他看人很准,很快察觉,吴燕夏这个死算命的和其他年轻人绝不相同。
就这么一犹豫,客厅里的情况产生逆转。
吴燕夏直接取回主场,顿了顿,他简单的把自己和他父母家的情况都介绍了一下,还顺便为上次的缺席而道歉。
梁爸爸早就了解这些基本情况,不动声色的坐着聆听,眼神偶尔有点飘忽。过了会,梁爸爸才淡淡地问:“听说,你职业是算命的?”
吴燕夏谦虚的回答:“懂一部分的命理,主要用来帮助他人。”
关键时刻,这位夏大仙真的能臭不要脸、面不改色的往脸上贴金。
梁爸爸冷笑一声:“我看你很会侃侃而谈。听凉凉说,你正准备国家公务员的考试?”
吴燕夏也终于流下今晚第一滴冷汗。
客厅里再次变得静悄悄,这次换成吴燕夏的气焰默默降下来。梁凉见势不对,连忙卖母求荣,悄悄就把正听墙角的梁妈妈拱了出去。
梁妈妈猝不及防的就被推出来,吴燕夏和梁爸爸抬头看到了她。梁妈妈心中暗恼,梁凉这还没嫁出去呢。
和梁爸爸对视一眼,梁妈妈优雅的坐在旁边,她心平气和的说:“夏先生,实话告诉你,我们把女儿养这么大,不打算让她这么早的走入家庭婚姻,她之前告诉我们,你俩断了,我才…”
梁凉也跟在妈妈身后走出来,红着脸搅局:“我俩不会这么快结婚,他还得攒私房钱给我买钻戒。”
吴燕夏脸一红,低声说:“梁凉!”
呃,是不是不能说私房钱啊。梁凉吐了吐舌头,又赶紧对自己爸爸求助。
“什么…你俩又谈到结婚了?”梁妈妈想到吴燕夏近期刚准备卖房子,简直窒息。太快了,昨天才说复合,今天又说结婚,上房揭瓦的速度也没这么快。她也狠狠地扫了一眼丈夫,示意他出言反对,但梁爸爸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居然没理会自己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看着吴燕夏和梁凉,陷入沉思。
“其实,我觉得两人感情好的话,不用很快考虑结婚,要享受时光。”梁凉忍不住勇敢说。
“梁凉你给我出去!”
梁妈妈终于大怒,用全名喊女儿,她倏地站起来,一下子撕掉温柔面纱:“走走走回你房间写作业去!大人说话,小孩不要乱插嘴!”
梁凉随后就被她形容为“土”的父母,强行赶回楼上的房间。
她早就不写作业了!真是的,吴燕夏说的对,爸爸妈妈总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孩子,都不听自己意见,不用这样吧?她不就是怕冷场,开个玩笑么。
当时的气氛那么怪异,她担心妈妈骂吴燕夏嘛…梁凉百爪挠心,绕着床走了两圈,打算拉开门,再偷偷下去查看情况,结果走了几步,就撞到正打算溜上楼看她的吴燕夏怀里。
梁凉吓了一跳:“你怎么上来了?”
吴燕夏顺手扶稳她:“你家大大说,已经知道咱俩的事,但还需要时间接受。他让我今晚没事,可以提前退朝。”
梁凉惊喜的抱着他:“那,那他们喜欢你吗?”
吴燕夏眼皮一跳:“不确定,介于极度仇恨和勉强不杀之间徘徊,”顿了顿,他试探的问,“凉凉,如果你爸妈不喜欢我,这一次你还愿意跟我回老家吗?”
梁凉不吭气了,表情显然又在纠结。吴燕夏便低头吻了她一下:“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记住有这么一件事就行。”
吴燕夏早知道梁凉父母是难啃的骨头,梁凉又很在乎父母的意见。他对今晚的冷遇并不意外,虽然有些消沉,但天生乐观很快振奋起来:“那我订明天早上的机票,早去早回。”
“…你别误会,我是很想跟你一起去的。”梁凉反应过来,她哭丧着小脸,“但你至少需要给我留一天时间安排吉兆的事情。我的日料店真的很赚钱啊,今年也都没有亏本!”
吴燕夏大喜,牢牢的抱住了她。
而在客厅里,梁妈妈笑起来的样子明明非常美而高冷,但她此刻踩着高跟鞋抓狂跳脚的姿势,和梁凉炸毛被吴燕夏逼上墙的时候,居然一模一样。
“老梁你敢同意这事咱俩离婚就这男的还不如让梁凉…”
梁爸爸却打断她:“夫人,你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梁妈妈一愣。
“这小子,他让我想到了宝宝的小时候。”
梁妈妈想了想,不由“嗯”了声。
梁凉小的时候,梁爸爸和梁妈妈也常鼓励她,宝宝出门去玩,到外面去跟小朋友相处一会,不用着急写作业。可女儿就是不听,除了写作业,就是专注地玩着自己洋娃娃。
梁妈妈也担心,这样不正常,她以后在学校和社会里不会合群。
后来,魏奎开始频繁地跑到家里,每天毫无顾忌地砸响她家门,梁凉这才肯高兴的跑出去。但她主动说话的时候少,整天都是听魏奎的大嗓门在喊。
夫妻俩没刻意谈过,却不约而同的认为,女儿这样沉闷的性格,等恋爱也要找个性格外向的的男人来互补。
但梁凉今天带来的年轻人,从事奇怪的职业有奇怪的性格,讲话很清楚有条理,然而显然不是一个天生话多的。反而梁凉一反文静的常态,从头到尾都很活泼又没重点的抢话,吵得人头痛。吴燕夏也没打断她,一脸宠溺,还是挺甜蜜的。
梁妈妈愣了愣,一下子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崩溃:“难道真让宝宝和他在一起,我不能接受,这也太…”
她是下定决心拆散吴燕夏和梁凉,但梁妈妈确实希望自己女儿活泼一点,梁爸爸再拍拍妻子的手,露出一个很复杂的笑容。
“不着急,吴燕夏这小子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让他消失也就一句话。只不过,那小子刚刚有一句话说对了,咱俩太宠宝宝。”
中国的有些十八线县城能有多穷,梁凉根本没见识过,也根本无法想象。
梁爸爸思索一圈,决定采取怀柔策略。他们把安全措施做好,可以放她去体验这种生活,所谓眼见为实,让她看清楚农村生活的差距,让她看看他的那些家人。毕竟,摆在眼前的价值观矛盾,会比那点男女感情更残酷,到时候,夫妻俩再见机行事。
小孩子家的感情,终究坚固不到哪儿去。
可能是吴燕夏言辞里的那种“狂意”刺激了他一下,梁大狐狸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浮起一个恶意的、淡淡、迷之自信的笑容。
当然,就像梁爸爸没意识到自己装修品味很土,他也不知道自己争义无反顾的犯了第二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梁凉在大学时候,梁爸爸鼓励她去酒店后厨打工,结果女儿被桑先生看上,直接奴役了她整个职业生涯。此时此刻,梁爸爸没反对梁凉去贵州,相当于同意女儿购买了一张吴氏拐卖童养媳人口的特快飞船票。
对于吴燕夏这种“美女”“帅哥”从来不过脑子乱叫的人,他夸梁凉“聪明”只是为了弯道讨好岳丈,实际上,他女儿真的就是一个光溜溜的傻货。
第 128 章
梁凉的贵州省铜仁市松桃县之旅, 拖延四天才成行。
新吉兆的菜单在主Menu 和酒水单调整了几次后,梁凉力排众议,又开始减少国内选材,虽然这样费用相对低一点,但为了保证品质只能舍弃性价比。最近刚停止了购买国内的蓝莓,蓝莓只能在酸性土壤里, 国内土壤重金属污染又会被蓝莓吸收。
梁凉依旧承担着经营者、采购者和监管主厨的辛苦角色, 欧洲的一些米其林老店也常用这种形式。再根据桑先生的强烈要求, 她将吧台的空调改装了一遍——并不仅仅因为桑先生本人怕冷, 他坚持认为空调口对着寿司米饭吹,会加快着凉速度,影响口感。
除此之外, 梁爸爸梁妈妈每天都心怀鬼胎,给女儿推送“上海女去到江西乡下男友家过年看到年夜饭后决定分手”和“嫁给大别山女人”负面影评。
梁凉也都认真的看完了, 她问了吴燕夏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能穿LO裙子去吗?”
吴燕夏的日程相对自由, 等着梁凉忙完的几天, 也得忙自己的生计的问题。
之前受伤, 有些商业稿件和活动直接开了天窗,幸好吴燕夏做人不错,没有一方有难八方点赞, 但仍然需要各种赔礼和补偿。
他正帮一个奢侈品内衣品牌,编写关于星座的年历,这会成为送给vip客户的年会礼物。
吴燕夏在小公寓睡觉居多,白天更多时间, 依旧蹲回自己的旧公寓写稿。他做自己事情的时候很专注,几乎不理睬人。梁凉本来不想打扰,但两人明天就要动身,她终于心急的跑过去,摇了摇他的手。
“你妈妈喜欢女孩子穿什么衣服啊?”
摇了几下,吴燕夏这才回过神来:“老婆随便穿吧。”
肯定不能随便啊!梁凉苦恼趴在他后背上,思考今年要不要第三次穿回正常衣服。
梁凉不喜欢欧美风格,也不喜欢这两年很时髦的“性冷淡”衣服,对于日系服装里的“好嫁风”也有不同理解。真正去东京,日本女人最爱的也是黑白灰军绿色和阔腿裤。
难道,要穿那种三线城市最爱的欧根纱裙?
吴燕夏继续盯着电脑里的各种星座排位,再次漫不经心的重申:“任意发挥,我在你身边,就没人会说闲话。”
梁凉被这么保证,她便很放心:“那好吧,我还是继续穿LO裙去。”
也是很久后,梁凉才知道,吴燕夏之所以这么说,并非出于什么男人的责任感。而是吴燕夏身为奇葩的淡定自信。
整个松桃县,80%的人口组成都是少数民族,小舅舅这样的西门庆混在里面都是普通变态水平,吴燕夏却从小脱颖而出,成为镇上名人。土家人都认为吴燕夏是一个很会念书的苗族猛人,汉族人认为吴燕夏和整个苗族果然都很生猛,而苗族人民深感冤枉,他们不是很想背吴燕夏这口黑锅。
至于吴家父母,他们对儿子在他们有生之年,居然能带回来一个女人,而且不姓吴,还是活的,就已经惊喜万分。其他的要求,比如衣着喜好,确实还没有想到。
两人的机票订在第二天上午,大清早,梁凉又先跑去辞别桑先生。
桑先生原本心有怨言,认为梁凉谈恋爱后就总是出去浪,但当梁凉很心机的把梁爸爸梁妈妈每天的转发也推送给桑先生,桑先生就非常可怜她。
“老板,我免费送你一袋康.师傅方便面,万一你被卖到山里干活,吃那里东西吃不习惯,可以泡面。”桑先生自己就是东北的,他现在过年回老家,几乎不吃那些血肠和酸菜,看到杀猪都厌恶的不行。
梁凉眨眼,再眨眼,她真的觉得自己没那么娇气啊。
吴燕夏行李不多,带了一点衣服和电脑。反观梁凉足足带了一个30寸的托运箱,全塞满了LO裙和带给吴燕夏父母的补品礼物,非常的沉。
机票是由吴燕夏航空里程换的,等梁凉坐上飞机,才发现两人最先去的是贵阳。
“没有直飞航班。贵阳和铜仁高铁就一个多小时,先带你去省会逛逛,尝尝我们乡下有什么好吃的。”吴燕夏戴着墨镜,瞥了她一眼。
梁凉知道,吴燕夏肯定不服气她父母说他家是山里,连忙把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以后就跟着夏夏哥哥在乡下混。”
吴燕夏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果然,吴燕夏从沿着机场奔到市区,就开始带梁凉马不停蹄的吃起来。
先是杀到省医院照顾了水校刘记油亮汤鲜的肠旺面生意,又带她去南天门吃了用猪油和糟海椒炒底红汤夹带酥肉的酸辣火锅,特意选了涮酥肉和灰豆腐果,在火上炖得滋拉作响,连汤带水的下去。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直接就在酒店旁边的巷子里带梁凉吃了酸萝卜魔芋和山羊肉的烧烤,临走又给她买了一小碗剁椒米皮。
梁凉自己开日料店,她对吃的和原材料很挑剔,平常除了日餐更喜欢西餐。口味不嗜甜,但不忌酸辣口。
可是,她活生生的就被大贵州的美食折服了。
吴燕夏非常喜欢吃,但他对美食的态度很随性,好吃的话下次再来,不好吃也就扔了,最多打个差评。陪自己吃饭的人,才很重要。
但吴燕夏陪着梁凉,他发现自己也没机会和女朋友多说几句话。
一个盛装LO娘在对面,不停的抬头低头举筷子换碗,头顶戴着的华丽发饰摇曳,她不停的吃吃吃,不停边拍照边继续吃吃吃,最后都能吃出一种幻影。
吴燕夏第二天以“乌江那里还有吃的”,才把恋恋不舍的她拉上高铁。他的家是在小县城,到了铜仁后还要坐个大巴才能到。
吴燕夏自然不会让梁凉坐大巴,下火车后,直接租了辆商务车。
鉴于梁凉路上对美食的不停碎碎念,两人就在火车站旁边又吃了一碗低调质朴的牛肉粉,梁凉依旧是先拍照,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