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有心讨好,于是一叠声的道:“真是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此乃双美啊!”心却是颤了又颤,暗道:传言说曲大人和白子戚有瓜葛,如今看来,此言不虚啊。
曲南一的脸黑了,一把甩开了胡颜的手腕。
结果,变成,胡颜和司韶手牵着手,一黑一白站起一起,竟无般配。
曲南一心里有些不舒坦,于是将选好的鞋子塞进胡颜的怀里,冷冷道:“去换。”
胡颜捧着一双蓝底儿粉莲的绣花鞋,哭笑不得地道:“算大人眼力极佳,一眼看出在下鞋子的尺码,但此身男袍穿这样一双绣花鞋,在下还真没脸走在大街。”
曲南一微愣,随即笑道:“疏忽了。”转身,选了一双小号的黑色男靴,又递给了胡颜。
本来自
第二百零四章:南一强吻胡颜
胡颜放开司韶,走到里间换好鞋子,踩了踩,大小正好合适。
曲南一扫眼司韶,状似闲聊道:“你与胡颜何时如此交好?昨日还将鞭子抽得虎虎生威,今日怎会让她牵?”
司韶冷冷道:“属下学大人,平易近人。”
曲南一嘶了一声,道:“司韶啊,本官真是没想到,你不但噎人的功夫到家,且很擅长说冷笑话。”
司韶道:“我也没想到,曲大人不但长舌堪比妇人,且讲得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曲南一眸光一闪,隐有戾气滑动。他不是缺心眼,自然看出司韶对自己有敌意。这敌意,若只针对自己,倒也有情可原,毕竟自己在各方便都略胜他一筹。然,他对胡颜的敌意也十分明显,却又肯让她把牵,这就耐人寻味了。
曲南一想知道,司韶这种态度到底是对事还是对人,于是也学着胡颜的样子,伸就去牵司韶的。
此时,胡颜正好穿着新鞋从里间出来,扬声便道:“挺合脚的。”
司韶的注意力被胡颜吸引,一时不察,竟被曲南一攥住了。
掌柜看得目瞪口呆,暗道:曲大人果然荤素不忌、男女通吃,此等冰山竟然也下得去口,果然能人也!
从此后,关于曲南一的情史,那是传得要多风流就有多风流,隐隐和下流沾边了。若非曲大人公职在身,旁人都会给他按个采花大盗的响亮名头。
胡颜突然捂住双眼,怪叫道:“哎呀,我等是不是应该回避?”
司韶臂一震,弹开了曲南一的。
曲那一伸,弹了胡颜一个脑蹦:“调皮”。
胡颜放下,盯着曲南一那张面带宠溺的笑脸,阴沉沉地说:“你再弹我脑蹦,信不信我……”
曲南一伸,果断地又给了胡颜一下。
胡颜满脸怨念地瞪着曲南一,突然要发飙时,脑门上又接连挨了两个脑蹦。
胡颜如同木偶般,一点点转头看向司韶,咬牙道:“找死?”
司韶冷哼一声,道:“他弹得,我怎么就弹不得?要杀,一起杀!”一转身,走出了布店,那背影,虽纤细瘦弱,却杀气腾腾。
胡颜瞬间没了脾气,捂着脑门哀嚎道:“你们要把我弹成如来佛祖吗?敢不敢换个套路?”
话音未落,鼻尖被曲南一的指刮了一下。
胡颜感觉自己的发丝竖了起来。
曲南一却轻挑地一笑,转身也出了布店。
掌柜的感觉一阵眩晕啊!这……这是什么关系?好生混乱复杂的男女关系啊!他好像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那是世人扑不灭的八卦之火。当晚上结账的时候,他就不会这么兴奋了,因为他会发现,有双鞋子没收到账。
胡颜突然仰天长叹,感慨道:“这是要我的命啊!”此话,只有她知道其深意。
也不知曲南一是有意还是无意,专往人多的地方溜达。
虽然司韶耳力极佳,但在集市里,就算视力极好的人也有可能和别人撞到一块,更何况此等容貌出众的美男子,就算你不往别人身上撞,那有心人却要往你身上撞的。
周围路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人赞叹他的容貌,也有人说他是妖怪变的。
胡颜本来走在司韶前面,就算再生他的气,却也不能真的将其置之不顾。可走着走着,胡颜就开始跑神,在腹思忖着征服封云起的方针和对策,与司韶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
忽闻身后传来女子那娇滴滴的惊呼声,胡颜正要回头去看,却被一只大攥住腕,用力一扯,隐入了人群。
胡颜眸光一凛,本想将其制服,却在看见那红色的衣袍后,真的有些头疼了。
司韶被一妩媚女子撞到,想要置之不理,却被那女子的丫环拦着不让走。那女子也不胡搅蛮缠,却是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引人心疼。只可惜,司韶既看不见她的万种风情,也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君子。他直接无视女子妖娆的身段,继续前行。
曲南一扯着胡颜在人群钻来钻去,直到拐进一个安静的胡同,才转身低头看向胡颜,一步步将其逼至墙下。
胡颜暗暗心惊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曲南一的眼。她不怕别人痛恨自己、毁谤自己、污蔑自己、却偏偏怕这浓得化不开的情,好像随时能扼住她的喉咙,令她窒息。
曲南一一拢红衣翩若惊鸿,一张玉容不掩风流,他仿若载着酒的船,带着微醺的风,一点点靠近胡颜,眼的炙热仿佛随时要燃烧起来。
胡颜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两下,不知是因男*人,还是因为其他。她伪装镇定,干巴巴地笑了笑,想说张嘴说些什么,却见曲南一轻啜了一下嘴唇,示意她禁声。
曲南一的眼尾似乎挑起了一抹风情,唇角亦勾起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意,他如同一只妖孽般缓缓开口道:“闭上眼睛。”
胡颜知道自己,素来喜好美色,如今被曲南一刻意诱惑,确实有些难以自持。然,难以自持并非无法自持。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打破这种暧昧的僵局。
曲南一突然伸出温热的大,捂住胡颜的眼睛。
胡颜心一惊,张嘴便要呵斥,却感觉唇上被什么东西抵住,且以不容拒绝的霸道之势窜入她的口!
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在唇舌荡漾开来。
曲南一松开,笑吟吟地看着胡颜脸色巨变。
胡颜咬着口的糖葫芦,使劲儿瞪着曲南一。妈-蛋,被耍了!
曲南一收了媚态,轻挑眉峰,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没被本官亲口,很可惜?”
胡颜咬着山楂直接爆粗口:“混蛋!扯淡!”
曲南一啧啧道:“看看、看看、恼羞成怒了吧?”
胡颜眯了眯眼睛,恶狠狠地道:“恼你个乌龟王八……唔……”
曲南一垂眸,望着胡颜的唇,在那一开一合之间,仿佛闻到了魅药的味道。
他突然低头,吻住胡颜那张淡粉色的小嘴……
胡颜的眸子缩了缩,扬拳就往曲南一的脸上招呼。
曲南一见极快,一吻的后,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勉强躲开胡颜的拳头,还不忘唏嘘道:“你要谋杀青天大老爷啊?!”
胡颜用臂狠狠地擦了一下唇瓣,沉声道:“曲大人,我们好像还没熟到可以相濡以沫的地步。”
曲南一一脸无辜道:“本官也就是想试试,看看自己若真像你说的,哪天不当这县令,是否可以到青楼里谋一份不正经的事做。”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本官刚才的表现,可令人满意?”
胡颜看着又要靠过来的曲南一,道:“若我说不满意,你是不是还想再试试?嗯?”最后一个嗯字,压迫感十足。
曲南一的脸皮向来够厚,十分光棍地道:“若你不满意,本官自然要练习到你满意为止;若你满意,本官大度,还可以再赠送你一个更满意的。”眯了眯狭长的眼睛,笑得像一只老狐狸成了精,“至于你说的熟与不熟的问题,本官经过一整晚的思考,也终是想通了一点。”低头,盯着胡颜的眼睛,认真道,“莫待无花空折枝。”
胡颜转开脸,淡淡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来折我这枝?”眼尾瞥了曲南一一眼,“也不怕闪了老腰!”
曲南一眸光盈盈,暧昧道:“正要去拜访一下那位老道,求一个八十岁尚能不闪腰的法子。”
胡颜道:“曲大人,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贱人?”
曲南一露出惊讶的表情:“呀,还真没人说过。这次,你是唯一一个。为了确保你唯一的位置,他日,若有人敢这么说本官,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噗嗤……”胡颜笑了。
曲南一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偷偷放回到肚子里。他伸,想去摸胡颜的脸。
胡颜一巴掌将他的拍掉,邪笑一声,道:“我真的比较钦佩你一点,你从来不掩饰自己是贱人的本质。”胡颜是真不知道,曲南一为何突然像块热呼呼的狗皮膏药,啪叽一声糊你身上,想扯下来?可以!贡献出一层皮吧。
曲南一伪怒道:“怎可如此说你未来的夫婿?”
胡颜挑眉,用食指点了点曲南一的胸口,眸光寒光烁烁,幽幽道:“大人是在逼着属下明年去您的坟头祭拜吗?”
曲南一盯着胡颜半晌,眸子沉得有些骇人,却突然勾唇一笑,开心道:“阿颜,此生有你陪伴,不会寂寥。”
阿颜?
有资格叫自己阿颜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宠着、疼着、护着另一个女子。而这个最没有资格叫自己阿颜的男子,却如此亲昵地唤着自己的名。何其讽刺?
胡颜心五味掺杂,终是恍惚一笑,道:“曲南一,你会后悔的。”你若知道我是谁,曾如何的戏耍你,你一定会后悔今日说辞。
曲南一?好久不曾有人连名带姓地叫自己,除了那个在他生命留下痕迹的丑女子。似曾相识的语气,令曲南一心神微微震荡。
他垂眸道:“落子无悔。后悔之事已经做过,不想再悔,亦不会再悔。”
第二百零五章:美色讹人
不再争锋相对的时候,曲南一和胡颜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难以自拔。二人没交流,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却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怪。
“啪!”突然,空传来一声凌厉的抽鞭声。
胡颜恍然惊醒,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曲南一见胡颜如此,便知道出事了,忙紧随其后。
无论哪个朝代,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群。
集市上五成群的人们围成了一个大圈,里层外层地的围观着热闹,有那小扒穿梭在人群之,不多时便得了。
圈内,司韶持长鞭,傲然而立。
妩媚女子用帕子捂着脸,轻轻颤抖着双肩,看样子正在哽咽哭泣。
小丫环气呼呼地职责道:“我家小姐冰清玉洁,待字闺,被你一撞之下辱了名节,你非但不道歉,反而要行凶!这世间,还有没有王法了?!”转头,看向一位精神矍铄的老道,“还请道长主持公道!还我家小姐一个清白!”
那老道身穿道袍,须发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一张脸看起来虽不像老八十,但若说他六十,却是可信的。老道发丝黑亮,竟无一根白发,整齐地束在脑顶,插了一根桃木发簪。老道五官一般,与普通老者无异,一张白面皮上还长着几颗老年斑。他的嘴唇正下方,还长着一颗黑痣。那黑痣上有两根毛,约半指长。随着老道说话,还飞来飞去的,看着就有些搞笑。然,老道神色坦荡,一副凝聚了天地间浩然正气的样子,倒也无人敢笑他,甚至还觉得他是真有几分道行的。
老道抚了抚自己的撇胡须,一脸正色道:“后生无理,既撞了人,便要给那女子一个说法,怎能动伤人?这朗朗乾坤之下,绝不容尔等欺凌弱小!”
人群也不是谁,带头喝了一声好。人云亦云,众人都觉得这道长一身正气,真是不错。
听闻老道所言,妩媚女子取下了捂在脸上的帕子,露出了那张梨花带雨的笑脸,端得是惹人怜爱啊。妩媚女子颇为感动,冲着老道曲膝一礼,道:“小女子谢道长主持正义。”那声音,当真是犹如黄鹂,格外悦耳动听。
司韶持银鞭,冷着脸站在一边,也不为自己分辨一二。那表情又活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两似的,十分不讨喜。
周围人议论纷纷,对着司韶指指点点,骂他道貌岸然。
老道做出虚扶的样子,道:“小姐休要多礼。”转而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司韶身上,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位公子并非有意伤人,难道大家看不出?”
人群有人叫道:“怎不是故意伤人?都挥鞭子了!”
老道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笑道:“非也、非也。此公子双眼有疾,看不见路,这一路行来,只撞到了那位姑娘,已然不易。众位厚道,就不要苛责了。”
众人一阵唏嘘,这才意识到,那静静而立的男子,竟是个瞎子!怪不得会撞到人呢。
这时,那隐在人群喊话的人,又嚷嚷道:“道长啊,你一会儿说他欺凌弱小,不能饶;一会儿又说他眼瞎,看不见,不能怪罪。到底什么意思啊?!”
众人复议,纷纷点头称:“就是就是。”
老道也不恼,而是迎风而立,一震衣袖,衣袂飘飘,道:“此乃因果两字,已是两事。后生撞了人,是错,需道歉。后生有眼疾,是病,可原谅。两者怎能混为一谈?再者,这众生芸芸,能在这世集里相撞的二人,又是何等的缘分?”
老道说得头头是道,令本就没有大主意的众人纷纷点头复议,道:“是这个理儿。”
老道看向妩媚女子,道:“贫道观你面向有异,不知当说不当说?”
妩媚女子微愣,抿了抿红唇,露出疑惑之色,却终是道:“还请道长赐教。”
老道沉吟片刻,道:“姑娘面若桃花,容貌靡丽,乃旺夫多子之相,却因上辈子的孽债,欠了某人一双眼睛,导致身有异相,不但至今红鸾不动,且命硬克父克母。若贫道推算不错,你父母早已双亡,此身如浮萍般飘游不定。”
妩媚女子下意识地抚住小臂,一脸惊恐地望着老道,摇头道:“怎么会?怎么会?”
小丫头伶牙俐齿,口舌极快,当即护着无美女子,扬声道:“我家小姐是**县顶顶出名的美人,谁不知东有明珠、东珍珠?我们老爷夫人确实去的早,整个**县谁不知道?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的小臂上有双眼睛?!一定是你偷看的!你就是个登徒子!”
妩媚女子白着脸,喝道:“不许对道长无理!”咬了咬下唇,突然跪在老道脚前,颤巍巍地掀开小臂上的衣袖,露出一小截粉藕似的小臂。那上面,竟然真的有两只眼睛!微微凸起,看起来活灵活现,却绝非画上去的。
这诡异的一幕,着实有些吓人啊!
试想,一个如此妩媚的女子身上,竟多长出了一双眼睛,着实令人倍觉恐怖。
妩媚女子东珍珠,放下衣袖,对着老道叩拜道:“道长乃不世高人,还请道长救救小女子。”
老道平易近人地说:“姑娘请起,无需多礼。”
东珍珠却跪地不动,虔诚道:“东家虽败,但仍有一些家财,珍珠愿将家拱相赠,还望道长救珍珠于红尘万丈。”
老道轻叹一声,虚扶起东珍珠,道:“贫道云游四方,要你家财何用?你且起来。难道小姐不曾看出,你的因果不在贫道这里,而是在那位后生身上?”拿眼看向司韶。
东珍珠诧异:“他?”
老道抚须而笑:“正是。上一世,你欠他一双眼睛,这一世,便去偿了这情债吧。若不能偿还此债,姑娘怕是活不过十天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一个如花美眷竟活不过十天了?原本众人对那老道还心存疑惑,可此刻听他言之凿凿,竟能一语断人生死,都不禁感觉身上鸡皮疙瘩乱蹿,心直接信了他十分。想来也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若口出狂言,必定讨不到好啊。十天后,若东珍珠还活蹦乱跳的,众人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怪!咦?话好像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好像在盼着东珍珠去死。恩,反正就是那么一个意思了。这老道,可信!
第二百零了六章:玩埋汰的?一起吧。
东珍珠吓得一张笑脸煞白啊。眼含泪,遥望司韶,端得是楚楚可怜。她有些惧怕司韶的银鞭,却又不得不上前一步,娇声道:“这位公子,不知道长所言,君可信乎?小女子东珍珠,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生愿侍君左右,做公子的一双眼睛,偿还自己的孽债。”说着便盈盈一拜,不胜娇羞道,“还请公子怜爱。”
呦呵,这就靠上去了?!
胡颜发现,道家人在抢自己的饭碗,将忽悠这件小事做得十分微妙,将人心拿捏的极好。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没有饭吃了?!
不得不说,老道这屎盆子扣得十分玄妙。
司韶不要东珍珠,便是不知好歹、小肚鸡肠让她死;他若要了东珍珠,东珍珠却死了,就只能说明他睚眦必报、心狠辣、虐死珍珠,不配为人!
这兜兜转转,竟下了这么一个套。
有意思。
那就玩玩?
胡颜还未动,司韶却开口道:“人,不要。眼睛还来。”两指成勾,就要去戳东珍珠的双眼。
这一,谁都不曾想到。面对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有人能狠下心去挖她的眼睛?这瞎子就是瞎子,不懂女子的美好。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老道动作极快,眨眼间挡在了东珍珠的面前,接下了司韶的一招,声如洪钟般喝了声:“放肆!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这**县岂能容你!”
司韶有意试探老道的武功深浅,还欲动,却忽听一个女声道:“让让、让让,都让让。”
司韶面沉似水,收回。
老道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身穿酱色破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翻着白眼,一路摸索过来。那女子明显是个眼神不好的,动作不快,走路也没个章法,却在跌跌撞撞撞向老道。此人正是这**县的一景——王瞎婆。
虽叫她王瞎婆,却不是因为她真瞎,而是两只眼睛往上瞟,一眼望去都是眼白,让人误以为她是个瞎子,
老道想躲,却不好当着众人面躲开,只能硬着头皮将王瞎婆扶起。
王瞎婆一把抓住老道的衣襟,裂开一嘴大黄牙,干嚎喊:“哎呀俺地那个天呦,可算终于找到你喽!老天眼今个儿总算睁开了双眼皮儿,让俺遇见你喽。许朗啊,你可算来娶俺了,俺等得可真真儿是心焦。”
老道有些不淡定了。他用了暗劲儿推开王瞎婆,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扯着贫道不放?!这成何体统!”
王瞎婆被老道吓到,泛着眼白道:“老妇……老妇是……”
“噗嗤……”胡颜发笑,抚掌走出人群,道,“秒秒秒!道长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就看不出这妇人与你前世有缘,今生有夫妻之实,只待再续情缘?”
王瞎婆看见胡颜时,突然又来了底气,掐着腰,尖声吼道:“可不!老妇年轻那会儿,也是这**县的一枝花。你个风流鬼路过此地,勾搭了人家,却一走了之!老妇等了多年,今天总算逮到你,一个负心汉呦,小心遭天谴呐!”说着,就往老道身上扑,那黑漆漆的指甲在老道的衣襟上留下一条条的黑道道,看起来触目惊心啊。整个人更是恨不得贴老道身上,揭不下来才好。
胡颜扫了眼脸色巨变的东珍珠,又看向撒泼的王瞎婆,暗道:带兵打仗,果然得有个能征善战的属下。那东珍珠面嫩,怎会是王瞎婆的对?至于这老道,倒要看他能在自己下走上几个回合?
老道没想到有人出来搅局,打眼望去,却看见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若一般女子女扮男装,总有些不伦不类之感,可眼前的女子穿起男装,却生生将一-干-男儿比了下去,端得是风标秀举、气韵天成、一身风华、美如冠玉!
老道眼睛一亮,抚了抚自己那撇胡须,伸推开不停往自己身上扑的王瞎婆,高深莫测道:“医者不自医,贫道自然不能掐算出与自己有关之事。”
胡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道长真和那王瞎婆有染啊?!”
老道微怔,喝道:“修要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胡颜摇笑道:“别喊别喊,怪吓人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说你掐算不出与自己有关之事。那王瞎婆不正是因为与老道你有了不一样的关系,你才掐算不出她是谁的吗?啧啧……道长啊,没想到,你年轻时竟如此风流。还真是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喏。”
老道定睛看向胡颜,看似云淡风轻,但他嘴唇下的那两根半指长的长毛却忽上忽下地一阵乱飞,足见其被气成了什么样。然,下一秒,老道却突然诡异地一笑,眼底泛起了一片涟漪,好似春风拂面,让人沉醉;又好似情深不寿,让人痴迷。那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仿佛能直接荡到人的心底。老道的脸在那圈涟漪变得俊朗起来,竟有分像封云起。
胡颜眨了下眼睛,发现那分竟变成了四分!再一眨眼睛,那类似封云起的脸竟然又起了变化,竟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