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除了吃药,几乎再咽不下一口吃的,可这急火攻心的病也并没有耽搁很久,几天后,我康复了,可距离启程也只剩下两天时间。我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冲到了琴雅房中。一进门,竟看到她在抹泪儿。
“福晋,出什么事了?”我有些吃惊。
“没什么。”琴雅看到我,擦干净泪,脸上又带了笑,“胤禩今儿一早出京办差,一走怕就是几个月。”
“哦。”原来是小夫妻不忍分别,我放下心来,不再多问别人的闺房私事,开口提出自己的请求,“福晋!我真的得回去了!”这一次我做好了破府沉舟的准备,她再不许,我就直接告诉她我已经以身相许给胤禛了!
出人意料的是,琴雅并没有立刻驳回,而是握住了我的手,眼圈儿又红了,“吟秋…这是何苦…”
“嗯?”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看看你,这几日憔悴成什么样子?那一个也…”她没再说下去。
“福晋!我会回来的,可我现在必须走了!”我没心思再去纠缠她话中之意,做好了跟她据理力争绝不罢休的准备。
“…嗯,你回去吧,也该收拾行装了。”琴雅叹了口气却是点了头。
我一愣,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放行。
琴雅将我送出八府门,又好生叮嘱一番,我虽心不在焉,却也能感觉到她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尽。顾不得细细琢磨,我急急地上了马车,被送回到自己府中。
看八府的车离开,我还没待反应,已经有马车停在身边,随行的马上翻身跃下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上前来,在台阶下俯身打千儿,声若洪钟:“奴才戴铎奉四爷之命接张姑娘回府!”
虽是意料之中,可对来接我的人却有些意外,此人看起来二十出头,棕色脸膛,浓眉阔额,虽口称奴才,恭敬俯身,并不敢抬头看我,可举手投足间却难掩他一身的英武之气,断不像是在四府里当差的普通家丁。心中犹豫,这是个什么人?
“张姑娘,奴才戴铎奉四爷之命接您回府!”听我不语,他不起身再次相请。
“哦…”思前想后,觉得这些日子胤禛一定是派人日夜守候,绝不会就这么让我被人从自己府门前劫走,于是点头答应,“好。”
下了台阶,被他扶上车。轻轻掀起车窗帘的一角,见一路确实是往贝勒府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到了府门,再没有人拦我,一路往书院奔去。小顺子远远看到我,赶紧打开院门。也许是听到了我奔跑的脚步声,也许是他本就悬着一颗心在等我,刚进院中没几步,书房门就被“啪”地一声打开,看他急匆匆下了台阶,我奔了过去,被他一把抱进怀中。
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他紧紧抱着我,忙不迭地安慰,口气中却还是难忍怨气,“老八不是贤王么,怎么惯出这么不省事个福晋来?!”
想起琴雅口中的他,再听他口中的琴雅,我不禁失笑,可突然放松下来,亢奋的心情再也抵挡不住身体的空乏,觉得好累,像虚脱了一般瘫在他怀里。
“秋儿,秋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看着怀中有些站不稳的我,他心疼地问。
“没有,就是没睡好,累了。”我笑着摇摇头,他怀中永远都是安心的温暖,惬意得确实让我昏昏欲睡。
“困了?”
“嗯…快晌午了吧,好饿。”迷迷糊糊的,只觉饿得心发慌。
“嗯??”他终于忍不住了,“这是怎么了?堂堂禩贝勒府,怎么把人弄得又累又饿?!”
“不管八爷和福晋的事,是我自己吃不下,睡不着。”我有气无力地争辩着,“可我现在困了,也饿了。”
看某人越发紧皱了眉,一脸的乌云密布,丝毫没意识到我之所以成了这个样子,其实他才是罪魁祸首,倒像是我被八爷府掳去做了半个月的苦劳力!
“你是要等我饿晕了,再找大夫来灌药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虽仍是抱着,声音却严厉得丝毫不肯让步,估计我就是当下饿死了,这个老古董也要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一定要我说出来啊??”挣开他。
他不答话,脸色没有一点缓和的迹象。
“相思病!!是不是也要八爷和福晋负责??”哪里还顾得上脸红,只有赌气的份儿了。
“嗯?”他一怔,下一秒钟,一院子的寒天冻地立刻雪化冰消。眼睛里的笑意再掩不住,某人却仍是努力保持他贝勒爷的风度,一本正经地假咳一声,丢过来一句,“不羞!”
“哼!”我立刻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因为终于回到他身边,还是因为饭菜真的很香,总之,我第一次对食物如此渴望。他陪坐在一旁,看我几乎狼吞虎咽,禁不住又蹙了眉,却还是给我夹菜。
“我的接风宴八爷亲自斟酒,现在,四爷又为我夹菜,奴婢真是受不起了呢。”不再饿得心慌,有力气笑着跟他打趣儿。
“跟他们喝酒了?”
嗯?真是言多必失…轻轻咬咬唇,“…一点点。”
他没再追究,递了汤给我。
“今儿接我的是谁?看着不像是府里的家丁啊?”赶紧转移话题。
“戴铎,侍卫营三等侍卫。”
“啊?”天哪,这级别也太高了吧?
“皇阿玛旨意中原本也说着人送你,所以我就点了戴铎。”
“他,他要跟我一起回法国??”我再咽不下去,这一路上,我得怎么跟这位爷相处啊?每天一早就得先给他行礼吧?
“戴铎原是府里的包衣,为人耿直忠厚,刚勇善谋,有他护着你去,我也放心些。”
“不用!到了广东,就有两名传教士与我一路走,他们有家眷,我随她们就好!”
“不行。”他的语气如此之淡,淡得让人觉得反驳就是在跟真理做对。
“有他在我不自在!”耍赖是我唯一剩下的办法。
“他若不在,你就得在。你自己决定。”
我立刻被噎住,再不敢顶嘴。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他,心里却知道不能再拗着了。我那一道圣旨不过是君王体恤下情的一个姿态,将来如何复旨,谁来复旨都无关紧要,如果他真的不想让我走,实在不是件太困难的事。
“吃啊。”某人神色如常,继续给我布菜。
“你怎么这么霸道?!”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他的筷子不易察觉地一僵,没再说话,我愣了一下也赶紧低头吃饭。
沉默中,我悄悄伸手过去搭在他手上,只可惜,他的手好大,即便握成拳,我也还是包裹不住,努力张开五指依然显得纤小而不足,看我几次尝试不肯放弃,他反手展开手掌,将我的手包裹成小拳,用力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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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胤禛有客来访去了前院。我来到曾经住过的厢房,一切依然,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换洗衣服,又要来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出浴时,眼皮已经睁不开了。歪在曾经的小床上,我几乎已经昏睡过去,可想了想,又强撑着起身,来到书房内室。
他的卧房整洁素淡,隐隐的,是淡淡檀香,苍青色的帐幔被褥,一色海天,在萧瑟的秋日显得有些清冷。坐下来,轻轻抚摸,垫褥虽只有薄薄一层,却还算柔软,可孤零零一床淡青的缎被,这样的天气似乎过于单薄了。躺下来,枕头倒是颇有些意思,舒服还在其次,只这幽幽的菊香却让人十分安神。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周身都是他的气息,虽还有些冷,却立刻安然入梦…
这一觉,酣睡如泥…
好暖和…舍不得睁开眼睛,忍不住想将被子再包裹紧些,嗯?这…被子外,有力的环绕,轻轻触摸,薄薄的绸袖下结实的肌肉,骨节清晰的手指,隔着纱裙,竟然发烫…才感觉耳边热热的呼吸,唇与肌肤似触非触,痒痒的…突然一激灵,心怦怦跳得厉害,不敢再动…
作者有话要说:四十多万字了还没有那啥…我很厚颜自大地认为这也是文冷的原因之一,还有比我进展更慢的吗?不过…咳,这,这要是未婚先那啥,会不会也有点过?
第九十八章 红烛不成夜 (下)
“醒了?”
“…嗯。”轻声一答,脸竟红了。
他搂着我的肩将我轻轻转过来,面对他,近近的,一怀抱的温暖。已是夜色浓浓,窗外透进一屋子的银白,月光,如纱,如水,天地好静…
“几时了?”
“半夜了。”
“月亮真亮。”
“今儿十五。”
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出神,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心,他的鼻,落在唇边,勾勒着月光剪影中那好看的棱角…
“怎么不叫醒我?”
“扰了你的梦,这相思何解?”
温柔的目光中,脸颊的绯红慢慢淡去,躺在他的臂弯里,是梦里早就熟悉的亲近,只是没有想到这亲近带着如此让人沉醉的温度…
喃喃道,“思君若流水,何有穷已时…”
他低头,唇与唇相触,软软的,暖暖的,却再不见继续,看他闭了眼睛,那般惬意,知道他在等什么,我笑了,双手捧了他的脸颊,轻轻用舌挑开他…
吻,原来可以旋转天地,月光中,人如在云间翻覆…
从没有和他贴得这样紧,薄薄的衣衫,滚烫的身体,心,有些迷乱,他的吻滑向我的耳根,变成细碎的啃咬,酥麻麻的感觉,我禁不住轻轻呻吟…扭头想寻了他的热烈去,却被他埋得更深,更辗转,我没了把握,只有闭上眼睛,任凭那温度一点点,一点点地升高,心慌,热得…慌…
不知是窗外的月光更沉入了清凉,还是他变换了动作,肌肤上那快要点燃的滚烫竟慢慢凉了下来,再睁开眼睛,一切已经停了,他用被子紧紧包裹着我抱在怀中,却把他自己连同刚才的火热都阻在了缎被外…
“胤禛…”
“睡吧。”声音有些哑。
我有些不解,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轻轻咬咬唇,双唇依然保留着刚才热烈的甜蜜,可眼前的他却连表情都已经冷了下来,虽然我两世为人都还不曾经历,可我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谁能有这样的抑制力…
“你不冷吗?”夜凉,看他只穿着中衣躺在被子外面,心里实在不忍。
“不妨。”
“要不让人再拿一床被来?”
“不用,不冷。睡吧。”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秋儿…”
突然想起他要我记住的那句话,心里酸酸的,“让小顺子再拿被子来,要不我回自己房里去了。”
“好好儿的,这是怎么了?”
“不怎么。后天我就要上路了,也要好好休息。”说着我挣开他。
还没有坐起身,就被他一把拉回怀中,“闹什么?还嫌分开的不够?”
“哼!你说呢?”心里越恼,口无遮拦起来,“我说怎么这半个多月,你竟然连八福晋都敌不过,原来是根本就不想!我茶饭不思怎样,我形容憔悴怎样,人家,不知怎样风流快活呢!”
“哦,是生刚才的气了?”他轻声笑了,“真不羞!”
“怎么不羞?羞得很!横竖我若赶不回来,就不要我了,我何苦现在要这么上赶着?我要回房去睡,你放开我。”
“好了,好了,”他箍紧我,握住我的手贴在心口,“你怎么也成了常有理了?要走的是你,耍性子的又是你,就算有心,也被你扯来扯去,不知所已了。”
隔着衣衫,他的心像被握在我手中,怦怦跳得烫手,心一软,不再挣扎…
“我是怕你会有身孕。”抱着我他轻声解释,“这么心心念念想再回一趟西洋,若是有了孕,就走不了了。”
原来是这样…
“那你…想要我吗…”
“唉,”他作势很夸张地叹了口气,“你能这么问出口,我是该喜,还是该忧?”
“嗯?”我纳闷儿地看着他。
“喜的是,有人当真不只要心,也迫不及待要人,忧的是,怎么这么不懂得人心啊?”
“说什么呢?”
他低头凑在我耳边,暧昧道,“只是这几日,你便相思成疾,可知为夫这些年,如何熬得?日思倒还罢了,这夜想…挠人心肝啊…”
扑哧笑了,脸又是红扑扑的,埋进他怀里。
“满意了?”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睡吧。”
被他包裹在被子里,不似先前的温暖,有点热。抬头看他,近在咫尺,却是触碰不到,两个人之间隔了这样一层,突然觉得这缎被实在是太厚了。
“胤禛,”
“嗯,”
“你也到被子里来睡。”
“…别了。”
“后半夜起风,会更冷的。”
“不妨。”
“那我也不盖了!”
他犹豫了一下,手臂略略松开,我将身上的被子打开,盖在两人身上。
“你看,只是这一会儿,你好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他抱紧些,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秋儿,你别乱动…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谁说不是?”我抬头调皮地一笑,在他耳边甜声说,“夫君的君…”
“嗯?”
我低头解身上的衣扣。
“秋儿!”
推开他阻拦的手,将睡裙从身上褪下,只留下一抹粉纱的胸衣,薄薄的绸裤…贴进他怀中,抱住他有些发紧的身体,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颤…
“秋儿…”他的手竟无处安放,不敢触碰我裸/露的肌肤,“坏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有多想要我…”
“…你以后会知道的…你在发抖,快穿上!”
“我不。”在他的腰间摸索,轻轻地,解开他的衣襟,他的胸膛,好烫…“我要你…暖我。”
“秋儿!”他终于将我紧紧勒进怀中,男人强壮的气息让我有些眩晕,紧贴的肌肤,像点燃了周身的血管,沸腾了一般…“若是…”
“若是老天当真让我有了孕,那我…就哪儿也不去了…”呢喃着环上他的脖颈,“就在你身边,给你生儿育女…”
“秋儿…”
“胤禛,今晚…月圆…人圆…我要做你的女人…”
吻,像突然决了堤的洪水,没待反应就被彻底淹没,他翻身覆了我,身上仅剩的衣衫沉醉中早已不知去向,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热烈撑涨得满满的,像快要爆炸…
我禁不住去抱他,抱紧他,渴望着更多的热烈,可谁知,他的身体总好像与我有距离,总是,总是贴合不到,我睁开眼睛,才发现他一直努力撑了自己,不敢压在我身上。
我用力想缠了他,他却还是努力屏着,“胤禛…怎么了?”
“…怕伤着你。”
原来他是顾念我曾经的伤,心里又是一股暖热,“会吗?”
“不知道。”
“那总要…试试看。”
“…好,”他的呼吸也不再平稳,忍耐总是到了极限,“觉得不适,就告诉我。”
“嗯。”
感到身上沉沉一压,这透不过气的压力竟让我说不出的渴望,我不由自主更加抱紧他的身体…他的力量仿佛在那一刻突然迸发…
“啊…”
“弄疼你了…”喘息着,他把我紧紧搂在胸前,不敢再动。
“…疼我…”埋在他怀中,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
他用力,与我紧紧相合,原来…男人和女人,可以这般相亲…
…在他身下,我颠簸得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初夜的疼痛,疼得我发抖,却仍是在眩晕中抑制不住地期待拥有,被滚滚的浪潮带去遥远的天际,再也不想回来…
突然间,大海像是被飓风袭击,惊涛骇浪,疯狂得让我再也承受不住…
“胤禛…胤禛!胤禛!!”
他的喘息粗重得混乱,汗津津的身体,竟是热气腾腾,猛烈的撞击中,我像要被碾碎了一般,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却已经完全沉醉在这疯狂中,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不得不自己努力把握,紧紧搂着他,随着他,只希望能用配合来减轻那痛…
…当激烈再次升级,只觉得自己就要四分五裂,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却仍是…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停歇…直到…耳边一声放肆的低吼…
水凉凉的月光,渐渐平息了房中的火热,静静地,偎在他怀中…
“秋儿,”
“嗯,”
“刚才弄疼了吧?”
“你说呢…”
“往后适应了就好了。”他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笑着吻吻我的额头。
我悄悄白了他一眼,靠在肩头,抚摸着那深深的牙印,“你呢?疼吗?”
他侧头看了看,笑了,“坏丫头!”
“以后别再叫我丫头!不是丫头了,更不是坏丫头!”
“是吗?让为夫看看,是什么了?”他疼爱地捏捏我的脸颊,看着看着,竟是感慨,“当年这眼里总像含了一汪水的丫头,看得我心都疼。一刻也等不得,亲自去提了亲。可谁知,还是让我等了这些年。”
“啊?提亲??”天哪…我惊得不知所已,“当年那个人是你??”
他笑了,轻轻抚顺我的发,自嘲的声音仍是隐隐的遗憾,“只是,张师傅不知道我有多疼她,舍不得给我。”
“胤禛…”
“可打今儿起,无论怎样,都要霸着了。”
听他难得的满足、心安,我的心一阵酸楚,这么久的等候,他怎么能放得下我即将远去,只是,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继续“糊涂”的理由,可以心安理得地“强”着我…
“你也是我的了,喏,这是我给你的印记。”噙着泪,点点他的肩头,“别的女人看见这个,就知道这是我的男人,不许她们再碰!”
“呵呵…”
不知我的话哪里触动了他,静夜中他竟如此开怀。我有些懊恼,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许笑了!”
黑亮的双眸再不见平日的内敛沉静,满溢着放肆的笑,嘴角弯起,与挺直的鼻翼勾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将笑容晕满了脸庞,天哪,看把他开心的…嗯??我,我看到什么???我努力辨别着,可隐在月影下,实在看不清楚。我猛地起身,跪在他身边,将他扳过来,面对月光。
他对我突然的行为并没有任何的惊诧,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很配合地坐起身半卧着靠在床头,对着月光让我看个够。
我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双颊上,是两个酒窝,浅浅的,在大大的笑弧中那么清晰,让眼前的他再不是那个沉稳冷静、不苟言笑的禛贝勒爷,成熟的男人气息透出难得的孩子气,配合着脸上开心的笑容,如此迷人…
如果…他愿意以这样的笑容示人,那君子翩翩,温润谦和之名怎会落在八阿哥头上…而我,又会在几时就沦陷…
“怎么…才让我看到?”喃喃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
“只有你看到,还不够?”
“嗯?”我一愣,“皇上和娘娘也没有?”
“小的时候…不大显。”
“十三爷呢?”
“也没有。”
“那…”轻轻咬着唇,想问,却又不敢问,他们夫妻多年,总不会…
他抬手,轻轻捻着我垂在胸前的长发,摇了摇头。
小小的甜蜜顿时溢满了心窝,“那我今儿可真是见着世上奇景了!”
“是吗?”某人慢条斯理地,目光中竟是狡黠的笑,“又怎如得我眼中的人间绝美啊?”
嗯?我有些纳闷儿地低头,天哪!!我这半天,竟然赤/裸着跪在他身边,月光下,一览无余…这样被他“参观”实在是比刚才锦被下的肌肤之亲更让人羞臊,再听他这戏谑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要羞红了。
“哎呀!” 立刻钻进被子里。
“呵呵…”他一把揽过我,紧紧贴进怀里,“冻着了吧?来,为夫给暖暖。”