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他?”谢晚晴很是狐疑,猜不透慕容睿辰所想,慕容睿辰取了北地九州,与车姜打得如火如荼,势如破竹,高歌猛进,如今却秘密潜伏回来,找萧成熙。
“嗯。见他。谈谈合作事宜。”慕容睿辰轻描淡写地说。
“慕容,我倒是看不懂你了。”谢晚晴忽然说。
慕容睿辰一侧身,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颖华,你可知你让我有了君临天下的心。”
谢晚晴吓了一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一袭的黑色劲装,眉宇间再不是慵懒的公子哥模样,倒是越发冷冽幽深,带着杀伐决断的戾气。
“取得北地后,在那个位置之上,呼风唤雨,指挥千军万马,有分天下的能力。我想得最多的是:取得车姜,让萧老七也不敢小觑,给你一个自由的国度。”慕容睿辰一字一句地说。
谢晚晴猛然向后退,说:“可是你取不了车姜。萧成熙也取不了车姜。只有你们联手才可以,是不是?所以你亲自潜回北地来找他合作。”
慕容睿辰一笑,道:“我家小颖华还是这样聪慧。不过合作倒是下一步的事,这一步是借粮。当年越王与卫风战于长野半年之久,剽悍的东北军最终不是被卫风打败,而是被饥寒打败。北地大部分时间是严寒,粮食储备都得南方来供应,这是历来的军队规格,如今虽是夏季,但再过两个月,冬季就要来了,北地九州的粮食储备并不够。”
谢晚晴觉得慕容睿辰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慕容,你诓我。”
“我怎的诓你了?”慕容睿辰还是看着她,如果这女人说一句“慕容,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那么,他拼了自己的命也要凭自己一己之力拿下车姜作为她自由生活的国度。才懒得回来跟萧成熙商量合作呢。
可是这个女人从来不是他的。她心里全是萧成熙,步步为营,说是为她自己,可哪一步不是为他萧成熙?
谢晚晴不很高兴地说:“你诓我。你若真是像你那么说的要取得车姜给我一个自由的国度,那你怎么可能回来跟他联手?联手打败兲康,你握在手中的车姜,便再也不能跟萧月国抗衡,到时候,你还拿什么来筑造一个自由国度?我认识的慕容不是这么傻的。”
慕容睿辰却是心情大好,啧啧夸赞道:“我认识的小颖华还是这么聪明。”然后伸出手揉揉她凌乱的发,有些落寞地笑着,说:“傻丫头,你怎么就走这样一条刀枪剑戟的路呢?”
谢晚晴难过地埋着头,却是要落泪。她发觉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竟是动不动就想落泪。
“你知道不,这条路是最艰难的。萧老七天生就是王者。从小就显露出与众不同的气度,要不然,别人也不会从他三岁起就加害他。”
“三岁?”谢晚晴很惊讶,她只听萧成熙说过八岁那年的惊险。
慕容睿辰点点头,道:“我也是听母妃说的。老七生下来,几个小时就睁开眼睛,几个月就会喊人,不到一岁就可以扶着栏杆自己走路,两岁时已经健步如飞,跟着陈先生学认字写字了。所以你第一次去学府,陈先生那么恨你,就是因为在他眼中,这个世间没有谁比老七更适合创造一个辉煌的国度,老七后来不是堕落了么?陈先生伤心很久,才将目标转移到成锦身上。成锦资质比不上老七,但也不差。而那时,你一进学府,牵动的就是成锦和老七,而你又是谢家人,所以陈先生很是提放你。”
谢晚晴张大嘴,惊讶不已,萧成熙这厮居然比石磊还天才。石磊小时候跟一般小而无异啊,就是在幼儿园里不说话,但是调皮了一些,比如往那个小小年纪就打呼噜的小胖的午休床上放蚯蚓,惹得那小孩死活不睡觉,说床上会长蚯蚓,几天后就退学了。他钓鱼最笨,钓半天钓不上来,还自语说:“这些鱼都跟我有仇,看来他们的仇恨还没减啊。”
石磊是神叨叨的那种,后来上学后,才显露出惊人的才能。而萧成熙却是从婴儿时代开始,就像是夺目璀璨的太阳,将周遭所有人的光芒全部压下去。这是天生的王者,带着神的气息。
“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这——”谢晚晴很是惊讶地赞叹,这些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是属于萧家的秘密,皇族的秘密。如此惊世骇俗的皇子,如果被人知晓,得有多少人会加害啊?就那样,他的人生道路上都是充满着暗害的。三岁时候,被人下蛊毒,韩淑妃亲自带他回的令州,在外休养四年,那四年到底身在何处,做什么,倒是一概不知。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七岁。八岁那一年的暗害是最厉害的。”
“怪不得先帝会亲自涉险去令州求陈御医救他。怪不得先帝几乎不用考虑别人,就将江山交给他。”谢晚晴喃喃自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死死盯着慕容睿辰。
“怎了?”慕容睿辰问。
谢晚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当初,利用成亲,用‘神机’射杀皇子与马家之人,不是你自己的主意。而是先帝的主意吧?”
慕容睿辰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看了看谢晚晴,摇摇头,叹息道:“颖华,有时候,我总想看看你这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什么都能想到。”
谢晚晴只觉得浑身冰凉,这就是皇权,为了皇权的巩固,萧家与马家三代都是夫妻同床不同心,算计着对方;为了皇权,‘虎毒不食子’的定律也在这里不成立。
“竟真的狠得下心!自己的儿子,怪不得将萧成熙喊去办事。可怜成锦还那么小。”谢晚晴只觉得无力。如果这是一个为了巩固皇权可以不顾父子亲情的家族,她谢晚晴凭什么笃定自己那样不咸不淡的爱情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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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们的约定
明明是七月天,甚是闷热,谢晚晴就觉得浑身彻骨寒,颓然坐在椅子上,浑身竟是止不住发抖。自己向来不啻以最恶意的心去猜测皇家,却都不能猜测到这般。
慕容睿辰看她这样,十分着急,一下子站到她面前,急急地说:“颖华。不是你想的那般。先帝有让我将成锦和你支开,我那时真没想到你会在。”
“可那几人是他的儿子,他当真下得了手。”谢晚晴觉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颖华,先帝那也是逼不得已。你可知,那几位皇兄都在暗中策划着灭掉老七和小十二,甚至还在算计着老六的东北兵权。”慕容睿辰这下很是后悔,不该让这丫头知晓这些,觉得自己如何的解释,都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徒劳无功。
谢晚晴慢慢摇头,道:“慕容,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我知道也好。将来若不是自己期望的结果,也不会耿耿于怀。”
“颖华,你非得走这步么?如果你跟他谈一谈,他的性格,我多少也了解,会竭尽全力护着你的。”慕容睿辰甚是担心。
谢晚晴看着慕容睿辰嫣然一笑,道:“瞧你这副模样,倒是一点都不像那个让天下女子都惦记的辰公子了。”
“遇见你之后,就不是了。”慕容睿辰很是认真地说,他总觉得今日一别,就是永远,这世间上天入地,再不可见,所以索性也顾不得那么多。
那视线太灼热,谢晚晴不得不低下头,轻声地说:“慕容哥哥又取笑我。”
慕容睿辰无奈地笑笑,说:“你的性格,我也是多少懂几分。你走这步,其实是不想他为难。也不想要彼此的情感去牵绊他,可是这步是这样决然。搞不好,彼此都是万劫不复。”
谢晚晴埋着头不语,好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慕容睿辰,无奈地说:“慕容哥哥,你可知,萧家帝王的家训里有四个字么?”
慕容睿辰摇摇头,谢晚晴道:“那日,我恰好打扫御书房,看到那四个字‘绝情弃爱’。这就是萧家帝王历来的家训。”
“啊?”慕容睿辰一惊,道:“竟有这等家训?”
“所以,他是天生的王者,也因这位置连自己要什么,怕都是看不透的。你说,我跟他在一起,如果走得像马皇后和先帝那般,夫妻之间都算来算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样的日子,真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跟着自己喜欢的人,过简单的生活,可以并肩看看风景,也会有争执,也会吵架,但那些都无关尔虞我诈。”谢晚晴越说越觉得没出路,她是横竖也想不出,与自己过那样平淡生活的人会是萧成熙。
“可是,那种生活,他给不了你,你的赢面不大,还要走下去吗?”慕容睿辰问。只要她说不走,那么他就将一切推翻,可是如果她还要走下去,他也只能默默地陪着她走,哪怕最后自己也是万劫不复。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自己竟是这样纵容这个女子。或者是尚书府后院里,她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衫时,或者是她在昏迷中,无助地喊“不要离开我”时。
他分不清,只是取了北地之后,他真的有那么瞬间,有了君临天下的决心。只是,他很清楚:这个女子不爱他。
“慕容,我别无他法,你撑一下,最后,我会向他留书说明你的情况的。”谢晚晴落寞地说。
慕容睿辰一展颜,道:“不用,那时候,留与不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如果失去你,就萧老七的性格,定然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谢晚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又问:“慕容,你回北地来,只单单是借粮?”
“你明知故问。”慕容睿辰敲了谢晚晴的脑袋。
谢晚晴嘿嘿一笑,道:“慕容总是高看我,我哪里知道呢。”
慕容睿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给她,说:“这是车姜潜伏者在帝都的名单,有部分,你是可以动手的。”
谢晚晴翻开看了看,果然那女人赫然在这名单中,看来这次误打误撞,倒可以一石二鸟了。
“慕容哥哥做事,总是这样细致。”谢晚晴啧啧赞美。
慕容睿辰道:“鬼丫头,总是这般糊弄我。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赶在天亮前出城,要不,你家萧老七反悔,我可就悲惨了。”
“他答应借粮了?这倒是奇闻。”谢晚晴原本以为萧成熙不会答应的,却是出乎意料,“你到底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男人间的约定而已,你不必知道。”慕容睿辰说着,就往房外走,走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谢晚晴,低低地问:“颖华,如果这场赌局你输了。可不可以跟着慕容去浪迹天涯。”
谢晚晴看着他挺直的背,摇曳的烛火里微微颤抖。
如果这个赌局输了,她在哪里都与萧成熙再无关系;如果这场博弈败了,她跟着谁,萧成熙没有资格再来干涉。
慕容睿辰从来都是为她,而不去计较代价,不计较回报的。落日桥上舍身救她,红衣如血,跌入胭脂河中,这次又拿了身家性命、家族命运以及个人名誉来为她布局。
他对自己的好,自己如何不知?只是自己的心莫名遗落在萧成熙那里。
如果那时,自己输了,那便算作青春的埋葬,算是另一端人生的开始吧。
以前常常看到小说里:相爱的人太在乎,到最后,往往不会在一起。那时不懂,现在却是懂了。
谢晚晴看着慕容睿辰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句话:我们与之相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过一生的是另一些人。
那是在一张废弃的纸上看到的,妈妈的笔迹。那时年少,还拿这句不明白的话问过石磊,一向聪明的石磊也是被难住了,最后抓着脑袋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若是换做我,爱一个人,那个人也爱我,我便是拼尽我性命也得要跟他在一起的。”
那时,她觉得石磊很威武,非常赞同地说:“我也一样,爱一个人,哪怕刀山火海的,都得在一起。”
那时的自己和石磊都好天真,有着那样傻傻的勇气。如今,经历自己与萧成熙这般境地,才终于体会那句话的苦涩、无奈却正确无比。
“慕容,倘若是那般,颖华愿意跟着慕容去浪迹天涯,直到头发花白,闭上眼睛。”谢晚晴一字一顿地说。
慕容睿辰眼里涌起温润的泪,却没有转身,他怕面对她就失控,只是轻笑着说:“好,这是我们的约定,我记得。”然后,不等谢晚晴回答,快速转过屏风,倏然消失。
第50章 绝望的纠缠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德启帝亲自命慕容睿辰用“神机”射杀自己的儿子们这件事,让她彻底震惊,以前的自信此刻变得摇摇欲坠。
然后想到这一路走来的点滴,不禁泪湿了眼眶。萧成熙必定也是具有这样得冷酷与狠戾,才会成为一代帝王。那么这一路上,他对自己做的那些,已经是他的极致了吧?
心里微微的疼。谢晚晴历来知晓人都是不自由的,能跳出自身的束缚,舍下名利去做一件事,是极其艰难的。
要抛却如画江山,去换一个女子的如花笑颜,一生只为这一人袖手天下,这其实是很艰难的,千世百载,怕也得那么一人而已。
除非爱到极致,除非爱到领悟。否则哪里有这样的魄力?
昔年,石磊离去,父母双亡,外婆亦亡故,她成为彻头彻尾的孤女,并没有固执地等着他回来。尽管那些过去的日子很美好,但她在冷眼与坚硬的生活面前已然变得世俗现实。渴望家庭的温馨,希望有人一起醒来,吃早餐。所以,不仅相亲,也曾人模人样趴在电脑前,郑重其事地恋过那么几场。对方对她甚是满意,她对对方印象也是不错。也曾轻易说爱,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谁也不肯为谁放下自己固有的一切,无疾而终。
住房公积、社保医保、在一个城市里的人脉,还有累了时可以喝酒的几个朋友,这些还不是如画江山,都可以让一个对所谓的爱情望而却步。
不只是对方,因这些原因望而却步的还有她自己。
都是不够深爱,所以不肯委曲求全,不肯轻易为对方涉险。
那么自己也是对他不够深爱吧。如果是足够深爱,便可以为他改变自己,留下来,陪在他身边,哪怕一路向前,越发荒凉,越发没有出路。
谢晚晴坐在床上,做了这番假设。最后发现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爱死去,没法去想象彼此有一天连曾经认识过的这个事实都想要抹去。
颓然闭上眼,泪从眼角溢出来。却听得门轻轻响。因有先前的前车之鉴,所以,谢晚晴很是警觉地隔着帘子看着屏风后的人转过来,正是一袭龙袍的萧成熙在托外袍子,他动作极其轻柔,像是生怕吵醒谢晚晴一般。
谢晚晴却是挑开帘子,鞋子也顾不得穿,一下子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萧成熙一愣,将她搂住,轻声说:“对不起,早就该过来,可是后来又有些事,所以来晚了。”
谢晚晴听着他家常的话语,心里更是一阵难过。只得紧紧抱着他,吮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没有说话。
“晴儿,怎么这样晚还不睡?”他拍着她的背,声音依旧柔柔的,像是早晨窗外不明的光线。
“你不来,睡不着。”谢晚晴闷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
萧成熙身子一怔,这丫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念着自己么?想要问清楚,却又怕是别的答案。他便不问,只是将她也搂得紧紧的,不断摩挲着她披散的秀发,说:“要乖,我有很多事要处理。但我答应你,一有空就必定来,好不好?”
明知这是没有出路的承诺,谢晚晴还是甜甜地回答:“好。”
萧成熙高兴地俯下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悄声说:“先待为夫解衣衫,再来抱你。”
谢晚晴脸一红,放开他,却是为他解衣衫。
萧成熙顿时呆在那里,这么久以来,肌肤相亲的次数也不少,除了她做他宫婢那几日,她便再也没有主动替他解过衣衫。
谢晚晴自然知晓这替他解衣衫的威力,所以低着头,红着脸,尽力憋着笑。解了外袍子,替他拿下发冠,又去解他的内衫。
萧成熙有些受不了这轻柔的动作,压抑地嗯了一声,呼吸变得浓重。谢晚晴却是不管不顾,像是在看绝望的风景,竟是挑开他的内衫,轻抚他的胸口。
“晴儿,你学坏了。”萧成熙捉住谢晚晴的手,沙哑着嗓子说。然后将她一搂,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滚上凤床。
窗外是此起彼伏的风声,闷热的空气中隐隐有雷声。
她被他褪去衣衫,竭尽所有的温柔,轻柔地吻着她的肌肤,吻到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是着了火,不安地呻吟,他才施施然进入她。
这一夜的萧成熙,温柔到极致,缠缠绵绵,带她一次次攀越高峰。
谢晚晴在呻吟里,在沉溺里,攀附着他的身子,时而灵魂像是抽离出来,看着纠缠的男女,心里涌起莫名的哀伤:原来这就是绝望的男女,除了身体深刻地深入对方,再也没有出路。
后来,天空下起雨,她枕在他胸口,听他说话,聊的不是国家大事,是萧成熙在给谢晚晴讲他在外面时的经历,那些孤独的、仗剑天涯的逸闻趣事。
讲到后来,萧成熙便是要着她讲故事,谢晚晴哼哼唧唧不肯,说要睡觉。萧成熙发怒了,又是一路吻下来,谢晚晴只好投降,想了很久,讲《陈世美与秦香莲》,才讲一个开头,萧成熙就摆手说:“不听这个,没意思。我要听像前几天那几个那样的。”
谢晚晴翻个身,想:“你大爷的,敢情在现代,就是看台湾连续剧的主。”
萧成熙从背后抱住她,道:“行不行?”
谢晚晴想了想,说:“等一下,我给你讲一个。”
故事是她自己编的,讲述的是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得不隐瞒自己的爱恋,最终离开他的故事。
“艾米丽真是傻,如果告诉王子,那王子一定会全力护着她的。”萧成熙遗憾地说。
“可是王子就会左右为难,毕竟艾米丽是巫女预言的祸国殃民的罪恶。”谢晚晴指出,突然遗憾当年自己没有去写小说,真是莫大的遗憾。
“可是艾米丽怎么可以说爱上了别人,分明没有的。”萧成熙说。
“艾米丽不能呆在他身边,难道还要让他日日夜夜都想念着她吗?那种愧疚、遗憾是很痛苦的。艾米丽知道恨一个人是最简单的。因为恨会渐渐淡去,而想念却是永不退色的。”谢晚晴说着,越发觉得自己是引诱小红帽的那只大灰狼。明知这厮情商不高,自己自私地要将这个故事来引诱他。
萧成熙这会儿没有说话,仿若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不一会儿,竟是沉沉地睡了,均匀的呼吸声,伴着小声的鼾声。
谢晚晴睡意全无,只是在他的环抱中,有点依楼听江声之感。
后来,她转过身,仔细地凝视着这个熟睡的男人,流了泪。这将是最后的温情吧。她再度俯身过去,抱住他。
“丫头,怎了?”萧成熙在迷迷糊糊中说。
“我还要。”她在他耳边轻语。
萧成熙猛然惊醒,看着眼前的谢晚晴,坐在他身上,长发四散,有着惊世骇俗的妖娆。帐外红烛独自垂泪。
她在萧成熙的惊讶里俯身下去,吻住他的唇。从来没有主动,便显得生涩,学着他那般去亲吻,嘴唇、鼻尖、额头、脖颈、胸口
刚一吻上小腹,萧成熙却是疯了一样,将她一拉,翻身压住,道:“晴儿,看来要让你背萧家媳妇的家训了。”
谢晚晴咯咯一笑,上次已经被他罚抄过几遍,自然知晓那里面对皇后的训诫,所谓后妃之德,除了侍寝不能有淫声荡语外,还要保重龙体,不能索求无度,否则视为祸国殃民;在帝王沉溺于女色过度时,皇后应该及时提醒。
当时,谢晚晴抄写到这个时,还一直在想:要是皇帝兴致来了,要再来一次,这皇后是不是应该立马跪倒地板上,开始背祖宗训诫?
那么这皇帝会不会落下病根儿,泪奔到死?
想到那副场景,她自己一个人拿着笔在那里偷笑了。害得一直在看奏折的萧成熙狐疑地看她好几眼。最后忍不住问:“昧心,有什么好笑的?”
“没,没什么。”谢晚晴继续抄写,却还是忍不住笑。
“笑啥?”萧成熙手脚并用,一边吻她,换气的间隙还不忘问她笑啥。
“没笑啥。”谢晚晴听他这一问,更是笑得欢。
“说不说?”萧成熙吻在她脖颈处,她痒得不行,不住求饶,就是不说。萧成熙铁着脸,一下子进入她,带着她竭尽欢愉,再次攀上巅峰,在她的呻吟声中,这男人说:“我要停下来。”
沉溺其中的谢晚晴喊着“不要。”
“那你要说家训有什么好笑的。”萧成熙循循善诱,看着身下绽放的女子,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这一刻,她是他的。
“嗯,不要停。我说——”她依依呀呀的呻吟,引得萧成熙也没法去等待。停止这一刻,得花多少的忍耐。
后来,两人筋疲力尽时,谢晚晴终于抵不过萧成熙的死缠烂打,说了。萧成熙一脸铁青,要背对着她。
谢晚晴拉着他,笑道:“你不是说我应该看这训诫了么?那就是让我做那么一个合格的皇后的嘛。以后,我会克己,会做贤内助,会在皇上沉溺女色时,背家训,哈哈哈哈……”说到后来,这无良的女人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