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弟弟,你大概看到过他赤身露体的样子,他的伤疤都在什么地方?”
“哎呀,我一看到男人身上那些烧伤的疤痕,心里就不舒服,看是看过,但也只是一扫而过,记不大清楚了。”
“那么,1955年你哥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好象在横滨的美军基地干活吧,说实话,我和哥哥的关系并不太好,我不大清楚他的事,偶尔遇上一次,也不过是寒喧几句罢了。我们相互尊重个人的自由。”
说到这里,源基迅速扫了一眼健司。
“头儿为什么那么关心哥哥的情况?莫非您真地认为哥哥就是杰克?”
“是不是那家伙我不知道……但是他设圈套,帮警察抓我,可是千真万确的。”
源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没想到哥哥会干出这么卑鄙的勾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健司气愤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源基侧着头所着。停了片刻,用安慰的口气说:
“这也难怪头儿这么生气,不过,没有证据证明警察当时就在现场吧。”
“不,我的直感是不会错的。”
“是吗?也许是哥哥为了发泄心里的怨恨,才对头儿做出那种事儿的。算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吧。以后我碰到他,让他不要再干这种蠢事。并且,我还会以某种方式给您一个回话儿。”
“可是,有些事是无法原谅的……。”
“啊,您消消气,我并不是庇护哥哥。可是,对于头儿来说,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吧。要总是拘泥于小事,就什么也不成。”
厚颜无耻的家伙——健司愣了一下,但不能不承认,他的话有一定道理。
“头儿,我从宫城回来后,立刻让哥哥带我去了那个酒吧。自从进了增本商事,由于工作的关系,就更常去那里了。”
“那么,你认识那个老板娘吗?”
“那里呀,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没头儿那么感兴趣。”
“听说地叫古谷幸子?”
“哎,我没注意了解她的身世。但听说她以前住在横滨。”
源基向前凑了凑。
“这是我的推测。说不定掌握古谷事件钥匙的就是幸于。那件事如果让我考虑,就会得出这种结论。”
“您的意意思是……?”
“说穿了,幸子是真正的犯人之一。”
“什么,您说什么?”
“幸子是养女,与被害的古谷夫妇并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他们夫妇死了,那么财产将全部归她所有,她还可以从一切束缚中解放出来。而且可以推断真正的凶手对她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不管怎么想,幸子都是最可疑的人。”
“可是她当时不在作案现场啊?”
“当然,她肯定不会自己动手。所以,我说她是凶手之一。当时,不能想象小山和幸子是同案犯,可是即便是这样,按照幸子和另外某个人是同案犯的线索进行了多深入的调查呢?有证据证明幸子真地那么迷恋小山吗?”
健司吃了一惊。源基一针见血地点穿了自己过去没太考虑的问题。
“要叫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女人迷恋男人的确凿证据。女人天生是妖精。所以,我这辈子也不想找老婆……。”
平时源基不管说什么都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意图,可今天这番话,倒象是他的真心话。源基也许是因为被他真心相爱的女人抛弃后,自暴自弃,才走上犯罪道路的。健司暗想。
“你的意思是幸子和小山交往只是为了玩玩,她真心爱的是杰克?”
“啊,也许是杰克,但也许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第三者——幕后人呢。”
“你说的幕后人,不会是你哥哥吧?”
源基苦笑着摇摇头。
“尽管你是头儿,我也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哥哥好象追求过那个老板娘,但被拒绝了。无奈,只好去找那个年轻姑娘……。他选择那个店,给头儿设圈套,叫老板娘难堪泄泄私愤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哥哥一旦有什么事想不开就象蛇一样固执。”
“嗯……。”
“彩虹”的那件事,如果是启基设的圈套,源基的话也确实有道理。
“总之,我认为有必要认真调查一下那个老板娘。只是,头儿以后不便再去那个店了吧?”
“那是当然。”
源基笑嘻嘻地拿出一个黑皮本。
“好在由于工作的关系,我记下了她的住址。我偷偷告诉你。不过,请不要跟任何人说是从我这听到的。”
“知道。我保证,请一定告诉我。我双手扶地求你了……”
“这么点小事,岂敢,岂敢。四谷的明星公寓——就是这个。另外,给你提供点信息供你参考。她现在好象和丈夫分居了。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你如果去,可以放心在那里吃饭哟。”
源基指着笔记本的住址栏,狡诈地笑着又加上一句。
“不过,万一和她丈夫碰上了,你还是当心为好,听说对方是柔道三段。”
与此同时,雾岛三郎来到石神井署搜查总部。他一直惦记上次说的股票的事。他决定亲自出马,亲自到现场搜查增本的家。
宫寺警部手下的侦察人员一个个愁眉苦脸。因为昨天晚上逮捕逃犯的行动又失败了。由于两次让健司溜掉,总感到被人捉弄了。整个总部充满了怨气和委屈,空气紧张得象要爆炸一样。
“昨晚开了个总结会。”
宫寺警部面带羞愧象是道歉似地对三郎说:
“当时我也考虑是否应该监视到9点,也想到了他肯定和什么人约定好在那里见面。所以不能责怪部下。有人说如果同案犯来了,最好把他们一道逮捕,尽早了结这起案子。并且他说要回去时,即使在店里也要逮捕他。可他说上厕所,部下想松口气也在情理之中。我也不能责怪他们。但我搞不清楚的是,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行动的?也许被追捕的逃犯都有一种预感危险的本能?”
三郎点点头问道:
“那个告密者究竟是谁?他怎么知道荒井要去那个店?搞清这一点,也许就能弄清荒井急于逃跑的理由了。”
“完全正确。可是很遗憾,对告密的情况一无线索,我再三寻问了增本夫人,她一口咬定,电话里的声音她从没听到过……”
宫寺警部的话象是经过深思熟虑。
“检察官,我们干得很不高明,非常抱歉。不过,我认为逮捕他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估计他不会逃得太远。从昨晚的情况来看,至少在昨天以前,他一直隐藏在东京附近……”
三郎使劲地点点头。
“对此,我也有同感。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毕竟是他,有一定的目的。而且我认为他还会拼命地达到这一目的。问题是他现在隐藏的地点。……”
“我调查了所有的饭店和旅馆,没有任何线索,刚才大家讨论时,都认为肯定有人把荒井藏起来了。”
三郎也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所以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宫寺警部的声音越来越大。
“清水英五郎那么快就露了馅,多亏了检察官的丰富知识。当然,根据模拟像采取正面调查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那便是荒井也不会那么快就发现我们已接近他的身边。所以,我们去经堂逮捕他时,他不在家也许是巧合吧。按一般常识,他身上不会带很多钱。而且,至少到昨天傍晚之前,澄子不可能直接给他送钱。”
宫寺警部和警察人员当然都不会知道荒井健司赌博赢了30多万日元。所以,这种判断是合乎道理的。
“可以认为,有一个没有露面的人把他藏起来了,或者至少和他妻子保持着联系。”
“是这样,他逃出已经5天了。可是,昨天晚上,他也不问价,就毫不吝惜地递给服务员5000日元就溜走了。实际上并不需要多少钱。如果是手头紧的人,即便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这么大手大脚的。”
“您们难道不认为昨天晚上,澄子甩掉盯梢后和他在什么地方见了面,刚刚从澄子那里拿到钱吗?”
“可以这样认为,可是那女人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觉得他们的会面可能是在混乱后。”
“的确,完全可以认为除了澄子之补,荒井还有个朋友。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对末广组进行了各方面的调查,感到这里不大可能有协作者。对此,我也说不出什么道理,只是凭我的感觉而已。我觉得前面提到的大场很值得怀疑。他的清水英五郎的谎话中有很多疑点,……我想是否有必要搞清大场的经历。”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我想到了另一条线索。”
“你指什么?”
“如果荒井要亲自出马为小山报仇,谁最高兴呢?小山荣太郎肯定有老婆孩子,她们现在哪里?怎样生活?比如说荒井出狱后,有没有和她们联系过?”
警部茫然若失,轻轻低下头。
“的确,仔细想一想,你说的这一点很值得注意。可我只过于注意追究表面的现象,无意中忽视了重要的环节。我这就派人去调查。”


检察官与健司


“丈夫死后,我什么也干不下去。”
增本满江自语着把三郎他们带到一间西洋式的书房。满江的身旁站着似乎对这里很熟的秘书吉本达夫,他显得有些紧张。
书房里冷冷清清,照此原封不动地搬到公司的社长室,也无可非议。墙上挂的一幅油画和架子上摆的一排模型汽车多少冲淡了些死气沉沉的气氛。望着房间那大大的写字台、电话、书架和保险柜,三郎似乎能看出已亡人的为人。他想增本敏郎除了汽车外,可能就只对赚钱感兴趣吧。
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经济、股票方面的书和杂志,还有日本经济新闻的缩印本和股份新闻的合订本。整理架上堆着一堆曲线表。
三郎粗略地浏览了一通有关股票交易的收据和保存在那里的信件,但除了浪费时间,别无收获。粗略地看一眼收据,就可以知道增本敏郞赚了不少钱。但没发现特别的记载。
“你能让我们再看看保险拒里的东西吗?”
三郞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要求。满江点点头,对正号码打开了柜子。
出乎意料,里面空荡荡的。三郞不由地皱起眉头。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念头,是不是有人害怕被发现什么,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
证书、存款折以及股票存折、股票等也比想象的少得多。
“他是不是把所有的股票都存在证券公司了?”
三郎问道。
“因为总经理一般都是卖主,加上现在股票交易不景气,他不会随身携带很多股票的,这里存放的可能是什么时候没卖出去剩下的吧。”
吉本达夫代替满江回答。
三郎轻轻地点点头,再一次查看了保险柜。他突然发现在保险柜的最里面塞着一卷象执照一样的圆纸筒。
纸筒里放着5张不同图案的100股的股票。
三郎眼睛一亮,一张一张地检查了一遍,用严肃的口气问:
“夫人,你知道为什么只把这几张股票单独放在这儿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
满江作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三郎也不认为她在作戏。
“是不是把钱借给了谁,以此作抵押的?也许有什么事情,打算用这5张股票,才单独放在这儿的?”
吉本达夫若有所思地回答。
“即使是这样,也有些令人费解。我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怎么样,但把这500股股票都兑换成现金,也值不了多少钱。不管是作抵押还是准备脱手,都有些奇怪呀。”
三郎的追问使对方沉下了脸。
“是啊——一般的股票,现在都是以1000股为单位进行交易。100股只是个零头。再说我们总经理从来都是作巨额买卖。所以这几张散股或许是随手放在那里的。”
“是散股倒也说得过去,可这5张股票却是不同公司的股票,这不是偶然的巧合吧。”
“让我看一下。”
吉本达夫拿起5张股票,仔细查看着。
“这些都是上场的老牌公司的股票。据我所知,社长从不买卖这种股票。”
的确,在三郎刚才看过的收据里,没发现有这样的股票。
“夫人,我们想借这几张股票用一用……当然,我会给你写借条的,可以吗?”
“请吧——股票我手里也有,虽然我想把它们都脱手,不过,没那么着急。”
不久,三郎他们离开了增本家。坐到车上,三郎把股票交给宫寺警部说:
“你把这个拿到警视厅鉴定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宫寺警部膛目而视。
“检察官,你怀疑这是伪造的股票吗?”
“有这种可能性,只是凭肉眼很难辨别真假。除此之外,好象没有其它解释。”
“那么,增本是靠伪造股票赚了很多钱?”
“我不这样认为。”
三郎使劲摇摇头。
“如果真是那样,就不会只有5张。而且,增本是靠买空卖空赚钱,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另外,我觉得他不会去干伪造股票那种冒险勾当。”
“如果这些一旦是假股票,怎么解释呢?”
“现在,我没什么可说的。”
三郎象是自语自言地说。
“关于股票的问题,我有一个假说,至今我也不认为是错的。可这5张股票却与我的假说完全不一致。”
荒井健司与大场源基分手后来到四谷明星公寓。当然,他不会知道包围他的网每时每刻都在缩小。他现在一心只想盘问幸子。
他按了一下门铃,门开了,四只眼睛看着他,他觉得那女人的眼睛和她怀里的白猫的眼睛有什么地方相似。
“你是仓内幸子吗?”
健司边说边死死地盯着这个女人。
如果是古谷幸子,她应该三十多岁。可这个女人看上去要年轻得多。她身穿一条紧身裤,上着一件薄毛衣,脖子上戴着一条花围巾。从她那肥胖的身体里,散发出女人特有的气味。
女人眯起她那细长的眼睛看着健司。
“是的,您是……?”
“我叫荒井健司。”
他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有两个意图。第一个意图很快就有了反应。那女人吓了一跳,反问道:
“哎呀,是检察官?是东京地方检察厅的?”
健司暗自欢喜。是对方把自己看成检察官的,构不成职业诈骗的罪名。
昨晚自己逃走以后,不知道店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当时,老板娘不在场或许她没听到荒井这个名字吧。
他很后悔,当初对鬼岛和增本没有使用这种办法。
“我是东京的荒井检察官。今天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来访,非正式性的,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您要问什么?”
“您过去是姓古谷吧?”
女人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请进,不能站着谈话,屋里很乱。……”
幸子请健司坐到靠窗边的沙发上。
“您要问什么?”
“我想了解以前古谷事件的情况。”
“那件事现在还了解什么?”
“最近,鬼岛桃太郎和增本敏郎都被害了,你知道吗?”
幸子闭上眼睛,抚摸着腿上的小猫。
“嗯。不过,我讨厌报纸上的犯罪报道,不大看。”
说着她站起身,从壁厨里拿出威士忌酒、白苏打水和两个杯子。然后熟练地配成掺苏打水的威士忌酒,盯着健司说:
“怎么样,当茶喝一点吧。”
幸子把杯子递过来。但健司没有接,而是继续问道:
“关于他俩被害的事,你怎么看?”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仍然认为古谷事件的凶手是小山吗?”
“想又有什么用,审判不是已经下结论了吗?”
“不过,你知道小山认为杰克是真正罪犯的想法吧?”
“可是有人证明那个人不在现场。”
“你知道杰克的真实姓名吗?”
“不……。”
“可是,听说杰克对你好象很关心嘛。”
“但我对他既不讨厌也不喜欢。”
“当时你真的想和小山结合吗?”
“嗯,那个时候,我没有识别人的眼力呀。”
幸子对此很冷淡,肯定是不愿再触及那段往事,这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健司却越发着急了。
“在那个事件的前几天。你见到过杰克吗?”
“我不记得了。”
“杰克好象对你们家的很多事情都很感兴趣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有这种感觉,可是……”
幸子似乎打算只作最小范围的回答。健司更加焦急。
看来学检察官的样子正襟危坐,并不象想象得那么轻松。
“你是什么时候和你现在的丈夫结婚的?”
“1958年……。那个事件以后,我整天闷闷不乐。父亲的秘书仓内给了我很大安慰。可是,最后还是分居了。也许是性格不合吧。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幸子狠狠地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居的?”
“已经快两年了……原来准备办理离婚手续,但由于财产等问题,一直没有达成协议——我曾经想以恶意遗弃提起公诉。”
“恶意遗弃?”
听到这陌生的语言,健司不由地反问道。幸子瞟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恶意遗弃吗?男人抛弃自己的妻子,就不受任何制裁?——难道还有善意的遗弃吗?”
“这——也许没有吧?”
如果她再问起复杂的法律问题就糟了。他于是拿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喝掉了三分之一。幸子突然发出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
健司一下子楞住了,可幸子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动。
“原来也有这么糟糕的检察官。一个人闯到独身女人的房间,还喝酒?——真正的检察官,你就是款待他,他也不会接受的。吃点点心还可以,顶多喝一点威士忌红茶,还要看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看来你连最起码的法律常识都不懂啊……。”
幸子闪动着野猫一样的眼睛继续说:
“刚才我就觉得你很奇怪……你连证章都不带,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健司。”
“你怎么还这样说?虽然我也是半路出家,但我告诉你,法律用语中,善意恶意并不是好与坏的意思,而是你了解情况还是不了解情况。当了酒吧的老板娘,靠道听途说也能长知识。”
健司苦笑了一下,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喝得精光,其实他自己也讨厌模仿检察官的样子。
“我可没说过我是检察官,我的真名叫荒井健司,家住东京。”
幸子突然止住笑,狠狠地盯着他。她没有显出吃惊的样子,甚至有随你便的意思。
“你为什么重提过去的事件?为什么?”
“小山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他却被无辜地判处了死刑。我想为他报仇才这样东奔西跑。……。”
幸子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健司乘势继续说:
“如果你过去真的爱过小山,那么你就跟我说实话——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打110电话,把我交给警察。我不会碰你一指头的。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健司猛地脱掉外衣和内衣,露出上身的纹身,两臂抱在胸前。他的直感告诉他,对于这个女人,这种带戏剧性的动作可能更有效。
看到那些纹身,幸子无动于衷,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威士忌酒倒在杯子里,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所以,你为了给小山报仇,就杀了鬼岛和增本?你打算用四个证人和杰克作血祭吗?”
“不对。杀他们的不是我。我只想查明事情的真相。”
“好了,不用说了。放心吧,我不会去报告警察……我是个脆弱的人,很容易屈服于真正的男子汉,过去是现在还是。”
幸子火辣辣地看着键司。急促地说:
“抱着我!”
健司惊呆了,他推测不出幸子为什么说出这种话?他突然想起源基的话,“女人都是魔鬼”,说不定这女人就是一条狼。
“一年中总有那么一次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就象现在……。”
健司无法确定幸子的苦恼是因为勾起过去痛苦的往事还是因为夹杂着负罪感,他麻木地抱起女人的身体,放到隔壁房间的床上。倾倒在女人的激情中。
“你真傻!你疯了吧!”
幸子气喘吁吁地说。
“为什么?”
“不是吗?为了给那个人报仇,弄到这种地步,即使证明那个人无罪,他也不能再活过来吧?你掘死人的墓,不是疯子吗……。”
幸子流着眼泪继续说。健司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可是,从幸子那心术不正的脸上,健司仿佛看到了10年前女流氓的形象。
过了很久,幸子抬起身体,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