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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子,懂得隐忍,若是朋友,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敌人,便是十分难缠的。”云裳轻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与她,注定成不了朋友。”
云裳压下心中泛起的不祥预感,苦笑了一声,“只恐怕,这雅族暴乱,是一场局,为的便是引王爷和华国公入局。”
宁浅闻言一愣,不知道云裳为何突然这般说,沉默了片刻,约摸猜到了云裳心中所想,才开口道,“只是,这雅族并不是在王爷到了夏国之后才开始暴乱的啊,在此之前便有些不平静了。我约摸记得,皇后在一次早起我们去未央宫中请安的时候曾经提起过此事,那时候沈淑妃也在,皇后还含沙射影地指责沈淑妃的家人没有尽到臣子的职责,让皇上平添烦恼。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哦,想起来了,那时候陛下去了宁国,似乎便是太子殿下的死讯传回来后不久。”
宁浅蹙着眉头,“我记着,那段时间皇后娘娘的脾气都有些不好,很少在请早安的时候出现的沈淑妃倒是出现了好几次,只怕是想要瞧皇后娘娘的笑话。那一日似乎说起陛下不在朝中,朝中的事务还需要仰仗那几位元老大臣,皇后便突然提起雅族之事,对着沈淑妃发了好大一通火,沈淑妃后来便又不去请安了。”
“太子死讯传回来之后…”云裳蹙着眉头,若是如此,那便不应该是针对王爷的,可是,为何她总觉得此事透着几分蹊跷呢。
回到王府之后,云裳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其中蹊跷之处究竟在何处,只是心中隐隐担忧,睿王从出兵至今,也没有传回过一封书信。心中思量了一番,便索性派了暗卫去雅族寻找睿王,自己便将此事放到了一旁。
宁浅的消息倒是来得极快的,说柳少夫人中毒一案并非有人指使,只是国公府的那个侍从对下毒一事供认不讳,且准确地说出了下的毒是什么毒药,毒药从何处买的,连药店的小二也指认过了,确有此事。所有证据都十分清晰明白,李浅墨想包庇也包庇不成。
所有证据清晰明了,云裳冷笑了一声。她疑就疑在这证据太清晰,太明了了,可以算得上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
云裳的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敲,站起身来,“此事本来与睿王府无关,我不便出面,不过我得去一趟国公府,如今国公府与睿王府可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只怕是有人想要从国公府入手,先除了王爷的一双胳膊,我既然在锦城之中,便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国公夫人倒是一点也不急,缓声吩咐着下人给云裳倒了果茶,才笑眯眯地道,“国公府许多年不曾参与这些纷争了,我还以为这府中别处安插的人都已经撤走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有,不过也好,少一个便算一个吧。”
“外祖母就不急?”云裳轻声问道。
“急什么急?不是只说是国公府中的下人做的吗?我倒是想要瞧瞧,他要怎么将这把火烧到国公府中来。”国公夫人轻声道。
云裳的心渐渐平静了几分,“只是这般坐以待毙总归也不是办法,刑部之事,我这边倒也并非插不上手,如今柳少夫人的尸首还停在刑部的停尸房中的,我再让人仔细查一查,瞧瞧她身上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国公夫人闻言,面上笑容更深了几分,“老爷子回来之后还向我夸赞来着,说轻言最大的福气是娶了你,你虽然贵为公主,却是个和气性子。且不像普通的大家闺秀,只会琴棋书画绣绣花什么的。康阳城和泾阳城的几场战事我也听说了,夏国许多将军也对你赞赏有加,轻言有你协助,我们也放心了。”
云裳愣了愣,嘴角却溢出一抹笑来,“此事外祖母倒是说差了,能够遇见王爷,是我此生的幸事。”
回睿王府的路上,却正好遇见了柳吟风,云裳在马车之中本是不知晓的,只是柳吟风却将云裳的马车拦了下来。
“王妃,柳公子求见。”车夫在外面扬声道。
云裳愣了愣,示意浅音推开了车门,便瞧见柳吟风站在马车外,云裳四下瞧了瞧,却见四处人声鼎沸,正是闹市区。
眉心微蹙,云裳目光落在马车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柳公子不知有何要事?”
柳吟风抬起眼来看了云裳一眼,便又垂下眼轻声道,“在下想问一问王妃,睿王爷可有给王妃传过书信回府?”
云裳心中咯噔一下,目光顿时认真了起来,“不曾,柳公子…”
柳吟风闻言便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又道,“不知王妃可有派人去查看过睿王如今的境况。”
云裳亦是垂眼思考了片刻,才应道,“不曾。”想了想,又低声问道,“可是柳公子收到了什么关于王爷的消息?”
柳吟风摇了摇头,“只是觉着睿王爷此番带兵离开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书信回来,有些担忧,所以问一问王妃。”
“这样啊…”云裳隐隐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也不多打扰王妃了,告辞。”柳吟风一直低着头,朝着云裳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云裳瞧着他进了一旁的一家店之中,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收回目光,命浅音将马车门关上,才又轻声吩咐着,“走吧。”
回到王府之中,云裳在屋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却发现浅音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眉头蹙得死紧,似乎在想着什么。
“浅音…”云裳轻声唤了一声,只是浅音却恍惚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云裳拍了拍她的手,又叫了一声,“浅音!”
浅音猛地跳了起来,“啊…”了一声,半晌才缓过神来,挠着头有些心虚地望向云裳,“王妃。”
云裳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在想些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也不见你应。”
浅音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疑地开了口,“王妃可还记得王爷刚离开锦城没多久的时候,柳公子曾来求见过一次,只是王妃当时觉着王爷既然不在府中,接见外男有些不合规矩,便没有见。”
云裳看了浅音一眼点了点头,此事与柳吟风有关?
浅音低声道,“当时让管家去处置此事之后,王妃便去午休去了。后来管家来过,王妃在午休,管家便没有打扰,只是交给了奴婢一封书信,说是柳公子让务必要交到王妃手中的。奴婢想着王妃还在午睡,便将那书信放在了外厅的桌子上,便去忙其他事情去了。回来的时候,又因为国公夫人送上了寿宴的请帖,便将那书信之事忘得干干净净。今日听闻柳公子问王爷的事情,奴婢才突然想了起来。”
云裳闻言亦是蹙了蹙眉,以柳吟风的性子,若不是事情比较重要,他定然是不会费心让管家务必将书信交到她手上的,加上今日他突然拦下自己的马车莫名其妙问了那么两个问题,那书信只怕与王爷去雅族的事情有关。
“你去将负责打扫的下人都叫来问问可有见过那书信吧。”云裳脑中转了一圈,便吩咐着浅音道。
浅音连忙应了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又回到了屋中,眉头却蹙得更紧了几分,“打扫外厅的丫鬟说有些印象,只是那书信却不是放在桌子上的,只掉落在地上的,应该是风将那信垂落在地了,她以为是王妃不要的东西,便一并清理走了,只怕是无法找回的了。”
第三百零二章 会面
云裳对那书信中的内容便愈发的感兴趣了,沉默了片刻,才道,“让人送信到城中一处小院之中,约柳公子明日午时,城中龙凤楼相见。”
浅音自知此事是她的过失,心中亦是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应了声,“是,奴婢立马去安排。”
龙凤楼并是锦城中最出名的酒楼,有着几百年的历史的,菜的味道极好,且最值得一提的是龙凤楼在锦城城郊,十分宽阔,且雅间隐在竹林桃花之间,每间雅间都是单独的一个小院,私密性极好的。
云裳换了一身寻常妇人的装扮,戴着纱帽,只带了两个甚少跟着云裳出现在人前的丫鬟从后门乘了马车往龙凤楼去。
雅间的名字叫卷珠帘,雅间周围都是桃花林,走进去之后,亦是布置得十分有特色,连墙都没有,周围只用层层珠帘遮住了视线。
柳吟风已经在雅间之中等着了,见云裳进来,便抬起眼来朝着云裳微微笑了一笑,站起身来喊了一声,“阿云。”
云裳轻声应了一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便有侍者走了过来,询问着柳吟风,“可以上菜了吗?”
柳吟风并未作答,只是抬起眼望向云裳,云裳见状,浅浅一笑,朝着侍者微微颔首。侍者便连忙应了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便有粉衣女子举着托盘端着菜缓缓走来,将菜摆到了桌上,行动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阿云刚到锦城不久,却竟也知晓了此处,倒让我十分吃惊呢。”柳吟风似乎心情极好,一口一个阿云,眉眼间俱是笑意。
“龙凤楼的名声那般响亮,我自是不可能全然不知的。”云裳轻笑一声,瞧着侍者将菜都上完了,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了下去。
柳吟风拿起桌上的筷子,笑着道,“此前在宁国的时候,倒是听宁帝说起过,说你平生最大的两个爱好,便是吃和睡了。我此前还不相信,如今却是信了几分。此前在宁国的玉满楼便是我碰见你最多的地方了,即便碰不见你,也时常能瞧见靖王府中的下人到玉满楼中买吃的,大多时候是桂花糕,偶尔出了新菜式,也必定会带一份回去的。如今你来宁国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门都很难出一次,却知晓邀我到这里吃东西。”
云裳倒是不知宁帝竟然与他说起过这些,亦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观察得这般仔细,面上有些窘迫,笑了笑道,“父皇就知道揭我的短。”说完,才将纱帽取了下来放到一旁,“我虽然知晓龙凤楼中好吃的多,却不知晓究竟什么东西好吃,不如劳烦柳公子为我介绍一番?”
柳吟风笑了笑,从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式之中夹了一个圆滚滚的丸子笑着道,“这道菜是我较为喜欢的,叫琉璃珠玑,是用桂鱼肉、猪肉和虾肉做成的,晶莹剔透,小巧可爱,入口是桂鱼的细腻,随后便混合着猪肉的香,虾肉的弹一并在嘴里蔓延开来,十分味美。”
云裳试了一口,味道倒确实不错,柳吟风的描述倒也并无夸张。
随后的一顿饭,便是柳吟风不停地为云裳布菜和讲解,云裳一一将桌上的饭菜都吃了一遍,才笑着道,“你再这样说下去,便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柳吟风才随意地吃了一些。
两人用了饭,柳吟风盯着云裳瞧了许久,才笑了笑道,“你我难得一同吃东西,虽然有些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可是我亦是知晓,你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的,说吧。”
云裳笑了笑,才轻声道,“上次柳公子来府中拜访正逢我在小憩,管家便回绝了柳公子。当时柳公子给我留了一封信?只是因着下人的疏忽大意,那封信我并未瞧见,昨日在街头遇见你,下人才想起此事与我说了,我想着柳公子的信中只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唯恐错过了,这才特意约了柳公子出来相见。”
柳吟风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笑意瞬时便消失了一大半,“这样啊…”声音中带着几分失落。
云裳不明白柳吟风为何会是这般反应,却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吟风,柳吟风见状,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吃下了一大口苦涩的果子,一阵一阵地苦涩在心底缓缓蔓延着。
“不知你是否知道沈淑妃的身世?”柳吟风端过桌上的杯子,不再抬头看云裳。
“沈淑妃?”云裳皱了皱眉,“沈淑妃的身世此前我并不知晓,不过前两日进宫的时候,与湘贵嫔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起过此事,莫非与沈淑妃有关?”
柳吟风缓缓点头,“小心沈淑妃,沈淑妃此人曾经过过最低等人的日子,一步一步才爬上这个位置,对权力的渴望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还来得厉害。沈淑妃的父母在雅族之中如今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雅族叛乱之后,沈淑妃说雅族的族长将她父母软禁了起来,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不敢说是沈淑妃在背后撺掇了这次暴乱,可是她父母却绝对是不曾被软禁的。”
“可是,雅族叛乱分明是在我们来夏国之前的事情啊。”云裳蹙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未曾考虑到的。
“准确的说,是太子死后发生的事情。”柳吟风喝了口茶,眼中闪过一抹暗沉,“沈淑妃有十一皇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听太傅讲,十一皇子聪明伶俐,是个通透的人物,可就是因为他母妃的出身不高,时常被人瞧不起,且因为前面尚有几位哥哥,虽然十一皇子已经成年,朝中许多事情也落不到他头上,即便是他想要出头,也没有机会。”
云裳脑中猛然灵光一闪而过,目光突然亮了几分,“所以,沈淑妃此前指使族人制造暴乱并非是想要如何,其实是想要给十一皇子一个机会。雅族是沈淑妃的母族,且太子已经没了,雅族暴乱,十一皇子去自请平乱是理所应当的,到时候,雅族之乱定然能够被十一皇子镇压下来,到时候,不管陛下是否嘉奖,也能够让朝臣瞧见十一皇子的才能,而后朝臣举荐十一皇子担任一个合适的差事也是顺理成章的。”
柳吟风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轻轻颔首,轻叹了一声道,“只是可惜,她漏算了一些事情,比如睿王爷的存在,比如久不出头的华国公会突然自请平乱。”
云裳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手轻轻在桌子下握起,若这雅族之乱本就是沈淑妃指使来做做样子的,雅族并无叛乱之心,那平乱倒也不难,可是,最怕的是沈淑妃因着计划被打乱,心生歹意,想要对王爷下毒手。
“除了此事,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的,睿王自从进入了雅族之后,连带着与他同去的士兵,一并失去了消息。”柳吟风面色淡淡地,说出来的话却让云裳险些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失去了消息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平乱,没有时间往锦城传消息也实属正常。”云裳稳了稳自己已经乱了的心神,声音有些轻颤。
柳吟风抬起眼来看了云裳一眼,缓缓点了点头,“是,若只是没有时间往锦城传消息确实是正常的。睿王爷与华国公带的军队也确实进了雅族,可是,我们安插在雅族的眼线,没有一个人知晓军队到了雅族,也没有任何人知晓军队到了什么地方,无法和军中的人取得联系,甚至雅族根本就没有安排任何防守。十多万人的大军,进了雅族之后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云裳不知晓柳吟风的话究竟能信几分,但是云裳也知道,柳吟风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骗她。因为她只需要进宫问一问夏寰宇,真假便立见分晓了。雅族有他的探子,军中有他的探子,若不是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完全联络不上。
云裳站起身来,蹙着眉头轻声对着柳吟风道,“多谢柳公子告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等等。”柳吟风也跟着站了起来,叫住了云裳。
见云裳有些困惑地转过身来,柳吟风才拿起放在一旁的纱帽走到了云裳身边,帮她戴上了纱帽,轻声道,“小心些。在这锦城之中,不要随意相信旁人。太子一死,夺位之战愈发的激烈了起来,连后院中的妇道人家都极有可能是细作。”
云裳顿了顿,不知道柳吟风为何突然对自己说这些,却仍旧轻声道了一声,“多谢。”便转身瞧着丫鬟掀开了珠帘,才抬脚走了出去。
柳吟风苦笑了一声,接连叹了好几声,“作茧自缚啊作茧自缚。”而后却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瞧她方才好像很喜欢那道金缕虾的,让人每日给她送些过去好了。”
正自言自语着,便有一个侍从匆匆跑了过来,左顾右盼没有瞧见旁人,才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对着柳吟风道,“不好了,公子,七王爷方才去了柳府,被老爷和老夫人拿着棍子打出了门,老夫人还扬言不让七王爷在踏入柳府的门一步呢。”
第三百零三章 美人求助
柳吟风闻言,眉头便蹙了起来,面上泛起一抹冷笑来,“他自诩是个聪明人,却莫非还瞧不清楚如今的形势?还以为柳府是十五年前的柳府?若是他真让七王爷永远不用踏入柳府的门了,那用不了一年,柳府便会消失在这锦城之中。”话音落了,柳吟风才又轻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茵茵还在便好了。”
“那公子…”侍从不明白自家公子发这么大一通火是什么意思,犹豫了片刻才又问道,“我们回柳府吗?”
“回去做什么?”柳吟风拍了拍衣裳,蹙着眉头,“欢生死了,那两个人成日里跟炮仗一样,稍稍一丝丝的火星便能噼里啪啦弹多高,我何必去寻这个晦气。”说着便走到门前,掀开珠帘往外走去。
云裳从龙凤楼出来之后,直接便吩咐着马车去宫门,心中一团乱,想要去问一问夏寰宇,是不是真有此事?为何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却从来未曾知会她一声?
“王妃,宫门到了。”外面传来马车车夫的声音,云裳轻声应了一声,仍旧坐在车中沉默着,半晌才又缓缓开了口,“回府吧。”
车夫有些愕然,愣了愣,才应了声,又调转了马车往睿王府而去。
刚进了门,云裳便被丫鬟拦了下来,“王妃,有客人来访,浅音姐姐将她引到花厅中了。”
云裳蹙了蹙眉,“是谁?”
那丫鬟想了想才道,“奴婢听闻浅音姐姐叫她顾夫人,具体是谁奴婢倒是不甚清楚。”
顾夫人,云裳皱起眉头,在这锦城之中姓顾的倒是不少,只是浅音既然认识,便应当是见过的,可是她为何没什么印象有这么一个人。
虽然心中有些烦乱,云裳却也绕道去了花厅,花厅之中,一个美貌女子蹙着眉头,眉眼之中似乎笼着清愁,正在望着桌上的茶杯发着呆。
顾夫人。云裳望着那女子,这才想了起来,原来是她,探花郎顾朝歌的侧室夫人。只是,云裳仔细回忆了一番那日情形,自己与她也并未有太多的交集,为何她竟然到了王府来。
云裳脑中稍稍整理了一番,便挂起一抹清清浅浅地笑意,抬脚踏入了花厅之中,笑意盈盈地道,“原来是顾夫人来了,不知顾夫人今日会来,方才我出门了一趟,倒是让顾夫人久等了。”
那女子听见云裳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有些局促地站着,听云裳说完了话,才连忙摇了摇头,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望向云裳,声若蚊蚋地道,“不不不,没有久等,是贱妾执意要等着王妃回来的。”
云裳笑着望向那女子,便瞧见她的手无意识地搅着手中的锦帕,咬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莫名的话,“王妃还是叫我奴兮吧。”
奴兮,云裳笑了笑,倒是个有些卑贱的名字。
奴兮见云裳并未回答,便显得更为紧张了起来,半晌才道,“贱妾今日冒昧来求见王妃,是为了那柳少夫人之事来的。”
“哦?”云裳坐到主位之上,眸中闪过一抹意外,“为了柳少夫人?柳少夫人是柳府的少夫人,与睿王府似乎没有太大的干系吧?”
奴兮闻言,笑容便显得更为勉强了几分,面色也隐隐有些发白,良久才道,“此事倒是与王妃有些关系,额,更为准确的说,是与国公府有些关系。贱妾是听闻,那柳少夫人之死,刑部那边审出来了?说是国公府中的一个下人做的,且证据充分。”
“倒是有此事。”云裳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有些诧异眼前这个女子的直言直语。
“贱妾…”奴兮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紧了拳头道,“贱妾前日去给夫君送茶水的时候听到有人吩咐夫君让夫君转告那国公府的下人,给他一个毒药让他自绝。还说什么只要那下人一自绝,所有人都会觉着,是国公府的某位主子在杀人灭口。而后,让夫君带人去搜查那下人的房间,说那房间中会有发现的。”
云裳身子微微一顿,抬起手来扶了扶头上的玉蝴蝶簪子,笑容未变,“顾夫人可知晓,你这些话,会给你的夫君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
奴兮唇色更白了几分,苦笑着道,“贱妾自然是知晓的,贱妾识人不清,此前看错了他,贱妾与他相识之初,知晓他家中有妻室,本是无意纠缠的,可是那日酒醉之后,便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他说我情难自禁,趁着他酒醉强行与他颠鸾倒凤,我便信了。我当时以为他是我今生的良人,想着虽然并非我最初的意愿,但是事已至此,便让他迎我入了府。我真心爱他,并不在意什么身份地位的,只要能够与他在一起,我都是愿意的。可是却不想,他将顾夫人和大小姐大少爷接入府中之后,才让我瞧清楚了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