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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着,薇珑不免对皇后生出几分怜惜——那是一个多少年来孤立无援的最为孤单的女子,手里有的,只有皇帝的宠爱、孩子的陪伴。
唐修衡继续道:“皇后久居深宫,并不能真的看清楚李家真不是能帮她的人——这些年险些把她毁掉的事情倒是出过几次,可这是旁观者清,她愿意往好处想,人之常情。柔嘉的婚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形势。”他停下脚步,语声转低,“今年春日,若是皇上立五皇子为储君,皇后这份心思就会淡去。现在,依我看,立储之事极可能成真。五皇子成为太子之后,皇后心里踏实了,应该就不会再指望李家,也不会再舍得让柔嘉嫁的不如意。况且,她就是心性再单纯也该知道,太子与其指望相隔千里的她的母族,倒不如指望京城里出色的人才,更甚者,她都不需要再指望什么——皇上会寻专人扶持五皇子,而且皇上正值盛年,完全能亲自教导着五皇子长大成人。”
薇珑聆听期间,时不时认同地颔首一笑,“这些我虽然不如你看得透彻,也能想到一些。现在就是担心,万一有人怂恿李家或是皇后,那最终苦了的不还是柔嘉么?宫中、朝堂的是非,说瞬息万变都不为过。”
“这事儿也简单。”唐修衡思忖之后,笑得云淡风轻,“釜底抽薪就好。宫中有刘允,兄弟是开林,我知会他们一声就行。给闺中挚友找个如意郎君,便是你的事情了。”
薇珑由衷地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我就知道,什么事到了你手里,都会容易许多。”
“就这些?”唐修衡对她扬了扬一边的眉毛。
薇珑笑意更浓,“我就知道,我们家侯爷一定会帮我的。”
“我不帮你,你也会让岳父帮你促成这些事。”她是打心底地欣赏、信任他,但她对很多事自有精准的判断,只是不会在他面前展露罢了。他了解,所以叮嘱道,“岳父忙着建棠梨苑,你少给他添乱。”
“嗯,往后凡事都先找你。”
“这就对了。”唐修衡负手向前,“回家。”
到了山下,他邀请陆开林、沈笑山、林同到家中用饭,三个人自是欣然应允。
这晚,太夫人与三个儿媳用饭,外院花厅则是七个男子用饭,十分热闹。
饭后,薇珑照常留到最后,与太夫人说体己话:“管事们如今都很给我情面,照着我的意思行事。娘,这一点真要谢谢您。”
太夫人笑道:“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府里这些人的脾性我都了解,现在都怕你新官三把火,不敢造次,等时间长了,觉得跟你熟了,便会有所松懈,又仗着在我面前当差数年,难免让你或你房里的人不痛快。”
“是么?”薇珑有些意外,在她认知中,下人们最初一段时间是什么样,日后就也该是什么样。
“你在闺中打理庶务的时候,在你面前行走的都是外院的管事,那些人到了府外,都是有头有脸的,定是重诺守信之人,对你自然更不会有半点儿敷衍。内宅的管事则又不同,三亲六故的都想卖个人情,都想在当家主母面前露露脸,被器重。她们想的多,就难免有自相矛盾的时候。况且,有的人是不立下规矩就会松懈的性子。”太夫人拍拍薇珑的小脸儿,“我最早做派有些强悍,后来慢慢地少了棱角。你呢,则是柔中带刚的人,在内宅遇到的事情也便有所不同。往后不要顾及我,遇到事情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薇珑斟酌片刻,笑着点头,“我记下了。举棋不定的时候,您可不能不管我。”
“这是自然。”太夫人笑道,“快回房去,早点儿歇息。对了,睡前用些羹汤。你今年着实忙碌,我总担心你受不住。”
薇珑道:“没事。我从来就不是逞强的人。真觉得吃力的话,早就做甩手掌柜的了。”
“这最好,心里有数就行。”
薇珑告辞回房,沐浴歇下。
戌时,唐修衡回房沐浴更衣,上了床,便欺身索吻。
薇珑已经睡了一小觉,初时醒来有些懵懂,回应他亲吻时的颤傈才让意识清醒过来。她搂住他的脖子,手自然而然地解开他的衣带,抚着他壁垒分明的身形。
他的亲吻步步下移,到了心口,转至肋骨。
绵密的时轻时重她亲吻、偶尔清晰可闻的吮吸声音,让薇珑咬紧了唇,灼热、酥、麻交织的感受,煎熬,亦叫她魂销。初时紧绷的身形,一点一点变得绵软。
末了,亲吻到了小腹。没有停下的意思。
“唐意航…”薇珑紧张得很,竭力去拉他。本能的羞赧窘迫,让她莫名的不安害怕起来。
亲吻便又一路向上,直到再度捕获她的唇。
“再放开点儿。”他揉着她那儿,要她敞开身形。
“…”薇珑按住他的肩,欲言又止,大眼睛里似有水光充盈。
他低下头去,捕获雪白映照下更为绮丽的一颗红豆。
薇珑连连轻哼,只得让他如愿。
他扶着她膝弯,敛目细瞧。
薇珑撑肘搂住他,亲着咬着,继而,手一路往下,撩着,让他不能再克制。
深深嵌入,紧密相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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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入睡之前,两个人才絮絮地说起话来。
唐修衡告诉薇珑:“知会开林了,他会命锦衣卫留心李之言,尽量查一下这个人进京之前的事儿。他比柔嘉大三两岁,你记得的他的意中人,应该已经出现。”
“查到之后,让刘允透露给皇后和皇上就行吧?”薇珑柔声问道。
“嗯。”唐修衡道,“柔嘉的事情,刘允可要出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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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梁澈邀请安平到府里用饭。安平就要远嫁了,以往虽然不与他有多亲近,但终究是兄妹,他心里有些不舍,想再妹妹离京之前亲近一些,尽到做兄长的本分。
皇后满口应允,派人送安平去康王府。
柔嘉听说之后,便想去自己的静慧园赏花。皇后却不应允,道:“我让你表哥下午过来一趟,你带他去御花园、百兽园转转,虽说你是做妹妹的,但你是主人家,别失礼才是。”
“儿臣遵命。”柔嘉尽量显得愉悦地应下来。
皇后笑了笑。虽说女儿对陆开林的态度不寻常,但她并没觉得到了倾心的地步,既然如此,就想让李之言与柔嘉的接触多一些。
娘家频频来信,想成全这门亲事的意思很明显
李之言不可能不知道长辈的意思,既然来了,便是认同家族的安排。
她作为李家进宫多年的女儿,不能什么都不做。
将近正午,刘允前来传话:“禀皇后娘娘,皇上午间要回来用膳。”
皇后笑着颔首,“知道了,等会儿就吩咐小厨房准备着。”
刘允并未如以前一样当即道辞,笑呵呵地站在那儿,也不说话。
这就是有事要告诉她的意思。皇后心知肚明,当即遣了服侍在侧的宫人,“有什么事?”
刘允上前几步,低声道:“官员陆续上折子,请皇上早立储君的事儿,皇后娘娘应该有耳闻吧?”
“对。”皇后点头,她听说了,但皇上在她面前只字不提。
“大夏储君,非长子便是嫡子,这一点,皇后娘娘应该也很清楚。”
“…”皇后默然。她是很清楚,更清楚这一代的帝王真的不同于前人,不是凡事都照着祖制来。
刘允的语声更低:“皇上一直留中不发,不置一词。不管皇后娘娘作何考虑,老奴都要多嘴一句:这上下,您、李家,凡事都要更为谨慎,不管什么事,落在外人眼里,兴许就成了争储的嫌疑。”
皇后的心突的一跳。
“李家近来给您的信未免有些频繁。”刘允笑呵呵地道,“奴才也是听宫里的人说起的。李公子昨日进宫,今日午后听说也要进宫?…奴才看着、听着、琢磨着,李家是不是要高升进京了?”
皇后忙道:“没有的事,你多想了。”皇帝对李家的品评言犹在耳,他宁可到街头抓几个闲人试探深浅,也不会提携李家。
“奴才是多想了。但愿,只是奴才一个人这么想。”刘允躬身行礼,“奴才告退。”
皇后坐在原位,面色惊疑不定,继而唤来宫女:“让李公子先好生安顿,今日本宫与柔嘉有事,让他过几日再来宫里。”谁像刘允那样多心都没事,只怕皇帝多心。
皇帝对臣子的心思是:你为我保江山、勤政务,我把你供起来都行,此心一生不改;你无所作为,就给我识趣些,不要妄想那些我一辈子宁可闲置都不会赏你的荣华富贵。
皇帝愿意给的,你不想要都得收着;皇帝不愿意给的,你想疯魔了都没用。
她了解他,可李家不了解他。
在这档口上,李家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频繁而至…意味的是什么?
她都不能有十足信心的事儿,在李家,是不是认定十拿九稳了?
可就算是皇帝立五皇子为储君,李家还是李家,除了名头上更响一些、地位更高一些,得不到更多的好处。
而反过来想,李家如果在这关头行为激进,甚至劝说皇帝立储君…那是自讨苦吃。
立储君的事情兴许会被皇帝无限期搁置,皇帝甚至会猜忌她只是看起来胆子小,其实有野心却又愚蠢。更让人痛恨。
她倒是无妨,可一双儿女却会被连累得处境艰辛。
三月的天气,风和日暖。而在此刻,皇后却是周身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三点多睡的,刚起来~说好的早晨更就变成上午更了o(╯□╰)o
江南李家这个没记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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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更新(双更)
105
江南那边的锦衣卫很快传来消息:李之言早已有意中人, 但是李家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李家府门外的人, 自是无从知晓,但府里却是人人皆知。李之言中意的那女子家中情形亦是如此。
陆开林得知此事之后,透露给了刘允, 让他等个合适的机会,告诉皇帝与皇后。近期不合适——安平快出嫁了,皇帝很是不舍, 皇后要亲自张罗各项事宜, 在这关头说起李之言的事, 不亚于刻意给皇帝、皇后添堵。
三月十二,安平与夏既明如期成亲, 三日后拜别皇帝、皇后, 远赴江浙。
柔嘉心里挺难受的, 十六那日, 醒来就哭了一鼻子。上午,去养心殿给皇帝请安之后,在殿外遇见了陆开林。她勉强笑了笑, 问道:“你知道黎郡主今日是在家中还是在沈园么?我想去找她说说话。”
陆开林语气温和:“今日在沈园。逢双日郡主都在沈园。”
“那我去沈园找她。跟父皇、母后说过了, 这就能走。”柔嘉解释完, 见他穿着的家常的锦袍,不由问他, “你是来——”
“只是把皇上要的一些公文送来,方才交给刘大总管了,正要走。”陆开林端详着她, “公主似是有心事?”
“嗯。”柔嘉垂了眉眼,“觉得安平姐姐孤零零地就嫁出去了…”
陆开林做个请的姿势,与她一同往宫门口走去,“巧了,我也要去沈园一趟,能送公主一段。”
开解她的话,一个字都没说。柔嘉侧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陆开林如实道:“我要是对谁都同情的话,早就伤心死了。”
柔嘉想想,也的确是。他一个月见过的生离死别,恐怕就比寻常人一生见过的还要多。
陆开林见她释然,笑了笑。私心里,其实觉得这小公主是个拎的清的人:安平与梁湛兄妹情深的时候,她逮住机会就煞一煞安平的威风;安平孤立无援甚至万念俱灰的时候,是她陪着照顾着到了出嫁——前后迥异的情形,牵系到的人和事,她都分得很清楚。
思及此,他想到了先前得到的李之言的消息,想到了李家的心思、皇后不清不楚的态度…
他侧头深凝了她一眼。
傻姑娘,如果来日远嫁的那个人是你…
他用拇指尖刮了刮眉心。
“怎么了?”柔嘉以为他瞧着自己头疼。
陆开林决定先给她提个醒:“想跟殿下说一件事。”
“哦。”柔嘉立时心头一松,打手势让随行的宫女落后一段距离。
“李公子是殿下的表哥。近日,江南的锦衣卫传来消息,他已有意中人。”陆开林七分真、三分假地把整件事透露给她,“李家的意思,似是请皇后娘娘为他物色一门亲事。我若是告知皇后娘娘,定是自讨没趣,只好与殿下提及。这件事,殿下可有耳闻?”
“啊?”柔嘉愕然,“有了意中人,母后为何还要给他安排亲事?也不知道吧?”
“殿下不需管那些。”陆开林审视着她的态度,确定她对此事只有惊讶,再无别的情绪,心里便有数了——她若对李之言有一点点儿的男女之情,说起这些,就是让她有个准备;她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得知这些之后,日后与李之言相见,自会掌握分寸。
柔嘉气哼哼地道:“我过两日就求父皇,让我住到静慧园去。”
“…?”陆开林眯了眸子瞧着她。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跟他唱哪出呢?
“你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我表哥已经与人两情相悦,但大概是拗不过家族,来到了京城,让母后见见他,看着给他安排婚事。”柔嘉显得有些恼火,“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担当呢?就算有苦衷,我也烦他。他离京之前,偶尔还是要去宫里请安,我还要陪着母后应承…我心里够难受的了,不想难为自己。到了我的静慧园,凡事才能是我说了算。”
“男子在家族中,也有诸多不得已。”陆开林没有背后数落陌生人的习惯,便为李之言开脱了一句。
“要到那个地步,才能知道自己有诸多不得已?”柔嘉辩道,“就拿宫里来说,父皇让膝下的女儿自己选择亲事,这一点,我十多岁就知道了——李家与这个情形应该是正相反,你敢说他李之言不知道婚事不由自己拿主意?”
“…”陆开林颔首一笑,“有道理。”心里却想,这世间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有的人与意中人相遇,只需一眼便会生情,明知道注定不能携手,还是会飞蛾扑火。但是,他不会跟她说这些晦涩的事。
她现在这样就很好,聪慧却单纯。
“反正我那个外祖父家,我是不喜欢。没缘,谁也没法子。”柔嘉摆了摆手,“这个事儿我看着情形来吧,要是听说母后想为李之言指婚,我再跟母后说说。况且,能成全李之言最好,做什么让他去祸害别的女孩子?”
陆开林失笑。
柔嘉这才问他:“你去沈园做什么?”
“沈园附近的景致也不错,我得空就去转转。”
“是吗?都有哪些可看的景致?”
“园子附近有花树林,有可以钓鱼的河流,小山上有庄稼地。”
“那么好啊。”柔嘉两眼放光,“以后我要常去,和黎郡主四处转转。”
陆开林莞尔。真是孩子心性。
柔嘉又问起一事:“何时凑巧了,能向你请教棋艺么?”
“凑巧了再说。”
柔嘉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个性情,到现在还不娶妻就对了——谁嫁了你也是受罪。
这日,陆开林是乘坐马车,与柔嘉的马车一前一后到了沈园,相形进到风亭。
薇珑正绕着手臂观望园中一处,与柔嘉、陆开林见礼之后,便又站到了风亭边上。
柔嘉走到她身边,循着她视线望过去,“那是…在拆墙么?”
“是。要拆到底,我得防着他们偷懒。”薇珑颔首,“居然向外倾斜了半寸左右,真是…”
柔嘉宽慰道:“大抵是工匠心急了,忘了时时测量。”
“他们是看我一直没挑过毛病,觉得我现在不似以前了。”薇珑眼神透着点儿恼火,“那堵墙,不外乎是想砌成之后,用木料顶住,过几日差距就会小很多。”
“还能这样偷懒呢?”柔嘉道,“说起来,你倒是熟悉他们糊弄人的法子。”
薇珑皱了皱鼻子,“小时候被糊弄过好几年。”
柔嘉笑道:“才知道,你也吃过哑巴亏。”
薇珑自嘲地笑了笑,“会打架的人,得先学会挨打。最可气的是,我小时候居然还觉得他们挺有道理的。”也曾经差点儿被人带到沟里去。
柔嘉轻笑出声。
在一旁喝茶的陆开林亦是忍不住唇角上扬。
薇珑对柔嘉道:“等他们拆完之后才有空陪你,你先去喝杯茶,看看周围的环境。”
“嗯。”柔嘉欣然点头,转身观望亭子里的陈设,举步到了棋桌前,“陆大人,我瞧着你这会儿也没事,对弈一局如何?”
陆开林对她歉然一笑,先问荷风:“沈先生还没到?”
荷风答道:“之前过来了一趟,与四爷一同离开,有点儿事情。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柔嘉听了,笑盈盈落座,对他打个请的手势。
陆开林这才转到棋桌前落座。
柔嘉下棋时,偶尔棋子落下之后,脑子才会灵光一现,意识到最佳的位置,会不自主地想悔棋。
陆开林最受不了这一点,哪一次都会当即以眼神或拿起桌上的扇子阻止。
一次,柔嘉懊恼地抱怨他:“横竖都是你赢我,让我输得高兴点儿都不行?”
不论是与她对弈的陆开林,还是站在风亭边上的薇珑,听了都是忍俊不禁。
一局棋到中途,陆开林的下属便来了,站在不远处。
分出胜负之后,陆开林走去与下属说了几句话,回来向薇珑、柔嘉道辞:“有点儿事情,我得走了。”
柔嘉输了棋,很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正事要紧,便笑着颔首,“下次再想法子赢你。”
陆开林一笑,转身离去。
柔嘉找到薇珑近前,把今日的事情如实相告,说起自己的打算:“我要住到静慧园去。刘允现在跟我很是熟络,宫里有什么事,他会让小太监告诉我。日后只要你来这儿,只要我得空,就来找你。”
“好啊。”薇珑对柔嘉婚事的担心放下了一大半,“我倒是知道附近有些不错的地方,只是担心有时候没时间陪着你。”
“哪用你陪着,你来这儿又不是出门散心,只要隔一日见见,说说话就好。”柔嘉笑道,“不得不用你做名头罢了。”
“到时候,我让琴书陪你去钓鱼、赏花。”
“好啊。”
这日,柔嘉回宫之后,便去找皇帝,说了要去静慧园住一段日子的事情,“这样,我可以隔一两日就去找薇珑说说话。”她跟皇帝撒娇,“父皇,安平姐姐这一出嫁,我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得找薇珑作伴。不然我会闷出病来的。”
皇帝想到她的表哥李之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答应了。明日让宫里的侍卫随你过去,你出门的时候,让他们远远地跟着。”
柔嘉欢欢喜喜地谢恩,“再不会有比您更好的父皇了。”
皇帝听着很是受用,朗声笑起来,“只有一点,在静慧园少见人,包括你表哥。外面与宫里不同,容易传出闲话,知道么?”不管皇后还想不想让两个孩子接触,他都想把那条路断掉。
“我晓得。”
皇帝又低声叮嘱道:“这些话,你可别对你母后说,她容易多思多虑。”
柔嘉表情认真地点头,“父皇放心,我跟谁都不说。”
皇帝老大宽慰地笑了笑。
柔嘉走后,刘允给皇帝上茶、续茶、磨墨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
皇帝睨着他,“你也不怕憋出病来。什么事让你这么犯嘀咕?”
刘允神色有些挣扎。
皇帝改为瞪着他,“最烦你这个德行,你隔三差五就给我来一出。”
刘允诚惶诚恐起来,道:“禀皇上,是这么回事,这几日,江南锦衣卫告诉了陆大人一件事,他一直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奴才那天也是脑子不清醒,缠着他问了半晌,他便提了提。
“其实是挺寻常的一个事儿,柔嘉公主的表哥有了意中人而已,但是李家不同意。到这上下,那女子应该是还在等着李公子,偏生那边的人传闲话,说李公子进京,兴许是李家想为他在京城物色一门好亲事。
“陆大人担心的是,李家终究是外戚,万一女方那边说出李公子什么闲话来,终归是不大好。可他又不确定李公子进京到底是因何而起,贸贸然跟您说起,怕您训斥他多管闲事。等着您看到公文留意到吧,他又担心在那之前,李公子那边的情形生变。
“奴才听了,也是这么想。方才您提醒柔嘉公主少与李公子见面,奴才就想起了这件事,就开始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