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命,必须现在离开这艘舰!”不是危言耸听,凭借着多年的经验,风白敢肯定,以崔绝的性子,定是宁可毁掉这艘舰,也不会让偷舰的任何一人有活命的生机。
巴特一诧,他自小精通计算机,刚刚他把心思放到风白身上,没想到才一小会,计算机系统就已被人干扰。
情况严重,现在想破除,已然来不及。
“他说得对,大家现在快上甲板!”
巴特留下一人继续留在舰内,其余的十来人便一齐向舱外跑去。
风白迅速替乔泠松了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扛着她随着那几人飞奔出去。
海风很大,救生艇正随着海浪的节奏一起一伏。
巴特最先坐入救生艇,意识到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他再也顾不上谁是敌谁是友,伸出粗糙的手朝风白喊道,“风主子,下来!”
风白点点头,柔声对一直沉默不语的乔泠道,“别怕,你先下去。”
握了握风白沁凉的手,乔泠也不拖泥带水,抓住绳索,沿着绳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救生艇。
待人坐齐,巴特便砍掉绳梯,救生艇便朝着与舰艇相反的方向驶去。
海面上军舰经过的海域,波浪滚滚,大浪冲天,万千海浪叠叠层层如万马奔腾,势如排山倒海,强劲的风速如流星追月。
救生艇大概行驶了十多分钟后,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那艘快速行驶的军舰便被不明物体毁成了两截。
火光冲天,残片乱舞,没多久,海域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字数(1889)
054
海面已经没有了大块大块的波浪,海风更象轻抚孩子似的柔情的拂过每个人的脸颊。
可是,乔泠却捂着嘴鼻,满是难受的靠在风白肩头。
那几个巨大的土著人,并不是巴特所说的金刚不坏之身。
先前在银岛受过重伤,可能是变异人,一时间也不像正常人那般被击中要害后就会立即去见阎王,但毕竟是血肉之躯,再强悍,也会体力不支。
一股股浓稠的血腥味渐渐蔓延至整个救生艇。
尽管已捂住嘴鼻,但心中还是一阵恶心、难受。
恶——恶——
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了那种血腥味,乔泠推开风白,趴到小艇边缘,狂呕起来。
风白见此,迅速抽出黑鞭,一拉,一扯,一甩,很快便将那几个奄奄一息的土著人抛进了广袤的海域。
巴特和拉鲁互看了对方一眼,沉着脸未发表任何言论。
其实这种危机时刻,他们心中都明白,想要离开南太平洋,除非是风白有心放过他们,否则就算他们有通天本领,也难逃一死。
他们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没有达成他们的目的前,死,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残酷!
“风主子,只要你不杀我,我以后保证效忠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巴特为了一个情字,被伊薇儿害得够惨,但是,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解决!
拉鲁见巴特开口求饶,也连忙点头赔不是,“风主子,我拉鲁早闻得你大名,今日有幸相见,实属我荣幸,虽然先前有得罪之处,但我只是一时犯糊涂…”
“水拿来!”淡淡的瞥了眼小心翼翼盯着他看的巴特和拉鲁,风白指了指巴特腰间的水壶,淡声道。
这声音虽然听恰里很轻很淡,但却毫无温度可言。
巴特战战兢兢从腰上取出水壶,瞟了眼面无表情不断替乔泠拍打后背的风白,想给,却又不想给。
虽然他知道风白的属下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救他,但是现在小艇上就这么点淡水,他还要给那女人漱口,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暴殄天物’了啊?
敢怨却不敢言。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没天理可讲。
风白将水壶递给乔泠,乔泠感激的朝风白一笑,可是才漱上一口,却又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小艇上的血腥味实在太浓了!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一闻到点腥味胃部就不舒服。
以往虽然不是嗜肉为命,但也不讨厌,可是现在每晚黑吉给她送饭时,她只要一见那些油腻的菜,就会忍不住的想吐。
看样子,这副身子是出了什么毛病!
“黑白二煞,十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你们的人,否则依帮规处理!”调整了通讯器,风白一边将乔泠拥进怀里,一边厉声命令道。 字数(925)
055
“黑吉哥,我很担心姐,你带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月光下,花汐汐身穿一袭洁白的连衣裙,简单大方,衬得她更加像是坠落尘间的仙子,那么的美,那么的洁丽。
望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年轻女孩,黑吉承认,面对她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时,呼吸,有几秒的窒息。
如果不是乔泠多番威胁,他恐是早就要了她。
“黑吉哥,求求你…”
因为激动,胸口微微起伏,微敞的领口,那白如玉滑如凝脂的肌肤,不禁引人遐想。
这张小巧秀丽的脸孔,真是精致得令人挑不出一丝缺点。
她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娇弱,美丽,需要男人用心来呵护。
只要她一开口,或者仅仅只是一个皱眉的细微动作,都不尽夺人呼吸。
这样的女人,是男人拿来疼的。
难怪,她会成为北阁的头牌。
“不可以!”受不了花汐汐的软磨硬泡,黑吉狠下心,果断的回绝。
虽然他知道她和乔泠关系甚好,但未经主子同意,他不能随意带人进入黑岛。
花汐汐见黑吉对于她的乞求无动于衷,长睫一垂,两滴晶莹的泪花遽然溢出眼眶,滑落漂亮的脸颊。
干他这一行的,本该面对外界一切都要镇定自如,但现在,他的心,却因花汐汐的两滴泪而被搅乱。
不该动情的,但每每面对她一声声柔情的呼唤,一次次不需要回报的关怀,他那颗早就蠢蠢欲动的心,再次不受控制。
上次主子潜入银岛见乔泠,他硬是经不起花汐汐的苦苦央求,如她所愿,偷偷带她见了主子。
这次,她又提出这种要求,按理说,他该继续拒绝的…
但,听说乔泠正在和主子闹别扭,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也许带花汐汐过去,对主子和乔泠关系僵硬的化解,还会有些帮助。
花汐汐是乔泠的好姐妹,她劝乔泠,应该是益大于弊。
想此,黑吉掏出一方印有血狼图案的手帕递给轻声啜泣的花汐汐,“别哭了,我带你去!”
接过手帕,花汐汐嫣然一笑。
这一笑,不禁令黑吉彻彻底底的失了神。
秀气的脸儿微微泛着粉色光晕,唇边漾起的那纯净,略带羞涩的笑意,真是美得仿佛连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黑吉哥,那我们走吧!”轻扯了下愣神的黑吉的衣袖,花汐汐先前一步离去,转身的刹那,水波流转的翦眸里,微微流露出了一丝厌恶之色。
“澳洲新占领的地盘,动转一切正常!”
“总部现在出现纷乱,只等我们再添点油,加点醋,我敢保证首领底下的那帮老家伙会互相争得头破血流,到时主子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首领现在对银岛被袭一事,对崔绝的表现出非常不满…”
“对,对,他至今为止还没有抓到叛徒巴特,首领也很是恼火,不过他这辈子也别想找到巴特,因为巴特已落入我们手中…”
说着说着,黑白二煞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俩滔滔不绝在此向风白汇报情况都已一个多小时,平日里风白话虽少,但至少不会像今日般一言不发。
事有蹊跷,不过,他俩也不用愁,便心有灵犀的明白,能扰乱主子心神的,除了那个女人,还会有谁呢?
说来也奇怪,自从接到主子命令,他俩以最快的速度寻到他们,将其接回黑岛后,主子和乔泠就一直争论不休。
具体他们在吵些什么,他俩虽有耳闻,但决不敢妄加揣测。
袅袅烟雾在空气中放肆弥漫,一身黑衣的风白面无表情的躺靠在皮椅上,一手夹烟,另只手指不停的抚着那个象征他身份的黑色狼戒。
沉默的气氛,很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黑白二煞见风白不语,二人你望我,我望你半响,各自小心翼翼的坐在风白对面,谁也不敢开口打破这股沉重的压抑。
窗外,如水的月光,静静旋照着颓废的大地。
一阵清风袭来,高高掀起悬挂在窗户上的黑色帘子。
窗台那盆玫瑰花正在妖娆绽放。
齐肩的银丝随意的扎在脑后,秀丽得比女子还漂亮的脸蛋沉静如水,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幽眸瞟了眼窗台,这样的神情,深沉难辨,一时间,黑白二煞如坐针毡。
乔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风白这会儿真的回答不了。
若是昨夜之前,他肯定会说,她是个热情,善良的好女子。
可是此刻,他迷惘,不解!
一想到她要狠心到打掉腹中胎儿,他就如坠深渊。
这些日子他的用心,她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那晚只是为了救你才怀下你的种,没有爱情的结晶,生下来有何用?”
“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阻挡我打掉这个孩子!”
争论的主题,永远都是他要她生下孩子,而她要决绝的打掉。
她不要这个孩子,果决的,无情的。
真的糊涂了,那个铁石心肠的女子,真的还是小时候不断给他温暖的姐姐吗?
“你们两个先出去!告诉黑吉,别让崔绝发现乔泠已不在银岛!” 字数(1702)
056
高大清瘦的身子从皮椅中站起来,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拉开书房的门,继而进到隔壁的客房。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子,静静的倾洒在那张即使熟睡,还微微皱着眉宇的脸上。
无止尽的争吵,已让他和她都疲惫不堪。
酒红色的发丝散落开来,遮住了她半边脸颊。
低下头,他轻轻的替她拨开。
这张脸,她要鼓起多大勇气,才能狠心的划下去?
她对自己狠,已让他痛得喘不过气。
怨自己,恨自己,怪自己以往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情感。
他以为可以弥补的,可到头来,浓浓的情意,换来的还是一场无情的伤害!
为何一定要打掉他和她的骨肉?
在她心中,难道他就那么的不值一提?
草木无情,人却有情。
动了情,才会伤。
他知道,她一直喜欢玫瑰。
她的身上总带着点淡淡的玫瑰香味,情不自禁的,他低头靠得更近。
男女之事,其实他是懂的,活在黑暗的世界中,见惯了男欢女爱的场面,性,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种调味剂。
首领伊威利好色,每每回总部总是嚷着要赏他绝世美女。
但他都一一回绝。
下属不敢议论他什么,但伊威利总爱笑他在那方面不行,时间一长,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那种嘲讽。
崔绝那次下药,想必也是伊威利的安排与试探。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如果,没有那次的中毒事件,他不会在她还没有爱上他之前,那么快的要了她。
自己种下的果,就得自己尝。
一丝苦涩,碾过心房。
她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见此,他蓦然退开,正准备离去,手,突然被她握住。
没有转头,他不想看见她绝情的眼神,不想再和她继续无止尽的争吵下去。
“风白,打掉这个孩子好不好?”望着他削瘦的背影,她心中一阵难受。
她又是如此,仿佛前些天那些浓情蜜意的日子,都已是过往云烟。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莫伤怀,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这个道理他明白的,但是,既然他风白喜欢了,就不会松手,即使有一天,她恨他。
明明,现在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却觉得,两颗心,远在天崖。
不想再争论,他抽出被她轻轻拉住的手,双拳紧握,用尽全身力气,才提起仿若被灌了铅的双脚。
可,没走两步,腰身突然一紧。
努力平息胸中波涛暗涌的情愫,他淡淡的道,“要打掉孩子,妄想!”说罢,便伸手去掰那紧紧缠绕在他腰间的细细长指。
他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
可是,他越掰,她越用力。
“风白,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打掉这个孩子,给我时间,让我再多爱你一点,我们再要孩子好不好?”她用力的抱住他,不敢松懈一分,像是怕她一旦松手,他就会永久的离她而去。
唇边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他僵着身子,淡淡的问,“就因为现在还不够爱我,所以想打掉无辜的孩子?乔泠,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想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但面对一直坚决毫无商量的她,他无法再冷静。
那是一个生命啊!
掰开腰间的指掌比之先前更用力了,乔泠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哪‘斗得过’加大了力气的风白。
眼见双手就要脱离他的身体,乔泠一急,眼泪哗啦啦的就往下坠落。
背后突然一片沁凉。
风白一惊,连忙转身。
难以置信的望着泪如雨下的乔泠,风白哀戚的笑了,“我就这么让你反感,这么让你难受,如果一开始你就拒绝,那晚,我不会要你!”
乔泠睁着模糊的眼,不敢置信风白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令她难受的话来,“你的意思,造成现在的结果,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犯贱没拒绝你是不是?”她的声音,在愤怒中,一点一点的扬高。
“不可理喻!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将掏出的纸巾塞入她手中,风白沉着脸,转身拉门而去。
“风白,你个混蛋,你给我回来说清楚!”纸巾已经被她揉成了一团,在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她狠狠的将那团纸砸向了风白后脑勺。
天很黑,夜很静,风很凉,人很累。
独自一人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风白拿出萧管,望了眼开阔无边、雄浑而苍茫的海域,心中万分的苦涩。
平复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不多时,面上已然恢复一片平静。
沉寂空廖的夜,蓦然被一阵悠扬婉转的箫声打破。
箫声幽幽,时而甜蜜高昂,时而凄凉幽怨。
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也伴随着这缠绵哀伤的曲调倾泻而出。
刚登上黑岛的花汐汐,不禁悲这一股浓烈深情却又无限悲伤的箫声吸引住,不顾黑吉的阻挡,情难自禁的来到离风白不远的岩石上落坐。
直到他一曲吹完,花汐汐还沉浸在那股甜与伤复杂交织的曲调当中。
静默在沉重的空气中,缓缓流溢。
花汐汐望着月光下沉静如水,脸如三月湖面般平静的风白,一时间,心思百转万千。
“你胆敢擅自闯我黑岛,你不怕死?”良久,风白睁开他那双如大海般深邃的黑眸,冷冷的问道。
花汐汐一惊,连忙低下头,“风主子…我担心姐,是来看望姐的…”
“姐?你是花汐汐?”话一经问出,就连风白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平日里对外人淡漠冷然的声音,此刻竟夹杂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是…”站起身,花汐汐毫不畏惧的走向脸色静谧如水的风白。
“啊…”
岩石路不太好走,双脚还没迈开两步,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去。
这一跤摔下去,那该多痛啊!
可是,花汐汐却无半点胆寒。
因为,就在她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一个黑鞭蓦地向她袭来,腰身被长长的鞭子一扯,她娇小的身子便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
小脸倏地被镀上一层粉红,花汐汐战战兢兢的抬首,“谢谢…”
松开花汐汐,风白淡淡道,“替我好好劝劝她。”说罢,便负手离去。
清风扬起他银色的发丝,花汐汐愣愣的望着如仙嫡般纤尘不染,风姿卓绝的风白,久久回不过神来。 字数(2099)
057
美国纽约,花家。
屋外,天空阴霾,暴雨如注。
屋内,气氛极度沉重,这种低气压,着实闷得令人透不过起来。
昂贵奢华的真皮沙发上,一道修长的身影颓废的将自己深陷在沙发里面。
往日里的优雅高贵不再,现在那张削瘦脸上留下的唯一痕迹,便是憔悴。
花费了一年的时间,他装疯卖傻,做供人取笑的傻子,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希望汐汐有个美好的将来吗?
可到头来,却连她的气味,都悄然从他指缝中溜走了。
她嫁走的这一个月,他难受,痛苦。
这段时间,就算他查明了父母的死因,他击败伯伯,顺利接手花氏生意又能怎么样?
他以往所有的牺牲于付出,都只为汐汐,可是现在,却连汐汐的人都找不到了?
心,空了。
在得知汐汐已失踪一个月后,他的胸膛,就如同破了个大洞,在一天天毫无消息的漫长等待中,那个洞愈裂愈大,直到它一点一点,将它那颗心血淋淋的心掏成空。
夜夜买醉,总以为,一醉方休后,就可以忘记汐汐失踪的现实。
可惜,他还是会头痛欲裂的在第二天清晨清醒过来。
灯火繁花的夜,他时而会失魂落魄的游荡在喧哗的街头,只希望在那间熟悉的咖啡馆内,再见到像以往一样因生他气而喜欢离家出走的汐汐。
现实,太残酷。
缘分,终太浅。
他总是在思索,幸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给她一个名份?抑或是许她一个未来?
二者,他都没有做到!
为了取得伯伯的信任,他没有反抗那场没有任何爱情的婚姻!
他的老婆,艾琳,一个瘦弱文静的农村女孩。
伯伯不会让他娶名门望族的女人,即使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傻子’。
伯伯的防范心,是多么的重啊!
那么仓促的让他成婚,为的就是打消他女儿对他的爱慕!
可惜,伯伯他错了,这辈子,除了汐汐,他谁都不会爱。
没有汐汐的日子,他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看不清整个世界,他觉得,他的周围都是冰,都是灰黑色,一切,都变成了惨白的记忆。
“狐狸,喝杯醒酒汤!”一道小心翼翼的柔声扰乱了他繁芜凌乱的思绪。
吃力的睁开那双以往摄人心魂,现在却毫无神采的桃花眼,花狐狸看了看眼前端着玻璃杯,一脸拘谨的女子,“是汐汐吗?”
犹记得,只有他的汐汐见他道喝醉后,才会露出这种爱怜的神情。
修长好看的指抚上她白皙的脸庞,花狐狸打了个酒嗝,“汐汐,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哥很想你!”
话刚道完,不待她反抗,他便将她扯入怀中。
醒酒汤,洒了一地。
地上那道清脆的碎杯声,正如艾琳此刻的心,在哭泣,在滴血。
她在尽力做一个好老婆,不顾莫西的威胁,在受尽折磨与委屈之后,她终于离开了那个老男人。
本以为,她极力追求的幸福,能让他浪子回头,谁知,他心心念及的,竟是他妹妹。
痛,除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她再也找不出另一种感觉。
“汐汐的婆婆刚刚打电话过来,明天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推开又喝得烂醉的花狐狸,艾琳黯然神伤的起身。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花汐汐失踪的这段日子,他夜夜强索,缠绵悱恻之际,他呢喃的名字,永远都只是花汐汐。
一夜,两夜,她可以当他是喝多了才会如此,可是,这种于她来说,心灵与身体两重伤的日子,差不多都持续一个月了。
就算他当晚喝多了,但第二天总会有感觉吧,为什么不爱她,还要强取她的身子?
莫非,男人的身体和心灵,永远是两个独立体?
“等你振作以后,我们离婚吧!”这种身体与心理双重受伤害的日子,她艾琳再也不想重复下去。
等不到回答,她从厨房里拿来抹布,蹲下身子,将破碎的杯子,一片一片的检进垃圾筒。
嘶…
太过悲伤,一不小心,食指指腹便被碎玻璃片割破了一个小伤口。
窗外的雨已渐渐转小,但绵绵不断,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两滴泪珠已坠落羽睫,怕在他面前控制不住情绪,也不管指尖滴滴落下的鲜红,她站起身,含着泪,奋力向二楼卧室奔去。
身后,传来一声歉然的对不起。
她不知道,那三个字是对她所说还是对花汐汐说的,不过已无关紧要,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张纸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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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母狗对它淹死的小狗都有浓浓的感情,畜生尚且如此,难道你连畜牲也不如…”
不待眼前这个长得人模人样,说话却俗不可耐的年轻男人说完,乔泠沉着脸,直接走人。
“你这个女人狠心肠就算了,还这么不懂礼貌?好歹我以往也算是银岛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但你现在只是个叛徒!”追出来找甩门而去的风白,哪知道才下楼,便遇见这么个瘟神。
不知道风白留他在此有何用,但她只希望他以后别再鸡婆。
若不是他在救生艇上一语道破她呕吐的原因,依风白迟钝的性子,想必也不会想到她有了身孕。
本来想敷衍他,她只是胃不舒服。
但这个鸡婆的家伙振振有词,拿出许多事例来证明,像她这样的反应,一定就是怀孕了。
幸好,他没说出,一般只有停经六周左右才会有早孕反应。
算算时间,她和风白有了那种关系,也仅仅才半个来月。
她坚决不让医生为她做检查,因为,一检查,孩子的来历,就会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