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三郎歪着头问。
“也许是白费力气,但我想从两、三个方面请你调查一下这件事。”
“你说吧。”
“第一,对增本敏郎的股票生意,做一份尽可能详细的清单。我想知道他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买空卖空,又在什么地方结帐的。”
“明白了。还有?”
“第二,请调查一下与增本商事有关系的人,以及增本身边的人是否还有参与股票生意的。如果有,请做一份同样详细的清单。”
“还有吗?”
“还有请检查一下增本家的保险柜和他在公司里的私人物品等,核查一下与股票有关的字据和其它东西。我要亲自看一看这些东西。目前核查公司的文件还过早,但可以检查他个人的东西。”
“是。”
警部有些犹豫不决,三郎用命令的口气说:
“我知道你处理暴力犯罪很在行,但不太善于搞这种搜查。可是,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抓住这条线索,有可能出人意料地弄清这次事件的背后动机。”
与此同时,在石神井署搜查总部,留下看家的井上正在给监视澄子的大友打电话。
“被那个女人甩掉了?象你这样的跟踪老手,怎么会出这种事儿?”
大友很窝火地叙述道:
“女人也这么狡猾。那女人今天4点左右离开家,去了三轩茶店的佐原家,不到1小时,又从来时进去的后门出来,在路边的红电话亭不知给谁打了电话。我怕离得太近被她发现,所以没有看清她拨的电话号码,她拨了七下,肯定是市内的什么地方。”
“这一段你跟得不是很顺利吗?”
“澄子到了涩谷,坐上了山手线的电车。车刚一过目黑,她突然换到前面的车辆。我急忙跟上去,刚一回头,她又去了前面的车。当时正是上下班时间,车内非常拥挤,什么也看不见,你想拨开人群看一下都难啊。”
“明白了。后来呢?”
“电车到品川站之前,她一直往前挤。就在车门刚要关上的一刹那,她一下跳到了站台上,我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眼看就要到车门了,门一下关上了。要是平时,就不会搞得这么糟了。都怪我只顾往前挤追她了,真丢人。”
听完报告,井上也吁了一口气,他在想,澄子绝非一般女人。
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这次是增本的妻子满江打来的。
“喂,刚才我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或许是恶作剧吧……。”
“是什么样的电话?”
“说杀死我丈夫的凶手荒井今晚9点到新桥‘彩虹’酒吧,我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了一句。对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就叭地挂上了电话。”
井上脸色一变。
“对方没报姓名吗?什么声音?是男的还是女的,也没听清楚吗?”
“是奇怪的含糊声音,我想可能是男的,但不能肯定。”
“明白了,谢谢你及时通知我们,马上布置下去。”
井上道了谢挂上电话。这个告密是否准确?为什么不报警察局,却通知了被害人的家属?告密者是谁?他无法判断出来。只是,根据多年的经验,他认为不能忽视这一情报。他给检察厅挂了电话,向在雾岛检察官房间的宫寺警部报告了这一情况。
圈套
荒井健司8点刚过就来到了“彩虹”酒吧的门口。因为他对大场启基的话并不是百分之百地相信。他想最好早一点来,观察一下情况。
这个店不算大,架子上摆了一排外国酒,国产品也都是一些高档的名酒。整个店笼罩着高雅豪华的气氛。
他坐在柜台边,要了一杯啤酒,歪着头,环视着周围。往日他就不愿意来这种店,一进这种店就感到不舒服。今天他这种感觉更强烈。
“我太多心了吧。”
健司喝着啤酒感觉味道很苦。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在他的后面又进来一位客人。健司发现他坐在柜台边上时,向这边看了一眼。里面座位上坐的那位客人,不知为什么使他想起了检察官的面孔。
“不,也许这是你的精神作用吧。”
他又自我安慰地说,尽量使自己镇静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柜台里一个大眼睛的姑娘叭地划着了火柴,给他点上了烟。
“谢谢。”
健司很想看看姑娘手里的火柴盒。不知为什么,尽管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店,可对这种火柴盒他觉得很眼熟。
他歪着脑袋,好象发现了什么,把手伸到上衣口袋里,掏出第一次去找大场启基时,作为证据偷偷拿来的火柴,和眼前的火柴盒进行比较。
一模一样。看来这个店也是大场启基的地盘。
刚才的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加剧了。他的心砰呼直跳,过去就听说过大场启基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自己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太轻率了。他有些后悔。
“对不起,最近大场启基是不是经常来这?”
他问刚才给他点火的姑娘。
“哎呀!您是大场先生的朋友?说起来,他有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啦。”
“是吗?平时他经常来吧。……不过,这个店……。”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大场启基时的情景,当时,启基叫的是一个穿女式西装裤的姑娘的名字。
“这个店里有一个姑娘和大场的关系很不错吧——啊,她好象叫幸子?”
他自己也觉得好象说错了,但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对方使劲摆摆手:
“幸子?太难听。那是我们老板娘的名字,对顾客我们都叫她老板娘……不过,她和大场先生的关系并不好。”
“老板娘叫幸子?我想起来了。和大场关系好的是叫真由美吧?”
健司苦笑着回答说。
“啊,是真由美呀!她是在这个店里。她说今天有点事儿,晚来一会儿。可能就要来了。您有什么事吗?”
“不,只是随便问问。”
越来越让人担心了。
和启基关系好的姑娘说有事晚来一会儿,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或许这是个圈套?那姑娘快9点了才来,是不是来探风声的?
当然,启基常来的店,岛田康吉来没什么不可思议,所以单凭这一点就认定是圈套也许是太过虑了。
健司忐忑不安地想着。这时,他发觉了一个意外的情况。
我刚才怎么把真由美说成了幸子呢?幸子的名字是在什么地方听到的?等等,等等,不是玩笑。对了,幸子是小山从前的情人呀。
想到这儿,他脸色一变。不过他又一想,叫幸子的多了,也许这是一种巧合吧?
“喂!你说的老板娘是哪一位?”
他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姑娘。
“老板娘有点事儿出去了。”
“真怪呀,老板娘姓什么?”
“姓仓内呀!不过,你问这些干什么?你简直象查户口的警察。”
仓内这个姓,好象也在哪儿听到过。对了,古谷源造的秘书中,有一个叫仓内实的年轻人。听说那个事件之后,无依无靠的古谷幸子便和父亲生前的秘书结了婚。想到这儿的皮肤象触了电似地一下子绷紧了。可疑,太可疑了。
健司慢慢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感觉全身的神经都要绷断了。
刚才坐在柜台边上的那个男人,仍然独自默默地坐在那里,慢慢地抽着烟。放在他面前的威士忌,好象一点也不见少。
健司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如果那个人是警察,那么,现在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他是看一看情况,还是打算等待我走出店外逮捕我呢?外面肯定埋伏着警察。
健司飞快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8点28分,离9点还差30分。
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但为保险起见还是先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事,再来看看动静。
可是,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呢?唯一的出路口已被封死,现在好象瓮中之鳖。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出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健司从柜台旁椅子上下来瞟了一眼那个可疑的人。对方一动不动,的确是在注意着这边。健司很快拿定主意,故意大声招呼那位姑娘。
“我想起还有点事要办。30分钟后再来。先把帐结了,请找钱吧。”
说着,交给姑娘5000日元。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先去一下厕所,你把帐算好。”
“哎,洗手间在那边。”
健司轻轻点点头,拼命克制着自己,慢慢朝里面的门走去。门里面有一面镜子、洗脸池,再里面就是厕所。可是厕所的窗子是通风用的,连孩子也钻不出去。
除了他刚才进来的门用皮革包着外,周围全是最近流行的木纹模压板墙壁,一点缝隙都没有。
“畜牲!简直象在监狱里。”
健司唰地出了一身冷汗发出绝望的叹息。他感到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也许是天助神佑吧,他猛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在洗脸池对面的墙上有一扇小门,颜色、花纹和墙一模一样,乍看很难发觉。
这扇门肯定是为工作人员用的,大概是通到后面吧。他这样想。
如果能打开的话,就能从后门出去了。
他象看到了救星,从胸前的口袋掏出钢笔放进上衣的右口袋里,用右手死死地握紧。当他把左手放到门上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位姑娘站在他面前。
她就是那个穿西装裤的姑娘真由美,今天她没穿西装裤,短短的连衣裙下面露出两条漂亮的长脚。
“别出声!”
健司恶狠狠地说着,隔着兜把钢笔向外捅了一下。尽管这种做法已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但根据不同的对象,有时也还能起点作用。
“我也有启基拿的那玩意,是不是那个畜牲叫你来看我落入圈套,然后向他报告吧?”
姑娘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慌。看来是点中要害了。
“好啦,善后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带我到后门去,要是遇见人就搪塞一下。不然的话,你也活不成。”
健司一下子把钢笔顶到真由美的肋下,用威胁的语气说。
真由美象机器人似的,又向刚才来的方向折回去。过了放物品柜的狭窄的走廊和更衣室,再走过象是仓库的房间,就是后门了。
“我不能马上放你回去,你要跟我在一起呆一会儿。”
“你究竟要把我怎么样了?”
“我不会把你怎样,只跟我呆30分钟就行,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躲过警察。”
健司看了一下周围,把脚迈出了门外。
“怎么样?我的脑袋也不笨吧,干这种事不比别人差,不必担心。”
健司拉着颤抖的姑娘走了30分钟,来到了丸之内办公街。他停住脚步。
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冒出一身冷汗。原来刚才过了一座充满危险的桥。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夜晚的办公大街死气沉沉,象坟墓一样寂静。附近好象连个电话亭也没有。
“把你的一只鞋脱下来。”
姑娘哆哆嗦嗦脱掉一只高跟鞋,健司捡起来,用力把鞋跟掰了下来。
“好在这不是你的脖子。还给你,这回你成了瘸子,走路要特别小心。鞋钱找启基要。另外,你要是替他着想,刚才发生的事就不要告诉他,否则,他将会以非法持枪的罪名被关进监狱。”
说完他离开姑娘大步向前走去。走了一段,回头一看,姑娘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钢笔,用力向姑娘扔去。
钢笔落到姑娘的脚前。健司斜眼看着姑娘拾起了钢笔,又加快步伐向大楼的拐角走去。随后叫了一辆出租汽车。
当天晚上10点钟左右,健司回到了川崎。想起刚才那一幕,不觉浑身发抖。渡过这一险境后,他仿佛增添了很大的勇气和自信。
看来是老天有眼。至少小山荣太郞的灵魂还在保佑我。他这样想。
如果那个酒吧的老板娘真是古谷幸子,那么今晚的这个冒险举动也是值得的。
现在该轮到大场兄弟俩暴跳如雷了。
健司非常气愤。心想,这尽是些什么朋友。从两人想合伙把我交给警察的情况看,启基可能就是杰克的转世。现在对方肯定会十分警惕的,再去太危险了……。
他这样想着,来到了自己新的藏身之处。他站在门前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发现门缝里插着一个纸条,抽出来一看,是小山芳江留的条子。
“您回府后,请和酒场联系。”
纸条上只写了这一句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到附近的电话亭,给民谣酒吧的小山芳江挂了电话。
“哎呀,您回来了?一定很累吧。不过请您马上到‘福松’餐馆来一下。我已经用我的名字在二楼订好了房间……”
从芳江的语气来看,好象并无恶意,健司觉得很过意不去。他不明白一贯生活简朴的芳江,出于什么动机让她花那么多钱订餐馆的高级房间?
“到底是什么事?有话在哪儿说不行,况且夫人现在正在工作吧?”
“哎呀,反正有急事,你去一下就知道了,那个餐馆离我这里很近……。”
芳江告诉他路线后,马上挂断了电话。健司很纳闷儿,按照芳江告诉他的路线,来到了福松餐馆。一说出小山的名字,女佣人就带他上了二楼。
“哎呀,请。里面的客人等您很久了。”
“等了很久?”
他手放在拉门上迷惑地看着女佣人,呆立在那里。当他看清房间里女人的面孔,一切疑虑都烟消云散了。他又惊又喜,呆呆地自语道:
“澄子,是你呀?”
“你!”
女佣人出去了。澄子全身颤抖着坐到健司腿上,一个劲地抽泣起来。两团火焰合为一体,悠悠地晃动着。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警察没有发现你吗?”
健司好容易清醒过来。澄子勉强地笑了笑说:
“我想有人跟踪,不过,已经没问题了。我换了几次电车,确实看清没有人跟踪后。才来到这里。进了屋子,我一直盯着马路上的行人,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是吗?你多留点神是对的。不过,你总这么做太危险,你对我这么爱,我太高兴了。”
“嗯,这我知道。不过,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跟你说。”
“那么重要?到底是什么事?”
澄子整整零乱的衣服,悄声说:
“我今天到佐原家去了。你这次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我去只是想代你向他们表示感谢……。”
“嗯,那么头儿是不是开除我了?”
“恰恰相反,头儿主动给我打电话,说他相信你,他认为你不是凶手,不知为什么总是到处躲躲藏藏的?他还说有什么风声和困难就和他打个招呼。真是一个知情达理的头儿呀。”
“这我都知道,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你接着往下听呀,我到了那里,觉得家里气氛有些不对,好象发生了什么事。一问女佣人,才知道检察官来找过师娘。”
“检察官找过大师娘?是为我的事吗?”
“嗯,我问了一下女佣人。才知道你想找的那个畑忡圭子就是师娘。是检察官说的”
“你说什么?”
健司几乎跳了起来。
“那么,检察官没有问师娘有关杰克的事吗?”
“女佣人不会知道这些,所以我想亲自问问师娘。结果说了不吉利的话,惹得师娘大发脾气,什么也没问出来。”
幕后人
澄子担心在外面过夜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恋恋不舍地回去了。澄子走后,健司考虑了很久。而对这一突如其来的事实,他很难做出决断。
对方是头儿的老婆,不能采取强硬的办法。虽然他也想过,最多不过被开除。可是多年的流氓生活使他感到难以谴责师娘。而且看来现在要去佐原家是根本不可能的。警察很可能已经在监视他们了。如果佐原总二出面劝她坦白,她也许不会拒绝。
健司左思右想决定从其它线索追下去。澄子说千代子那边她将尽力而为,可向后推一推。
第二天,健司又去了东京。他巧妙地躲过了警察,他感觉危险在一天天地增大,再不能浪费时间了。
不能指望昨天的那种运气。为了提防万一,健司买了一个软式平光镜。虽然谈不上化妆,但戴上眼镜,脸部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今天的目标是大场源基。由于昨晚的失败,启基现在肯定处于戒备状态,不能想象还会有上次的机会。不过,源基有可能疏忽,因此健司想去试一试。
他先从东京站,以外人的口气给增本商事挂了电话。
“喂,喂,请问贵公司合同工大场君在吗?”
“大场不坐班,今天不来公司了。您是哪位?”
健司心想太好了。要是对方在公司就不好办了。
“我是大场君的亲戚大场三郎,怎么办呢?我刚从冈山来。他的地址我搞丢了,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请稍等一下。”
通讯录可能放在很近的地方,30秒左右就有了答复。
“大场先生的住处是丰岛区目白町2-156白杨庄公寓2室。”
健司道了谢,挂上电话。源基的住处他从本人那听说过,这只是为了慎重起见。
然后他来到了目白。白杨庄不象启基住的凤凰公寓那么豪华,是为公司职员建造的极普通的建筑。健司看到这座建筑时,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从狡猾程度讲,源基也许比自己高一筹。
健司按下2号房间的门铃,门马上开了。大场源基伸出脑袋,看到是健司,稍稍吃了一惊。然后,露出他那惯有的轻笑。
“呀!是头儿来了。欢迎。屋里太乱,请进。”
说着有礼貌地低下头。
健司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好象被人打了几个耳光。因为他很不习惯这样的问候。一和这个人接触,他就感到不自在。
源基又是拿座垫,又是拿威士忌酒,显得相当热情。看不出有任何顾虑和不安。
畜牲,你装得倒象,别想蒙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健司自言自语地说着,握紧拳头,狠狠地盯着源基。
“喂——”
“哎?怎么了?头儿,你脸色很难看。”
“别装模作样啦,象条哈巴狗。”
“哈巴狗?啊,对了,在监狱里人们都这样称告密的人。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从狗那里来的隐语。”
看到健司变了脸,源基也有些发慌。
“对不起,头儿,你是真生气吗?你听我说,你是说是我告的密吗?”
“畜牲,不知羞耻。”
健司一把抓住源基的脖领。
“清水英五郎的事那么快就泄露出去,肯定是你和警察说的。那时你也是厚着脸皮,装作表面为我的样子。”
“听我说,听我说。头儿,那全是误会。我跟警察说的都是咱们商量好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一问警察。”
“别开玩笑!你以为我会去问警察?!”
“对不起,不过,我说的是真的,确实是真的。如果我真地出卖了头儿,我现在能这么镇静吗?即使我是个骗子,也不会装得一点不露破绽吧。”
虽然他的话不可全信,但健司还是松开了手。的确,如果源基真的出卖了自己,他现在也不会这么若无其事的。
“可是,如果你没说,怎么会传出去?是你哥哥启基干的吧?”
“是不是哥哥干的,我不知道。不过警察招集了很多搞日常工作或看门的女孩子和秘书:制作了你的模拟照片。出于无奈我帮助了他们。如果把这个同前科犯的记录相对照,不就不难了解你的经历了吗?”
源基这样一说,健司也软了下来。警视厅和宫城监狱的确有几张他的照片,真要搞模拟也没办法。
“尽管,我能力有限,但还是愿意为您效劳,也给您探到不少情况。可您还是那么……。”
看到源基哭丧的脸,健司有些动摇了。
“如果是我误会了,我道歉……那么你究竟摸到了什么消息?”
“比如增本夫人和秘书吉本的关系就有点可疑。”
“你说什么?是真的吗?”
“倒不是因为看见他们两人一块儿进了温泉浴池。看他们举止就能给人这种印象。另外,社长死去,我们的西尾董事很快就掌握了公司的实权。这多少也让人怀疑吧。说不定他就是杰克呢?”
“哦,后来呢?”
“于是,我煞费苦心,调查西尾董事身上有没有纹身。结果我发现他身上一块也没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总之,希望你理解我的一片诚意。”
“明白了。我向你赔礼道歉。说到诚意,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
“是你哥哥启基的事……他曾经被抓去当过兵吧?”
“嗯,他命大,虽然被发配到冲绳,但却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不过身上留下许多烧伤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