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风白恨她,也不想他伤心。
这个孩子,应该是一个多月前,崔绝和她…
那次,她没来得及吃避孕药,昏迷过去后,再次醒来时,遇到的风白…
其实风白第一次来北阁找她的那晚,她并没有来MC。
当时怕喝多了旧的崔绝真强了她,所以才会急急脱口而出她来了MC。
“你这个女人,竟要杀掉自己的腹中胎儿,真是比她还狠,她还只是害死了崔老夫人…”巴特见乔泠当他是透明人,继续像只讨厌的蚊子似的在她耳边喃喃。
心情本来极度低沉的乔泠听到巴特如此一说,阴晦的心,一震,转身揪住还没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巴特的衣领,冷冷的问,“这个她,是指谁?”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本以为,要花费很多精力,才能查到崔母死因的真相,没想到,一切,来得如此容易。
见刚刚面上还冷若冰霜的乔泠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巴特愣了几秒,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抿紧唇,任乔泠怎么威逼他,他的嘴,就像蚌壳一样紧。
乔泠怒意盎然的凝视着就算打死他也不肯开口的巴特半响,唇际突然微翘,“好,好,你不肯说是吧,那我让风白来审问审问!”
“最毒女人心!”巴特恨恨的咬牙切齿,瞪了她一会后,朝她招招手。
左看看,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巴特附在乔泠耳际,小声的将他知道的私密告诉了她。
越听,乔泠越心惊!
原来,害死崔母的人,果然是她! 字数(2420)
058
来黑岛已三天。
这三天,她一直在和他冷战。
不,确切的说,是她一个人在做无谓的反抗。
他没有专属佣人,他白天很忙,但每日出门时,都会亲自给她送来早餐,晚上五点准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虽然她在生闷气,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但就算再忙,一日三餐他都会细心的为她准备。
每天变幻着菜式,清淡且有营养。
近距离接触后,她才发现,他在饮食和家居装饰上都有着独特的看法和研究。
但,他太过于讲究,以至于让别人很难以接受。
难怪,以往和他一起用餐的黑白二煞宁愿外出觅食,也不愿再和他一起坐在餐桌上。
呆在一起三天,她发现,他真的有够“龟毛”。
比如,她喜欢对饮食不加节制,想吃时就特吃,不想吃时就滴水不沾,这时,他就会一个人小声的在她耳边唠叨:孕妇饮食不宜饥饱不一。
或者是她喜欢吃素,他就会说,长期素食,所生的婴儿会缺乏维生素B,到时会影响孩子的智力和正常发育。
又或是她喜欢吃辣,他也会列出辛辣食物会加重孕妇血热阳盛,生口疮,心情烦躁等等的危害性。
最令人郁闷的是,她喜欢抽烟,他发现后居然命令整个黑岛的人都不允许抽烟,连私藏都不行。
有时她听得烦了,真想说,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可是,她说不出口…
这个孩子,她誓死也不会要。
且不说当日在丛林淋了雨,被崔绝抓到银岛后,她生病打过针,就单单这孩子是崔绝的,她也不会生下来。
没有勇气告诉他真想,好几次,鼓起勇气,却每每看到她心细如发,体贴入微的样子,话到嘴边,又艰难的咽了下去。
其实,就算这个孩子是他的,也许,她也不会生下来。
因为,除了小时候对他的一丝了解,现在的他,在她看来,真的是琢磨不透。
有人说他阴晴不定,有人说他残暴嗜血,有人说他铁血无情…
以往,他在她心中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可是,听多了这样的评价,她不确定了…
虽然他的温柔体贴只属于她一人,从来不会凶她,也不会虐待她,但是,以往吃过亏,上过当的她,还是会害怕。
他所处的世界,是恐怖的黑色。
她不喜欢杀戮,不喜欢血腥。
不知道他为何会加入血狼组织,也许是为了仇恨,也许是迫不得已,也许是…
究竟原因何在,他从来没跟她提起过。
·
“黑狼哥哥,你又在跟姐姐做好吃的啊?”说话的是那日被崔绝打伤,这两天才能下床走路的小丫头。
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风白淡淡的点头。
小丫头踮起脚尖,偏着脑袋看了看煤气上炖着的粥,笑嘻嘻的道:“黑狼哥哥,好香哦,你煲的是什么粥?”
从刚开始对风白的惧怕,再到现在由衷的喜欢,小丫头的心理可谓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
当然,她不会知道,这其中,乔泠费了诸多神。
且不说她求风白悄悄的把小丫头带到他道上,就说她让他不要对小丫头露出那种冷漠的神情,她都牺牲了不少色相。
“鲫鱼梗米粥,她最近呕吐得很厉害,适宜吃点清淡的。”依旧是淡淡的神情,但想到乔泠,秀气的脸上那两个圆圆的酒窝不禁加深了些。
小丫头愣愣的望着丰神俊逸,面如冠玉的风白,喃喃,“如果我毁容后,也有个像黑狼哥哥一样疼我的男人就好了。”
风白闻言,无语的轻轻摇头。
“小豆芽,这么小就开始思春啦?”突然,一道爽朗清脆的声音从外面大厅传进厨房。
那人速度倒也快,不待小丫头开口说话便闪至她到眼前。
没几两肉的小脸蛋儿又被人狠狠的虐待了几下,小丫头愤愤的瞪住眼前满脸笑意的人,呲了呲牙,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哑然。
白煞看着敢怒却不敢言的小丫头,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岛上多了个欺善怕恶,性子耿直的小丫头还真是有趣!”
从小生活在复杂环境中的小丫头自小便很会察言观色,斗不过白煞,她小嘴儿一撇,轻轻拉了拉风白的衣角,委屈的道,“黑狼哥哥,白煞姐姐她好坏,你帮帮小丫头好不好?”
风白见小丫头向他求救,拿着锅铲的手才刚刚动了动,白煞立马向他鞠了个躬,之后便迅速抱起大声尖叫不断反抗的小丫头,不待风白发话,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僵硬的缩回手,风白无奈的浅笑。
他刚刚只想拿从碗柜里拿碗出来装粥,并没有要做出什么恐怖的行为,难道,他在下属心中,就那么的可怕吗?
·
端着清淡的粥,风白来到二楼。
轻轻叩了叩客房门,同往常一样,在等了半分钟得不到应允之后,推门而入。
“吃晚饭了。”坐到窝在被子里不肯露面的乔泠身边,他把粥搁在床头柜上,浅笑着拉了拉她裹紧的杯子。
可是,他越拉,她裹得越紧。
望着像个蚕宝宝的乔泠,他依然好耐心的轻声道,“我听人说,穴位按摩可以减轻妊娠反应,我今儿个特意去外面请教了下按摩师,你起来,我帮你按按。”
鼻头,突然好酸!
干嘛对她这么好,她真的一点也不值得!
每次闹别扭,他就当她是个小孩子似的,她气急时,他就会走开,没过多久,又若无其事的来到她身边,既不提先前吵架的事,也不安慰一下生气的她,就那样自然的继续呆在她身边。
好像,一直都是他在无理取闹!
“风白,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抹掉溢出眼角的泪,她猛地掀开被单,口吻很恶劣的朝他吼道。
他温柔的笑,宠溺的揉揉她长顺的发丝,“好吗?我觉得还不够好!”
这样都还不算好?
将她当个宝,捧在手里拍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是,他越对她好,她越觉得负疚。
那种感觉,就如毒藤野蔓纠缠着心扉,一天天它不断的滋生,直到将她勒的喘不过起来。
“你带走我,又暗中救走我姑姑,你就不担心崔绝上门找麻烦?”不想让他看出她的悲伤,她话锋一转,连忙结束上一个话题。
他没有回答她。
那种淡淡的神情,似不惧,又似不屑。
从柜子上端起碗,勺了一口粥,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之后,递到她嘴边,“吃点粥了再休息。”
她无力的垂下眼,脸一偏,拒绝用食。
她恨自己的胆怯。
既然不想再让他对你这般好,那就直截了当的跟他明说啊!
“风白,其实这个孩子…”
他突然伸出修长的指,轻轻的按在她唇上,“虽然现在我还给不了你一个名份,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在我们的孩子出世之前,给你一个安定的家。”
想道的话哽咽在喉间,她怔怔的望着他取出食指上那枚黑色狼戒,嘴角噙笑的往她食指上戴。
可是戒指的大小并不符合她细长的指,他笑笑,拍拍自己的额头,从抽屉拿出一根细绳,将戒指串起来,戴在了她脖颈上。
眼眶红红的,她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就代表,她会是这个岛上的女主人?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替她擦了擦不断滑落出来的泪水,“孕妇不可以多愁善感。”
话一出,泪掉得更凶。
他手足无措的将她搂入怀中,带着珍惜,带着柔情,他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一股清新如溪流般的干净气息窜进味蕾,她吸了吸鼻翼,搂上他的脖子,回吻。
她从来不知道,如此不堪的自己,上苍还会这样的眷顾她,赐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许久,他们都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热烫的泪,浸湿了他的衬衣,也震撼了他的心。
他一边轻抚着她的发丝,一边呢喃,“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隐瞒了你一些事,你不要生气,你要记住,那不是我愿意的,也请给我时间,我一定会不失望。”
闻言,她猛地推开他,“隐瞒我一些事?快说,是那些?”朝他扬扬拳,她恶声恶气的道。
“粥冷了,我下去热热。”不畏惧她的拳头,他松开她,站起身。
“你莫名其妙啊你,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问你又撇开话题,真有够无聊的!”
见他还是一声不吭,她从床上跳起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风白,有个事,我想征求你的同意!”
他转过身,柔声问,“什么事?”
“我想把汐汐接到黑岛来。”见他脸色徒变,她马上送上一吻,待他气息不稳之时,她又道:“如果你肯同意,我就答应你好好养身子,不然…”
“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只要你别再和我争论孩子的事。”仿佛连日来争吵的话题终于落下了一个帷幕,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字数(2989)

059
乔泠一直在想,好男人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风趣幽默,细心体贴,成熟稳重,重守承诺…
这些,风白他都具有。
可是,她有时会觉得,她和他的两颗心,就像镶嵌在浩瀚苍穹中的巍峨星辰,看似距离很近,实际却相隔甚远。
她看不透他,是,他对她体贴入微,当她是至宝,可,很多事,他都不愿告知她。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加入血狼组织?
她想知道他每天都在忙碌些什么事?
她想知道汐汐与他风家有什么关系?
在乎了,就想走近他的生活。
如果喜欢,就要一点一滴的去了解对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其实,单单从表面看来,他一点也复杂,而且是极其简单。
他大多数时间喜欢穿黑白两种颜色的衣服。
他不挑食,讲卫生,休息时间独爱钻研美食。
犹记得,十二岁那年,已有小神偷之称的她为了向父母展示自己,偷偷的瞒着父母,受人委托偷取他家的传家之宝。
以孤女的柔弱之姿博取他的同情与怜惜,为了能让她有安身之所,他整整在他家屋外跪了大半夜,他的母亲才同意她进门。
说实话,那时活得没心没肺的她,根本就没有一丝动容与感动,只觉得,他很傻很好欺骗!
短短一个月,她不断的向他展示自己的可怜,同时,也尽可能的关心他。
一到冬天,他的身子就冷得像块冰。
每日夜里,她都会先洗一个热呼呼的澡,不顾他的害羞与反抗,强行钻进被窝里给他取暖。
他是个缺少爱的小孩,虽然带人温文有礼,却少言寡语。
她就像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儿一样,整天围绕在他身边,给他温暖,给他关怀。
当然,那时的她,目的不纯。
就在她完成任务,离别的前一晚,一向有着男女授受不亲封建古板思想的他居然破天荒的从身后抱住她的小细腰。
“姐姐…长大后…你希望你的老公是什么样子的?”白皙的小脸蛋儿红得像烙铁,他结结巴巴的问。
当时的她是怎么回答的?
具体的,她既不清了。
隐隐约约记得,她说想找个美食家,那样她就可以吃遍天下美食,再也不用饥一顿饱一顿。
唇际,不禁浮出一丝甜甜的笑。
家庭影院,正在放爱情喜剧片。
沙发上,她像只波斯猫一样,神情慵懒的窝在他怀里看着超大液晶像是屏上的喜剧。
其实,她并不喜欢看爱情类的片子,但她恨享受这种与他在一起,和谐美好的气氛。
虽然怨他不曾让她参与他的世界,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了解她。
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立马就能心领神会的明白她要干什么?
比如现在,她只是稍稍蠕动了一下嘴唇,一粒葡萄立即就会送入她口中。
能做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他对她,太过用心。
偷瞄了他一眼,正巧撞上他那一对漆黑如墨,此刻却温情脉脉的眼眸。
神情不自然的微微撇过脸,即使日夜相对,他还是不敢与她那双摄人心魄的凤眸对视太久。
他白如温玉的两颊浸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如盛开的桃花般美丽,令人炫目。
她喜欢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也正是如此,骨子深处潜伏的坏性因子一下就被他可爱的表情激了起来。
一边好似若无其事的盯着电视看,一边伸出一只手来,带着一丝坏笑,装作不经意的轻轻的从他的小腹,慢慢的下滑。
极其轻微的摩擦。
渐渐地,那个部位,慢慢胀大。
挑逗性的动作还在延续,可是,没多久,她的‘城池’便迅速失守。
一个利落的翻身,他将她牢牢的锁进清瘦却又强壮似山的怀里。
“泠儿,你太大胆了,你知不知道一个禁欲很久的男人,欲望一旦被挑起,他的可怕程度丝毫不低于一头野兽!”还好,在她强烈的抗议下,他终于不再唤她丫丫,可是,现在却又给她换了个这么令她起鸡皮疙瘩的称呼。
不过,恶寒归恶寒,这样独一无二的甜蜜称呼,她并不反感。
眯起丹凤眼,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这个狡猾的色胚怎么从一个正人君子变成一头野兽的?”
谁说她不爱斤斤计较,过分在意起一个人,就算他八百年前犯下的小错,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神采奕奕的丹凤眼里有着浅浅的水色在流转,一时间,夺了他的呼吸。
不论美丑,在他眼里,她都如一朵娇艳动人的玫瑰花。
他了解她的,看似淡漠高傲的背后,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
暧昧的气氛,缓缓在空气里流动。
深深浅浅的呼吸喷薄着彼此,撩拨着那两颗欲火在烧的心。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划过她优美光洁的颈,探下头去,轻轻吻住她那柔弱的锁骨。
柔柔的亲昵,不禁使她微微一震。
一丝丝酥酥麻麻的感觉深深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彩光流溢在瞳内,她勾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上他略带冰凉的唇。
他拖住她的后脑,带着欲望却有隐忍,霸道却又柔情,爱恋却又珍惜的热力,轻轻挑开她的贝齿,找到那丁香小舌,温柔的与她纠缠共舞。
情不自禁的将娇软的身躯紧紧揉进身体里,直到两人再无一丝缝隙。
吻了很久,很久。
就在二人欲罢不能,彼此都被欲火焚烧得快体无完肤时,他突然制止住正在解他衬衣扣子的她。
“早孕期间,我们不能同房。”
他一句淡淡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彻底浇湿了她那烧得正旺的火星子。
心底隐藏的负疚感,又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向她袭击而来。
望着她陡变的神情,那只正在扣衬衫的手蓦然滞住。
面带清新如三月春风的微笑,他朝她眨眨眼,“虽然小姐不能占有在下的身,但在下还是决定牺牲色相,满足一个这位小姐的眼球。”说吧,他把衬衫往后一脱,但没过两秒,又迅速套在身上。
她哭笑不得的望着他,先前那沉重的负疚感被他这么一闹,很快的便消弭殆尽。
“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不快给本小姐滚过来?”他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好让她不会太尴尬,她岂不会懂他的意?
她话音刚落,他便低着头,耷拉着肩膀,一副畏惧的样子,小跑到她跟前,“小杰有何吩咐,只要在下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
见他秀挺的眉微蹙,双手不安的交叉在身前,显然一副拘谨小心翼翼的摸样,她不禁哈哈大笑,“姓白的,本小姐想看现场版的美男脱衣舞,怎么样?如果你把本小姐哄得开心,本小姐就天天只和你练肺活量,不做别的!如若不然…”说罢,她用细长的指支起下颌,露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来。
这两人玩得起劲了,这厢他毫不示弱,竟也配合她,扮起一副恐惧的表情,他唯唯诺诺,“那那那…为了在下的肺活量,在下何时悉听尊便…”
看着他一副小媳妇摸样,不想脱却又‘震慑于她淫威’之下的他,她趴到沙发背上,吹着嚣张的口哨,笑的连眼泪都飚了出来。
随着衬衣扣,一粒粒的被解开,她的呼吸,也渐渐的紧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她真正的在白光灯下看到赤裸着身子的他。
真的好美!
曲线优美的脖颈,修长挺拔的身子,虽然清瘦却孔武有力,齐肩的银丝随意的披散在圆润光滑的肩头,黑如深潭的眸子中流光闪烁,秀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一抹优雅却能缭她心魄的笑意。
心脏,像烽火狼烟上那激烈的战鼓声,嘭,嘭…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猛的乱跳。
·
‘砰!’碗勺倏然落地的声音。
花汐汐站在房门口愣愣的看着亲热有加的风白和乔泠,心脏猛的紧缩,某种被蚂蚁咬的情怀,开始在蔓延四肢百骸。
一时疏忽,她和他竟都没有注意到花汐汐是何时推开的门。
想到刚刚的举动,乔泠的脸上一阵发热。
而在听到碗勺破碎声音的同时,风白眼一沉,挑起自己落在地上的衬衫,迅速套在身上。
坐在沙发上,将乔泠搂入怀中,敛起笑容,脸上恢复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冷冷的朝门口那个颤着身子,紧咬住下唇的女子道,“不经允许私自闯入我们的房间,简直是该死!”
闻言,花汐汐睁大泪眼迷蒙的美眸,不可置信的望着面无表情的风白和埋在风白怀里一脸娇羞的乔泠,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黑手捏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字数(2901)
060
“对…不起,我来找姐…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不断滑落在她那像朵花般粉嫩的两颊上,薄薄的下唇也被洁白的贝齿狠狠的咬出两个清晰的齿印。
告诉自己不要像鸡蛋壳那般脆弱,可是她忍不住。
特别是见到他那冷凝漠然的面色之后,她就是觉得委屈,觉得心伤,觉得悲哀。
明明她才是他…
抬起泪眼朦胧的水眸,花汐汐战战兢兢的对上风白那双冰冷的黑眸。
四目相汇,刹时间,静默,万物消弭般的静默,周围的空气都宛若被凝固。
一股无形而又有实质的杀气,缓缓笼罩在风白周身。
神色依旧冷沉,看向花汐汐的幽眸却又冷了几分。
他冰冷的眼神好可怕,好可怕,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娇娇女,自从出嫁之后,一系列的挫折与打击几度让她失去或者的勇气,若不是…
颤抖着柔弱无骨的身子,花汐汐垂下眼睑,满眼水雾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被她打碎的碗勺。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飘来鼻尖。
“花小姐啊,中药打胎很危险,它主要用的是破血逐淤的药物,有很大几率造成大出血,你朋友要是有想堕胎,我可以帮你带她去做刮宫手术…”
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本就静默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压抑,有些死寂。
耀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温柔地折射而来。
屋外,有训练的声音,也有吵闹的喧哗声,想比之下,屋内就显得清冷孤寂了些许,气氛如同寒冷的冰窖,冻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多言半句。
在闻到那股中药味时,乔泠就一直垂着眸,连看风白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淡淡的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莫名的哀伤与恐慌划过心头。
“对不起…”比起门口僵住不敢开口的二人乔泠要勇敢很多,打破沉默,控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轻拉住眼神冷得令人胆寒的风白,“这个孩子,我真的不能要,因为不是你的…”
闭上眼,她一骨碌的把埋入心底好几天的话吐了出来。
原以为,说出来会舒服一点,至少不会闷得自己喘不过气,可是,他错了,原来一旦挑明,那种无限的恐惧与伤痛感,就像毒蛇猛兽一样,无情的撕咬着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