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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祖归宗?
明怀言,你敢!
徐氏气得五脏六腑剧烈地痛,气得脑子嗡嗡地响,咬着牙,拳头握得紧紧的。
八婆的神色安定下来,望向不远处的明诗约,打了眼色。
连翘轻轻点头,明诗约冷笑,接下来的好戏更加精彩,撕逼大战开演咯。
…
桃花巷,那座精雅的宅院热闹得紧,喧嚣声传出老远。
儿子的生辰宴定在午时开宴,时辰还没到,宾客陆陆续续地到来,都送了价值不菲的贺礼。因为这个金屋藏娇的事和私生子并没有公开,明怀言邀请的是自己的门生、部下与信得过的知交好友。
他站在大堂前,看着小儿子明轩武与几个同龄的男孩玩耍,觉得很欣慰。
上苍待他、待明家不薄,失去了长子,还有小儿子为他传宗接代。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桃红衫裙的女子,她姿容美艳,身段窈窕,虽然已为人妇,看着很是端庄,但骨子里透着一股别样的娇媚风情,令世间男人无法不受她所迷。
明怀言回头,见是她,笑道:“没什么,有点感慨而已。”
“老爷,大公子的伤势好些了吗?”柳红温柔道,目露关心。
“没有大碍了,你有心了。”他拉过她的手,摸了摸,“近来府里事多,不是让武儿认祖归宗的好时机,我想过了,再过两三个月吧。”
“老爷,武儿是否认祖归宗,妾身不在乎,只要老爷认武儿,栽培武儿长大成人,我别无所求。”她情真意切地说道,无欲无求的贤良模样令人更加怜爱,“虽然没有名分,但妾身和武儿衣食无忧,还有夫庇护,这辈子妾身圆满了。”
明怀言又欣慰又高兴,“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这些年委屈你和武儿了,我不能再委屈你们,我要我的儿子堂堂正正地做人,让你不再受人白眼。”
柳红感动地微笑,“妾身听老爷的。”
他笑道:“宾客来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招呼他们。”
她含笑点头,去大堂招呼宾客。
不多时,宾客落座,共有四桌,珍馐菜肴流水似的端上来。
明怀言和柳红站起来,他扬声道:“谢谢诸位光临小儿的生辰宴。这些年,我这个当爹的、当夫的,没有尽到责任,今日算是一点补偿。还请诸位不要客气,尽情吃喝,与我们同乐。”
宾客纷纷祝贺,恭维、赞美、拍马屁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说出来。
受邀的宾客都心知肚明,明太尉将这对母女藏了十年,是因为明夫人凶悍,更因为明夫人的娘家徐家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得罪不起。
哪个男人不想左拥右抱、妻妾成群?更何况是身在高位的太尉。他长年累月地对着夫人,早就厌腻了,十一年前,他在知交好友的宴席上遇见一位歌姬,这歌姬名为柳红,姿容艳丽,性情冷傲,只卖艺不卖身。
年轻时的明怀言是一个俊美的玉面郎,即使是三十有几的年纪,也是俊朗沉稳,更具熟男的诱惑。他对柳红一见倾心,眼高于顶的柳红也对他情有独钟,这干柴烈火就烧起来了。
很快,他为她赎身,将她安置在桃花巷的宅子里,隔三差五地来看她一次。他没想过让她进府,只想让小儿子认祖归宗,大儿子轩文受伤后,他的念头就更强烈了,因为,他不能让明家断子绝孙。
柳红清楚他的心思,不提任何意见,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酒宴刚刚开始,便有一批人马闯进来,像是凶悍的贼匪公然闯屋打家劫舍。
大堂里的人纷纷往外看,看见那个为首的人,不禁愣住了。
明怀言暗道不妙,夫人如何知道的?
屋顶有一个瓦片被揭开了,有两个人蹲在屋顶,正津津有味地观赏即将上场的好戏。
冰无极传音入密:“你猜,徐氏会怎么闹?”
明诗约冷冷一笑,“依徐氏的性子,不会对明太尉怎样,遭殃的是柳红。”
咦,他也会这样说话?
“你娘两年多前才故去,徐氏扶正才没多久,而明太尉竟然在十年前就金屋藏娇,而且一藏就是十年,明太尉这保密的功夫当真是滴水不露。”
“若非我收买八婆,让八婆去揭发这件事,徐氏还要被蒙在鼓里呢。可见呐,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朝三暮四,都是用下班身思考的衣冠禽兽,什么真心真意、矢志不渝,都是忽悠女人的,只有傻女人才会相信这种不值钱的山盟海誓。”
“我不同于那些衣冠禽兽,我是绝对专一、绝对痴情的绝品好男人。”
冰无极伸出两指,对天发誓,表情一本正经。
明诗约扑哧一笑,他这样子,萌萌哒。
第97章 太尉府炸了锅
徐氏带着几个婆子、府卫冲进来,气势惊人。她满面怒容地走向主桌,眼眸迸射出悲愤的光,“明怀言,你对得起我!”
“夫人,你先回去,晚点我回府跟你解释。”明怀言站起身,试图缓解她的怒气。
“我可不敢劳烦太尉大人。”徐氏重重地推开他,把柳红拽起来,“你这个贱蹄子,胆敢抢我的夫,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你做什么?”他怒问。
“姐姐,我没有抢老爷…”柳红柔弱地解释。
“老爷是你叫的吗?姐姐也是你叫的吗?”
徐氏厉声呵斥,话音刚落,就扬起手甩了她三巴掌。
啪啪啪,干脆利落,清脆响亮。
众宾客惊愕,这位徐夫人当真是凶悍的母老虎,不禁同情起明太尉。
明怀言连忙把柳红拉到身后,护着她,“你怎么能打人?不要胡闹,回去!”
柳红捂着脸,白皙娇艳的小脸浮现清晰的五指印,红红的。
徐氏咬牙切齿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这辈子只对我一人好,只有我一个妻子,现在呢?你十年前就藏了人、生了孽种,你欺我、瞒我,还要让这孽种认祖归宗?我告诉你,没门!”
这话说到后面,那个伤心欲绝啊,令人同情,令人痛恨起明怀言这个薄情郎。
明怀言哑口无言,当年,他的确对她许了这样的诺。
徐氏上前,拽出柳红,声色俱厉地骂道:“你这个娼妇,别以为我不知你以前是千人枕、万人骑的歌姬,你勾引我家老爷,还生下孽种,今日我就把你绑起来送到京兆府,治你一个淫罪。”
在燕国,女人犯了淫罪,是极为严重的罪行,下场非常惨,不死也去了半条命,那半条命还是残的。
闻言,众宾客唏嘘,这徐夫人还真是手段毒辣。
柳红惧怕地畏缩着,泪珠盈睫,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你闹够了没?”明怀言怒吼。
巨大的吼声几乎掀翻屋顶,就连在屋顶偷窥的冰无极和明诗约也受到波及,不由自主地一震。
众宾客呆住,面面相觑。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外扬,徐氏公然大闹,有什么好处?缺根筋呀。
徐氏愣了半瞬,一身傲气撑起她的怒火,“我今日就是要闹个够!要闹得满城风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薄情寡义、失信于人的薄情郎!这个淫娃娼妇,我绝不会让她进门!这个孽种,我更不会让他认祖归宗!”
“我是一家之主,这些事,不是你了算!”明怀言气得胡子发颤,血压飙得老高,脸红红的。
“下作的娼妇,我告诉你,想进明家的门,想让儿子认祖归宗,下辈子吧!”
徐氏撂下一句狠毒的话,再从赵嬷嬷手里拿过马鞭,“咻”的一声,抽在圆桌上。顿时,碗碟蹦跳,有的掉在地上,一地狼藉。
尔后,她率众人扬长而去。
生辰宴,就这么毁了。
宾客叹气,纷纷请辞,片刻之间走光了。
明怀言坐下来,怒火未消,气得心肝儿疼。
“老爷,你怎样?先喝口茶水吧。”柳红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小红,今日让你受委屈了。”他满目歉意。
“妾身不觉得什么,妾身没事。”她微微一笑,温柔而又委屈。
他轻触她的脸,怜惜地问:“疼吗?”
她摇头,“不疼。夫人正在气头上,老爷不如先回去,和夫人好好说,或许她会气消一点呢。”
明怀言把她搂入怀中,“还是你善解人意。”
这生日宴,撤了,他交代几句就离去。
柳红吩咐下人清理大堂,让侍婢带儿子去用膳,自己则回寝房歇会儿。
打开门,她看见房里坐着一男一女,惊诧不已,“是你!”
正是明诗约和冰无极。
他的冰绡广袂潇洒地一挥,房门立即关上。
柳红面露惊愕,这男子武艺高强,且天生异相,碧眸银发,一张冰冷而邪魅的俊脸颠倒众生,让所有女人自惭形秽。
“无需理会他,当他是空气便可。”
明诗约最讨厌这样的情形,每次见陌生人,人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红果果地抢了她所有锋芒。古今中外,都是看脸的时代呀,她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柳红回神,尴尬不已,“我失态了。”
冰无极无辜地眨着碧眸,“与你无关。每个人第一次见到我,都是你这样的表情,我习惯了。谁让我长这么帅呢?帅到没朋友,是很孤独寂寞的,你们可曾理解体会我估孤独寂寞的心?约儿,今夜你必须安慰、安慰我这颗孤独寂寞的心。”
呕…
幸好午膳还没吃,不然明诗约就吐出来了。
柳红掩嘴轻笑,尔后正色道:“四小姐,我照你的意思做了,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冰无极吃惊,原来,这场戏的幕后主导是明诗约。
“明太尉回府后,徐氏还会大闹一场。”明诗约清冷道,“徐氏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你进府的,不过经此一闹,明太尉对这个夫人会很反感。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保持你这十年来善解人意、温婉贤淑、与世无争的性情,让明太尉更怜惜你。”
“我记住了。”柳红细声细语道“我所求的也只是武儿认祖归宗,我们母子俩住在这里,过简单、清静的日子便好。”
“人,无欲则刚。”冰无极寻思道,“徐氏不会让她儿子认祖归宗的,莫非你有办法?”
“当徐氏和明太尉闹得不开开交,夫妻情裂,这时,不想父母恩断义绝的人大有人在,比如,明婉然。”明诗约好似洞悉了一切,“明婉然不会让徐氏闹下去,因为她不会让这个家四分五裂。”
说的更明白些,明婉然不愿因为徐氏而影响到她在明太尉心中的地位,因此,她会劝徐氏。
冰无极笑道:“我明白了,明婉然会让明轩武认祖归宗,以退为进。”
柳红诚挚道:“若武儿能认祖归宗,四小姐便是武儿的亲姐。四小姐的大恩大德,我和武儿没齿难忘,日后必定为你效犬马之劳。”
明诗约冷淡道:“我帮你就是帮自己,我看不惯徐氏掌管整个太尉府,看不惯她耀武扬威。她被气得半死不活,我就最开心了。”
柳红颔首,“我会照你的意思做的。”
从桃花巷出来,冰无极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帮她?”
明诗约冷冷嗤笑,“我在帮她吗?我只是利用她气气徐氏而已。”
“原来如此。你利用柳红转移徐氏对你的仇恨,顺便把太尉府弄得鸡飞狗跳,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清静了。我猜得对吗?”
“还差一点点。”
“唔…你想弄死徐氏?”
“我可不想脏了手。”
“我知道了,你想借刀杀人。”
她闷声往前走,当年娘不知受了多少徐氏的气,徐氏仗着有明太尉的宠爱,耀武扬威,横行霸道,让娘成为弃妇。现在,是徐氏受气的时候了。就看徐氏能忍到什么时候,如若她受不住,那就活该活活气死。
冰无极化身问题宝宝,又问:“你如何知道明太尉金屋藏娇十年,还有个私生子?”
明诗约莞尔,“这要归功于凤朝凰酒楼了。”
她吩咐伙计机灵点儿,趁机打探消息,尤其是那些当官的。若打探到一个消息,且证实是真的,有丰厚的赏银。这么一个奖赏制度执行下去,那些伙计还不卖力打探消息吗?
“你真的要把那个柳红弄进太尉府?我觉得吧,她在风尘里打滚多年,并非没有野心,也并非没有心机,你能掌控她吗?”他看着那个柳红美艳温婉、与世无争,但人心难测,而且她装得再温良无辜,他还是一眼就看透她的本质: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即使她有野心,想当太尉夫人,那又如何?她没有娘家当靠山,又没有武功傍身,依仗的不过是男人的怜爱,想翻出我的五指山,难!”明诗约知道柳红并非善类,不过自信能掌控她。
冰无极心想,纵然柳红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自己,有他在约儿身边保护,约儿怎么会有事?
她冷凉道:“她能不能进太尉府,博得一个妾室的名分,就看她的造化了。”
他感慨道:“没见过像徐氏这么蠢笨的人,这么个闹法有啥意思?不仅家丑外扬,而且把夫越推越远,闹得夫妻情裂。”
明诗约道:“人在盛怒之下总会做一些无脑的冲动事,不然人人都无敌了。不过,徐氏的智商比不上她两个女儿,不然,她早就弄死我娘了。”
冰无极嘀咕,你娘又不是普通的妇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弄死?
…
果不其然,明怀言回府之后,徐氏又大闹一场,先控诉他欺瞒她十年,失信于她,背叛了他们的夫妻之情,再义正词严地撂下话:要让他们进府,除非她死了!
明怀言说尽好话,她根本听不进去,结果可想而知,不欢而散。
翌日一早,徐氏奔回娘家。
不多时,她的兄长徐有康来太尉府,在书房和明怀言谈了一个时辰才回去。
不过这日,徐氏并没有回来。
明诗约悠闲地看书,连翘问道:“徐氏为何不回来?是不是等老爷去接她回来?”
第98章 打爆你的猪头
“她不回来,正好。”明诗约神秘莫测地笑。
“四小姐想做什么?”连翘好奇地问。
又过了一日,午时,徐氏终于回来了,穿金戴玉,妆容、发饰和以往不一样了,看着年轻了几岁,张罗着下人做滋补的羹汤。
明怀言怒气冲冲地回来,一看见她就破口大骂:“你个歹毒的妇人!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武儿认祖归宗!我就是要给小红一个名分!你兄长来了也是一样!我不怕你们徐家!”
徐氏听得糊涂,但见他这副像要把自己撕了的怒容,听他说出这种完全不尊重自己的话,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明怀言,你给我说清楚!”
“你是不是派人送六千两给小红?”
“那又怎样?六千两足够他们母子俩过一辈子了。”
“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小红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婉贤淑、与世无争,从来没想过争名分,是我要让武儿认祖归宗的,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明怀言越说越气,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小红心软,决定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你为什么还狠下杀手?若非我及时追赶,你就杀死了我的儿子!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贱妇,我不会原谅你!”
“我是要他们离开帝都,但我没派人杀他们!”徐氏一口否认。
亲眼目睹,还会有假的吗?这女人没救了!他愤怒得双目通红,“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我告诉你,我是一家之主,文儿已经残了、废了,我不仅要武儿继承家业,还要给小红名分!”
他看向围观的下人,不容违抗地下命令:“你们记住了,小红进府后就是二夫人,不许对她有丝毫不敬!对她不敬的,轻则扣掉工钱,重则逐出府!”
徐氏懵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她绝不会让那个娼妇进府!
“那下作的娼妇要进府,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她刚烈得如贞洁烈女。
“哼!别以为我怕了你,怕了你们徐家!走着瞧!”
明怀言怀着坚定的意志拂袖离去,徐氏亦匆匆跑了,想必是躲起来哭了。
围观的明婉然、明婉君没有劝,皆一脸凝重。
明婉君伤心道:“三姐,爹和娘吵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婉然眉心紧蹙,“我去看看娘。”
站在不远处的明诗约,看完了好戏,和连翘回寒梅苑。
冰无极坐在坐槛上,背倚朱漆圆柱,屈起双腿,小白趴在他的膝盖上,瞪着一双晶亮、无辜的红眸瞅着他,呆萌的样子可爱得紧。冰绡衣袍流垂而下,轻盈如雪,飘逸如云,那三千银发宛若雪瀑飞流直下,美得惊心动魄。
一男人一灵宠,就这么对望着,含情脉脉地说悄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人兽恋。
“主人回来了,我要回到主人的怀抱。”
小白欣喜地跳下去,可是有人的速度比它快,将它捞在手里,困住它。
小白叽叽怪叫:“混蛋!放开我!我要和主人在一起,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冰无极挑眉看它,目光阴森森的。
我怎么会让你这只小畜生霸占约儿的怀抱?就算你是畜生也不行!
小白欲哭无泪,哀怨地喊:快放开我,混蛋!王八蛋!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打爆你的猪头哦。
连翘见它垂着眼,一副蔫蔫的样儿,“小白是不是饿了?”
“小白喜欢跟我一块玩儿,没事。”冰无极摸摸小白,在它的小腿儿轻轻一捏,“对了,约儿,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真的吗?找到春姑姑了?”明诗约欣喜地笑。
数日前,她问绿衣,除了绿衣和红绸,娘身边还有其他侍婢吗?绿衣说,夫人身边的确有一个春姑姑,四小姐还是春姑姑一手带大的,因此夫人很信任她。不过,三年前,不知为何,春姑姑离开帝都,回青州乡下了。
明诗约和冰无极推测,她娘极有可能把冰绡雪扇的秘密告诉春娘。如此,他派小贝和小鱼去青州找春娘。没想到,真的找到她。
春娘走进来,穿着一身粗布衣袍,风尘仆仆,面容憔悴。
在原主的记忆里,春娘待明诗约是极好的,不把她当做傻子,关爱她、维护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因此,她看见四十出头就衰老如六十老妪的春娘,不禁热泪盈眶,对春娘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四小姐…”春娘也是老泪纵横,流下喜悦的泪水。
“春娘…”明诗约走过去,抱住她。
久别重逢的欢喜让她们紧紧相拥,就连绿衣和连翘也眼含热泪。
春娘又欣慰又悲伤,“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四小姐…四小姐,你长高了,长漂亮了。”
明诗约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春娘,我记得三年前你气色红润,为什么…”
春娘更悲伤了,回避她的问题,“四小姐,我倚老卖老,既然回来了,我就不走了…若四小姐不嫌弃,我还是伺候四小姐…”
明诗约自然答应。
说了一些家常话,冰无极插嘴道:“约儿,快问问吧。”
明诗约让她先喝杯茶,问道:“春姑姑,娘有没有把什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你保管?”
春娘摇头,“四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可见过冰绡雪扇?”
“见过,那是你娘最看重的宝物。你娘应该把这扇子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你知道藏在哪里吗?”
“你娘没告诉我。”春娘满目歉意,“四小姐,去年我在乡下摔了一跤,磕到头,好多事都记不清了。不过你别急,我会好好想的,过阵子说不定能想起来呢。”
明诗约掩饰了失落,宽慰她,说没事。然后,绿衣带她去歇会儿,晚点儿一起进膳。
冰无极不无失望地说道:“费了这么大功夫,还是没有冰绡雪扇的下落。”
明诗约打趣道:“皇上不急,太监急。”
他不屑道:“你以为我对那破扇子有兴趣?我着急还不是因为你?好心当驴肝肺。”
“你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用膳吗?”
“那是自然,我功劳最大好吧。”
“功劳最大的是小贝和小鱼。”
四个侍婢站在一旁,见王子和四小姐打嘴仗、笑闹不止,感情增进不少,不禁觉得欣慰。王子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这个四小姐嘛,还算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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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在明怀言的强硬下,徐氏松了口,由明婉然向他说明态度。
两日后,柳红带着儿子明轩武进府,儿子认祖归宗,她也得到了妾室的名分,下人尊称她为“二夫人”。不过,这日,徐氏一直待在春阑苑,没有露面。
为了表示对次子的重视,明怀言吩咐灶房做了好多菜肴,摆了满满一桌,还要求每个子女都要到场。
明轩文卧病在床,徐氏声称身子不适,明婉然、明婉君倒是早早地来了。明诗约姗姗来迟,面目清冷,不苟言笑,与柳红没有任何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