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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列维尔不理会这些人的好心疑问,只管拼命砸门,砸得扑克脸的莫里斯变了脸出来开门,本来要张嘴骂人,一看砸门的是普列维尔爵爷,马上把嘴闭得紧紧的,像一枚受惊的牡蛎,怎么撬也撬不开了。普列维尔爵爷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怒火上升,握起拳头在莫里斯脸上揍了一拳,揍得莫里斯应拳而倒,普列维尔冲进屋里,两间房的酒店套间里没有罗西伯爵的身影,包括窗帘后头、浴室里头、更衣室里面。普列维尔不放心,还打开窗户看了看窗上窗下,窗左窗右,阳台檐角,看看有没有本领高强的罗西伯爵在建筑物外墙上经受五月春风的吹拂。
没有罗西伯爵的身影。不但普列维尔失望了,巴黎人也失望了,原来这一中午东奔西走地寻找男主角,男主角早就躲得不见了踪影,只留了个仆人在和他们玩捉迷藏。巴黎人和普列维尔一起愤怒了,转身拎起莫里斯的衣襟,咆哮着询问他罗西伯爵去了哪里?莫里斯鼻血长流,悠悠然醒来,一摸口鼻,一手的黏液,定睛一看,居然是血,马上叫得比任何人都响,叫得酒店侍者和老板都出现在这里,以为出了命案,罗西伯爵被热情冲动的巴黎人殴打至死,这一下他酒店可脱不了干系。老板心惊肉跳地挤进人群中间,看清是莫里斯一副挨打后的惨烈模样,暗暗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推开普列维尔爵爷,架起莫里斯,拖他坐下,侍者拿了冷毛巾来替他擦脸,老板好说歹说劝走众人,连普列维尔也被他的甜言蜜语给哄出去了。
巴黎人纷纷猜测,罗西伯爵躲进了哪里?好在连上今天下半天,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还怕找不到这么大一个人?就算他们找了两天没兴趣了,看普列维尔的架式,也不会轻易放弃的。有这么一个热情的追求者和受害者在,他们就可以省心了,他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刚才的戏虽然男女主角都没到场,却也精彩刺激啊。
果然他们的好奇心没有落空,才过了一天,就有人知道了普列维尔原来是和蜚闻女主角拿包纳小姐是订了婚的,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这个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从一间客厅飞到了另一间客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二夫抢妻的故事。原来拿包纳小姐和罗西伯爵要等教堂的特别通告之后才举行婚礼,并不是两人别出心裁,想逗巴黎人玩才这么张扬。也不是罗西伯爵想从G伯爵夫人的谣言里脱身才想出的这个花招,更不是王后为侍女争面子,一定要在在圣母院举行婚礼,要红衣主教来主婚。这些他们皱着眉头咬着耳朵挖空心思纹尽脑汁才想出的理由都不是,巴黎人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昨天普列维尔这么生气要找罗西伯爵的晦气,原来是老婆被人抢去了。原来不过是简单的三角恋爱,枉他们编排了这么多种的可能。可气的是,这么多的可能哪一样不比三角恋爱来得有趣有戏剧性?
巴黎人对这桩婚事的兴趣少了些些,不过有热闹可看,还是要捧场的。现在就看普列维尔有什么本事了,论家世爵位,当然是罗西伯爵略胜一筹;但讲起近期的风光权柄,普列维尔就占上风了。罗西伯爵被发配到俄罗斯那种寒冷的地方去,一去就是三年,可见在位的国王路易十八和将来的国王查理九世都不喜欢他了。这个曾经的宠儿,玩忽职守丢了他主子贝里公爵的命后,还能保住他的脑袋,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结个婚还要这么大张旗鼓,就等着看将来的查理九世现在的阿图瓦伯爵怎么处置他吧。巴黎人一但想清楚这里头的前因后果,忽然变得冷静起来了,大家表面上形若无事,实际上却伸长的脖子等着这件事的进一步发展。
打听这种事情最方便的渠道,除了太太们的小客厅,就是绅士们的俱乐部了。有一间新开不久的“绿台俱乐部”还为这件事开了盘口,下了一赔十的赌注。庄家是神秘的俱乐部主人勒内先生,他赌这桩即将在圣母院举行的婚礼会被搅黄。他这么不看好国王的威仪,倒引起了巴黎人的逆反心里,于是大家都押罗西伯爵和国王会胜,到时候又有婚礼,又有小钱可赚,一举两得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绿台俱乐部”这一个礼拜里,生意兴隆得很,客人又多了不少,小道消息满天飞,不过说来说去,都说仍然没有找到罗西伯爵,有人甚至开始怀疑他回来没有?是不是还在俄罗斯?马上就有人嗤之以鼻说,回来了,在歌剧院大街酒店还喝过一杯咖啡,老板和侍者都可以证明。一个客人手里拿着牌,懒洋洋地说:“当然是真的回来了,我和他一起喝的咖啡嘛,还给他算了一命的。”
众人一看这个说话的人,原来是弗卢洛·圣-伊雷尔侯爵,便马上围住他问罗西伯爵去了哪里?你们是好朋友,你一定知道。侯爵咬着雪茄烟摇头说:“这个人已经不是从前的人的,他在俄罗斯三年,大概被冰冻住了脑子,要嘛就是被马踩过,世上这么多漂亮女士,他偏要娶一个订了婚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劝了两句他不听,又觉得我扫他的兴了,就一个人不知溜到哪里去了。我要是知道,我还坐在这里打惠斯特?我马上就通知普列维尔去了。我可是听说普列维尔为了找到他,下了好大笔的悬赏和暗红。你们没见这两天巴黎街上的小偷、流浪儿、扫烟囱的都不见了?全去附近乡下找他去了。我都派出去了五个孩子,让他们去找去。这人不讲义气,这么好的生意都不让我知道,反让我花钱。”
众人一听是这个情况,都觉得罗西伯爵太不上路了,为了一个女人,老朋友都不要了。又有人问:“那布尼塔尼公爵知道吗?公爵夫人可是拿包纳小姐的姐姐,她一定知道。”
侯爵轻蔑地说:“这话谁说的?有没有经过大脑?拿包纳小姐执意要嫁给罗西伯爵,惹她姨妈生气,她没处去,才先躲进宫里,后又躲进圣母院里。公爵夫人要是知道了,费那雪侯爵夫人也就等于知道了,那就等于整个巴黎都知道了。再说,费那雪家和普列维尔家是最亲密的,他们是宁愿得罪这门亲戚还是不认这个外甥女?这里头的账你们会算不?”
众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有人说:“罗西伯爵和拿包纳小姐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结婚,又是国王同意了的,教会也默认了,普列维尔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唉,话说回来,我倒同情起这对小情侣来了,我但愿他们会有个好结果,不要以悲剧收场。这里是巴黎,可不是意大利的维罗纳,不要上演罗密欧和茱丽叶的故事。”
侯爵挑着眉毛说:“你别忘了了还有一个阿图瓦伯爵呢。夫人殿下没了儿子,西西里公主没了丈夫,她们不把气出在罗西伯爵身上?我可是不看好他们哟。要不我们来赌一下,看看他们的脑袋在脖子上放得稳不稳?”
众人心里那一点点忧思愁绪马上被赌局给岔开了,“绿台俱乐部”又开了一个盘口,勒内先生依然是庄家,一赔三,赌两人的脖子会连着他们的头和肩膀。这个赌局跟的人不多,巴黎虽然喜欢把人推上断头台,喜欢看人掉脑袋,但那是政治,没听说过为了三角恋爱而砍人头颅的。但勒内先生这么爱起哄,给大家面子,陪大家逗乐,这就冲一点,勒内先生也是好主人,“绿台俱乐部”仍然是大家喜爱的去处。
时间就在吵吵嚷嚷寻寻觅觅中过去了,该得好处的人都得了好处。勒内先生赚够了人气,弗卢洛·圣-伊雷尔侯爵鼓涨了腰包。我们的老朋友贝特朗少爷罗西伯爵在思念着爱人焦急地等待着婚礼的到来,一边踱着步子,写着情诗推敲着韵律,就在“绿台俱乐部”楼上的经理室后面的小卧室里。
一个礼拜之后,婚礼当天的早上,普列维尔找不到罗西伯爵来决斗,只好打算去等在圣母院的门口。他拎着一把剑坐进马车里,对父母劝说的话充当耳不闻,命令马车上路。走到一半,马车夫忽然看见一个流浪儿横穿出街,跟着后头又有两个流浪儿追出来,嘴里骂声不绝,三人在马车前打成一团,马车夫挥鞭要赶走三人,那马儿不知为什么就受了惊,前腿扬起,踩向那三个孩子。三个孩子拼命尖叫,马车夫不敢闹出人命,忙勒紧缰绳,让马退后,三个孩子惊魂甫定,站住了破口大骂。马车夫气急败坏,跳下驾驶座就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三个孩子见状,抱着头就分三个方向跑了,马车夫回到座位上继续驾车,到了圣母院外停下来,请爵爷下车,一拉开门,却发现里头没了爵爷,座位上只有一把爵爷的佩剑。马车夫又惊又怕,忙驾了车回家去报告了主人,普列维尔男爵和夫人又惊又怒,坐上马车命令他驾去巴黎市警察局,赶紧报警,普列维尔爵爷被绑架了。等他们讲清楚事情,又坐了马车回家,进门就见儿子躺在沙发上,一身的酒气,胸前的衣服都湿了。男爵问仆人是谁送回来的,仆人们说不知道,是一辆出租马车送回来的。这么一折腾,圣母院的婚礼时间已经过了。
回头说热拉瓦和弗卢诺处理了铁定要捣乱的普列维尔爵爷,换上华丽亮眼的军官大礼服去圣母院做罗西伯爵的伴郎,而罗西伯爵一早就穿着一件律师的袍子到了圣母院,让等在圣母院门口看热闹的观众白等一回。这律师袍子是亨利·克罗伊先生的,他几天前接到弗卢洛代交的罗西伯爵的信,已经到“绿台俱乐部”和老朋友聚过了。亨利自认为没有和普列维尔和巴黎和国王做斗争的本事,因此这番的祝贺虽然苦涩,却也是发自内心的。
罗西伯爵在圣母院的小祈祷室里换了衣服,跪在圣像前低声做祷告。祈祷天主和圣母保佑,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千万不要再出问题了。
小室的门推开,国王出现在祈祷室中,罗西伯爵跪在他面前,低头吻他手上的戒指,感谢他对自己和芝莱特的疼爱。如果不是国王下旨,芝莱特不可能进入圣母院,受到最严密的保护。这已是无上的荣幸。
国王的脸色甚是平静,摸摸他的头顶说:“我的孩子,我是一个无能的国王。我在我的国家里当了二十五年的国王,前二十年都是在流亡中度过,时时刻刻担心着我的生命。为着波旁王朝的荣誉,我始终没放弃过我的先祖和先王们留给我的责任,始终没有放弃过王位。我自认为我为波旁家族和法兰西的人民做得是不错的,可是,我的亲人们并不认同我的治国方针,这两年,来自我家族的威胁从来没有间断过。伊纳尔,你是这些事件的亲历者,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我在我的臣子面前也不用隐瞒了。伊纳尔我的孩子,我的权力比起一个国王应该有的,那是少得可怜。难得你和拿包纳小姐把我当成你们的保护者,信任我,要我给你们庇护。可是天知道,我需要庇护时,除了去问天主祈祷,没有更有用的手段。伊纳尔,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后出发,去马耳他担任总督。你的任命书就在这里,你不能抗拒这个命令,除非你自愿放弃这个婚礼。”看罗西伯爵要说话,按了按他的肩膀,说:“你也不能举行了婚礼,带着你的新娘去上任。伊纳尔,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怎么选择,看你的心意。”
罗西伯爵微一沉吟,便明白是怎么回事。马耳他是西西里的附属地,这一切,肯定来自阿图瓦伯爵、夫人殿下和西西里公主的决定。西西里公主本来可以做法国的王后,但贝里公爵一死,她就成了什么都不是的寡妇,她自然不会看着自己心满意足地迎娶心上人,何况这新娘子还是从别人那里抢来了。他们没有要他的命,不知是他们网开一面放过了他,还是他和朋友策划的方案巧妙,躲过他们的凶手,总之今天,在圣母院这个神圣的地方,他们是不会来取他们的命了,但他们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幸福美满,而他们则失去了儿子、丈夫、王朝的继承人。
罗西伯爵用右掌贴在左胸上,发誓说:“我的陛下,谢谢您这么仁慈,我的忠诚和勇敢永远是属于您的。请您为我主婚,我相信芝莱特小姐就算需要她再等上五年,也会等我任满卸职的。我愿意为法兰西管理好他的每一寸土地,因为我是法兰西的儿子。”
国王叹一口气,点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也不怀疑你要迎娶拿包纳小姐的决心。好,时间不多了,让我们去举行一个不被人期待的婚礼吧。”
罗西伯爵俯身吻一下国王皇袍上的镶金花边,起身挺胸大声道:“是,陛下。”打开小室的门,外面站在皇家卫队的卫兵们,见了国王一起行礼,眼睛中充满了鼓励和祝福,罗西伯爵知道,那是送给他的。
圣母堂上,几百名宾客坐在椅上,看见国王出来,也都站了起来,国王站在圣坛前,和红衣主教站在一起,罗西伯爵站在新郎的位置上,一旁早就等着亨利和弗卢洛。王后在一边微笑着看着罗西伯爵,后面是热拉瓦和安妮塔还有费那雪侯爵和夫人,他们都是满脸的笑容,还有贝卢诺公爵和夫人,路易男爵和夫人,后排居然还有G伯爵夫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参加这个一波三折的婚礼。
教堂悠扬庄严的管风琴声响起,圣母堂的门打开,芝莱特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她母亲当年的婚礼服,头上披着王后送她的长长的布鲁塞尔头纱,手上捧着一束象征法兰西的鸢尾花做成的婚礼花束,身后跟着八名宫廷女官。芝莱特走在前头,就像一位公主那样的高贵美丽。
罗西伯爵等她走近身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跪在主教和国王面前的红色天鹅绒脚凳上,让主教和国王为他们主婚。
仪式结束,主教在他们面前画个十字说:“天主保佑你们。”罗西伯爵轻轻拥住他的新娘吻她,在她耳边说:“我的五月女王,我的新娘。”
芝莱特眼睛里含着泪,脸上带着笑,也轻声说道:“罗西伯爵把伯爵府的侧翼送给我的时候,就想着这一个幸福的时刻吧。贝特朗少爷,罗西雄的雄鹿王,五月是属于我们的幸运时光。”
第49章 德拉库拉的诱惑
圣母院的钟声敲响,整个巴黎都听见了,希望他们结得成婚的人庆幸自己买对了赌局,替他们高兴的时候也在数着自己有多少进账。教堂里的人都是新婚夫妇的朋友和亲戚,看见他们在天主和主教,国王和朋友们面前亲吻着对方,都高兴得欢呼鼓掌。这一对小情人可以结婚,那是他们通过坚持和努力到来的,这其间不但要有非凡的意志力,还要有聪明的头脑和斗争的决心,光这些还不够,还要有上天恩赐的机会和过人的胆识。罗西伯爵的朋友们设计献策,芝莱特的亲友们为她送去了婚礼服,没有亲朋好友的帮助,他们也结不了婚,因此看见圣坛上的新婚夫妇,他们也有成功的喜悦。
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兴奋,只有新郎罗西伯爵自己,知道婚礼结束便意味着分别的时刻到来,但分别的黯然心情也掩不住他的欢喜:他结婚了!两任罗西伯爵的心愿达成,分开几年算什么,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将来寻着机会再慢慢来解决,他们不是连结不成的婚都结了吗?还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罗西伯爵放开他的新娘,朝国王鞠一躬,转身再向众人弯腰道谢,大声说:“各位女士和先生,尊敬的来宾们,谢谢你们的到来,我和罗西伯爵夫人将永远铭记此刻,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婚礼。请把这个婚礼当成你们的庆功宴,尽情享受吧。而我,马上就要远赴海外,去做马耳他的总督了。”
所有的客人先是满脸的笑容,笑他这个新郎,说话没轻没重,什么“享受”这样的含义暧昧的词,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场合和时候说出来呢?可听到后半句话,那笑容就停留在脸上,一时全都呆了。
“我亲爱的朋友们,”罗西伯爵说:“身为法兰西的皇家卫队军官,波旁王朝世袭的伯爵,我将负起我的荣誉赋与我的责任,我欣然领命,为法兰西的土地和疆域做我应该做的。”握起芝莱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下,眼睛炽热地看着她苍白失惜的脸,“夫人,我将只身匹马赴任。我只能委屈你,我的夫人,请在这里,继续做尊敬的王后陛下的忠诚的侍女,”
芝莱特的恐慌再一次升级,吃惊地问:“你不带我去?你把我一个人留下?”
罗西伯爵痛苦地说:“亲爱的,你是知道我有多么强烈的愿望想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可以舍弃一切,我的土地我的爵位我的财产,如果这一切可以换取和你在一起,我将毫不吝啬。但是如果要用生命来换呢?如果还要再加上来自国王的私人情谊呢?我们不是生活在虚无乡,我们有责任为秩序和安定牺牲个人的暂时的一点欢愉时光。”
芝莱特心痛得眼泪都涌了出来,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颤着声儿问道:“我明白。可是这一点短暂是多久?我必须留在巴黎、留在宫里吗?我不可以回到干草村伯爵府去吗?我在那里会生活得更好,而且,那里比起巴黎,离马耳他也更近。”
罗西伯爵摇头说:“对不起,亲爱的,有些事情我们无法做主。你要小心阿图瓦伯爵和贝里公爵夫人,他们恨我们,你在王后身边,虽然处在众人的眼前,你不喜欢,但也许这样反而安全。我不能让国王失信,再见我亲爱的,你知道我爱你,我把我的心留在你的身边。”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芝莱特的手里,说:“将来,将来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再问我这颗心的故事。”
最后在芝莱特的脸上轻吻一下,对身边目瞪口呆的朋友们说:“亨利,你在巴黎期间,请继续做她的朋友,你知道在这里,她太缺朋友了。弗卢洛,这次没有你的大力协助,事情不会这么容易。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妻子当成你的姐妹,爱护她尊敬她,把对我的友谊同样给她。”牵着芝莱特的手走到贺客中间,对费那雪侯爵和夫人说:“请原谅我,把她扔下了。请你们原谅她,给你们带来的烦恼。”还对热拉瓦和安妮塔说:“照顾她,陪她。”
拉着芝莱特到了贝卢诺公爵面前说:“先生,这是我妻子,我就要去做总督了,在我这个年龄,做到总督之位,很难得吧?您有我这样的下属,可以自豪吧?我的妻子,请您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您无私高贵的援手。”贝卢诺公爵点头应允。
罗西伯爵和朋友一一告别,走到了圣母院外,门外一小队卫兵已经在那里等着,莫里斯把加斯东刷得干干净净的,用了最华丽的马挽具来装饰这匹马。新郎来的时候是偷偷来的,穿一件黑色的律师袍,没有出够风头,回去的时候可要坐在高头大马上,让路人羡慕个够。他的旁边站着米歇尔。他没有任何爵位,职务也是只是一个书记员,不能进入圣母院内堂和国王王后公爵侯爵议员大臣站在一起,但他仍然来了,哪怕就在圣母院外。罗西伯爵感激他的友情,郑重地介绍他给芝莱特认识:“芝莱特,这位是米歇尔先生,我在巴黎的好朋友。有一封给你的信,便是在他府上,由他尊敬的父亲代我写成。芝莱特,请和我一样,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我曾经邀请他去伯爵府小住,在那里嫁接培育他的玫瑰新品,我不在的时候,由你代我管理我的产业,这个邀请将一直有效。”
芝莱特说:“我明白。您好,米歇尔先生,欢迎您能去罗西雄,伯爵府的花园有很多花,就是玫瑰不够出色,我希望您能带去更多的品种。”
米歇尔先生向两人微微低头说:“不胜荣幸。”
看见披着婚纱的芝莱特,莫里斯的脸笑得露出了牙根,芝莱特忍泪笑道:“莫里斯你好,本来以为可以和你多聊聊,但眼下是不行了,伯爵大人马上要去马耳他,你刚从寒冷的俄罗斯冰原回来,就要去温暖的海岛了。”
莫里斯脸上的笑容一时比哭还难看,芝莱特叹息说:“是,你猜对了,我不能同去,因此莫里斯,照顾好伯爵。”莫里斯愁眉苦脸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芝莱特小姐?哦对不起,我是说,伯爵夫人。”
芝莱特笑笑,正要说话,旁边一个女人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还不是伯爵夫人,我的处 女新娘。罗西伯爵的戒指在你的手上了,那他的孩子呢?难道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你难道是又一个奇迹?无沾受孕,处 女受胎?伯爵,你的誓言还只完成了一半。巴黎为你们结不结得婚打过一个赌,如今我们再来赌一下,看是谁来摘取这颗樱桃?”
所谓“摘樱桃”,是指新娘的处 女之身初 夜之血。这话说得如此无礼,还带着挑衅和污蔑,恶意和陷害。芝莱特涨红了脸看她一眼,她当然不认识她,而罗西伯爵却怒容满面地说:“请您自重,G伯爵夫人。罗西伯爵夫人要是在我回来之前少了一根头发,我看您会不会活到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庆祝他的五十大寿!”
G伯爵夫人笑吟吟地低声说:“是你的誓言,不是我的,谁也没逼你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观众。你罗西伯爵有这么大的魅力,连法国国王都为你去和御弟阿图瓦伯爵谈判,怎么可以说出的话不算数?你的誓言从圣彼得堡到巴黎无人不知,你以为我不提,就没人会提?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这个奖励可是男人们打破头都要想得到的,你看不住你的果实,只能是你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