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清嘴动了动,云锦伸手阻挡住她,抢着说:“清,如果小十和妮两人有情意,这事情,任何人反对,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可是他们两人彼此无心,我们何必要把一对无情人捆在一起。妮的亲事,我们还是暂缓打算。”林荫清听云锦这话,想想说:“清,妮年纪尚小,还未到动情时期。”
云锦听这话,笑嘻嘻的瞧着林荫清说:“我们当日这时,已明白谁对谁有心。”林荫清听云锦若有所指的语气,脸顿时红起来,羞色满脸的瞪向云锦说:“现在说的是妮和小十的事情,我们两人好好说,我可不想再和你置气,到时惹来妮又担心的睡不着。”
云锦笑望她一眼说:“还是女儿面子大,我也好多天,未曾安睡过。”林荫清恼怒起来,瞪着云锦,望到他轻笑起来说:“清,妮的事情,我们不急。这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一定不要委曲她。这过日子,外在不是特别重要,要心里觉得快活才行。她以后要是与小十有缘,我们全力支持。”林荫清听云锦这话,神色缓和起来,嗔怪的说:“你当日为何不如此对我说?”
云锦望一眼林荫清,细想起当日提起这事时,正是他发现解挺格外注意倪妮时,他在回云门的路上,注意到解挺事事不着痕迹的体贴倪妮。有时解挺会在无人注意时,深深的瞧向倪妮,他的眼光明明是少年人情动时的神色。云锦第一次无意中瞧到解挺的目光,他的心是重重的往下沉降。
云锦唯一能安慰自已的,是倪妮对解挺的情意,一无所知,而且她对解挺并不亲近。他心里对自已察觉的事情,正烦闷不休时,听林荫清老话重提,只是淡淡摇头说:“不行”。结果等到第二日,他才注意到林荫清已同自已斗气,不管他如何做,林荫清一直不理不睬他。
云锦瞧一眼林荫清,想想说:“我那时担心妮做梦的事情,正在想着要不要同你说这事。妮回云门之前,便有夜里做梦的情形。等到第二日我想明白,还是要同你提时,你已不理我。再说我见她每日请安时,神色自然大方,我对此也放下心。现在想来,她是认为我们两人在斗气,不想让我们为她多操心,便每日在请安前,自已盘坐清心静气,把气色修练的正常。”
林荫清听云锦这话,心里舒服许多,同他说:“只要是妮和逸风的事情,不管大小事情,你都要同我说。唉,我们以后有话,还是不要隐瞒对方,要说清楚明白。”云锦笑着点头,他望到林荫清笑得灿烂的样子,说:“那你以后也不要同这次一样,这么多天一直不理我。让孩子们瞧见后都替我们担心。”
林荫清脸红瞧一眼云锦,见到他笑得温情瞧向自已。突然想起来问:“锦,我还没问你,上次妮遇到狼的事情,官府有没有查清是啥事情?”云锦听后脸色阴郁起来说:“商队货物里面有大批的不许私下交易的香料,我瞧过都是可以用做术法。那指挥狼行动的人,十有八九是修行人,只是不知是大理国还是南通国的修行人?看来天下又要不太平,云门现在所有的弟子,都要加紧修练。”
第一百六十四章何以解忧
林荫清听云锦这番话,瞧云锦庄重的神态。她神色略微一变,低声说:“你是说这几年,会有大战吗?”云锦沉吟几许,微微点头说:“希望不会有大战。但大理国和南通国这些年来,皇室内部争执不休、、、、”云锦并未说完后面的话。林荫清却已明白他话里未尽意思,她毕竟是世家出生的女子,对家国大事还是稍稍明白。
云锦瞧一眼满眼郁色的林荫清,想想轻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说:“娘子,人无近虑,必有远忧。现今我们近有虑,远有忧。好在远忧,是家国大事,自有英明的君上做决策。这近虑,却要娘子多费心想想,仔细尽量去做得周全。”林荫清听云锦这话,细细想过后,有些不解的望向他,喃喃道:“我们那来的近虑?妮的亲事,你不是说暂缓吗?那这两年就不用想她的事情。”
云锦瞧着林荫清轻叹气说:“难怪父亲和母亲大人这几年,每见我一次就怪我一次,说‘这些年,我待你太过关心细致。以至于你失掉年少时,他们辛苦培养你的细心观察力。’他们现在京城中,尚且担心我们身边的事情。娘子,你近在眼前,难道还未曾觉察有不对劲的地方?”
林荫清细想一遍后,仍然摇头说:“没有啥不对劲,我们双方大人身子安康,我和你现在样样皆好。妮年纪渐长,以她的性情,将来待我们也会实心实意。解挺虽说是殿下,可是一直以来,他懂事守礼节。逸风是调皮些,样样也不用我们操心。小宝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多事的孩子,这几月来,他连伤风都未曾有过。哦,还有我的家人们个个都好,叶开他们几家也能自保、、、、、”
林荫清一路如珠如宝的慢慢数来,她是在云锦笑意盈然的目光中停口。她瞧着云锦眼底不明神色,很是不明的静静瞧向云锦。云锦笑着站起来走近她,弯腰环抱着她的肩,凑近她的耳边悄语:“你从来没有觉察到挺对妮的不同吗?”林荫清听后大惊失色的瞧向云锦,想想轻摇头说:“最初时,他们两人因年纪相近,是要格外亲近些。
可这几年下来,我瞧着他们两人生疏许多。不过,他们两人是懂事的孩子,一直以来当着我们的面,都是笑脸相对。逸风同我悄悄说过,妮私下从来不同挺说话,也不搭理挺。哦,妮这回从京城回来,对挺是要好些。不过,我怎么瞧,还是觉得她待叶开他们的亲近,她对挺是客气。
挺对待妮好象一直都不错,只有前几年,有一阵子,突然不理妮,想来是小孩子之间的一时斗气。近一年来,我看挺一直有心对待妮好,反而是妮对他爱理不理的。我想不出挺和妮有啥不对劲,最多是他们交情最淡的时期,挺在妮不注意时,还会对妮的事情,用上几分心。”
林荫清说到这里,张大嘴巴,恍然大悟的瞧向云锦,手指抖动的指向云锦:“锦,你是说、、、?”云锦轻叹气的点头,把她抖动的手合好,他哑然失笑道:“是我们一直认为他们年纪尚小,没有细想过许多。皇家的孩子,与一般人家的孩子不同,他这些年完全不动声色。这次如不是皇妃的行事,反常的让父亲警醒。我们大约要等到他隐瞒不了时,才会知道他的心事。
知子莫若母,只怕是他的母妃已明白他的心事,却并不想他与妮有多牵扯,才会做出一些事来,让林家人能看出端倪。最无辜的是妮,因这事情,亲事上面只怕波折重重。我们静等挺的亲事定下来后,再来替妮操心。
以后找些借口,让妮常回林家吧。我想皇妃听到妮久居林家,不在云门的消息,她也能安心一二。我们两人就装作未曾觉察的样子。还好我们妮是有褔气的人,未曾被挺迷了眼。逸风和小宝两人喜欢伴着妮,你以后就不要过多阻挡他们。等过两天,我送妮去陪爹娘住一些日子,到她离开京城的日子,我们再接她回家。”
林荫清听后略微点头,瞧一眼云锦说:“原来你是在烦这件事情,你同我暗示明白,我也不会同你堵这么久的气。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他们不能长时期相处,慢慢关系便会淡薄下来。妮的性情,不适合太复杂的地方。我是想她日后日子好过,我绝不允许她以后嫁的人家错综复杂。
挺只是近些年呆在云门,一时迷了眼。他要藏着他的情意,那我们大家就一起隐瞒。我们也不能因为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陪上女儿的终身幸福。妮的亲事,看来不能从京城选人。小十和她终究是只有兄妹缘份。唉,这两年,就是寻到合适的人,也只能双方悄悄的定下来。”
林荫清说完后,望着云锦淡笑起来。云锦轻握她的手,笑着说:“小十那事,你还是要多谢四嫂子,她也是一心待妮好。”林荫清听后轻笑起来说:“我四嫂没有你说的那样好,她瞧中妮是觉得妮性情大咧咧,心眼好。这事要能成的话,她们以后相处起来简单。”
云锦瞧林荫清想得分明的样子,取笑她说:“为啥你对妮的事情,会这么明理。我只是一时因心里有事,未曾理你,你便耐着性子,同我堵这么长时间的气。”林荫清笑眼扫向他说:“那不同。女儿是我一心要护着的人,而你是要护着我的人。你自是不能冷落我。不过,这次也是我太急躁,没有去体谅你的心事。”
云锦夫妻说开心事,两人神情明显开朗起来,更加觉得感情深厚些。两人再把这些天忽略的事情,一一提起同对方分享。林荫清想着未来的事,略有感叹的说:“锦,妮的修为如此差,这一旦起战事,云门要派人参战,妮到时不得不跟着出行。我担心妮无法自保。”
云锦见到林荫清忧虑这事,笑着摇头说:“有时未必要修行高的人才能自保,人的运气相当重要。我和师兄们分析了这次狼攻击的事件。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有妮在商队中,商队的人,绝对会成为惨案的主角。掌门人笑着说‘我们的妮是难得的镇宅福星’。别人步步都算计到,距离成功只有一步差,偏偏冒出一个妮,让他们前功尽弃。”
林荫清听后眉头深锁起来说:“妮这样会不会惹下麻烦?”云锦瞧她一眼说:“他们就是知晓是妮阻了他们成事,也不敢来找妮清算。再说,我猜他们经这事,元气大伤有心也无力。他们借着修为,来伤无辜人的生命,就这事情,应该是我们云门人找他们清算。掌门人同我说过,妮该有的劫数,是躲藏不了。好在她不会有情劫,而且她的劫都会无意中化解,让我们不要为她过多担心。”
妮去大师伯处,由他陪着练一会功,把自已防护动作尽量往天衣无缝靠近。在大师伯不满意的目光中,笑着摆手说:“大师伯,我回去再练几天,你帮着我再瞧瞧,有啥不到位的地方?”大师伯微微点头,嘱咐说:“妮,你修为不行,就要把这套借力使力学会。我瞧着动作全对了,就是感觉不到位。你自个练时,慢慢的着磨。要身随意动,就是好功夫。”
倪妮去掌门人处,云锦还未到。她笑瞧掌门人日日相同的黑脸,拖着他去书房下棋等云锦。等到云锦来到时,倪妮正在悔棋的高潮中“师伯,这子我不想那样下,我重来。”“掌门师伯,前面两步我晕头了,我们再重新来过。”掌门人瞧到云锦时,连忙站起来说:“锦,以后你有时间,还是要训训她的棋艺和棋品。这一盘棋,从开始到现在,她下三子悔一子。”
云锦笑着点头说:“妮的性子,还是掌门师兄耐得住性子,陪她下棋静心。”,倪妮有些不好意思的申辩说:“师傅,我只是想陪掌门师伯下棋,我棋艺不精,让师伯头疼。”掌门人听他们师徒一唱一合,笑着摇头说:“得。是我自已答应陪一个爱悔棋的人下棋,这事我认了。”倪妮这时乖乖的立在云锦身后,听掌门人这话,轻笑起来。
掌门人和云锦坐在书房,听倪妮细细道来她的那些梦境。掌门人和云锦两人惊诧的互望对方,掌门人伸手按住倪妮的脉动,对惊异的云锦轻轻摇头。倪妮先行离开后,书房中的掌门人和云锦静默许久。掌门人疼惜的轻声说:“这孩子怎会如此多折,她明明积得是福缘,为何总是会反伤其身?”
云锦听掌门人这话,脸色苍白的望着他说:“师兄,你是说她这样很不好?”掌门人轻点头说:“那梦镜已伤神,再这样下去,会损心脉。妮不能太费心机,这次她同修为高的人相斗,用尽所有的心力,才拼得周全。那些人的怨咒,自然伤到她身。偏偏这孩子,自已不当一回事,竟然隐瞒了这些日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遥遥相对
云锦怔怔望着掌门人,他自是听懂掌门人话中深意,好一会道:“师兄,你的意思说这梦做久后,如妮沉溺下去,时间长,是会损身体的根本。那我不能让妮继续做这梦。我今晚让我家娘子陪着她一起安睡,我要用术法,直接去阻挡她的梦境。”
掌门人原本神色沉静,正用手按着太阳穴,细想着这事情。突然听云锦的这话,抬眼瞧到神色慌乱的云锦,他神色大变瞪着云锦,厉声说:“你是经过大事情的人,越是大事,你的心越不能乱。何况妮现在只是因夜夜梦,无法安睡,稍稍伤神。那有你想得那般严重,你给我快快心静下来。
那术法一用,你的一身修为大损不说。那事能不能成先不说,就说事成后,让她知晓实情,以她的性子,这一世只怕心都难安。你身为她的父亲,你能忍心吗?再说现在还不知,这梦与她是否有别的深意。如果这是她命里的劫数,那只能让她自已化解,我们不能伸手去挡,以免到时劫上加劫,就无人能护她度过。”掌门人一边说一边瞧云锦的神色,见到他眼神清明起来,才暗自松口气。
云锦给厉色的掌门人一讲,慢慢静下心,眼神渐渐的涌起感激神色,他缓口气说:“掌门人,刚刚是我着魔了。多谢你指点。”掌门人见后轻叹一声说:“这事不怪你着急。妮是你们一心疼爱的孩子,是你们夫妻捧在手心里的人。你这也是太过关心,一时心乱才行错章。妮的事情,你先不要同弟媳妇提起,免得让妮瞧着啥事情来。
我这里备有安神香,一会你拿一盒过去,让妮今晚用上一支。我静静心,再为她算上一卦。”云锦瞧着掌门人微微合上眼,听到他的气息平缓下来。云锦在一旁坐着,跟着静下心,闭上眼平心静气的修身起来。房内许久都静寂无声,许久、许久、许久后,总算响起卦声。
倪妮出了掌门师伯的书房门,同掌门师伯母多说几句话,笑着告辞出门。倪妮原本想快些回院子里,她想着今日未曾写完的字,再想着没多久,白静然要回云门看师傅师娘。白静然可是会细查她的字,还会考察她看过的书。这个师兄瞧上去性情温和,偏偏对倪妮和逸风学业这块,管教的格外严格。而云锦夫妻自是高兴,他们姐弟两人有人管教,在这方面从来是听从白静然的意见。
倪妮别的事情上面,在几个师兄和师姐面前,都敢赖皮一二。可是这方面,几个师兄和师姐们明显是一条心,由着白静然来处事。这些年,倪妮最初是百般推辞,想着法子要赖掉每天要写的字,到最后不得听从白静然的,每日里完成一张字帖。到近一年来,这每天不写完一张字帖,她自个心里,首先不安起来,性子也比从前能静下来。
倪妮想起白静然板着脸的神情,再想起逸风还差的字帖,想起那张小脸上的苦意,她忍住笑意慢步往自家师门去。她在半路上,遇见到二师伯处的几个师姐,一行人笑嘻嘻迎过来,拉着她走到一边说了一些闲话,才笑着放开她的手,由着她离开。
倪妮这次回来,因路上的事情,云门上下的人,都知她遇事不乱。近些日子,亲近她的人是格外的多起来,还好她历来是逢人便笑,云门上下对她的行事,也习已为常起来。倪妮伸出双手,揉搓着笑得僵硬的脸。正想松懈下来时,抬眼瞧到转弯处站着的解挺。
她暗叹一声放下手,一脸笑意的走上前去,笑着抬头望向比自已高一个头的人,说:“七师弟好。”解挺早瞧见倪妮双手揉搓着脸,他本来想要闪开去,就这么想着时,慢了一步,倪妮已抬头瞧过来。解挺瞧着笑着走近自已身边的人,淡淡笑着点头说:“六师姐好,我正要回去。”
倪妮瞧一眼他笑着点头说:“我也正好要回去。”她便不再多说话,按着自已的步子,不慌不忙的往前走去。解挺愣着看她走远几步后,赶紧跟近几步,低声问:“六师姐,掌门师兄有没有说啥?”倪妮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哦,没啥大事吧。师傅留下来多说两句话。”
解挺自是听出她语气里淡薄,他眼神明暗不清,暗自握紧手,正在咬牙当中。倪妮想起啥,已笑着回头说:“七师弟,正好我有事要问你,你见识多,听听我的法子,可有不妥当的地方?上次我在京城,宫中贵人赠我厚礼,我收受之后,心里一直觉得难安,总想着要回报一二。可是我身无长物,刚刚听师姐们说了些。我觉得从云门拿些布料,我亲手做些香包,送上去算我的心意。只是不知这事情,会不会有不妥当的地方?”
倪妮说时已慢下来步子,正细细瞧着解挺的神色,仿佛解挺神色一有不对劲,她抽身便要跑一样。解挺瞧着倪妮望着自已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的心下立时一软起来,手也放松起来。他的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想想后点头说:“这法子现在还算妥当。只是给宫中人送礼,许多方面要极其妥当,布料的选择,布料的色彩,还有你要送进去给的那位主子,她的心意如何,这些都是要想妥当的。”
倪妮听得皱起眉头,瞧到解挺眼里的笑意,她细细观察着解挺的眼神,慢慢的说:“我说的那位贵人,是七师弟的母亲。这些事情,还请七师弟帮我想个妥当法子。就是香包里面的香料,也要请七师弟帮着瞧瞧。”倪妮说这些话时,一直小心望着解挺,见到他嘴角微微往上时,心里才放松下来。
解挺瞧到倪妮的眉眼弯弯,里面明显有着小得意。他的眼神软和起来,心里暗喜着,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听着她的小计算。倪妮一边说一边慢慢低下头,她很有些羞涩自已今天要同解挺说这些话。她明明已打定注意,不再去理会解挺,偏偏想到送去宫中的礼物,是不能没有一点错。
倪妮说完这些话,已脸红的抬不起头。解挺瞧着她低下头,轻语道:“六师姐,现在时辰还早,我陪着你去针钱处,拿这些布料和香料。你做完后,我亲手帮你送进宫中。”倪妮听他这话,高兴的抬眼望着解挺,一瞬间望进解挺如海深的眼里,那双眼里含义深深,令她不敢细瞧下去。
解挺在倪妮转过头去一刹那间,眼神清明起来。他笑着打趣说:“六师姐,你以为我还是从前年纪小时,为了一点小事,就与你置气,不管你当日如何问起,我说啥都不去理你。我现在年纪大了,也知自已以前做得太过。以后,我不会听别人闲语一言,就做那样得不偿失的傻事。我们同一个师门,陪着你一起去,是我的本分。宫中的事,我比你要知道些。”
倪妮听解挺这话,抬眼瞧到他眼里清明的神色,倪妮细瞧眼前这位男子,他与自已见过的那位宫中贵人,容貌有八成想像,同样的端丽夺人目光。倪妮笑自已一时给美色乱了眼,竟然在刚刚一刹那间,不敢去瞧解挺的眼神,她想想笑着说:“多谢七师弟。”
她想想再小声音解释说:“七师弟,我多谢你的心意。林家外祖母年纪渐大,家里稍大些姐妹们,这些年已成亲。师娘的意思,希望我代她常在外祖母身边。以后我一年里,会有大部分时间,常来往居住在林家。上次宫中送来的厚礼,我接受后,我一直想着,要如何还礼。今日还多亏七师弟指点我。”倪妮说完,抬起满是希望的眼睛,瞧着解挺不放。
解挺只在自已母妃面前,提起一次倪妮,那也是在两人相对不语许多的日子。他过年时,回去面见母妃,在她温语问候中,心里一时烦躁对母妃说起倪妮。当时言语中抱怨不休,觉得倪妮事后不懂得再来缠自已两次,让自已顺势可以下来,两人可以合好如初。
事后,他同倪妮的情意不复当初。他再回去面对母妃时,年纪渐大些,对师门的事情,不再提起。他没想到自已聪慧的母妃,就那么一次,竟然记下了倪妮这个人。隔几年后,借着自已名头送去的厚礼,自已又上门,小心的查看倪妮。
他望着眼前这个有一双笑眸的女子,她明明近在眼前,却觉得她与自已遥遥相对无法亲近。解挺心里有着浅浅的苦意,自已的母妃,如今自是满意,她一心认为好的孩子,别人未必能瞧进眼里。解挺再瞧一眼等着答案的倪妮,想着她的迟顿,心里略有安慰,想着还有时间,许多事情,还得及慢慢来。
他苦笑着望一脸期盼色的倪妮,轻点头说:“六师姐,你放心。宫里人平时并不能自在出入,有些话我会传过去。。”倪妮听他这话,放心的笑起来,笑着说:“七师弟,其实宫中贵人准备的礼物,很得家里人的欢心。应该是我要谢谢你,让我很有面子。只是我觉得太让贵人操心,劳累到贵人辛苦准备。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我这次会仔细自已的针线活,一定做出精致的香包,让贵人备置礼物时,也能有就手的可以相送。”
第一百六十六章时光匆匆(1)
倪妮第二日,提着一包做香包材料,大早上,上了云顶。直到七月中旬,决定了第二天赶去京城的,云锦才把接她下云顶。当天傍晚时,倪妮提了一包东西,站在解挺的房门外,笑着递给他说:“七师弟,这是我给宫中贵人的回礼。你打开帮我瞧瞧,可还有不妥之处。”
解挺瞧一眼笑得没心眼的人,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走进房间后,回头瞧一眼站在房门口的人。他咽回到嘴边话,他只觉得自已心里苦涩难当,而那女子面对他时,仍然笑得如花一般灿烂。他打开包袱就着烛火,把一个个香包拿起,背对着房门口的人,好一会张嘴问:“你还有没有继续做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