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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晋与柳吟风身后只带了几分侍卫,柳晋见状,连忙跺了跺拐杖,扬声道,“去去去,去将那逆子给我抓回来,反了不成?”
侍卫的武功应当是不低的,几个起落便窜到了那柳欢生身前,将柳欢生拧了起来,扔到了人群中那副被遗忘了的盖着白布的担架旁边。柳欢生被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望向一旁的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不是让你们看着吗?他们来了你怎么不说。”
柳晋与柳吟风已经在侍卫的守护之下拨开了重重人墙,走到了柳欢生旁边,柳晋铁青着脸扬起拐杖便朝着柳欢生打了下去。那柳欢生被打得满地乱窜,却也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棍子。
柳晋打了一会儿打得累了,才走到国公府前拱起了手,似是要朝着沈宜兰作揖的模样,沈宜兰见状连忙闪了开去,将云裳推了出来,当朝司徒作揖,她可是受不起的。
云裳面色淡然地受了,柳晋才连忙道,“下官教子无方,让王妃受惊了,还望王妃恕罪。”
那柳欢生听见柳晋的话,愣愣地抬起头来道,“你老糊涂了吧,那泼妇哪是什么王妃。”只是一抬头却瞧见柳晋拜的是云裳,又是一愣,微微颤颤地抬起手来指着云裳,“王…王妃?”
柳晋哼了一声,对自己儿子那副模样简直失望透顶,便对着一旁的侍卫到,“带少爷先回府。”
云裳淡淡地看了柳欢生一眼,又转过眼望向柳晋,沉吟了片刻,才轻声开了口,“司徒大人客气了。按理来说,此事本王妃不应当出面,只是华国公是王爷的外祖家,与我自然也算是一家人的。柳少夫人之事,本王妃深表遗憾,只是此事尚未查明,说什么都还为之过早,国公府亦会积极配合调查,若此事果真与国公府有关,国公府也不会推卸责任,只是一切未明,令公子便这么闹一场,与国公府面上亦有些损伤,若是此事传到了陛下耳中,恐怕也得责怪司徒大人一个教子无方了。”
柳晋静静地听着云裳的话,待云裳说完之后,才点了点头,“下官省得。此事下官已经交给刑部查了,水落石出之后,下官定就今日之日给国公府一个交代。只是王妃毕竟…”
柳晋话音未落,便听见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传来,“裳儿说言,便是老身想说的。”
众人回过头去,便瞧见国公夫人从门内缓缓走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丧事
柳晋与华国公在朝中素来争夺较为厉害,与国公夫人虽然常在各种宫宴之上照面,却也不甚熟悉,亦是不清楚她的脾气性格,闻言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道歉道,“实在是小儿太过胡闹,还望国公夫人见谅。”
老夫人挥了挥手道,“不过一场闹剧而已,老身怎会在意。柳少夫人调查的事情,既然已经委托了刑部侍郎查验,国公府也不便多插手。只是国公府亦算是受害者之一,还烦劳司徒大人有了什么线索之类的第一时间知会国公府一声,老身在此谢过了。”
柳晋听国公夫人这般说,便连忙道,“这自是应当的应当的,即便老夫人不说,我们也会如此做的。”
“那就劳烦司徒大人了。”国公夫人微微行了个礼,便又道,“柳少夫人新丧,府中定然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置,老身便不留司徒大人作客了。”
柳晋这才想起今日自己夫人与儿媳妇皆是来参加的国公夫人的寿宴,心中便更是愧疚,“让国公夫人在寿辰之日还在为这些事情劳神费心,实在是罪不可恕,回府之后定然送上厚礼,还望老夫人莫要嫌弃。”说着便跺了跺拐杖,转身望向柳吟风,轻叹了口气,似是瞬间便老了许多,“走吧。”
柳吟风的目光这才从云裳身上移开来,轻轻颔首,扶着柳晋上了马车。
“一瞧见那狐媚子你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柳晋抬起拐杖往柳吟风的凳子旁敲了敲,哼了一声,才咬牙且此地道,“我怎么有一个那么不争气的儿子!平日里还只会在家里骗一骗他母亲的钱,如今却竟然这般荒唐,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来,我一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柳吟风却只是淡淡地扫了柳晋一眼,轻声道,“您还是好好想想,此事会不会惹得那位不高兴吧,那位辛辛苦苦筹谋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在夏国博了一个贤名,若是知晓欢生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恐怕免不得发一场脾气的。”
柳晋身子颤了颤,却又哼了一声道,“他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以前尚能够听我说几句,现在却也觉得我的话都是在放屁,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他了,总归是我唯一的外孙,而且,那聪明劲儿,与他母亲一模一样。希望他经过在宁国受的苦之后能够稍稍收敛一些,也不枉费我费心费力地去求陛下饶了他一命,弑兄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做出来了呢。若不是陛下一直…只怕他…”
柳晋叹了口气,“只是睿王一回来,我们虽然暂时稳住了朝中局势,可是雅族这一场仗打完了之后,只怕许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听到雅族之事,柳吟风眼皮猛地颤了颤,却终究没有开口。
柳晋便又接着道,“也不知道那一位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她祖上是雅族人,因着她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父母在雅族也算得上有分量的,若是有他们动手,只怕会容易得多。希望睿王再也没有从雅族回来的机会了,那样一切便会恢复原样了。不,太子不在了,一切会比原来的情况很好一些。”
柳吟风一直沉默着,心思却已然飘远。
柳晋见状便又蹙了蹙眉头,有些不高兴了起来,拐杖嘟嘟嘟地戳着马车车壁,哼了一声道,“若是有你帮着小七就更好了,你偏偏…”
柳吟风收回神思,低下头,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他已经有些厌倦了,“这是陛下的安排,义父不要忘了,不管如何,七王爷能不能当上那个皇帝,最重要的,还是取决于陛下的。”
柳晋闻言便闭了嘴,哼了一声,靠在马车车壁之上,不出声了。
“少夫人之事,不知道义父想要如何处置?”柳吟风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声。
“处置?”柳晋哼了一声,“我能够怎么处置?此事既然交给了刑部,那便让刑部那帮子费脑子去,我何必折腾。新来的刑部侍郎叫什么来着?李浅墨?我听闻那小子来历有点蹊跷啊,听说是因为此前救了十一皇子,沈淑妃发现他是个有才华的,才推举给了陛下。陛下见了几次之后竟也开始重用了起来,我此前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人确实是个有才华的,而且为人处事也圆滑,八面玲珑,如今还不到一年时间,便已经爬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这般快的升迁,倒也还是我为官以来的第一次。”
柳吟风点了点头,“此前陛下亦是怀疑那人的来历,专程派了数十人去调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是临歧的一个富贵人家的儿子,且还是隐士刘云起的关门弟子。我亦是亲自走访过刘云起了解了一番的,那人确实是他的弟子,在他名下学了近六年,此前一直与刘云起一同隐居山中,一年前才被刘云起派下来历练的。”
柳晋皱了皱眉,“这样说来,到应该是个好苗子,为何就没有被我们先撞见呢,白白让沈淑妃捡了一个便宜,日后十一皇子又多了一个不可小觑的谋士。”
说了一圈旁的事情,柳晋又想起了自己家中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咬了咬牙道,“柳欢生那小子这次实在是有些太过荒唐,回府之后定要好生教训教训,让他一年半载地不能出门。”
柳吟风闻言便又不再开口了,心中想着,柳晋这话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只是柳夫人对这个老来得的儿子十分疼爱,只怕是用不了多久,便又故态复萌了。只是此事闹的这般大,七王爷定然会知道,如今七王爷的性子早已经不像以前还是他学生时候那般温润了。有时候心思阴沉得连他亦觉得有些可怕,不知道七王爷知晓之后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法子。
马车停了下来,柳吟风便先推开车门下了车,才又转身去扶了柳晋下车,因着府中死了少夫人,门口早已挂上了白色的丧幡,白色的布花扎在柳府的上面显得有些格外的引人注目,柳晋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才低下头低声骂了一句,“晦气。”才抬脚往府中走去。
才过了府门,便瞧见正厅门口摆着一个担架,上面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哭声震天动地,柳老夫人扶着那担架,跪在地上大声哭嚎着,“你怎么就死了啊?你让我们可怎么办啊?”身后还跪着好几排的下人。
柳晋眉头皱得更是厉害了几分,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大声吼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见柳老夫人还在哭,便更是恼怒,“不过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你在这儿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死了呢。”
柳府以前贫苦,柳老夫人之前不过是个市井泼妇,因着柳妃受宠的缘故,才渐渐富贵了起来,虽然这些年都装着一副富贵模样,却也还是个有脾性的,站起身来便指着柳晋吼道,“你要是死了,老娘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就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阿生怎么会没了?你还我的阿生来!”
柳晋身子猛地一顿,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柳老夫人说了什么话,愣愣地望着柳老夫人。
柳吟风亦是皱起了眉头,“义母,你说什么,什么阿生?”
“我的阿生,我的阿生就躺在这里,死了!他死了!是被你们逼死的!”说着又开始嚎啕大哭,“我就说了,阿生没那天分就不要让他学这学那的,你们非要逼着。他喜欢玩女人就让他玩啊,想赌钱就让他赌啊,柳府又不是玩不起输不起的。现在你们把他逼死了,你们开心了?”
柳吟风没听柳老夫人将话说完,便连忙走了过去,猛地掀开了那蒙着尸体的白布,却瞧见白布之下躺着的并不是他们以为的柳少夫人,而是柳欢生。柳欢生面色苍白,额上一块乌青,身子似是刚从水中捞起来,满是水迹。
柳晋的眼珠子顿时便瞪得老大,似是无法相信一般,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嘴唇乌青,指着那尸首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阿生…”便猛地朝后面仰去…
幸而身后尚有侍从在侧,见状连忙高呼了一声,“老爷昏倒了!”急急忙忙地冲了过去,将柳晋的身子抱住了。
柳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恨不得他去死,但终究是陪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伴,瞧着他出了事亦是十分着急,已经慌了手脚,“快快快…”
只一个劲儿地叫着快,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快什么。
柳吟风这才急忙站了起来道,“快将老爷送到房中,去将大夫请过来。”
柳老夫人连连点头,下人这才一片慌乱地照着柳吟风的话做去了,柳老夫人连忙跟着送柳晋回房的下人往院子中走去,嘴里念念叨叨地道,“不能再有人出事了,不能了,都没了,都没了可怎么办啊?”
此事柳府内一团糟,连个能够做主的人都找不到,柳吟风沉吟了片刻,便道,“去订做了棺材将少爷的尸身收敛起来吧,让管家准备所有物事,顺便来个人,给我讲讲,少爷究竟是为何出了事的?”
第三百章 查验结果
“老爷打了少爷一通之后,便命侍卫送少爷回府,只是却不想少爷竟还让家丁半道上跑出来围住了侍卫,让少爷寻了机会脱了身。少爷怕侍卫追上,急急忙忙地便跑进了小巷之中,待侍卫处理掉那些家丁跑进一旁的小巷中追少爷的时候,却只听见了少爷一声惊叫,紧接着便传来“噗通”一声,侍卫在井边寻到少爷的鞋子,深感不妙,便连忙跳入井中,发现少爷果真掉进了井中,只是救上来的时候便已经没有了…”
“侍卫可有在那水井的附近发现其他人出现的痕迹?”柳吟风蹙着眉头,低声问道。
下人摇了摇头,“侍卫说不曾发现。”
柳吟风闻言,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摆了摆手道,“退下吧。”
柳吟风看着下人将柳欢生的尸体搬了下去,心中泛起一股不详地预感,只怕他方才在马车之上的猜测已经成真了,柳欢生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那般大一口井都瞧不见,定然是有人蓄意为之。以柳府如今在锦城中的声望地位,谁想要对柳欢生下手,还需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此事除了七王爷,别无他人。只是,七王爷的动作比他想象中更快更狠毒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柳晋醒来之后知晓了此事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国公府中正在讨论方才门口发生的事情的几人亦是收到了下人禀报的消息,“那柳少公子方才被侍卫押送回府的路上逃掉了,可是却竟然掉进井里淹死了。”
带回来消息的是沈宜兰的丈夫,华康。
“淹死了?”厅中的人俱是有些吃惊,“若是那柳欢生没有喝醉酒,应当不至于青天白日的连井都瞧不见吧?”
国公夫人手中拿着一串念珠,亦是蹙了蹙眉,停下了转动念珠的手,抬起眼来与云裳对视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难道是被人杀了的?那柳欢生虽然为人荒唐,为了吃喝嫖赌的事情没少得罪人,可是这锦城中谁敢在柳府的身上,在七王爷的身上动不该动的心思啊?想杀了柳欢生的人不少,可是真正该做这件事情的却没几个,这次是怎么了?”沈宜兰皱了皱眉,低声嘟哝着。
云裳沉吟了片刻才转过头望向沈宜兰道,“此事多半是七王爷所为。”
“七王爷?”沈宜兰惊呼一声,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道,“不至于吧,那柳欢生怎么着也算是七王爷的舅舅啊?”
云裳轻笑一声,颔首道,“正因为柳欢生是七王爷的舅舅。”
见沈宜兰的目光中仍旧带着迷惑,云裳才缓声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过太子之死的事情了。”
众人不知道云裳为何突然提到此事,却仍旧点了点头。
“太子之死,明面上是因为太子欲刺杀轻言与我,被关入了天牢,结果不巧遇见天牢起火,被烧死了,天牢起火的原因是因为李静言想要救我皇姐华镜公主。只是,这只是一小半的真相,而另一小半却是,七王爷欲夺太子之位,与李静言和仓觉青肃联合了起来,华镜公主入狱本就是一个局,七王爷让华镜入狱,借此机会用佛陀香控制住了狱卒,迷晕了其他人和太子殿下,又让人在天牢中洒了桐油,烧了天牢。”云裳面上神色淡淡地,似是在聊着晚膳吃什么一般,众人脸上却俱是吃惊。
“七王爷此前其实早已经被王爷抓了起来的,只是,陛下亲自登门,希望王爷放过七王爷,王爷想着他与陛下不过刚刚相认,不宜与陛下发生冲突,便许了。才费尽心思将七王爷在其中做的事情给掩藏了起来,保下了七王爷的性命。”云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众人目瞪口呆,却仍旧有些疑惑,“只是此事与柳欢生被杀有什么关系?”
云裳轻叹了一声,“从七王爷敢于弑兄一事来看,他并非大家想象中那般对皇位无甚兴趣,反而,他心中有很强的**,想要那个位置。我调查过七王爷在百姓中的口碑,皆是觉得他是贤王。他不过一个病弱的王爷,却有这般好的名声,想必是废了一番功夫的。可是柳欢生却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且还时常仗着身份得罪了许多人,名声却是坏到了极致的。这样的人,却是七王爷的舅舅,想必也打着七王爷的舅舅的身份做尽了坏事的,你们觉得,七王爷会容忍他多久呢?”
沈宜兰恍然大悟,“七王爷此前只是觉得尚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只是此次闹的确实在有些太大,且是与我们国公府,七王爷实在是忍不了了,便出了手永绝后患?”
云裳颔首,“此次是国公府,谁知道下一次,柳欢生惹上的不是宫中坐着龙椅的那位?与其让他成为自己心中的一根刺,还不如早早地把这根刺连根拔起。”
“可是这样一来,七王爷岂不是得罪了柳府了?”沈宜兰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云裳尚未开口,华康便揽过沈宜兰道,“柳府虽然霸占着司徒之位,可是柳晋并不是一个多有才能的,事实上,柳家能够到现在,只怕也是沾了七王爷的光的。七王爷以前也许觉得尚需要柳府地位的支撑,只是如今却已经有了足够的势力,觉着柳府已经是可以抛弃的了。但是柳府却是绝对不能不依附七王爷的,除了七王爷,柳府便只有一个柳吟风,柳吟风,毕竟只是个养子。”
沈宜兰闻言,身子颤了颤,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那个位置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了那个皇位,竟然连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国公夫人亦是叹了口气,神色微微有些倦怠,“我倒是不想理会那柳欢生怎么死的,怕只怕,七王爷会将矛头指向我们国公府。如今老爷不在,国公府就我们这些个人,倒也是最好对付的时候,若是七王爷要下手,这次柳少夫人之死,恐怕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无语。
国公夫人的猜测倒是十分准确的,还不到两日,刑部便已经对柳少夫人之死出了结论,说是国公府的一位下人下的毒,并且,那下人也已经认罪。
一时间在锦城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柳少夫人不是国公府的主子,与国公府的下人应当是不会存在什么深仇大恨的,为何那下人却会向柳少夫人投毒?大多数人想的都是,只怕是国公府的哪位主子指使的吧。
此事传到云裳耳边的时候,云裳正在屋中看书,闻言愣了愣,蹙着眉头道,“七王爷只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忘记在宁国时候的教训了。”
顿了顿,才又道,“你此前说,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叫什么名字来着?”
浅音连忙道,“叫李浅墨。”
李浅墨,云裳的手缓缓划过手中的书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来,“给我更衣吧,我已经有四五日不曾入宫见过宁浅了吧。”
浅音点了点头,“有五日了。”说着便从箱子中拿了一件水蓝色孺裙出来,又拿了一件白色轻纱的宽袖外袍给云裳换上,复又将云裳的头发打散了重新盘了一个百花髻,才扶着云裳起了身。
入了宫,宁浅正好午休了刚起身,听闻云裳来了,只穿了一件里衣便连连道,“还不快将王妃请进来。”
云裳走进去便瞧见宁浅发未梳衣未穿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扬声道,“好一个娇媚美人啊。”
宁浅亦是笑出声来,“主子便打趣我吧,我这不是听说主子来了,害怕怠慢了,便急忙将主子迎了进来嘛。”
说着这才吩咐着立在一旁的浅笑为她更衣,一面更衣一面看着云裳,“柳少夫人那件案子我听闻了,便知道主子只怕要来找我呢。”
云裳点了点头,“此前你与我看过一份我们如今安插在宁国的人,我恍惚中曾经看过李浅墨这个名字,最近新上任的刑部侍郎的名字,似乎便是叫李浅墨的。”
“对的,是我们的人。”宁浅连忙应道,“之前我到了夏国之后便安排李浅墨结束了学习,到了锦城,并安排了合适的时机让他救了十一皇子,沈淑妃感念他的恩情,召见了他,瞧中了他的才华,将他举荐给了陛下。”
云裳笑了笑,“倒也是个好样的,短短时日竟也到了刑部侍郎这个位置。”
“他有本事是真,只是此事亦是少不了沈淑妃的推波助澜,沈淑妃只怕是想要将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以后好辅佐十一皇子的,可是她的算计,注定是要落空的了。”宁浅穿好了衣裳,坐到镜子前仍由浅笑给她梳发。
“这件案子,我等会儿叫浅墨来问一问,瞧瞧是什么情况。”宁浅低声道,“一有消息便定然第一时间通知主子。”
云裳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既然沈淑妃有那样的心思,切莫让沈淑妃瞧见了你与浅墨来往,不然只怕前面的筹备都毁于一旦了。”
宁浅闻言,轻笑着应了下来,“沈淑妃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些,自从雅族暴乱之后,沈淑妃便受到了波及,陛下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到过她的淑雅宫了,如今正在想尽千方百计重新夺回陛下的宠爱呢。只是她祖上是雅族人,父母在雅族中声望也是极高的,这一次,只怕是很难了。”
第三百零一章 疑惑重重
“雅族人?”云裳猛地抬起眼来望向宁浅,“你说那沈淑妃是雅族人?”
宁浅点了点头,“是啊,雅族那边多山林,在夏国中以算得上是贫穷的,因而,她才被自己父母卖到宫中当了侍女。她父母本只是雅族中寻常人,便因为她的受宠,才渐渐在族中建立起了声望。不过倒是有些奇怪,陛下因为沈淑妃的缘故,对雅族也算是十分照顾了,雅族的境况也在慢慢变好,不知为何却在此时暴乱。”
云裳的心突然便提了起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问道,“你觉得,沈淑妃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