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听着她这样说,抬眼瞧着神色苍白的林荫清,嘴动了好几下,终究是无法再问下去。师傅云锦本身就会些医术,他对林荫清身体上的事,一向是十分的上心。倪妮只能笑着劝林荫清听云锦的话,喝些师傅配好的水。自已也在每日下厨时,多煮些清淡的菜。
倪妮回到云门后,每个夜里仍然习惯性的做着梦,总是梦见那个女孩子,一会是她小时的样子,一会又变她到成人的样子,许多时候是瞧着她与家人朋友相处时的情形。倪妮深觉得奇异,自已为何每次都会梦见这女子?特别是每天早晨醒来,不管当日的梦境是如何美妙,她都是一脸的泪水醒来。
倪妮原本想这事情同云锦夫妻说说,可是瞧着云锦夫妻眼前这般相处情形,自是不敢再让他们知晓自已的情况,以免他们两人为自已再多些烦扰。她每日早晨醒来后,都要等到眼中瞧不出红色,才出房门,拉上早早等在房外的逸风和小宝,三人一起笑嘻嘻给云锦夫妻请安。
倪妮也想过法子,要和缓云锦夫妻紧张相处情形。她和逸风两人有时故意拖着小宝赖在云锦的房间里面,两人都鼓励小宝缠着云锦夫妻说话。小宝嘴里的童言童语,时常让云锦夫妻笑起来。倪妮和逸风瞧后,两人心情也轻松些。云锦瞧到林荫清脸上的笑容,他的神色欣悦起来,他瞧向倪妮和逸风、小宝三人的目光,分外的安慰起来。只是林荫清的视线,还是只落在倪妮和逸风、小宝三人的身上,一点都不肯偏移给云锦。
倪妮自是问过逸风‘逸风,你有没有听过师傅师娘吵架?’那小子想想后摸着头,说:“姐姐,爹娘他们从来不会吵架。姐姐回来的那一天,娘亲还是非常高兴的同爹爹说话。好象是第二天开始,娘亲突然之间才不理睬爹爹的。”
倪妮初初同逸风提起时,他脸上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倪妮忍不住问他:“逸风,你一点都不担心师傅和师娘吵架的事吗?他们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逸风听后,笑着说:“姐姐,你太多心。师伯母她们说过,夫妻要吵吵,感情会更加好。爹娘这样从来不吵架,不叫啥好事。”
倪妮瞧着逸风有经验的表情,想想不放心的轻声问他:“你何时听师伯母们说过,说要吵吵才好这事?”逸风仔细想一会,点头说:“上次二师伯和二师伯母吵架,四师伯母劝二师伯母时,就是这般说的,她说每对夫妻有时要吵吵架,感情才会深,这叫好事。”倪妮知逸风不会骗自已,她想着四师伯母不是多话的人,她这样说一定是很有道理。
倪妮和逸风又安心过了几天,可是两人瞧着一天又一天过去,云锦夫妻相处时还是万分不自然,这架吵得也太久些。大半月过去后,林荫清依然不冷不淡的对着云锦。倪妮本来是准备去云顶住些日子,瞧着这情形只有留下来。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再次向林荫清探问过:“师娘,你这些日子不太理会师傅,可是师傅做错事,惹你生气?”林荫清低垂着头,还是做着针线活,头都不抬说:“瞎说啥。你师傅怎会惹我生气,我只是最近不想说话。”
倪妮听她这话顿时傻眼,她回来大半月里,林荫清拉着她对林家的大小事情,问长又问短。倪妮把林家所有的人说上一遍后,林荫清也会笑着同她说些自个小时的事情。她瞧上去一点都不象不想说话的样子。倪妮一脸不相信的傻站那儿好半天没动,倪妮从小跟在林荫清身边,她是怎样性子的人,林荫清心里还是清楚。她没听到倪妮说话,抬头瞧到她呆怔的样子,暗叹一口气,提醒她说:“你来时,说约好时间,要带小宝去你大师伯处?这时辰不早,你还是早些带小宝过去吧。”
倪妮知晓自家大师伯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倪妮听这话,脚步移动一下,想着要快些带小宝过去。可是她一转头,瞧到林荫清脸上流露出安抚自已的笑意,倪妮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林荫清的神色,她瞧在眼里,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她一咬牙,瞧一眼浅笑着的林荫清,还是说:“师娘,你和师傅这些日子,你们这个样子,我和逸风两人瞧着有些担心。”
林荫清瞧到倪妮脸上明显关心的神情,她望一眼长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她心下立时一软,想说话时,转而想起云锦坚决的态度。她眼圈一红,低头又掩饰过去,她低垂着头轻笑着说:“傻女,我这些日子,听你说起林家的人,我有些想念家里人,情绪有些低沉,少同你师傅说话。”倪妮半信半疑的离开。
这日晚上,倪妮和倪风姐弟在倪妮的房间里,对云锦夫妻这斗气情形,再一次讨论起来。逸风瞧了一眼在倪妮床上玩的小宝,小声音说:“姐姐,我觉得大约是爹爹做错了啥事,惹得娘亲到现在还没消气。姐姐,你找个时间,去向爹爹打听下。”倪妮听这话是怒瞪逸风两眼,小声音说:“师傅面前应该是你去问才是。我已问过师娘,师娘说没事。”
逸风轻摇头说:“我也不敢去问爹爹,我觉得爹娘都不会同我们说实话。姐姐,我瞧这个样子,明显是娘亲不愿意低头原谅爹爹。要不你再去劝劝娘亲,让她不要生气?”倪妮这时恨不得逸风一夜之间长大,让他明白,现在这事不是她劝不劝的问题,而是云锦夫妻之间有个结,要打开这个结,他们两人就完全没事,这不打开结,还有得麿一阵。她瞧着逸风,叹息说:“师娘说是想娘家人。”
啊。’逸风张大口叫一声,然后轻拍双手说:“姐姐,不好。再过些日子,小八姐姐成亲,娘亲可是要回京城,她别到时留在京城里,不肯回来。”倪妮听后恨恨的瞧他一眼,说:“你这话可不要在师娘面前去说,以免她心里本来没这想法,给你这么一说,她反而想着要留在京城不回来。”
逸风听倪妮这么说,同样无语起来。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林家人对林荫清的疼爱之心。两人左思右想,正在纠结中,倪妮的房门给人轻拍响,倪妮走过去打开房门,瞧到身穿月白色袍子的解挺,笑意盈然的站在门外。
倪妮眼带诧异的瞧着他,她这次回来后,因在京城时,解挺让人送过来的礼物,这些日子,她同解挺的关系,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可是两人之间,也没好到这夜晚登门的地步。倪妮再瞧一眼解挺,轻声问:“七师弟,你有事要找我吗?”
解挺自是瞧到倪妮眼底的诧愕,倪妮这些日子待他,比之前视若无睹要好许多,私下两人撞在一起时,倪妮也会同他说多几句话。可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两小无猜坦白时。解挺眼神暗了暗,笑着说:“我知道你们两人担心师傅师娘的事,过来同你们说说我的想法。”
解挺这话一说出口,倪妮立时笑着拉开房门,房间里的逸风,也欢喜的叫起来说:“七师兄,你快进来,同我和姐姐两人好好说这事情。”解挺瞧一眼倪妮,站在门口笑着摇头说:“夜深了,我站门口说吧。其实这事情不难,我觉得他们两人是为六师姐的事,发生的争执。这事只要六师姐去同师傅师娘两人好好说说,这结就解开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脸色
倪妮听解挺的话一脸惊愕的望着他,解挺瞧见倪妮眼中的不相信,望到她眼里的惊愕,望进她眼底的惶惑不解,那一脸的脆弱表情。解挺瞧见后,忍不住手微微要抬起,想去安抚的轻拍她。这时倪妮仿佛象是注意到面前的人,低垂头一瞬间,再抬起头已快快恢复面上的平静,她面对解挺时,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
解挺瞧着在自已面前强装平静的人,他的手悄悄缩了回去,轻握着放在身边,他的眼底一片黯然。他往后望到逸风听自已这话,皱眉头思索的样子。再淡淡的对倪妮开口说:“六师姐,师傅师娘一向疼爱你,待你如心中宝。逸风现在年纪尚小,无大事让他们操心。只有你的事,才会让师傅师娘各自咬牙不松口。”
解挺说完转身就走,倪妮怔怔的关上房门,怔忡的坐回凳上。解挺一向比常人心细,对事情反应比一般人敏捷。倪妮心里已相信解挺说的是实情,师傅师娘是因为她的事情起了争执。她面对逸风怔怔的说:“原来是为了我才会如此?我要想想再想想,是因为啥事,他们不能这样下去。”
逸风一脸担心的瞅着倪妮,伸手扯住要说话的小宝,对他轻摇头后,把他半抱着下床,牵着他对倪妮说:“姐姐,我送小宝回房睡觉,一会再过来陪姐姐一起想。”倪妮听而未闻的僵坐在凳上,逸风瞅一眼怔愕中的倪妮,牵着小宝出房门。
倪妮坐在房中,突然想起云锦同自已说过的话“你舅母个个都好,只是那娘家人,不提也罢。”倪妮想到这里,眼睛一亮,云锦是一个不会随意评论别人的人,他这样说,一定是心有打算。倪妮往自已对面望去,房内空无一人。她跳起来拉开房门,逸风恰巧走到门边,手正要轻拍门,他的小手直接拍在倪妮的胳膊上。
倪妮轻叫一声,笑望胳膊上逸风的手。逸风瞧见后笑着收回手,两人进了房间,合好房门。姐弟两人重新坐下来,倪妮凑近逸风问起来:“逸风,我觉得七师弟说的有道理。师娘平日里事事顺从师傅,只有我和你的事情,师娘才会多说两句。你仔细想想他们这阵子说过的话。”
逸风笑着凑近倪妮耳边,轻声说:“只有一件事,是关系姐姐的。娘亲和舅母两人商量着想把你嫁给小十哥哥。”倪妮听后瞪大眼睛说:“你会不会听错了师娘的话?”逸风轻摇头说:“我没有听错。我那天午后带小宝去找娘亲玩,还进拍房门,就听到娘亲在房内同爹爹说这事。爹爹那时说‘妮年纪还小,现在提亲事,还是太早了些。再说她已在云门为师,此事未定为好。我们再等多些日子,以后为妮找个一般人家,两人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娘亲当时很是生气,说‘林家有啥不好,现在是我四嫂愿意,她愿意让小十等妮一些日子。这事情,只要我们双方点头,就可以定下来。他们两人年纪都轻,只是订下名分,等上几年,再成亲就是。’好象还说‘一般人家,未必能同林家这般待你好。’我后面不敢和小宝听下去,就悄悄的离开。”
逸风说完瞧着倪妮,想想再轻声说:“姐姐,我过后瞧他们两人,还是有说有笑。我觉得不会是因为这事情生气。姐姐,我瞧小十哥对姐姐挺好,为啥爹当时会不同意这事情?”倪妮按按自已的额头,听逸风这话,明明这两人当时并未此事堵气。
唉,不知事后又是因为自已的啥事,让他们两人生气。倪妮是相信解挺的话,她对着逸风睁大眼睛,想想低声说:“小十心里当我是亲妹子,自是待我好。我明天同师娘好好说说,让她别再生气。”
逸风摸着头,笑着说:“姐姐,你不许小十哥好,要不我到时还不知是叫你嫂子好,还是叫他姐夫好?”倪妮这阵子天天做梦,梦里瞧到那女子行事坦白,说话直白。听逸风这话也不觉得有啥好脸红,她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说:“早点去睡。明天请安后,你先带小宝出去。我同师傅师娘说说话。”
逸风轻拍胸前,笑着说:“我今晚可以放心睡觉。”倪妮笑瞧他出房门,自个坐在房间,仔细想想后,心里有了底后,才爬到床上安睡起来。自然是没一会又进梦境中,见到那女子已到婚嫁年纪,瞧着她跳脚面对父母言说:“爸妈,那些人没一个对我有心。再说我年纪也不大,你们为啥要这样着急?”
还有她的弟弟挡着她的面前,依然笑着说:“妈,嫁人这事情,也要姐姐心甘情愿才行。那些男人没有一个配得上姐姐的,你们何必要再逼她去相亲。她以后要是实在不想嫁人,家里不是还有我吗?大不了,我到时多生两个孩子,送一个孩子给姐姐,你们不用担心姐姐晚年没有人陪。”那女子在弟弟的身后,笑着连连点头说:“就是,有弟弟护着我,爸妈你们就爱瞎操心。”
倪妮笑瞧那做娘亲的恼怒的脱掉鞋子,单脚跳起来,举起鞋子追着儿子说:“你姐姐就是有你在后面撑腰,才会一点不着急。你现在还要乱说话,你姐怎会嫁不掉,她只是给你说的,不想嫁人。”那年轻俊秀的男子,笑着往那女子身后闪,伸出头说:“妈,我只是这一说法,我这不是好心想安你和姐姐的心吗?你就别生气了。反正姐姐现在年纪不大,还可以慢慢挑拣几年。”
倪妮瞧着那男子躲闪的样子,从梦里笑醒过来,醒来后手往脸上摸去,依然是一脸的泪水。倪妮梳冼后,就着房中清水镜子,照出自已脸色苍白和眼里的血丝。她想想后,没有同平常样,在房中静静盘坐下来,用自身的清气,慢慢的消去眼中的血丝,而是直接打开房门,走出房间。
逸风扯着小宝走过来,他一眼瞧到倪妮苍白的脸色,又瞧到她眼中的血丝,惊讶的松开小宝的手,冲上前去,扯着倪妮的手,叫道说:“姐姐,爹娘不会怨怪你,你怎会一晚上,担心成这样子。你这样子给爹娘瞧见后,他们心里会难受。”倪妮轻拍他的手,低声说:“逸风,我回到云门前几天,日日做梦,醒来后就是这般样子。
我到云门后,本来想同师傅师娘说这事情,可是我瞧着师傅师娘的样子,怕他们担心,才会隐瞒下来。我这些日子,每天早早醒来,要等到脸色好看,我才会打开门出来。我这事迟早是瞒不了,不如今天让他们两人早些知道。逸风,你不要担心,姐姐不会有啥大事,只是天天做梦而已。”
逸风惊慌的握紧倪妮的手,连声问:“是怎样的梦?是不是上次的事,惊吓到姐姐,姐姐才一直做恶梦。”倪妮轻笑着摇头,安抚惊吓中的逸风说:“不是恶梦,每次我在梦里面都会笑着醒来,只是不知为何,我醒来后才发觉脸上有泪。师傅听我提过一次,他说如果不再梦见,就没啥大事。你放心,我觉得那梦也快做完了。”
逸风的叫声引来解挺,他快步走近倪妮,皱眉细打量倪妮几眼,伸手按上倪妮的手脉膊,一会松开手,沉声说:“你前些日子,只是稍稍惊吓。现在你已心神皆损伤,面上隐隐有青气浮现。你那梦境太过伤神,这事情你应当同师傅再提起,你隐瞒了这些日子,师傅现处理起来,会比较难。”
倪妮听后微微一惊,说:“七师弟,我只是夜夜做梦,那梦境又不会吓人,这样也会伤心神吗?”解挺望着她,沉声恼怒道:“你是云门弟子,对这些事情本该有警觉心。你受惊吓后,这夜夜做梦,本就不是正常的事情,你这近一月时间,夜夜无法安神入睡,自是会伤心神。你以后对自身的事情,还是要上些心。”
逸风听解挺这么一说,松开扯着倪妮不放的手,望着解挺说:“七师兄,你能不能出手?帮帮姐姐解梦。”解挺这些年的修为高深起来,云门外有些小事情,已由他代云门出面去处理。他瞧一眼听逸风的话后,倪妮眼底不由自主对他浮现出的防范神色。他暗自轻叹后,苦笑着说:“我功力未高深到那种程度。这事还是先问过师傅之后再说。”
一行人几人到云锦夫妻门口,那房门是敞开着的,解挺和逸风带着小宝进去后,倪妮缓缓跟上去。云锦抬头笑望着近面前的人,他望向倪妮时,脸色微微一变,招手说:“妮,你近前来,让我细瞧两眼。”林荫清自是听到云锦这话,她的眼光微微抬起,她望向倪妮时,把身上放着的布料,丢到一边。
她走近双手捉紧倪妮的手,抖着声音问:“妮,你的神色怎会如此难看?昨日,我见你的脸色都不曾如此。”倪妮瞧一眼恼怒的望着自已的师傅,轻声音说:“师娘,我只是昨夜未曾睡好?”林荫清伸手摸上倪妮的脸,她轻摇头说:“一夜未睡不会如此憔悴,妮,你不要再说这话,来哄骗师娘,你说实话,你这般睡不着,有多久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交心
倪妮瞧着林荫清快红了的眼睛,心里着急赶紧往云锦处望,对他发出求助的信号。谁知云锦瞧见后,对倪妮轻摇头,示意她自行解决。倪妮只有伸手扶着林荫清坐回原位,她半蹲在林荫清腿边,抬头对她轻声说:“师娘,你别着急,我没有啥大事。我只是近些日子,每天夜里,爱做一些比较好的梦而已。”
林荫清听倪妮这话,瞧见她一脸坦白的神情,她有些不明白,如果是好梦,怎会面色苍白如斯?林荫清瞧倪妮说的如此慎重,又不得不相信她。她略带些狐疑的望向云锦,神色分明的向他寻问着,云锦微微对她点头。
林荫清轻抚倪妮的头发说:“傻孩子,这事你该早些同师傅师娘说,你师傅一定有法子帮你。瞧你没睡好,整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一会再去休息一会。唉,这些日子,师娘自已想一些事情,也没注意你们许多。以后你有啥想不明白的事,就来同师娘说,自个没事不要乱瞎想。”
倪妮笑着瞧林荫清与云锦之间开始的互动,听林荫清的话,明白她误以为自已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引起状况。她笑瞧一眼云锦,见到他对自已轻摇头后,笑着同林荫清说:“我记下师娘的话,以后有事也不敢隐瞒师娘。”倪妮笑脸微仰的瞧着林荫清,眼里的欢喜让林荫清瞧得分明。
林荫清笑瞧她一眼,轻叹一声说:“师娘不会再去多纠结一些事情,这些日子,你放下心在我们身边,记得好好休息。过些日子,你还要先动身去京城,大约又要近年关才能回来。”解挺听这话,眉眼稍抬注意瞧向倪妮,见到她笑眼依旧,分明是早知道这消息的模样。解挺袖中的手微微动了一动,眼睑黯然的低垂下来。
倪妮笑着抬眼瞧向云锦,林荫清自是瞧到倪妮的目光,跟着她一起望过去。云锦见状笑着说:“这事你师娘决定,到时告诉我动身的日子,我好报给掌门人知晓。”林荫清听后再笑拍倪妮一下,一脸不舍的说:“我也想你在家里多呆些日子,只是你外祖母亲自开口,你大舅母也说小八同你投缘,想你在她成亲前,陪她一些日子。我仔细想,难得有这好的机会,让你跟着舅母们和嫂子,学学当家理事。这些事情你迟早是要接触的,你跟在我身边,我也没有条件教你这些。”
云锦轻轻‘哼’一声,林荫清和倪妮两人相视一笑,把扯远的话题丢下,两人同时望向他。云锦这时瞧向解挺,说:“挺,你一会去掌门师伯处,同他说,过一会我同妮两人有事去找他。”解挺点头,再瞧一眼气色渐好些的倪妮,对云锦和林荫清行礼后,他快步出房间。
解挺出房间后,逸风长吐一口气,蹲在倪妮身边,小声说:“呼,姐姐,你有没觉得刚刚七师兄的气压很低?”倪妮白眼对他说:“大早上乱说话。我瞧着你七师兄同平常一样。”云锦自是听到这话,他深瞧一眼逸风。再望向同样无感的林荫清和倪妮,他对逸风吩咐说:“你把小宝送往大师伯处。你自已去二师伯那里,他说你最近修为没有进步?”逸风望着沉下脸的云锦,不敢同倪妮再说下去,站起来忙牵着小宝,快快的闪出房门。
房内只有云锦夫妻和倪妮三人,林荫清望云锦一眼,有些担心的问倪妮:“妮,你做的是啥梦?让你如此伤神?”倪妮抬眼瞧向云锦,见到他没有多的表示,便笑着对林荫清说:“我梦见一个女子的小时和成年。我觉得她的日子过得非常快乐,可是每次醒来后,我总觉得有些伤心。”
林荫清听倪妮这矛盾的说法,她的眼光再望向云锦。倪妮笑着看林荫清投向云锦的目光,忍住笑意对云锦说:“师傅,我也要去大师伯那里,他昨日说,我的身法还不够灵巧,叫我今天过去,他陪着我再练一会。”云锦自是瞧到倪妮眼里的笑意,对她点点头说:“那你先去,一会记得去掌门师伯处等我。”倪妮笑着点头出去。
林荫清瞧着倪妮的背影远去,低声问云锦说:“锦,妮这梦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云锦瞅到她担忧的目光,伸出手安抚轻拍她的脸。这些日子,林荫清还是第一次由着云锦抚上自已的脸,云锦瞧着她任自已亲近,心里暗松一口气,他笑着道:“妮不会有啥大事情。只是掌门师兄以前提醒过,如果妮夜来多梦,就要带去给他瞧下。”
林荫清听云锦说得轻松,也长舒一口气。伸手轻扯下云锦抚着自已脸的手,想想说:“锦,我不想再同你斗气下去,一直以来,别的事情,我都不会多言,凡事听从你的意见。只有妮和逸风两人的终身大事,身为母亲,我不能放手不管。”云锦听林荫清又旧话重提,头痛的瞧向林荫清。
林荫清瞧都不去瞧一眼云锦的神情,径自的说下去:“锦,林家是何样的家族,你心里也明白。我想妮和小十两人订亲,就是想着林家人,将来不会去同她计较家世这一块,而且以我四哥和四嫂的性子,两人也能疼爱她。” m
云锦望着坚持不变的林荫清,轻叹气说:“清,我知你是为妮着想。妮是云家长女,我自是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如果这事是父亲和母亲大人向我们提起,我一定会高兴点头。因为他们会想得格外周全。他们不提这事,那么当中一定是有不妥之处,再说四嫂娘家人未必好相处。你上次同我提过后,我这次注意妮同小十相处的情形,他们只有兄妹之情,没有一丝多的暧昧。你让我如何能再点下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