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从解挺冷着脸接过包,直接提包进房间开始,她已转开头,正在四下张望起来,心思早已飘到倪家村去了。解挺突然来这么一句,倪妮是愣了好一会后,才想起来那话是问自已的。她笑着说:“没有继续做下去,很可惜我还不知那女子,有没有成亲?成亲后,那人会对她好吗?她这般突然不来我的梦里,想想还有些舍不得她。”
倪妮说完后,有些后悔自已多口,明明解挺冷下脸对着自已,这会再听自已这话,还不知会用啥神色面对自已。解挺听她的话,转回头望着她淡笑说:“你还关心女子成亲的事情?”倪妮听解挺明显找事的话,一下子冷下脸,她望着解挺冷冷的说:“七师弟,我知我这事麻烦了你。你要是觉得我多事,你可以直接回绝我。我不会厚着脸皮,赖着你不放手。”
解挺听到冷语,转头合上包袱,快步走到房门口,望着倪妮低声解释说:“六师姐,我只是一时口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听你说起别人的亲事,坦坦荡荡的,想起来问你这话。以前没听你说过成亲的事?”他瞧着倪妮缓和起来的神色,更低声音说:“六师姐,你想以后同你成亲的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倪妮万分好奇的望向他,好一会后笑起来,双手轻拍笑着说:“同我成亲的人,自是好人,师傅师娘两人的眼光不会错。七师弟,你家里人要给你订亲吗?你别担心,这是大好事,我瞧着你娘亲美丽大方,她认识的女子多,她一定会给你选一个同样美的女子。难怪你刚刚冷着脸,原来是担心未来娘子不如你美丽。”
解挺听倪妮说着推一推二直到推没有的话,脸红起来再一次问:“六师姐,你没有想过以后要成亲对象?”倪妮瞧一眼一脸慎重的解挺,捂嘴轻笑起来,一会放开手直言:“没想过。我现在是做师傅的人,徒弟没出师,我成啥亲。如果一定要问我,那就找我爹爹和师傅那样好的人,我爹爹在家里啥事都听我娘亲的。师傅也是一心对师娘好。
哦,林家的舅舅们那样的人,也算是好人,他们对舅母是好,可是我瞧着他们在家里都冷着脸,我瞧着累得慌。七师弟,你要问我这种小事,以后就不要冷着脸对我,我还以为自已又啥地方得罪你。长老们说‘心意所在,就成亲。没心,不成亲。云门人不要太拘生活方式。’成亲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大大方方的问我,你是我师弟,我自是不会故意装羞,闪开不答你。”
倪妮笑着说完,还好兄弟一样的伸手轻拍解挺的胳膊,然后再一脸了解的神色望着解挺。解挺望着原本没心眼的人,要是再错听长老的话,只怕她这亲事,一定是要师傅师娘做主。解挺想着师娘一直说‘想要为倪妮找个一般人家。’他就暗自轻叹不休。他心里只能想着七皇兄说的话“只要有路可行时,不要急,徐徐图之吧。”
他神色一缓和,笑着说:“好,六师姐。以后我有事都直接向你问。但你不许隐瞒我。你自已在外面要事事当心。”倪妮听他这话,笑着点头说:“多谢。我答应你,你问我事时,看在你是我的师弟的份上,我绝不隐瞒你。那礼物多谢你愿意帮我送去,顺带帮我说,多谢贵人的心意。嗯,我去陪逸风和小宝两人说完。”
倪妮说完这话,又交待一句话,再笑嘻嘻的瞧多一眼解挺,笑眯眯的说:“七师弟,你是要订亲的人,以后也不会有心再问我啥事。你有啥想问我的,你现在可以问清楚。”解挺细瞧倪妮的神色,见到她一脸为自已高兴的模样,暗气在心里,面上还要笑对她,说:“六师姐,我家里没有要给我订亲。我有啥事,不急这一时,以后想起来,还是可以细细的问你。”
倪妮不相信的笑瞧他,笑嘻嘻的说:“嗯,我知道,你是害羞,不好意思对我说实话。没关系,反正你订亲的事,定下来后,你也不会瞒着师傅师娘。我现在先同你说恭喜,恭喜你美梦成真。”倪妮笑逐颜开的离开解挺房门前,留下黑沉着脸的解挺。他静静的站在房门,瞧着那自说自话,没有回过头走远的人。
倪妮八月到了林家,陪着林小八度过成亲前一月,也陪了林小九成亲前的日子。在林小九成亲前一夜,倪妮陪着林小九说着话,林小九瞧着笑眸的倪妮,一脸慎重的说:“妮,订亲这样的大事情,你以后一定要听姑父和姑姑的安排,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我是自找的,爹娘的话不听,反而听了不相干人的话,到头来有苦无处说。”
林小九在倪妮的诧异眼神中,倒在床上静静的合上眼。倪妮在林小九成亲回门时,小心的瞧着她的神情,见到她自在大方的模样,才暗自放下担着的心。她有一天悄悄同大嫂子说了林小九的话,她笑着打趣说:“大嫂,我瞧着小九姐夫待她还不错。我已替她担了好几天的心。她现在这般,我放心了。”
大嫂子听后眼睛却红起来,她轻拍倪妮的肩说:“妮,你一定要记得小九的话。姑父和姑姑一向疼爱你,他们看好的人,一定会待你好。”大嫂子未曾对倪妮说别的话,而倪妮瞧到大嫂子红了的眼,也连忙装作没有看到,不经意的转了别的话题。
叶开来林家接倪妮时,京城已下了初雪。叶开现已接手叶家的生意,他新添一个儿子。叶开来接倪妮时,是趁着自已查叶家生意的方便,顺带捎上倪妮同行。在路上他把云锦的生意帐本,全交付给倪妮。最初倪妮在叶开介绍下见了第一家店的掌柜,那掌柜是一个稳重的中年人,他眼光时时扫向叶开,明显是不相信年少的倪妮。
倪妮当时瞧过店铺后,只是笑着说:“店里先照旧例来,等我多瞧瞧再说。到时有啥地方要改进,我会同你商量后再行事。”叶开一直守在一旁,他听倪妮这番话,眼带赞赏的瞧她一眼,笑着同掌柜说:“林叔,我师妹不是那种没打算的人。我和师傅两人既然敢把生意托付给她,自是相信她这个人。”
后面那些掌柜们认新主子时,叶开自是介绍完后,就自顾自的忙自已的事。只在他完事后,才顺便来接倪妮离开。倪妮从第一家掌柜开始,到后面这么多家的掌柜,都是在瞧过店铺后,说着一样的话。她后面对叶开说:“大师兄,我瞧着间间店铺经营的不错,想不出有啥地方要改。”
叶开听后笑着轻摇头说:“妮,你还是要用心在这上面。逸风年纪还小,生意上的事情,只能由你来打理。”倪妮点头说:“大师兄,我明白。我会保住店铺,以后好完整的交给逸风。”叶开听得笑起来说:“你有这个心就好。妮,客人的心最是易变,店子生意要好,就不能一成不变,总要有些新意在,这生意才能保持住。你以后出来走动,瞧多些别家店铺,自然会明白自已不足之处。”
倪妮同叶开巡完所有店面后,直接同他到了叶家。叶开同倪妮最初时就说过:“妮,指使伤小宝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真凶。你师嫂生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出来前,已送她回娘家。我在年前,要忙叶家的事情,没有多的心思照顾她,她也不能久居娘家不回。你这次同我去家里,顺便陪陪你大师嫂。这事我已同师傅师娘说过,说不定我们到时,师傅师娘给你的书信也到了。”
倪妮在路上已收到云锦夫妻的信,信里嘱咐她许多的话,最重要的一句“去叶家,凡事听大师兄的安排,不能随性子多行一步。”倪妮在进叶开家前,直言问:“大师兄,在你的家中,我可以相信谁?”叶开听倪妮这话,仔细打量一眼她,笑着点头说:“妮长大了。我不在家时,你大师嫂和我弟弟两人是完全可以相信,我爹娘也是可以相信的人。还有就是相信你自已的直觉。”
倪妮点了头,心里做好面对的准备。可是在见到久未见面的金紫玉,她的瘦弱疲劳苍白,还是让倪妮惊愕失神。金紫玉伸手牵过倪妮,凑在她耳边低语:“妮,我只是生孩子时,身体吃了大亏。你来陪我,我调养些日子,就会恢复过来。你别担心,你这样子,你大师兄瞧见后,他心里又会伤心,到时出门在外,也不能安稳。”
第一百六十七章时光匆匆(2)
叶家门外,金紫玉带着几个下人迎接叶开和倪妮。金紫玉牵着倪妮进大门前,凑近她耳边说:“妮,叶家人多口杂,有些闲话,你不必听进耳去。”叶开在一旁听到这话,笑瞧一眼金紫玉,说:“紫玉,她是个懒人。”金紫玉眉眼含笑的瞧向叶开,倪妮在一旁瞧这两人,只觉得电光一阵阵,她轻抚下胳膊,笑着说:“大师嫂,林家外祖母教过我,听正言防小人话。”
叶开瞅一眼倪妮,微微一笑对金紫玉说:“紫玉,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太操心,你现在休养好身子是正事。有妮陪在你身边,你可以安心一些。”金紫玉听叶开这么说,瞪眼瞧着他说:“妮第一次来我们家,那能劳累她。”倪妮在一旁听他们打情骂俏的话,笑起来说:“大师嫂,我这叫兄有事妹代劳。”
金紫玉听后微微一笑,握紧倪妮的手,更小声音说:“妮,叶家不同林家,这家里人多心眼多。你们还未有消息说要回家,家里人已知你们一路同行的事。你在家里要住些日子,有些闲人会找时间在你面前胡说。你听到难听的话,你不用顾忌我和你大师兄委曲了自已。”
叶开和倪妮两人听这话,同时吃惊的瞧着金紫玉。倪妮这一路上顾忌着不方便,一路上都是穿着男装。叶开大多数时间,为了赶时间,他会坐车前与车夫换手驾车,夜晚总是住宿在客栈。叶开坐在车厢时,也会拉开他那边的半边车帘门。
倪妮有些不明白的瞧着金紫玉问:“我和大师兄一路同行,家里的长辈都知晓,我们两人行得正坐得直。叶家人有何话好对我说。再说为了方便,我一路上穿着男装。这身上的女子衣裳,还是昨晚新换的。”倪妮张大眼睛望着金紫玉,她微微一笑说:“树大招风。你大师兄和我在这个家里,太过惹人眼。”
金紫玉好笑的瞧一眼了然的叶开,笑着对倪妮说:“有心人乱说话时,没事也会找些事出来。”叶开这时笑着接口说:“妮,如果这家里别人要拿脏水欺你,我不介意你还口还手。只是你说话行事,要稍稍收敛些。我怕你吓到一直认为你温良无害的大师嫂。”
金紫玉和倪妮两人听叶开这话,同时瞪他一眼。倪妮不去接叶开的话,反而是扯着金紫玉的手,晃荡好几下后,说:“大师嫂,我同你说,这一路上雪下不停。大师兄常坐在车前,好不容易让我劝着进车厢,他还要拉开他那半边车帘门。我同他说过,回来要同大师嫂说,他一点都不顾着自已的身体。”
金紫玉听得倪妮的话,仔细瞧叶开几眼,同他小声音说:“你们自家兄妹坐一车,你何必打开半边门。难道我还不会信你们两人吗?以后你们还会有出入时间,你就不用这么做,你的身体要紧。”叶开瞧一眼一脸担心的金紫玉,笑着说:“紫玉,风雪那般大,路上难行走。我打开车门,能瞧到外面路上的动静,我也安心些。”
他转头对一脸笑嘻嘻样子的倪妮说:“我是让你来安你师嫂的心,不是让你来乱她的心。”倪妮赶紧扯金紫玉一下,示意她帮自已说话,金紫玉笑瞧一眼闪在自已身后的小女子,笑着对叶开说:“妮对我这个做嫂子说多两句话也不行吗?她还要陪我一些日子,有啥事自然要同我说。她虽说聪明,毕竟是小女子,这内宅的事情,防不胜防。”
叶开瞧一眼脸色苍白的金紫玉,再望一眼她身后一脸乖顺的倪妮。他想想后说:“紫玉,妮过来陪你些日子,你安心带着孩子,休养自已的身子。妮,跟着林家夫人们的身边,有好一些日子,她也不再是那个啥也不懂的女子,我不在家里,她一定能护你和小小宝安全。”
倪妮跟着叶开夫妻身边,听着这夫妻两人一进家门,就谈防备的事情。她眼一酸,往叶家院子中间一大块空地望去。倪妮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她在林家姐妹们的口中,听说过叶家这奇事,所有大户人家,只有叶家记得自已如何发家,不管是主家还是分支,一进院门一定会有块空地,方便家人练手用。
倪妮在林家这些日子,因为林小八和林小九成亲的事情,林家的事情多起来,她跟在大嫂子身边的时间久,两人的关系亲近许多。有时在闲时,她们两人相对时,大嫂子会笑着说上两句娘家的事,听得多她心里自然明白,是大嫂子借着她家的事,好心提点自已。
倪妮自觉收敛眼中的惊讶,牵着金紫玉的手,默默的跟在她身边。听着这夫妻两人说些家里事情,心里觉得这气氛好安乐。可是偏偏有人会不允许这份安宁存在。三人要走过院子空地时,往后一进院里行去,转弯处边角站着一个红衣妇人,她身后跟着几个粉衣妇人,一行人花枝招展笑嘻嘻候在那里。
金紫玉抬眼瞧见后,伸手捏捏倪妮的手心,轻声说:“那是二弟媳妇。”金紫玉的话一落音,那妇人笑瞧过来,大声音说:“嫂子,你那房今天有喜事啊。大哥这回还顺路给嫂子找个伴回来,以后贤妻美妾是美事一桩。”那妇人说得痛快至极,她身后几人的眼光往倪妮脸上望。叶开夫妻两人脸色变了,叶开冷瞪那妇人一眼,瞧着她和身后的人,同时往后缩了好几步。
金紫玉气极说:“家中长辈皆知我夫君师妹来家做客的事,弟妹还是慎言。”倪妮轻握金紫玉抖动的手,突然笑起来抬头望着她说:“大师嫂,大师兄有没有同你说过?我上次回师门时,路上遇群狼攻击的事。那天,我一人就杀死许多头狼。”
叶开在一旁听后,眼中有笑意闪过,还是瞪她一眼说:“你来大师兄家里做客,可不许同你嫂子提那事。她听说商队出事后,好几晚睡不安稳,后来还是七师弟传话说你平安,她才放下心。”倪妮听这话,晃动金紫玉的手,说:“大师嫂,对不起。路上大师兄提醒我,不许我同你说那事情,他说别吓着大师嫂。”
金紫玉听这师兄妹的对话,神色缓和许多,笑着说:“妮,你在外行走,想着我们这些人,遇事还是要当心。”倪妮轻笑着点头,大声音说:“大师嫂,我听你的话。只是有时遇到不长眼的狼,要攻击我和身边人时,我同样会出杀手。我不会让别人伤我重视的人,也不允许别人乱往我身上倒脏水。”
倪妮说完后,笑嘻嘻盯着那妇人叫道:“这位姨娘,你刚刚同我们说啥话?我有些没听明白,你再原话说一次吧。”那妇人在她的笑眼下,慢慢的神色惊怕起来,她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笑容说:“我只是一时口快,是无心的话。我是你大师兄的弟媳妇。”倪妮听她这话后,望着她慢慢说:“哦,原来那话我听错了。我还以为你是小宝祖父身边的姨娘,正要向你行长辈礼呢。那话我听着象是长辈关心晚辈内宅的话。”
那妇人脸色完全白起来,她没想到这瞧上去乖顺的女子,有一张杀人不见血的利嘴。她身后的几个女子,眼中有着喜色,又装作没听见般,眼光四下乱望。那妇人神情惊慌的望着叶开夫妻说:“大哥,大嫂,我可受不起你们师妹这说法。”叶开冷着脸瞧向她,金紫玉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嚣张的女子,在自已面前狼狈的低头。
叶家这位多事的庶长弟媳妇,比她早进门,是富家中的嫡女。她的父亲有恩过叶父,才许叶家这门亲事。她自幼长得美艳逗人爱,她对嫁给庶长子之事,心里一直暗生不平。偏偏庶长子是个爱美色之人,家里通房先就有两人,这妇人进家门后,又收了旁人送的三个小妾。
这妇人平日里爱装贤良,实际上是除去叶父外,她对谁都瞧不上眼,她自诩叶家最美的媳妇。在金紫玉嫁进叶家前,叶开一直在云门,房内自是没有多的人。叶开同金紫玉成亲后,他们关系一向好,叶开是对外直言‘只喜妻室亲手打理,不喜房中多旁人服侍。’金紫玉自小出入叶家,容貌本来就美,现在又加上叶开的护持,就这般成了她的眼中钉。
她时时上门寻些事上门,金紫玉每次都是三言两语打发她。她这次听府内人说,叶开带容貌美丽的女子回来。她心里暗喜,想着总算可以瞧到金紫玉落下风,瞧到她的凄惨模样。她把房内服侍的妾室全带上,站在这里等了一会,自是一眼瞧到那俏丽的小女子,见到她一脸笑意着听叶开两人说话。
她瞧着那小女子的乖顺,暗喜在心里,冲口就来这么一句话。在叶开冷眼望着她时,金紫玉说那话时,她瞧着那小女子的笑脸,还想着‘哼,三人还故作正经。’直到那女子轻描淡写的笑着说‘杀群狼时。’那眼光若有所指的望向她时,这妇人瞧到那小女子眼里的冰意,心里才开始害怕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时光匆匆(3)
叶开冷冷的瞧了那妇人一眼,再望向妇人身后转弯处闪动的身影,他脸色更加沉郁起来。叶开对金紫玉淡声说:“院里可备下热水?”金紫玉本来还沉吟眼前事,这时听叶开的话,淡笑着说:“早备好。衣裳都准备好。”叶开笑着点头说:“我们别耽误了,回去吧。”三人往前方走去。
那妇人冲着他们三人叫嚷说:“大嫂,你还没说话呢?你怎能由着外人如此说我。”金紫玉瞧一眼脸色黑起来的叶开,又打量一眼一脸明显瞧好戏的倪妮,转过头说:“弟妹,你既然叫我大嫂,心里也应该尊重我两分。还有这女子不是外人,她是我夫君的师妹,是小宝的师傅。她算得上是小宝的重生恩人。”金紫玉说完就转过头来,扯着倪妮跟上叶开,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红色。
叶开夫妻同倪妮进到院子,迎出来两个妇人,笑着对他们三人行礼,对金紫玉说:“大老爷,大夫人,热水已送去沐浴间,那里已有人候着。”金紫玉笑着点头,瞧向叶开点点头,又笑着对倪妮说:“妮,跟妈妈去泡泡热水,衣裳是我亲手备好放在沐浴间里。”倪妮笑瞧一眼叶开和金紫玉,笑着点头跟一个妇人身后走去。
倪妮沐浴完后,穿着金紫玉备好的衣裳,顺手挽好略湿的头发。她回到前院时,叶开早已沐浴梳装好,正站在院子里,同金紫玉说着话,金紫玉怀里抱着一个小小孩子,一脸笑意望着叶开。两人听到倪妮的脚步声音,回头同时瞧到倪妮挽好的发上,湿润得仿佛要掉水下来。她身后跟着的妇人,正拿着干布追上来,说:“小姐,天冷,我陪先去烘干头发。”
金紫玉把手中的孩子,递给身后站着妇人手里,走近一把拉起倪妮,轻声说:“妮,天冷,我陪你去烘干头发。”她顺手接过那妇人手中的布巾。倪妮不好意思摸一把湿发,望着金紫玉说:“大师嫂,头发很湿吗?我同这位妈妈一块去,你再陪陪大师兄说说话。”她说完从金紫玉手里拿过帕子,笑着同那妇人说:“妈妈,我们走吧。”金紫玉要追上去时,叶开轻‘啍’一声说:“紫玉,你由着她吧。”
叶开见到金紫玉转回身,又要去接那妇人手中的孩子,便朝那妇人点头说:“你先把二少爷带进房,外面冷。”那妇人走后,院子里的人,相当有眼色的闪开去。叶开凑近金紫玉身边,轻声音说:“妮只是对自已的事情,性子格外的粗,你提点她一些,不用事事替她操心。今天的事情,她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闹大。”
叶开说到这里竟然轻笑出来,金紫玉吃惊的望着叶开,小声音说:“开,你不会是故意把妮带进家门来教训那些人?”叶开望着金紫玉,肯定的点头说:“那些人不来惹事,以妮的性子不会凑上去挑事。那些人要是上门来,你让妮去打发,事后由我来收尾。
我以前就没有瞧过妮在这方面吃亏过,我瞧她现在处事更加周到。我祖母和娘亲性情好,已令家里嫡庶不分。而你嫁到叶家来,偏偏下面有个恩人庶弟媳,有些话又不能明说。嫡系的妹妹们个个温顺,这般性情,只怕将来嫁出去,在夫家同样会吃亏。
师妹她出入林家,我瞧着林家上下的人,都喜爱她,她为人懂礼节,知进嫁。让妹妹们瞧瞧她言行,能学上三分,将来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少担心两分。也不会让人挑到多少错处。妮今天这话一出,我们院子里也会安生一些日子。你就着这些日子,好好休养。”
金紫玉知晓叶开明白她在叶家的处境,可是她想着倪妮,慢慢摇头说:“开,妮是女子,她以后订亲时,还是要好名声。家里的事情,由着我来挡。我不能让叶家多嘴的人,借些小事,到时在外面乱说师妹的坏话,要是误了师妹的终身,我这一辈子心难安。”
叶开听金紫玉的话,轻拍她的肩说:“紫玉,我和师傅师娘自是明白妮的性子,是师娘暗示我带着她回家住些日子。师傅师娘的意思,今年过年要送小宝回来陪我们过年。师娘有些不放心我们家里这些人,想着让妮过来,让她压压我们家里那些心眼多的人。”叶开瞧着金紫玉担忧的神色,再想起小时倪妮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